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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彼之蜜糖,汝之砒.霜。◎
夜里亲昵了很久。
有时候宁嘉觉得他像中学见到的那种阴郁暴躁的男生, 在这种事情上和他的脸完全分裂了,又凶又粗暴,她会叫他一些别的称呼, 他笑着问她都是从哪学的。
她哑着嗓子说:“我也看那这东西。”
沈亦承说:“我可不看。”
但是做得比谁都顺。
事后宁嘉被他抱起来放到沙发,现在沈公子学会了换床单,也学会了用洗衣机,宁嘉缩在沙发里, 她的身体就像个正在劳作的筛子, 等沈亦承过来躺在她身后,宁嘉颤抖的感觉更为明显,直到他稳定了她的慌乱, 继续温柔地拆解, 缝补, 拆解。
第二天宁嘉旷课了,她真的起不来,沈亦承搂着她,叫也叫不醒, 宁嘉只能躺在他怀里,强制性补眠。
中午他买了饭回来, 宁嘉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都是他常说的“垃圾食品”,可能是觉得她会喜欢,就挤着空去买了。
“沈公子越来越有世俗气了。”宁嘉接过来,“再这样下去, 真要素手羹汤, 洗衣做饭了。”
沈亦承正拿着洗衣机转好的床单和衣物, 听她这样调侃, 并没有理会,而是抖了抖床单,铺在晾衣杆上,很像那个样子。
冬天还有些潮,哪怕烘干了,宁嘉还是喜欢再晒一晒,他也就这样做了。
宁嘉低头吃喝,过会儿他也来分了一半,宁嘉问:“吃得习惯吗?”
“嗯。”
宁嘉摸摸他的手,“下午我去上课,你什么打算?”
“按部就班。”沈亦承说,“并没有什么变化,你好好上学。”
宁嘉勾着他的手指,吃好饭便窝到他怀里午睡,沈亦承打开手机,里面有几条讯息,多是公司的事情,他懒得出面,等宁嘉醒了就把她送过去,宁嘉亲亲他的侧脸,和他说:“不要太累。”
沈亦承抱抱她,“去吧。”
课业压力勉强还能接受,中午或者晚上,沈亦承大多在她这里,每天至少都能见一面,宁嘉起初是很享受的,后来就不免担心:“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沈亦承说:“没有什么工作。”
宁嘉想了想,又说:“那你还雕作品么?”
他说:“提不起兴趣。”
宁嘉也管不上他怎么生活,抱着他的脖子亲亲他的额头,当做安慰。
春日将近,宁嘉快生日,沈亦承问她要不要带着几个朋友去外面吃饭,他安排,宁嘉说:“中午跟大家吃,不用你安排,你白天忙你的,晚上我们两个一起过。”
他笑笑,“听你安排。”
最近沈亦承总是这样淡淡的,干什么都没什么劲头,宁嘉怕他心情不好,提出开车带他出去逛逛的建议,沈亦承来者不拒,随她安排。
中午宁嘉就在食堂包了一个小房间,几个人坐在一块,点一些自己喜欢吃的,把蛋糕分了,就相当于过了生日。
送的东西也都是大家自己的小作品,虽然是新入门的手艺,但难得有心,江潮还给了她一个能够开关的小挂坠盒,金色、椭圆形,非常的欧洲古典。
宁嘉谢过大家,下午正好没课,第二天就是周六日,宁嘉回家收拾了两个人过夜的东西,往后座搬,随后给沈亦承打电话:“你在哪?我去接你。”
沈亦承正在开会,听着她已经在发动车辆,没有拒绝,将地址发了过去。
开会没人管得上他接打电话,虽然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但周围的气压降低了不少,能看得出来他心情好了一些。
沈亦承转着手中的笔,将工作汇报听完,提了一些问题,大家洗耳恭听,生怕他又找不到人,自己又还没学会该怎么干。
沈亦承出门,周秘书问:“让吴助理开车送您回去?”
“不必了。”沈亦承接过西装,大步流星的离开。
宁嘉还是第一次来他的公司,这是一栋商业大厦,宁嘉也不知道公司叫什么,牌子上贴了一溜名字,各自有各自的层数,她按照指示停到了地下停车场,沈亦承让她到门口就行,宁嘉大咧咧地把车开过去,正看到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衬得他身材修长。
她打算带着他去看花,北市一处山庄景色不错,什么时候都能订到房间,山上的春桃遍野,各样的花树分布错落,宁嘉远远就看到一片花海。
沈亦承上了车,闭眼补眠,宁嘉便给他放了音乐。等她将车停好,沈亦承任由她牵着他的手,往那粉白的虚幻中走去。
她订的是山腰的小别墅,打开窗就能看到山景,再走一小段路途就是民宿的餐厅,吃饭也不必担心。
沈亦承帮她拿了大小物件,随后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春枝摇曳,宁嘉坐在他腿上,低头讨吻,沈亦承按着她的后脑,亲得宁嘉几乎缺氧。
“心情好些了么…”宁嘉用手指抚摸他的侧脸和脖颈,“我还给你买了玫瑰。”
沈亦承勾唇,她脑子里只有送他花这一个选项,甚至把他搬到花里面住,祈祷这样能让他开心,全然忘记今天是她的生日。?轻?吻?最?萌?羽?恋?整?理?
亲了一会儿,宁嘉抬手看看时间,四五点钟,问他:“先去吃饭?”
“行。”
宁嘉想从他腿上下来,这个人却把她抱着站起,宁嘉耳朵瞬间红了,想用脚尖去寻地面,被他握住腿窝,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还吃不吃饭了?”宁嘉小声说,“这样抱着我你不累啊?”
“你很轻。”
多轻也是个成年人,宁嘉扭捏着蹭了下来,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沈亦承将她的手放入大衣口袋,用手指细细揉搓。
晚餐结束,正好是日落时分,风吹花树,花瓣簌簌地往下掉落,宁嘉说:“我们要不要一起照一张照片?”
他们两个都是不爱照相的类型,难得宁嘉提出来,沈亦承没有拒绝的理由,宁嘉托同样过来游玩的游客给他们两个拍一张,沈亦承搂着她的肩膀,宁嘉僵硬地比了一个剪刀手,等照片拿到手,才觉得自己的表现傻透了。
沈亦承让她发给他,宁嘉犹犹豫豫,说着:“好丑。”
“谁丑?”
宁嘉指指照片上的自己,傻乎乎的站在他身边比耶。
沈亦承并不嫌弃,拿来她的手机,转身便发到了他的微信上。
两个人回到房间,宁嘉先去洗了澡,这有两间浴室,她出来时,那边也有水声,宁嘉便坐在床上等了他一会儿。
他并没说生日快乐,也没表现得今天有多特殊。
宁嘉心里有点点小失落,低头晃着自己的小腿,直到他的脚闯入视线,宁嘉仰头,看到他穿着白色的浴袍,发丝微潮,顶着一张神圣不可侵犯的脸,却如此诱惑,忍不住吞咽口水。
沈亦承用腿拨开她的脚腕,宁嘉心跳飞快,下意识躺了下去。
沈亦承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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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上来,在他的唇触碰到她的时候,她才明白他要做什么,羞得捂住了脸。过程漫长而享受,终于结束,宁嘉看他俯身过来,问她想怎样,今夜都依她。
宁嘉并不喜欢做主,也不想在这种事上给他出主意,她结巴了半天,才在他耳边说了自己想要的形式。
沈亦承抚摸她的额头,笑着说:“一直想?”
“我怕你说我幼稚。”宁嘉被他抱起来,她嘴里还念叨,“但是我也想…想。”
她趴在沈亦承腿上,期待的抱住他的手臂,一会儿屁股就传来火辣的刺痛,他打得留了三四分力道,宁嘉一下就哭了。
但是很开心。
沈亦承问她:“打到什么时候?”
宁嘉已经神飞天外,沈亦承一声轻笑,低低叫她小变态,宁嘉想说,她就是小变态,喜欢被他这样。
他打了一会儿,伸手去安抚她,宁嘉呼吸急促,舒服得哼哼起来,沈亦承又问:“还有什么?”
宁嘉想了想,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沈亦承搂着已经快要飞天的小宁嘉,她脸颊红红的,不好意思看他,躲在他怀里吃手,沈亦承看她身上的印记,问她:“还疼不疼?”
不疼是假的,但是宁嘉并不想要避免这种疼痛。
她摇摇头,“我很好…”
“小东西,玩这么过分?”沈亦承捏捏她通红的臀肉,“够了吗?还想么?”
宁嘉浑身都红彤彤的,她犹犹豫豫,还是点点头,“还想………”
她在他耳边耳语两句,沈亦承道:“只有领带。”
宁嘉对对手指,“那没有了,叔叔玩得开心么?”
“你猜,我开不开心?”
他刚才可是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宠她,宁嘉倒是玩得开开心心的,但是沈亦承不敢说他也玩得多快乐。
宁嘉搂着他说:“我又不是不愿意,你抱抱我嘛。”
沈亦承在她耳边低语轻吻,宁嘉不疑有他,期待地盖上小被子,他去拿了领带,伺候她侍奉她,他这次难得多说了两句话,宁嘉晕乎乎地听着他说:“嘉嘉,生日快乐。”
宁嘉哭着说:“这是我过的最快乐的生日。”
他就笑,调侃着,宁嘉脸红,但她希望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从他那里得到的一刻,宁嘉的心被填满到几乎爆炸。
完事儿后,她脸颊通红,叫他关了床头灯,沈亦承没有照做,侧头端详她,宁嘉躲在他怀里,沈亦承将手指放在她的口中,宁嘉闭眼轻啃,沈亦承说:“还想要什么?”
宁嘉也累了,她揉揉眼睛,“不想了,叔叔还想么?”
他说:“今夜很满足。”
窗外的树影婆娑,花瓣落地的声音仿佛下了一场雨,宁嘉摸摸他的头发,轻轻道:“你开心就好,这样我也很开心。”
沈亦承道:“人活着就是痛快的时间少,和你在一起便开心。”
“想听你跟我说说你哪里不痛快了。”
“这么大的年纪,要向你诉苦么?”
宁嘉瘪嘴,“我乐意听。”
他想了想,仍说:“没什么,杂事罢了。”
宁嘉心里有淡淡的失落,“明明学校的事我也会和你抱怨。”
她恍然觉得沈亦承不痛快的点,已经是自己的高阶版本,似乎无法用言语抱怨干净,而是丝线交缠,处处都没让他痛快。
沈亦承拍拍她,让她早点睡觉,宁嘉想到刚才他做的一切,害羞地笑了笑:“晚安,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沈亦承轻笑:“这算哪门子礼物。”
宁嘉眨眨眼睛,“这怎么不算了?”
他从大衣口袋拿出一个黑色袋子,“生日礼物在这里。”
宁嘉趴在灯下打开,里面沉甸甸的都是各色的钻石,有十几个鸽子蛋大小的,剩下铺底的都是克拉数不低的白钻。
宁嘉立刻把这个小袋子供了起来。
“做什么,你还要给它上香?”
宁嘉对着沈亦承拜了又拜,“我的大财神…”
他一笑,让她拿去玩,宁嘉睡不着,在灯光下看了一遍又一遍,沈亦承摸摸她,问她更喜欢哪个礼物,宁嘉说:“我还是更喜欢叔叔,天呐,我想每天都过生日。”
“这世上的钻石都得进嘉嘉的口袋。”
宁嘉说:“我愿意把它们当饭吃。”
“睡吧,别兴奋了。”
宁嘉美滋滋地躺回他怀里,扭来扭去,沈亦承按着她,叫她不要躁动,宁嘉心里早就把每一颗钻石都安排好了去处。
因为过了个开心的生日,宁嘉一整个月都是美滋滋的,若不是怕遭人嫉妒,她真想逢人就说沈亦承给了她一大袋钻石。
因为瞧着他时常在这,宁嘉有点心疼他没法雕刻,左思右想,还是把书房和小小的储物间收拾一下,打算把他的工作桌台挪过来,平时她做一些小东西也能用。
沈亦承听到她的提议,将书房转了一圈,感慨:“太拥挤了。”
宁嘉不信邪,把阳台也让了出来,随后亲自回了一趟他家,将他工作室中的桌子好好向量一下,结果不尽人意,地方还是太小。
沈亦承说等他有了手感就会动工,宁嘉只好作罢。
四月份时候,他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宁嘉只要没课,就会陪他去参加各大展会,来回来去地见各种人,宁嘉现如今也是个野路子,还没正式开始动手,脑子里更多的是理论知识,纯属去看个热闹,积累一下素材,一想站在他身边不能给他掉面子,家里的礼服都堆了一件又一件,到最后宁嘉也不想买了,和几家奢侈品店租,沈亦承发现,不大开心,问她:“给的钱不够?怎么这么寒酸?”
“沈公子,衣橱都放不下了,穿一次就不穿的衣服,不管别人穿什么,我不会再穿第二次,买来也是浪费。”
她最近也是胆子肥了,很少叫他叔叔,学着别人叫他沈公子,没有半分谄媚,更多的是一种调侃,甚至有点撒娇的语气。
沈亦承打了她屁股两次,叫她改回去,没大没小,宁嘉挨了打,人更娇了,连名带姓地叫他,沈亦承低低说:“怕了你了,怎么挨欺负都成。”
宁嘉搂着他的脖子,黏糊糊地说:“喜欢你疼我。”
他多的是办法疼她。
这半年都没见他出国,宁嘉好奇地问他:“国外的事不用叔叔管了么?”
沈亦承说:“懒得做,交给别人了。”
实际上就是沈亦北的一个下马威,把他一部分势力给摘除了,沈亦北也是没想到他能乐在其中,这时家中多少听说了沈亦承在提拔一个学生,心想他玩物丧志也不是第一次,以前沉迷玉石,如今沉迷女人,一点正事儿不干,沈亦承对这种评价和责骂如同耳旁风,他二十岁那年还想着要证明自己,如今三十了,世事参透,有什么可证明的?
总听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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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得将自己累死。于是彻底谁叫都不听,鲜少去沈家了,就连云晚那边也是爱答不理,听说她哭得病了过去,沈亦北让他去医院看看母亲,沈亦承淡淡道:“叫她哭去。”
何时听过他对母亲冷言冷语,沈亦北这人虽然冷情冷性,但也孝敬云晚,闻言气得险些自己也住院。
宁嘉对此毫不知情,放暑假,听他将自己每日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宁嘉叹气:“你都不累吗?从感觉你在催熟我。”
他恨不得把自己拥有的所有资源都喂给自己,宁嘉都觉得他有些过于着急了,她也想争点气,但是课程安排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她也得慢慢学习。
沈亦承只是点烟,“趁着我还有些声望,早日踩着我的肩头找到自己立身的位置。”
宁嘉听着这话,心里很难过,跪坐在地毯上,头靠着他的腿,“你别这样说…好像过两天你就不在了。”
“嘉嘉,没人能一直照顾你,要好好长大。”
宁嘉抽抽鼻子,搂着他的腰,“我听你的话。”
沈亦承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叫她把大二的课表给他看看,宁嘉贴着他的颈窝,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沈亦承看这满满当当的课表,一笑:“一看就累。”
宁嘉问:“你会离开我吗?”
沈亦承说:“不会。”
宁嘉拨开他的发丝,吻他的眼睛,“我也会抽时间陪你的,下个学期有雕塑课,我做不好的地方你来教我好不好?”
他安慰她:“不要怕,我不会离开。”
宁嘉打开周静发来的行程表,多是国内外的展会与宣讲,还有一些名师的公开课,沈亦承点点七月的欧洲行程,问她:“当做旅游?”
宁嘉这才笑着贴了贴他。
他不想让她有太大压力,但是人又不能全无压力的活着,宁嘉的性格和能力都无可指摘,就是剩下自己一个人毫无靠山,他这座山也是摇摇欲坠,不一定靠得住,到时候还是要靠自己的。
宁嘉倒是很愿意陪他出国,到了国外,除了偶尔和他讲话,与翻译、路人都要积极地聊天,好像晚了一分钟就浪费一次学习的机会,翻译被她吵得累了,躲起来,宁嘉早晨一冒头就遍地找“翻译姐姐”,沈亦承说:“她们公司跟我合作也有十几年了,我看再过两天,你跟我就要进行业黑名单。”
宁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跟他说:“那你就忍两年,我很快就和翻译一个水平了。”
她没说错,能用英语交流的国家全然不在话下,法语都说得十分流畅,宁嘉还准备把她学的几门外语都考个证下来,沈亦承说她应该多吃点,多长一些肉,不然都贴不下她的证书。
两个人在外面多是挽着手,翻译躲在游艇后面,问同样躲在这里的周静,“沈总的女朋友是不是不大?也够吵人的,我记得沈总最讨厌吵闹。”
周静笑笑:“彼之蜜糖,汝之砒.霜。”
一会儿宁嘉冒头过来,翻译吓了一跳,她手里端着一碟水果,笑着说:“周秘书,翻译姐姐,吃水果。”
“谢谢宁小姐。”周静怼了怼翻译,对方也只好说“谢谢宁小姐”。
周静可没听宁嘉说过“不要叫我宁小姐”“叫我宁嘉就好”之类的话,可见与沈亦承是同样的人,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将自己与他人断绝开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亲民”,所以该打招呼还是要礼貌地打。
宁嘉说:“还没来得及问这次怎么是周秘书来,李助理呢?”
周静叹气,“沈总怕不方便。”
宁嘉不知道哪里不方便,但是他带了两个女生,隐约明白是她能有个伴儿。
于是笑着离开了。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小女孩儿,多有活力。”
周静捏起一颗葡萄堵在翻译口中,“这话可不能让他们两个人听到。”
“又没说错…”
“那是你肉眼凡胎,看不出事情的本质。”
“嚯,这玩玩事儿还有本质呢?”
“过两天你就知道不是玩的了。”
翻译起初不懂,后来沈亦承将一部作品都没有的还没满二十岁的宁嘉带着介绍给各路大佬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暗地里是情人,等到了这浮华场,又成了师友。宁嘉也没有借助翻译,全程自主交流,当然,她能说话的场合还是太有限,估计再过一两年,能有拿得出手的奖项之后,这对话便会被延长。
哪怕是情人,也没见两个人多亲密的举动,沈亦承在外面只会将手搭在她的腰上,神态庄重,私底下也没看见他们亲昵,偶尔也就一次,翻译从游船上出门透气,看到宁嘉穿着绿色的丝绸吊带裙,两手握着船延栏杆,侧头叫沈亦承来看星星。
那个面善心冷的沈二少爷神色温柔,垂头吻她,只得到一声“我叫你看星星”的娇嗔。?
第32章
◎宝贝,别哭。◎
这一个暑假陪着沈亦承跑遍欧洲, 宁嘉鞋子都快磨破几双,他又没有固定的座驾,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鞋子都要讲究, 沈亦承倒是潇洒,各处都有他的“据点”,他爱穿的都给他在店里存着,都是男装店, 宁嘉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也没这种习惯,只能到地方现买,买完了也拿不回去, 沈亦承就让她收着, 放在他英国的工作室。
宁嘉才知道他在英国还有个大据点。
这是属于他的、几乎全部由玻璃做成的工作室, 位置靠近他的大学,这里基本都是学生或租或买的房子,想来这里也是他的房产。
平时会拉上窗帘,沈亦承推门进去, 里面有几张桌子,全套的车床, 切割台、雕刻工具一应俱全。
沈亦承说他会在这雕一些客户订单。
宁嘉大惊:“客户订单!?”
沈亦承笑笑:“怎么,觉得我不会接私活?”
宁嘉点头,他拉开塑料罩,坐在他的椅子上,低头说:“那时候还有叛逆的心思, 想着靠手艺赚点钱。”
宁嘉坐在他腿上, 偎着他看一面爬满蔷薇的墙, “结果呢?创业成功了么?”
“卖出去星星点点, 不如开公司赚钱。”沈亦承说,“还不够买西装。”
宁嘉笑起来,“是不是销路不对?”
私活,没什么名气本来就赚不到钱。再说,他那一身手艺,也得有人喜欢,英国不像能让他这样的搞玉雕的能赚得到钱的地方。一想就知道他隐姓埋名地不依靠以前国内的名声,想看看靠自己一双手能到什么份上。
结果收益惨淡。
但是这里是那么静谧,宁嘉养着满墙绽放的蔷薇,依赖地靠在他怀里,单手握着他的衬衣,与他讲:“你喜欢做这件事,倒是那些凡尘俗事让你不开心了。”
沈亦承说:“坐在这儿雕个十几个小时,就觉得没那么喜欢了。”
他的雕刻以精工著名,多数都要雕个十天半个月,甚至一年半载。
他问宁嘉,要不要在这边上学。
宁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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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单手抚摸他的脸,笑着问:“把这儿也给我?”
“继承我的遗产,不喜欢?”他说,“放着也是放着,也不想卖,更不想借给别人。”
“那就给我啦?”
“借你,小贪心鬼。”
宁嘉搂着他回:“这边有名的设计学院都离这很远。”
他似乎有些遗憾。
“放着吧,些许过两年就会卖了。”
宁嘉站起来,抚过他工作过的痕迹,从一片薄薄的灰痕中搜刮到一本相册。
她用纸巾擦净,打开看看,是他的一些作品,以及别人拍的照片。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微微躬下身体,专心雕琢。
还有几张他与旁人的合照,看来是大学时期的朋友,因为向阳也在。
这边留学生也会各自扎堆,沈亦承和向阳却喜欢与本地人厮混,照片里也都是男人,她随手抽出一张,偷偷藏在自己的小挎包里,被沈亦承抓个正着。
“偷拿什么?”
宁嘉将照片递给他看,是他们夜里在这边喝酒,沈亦承的侧脸。那时他的头发后梳,露着宽阔漂亮的额头,但头发不算太短,那边能看出微卷的弧度。有点像八十年代的港星,当然,有一半以上的功劳都是靠拍立得的滤镜。照片里他单手拿着酒杯,正在听着他对面的人讲话,总感觉清冷如月。
宁嘉收在怀里,“好看,想要。”
于是伸手和他抢。
“人就在这里,抢一个旧照片。”
宁嘉搂着他撒娇,“你留给我嘛,我都没几张你的照片。”
他将册子整个丢给她,叫她都拿着,宁嘉闻言,迅速挑出只有他的几张,显然已经早有预谋。
都有些年头了,宁嘉小心地存好,问他接下来的行程。沈亦承说:“这边差不多,也该准备回国了。”
宁嘉下半年要忙起来了,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道:“带我去你的学校还有你住过的地方看看…”
沈亦承笑笑:“要做什么?”
“想看看。”她说,“你当怀旧,我就当重新认识你。”
他没拒绝她。
宁嘉感觉到,他还是喜欢在这边的生活的,不过有一点沈亦承不太喜欢,他看着周边的餐馆说:“饭太难吃。”
能让沈公子评价“难吃”,也是一种本事。
所以瞧着照片比现在还要瘦一些。
大学会定期开放,沈亦承靠着优秀毕业生的身份钻了进去,里面三三两两的学生,人不多,宁嘉看了他以前的教室、体育馆,他会打篮球,哪怕到了现在,一个球砸过来,他抬手也能进篮。
宁嘉确实重新认识了他。
她听着他讲以前的事情,心里羡慕,又有些落寞。她靠着他的肩膀,说:“要是能再早出生几年就好了…”
但她不保准自己能考上他的大学。
要是能和他一起读书,做正常的恋人…或者她爸还在,他们或许还有未来可言。
沈亦承却说:“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他有能力庇佑她,让她免去一些苦难。
“那叔叔要是平时遇到我这样的,还会疼我么?”
“不会。”
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世上有太多巧合,宁嘉,我不喜欢和谁亲近,你是个例外。你来到我家也是因为意外。”沈亦承搂着她的肩膀,和她道,“所以不要假设,一切都是定局。”
命运早就做好了安排。
他带着一种宿命论的语调,和她走出了连廊,外面是宽阔的草坪,再往前就是校门,他打算带着她离开。
宁嘉垂着眼睛,知道多说无益。
他是一个务实的人,不会拘泥过去,甚至也不思考未来。因为他能掌控的事情太多了,她就是其中之一。
宁嘉本来也不想去思考,但是她很清楚,他们没办法走得更远了,可能分离这就在未来几年。
怎么会舍得。
她开始了提前的伤感,而沈亦承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为了带她玩,特地提了一辆车。下一站就是他在英国上学时的住所,那边的公寓多租了出去,沈亦承恋旧,就一直留着,算是买了下来。托这边的家政简单收拾,夜里还能住人。
宁嘉看他打开门,里面是很简单的装潢,墙上有一幅装饰画,只有横斜的黑白线条。这边面积不大,开门左手是卫生间,进门右手是厨房水吧,对着一张两米的床,上面套着深蓝色的床品,然后就是黑色的床头柜,白色的落地床头灯。
他放下杂物,让宁嘉随意。
外面下起了小雨,宁嘉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灰色的雨蒙蒙的天气,抽抽鼻子,沈亦承抚摸着她的头发,躺在她身后。两个人是用完饭回来的,现在天也快黑了,只剩下淡淡的疲倦。
宁嘉觉得无事可做,小声问他:“内个吗?”
他抚摸她有一阵了。
沈亦承问:“是不是累了?在想什么?”
“想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比如和你一块考上这所大学,然后我对你穷追不舍,我倒要看看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引起他低声的笑。
他说:“没准就妥协了,就像现在。”
宁嘉这才笑起来。
他有时喜欢穿着,有时喜欢脱了,但宁嘉大多数时间都要不着一物的才行,现在她差不多,情调也有了,最后却停在了半截。
沈亦承说:“等我去买。”
宁嘉的脸已经红透,她推搡他,盖着被子团成一团,几乎把自己憋过去。
他买的时间可有够长的,宁嘉杯里的咖啡都干了,也没见他回来。她随手打开衣橱,里面还有一些他的旧衣服,基本都是衬衣,还有一些黑色的半袖,宁嘉拿起来看看,一股霉味儿,赶紧扔到洗衣机烘干机里,等彻底干了才套在身上。
她无聊的摆弄手机,终于等到他回来。
起初是没拿伞。于是买了伞。然后去药店,没有套,只有药,沈亦承并没有买,走了很远去另一家,同样的情况。
于是买了两杯热可可回来。
宁嘉幽怨的瞧着他,问他是不是从伦敦打车到北市买去了,得到他歉疚的一吻。
她喝了热饮,舒服地团起来,然后舒展身体,两手抱住他的腰,吻着要继续。
他不急,她都有些急了。
没想到他去那么久也没能买到,宁嘉看着他敞开的衬衣,听他说:“只剩下一些药,还有女性用的。”
都会让她不舒服。
宁嘉却说:“买一些长期的也行。”
她并不介意,沈亦承比她还爱干净,也没什么毛病,他们这样的频率,吃长期药划算一些。再说这样她也能掌控一些,防止忘了没戴、破了之类的情况。
一直是他不太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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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本来就痛经,宁嘉也就没强求,反正以后买套的事儿都交给他了。
他还给宁嘉买了小蛋糕,她看今晚没戏,就坐在他怀里吃白巧克力蛋糕,沈亦承低头亲亲她的侧脸,“好吃么?”
“嗯。”她给他切了一小块,“你尝尝。”
沈亦承却吻着她的唇,手里安抚着,宁嘉推开,擦了擦两个人的嘴,叹气,“那想怎么样嘛!”
工具也没有,药也没买,他还想弄。
有时候宁嘉觉得他也怪瞻前顾后的,只有命令别人的时候那么果断。
沈亦承搂着她轻吻,带着一丝委屈,宁嘉没办法,套上他的外套,光着腿下床,准备去碰碰运气。
沈亦承站在她身后想要阻止,说这两天要开音乐节,大概是买不到了,都是荷尔蒙爆发的学生,哪里抢的过。
宁嘉把他往门里一推就出门了。
外面下着雨,但夜里也有行人,宁嘉光着的长腿赢了几声学生的口哨,她没理会,走到最近的药店,拿着从沈亦承口袋里掏出来的英镑放在柜台上,用英语询问,店员拿来一些药品,此时一对大学生情侣笑嘻嘻着走了进来,店员说:只剩下一盒。
宁嘉放下钱,拿走离开了。
到了家,宁嘉打开药瞧瞧说明,他也凑过来看,这个是短期的,沈亦承问她怎么还是买了,宁嘉说:“我看见别人也要买,就剩这个了。”
“这有什么可抢的。”
她心里有火,他挑起来的,现在也没解决,她当然不开心。
宁嘉把他往床上一推,窗帘一拉,外面雨声绵绵,她湿漉漉的趴在他身上,抽抽鼻子,“好冷,你抱抱我。”
生涩又贪心。
沈亦承搂着她,一会儿宁嘉便暖和了,缩在他怀里微微地加急呼吸。
他到最后也没,起初是唇间的安抚,随后变成了边缘的行径,宁嘉今天很热情,想要他,就用别的帮了个忙。
这样仿佛真是teenager love了。
她满足的颤抖两下,然后缩到他的怀抱,坏心眼地问他:“你说会不会因为我拿走了最后一盒,结果闹出了人命?”
沈亦承回:“那就是男方太不负责。”
宁嘉轻轻道:“你好疼我。”
“这是应该的。”沈亦承低头道,“没丧失理智到什么保护都不做。”
宁嘉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她心里总觉得闷闷的,不知道哪里难受,明明他做的很好,她应该觉得幸福,但一想到如果他们是正常的couple…她抽抽鼻子,不知道为什么用想那种事,都是看了他的过去留下的伤感,他在英国那段,正是何绘病情加重,在家疯狂虐待她的时间节点。
伤感是人控制不住的。
她忽然垂泪,沈亦承顿了下,安慰:“叫你难过了?嘉嘉,你想要什么?”
宁嘉说不出话,泪水浸透,她起身,胡乱的擦了擦,钻到浴室不出来。沈亦承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听到里头传出来水声,这才打开门。
宁嘉站在浴缸里,黑色的头发全部淋湿,她的手搭在腿上,腿边渗出一些鲜血。
她正用纸巾擦拭,就被他撞个正着。
“生理期…”宁嘉捂着额头,显然已经焦头烂额了,“没什么,我没受伤。”
她这样大概会让他很累。
宁嘉抱着身体,显得脆弱又孤独。
沈亦承用浴巾将她裹起来,将自己的衣服垫在她身下,宁嘉说:“沾上血,你还穿吗?”
“没事。”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般有耐心过。
他又去了药店。
店员很少能碰到两个华人面孔,挑眉,目光都是“怎么又来了”。
他提出新要求,结果只有卫生棉条。
他们两个的行程太突然,几乎毫无准备,看来那些说走就走的旅行,到了晚上,大概也是要一地鸡毛。
他怕她不舒服,又怕她久等,更不舒服,就先回家将东西递给她,再去买一些卫生巾。
宁嘉自己一个人,低头看着身上的伤疤出神,她也想过割破之类的方法,但是何绘的话就像催眠一样,不让她身上有外露的伤痕,到最后,她会用催吐吃药之类的形式进行自我虐待。
只有这两处的痕迹在她身上无法磨灭,唯有她日夜面对。
她看着手里的卫生棉条,还不会用,怕用错,于是只能去拿手机搜了一下,看着视频中的教学,学会了才试着用。
一会儿沈亦承回来,给她买了卫生巾,放在卫生间,宁嘉确实用棉条用不习惯,感觉别别扭扭的很不舒服,换成常用的之后,宁嘉觉得舒服多了。
她靠在他的洗手池前长久矗立,沈亦承发现她很久都没有出来,于是在门外问她:“怎么了?”
宁嘉说:“好像走不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有些迟钝,她不想走路。他打开门,看到她腿上干涸的印迹,宁嘉歉疚地说:“抱歉。之前没看到…”
毕竟是洗澡时的突发情况,她也很慌乱。她很担心他在嫌弃她。
他却弯下腰,静静帮她擦干净双腿。宁嘉眼睛发涩,她的眼泪垂到手上,沈亦承用手抹去她的泪水,温柔地哄她:“别哭,宝贝,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