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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搂着他的脖子,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到最后也像个小孩子,嘴里吮吸着他干净的手指,靠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宁嘉恢复了理智,整个人都羞耻到极致,但这里不是北市,她哪儿也去不了,宁嘉如坐针毡,趁着他还没睡着,穿上衣服准备下楼冷静冷静,浴室一片狼藉,他的衬衣上面还有黑红色的血迹,宁嘉捂着脑袋,不想面对,径直冲了出去。
她往左走,又看到那家药店,门口摆上了新的避孕套,她捂着眼睛走远,到了一家面包店,买了一些面包,再往前走,是一间咖啡厅。
她买了咖啡和三明治。
等冷静得差不多,她再次回到公寓,楼上楼下都是狂欢睡到接近中午的学生,摇摇晃晃的,看起来high了一整夜。
宁嘉绕着他们,拧开房间大门,将吃的喝的放在那个小吧台,回头晃了晃他的肩膀。
他睁开眼睛,宁嘉装作无事发生,让他起床吃早饭。
他半睡半醒,点头答应,洗漱一会儿,大概是清醒了,就坐在她身边道:“外面有圆桌,还是在这吃?”
宁嘉还没往阳台去。
沈亦承打开窗帘和玻璃门,外面放着一个蓝色的圆桌,围着三个座位,宁嘉转移阵线,到阳台看着景色吃饭。
沈亦承端着咖啡,问她:“肚子还疼么?”
宁嘉脸红,差点呛到,她小声说:“我很好,我们不要再提昨天的事情了。”
“行。”
他向来依着她。
宁嘉自己害羞了半天,还是由她开口:“谢谢你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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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承笑了:“出去吃坏什么东西了?跟我这么客气?”
“那还是要谢谢…”
“不用谢,嘉嘉。”
昨夜他叫她宝贝,哄着她入睡,宁嘉想起来就脸红,她清清嗓子,转移话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国?我还有几天就开学了。”
“明天的机票。”
宁嘉想起什么,和他说:“我给你买了一件衬衣。”
“行。”沈亦承学她,“谢谢嘉嘉。”
她局促地摇头。
“不坐我腿上吃了?吃得下去?”
宁嘉捂着脸说:“你别这样!”
总说一些让她脸红的事情,那还是她有次喝大发了,和他说不坐他的大腿就吃不下去东西,沈亦承不仅给她吃了普通的食物,还把她放到餐桌上吃了点别的甜点。
过了会儿,宁嘉悄悄走到他身边,坐到他腿上,窝在他怀里说:“那我就厚脸皮的过来了。”
沈亦承喂她吃面包,两个人你侬我侬,一会儿正挨着他们家的阳台砰的被打开,一对小情侣出来晒太阳,两队人马互相对视了一下,对面迅速退了回去。
宁嘉觉得这两天尽是尴尬的场景,她什么样都让沈亦承看了,到了飞机上,宁嘉想着自己睡,一会儿他又拍拍她的座位,让她让出一些位置。
她挪挪身体,他坐下来,宁嘉没办法,窝到他身上,她崩溃地说:“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什么?”
“我怎么这么黏人啊?”
他笑着说:“奥,原来你还知道?”
她想,沈亦承的脾气是真的好,她这么腻歪他都没说生气,他还乐在其中。脸红地蹭蹭他,索性继续恃宠而骄。
两个人落地,宁嘉累得睡了两天,沈亦承偶尔会过来陪陪她,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
开学之后,宁嘉课程任务加重,她又想参加比赛,每天都忙得天昏地暗。
倒是让沈亦承独守空闺,夜夜等她回来了。
有时宁嘉提前回来,也需要做一些作业,画稿、用电脑做模型,沈亦承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两个人夜里十二点之前能准时睡觉就算不错。
宁嘉某天得了空闲,几个人合计着想去外面玩玩放松一下,往常宁嘉都是愿意跟着去的,她一看时间,连连说不行,一个健步冲出校门。
沈亦承还在家看电影。
他现在也会给自己找乐子,买了点瓜子花生,还都是包好的,旁边是水果,因为没法抽烟,就先吃这些。
宁嘉七点多钟到家,一进屋就洗澡,洗完拉着沈亦承说:“内个!”
他失笑:“我还以为你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儿了呢。”
上次其实也没痛快,这都快一个月了。
她把沈亦承压到床上,用拙劣的吻技啃他,沈亦承按着她的脖子,拿回主动权,宁嘉呼吸加快,捧着他的脸,安静等他的动作。
床铺晃动,宁嘉合着眼睛,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沈亦承觉得他自己都快沦落到工具的地位,不由得重了些。
宁嘉眯起眼睛看他,脸更红了,窝在他怀里,显然并没有达到他最初的目的。
欺负都欺负不成,惩戒也惩戒不成,他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第33章
◎寿星愿意伺候你。◎
大二时间刚刚接触核心课程, 宁嘉除了课程作业,还有打算参加的珠宝设计比赛,沈亦承对此爱莫能助, 不仅是因为这是国际大赛,还因为过于现代主义,已经超过了他这个老派古典雕刻家的知识范畴。
宁嘉在美院刻石头、刻木头、做电焊,经常弄得浑身脏兮兮的, 两手是伤。
回到家, 她又打开电脑,摊开图纸,继续做她的设计稿。
快要入冬时, 宁嘉已经废了十个稿子, 不论哪个都不太满意。
这次的主题是「生命与死亡」。
宁嘉其实有很多想说的, 却又如鲠在喉。
沈亦承过了十月入冬,工作慢慢积累起来,很难常来。他怕打扰她的思路,宁嘉很少有暴躁的时候, 设计让她顶着鸡窝头,格外敏感, 他在她的卧室不小心碰到什么,宁嘉就像弹簧一样跳起来,捂着脑袋哀嚎。
宁嘉早出晚归,同他说:“以后回家吧,你也能刻玉。”
沈亦承便不再来惹她烦闷。
他这段时间得了一块不错的玉料, 雕了一件持经观音, 座下刻着学业有成, 还趁着宁嘉上学那会儿找风水师来看房子, 专门摆在旺她的位置,宁嘉一推开门,瞧见那个翠色的观音,恬静美好,手持经卷,虽然和整个小森林式装修格格不入,但不知怎么,宁嘉心里静下来,关上门,洗了澡,将两只手好好洗净,给他发消息,问他在哪里。
【亦承:家。怎么?要什么?】
宁嘉摩挲着手机的边缘,还是拿起车钥匙,扭头下楼。
沈亦承听到门铃,开门瞧见她跑来了,笑着问:“做什么?想了?”
宁嘉一下扑到他怀里,眼泪汹涌,“我好累,我要抱抱…”
沈亦承把她抱起来,顶着遛狗邻居的惊诧眼神合上大门,宁嘉一口含住他的唇,两个人在餐桌上干柴烈火了一阵,沈亦承让她老实待会儿,他去买东西,宁嘉从口袋里掏出五颜六色的套铺在桌子上,沈亦承笑了:“就来睡我的?”
宁嘉张开手要他抱抱,沈亦承把她抱起来,最后还是上楼,将人放在床上,宁嘉嘴里嚷嚷着抱抱抱抱的,沈亦承反而淡了那种心思,将她衣服温柔地解了,随后塞入怀抱,宁嘉舒服地长长舒气。
他拍着她,哄她睡觉,宁嘉合上眼睛,含着他胸口的皮肤,呼呼的睡了。
沈亦承还没有睡意,打开手机,将最近搜罗来的吃喝玩乐、珠宝首饰等推文一并发给她,宁嘉的手机亮起来,屏幕上跳出两个字,惹得他心头一动。
「亦承」
也只有家人与老师这样叫他。
宁嘉从未这样叫过,床上二叔、哥哥、老公一通乱叫,平时叫过两次他的全名,也叫过他沈公子,可没听见宁嘉没大没小地叫他的名字。
他轻笑,抚摸她的发,低头轻轻喊她:“宝宝。”
谈恋爱总会腻歪,他不免俗。
宁嘉含混地应着,沈亦承在她耳边这样叫她,宁嘉抖了一下,流出眼泪。
他叹气,不知又是哪里碰到她敏锐的神经,或者她漏洞的魂灵。
她在讲梦话,沈亦承凑过去,听到她嗫嚅道歉,说她知道错了。
妈妈,我知道错了。
妈妈,我好饿。
妈妈,我好累。
宁嘉从噩梦中惊醒,抬眼看到在身边的是沈亦承,呼吸放缓,重新埋到他的怀抱,她说:“对不起,我睡不好。”
“别道歉,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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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脑袋说:“我梦到她了。”
“我知道,没事的。”沈亦承说,“我在这里。”
宁嘉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沈亦承叹气:“你最近压力太大,歇一歇?我也想清楚很多事,一切慢慢来,别给自己太多担子。”
宁嘉却说:“寄居蟹长大之后需要换壳…”
他接上她的话:“给你弄个大点的壳不就得了?”
“可我…”
可她不想长大,也不想时间再流动。她想把柔软的内脏都放在沈亦承这个壳里,哪怕她也知道没有人能够永远照顾她。
想要逃避,却无处可逃,想要退却,却退无可退,有什么一直推着她往前走,她现在不想走。
宁嘉太混乱了。
她搂住他的脖子,依偎着,然后因为无法入眠坐了起来。
沈亦承说:“我们去看医生?”
宁嘉摇头,她说:“我想高高兴兴的、漂漂亮亮的见你。”
沈亦承说:“你永远漂亮。嘉嘉。”
宁嘉这才躺回去,她说:“我想听故事,想要抱抱和拍拍。”
沈亦承还没讲过故事,他搂着她轻拍,宁嘉等了半天没听到他出声,轻轻请求:“和我讲讲话吧。”
他只好讲了一个无聊的鬼故事。
宁嘉听到一半,和他说:“我有点害怕。”
他笑着说:“害怕哪个部分?”
她缩着脑袋说:“我害怕那个小女孩儿会被坏人吃掉。”
沈亦承说:“这倒不会。”
她长舒了一口气,沈亦承当然没有再说故事的血腥版本,这是他在英国他的一位同学半夜来他那里看球赛中途停电为他讲的。
宁嘉说:“那小女孩儿自己一个人在家,进来一个坏人,是不是会被杀掉?”
“不,其实那个人是她的丈夫。”
“为什么小女孩儿会有丈夫……”
“老夫少妻。”
“奥。”她忍不住笑了。
“本来是想给她庆祝生日,结果被当成坏人打了一通。”沈亦承用讲童话的语气说,“‘别打了别打了,是我’男人说,女孩儿松了口气,问他为什么不走正门,男人说,‘因为我想给你个惊喜,亲爱的’,女孩儿问是什么惊喜…”
宁嘉急迫地摇晃他:“什么惊喜!什么惊喜!”
沈亦承在她耳边说:“明天揭晓。”
宁嘉敲打他,“什么嘛!”
他笑着说:“睡吧,我哄你。”
宁嘉只好靠在他肩膀上,合着眼睛,沈亦承摇晃轻拍,宁嘉总觉得他手法不错,问他:“哄过别人睡觉?”
“我大哥的儿子。小时候和我亲。”
“奥…”
“这都醋?”
“醋,我想一出生就被你哄。”
沈亦承说:“那我也才十岁。”
她不管,就要他哄。
沈亦承一切服从她的要求,说会哄她,抱着她,照顾她到八十岁。
宁嘉仿佛掉进粉红色的泡泡里,她找到一个钻石做的贝壳,于是她甩掉了背上那个灰色的、到处都是洞的壳,将最柔软的部分小心撤出来,放在钻石贝壳里,舒服到呼吸都平缓下来。
第二天沈亦承设了闹钟,早早起来送她去学校。深秋的干冷席卷整个北市,宁嘉鼻子都开始发痛,她下车之前用唇贴了一次他的侧脸,和他说:“我走啦。”
“行,晚上我过来。”
“嗯…”宁嘉说,“还要做东西,不知道几点能回去。”
“做完了叫我,我接你。”
他也从不允许她拒绝。
宁嘉觉得他太霸道,但讨厌不起来。
被沈亦承哄过之后心情好了太多,她上完课就泡在美院的小工作室中,叮叮咣咣地做她的设计品,江潮似乎也在做什么,一直陪着她,宁嘉问:“要干什么用?”
江潮说:“毕业作品。”
“这才大二!”
江潮不甚在意,“反正这个就是我的毕业作品。”
宁嘉看过去,是一艘小船的雏形。
“在海面飘着么?”
江潮说:“不,哪里也不飘。”
宁嘉想说,如果连个载体都没有的船只,大概一生都无法靠岸了,但是想想,似乎又很对心境。
两个人隔着挡板做自己的作品,江潮九点多便打算回去,问她要不要一起,宁嘉想着沈亦承会来接她,反而不怕了,说再熬一会儿。
再努力一下吧。
再挣扎一下吧。
万一能成功呢?宁嘉想,她成功的早一些,她能有自己的事业了,就不必再依靠他,给他添麻烦了。
之后呢?宁嘉本身是一个对人生很有规划的人,但是一想未来就觉得焦虑头疼,索性学沈亦承,完全不去想以后的事情了。
搞创作容易太过投入,宁嘉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她打开手机,沈亦承发来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他已经将车停在门口,是半个小时前。
宁嘉收拾好,一路小跑着往外走,干冷的空气被风卷到她的嗓子和鼻腔,她难受地打了个喷嚏,等跑到门口,瞧见他的车,她忍不住加快脚步,坐到副驾驶,人扑过去抱他。
车里很温暖,他唇边有淡淡的烟气,宁嘉抿了一下,靠在他肩膀说:“我们这样待会儿。”
沈亦承依她。
他的车载音乐放着《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正到高潮的提琴音。
窗外忽然洋洋洒洒地下起大雪,宁嘉搂紧他的腰,看他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心疼地问:“你冷不冷?”
“抱着暖炉,你猜我冷不冷?”
宁嘉笑着说:“那我暖你。”
沈亦承解开她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让她低点,别碍着他开车,他们回去再睡觉。
这一路上都是单行道,也没有违规拍照,也没什么人,三两分钟就到了楼下,他打开车门,将她抱起来,宁嘉两只小手推上车门,问他:“抱着我不累啊?”
“累,不过比你重的石头都抱过。”
宁嘉轻哼,“你说我是石头。”
这就冤枉他了。
等到了家,看到江潮下楼,宁嘉赶紧从他怀里跳出来,理理头发,笑着叫她:“你去哪呀?”
江潮“啊”了声,插着口袋走了。
宁嘉感觉奇怪,想跟过去看看,沈亦承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过来,“我明日要出一趟远门,陪着我吧。”
宁嘉左右权衡,色心盖过了友情,开门把他拉进去,将衣服裙子脱了,往浴室一钻,沈亦承也跟过去,宁嘉怕冷,想快点洗,但是被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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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又没那么冷了,她搂着他的腰,问他:“你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去一趟日本,一周左右。”
宁嘉说:“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备着翻译。”
沈亦承让她别太累,不要急,说这行最怕急功近利,有时候灵感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
宁嘉仰头吻她的人生导师,叫他:“沈老师,你再教教我。”
他握着她受伤的双手放在唇边,亲手教学,教的都是不正经的东西,宁嘉问他怎么知道这么多花样,从哪时候学坏的,沈亦承说:“刚学的,不行?”
她癖好那么怪,他加班加点的学了点让她舒服的技巧,问她是不是不领情。
宁嘉感动地说:“你真好。”
于是夜里玩了一会儿老师和学生的戏码,宁嘉舒服地趴在床上,屁股有点疼,但不妨碍她开心。
沈亦承最近抽了不少烟,宁嘉看这么冷,舍不得他去外面抽,让他在卧室,她也想来一根。
沈亦承没给她,只许她抽他的,也只让抽了两口。
宁嘉说:“江潮和我经常在一起抽烟呢。”
“小小年纪,不学好的。”
“好女孩儿也不会勾引自己的叔叔。”
早该知道她是个叛逆的小坏蛋。
沈亦承说:“如果你把偷偷舔我的手当做勾引的话。”
宁嘉现在嘴里吃一会儿这个,吃一会儿那个,闻言便道:“那也是你先勾引我。”
他失笑:“我怎么勾引你了?”
“你抱我,给我拎箱子,你还在我面前雕玉,你还对我笑…你勾引我。”
沈亦承真的讲不过她。
宁嘉的手指掠过他的薄薄的皮肤,下面可以看到血管的脉络,她痴迷地说:“你真好看。”
宁嘉表面像个小兔子,背地里却更像一只受伤的小狼,装可爱,装无辜,扑上来对着你就是一通乱咬。
他抽着烟,宁嘉撑不住美色的诱惑,压在他身上,抬手挽起自己的头发,沈亦承接着昏黄的火光看她,宁嘉也是美的,他其实不喜欢随身带着那枚羊脂白玉,一开始大概是出于重视和宠爱,后来这东西越看越讽刺,他就不戴了。
如今宁嘉比羊脂白玉有过之而不及,哪怕有两处斑驳的微瑕,也让她特殊、晶莹。
他不该赞美让她痛苦的伤痕的。
沈亦承怜爱地抚摸她的疤痕,宁嘉瞬间握住他的手,目光惊惶,他温和道:“过来,我亲亲。”
宁嘉眼底发疼,由他坐起来吻她的伤处。
“给你找个医生,清疤的。”
宁嘉低头看看,“太私密了…”
“医生眼里就是一块肉。”
“那你眼里呢?”
“漂亮宝贝。”
宁嘉说:“好想向你献祭我的一切,你要是神的话,信徒都得为你发疯。”
他笑笑:“这么仰慕我?我没那么好。”
“你当然很好…”宁嘉说,“你哪里都好,抽烟的样子都好。”
“皮相罢了,过两年就老了。”
“那你少抽点。”宁嘉揉揉他的胸口,“之后年纪大了,肺负担也大。”
他还真咳嗽起来。
宁嘉懊恼自己的乌鸦嘴,低头搂着他说:“反正我要你长命百岁。”
沈亦承说在她身上□□,估计也就这两年的命了。
她立刻笑着打他。
第二天沈亦承赶飞机,她没来得及送他,一天满课,还要做作业。
她想起昨天江潮晚上出门,今天没看到她,见到金茹了,于是问:“江潮呢?”
金茹显然心情不佳,“谁知道。”
“吵架了?”
“宁嘉,你是没跟她住一起,她也有很多毛病,我现在还在生气,不想背地里说她的坏话。”
一起住有矛盾是正常的,朋友之间都会互相包容,宁嘉只好说:“那她怎么没来上课?”
“她说她搬走,我说我跟我对象住,那边留给她,她说请个假调整一下情绪。”
宁嘉叹气,金茹忍不住说:“这事儿也没跟你说啊?我以为你们关系挺好的。”
“没,我们最近很少聊天了,都忙。”
金茹笑着戳戳她的胳膊,“你男朋友在不在?我们四个一起出去吃饭,情侣约会?”
宁嘉说:“他那个性格,应该不行。”
“真的,你对象到底多大了?”金茹八卦道,“我都没来得及问。”
“他生日快了,要三十了。”
“天呐。”金茹显然没想到差了这么多,“你们没代沟?”
宁嘉奇怪:“怎么跟我在一起就聊我男朋友,我们就没别的话题了么?”
金茹以为她不想多说男友的信息,几乎担心他是有妇之夫,劝宁嘉迷途知返,别毕不了业。
宁嘉说:“他没结婚。”
“那还行。”
看宁嘉不想再聊,金茹识趣地换了个话题,转到他们的作业上。
沈亦承生日那天天气黑压压的沉,他没让开宴会,说辞无外乎他一个小辈,过生日那么隆重干什么,之后都不过了。
这也是他时隔几个月第一次回沈家。
现在云晚跟着他大哥住在一栋房子里,听说婆媳关系有些僵硬,沈致夹在中间讨好奶奶和妈妈,两面玲珑,对沈亦承也是尊敬带着谄媚,沈亦承和云晚说完了这个事儿,她气道:“我管不上,你问你爸。”
沈亦承说:“您传达吧。”
“你跟那个宁嘉还在一块厮混呢?”
他说:“玩玩的事儿。等她再长两年就不新鲜了。”
沈致蓦地看向他。
云晚听他这样说,松动眉眼,“就知道你玩心重,别弄出小孩儿来就行,你玩就玩吧,不指望你结婚。”
这是彻底地放养了。
等沈亦承往外走,沈致犹犹豫豫地问他:“二叔,刚才奶奶和您说的是宁叔叔的女儿宁嘉么?跟我一个学校的。”
他挑眉,“怎么?”
“您刚才是真心话吗?”沈致一改耍滑的样子,“玩玩儿?”
沈亦承看出点什么,过了好一阵才说:“不是玩玩,怕你奶奶找她麻烦。”
沈致松了口气:“我就说二叔不是那种人。”
他一笑:“怎么,我还横刀夺爱了?”
沈致忽然红了脸,又惭愧地说:“哎,毕竟是校花,八成的男生都暗恋她,但是我没能力照顾她,也没勇气掺和这件事,二叔,我不是男人。”
沈亦承说:“觉得自己像个救世主一样去照顾女人本身就是错的。人都有自己的路。”
沈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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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懂了。
宁嘉这回实在没时间花那么多精力给他布置,中午抽出点时间做了他爱吃的菜,然后两个人切了蛋糕就算过生日,她午休到一点半还要去上课,宁嘉叹气:“是不是过得很没意思?要是你在沈家过还能吃点好吃的。”
沈亦承确放松又愉悦,说她做的饭比沈家好吃一万倍。
他家那个厨子,龙骨凤髓都能端上来,宁嘉哪敢跟人家比。
她匆匆吻他,赶去上课,下课了又去做作业,准备作品,勉强在晚饭时候到了家。
沈亦承买了晚饭,也倒了两杯酒。
宁嘉许久没喝过酒,上次过年出了那种事儿,沈亦承不许她再喝酒,宁嘉也就算禁酒戒酒了,今天吃西餐,他拿出一瓶红酒,两个人分了,她喝了两口居然有些不适应酒的味道。
到了八点钟,宁嘉洗完澡刚想脱,沈亦承却说:“忙忙碌碌的,我抱着你睡觉。”
宁嘉道:“哪有寿星伺候别人的。”
“寿星乐意伺候你。”
宁嘉解开腰带,滑溜溜地靠着他,“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祝你生日快乐。”
本该给他祈福,也没有时间。
宁嘉环着他祈祷,愿他无病无灾,要是有什么事儿都应到她身上就好了,反正她憎恶这病殃殃的身体,早点消亡才好。
宁嘉虽然疲惫,却没有睡意,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远处的一点,问他:“你没回家会不会挨骂?”
“他们都懒得理会我了,不用担心。”
宁嘉忧愁道:“会不会和本家闹得太僵了?你的生意受不受影响?”
沈亦承笑笑:“别怕,就算没那些生意,这几年的积蓄也够活着。”
宁嘉说:“我还是希望你活得更好一些。”
她贴着他的胸口,合眼埋进去,“不要跟他们闹得太僵,你还要在北市混呢,也别管他们说我什么……”
沈亦承捂住她的嘴,宁嘉委屈地抬眼看他,沈亦承说:“小小年纪,学得婆婆妈妈的,唠叨得我头疼。”
宁嘉似乎要掉眼泪,“我也是心疼你。”她嘟囔,“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好心好意的,你怎么这样啊…”
沈亦承当然知道她是好心。
他轻轻吻她的眼角,宁嘉真的有点生气了,她直起身子,想要从他的怀抱离开,沈亦承把她抓过来,声音低低地蹭在她的耳边:“所以别担心,懂不懂?心思这么重……”
宁嘉爆发道:“那我就不想你了,我也不考虑你怎么想了!真讨厌…”
他反而笑了。
这样也好,她捶打发泄一阵,心情居然好多了。?
第34章
◎给寄居蟹宝宝。◎
临近年底, 宁嘉还有一大把作业和作品要做,明年参加比赛的初设稿也没想出来,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她好像年底冲业绩的公司职员, 还没步入社会就感受了一下996的福报,每天十一二点睡都成了常态,沈亦承都忍不住劝她:“先休息。”
宁嘉说:“不行,必须在年底前做完。”
他没办法, 不再劝, 哪怕这么忙,宁嘉还是空出来一天给他师父钟老先生过寿辰,沈亦承给她预备了一些红包, 再带着宁嘉去, 大家更惊讶了, 毕竟和沈亦承相处久了的几个师兄弟妹都觉得沈亦承没什么常性,哪怕是谈恋爱应该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这次宁嘉被问的问题全是“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准备生几个”了。
宁嘉借口给小辈发红包逃脱了他们的热情。
问题扔到沈亦承那里,他的回答又扔给宁嘉。
“全听她的。”
沈亦承就是这样, 他想做决定的就会斩钉截铁地确定下来,然后大刀阔斧地实施, 剩下的事情,他懒得去想,美其名曰全部听她的安排。
宁嘉并不生气,她其实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如说她没这种天真的妙想, 和他结婚, 她都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可能?沈家这么讲究门当户对, 他们沈家的男人一定要娶一个有用的老婆才行,宁嘉觉得自己作为花瓶似乎都有点小家子气,他怎么可能和她结婚。
吃好饭,沈亦承照常安排收拾,宁嘉在旁边帮忙,做不了的就放下,乖乖坐在院子的椅子上等他,一会儿扶妆过来,神秘兮兮地戳戳她,宁嘉赶紧站起来:“师姐好。”
“坐坐坐…”
扶妆将手上的东西塞给她,“拿着拿着。”
宁嘉也不知道是什么,接过来,扶妆看到沈亦承出来,赶紧两手插兜,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抬高声音:“师父,亦承,我走了!”
宁嘉来不及说话,她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等到了车上,宁嘉也不敢打开,怕是不能让沈亦承知道的,但是又不敢不让他知道,只好战战兢兢地将车开到家里,和沈亦承坦白从宽:“你师姐给了我一个东西。”
他放下衣服,揽着她问:“什么东西?”
沈亦承喝了些酒,埋在她颈窝亲,宁嘉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红绸包裹的玩意,一打开,居然是一枚玉镯子。
沈亦承笑了,拿起来借着光看看,笑着说:“种不错。”
“很名贵的东西吗?”
宁嘉也看得出来,这是一枚水色玉镯,上面飘着颇有雅韵的翠绿,好像流云。而且灯下无裂痕无杂质,挖的时候肯定专门挑了这里。
“拿着吧,她送你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沈亦承解开她的衣领,将毛衣脱了,宁嘉嘀咕:“那也是因为你才给我的,我哪认识师姐啊…”
她不合时宜的想起沈亦承说扶妆是他的第二个母亲,这场景,有点像婆婆给新妇首饰,她真的觉得镯子烫手。
沈亦承根本没心思管这件事,宁嘉被他扔到床上,很快便弄了起来,宁嘉搂着他的脖子,承着他的吻,搞了好久他才停。
上次已经是一个月前,宁嘉今天休息,他好像在抓紧什么机会一样。
她笑着亲亲他的耳朵,沈亦承缓了一段时间,这才把她抱起来,两个人一起去洗澡。
等到躺下时,宁嘉忍不住将镯子从床头拿过来,放在他手中,说道:“你帮我还回去?也没有什么恩情,怎么能要人家东西?”
沈亦承说:“拿着吧。过年讨个彩头罢了。”
扶妆这一出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她什么心思,沈亦承也有些猜不透,但是这东西要是送回去,估计免不了一阵打骂。
宁嘉没办法,只能拿了回来,沈亦承握着她的手腕,轻轻为她戴上,抬起手臂端详,很称她洁白的肤色。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宁嘉抱着他的腰,脸蹭了蹭他的胸口,和他说:“我今天自己一个人没事的,晚上给你报平安,你把手机静音。”
沈亦承却说:“和你一起过年。”
他还有家呢,宁嘉是真的没了家。
她不同意,把他往外推,沈亦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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