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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心若有尘
皇上打算在登基几年后修建自己的寿终正寝之地,除了帝王的陵墓,到时候他还会在帝陵附近择选福地,建造妃园寝让后宫的女人安葬于此。
而今日舒舒的这一番话,是表明她只想和自己生时同衾,死不同穴吗?
看着舒舒冷然的脸庞,皇上眸光微顿,陡然伸出一只手把舒舒拉拽到自己身前,另一只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尖,沉声问道:“你不愿意葬在朕的身边吗?”
没等舒舒回答,皇上凝视着舒舒乌黑澄澈的杏眼,蓦地心中一软,他叹了声:“你傻不傻?只有罪孽深重的人,才会在死后被挫骨扬灰、魂飞魄散。只有入土为安,方能得到安息。”
也许是舒舒自出生后,她的肉/体不断承受着剧烈的痛苦,因此舒舒内心一直有个坚定的想法:那就是在她死后,她的身体不想在黑暗中慢慢腐烂,只想一把火把自己的肉/体给烧毁了。
她清凌凌的目光落在万岁爷身上,面色淡然道:“万岁爷,那就我让我葬在你身边吧,不过还是把我的尸体烧成灰,再给我做一个镶金嵌玉的骨灰盒子,装进去就好了,不占多少地方。”
“简直是悖谬!”皇上断然怒喝了一声,他实在不能理解舒舒的无稽之言。
长陵神道上,突然刮过一道寒风,卷起刚掉落下的桲椤树叶子。舒舒和皇上彼此间的谈话不能相契,两人干脆沉默不语。刚刚还是灿烂晴朗的天空,转眼间天边挂着的云彩染上一层阴霾。
舒舒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自己来到这里的意义,她走在皇上背后,凝视了几秒,开口道:“皇上,这天有些转凉了,妾身去寻地方更衣下。”
“好,你自去吧。”皇上浅笑道,已恢复一派泰然的样子,此时的他面色温煦从容,但细细端量,他眼神中却殊无一丝笑意。
通过神道,远在五十步的地方是巍峨壮观的碑亭,亭内树立着一座高大宏伟的“大明长陵神功圣德碑”,懋嫔娘娘站在通高近八米的石碑下,她抬手轻轻掠过那些浮雕的水波漩流。
“落叶风残,衣衾冷透,无处话凄凄,倚阑独寂寂,皇上的心难道是铁石做的?他只记得给这碑上的人虚伪地歌功颂德,却已然忘记了我可爱的两个女儿。”懋嫔冷冷地痛斥道,她的眼中只剩下麻木和怨气,泪水早已如干涸的枯井般,当年女儿的夭折已让她流尽了泪水。
懋嫔的贴身宫女歆素紧张地四处张望,这大不敬的话,娘娘躲在钟粹宫埋怨两句就好,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放肆地议论。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语不传他耳:“娘娘,两位小格格可能早已投胎到富贵人家去了,娘娘是时候放下心结,振作起来了。”
突然听到一声嗤笑,那声音极其轻微,但宛若曼妙诱人的空谷幽兰,嘶哑中透着魅惑人的娇媚。
懋嫔转过石碑后面,视线倏地被眼前的女子定住,一名约莫桃李年华,恍若世界上最蛊惑人心的妖精,美艳至极,风流天成。
懋嫔宋瑶娘微闭上双眼,不再看女子,同样是女人,她都难逃眼前女子罗织的魔网,更何况那些为色所迷的男人?
女子缓缓走到宋瑶娘身边,福了福身:“娘娘安好。”
宋瑶娘一惊,忙侧身避过,屈膝回礼道:“该是臣妾向您请安才对。”
女子灿然一笑,风情万种,她手中拈着一朵娇艳的淡粉垂丝海棠,轻轻点缀在懋嫔娘娘的乌髻上,“娘娘眉如翠羽,恰似芙蓉,怎么老是摆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样子,多笑笑才适合你。”
懋嫔睁开双眼,凝视着女人朝霞似的艳容,话语中含愁含恨:“再倾国倾城的花朵,无栽花人悉心看护,也会黯然离春,无人怜惜,衰败听天由命,坠入泥土里任凭他人践踏罢了。”
“这里曾发生过许多光怪陆离的故事,娘娘想听听吗?”女子翩然一笑,没有回应她的话。
“你找到我,不就是想告诉我这些。”
女子微微颔首,“娘娘果然聪慧,其实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只是我听说好些个驻守十三陵的士兵被活活吓死了,没死的也是苟延残喘中,日不能安,夜不能眠。”
懋嫔后背一凉,不明白女子的话中之意。
“传言这一队士兵在夜晚巡逻时,碰见了一个穿绣花鞋的小女孩,外表和常人无异,后来他们在一处石床上找到了这个小女孩,身上的绫罗绸缎化为碎片,露出干干净净的肚子。”
“小女孩发出银铃的声音:陪我玩,大家一起玩。”女子娓娓道来,仿佛在诉说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
懋嫔原本郁郁的面容更加失色,她颤抖地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女子似乎在欣赏懋嫔惶恐不安的样子,好一会儿,方才徐徐道:“我给娘娘送几件东西而已,娘娘这样灵心慧性的人,一望便知怎么做。”
女子的侍从掏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布袋,歆素抬眸看了眼自家的主子,在看到懋嫔点头致意后,上前伸手接过那个布袋。
女子不再与她们多言,匆匆抛下一句:“不用言谢,举手之劳而已。”裙下的金莲衣角随着轻风,翩翩翻飞摇曳,隐隐留下如蔷薇花朵的撩人暗香。
主仆注目女子的背影良久,歆素小声道:“娘娘,是时候报仇雪恨了,让有罪的人付出她们的代价。”
懋嫔想起女儿,语气缓而沉道:“我是该立起来了。”
大约在巳时时分,仪仗队伍已整装待发,排得长长的浩浩荡荡的马车在一声令下,开启回紫禁城的路。舒舒蓦然回首,庄严神圣的明十三陵渐渐远去。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后,后宫诸妃嫔仿佛是被遗落在沧海中的一叶扁舟,翘首以望皇上的驾临挽救。
喜云轩内,舒舒倒是淡定如初,完全没有露出和锦思她们一样的心慌,她想着皇上的宠爱跟过眼云烟似的,没有令人心安的牢固,何必去执着呢?
养心殿笼罩在皇上性情不定的阴霾之中,在养心殿侍奉的宫人们整日惴惴不安,只能端起最严谨的态度、最敏慧的心眼来服侍圣上。
直到一封加急军报打破了这让众人焦心僵硬的局面,年羹尧率领的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镇压了郭罗克等势力掀起的叛乱,强悍勇武的大军震慑西陲,横扫叛军,对方士兵毫无抵抗之类,连战皆捷,终大获全胜。
“好!年大将军果真是骁勇善战,不愧于他‘常胜将军’的威名。”养心殿终于雨过天晴,皇上龙颜大悦,对年羹尧赞叹不断。
连原本在奏折末尾歌功颂德的空泛辞藻,都看得顺眼起来。
年羹尧在奏折称:荇海府的一处百姓家中,有牛生出了麒麟,头上有光彩夺目的犄角,鹿身为体,全身披甲。此异象乃是因为皇帝圣德无边的清明统治,才天降祥瑞,护佑大军胜利凯旋。
察言观色的苏培盛立即通知了敬事房,机灵敬事房总管孙三福带着底下小太监,早就手举着绿头牌托盘在养心殿外头等候。
进了养心殿,孙三福悄悄瞅了皇上一眼,只见皇上笑容满面,看到敬事房的人来,语气颇为温和道:“今天不翻牌子了,朕去长春宫看看皇后和大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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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有眼色的孙三福立马应了声:“是,皇上。”他急急地小幅度挥手,让随后还没走进殿内的小太监,赶快撤退走人。
长春宫内,大宫女格言一脸欢喜,恭恭敬敬地送走宣旨的孙三福,孙三福掂了掂手中的荷包,满脸抑制不住的笑意:“虽说皇上没翻牌子,但总算进后宫了。”
第42章 矫情自饰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长春宫门外,小少年清脆爽朗的声音响起。
皇上心情甚为愉悦地走进长春宫殿内,揽过儿子的肩膀,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头道:“刚下骑射课吗?怎么满头冒汗?”
弘晖不好意思地道:“儿臣来迎接皇阿玛,跑得太匆忙了些。”他从神武门走回来的半路上,遇到来报信的小太监,狂奔回长春宫的。
“皇上许久未来长春宫了,弘晖想早点见阿玛呢。”皇后开口帮忙解释道,语气虽然平平淡淡,但却隐隐有一丝怨怼之意。
皇上淡然一笑,拍了拍儿子,“走弘晖,跟皇阿玛先去书房,皇阿玛要考察下你最近的功课进度。”
皇后见状,忙安排宫人去书房侍候,难得弘晖跟阿玛有单独的父子相处时光,即使是问功课,她也清楚自己儿子会非常开心。
等两人从书房出来后,将近酉时末,宫人们已在长春宫小厅内张罗好了一席精致美味的晚膳,膳房今天准备的菜色五花八门、荤素俱全,且有适宜小孩子的佳肴。
不再像之前,皇上只要驾临长春宫,皇后娘娘为了不出错,大多数直接吩咐宫人从御膳房领来膳食。
饭桌上,一家三口各据一方安静地用餐,皇后规矩严谨,弘晖自小就被管束地板板正正,可他今天却没有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吃饭也吃得心不在焉。
“弘晖,食饮要有节制,既然你已经饱腹了,就不要继续用膳了。”皇上一直关注着大儿子,看着他数着米粒、心神不定的样子,就直接打断他,免得他继续糟蹋粮食。
皇后一听,随即招手让宫女盛了一碗虎尾轮炖鸡汤,说道:“弘晖,这碗汤你喝下,就去歇息吧。”
“是。”弘晖乖乖点头,欲言又止道:“皇阿玛,儿臣的……”
他停顿了下,鼓足勇气刚要说完未尽的话,就被身旁的大宫女格容给岔开了,只见格容将用过的骨碟置换成新的,伸出的纤细手指横挡在大阿哥面前,声音低柔道:“大阿哥,请继续用膳。”
“弘晖,可是身体哪里有不适?如果是不想喝那个汤,不用勉强喝下,你皇额娘不会训你的。”皇上一脸和颜悦色地道。
弘晖抬头看了眼皇额娘,没有回答皇阿玛关切的问话。
皇后内心叹了声,有暗暗的烦躁浮上她的眉间,她定了定神,浑不在意地说道:“这孩子是舍不得他的奶嬷嬷了,他奶嬷嬷前几日患了癣疥,请来太医诊治了,但一直不见康愈。”
皇后眨了眨眼皮,继续道:“弘晖平日里身体就不强健,奶嬷嬷怕传染给他,就主动要求出宫治疗。臣妾虽说于心不忍,但为了弘晖的身体,还是派人送至乌拉那拉家调养。”
皇上颔首赞同道:“癣疥之疾虽然不是大病,危害不大,但弘晖身体不好,奶嬷嬷又是近身伺候的,防患于未然,迁出宫是最合适的安排了。”
奶嬷嬷出自下三旗的包衣富珠理氏,小选后当了宫女,年满二十五岁后她出宫嫁了人,给夫家生了一儿一女,小女儿出生没两个月,就去内务府谋了份奶嬷嬷的差事。
富珠理氏很幸运地被分配进当时的四贝勒府,和另外三位奶嬷嬷一同喂养大阿哥。三年后,一起进府的其她几位都被福晋遣散回内务府,富嬷嬷则因为大阿哥离不开她的关系留了下来。
弘晖闻言一脸黯然,他不懂皇额娘为何要说谎。富嬷嬷根本没有生病,他今天送别富嬷嬷的时候,富嬷嬷泣不成声,紧紧拉着他的手,无语哽咽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
到底富嬷嬷做了什么错事,让皇额娘发怒火以至于要遣她离宫?
弘晖咬了咬牙齿,还是没有告诉皇阿玛真相,他端起面前的汤碗咕噜咕噜喝下去,随后站起身,拱手恭敬道:“皇阿玛、皇额娘,儿臣已用完膳,您二位接着慢慢享用,儿臣回屋歇息了。”
“去吧。”皇上神色温和道。
没过一会儿,帝后两人也用膳完毕,皇上今天似乎有聊天的兴致,彼时皇后接过格容端过来的茶盏,亲自递给皇上,笑着问道:“皇上今儿心情极好,可是朝廷上有称心之事?”
皇上惬意地拨弄着手中的黄釉龙纹茶盏,淡然回道:“年羹尧打了胜战,西北能暂时平静一段时间了。”
他深邃的目光透过杯盏上方氤氲的热气看向皇后,接着徐徐说道:“离端午节也就一个月左右了,李氏的承乾宫可以先解除封禁,朕打算在端午佳节这天复位她的妃位。”
皇后娘娘动作一滞,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茶水,洞庭碧螺春的甘甜此时蓦然转为了苦涩,她扬起嘴角:“齐嫔也禁足大半年了,她每日诚心地抄完一本佛经,臣妾上个月还去探望过她,瞧着她比从前恭谨谦逊多了。”
“朕只希望李氏不要再做愚蠢卑劣之事,怀恪、弘时已到懂事知礼的年纪,可不能因为有这样的亲额娘,给他们两个蒙上一层阴影。”皇上蹙眉道。
他放下茶盏,正色道:“皇后,朕打算在端午节家宴那天,封赏皇室宗亲,还有后宫的妃嫔。”
皇后早猜测出端午宴会那日皇上会恩赏后宫,她问道:“皇上是要晋升哪几位妹妹?”
皇上眼里掠过一抹浅浅的笑意,不容置喙道:“六嫔之位还差几个,就先把顺贵人册封为顺嫔。”
皇后娘娘听完还算镇定,倒是垂帘旁站立的格容忍不住偷偷觑了一眼皇上,皇上提起顺贵人时,言语中透露着亲昵之意,但顺贵人家势不显赫,又无生育之功,她凭什么进宫不到一年就直趋嫔位。
要知道贵人到嫔位虽然只有一级之差,但却有天壤之别,晋升为嫔位后,就是真正的一宫之主了。不仅可以掌管一宫的奴才,甚至住进里面的贵人常在等,都以主位娘娘为马首是瞻。
沉默了片刻,皇后还是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委婉道:“皇上对年大将军一定是论功行赏了,但臣妾听说穆贵人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依皇上看,穆贵人是否也加封一级?”
皇上思量半晌,沉声道:“不必了,年羹尧如果只看重这些,那他的忠臣之心有待商榷了。你…吩咐内务府今后按嫔位的份例给穆贵人。”
皇后垂首低眉道:“是,臣妾明日交待下去。”随即又建言道:“皇上既然要大封六宫,潜邸时那些侍候皇上的低位常在、答应们,也都晋升一级?”
“嗯,依皇后所言,贵人以下都加封一级,封号让内务府拟定。”
皇上含笑地看着皇后,温言道:“这些事情就辛苦皇后了,你过段时日要开始筹备端午家宴,顺贵人封嫔的事宜就推后操办即可。”
“臣妾多谢皇上体谅。”皇后肃然地应道,此刻她的脸色已无悲无喜。
“养心殿还有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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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折子未批,朕就先回去了。”话落,皇上霍然站起身来,摆摆手让皇后不用恭送,随即阔步走出了长春宫。
皇后的寝宫内,乌拉那拉芳茹只着一身素净的寝衣,她眸中满是愁郁,望向窗外玄黑色的夜空,月光杳冥,连一丝星光都无,衬着那挂在当空的月亮更显孤寂苍凉,照得人的骨头都透着寒气。
她两手环抱住自己,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样深黑的夜晚,皇上宁愿再走回养心殿,也不愿留在这里。齐妃…贵妃…再到现在的顺嫔,下一个又会是哪个美人呢?”
此时皇后身旁就格容侍奉着,她正握着半月形玉梳,一缕一缕地梳通皇后的头发,听着娘娘的感慨万千,忙宽慰道:“娘娘,顺贵人被晋封为嫔,后宫最看不过眼当是齐嫔,端午后,齐嫔位份还是比顺贵人高一等,娘娘你就静等着她们两人狗咬狗吧。”
皇后冷然瞥了她一眼,“以后这样难听的话,不要在本宫面前议论了。”
格容立即屈膝道:“娘娘,是奴婢有罪,粗鄙之言辱了娘娘的尊耳。”
“好了,起来吧。”皇后扬了扬手道。
格容站直身子,重新走到皇后的身后,轻柔地给皇后的墨发涂上珍泽膏用以养发,格容的两只手十分灵巧,面对厚重的头发,她很快打理后,然后缠绕上最柔软的缎料,将长长的发丝合拢成一束。
侍候完毕,格容还是问出心中疑虑:“娘娘,到时候富嬷嬷没有回到宫里,皇上会不会发觉有异常?万一大阿哥……”
皇后轻嗤一声:“皇上哪里会在意这等小事,再说让大阿哥的奶嬷嬷服侍那么多年,已是皇上的宽宏了,其他阿哥身边早早就遣散掉奶嬷嬷,本宫还记得六阿哥不到两岁就断奶了。”
她恨恨道:“要不是富嬷嬷有那样的龌龊心思,本宫倒可以容忍她留着大阿哥身边,颐养天年、富贵一生。”
“一个卑贱奴才生的女儿,也敢妄想成为皇子的妾室,本宫把她送到偏僻的庄园,到底也是仁至义尽了,如若当年,她未必能全须全尾地离开。”皇后面色寒冷,富嬷嬷在她眼里就是一粒尘埃,轻轻一吹,不费力气就可拂走。
格容不由地瑟索了下,她也是个卑贱的奴才,难道就不能仰望肖想那昭昭的圣光了吗?
她咽了咽口水,谄媚地笑道:“娘娘您就是太过宽厚仁慈了,富嬷嬷想靠女儿攀附大阿哥,可是筹谋了很多年。这等贪鄙的人应该狠狠地教训一顿才是。”
皇后微眯起凝霜的双眼:“要不是看在大阿哥的份上,本宫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此时的富嬷嬷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心里叫冤道:她只是偶尔在大阿哥面前,提了几句她可爱、聪慧的小女儿,大阿哥因知道了有这样一个小妹妹和自己喝过同样的母乳,有莫明的亲切感。
其实小女儿的年龄比大阿哥还大上两个月,她成为四贝勒府的奶嬷嬷后,很少告假回家看望女儿,进了紫禁城后,更是极少机会可以出宫门回家探望儿女。
所以忍不住对着大阿哥絮叨过几次儿女的事情,还随身携带了小女儿的画像和绣制的手帕,一来二去,大阿哥心中有了小女儿的轮廓,逢年过节还特意备上礼物让富嬷嬷转交。
大阿哥才十岁不到,根本还不懂所谓的男女之情,但基于对奶嬷嬷的亲近依赖,他对于小妹妹爱屋及乌,小小少年的心中,有一处角落安放着可爱小妹妹的模糊身影。
第43章 并蒂荣华
皇上进了后宫,一众妃嫔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日日殷切地盼着皇上翻到自己的绿头牌,翘望着听到凤鸾春恩车驶过那哒哒的马蹄声。
这一天的天气在春夏季节中来回轮换,清晨的寒风抖得人立马裹上第二件衣服,到了中午,灿烂暖热的阳光烘得人躲进阴凉地方。直至夜晚还在变脸的天气,瑟缩的人纷纷往被窝里钻。
喜云轩内,舒舒用毕晚膳,早早躺在温暖的锦被里。半梦半醒间,她身后袭来一阵阴寒的凉风,舒舒紧紧捏着被角转头向外望去,湖水色缠枝花绣幔纹丝未动,朦胧的帐幔只似隐似现屋子里静默燃烧的烛光。
舒舒转过身子,把自己蜷伏成一团,脑袋往被窝里缩,口里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一遍又一遍。溘然间有一只手从床帐外伸了进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啊……”尖叫声响彻整个宫殿,舒舒如炸毛的兔子瞬间从床上跳起来,她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双眼,直到熟悉的一声传至她耳边。
“舒舒,是我。”皇上怔怔地说了一句。
舒舒一惊,蓦然瞪大迷茫的眼睛,眼神流露出惶恐不安,她定睛一看,只见皇上站在她身前,贵气天成,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舒舒带着气恼又怯怯的声音一句又一句砸向眼前的男人:“皇上是个大坏蛋,皇上是个大蠢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
屋外的锦年、彩星听到这大不敬的话,两个人倒吸口气,正踌躇着要不要冒死冲进屋里,乞求皇上宽恕小主的冒犯,就听到皇上高声呼喊她们:“来人,进来。”
锦年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进到室内,悄悄探头一看,脸不由泛红,她家小主被皇上搂抱在腿上,正柔声细语地安抚着,“别怕,是朕不好。”
察觉到有宫女进来,皇上头也不回地吩咐道:“速速去拿安神丸来。”
锦年应了一声,便快手快脚地从药箱里取出一枚人参安神丸。
舒舒坐在皇上的怀里,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她嗔怪道:“万岁爷你怎么可以随意进入我的房间呢?你这样不是绅士的行为?”
皇上轻轻一挑眉,疑道:“绅士?”
舒舒怒哼了一声:“哼,绅士就是有钱的读书人,应该讲究礼仪的人,你不经过我的同意进入我的闺房,就是不绅士的行为。”
皇上无言以对,大掌揉着她的头发,一脸宠溺。
锦年趁着这空挡,送上人参安神丸,她走上前谨慎地在将一个打开的瓷盒子放置在案几上。
不大的瓷盒里装了六枚荔枝大的蜡封丸子,皇上随手捏起一颗扳开蜡皮,就往舒舒嘴里送。
一股浓浓的人参气味直冲脑门,舒舒抿进嘴唇,嫌恶地摇摇头:“我不吃,我没事了。”
皇上的手触摸到她的胸口,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着,不似寻常的平稳。
“乖,里面加了蜂蜜,是甜的。”皇上柔声哄着。
舒舒使劲地把脑袋埋在万岁爷的怀里,传来瓮瓮的声音:“那么大颗要嚼老半天,我不吃。”
在一旁的锦年瞧着小主这么抗拒药丸,她灵机一动,福了福身:“回皇上,前段时间内务府有送来一罐珍珠粉,奴婢听说人在受到惊吓后,服用珍珠粉可镇定安神。”
皇上正无可奈何呢,一听立即道:“那你快取来。”
细白的珍珠粉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还好舒舒能忍受,乖乖地含了一大勺子,又用温水送服下。
到了帐子里,舒舒一只手抱着皇上的腰,一颗脑袋抵在他硬实的胸膛上,红嫩的嘴唇还在不停吐露抱怨之语:“万岁爷以后再敢这样,我就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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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说完,凶狠地在皇上的胸膛捶了两下,她还不解气,小手好不容易摸到皇上手臂内侧的软肉,偷摸地用指甲重重掐了一下,随即有点心虚地背过身假装睡着了。
皇上任着她在自己身上作怪,笑着探出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捏,搂过她道:“睡着了吗?”
舒舒喃喃低声道:“我睡着了,不要吵。”
突然间,一道清脆的“滴答滴答”声音在舒舒耳边响起,随即她感觉头顶上有一个东西在左右摇晃着。舒舒疑惑地睁开眼睛,凝神一看,是一个精美的金珐琅嵌珠扇形怀表。
怀表的表盘上绘制着典雅的蓝地花环图案,绛红色的花瓣鲜美欲滴,表壳边勾勒着繁复规整的卷草花卉纹饰,完全是一个臻致细腻的精美华丽工艺品,令舒舒看得心动不已。
她笑盈盈地转过身,躺在皇上底下,仰头望着他,娇声娇气道:“万岁爷,这个怀表是要送给我吗?”
皇上不说话,一只手按下表炳处的按钮,怀表的盖子随即打开,他指着镀金的时针分针说道:“这个是西方皇室赠送的,它和我们的计时方式不同,上面的刻度是罗马数字标记的,你看最上头。”
舒舒心里忍不住嘀咕着:我身为现代人,哪会看不懂,还用你个老古板教。不过她面上还是一副求知的样子,耐心地听着皇上指导她怎么看怀表的时间。
皇上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懂了吗?你看懂了,朕就把这个怀表送给你。”
舒舒一把抢过怀表,嘴角扯出一丝笑容:“都快10点了,我要睡觉了。”
皇上无奈一笑,看着舒舒又躺倒在床上的后背,只能按捺住心思,陪着她一同睡去。
天光将明,湖水色的帷帐低低地垂落着,床上的男人伏在女人身后,双手从衣裳外滑进里面。
皇上慢慢轻捻着娇娇滴滴,不偏不倚,两巍巍莹莹酿琼缪,平等地对待它们,怜惜不已。
舒舒在这波潮涌中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她的脸已通红通红,嘤咛的声音也沾染上一层娇之意,秀媚溶溶,宛若最香香点点。
撩人的一切在她睡醒后愈演愈烈,皇上轻吻着她的脸沿至她的嫩唇,低哑柔声道:“你睡着的样子真乖,不过朕还是喜欢你待会的样子。”
胭脂染就朱红妆,半启犹含芳沁香,这种香甜只他识得,情难自禁的舒舒只能紧紧搂抱着万岁爷……
承乾宫内,终于打开了紧闭许久的大门,重见灿烂的光明。
“弘时,我的宝贝儿子啊。”齐嫔娘娘双眼含着激动的泪水,抱紧向她扑来的三阿哥。
“额娘,我的亲亲额娘啊。”弘时叫喊道,圆嘟嘟的脸上滚下一颗一颗晶莹的泪珠子,好不可怜的样子。
齐嫔搂着宝贝儿子,用指腹轻轻揩拭儿子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儿子,你瘦了,是不是有人趁额娘不在,欺负你不给你饭吃,额娘现在出来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啦,额娘,儿臣每天都吃得很饱啊。”说着,弘时的小胖手也抚上额娘的眼眶,想抹去额娘的泪水,手指头差点戳到齐嫔的眼珠子。
齐嫔连忙捉住儿子的小胖手,避免自己眼睛受到摧残,她在宫里待得好好的,可不能刚出来,就被儿子给伤了。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儿子一番,呃,这胖儿子咋还更圆润富态了呢?
齐嫔伸出手指,戳戳儿子肥嘟嘟的脸,跟面团一样,手感非常好揉捏,实在是可爱极了。
“额娘。”弘时气呼呼道,一把抓下额娘的手。
齐嫔讪讪一笑,两眼环顾了四周,唉声叹气道:“不知道你姐姐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她,这承乾宫就剩下我们娘俩了。”
“额娘,儿臣也不住在承乾宫了,儿臣现在住在庆云宫里。”
齐嫔当然知道,她虽被禁足在宫里,但还是能知晓外面的事情,对于儿女的事情那是更加关注了。但是她以为皇上只是让弘时短暂地住在庆云宫一段时间,没想到皇上那么狠心,残忍地分离她们母子三人。
“哼,凭什么皇后的儿子一直住在长春宫都可以?都快十岁了,也不怕外面的人说混在女人堆里,养成娘们唧唧的性子。”齐嫔口不择言道,一想到这些,她就气恼不过。
宫女丹歌忙上前劝阻,说出让齐嫔开心的事情:“娘娘,听说皇上会在端午节恢复您的位份。”
齐嫔立即转怒为喜,“真的?”哈哈,皇上还是爱重她的,当初要不是因为是太后来处罚,皇上肯定轻轻教训下她,就放过她了,哪像太后,又是降位又是封禁的。
“当然,长春宫里透出来的消息,是皇上亲口交待皇后的。”丹歌面色肃然,语气十分肯定。
接着,她继续宽解安慰道:“娘娘,三阿哥住在庆云宫更好,它可是太子规制的宫殿,如今就我们小主子独住着,还有皇上因为这缘故,还经常去探望三阿哥,对小主子可关怀了。”
“是吗?”齐嫔狐疑道,看向自家无忧无虑的儿子。
弘时听着这话,连连点头:“皇阿玛对儿臣非常看重,有时候皇阿玛还接儿臣放学呢,还经常派苏公公送好吃好玩的给儿臣。”
皇上把三儿子单独迁到庆云宫居住,生怕弘时不习惯,想念额娘,所以在政务繁忙之余,就经常去陪伴他一会儿,或者叫人把儿子带来养心殿看管。
齐嫔眉梢眼角都泛起笑意,她原本内心还有些忐忑不安顿时消散没,她关在里头时,就听说顺贵人那个狐媚子迷得皇上独宠她一人。
现在想想,她李玉娥有儿有女,怀恪在太后跟前养着,顺贵人那个不亲的堂外甥女,怎么抵得过亲亲的大孙女呢。她的弘时更是聪明伶俐的乖孩子,而顺贵人至今连个蛋影都没有呢!
第44章 诸事顺遂
从进入五月开始,离端午节还有几天,紫禁城内就装扮成另外一番的景象,宫里的各个角落点上了用菖蒲根为原料制成的熏香。
内务府还小太监们在墙角等地方洒满了雄黄水,暗红廊柱上则悬挂有五色丝锦旗,使紫禁城早早有了端午节的喜庆安康气氛。
启祥宫里,内务府派人挂起了五毒吊屏,端午节乃是开启了夏季来临的节日,邪恶的毒虫,蜈蚣、蜘蛛、蛇、蝎子、蟾蜍在炎热的天气下开始活跃出没,悬挂的五毒图可用来驱邪辟虫。
还有门扉窗棂上也贴上了红色剪纸,剪纸外圈是葫芦形状,葫芦里头装着“五毒”,象征着葫芦把“五毒”镇压住了,除贴葫芦剪纸外,还贴了用黄表纸写上平安咒的天师符,目的都是为了驱恶避邪,保佑人们的平安。
内务府还送来许多种类的锭子药,主要是由雄黄、冰片、麝香、胡连等研磨而成,内服锭子药可清热解毒,外敷锭子药则可以消痈散结,可谓是居家良药。
端午这天的庆贺节目由长春宫统一筹备,皇后娘娘底下的大宫女还派人到后宫各处和王公大臣府邸,先呈上端午当日的节目单,所有的流程安排一目了然。
舒舒不由地感叹皇后宫中的人是多么细心周到,按照这份单子的流程,舒舒择定好了端午那天的服饰打扮和前往时间。
端午节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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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动从巳初开始进行,舒舒前一夜晚睡得饱饱的,睡醒后,她拿起怀表一看才7点,也就是还有2个小时的充足时间来准备。
天公作美,五月初五这一日不冷不热,没有前几日刚入夏的闷热,灿烂的太阳躲在云层之后,不再挥洒炽热的煦光,走在路上,还时不时袭来一阵阵清爽的凉风,吹得人心旷神怡。
舒舒今日穿着一身玉兰紫如意纹纱缎宫装,发髻上佩戴着一对紫玉镂花五毒簪,在乌发间点缀了几片裁剪成虎形的艾叶,腰带上则带了好几个香袋,里面放置了紫金锭药粉,用来驱邪防疫。
用完早膳后,舒舒带着锦思、锦年,还有丁来福,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去了乾清门广场。乾清门前面的广场又称为“天街”,是连接后宫与外廷的通道。
乾清门两侧建有高大的琉璃影壁,影壁上雕刻着宝相花,花朵形象逼真,色彩耀眼绚丽。最中央是汉白玉栏杆围起来的宽广月台,此时这里已布置好明黄的帷幄,延伸的左右两旁则是用红帐幕包围起来作为观台。
舒舒在宫人的指引下,走到了左侧的红色帷幄前,锦思掀开帘子,舒舒瞧见已经有好几位美人端坐在位子上,庄贵人、宁贵人,还有几位常在,几人相互见了礼又各自坐下。
舒舒的位子设在最中间,她坐下后,帷幄的宫女立刻奉上热茶,案桌上已摆满了茶果和鲜果,都用带“艾叶灵符”纹饰的盘子装着。
盘子上装有印着“五毒”的酥饼和玫瑰饼,还有樱桃、桑椹、荸荠等时令鲜果,当然还摆放有端午节特有的澄沙粽、八宝粽等。
几个后宫女子喝着茶吃着点心,气氛带了一丝尴尬,无人先开启一段话题,互相之间完全没有话语交谈,偶尔眼神不小心对视上,只是互相笑笑就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