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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我喜欢你 ·
从一开始, 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不对等。
那个时候的青诀蛮横霸道、肆意妄为,总是用高人一等的目光看着他,让本就自卑的齐陵根本抬不起头, 只能用恶言恶语来维持自己脆弱的自尊心。
而现在,他与她站在同一台上, 两人之间的地位已经逐渐平衡。
从无尽的绝境中, 生出一丝可能。
微风从两人之间吹动,暗潮涌动。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这场比赛不仅是高手间的精彩绝伦, 还牵扯出了许多新仇旧恨。
青诀困了齐陵十几年,后来还用三百万把他送回万经宗送死。
没曾想齐陵非但没死,还成了少主。想必一定恨死青诀了,他会不会趁这个机会杀了她?
青诀又会不会手下留情?
铜锣敲响,噬月兽一声怒吼, 青诀率先出手。
她想跟齐陵打正面战,消耗他的灵力。
但是齐陵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躲过噬月兽攻击,一跃落在桅杆上,连剑都没有拔/出来, 长风之下白衣练练。
青诀挑眉, “你这是不敢和我打正面吗?”
齐陵负剑而立,一身霜华灼灼于世, “这场比试, 点到即止即可。”
点到即止,他以为这是切磋吗?
青诀只道:“我这噬月兽莽得很, 伤到你我可不管。”
台下众人这才算是看明白了,青诀并不打算顾念旧情, 反而是齐陵的态度耐人寻味。
“难不成困了这么多年困出感情了?”
“不会吧,这也能生出感情吗?”
青诀驱动噬月兽,发出雷击,击碎桅杆。
齐陵落地,一招落花无情掀起无数狂风,席卷而来。
噬月兽一声怒吼,张开血盆大口将风沙吞吃入腹,酝酿出暴风雨,喷涌而出。
台上掀起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有些人都还没看清楚,台上的人已经过手几十招。
青诀突然进入合灵之境,漂浮在空中。
齐陵的剑招太过霸道,她非但没能消耗他的灵力,反而被逼得节节败退。
风沙过去,齐陵负剑而立。
他并未趁胜追击,而是给足了她缓冲时间。
青诀并不接受他的好意。
她手中快速结印,降下雷鸣,齐陵提剑抵挡,每一剑都精准还击。
如此数十招过后,青诀退出合灵,在噬月兽化作实型的瞬间,她借助噬月兽的力量,一跃而起,前后夹击。
齐陵躲过噬月兽的冲击,侧身一把抓住她的手。
他神色微沉,三根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跟前。
青诀偷袭不成,利用身体的柔韧性,从他手中侥幸逃脱。
还是不能靠近他,剑修的近战几乎无敌。
青诀落在噬月兽背上,稳稳站立,两人的位置又回到一开始。
但是明眼人能看出,青诀的消耗明显大于齐陵。
经过刚才的打斗,青诀能感觉到自己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她之前唯一的翻盘点就是,保持距离,耗光齐陵的灵力,让他的杀招不再有爆发力。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灵力只会被先行耗空。
这也是齐陵并不着急的原因,他在等她自食恶果。
现在该怎么办?
青诀利用休整的时间,慢慢观察齐陵。
她知道齐陵这人不露声色,就算真的灵力耗光了,他也会装模作样地唱空城计。
青诀对峙些许,忽然手中结印,突击齐陵。
齐陵不设防,被逼着退出自己原有的身位,青诀立马趁胜追击。
在这场对战中他一直还算绅士,不曾先行出手。
他礼让青诀,这反而给了她突袭的机会。
几招追击之后,青诀已经完全占据了有利地位。
她快速结印,召唤噬月兽发动攻击。放弃了消耗巨大的强化技能,而是利用地位优势逼得齐陵必须回防,无瑕攻击。
只要她保持一定的身位,不进入齐陵的必杀范围,就可以无限消耗他的灵力。
齐陵防不胜防,只能再次拉开身位,放弃正面对战。
战局一下子又僵持了。
青诀见他退避,故意大喊着:“齐陵,你这样打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
台下得人不明所以,都以为是齐陵怕了。
大喊着:“齐少主你上啊!”
齐陵负剑而立,“那就正面一决胜负。”手中挽起剑花,剑意横生。
他猛然踏地而起,直逼青诀面门。
青诀立马运转蛟珠之力,打开五感,周围一切变得缓慢,齐陵的剑招也尽在她眼底。
她在剑刃来临之前跳转身位,快速结印强化噬月兽。
脚下地动山摇,噬月兽身形瞬间变大数倍,朝着他喷出雷电。
还好齐陵抽手及时,才避免被伤。
这场正面对战,是他先避开了。
青诀露出得逞的笑。
她就是等他正面,故意埋了个陷阱。
齐陵微微抬眼,不敢再小瞧她。
他按捺下手中的剑,暂时收敛剑意。
台下爆发出惊呼声,都大喊着精彩。
这两人的武力和决策都不输给对方,打得有来有回,虽然已交手数十招,仍旧保留着自己的实力,谁也不曾受伤。
楚经秋抱着“青雀宗”必胜的牌子,带着弟子们使劲吆喝。还说:“等会儿青诀赢了,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青黛一听到“吃”,立马大喊着:“宗主,你给我赢啊!”
青诀笑眯眯地摆手,就好像她真要赢一样。
反观齐陵那边冷冷清清,坐着两个伤员。
似乎所有人都不曾看好于他,包括自己宗门的长老,一场比赛都不曾到场,可他还是摸爬滚打走到了今天。
齐陵提起凌霜剑,周身剑意四起。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告诉青诀要与她正面对抗。
正面对抗就正面对抗。
青诀飞身而起,进入合灵之境。
身后的噬月兽化作灵体,再加上强化,身形已经强大到可以毁天灭地。
万经领域瞬间落下,台上的一切都被压制,就连噬月兽也俯趴着喘息。
经文在周围运转,齐陵举起凌霜剑,无数金丝涌入,这是他最具有爆发性的一招,叫做突击之刺。
上一次使用这招的时候,青诀并不在场。
只听青黛形容,他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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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光,犹如一把利刺,无视所有防御,瞬间就能穿刺身体。
青诀早在那个时候就想过了,如果他使用这一招,那她就放弃防御,直接与他硬碰硬。
她运转全身灵力,眼中漂浮着红色的灵丝,无数风暴在她周围掀起。
没有人见过这招,这也是青诀第一次使用。
合灵加上强化,这也是一招必杀技。她把这招叫做,灭世之力。
当年她的母上正是靠着这一招吓退数百宗门,叫他们再也不敢看轻青雀宗。
可是这一招有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单体伤害虽高,可也极容易被躲。
青诀一直按捺着没有使用,就是等着齐陵的正面对抗。
两股力量交汇,刹那间天昏地暗。
齐陵的突击之刺确实很快,可是内化蛟珠后的青诀能够看清他的身位。
她汇聚力量,与齐陵正面抗衡。
突击之刺撞上灭世之力,强大的力量波及场外,就只剩你死我活。
任何一方断了后续灵力,就会惨败。
青诀已经很努力去对抗,可是她的灵力不如齐陵浑厚,很快就出现后续不足的问题。
这场比赛并不是非要赢,可是青诀真的不想输。
她和齐陵的交锋,从来都是他在赢,重活一世,她不想再重蹈前世覆辙。
今世,她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强大的意志力,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的瞳孔中都用力到起了血丝,仍然没有要收手的打算。
狂风掀起发丝,她一双瞳孔赤红,仍旧带着不服输的狠意。
清瘦的身体硬是扛着万钧力量与他对抗,那是来自她骨子里的不肯服输,就好像输一次,就会输一生。
可是齐陵保存的灵力明显强过她。
突击之刺化为实形,一点一点刺穿灭世之力。
剑刃眼看着就要到她的跟前。
齐陵却在这个关头,迟疑了。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刺穿她,一个是使出万剑不复,将她斩杀。
无论是哪一个选择都会获得胜利,可同时也会将她重伤。
可若是现在收手,她的灭世之力也会将自己重伤。
千钧一发之际,他忽然侧过剑身,从她脖子边侧了过去。
强大的剑锋划伤了她的脖子,斩断了发丝,可也保住了她的性命。
他松开凌霜剑,用握剑的右手将她揽入怀中。
灭世之力整个灌入齐陵的身体,他吐出一口血,滚烫的鲜血喷了青诀一身。
身体脱力,两人一起坠下台子。
青诀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到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说了点到即止,就不会伤你。”
风从耳边呼啸,齐陵用最后的力气翻转身位,替她承受了坠地的冲击力。
青诀一脸鲜血,睁圆的眼中只剩惊慌失措。
坠地的瞬间她仿佛听到了骨头错开的声音,可齐陵却连声音都没出,安静的像死了一样。
风沙弥漫之后,只有青诀一人还站在台上。
脚下的齐陵已经失去意识,身下的鲜血染红了一片。
铜锣敲响,“青雀宗,胜——!晋级决赛!”
周围的嘈杂声突然变得很遥远。
青诀恍然后退,身后一双手将她握住,“师父!”
她回头,脸色惨白地望着他。
脖子上的鲜血一直往下流,邹子彦撕下绷带为她止血,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痛。
她拿起手帕,用力擦干净脸上的血。
忽然怔住,回头看着人群中间手臂垂落的齐陵,浑身冰冷,“他死了吗?”
方才烟雾弥漫,大多数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可是邹子彦却看清了。
他看到齐陵在紧要关头,侧了剑身。
自己的身体被灭世之力贯穿,他冒着死亡的风险,放过了她。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青诀在齐陵心里比性命还重要。
什么样的人才会比命还重要?
邹子彦心底涌上一阵害怕,忍不住握紧她的手。
那场比赛青诀虽然赢了,却有些魂不守舍。
一直到传出齐陵脱离危险的消息,她才放松了身体。
邹子彦送她回去,在路上她忽然说起了以前的事:“他以前对我一点都不好,大呼小叫,目无尊卑,他知道说什么样的话会让我难过,就专门挑那些刺痛我的话来说。”
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邹子彦解下披风将她裹住。
青诀还在继续:“我对他好,他不领情。我替他挨打,他也不在乎。我替他冒死取药,他也不会感激。我以为这种人会冷血到死,可能到死的那一刻血都是冷的,可是刚才他的血喷到我脸上,好烫……”
她停下,忽然说:“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他。”
邹子彦心中被刺痛,努力按捺自己失控的情绪。
“那师父了解过我吗?”
青诀不太明白,抬头看着他。
少年的目光隐忍不发,尽量冷静地陈述事实,“他做的那些我也可以为你做,这些不算什么。”
气愤突然变得有些微妙,青诀抬头望着这个比她高出许多的徒弟,好像察觉到一丝奇怪的东西。她连忙收回目光,脑中也变得理智起来,“你说得对,这些不算什么,他本就于我有愧。”
“师父,”邹子彦忽然从身后拉住她的手,将她圈在怀中,有些害怕道:“齐陵他不值得,师父不要喜欢他,你值得更好的人。”
她拍着他的手,“我不是喜欢他,我只是有些震惊,现在好多了。”
回到住处,邹子彦替她包扎脖子上的伤口。
小奴隶心疼地蹲在旁边,抓着她的手贴住自己面颊。
手上还胡乱比划着,问她疼不疼?
青诀摇头,擦着他的眼泪,“不疼,别哭,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他掉下两颗眼泪,委屈地握着她的手。
忽然又想起少主给他最后的通告。青诀再赢下去,只怕是无法交代了。
楚经秋张罗了一桌子好菜,喊弟子们下去喝酒,没把青诀的伤当回事。他看邹子彦一脸沉默,还调侃他:“这多大点伤口啊,把你愁成这样?这再不包扎,等会都要愈合了。”
邹子彦冷冷横了他一眼。
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时有多危险,但凡齐陵下了狠心,现在躺在床上的只怕就是青诀了。
青黛探完那边的消息回来,喝了一口水,然后说,“我打听过了,齐公子的伤是有点严重,但是没有伤及要害,慢慢就养回来了。阿修还说,赛场上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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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命,叫我不要太在意。”
阿修这人,菜是菜了点,心还比较通透。
青诀来到楼下和他们一起喝酒,进入决赛大家都高兴,难免多喝了几杯。
酒杯过后,深夜寂静。
周围宗门的弟子都回房休息,他们还在喝。
楚经秋喝得最多,他揽着旁边的小奴隶,“我就知道青诀肯定会赢,所以想都没想,直接下了两万灵石的赌注!你说小爷我厉不厉害?”
青诀笑,调侃他:“那你赢了多少?”
“赢了……”他看着口袋,笑呵呵道:“才赢了两百多,这赔率真是、真是低得离谱!”
“是个人都知道青雀宗会赢,你要是在决赛压五万灵石赌我赢,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厉害。”
一听五万灵石,楚经秋立马就不干了,“五万灵石,这不是送去打水漂吗?”
“你的意思是,不信我会赢?”
“我信,可是……”楚经秋喝得舌头都在打结,酒壮怂人胆,豪气道:“好!那我就压五万灵石!我把我全部的家当都赌上,我信任你,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啧,怎么你的身价就这点?”
“我这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我全部家当都在千机宗,那老头子一分钱都不给我,我现在炼丹都是、都是找人赊账,好不容易赚回了点,还得给你搭进去……”
这么穷还能请他们吃酒,可见是真的高兴。
青诀和他碰了杯子,也算是谢他。
楚经秋一喝醉酒就百无禁忌,他揽着身边的小奴隶,勒得人喘不过气,“给小爷笑一个,你怎么不笑?你这小狐狸精,对着青诀不是笑得挺开心吗?怎么一对着我就一脸苦瓜样,我又没欺负你……”
小奴隶被他搂着,表面上敢怒不敢言。
内心已经把楚经秋砍成了十八段。
楚经秋醉得东倒西歪,随手抓着小奴隶,“给小爷我看看你的身段,是不是狐媚子变的……”说着就要掀他的衣服看看。
青诀拿起筷子,用力打了楚经秋不老实的手。
“行了,把人放了。”
楚经秋吃疼,委屈道:“我也没怎么欺负他,青诀你好偏心啊……”
小奴隶被吓坏了,趁着楚经秋松手赶紧跑。
他起身想追,“轰”的一声倒在地上,睡死了。
“青黛,快把他扛回房间。”
弟子们醉得七七八八,相互扶持着回去休息。
邹子彦那天也喝了很多,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青诀推了他几下,没醒,嘴里还迷迷糊糊说着:“我也喜欢你,我比他们都喜欢你……”
青诀蹲下,“喜欢谁?”
他又不说话了,手垂到桌下。
通红的脸被桌子压得变形,让人忍不住想捏两手。
青诀还真狠狠捏了两手,和小时候触感一样好。她笑了笑,拍他的脸,“小铃铛,回楼上去睡。”
邹子彦忽然睁开眼,朦胧的眼睛和她对视。
然后伸手揽住她的后脑勺,亲上了。
他的嘴唇很柔软,带着醉人的酒意。
轻轻抵着她的舌头。
青诀猝不及防,连忙后退。
他仍旧睁着眼睛把她望着,不知道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楼上传来青黛的声音:“哎呀,累死我了,宗主我去睡了。”
青诀站在桌边,望着邹子彦。确定他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稳下心神。
她将他从桌上拽到背上,背着他踏上楼梯。
他滚烫的脸贴着她的脖子,一路都在喃喃自语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也不知道是谁的姑娘,把他迷成这样了。
青诀将他放在床上,他腰上掉下一个荷包。她捡起来捏了捏,两颗硬硬的,也不知道什么东西,重新给他塞回腰里。
青诀脱掉他的鞋,正准备走。床上的人拽住她的衣袖,又用那种灼灼的眼神望着她,“我喜欢你,你抱抱我好不好?”
青诀起了好奇心,坐回床边,“你喜欢谁?叫什么名字?”
邹子彦眼中闪过迷茫,随后坚定地摇头,“不能说,说了她会生气……等比赛结束后,再告诉她……”
青诀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捏住他的脸,“以后不能有了媳妇忘了师父,知道了吗?”
他茫然地看着,青绿色的背影起身消失在他眼前。
才后知后觉道:“可,不都是你吗?”
青诀回房关上门,正准备睡下。
对面的窗户打开了。
她看到齐陵惨白的脸色,动一下都费劲,正吃力地打开窗户透风。
他也看到了她,两人相顾无言。
青诀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你伤好点没?”
他点头,“好多了,你呢?”
“我这不算伤。”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绷带,本来就没多大问题,邹子彦非得给她缠上一圈又一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脖子都要断了。
尬聊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齐陵折身,似乎想给自己倒一杯水,因为受伤严重,倒一杯水都费劲,杯子摔在地上碎了。
青诀连忙来到他门外,推开门。
齐陵正在蹲在地上捡碎片,手指被划破了,一手的血抬头看着她。
青诀没想到他日子过得这么惨,伤成这样了,万经宗都没有人来照顾。
她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别捡了。”
鲜血滴落,她扯起纱布帮他包住,“阿修他们不来照顾你吗?”
久违的关心像温水一样流淌过他冰冷的心,齐陵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身上有伤,我让他们去休息了。”
“你们万经宗是没人了吗?就把你一人丢这?”
“我杀了几个不听话的,其他人都不敢来。”
“你这少主当得真是窝囊。”青诀帮他包好伤口,又替他倒上一杯水,“我帮你热了。”
齐陵微微伸出僵硬的手指,屈指握住杯子。温热的触感顺着冰冷的皮肤,慢慢融入他心里。
两人又是相顾无言。
青诀有些尴尬,“那个,你今天为什么会收手?”
齐陵没回答,他以为她知道答案。
可青诀却说,“你上次在密境中说还我一命,是这个意思吗?以后我们是不是就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齐陵的神色有些发白,嘴唇也干涸无色,看向她的眼神带着难以置信。
“是啊,”青诀没发觉他脸色不好看,“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42.与你何干? ·
手上的伤口, 忽然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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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杯子,杯身倾斜,打湿了手上的伤。
麻木的手指恢复了知觉, 他这才知道手上的伤口原来这么深。
和她的话一样,伤人至深。
齐陵用力按住手指, 血已经染红绷带顺着茶水滴落, 他的手指微微有些抖。
“怎么这么不小心?”青诀抓过他的手,重新帮他包扎伤口,“这伤不浅, 还得多养几天。”
齐陵垂眸看着她,呼的气息都是冷的。
她的手那么温暖,说出的话却如此伤人。
他的气息开始不稳,冷声道:“你我之间血契未解,怎么可能两不相欠?”
青诀这才想起, 自己曾答应过的。
修炼《唤灵诀》到第八重就帮他解开血契。
她那时候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成,还以为齐陵到死都看不到了,所以才会那么说。
念在今天比赛他收手的份上。青诀也没有反悔,只说:“等比赛结束后我可以帮你解开血契,但我不保证一定会成功, 毕竟我母上当年的修为远高于我现在。”
若是强行解开, 会伤到她。
她不太愿意冒这个风险。
齐陵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只是沉默着, 垂眸看着她, 忽然问:“你没看过我刻下的字吗?”
“不是‘齐’字吗?”青诀摸了摸,坑坑洼洼的摸不太出来, “不然你还能刻什么?”
看她这模样,就知晓她从未在意过。
她一点都不在意他刻了什么, 因为无论他刻什么都对她没有影响。
齐陵自嘲地笑了起来,胸腔有一股腥甜。
他撑着身子起身,手臂轻颤,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痛,“回去看看吧,不要一点都不在意。”
他说完就咳了血。
伸手捂住,把她重新绑上的绷带又染红了。
可是青诀却转身回去,并没看见。
她一心想着他到底刻了什么,赶紧回到房中对着镜子照起来。
伤口已经结痂脱落,隐约能看到一个“合”字,正好是六笔。
合?复合的合?还是什么合?
青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把“合”字刻在她死穴上,意思不会是还想和她在一起吗?
青诀嗤笑,不懂他装模作样又要做什么。
该不会以为赛场上放她一手,她就会感动得以身相许吧?
就像邹子彦说的,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的徒弟一样会为她舍命相救。
青诀关上房间的窗户,彻底隔绝齐陵那头。
那天夜里睡得香得很,还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打败剑华宗成为第一宗门,回到青雀宗接受百宗朝拜,青雀神像化为神灵,盘旋在上空,三位长老再也无话可说,她还将母上的骨灰移到祠堂接受祭拜。
结果第二天醒来,就看到剑华宗的人坐在楼下。
青诀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高贵的剑华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她擦了擦眼睛,看到楼下坐着剑华宗的首席大弟子,林霄,旁边是他的二师弟段风,还有一个带斗笠的姑娘。
三人点了一桌子的好菜,却谁也没吃。身后站着两排弟子,现场的气氛有些凝固。
青诀拿不准他们要做什么,只是瞅着那戴斗笠的身形有些像华语嫣,但看着没了往日骄纵,又有些不太像。
她吩咐青黛:“让子彦先别下楼。”
青诀来到楼下,盯着那戴斗笠的女子一直看,好像还真是华语嫣。
“华二姑娘?”
经历剃头事件后,她似乎性格大变,一看到青诀便下意识瑟缩。
身旁的段风稳住她,“嫣儿师妹别怕。”
华语嫣这才稳定下来,她犹豫半晌,似是难以开口:“邹子彦呢?他怎么不下来见我?”
青诀坐下,随口道:“他受伤了。”
华语嫣紧张,“那他伤得重不重?”
“重与不重,和华二姑娘又有什么关系?”青诀仍旧保持微笑,“上次华夫人来的时候,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我青雀宗的少主,确实配不上剑华宗的二姑娘,就不劳烦二姑娘惦记了。”
华语嫣咬着唇,有些难堪,“我并不知道我母亲说了这些难听的话,我、我是想来跟他道歉的,但是一直不敢见他,今天也是跟着师兄们才能偷溜出来……”
身旁的段风一脸气愤,为华语嫣打抱不平:“嫣儿师妹只是喜欢邹少主,她又做错了什么?青宗主没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吧?”
华语嫣心里委屈,手指握紧,“我只是想跟他见一面,把事情说清楚。”
青诀看了看准备替她打抱不平的段风,又看了看一脸温和的林霄。
原来这两人,是来给她撑腰的。
她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越看越觉得可笑,“那邹子彦又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不喜欢华二姑娘而已,不仅要被纠缠,还要忍受华夫人的羞辱……”
段风当即拍桌而起,“青宗主不要不识抬举了!我嫣儿师妹看得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不要以为侥幸进了决赛,就能和我们剑华宗平起平坐,你青雀宗算什么东西?”
他一通谩骂,骂得青诀摸了摸鼻子。
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歪理。
“剑华宗进决赛就是理所当然,我青雀宗进决赛就是侥幸?”她笑了笑,笑得意味不明,“我知道剑华宗素来嚣张霸道,可没想到还这么蛮不讲理。”
这番话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这个青诀,瞎说什么大实话。
“你胡说什么!”段风还想说什么,被林霄阻止,“二师弟,让青宗主喝口水吧,有什么事慢慢说。”
他一个抬手,手下的弟子们立即会意,将闲杂人等全部撵走。
真是好大的派头。
林霄仍旧笑得温和,看起来好像和和气气,其实他才是这里面最难对付的人。
像段风和华语嫣,都太容易一眼看穿。
青诀喝下两口水,期间已有自己的思量。
既然要闹,她也奉陪到底。
“明天就是青雀宗和剑华宗的决赛,三位在我这里这样闹,怕是不合适吧?”
林霄淡定喝水,“我师妹近日忧心忡忡、茶饭不思,我只是带她来讨要个说法,没有青宗主说的这么严重。”
“这不是巧了吗?我徒弟近日受伤,辗转反侧,好不容易休息两天,我也不想旁人扰他。”
林霄微微一笑,“青宗主,有些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为好,旁人都不好插手,你觉得呢?”
“我只是为我那苦命的徒儿打抱不平,明明没做什么,平白被人辱骂。”青诀放下水杯,看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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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嫣,“华二姑娘应该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了吧?不知道这样纠缠下去,有何意义。”
华语嫣的情绪瞬间变得不稳定,她咬紧嘴唇反问她:“那你知不知道他喜欢的是谁?”
“喜欢谁都不重要,我只知道肯定不是华二姑娘。”
华语嫣嘴唇一白,她忽然站起来斗篷都险些落地,“你是不是知道?你知道你还……”
“华姑娘,”楼上传来邹子彦没有情绪的声音,“你不是要见我吗?”
华语嫣抬头,终于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随后又从喜悦中品尝道苦涩,看向青诀,“果然,只有提到她你才会看我一眼……”
邹子彦打断她:“你想说什么,顶楼来。”
华语嫣不顾段风的阻拦,硬是提着衣裙跟上去。
留下段风一脸气愤,锤了锤桌子,“真不知道嫣儿师妹看上他什么了!”
青诀挑眉,“这不比你长得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现在讲究的是实力!”
青诀本着气死他不偿命的原则,继续调侃:“实力,那不也比你厉害?”
段风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一拳砸在桌上,“我堂堂元婴期剑修,他拿什么跟我比?你说他比我厉害,那就叫他出来和我比一比!”
相对之下林霄就冷静许多,他先是按捺下段风:“决赛有的是机会证明自己。”而后暗指青诀:“我这二师弟性子直,太单纯老实,青宗主还是莫要逗他了。”
就这一来一回之间,青诀已经感觉到此人不好对付。
楼上睡觉的楚经秋被声音给吵醒了,他捂着剧痛的脑袋撑着栏杆,“谁啊?一大清早吼来吼去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段风气呼呼地坐下,林霄回他:“抱歉。”
楚经秋困得只能睁开一只眼睛,看到剑华宗的人,就知道肯定是来找茬的。
他强撑着睡意下楼,打着哈欠,坐在青诀身边把脚一放,上下打量着他们,“怎么,剑华宗这么闲?还有心思在这聊天,莫不是觉得自己赢定了。”
段风冷哼,“我剑华宗肯定是赢定了。”
楚经秋乐了,剥了颗花生米扔嘴里,“哟,那要不直接把奖颁给你?”
段风听出嘲讽,“你!”林霄又拉住他,“二师弟,等嫣儿师妹把该说的话说完了,自然就走。”
他这话表面上是劝慰段风,实际是想表达剑华宗的清高。
表明华语嫣只是来说清楚的,说完就会走,并不会对青雀宗和邹子彦有所留念。
这人的性格,还真是和华语嫣的姐姐如出一辙。
青诀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旁边的楚经秋困死,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喝。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