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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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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今年的初雪下的极早。

才刚刚立冬, 一场雪便悄无声息地笼住了顺天府城。

四下里皆是白茫茫一片,雪天路滑,街上的人也比往常少了许多。

谢夫人先前虽被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身子终究还是虚的, 每日的补药从?未曾断过。

谢云笈一早便带盼星出府, 为的是再?亲自去选些上好的补品, 送进谢府消用。

车轮压得地上那雪“吱呀”作响,谢府的马车辗转了大半个顺天北城, 总算是将?马车盛满大半。

眼见得日头渐高,时辰也到了晌午, 谢云笈同盼星主?仆两个方寻进路边的酒楼用午饭。

冬天正是吃暖锅的季节。

外头冷透了, 坐在屋子里吃些暖和的东西,全身都一下子变得熨帖起来。

眼瞧着酒楼中热气腾腾, 每桌上都搁着煨炭的铜锅,盼星连馋虫都被勾起来了。

谢云笈见状,弯起眼轻笑道:“盼星, 坐下来一起吃吧。”

从?前贺家?还在时,祖父和父亲母亲都喜欢在冬日烫着黄酒吃暖锅。

一家?人热热闹闹围坐在一处, 笑声消散在蒸腾的热气之中, 是无论过多少年?都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

然而当年?一场冤案,贺家?几十口?尽遭株连, 如?今尚在人世的,也只剩下被谢家?偷梁换柱的她。

谢云笈睹物思人, 不?禁低声道:“暖锅总得人多的时候吃起来才热闹。”

“多谢小姐。”盼星搓搓手,连声音都变得轻快起来。

店中生意繁忙, 铜锅很快便被端了上来。

菜码整齐地摆放在锅中,炸酥的肉丸, 红润的夹沙肉,软糯的红烧肉,卤香的牛肉片,还有剥了皮的鹌鹑蛋。

至于荤菜下头,还要垫上白菜粉条和卤水点的老豆腐,用熬香的肉汤一浇,整只锅子便会在炭火的热力下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顿时香气四溢。

无论是吃菜还是喝汤,都不?能不?说是一种享受,再?配上两只烤到外焦里糯的麻腐烤包子,咬起来“喀哧喀哧”,堪称绝配。

谢云笈瞧着盼星用得香,自己也忽然涌上一阵饥饿。

她慢条斯理地吃了些菜,又用下一只烤包子,一时便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连带着好了许多。

“等下去买些安神茶再?回府,这几日兄长劳碌,准备些安神茶他们?晚上也好入睡,父亲也用得上。”

“好,我?记得了。”盼星心?照不?宣地点下头,“小姐放心?,就?还去买公子常喝的那种。”

主?仆两人吃罢,只觉得手脚都暖和不?少,这才叫来小二付账。

谁料小二打量一眼,却径直道:“您这锅子和烤包子都付过了。”

“付过了?”谢云笈不?由?得皱皱眉头,“是何时的事?”

“就?方才。”小二伸手指了指,“那桌客人说小姐瞧着像位故人之后,这顿是他请了。”

谢云笈循声望去,便见得一个年?逾五旬的老者正坐在厢房外头的桌上。

谢云笈怔了怔,一种熟悉感便扑面而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不?禁越走越近。

“您是……宋世叔?”

老者连连点头:“我?就?说我?没有看错,云笈,我?正是宋甫庸啊。”

宋家?与贺家?是世交,宋甫庸更与谢云笈的生父乃同科进士,两家?关系不?可?谓不?亲厚。

谢云笈幼时,还被宋甫庸抱过好几回。

然而兆奉陈案一朝事发,贺家?尽数判死?,宋家?人自然也遭流放,两家?自此失了联系。

谢云笈怎么?都没见到,再?见到昔日亲厚的长辈会是眼下这般场景。

曾经在吏部挥斥方遒的宋世叔,如?今面容苍老,头发花白,身穿粗布衣裳,拖着一条瘸腿,连走路也变得十足困难。

她顿时皱皱眉,忙不?迭回眸望向厢房:“宋世叔,咱们?借一步说话?。”

宋甫庸点点头,一瘸一拐地同谢云笈进了屋子。

谢云笈忙令盼星斟上热茶,递给宋甫庸:“先前听闻宋世叔流放,我?心?下难过,只叹自己无能为力。”

“如?今世叔可?还好?如?何会回到顺天来?”

宋甫庸长叹一口?气:“当年?宋家?流放,我?妻女?皆死?于途,好不?容易捱到陛下登基大赦天下,可?我?断了一条腿,终究难再?走仕途,只能替人抄书写状过活。”

“如?今我?已然是风烛残年?,心?头未消的执念只剩下当年?的那桩冤案。”

“我?此来顺天,未得就?是在死?前敲一回登闻鼓,求当今圣上重审此案。”

谢云笈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

“宋世叔草率,如?今即便敲了登闻鼓,也为此就?能如?愿。”

宋甫庸苦笑:“我?这一辈子,皆毁于此桩陈案,我?不?甘心?。”

谢云笈连忙道:“我?知道宋世叔一片丹心?,可?这陈案如?今在朝堂上人人讳莫如?深,还需从?长计议。宋世叔贸然出头,难保不?会牵连无辜,还会折了自己。”

宋甫庸闭了闭眼:“我?知道你如?今在谢家?,也知道谢家?同当初的陈案关系匪浅。”

“我?找过谢知行和谢安朔,他们?都说此事太过冒险,劝说我?不?可?行。可?我?已经回不?得头了,否则贺家?与我?宋家?吃的苦受的罪便都白费。”

他说着,便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本奏折:“只要旧案重提,免不?得与谢家?生出纠葛,如?今之计唯有离开顺天,才能令你们?免受牵连。”

“你将?这折子替谢家?父子递上去,如?今应天府正是缺人之际,谢家?如?若自请往应天,圣上不?会不?准。你跟他们?去应天,离这是非之地远远的。”

“可?……”谢云笈瞧着折子,眉头不?禁越蹙越紧,“宋世叔,这太冒险了。”

“如?今您手里莫非有什么?证据?若是什么?证据都没有,那岂不?是任人宰割?”

“我?有证据!”

“有证据也未必能成,世叔,您再?考量考量。”

宋甫庸却主?意已定,皱眉道:“云笈,难道你不?想替你父母祖父,还有你贺家?几十口?人申冤?”

“我?知道,你们?有顾忌,可?我?没有,你看到我?这条断掉的腿了吗?我?如?今不?过是废人一个,若不?能为此案重新鸣冤,不?能替我?宋家?,贺家?,还有数不?尽的受累于此案的人道一声冤屈,我?就?是死?也难瞑目。”

“你不?必再?管,这蜡烛的灯芯我?去做,就?是烧死?了,烧成灰,也烧不?掉我?这些年?所受的不?公。”

“云笈,听话?,跟谢家?走吧。贺兄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了,你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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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活下去。”

“我?活着就?只为了这一口?气,只要我?喊出我?的冤屈,那就?够了。”

言罢,宋甫庸毅然决然地拖着他的瘸腿走出了厢房。

谢云笈望着折子,一时不?由?得百感交集。

她怎么?会不?想申冤呢?

她的父母,她的祖父,她最亲近的家?人,都死?于这场冤案。她幼时颠沛流离,直到遇见谢家?父母才捡回来一条命。

可?是望着背影佝偻的宋世叔,她心?下更不?是滋味。

她实在难以想象该有多少苦,多少罪,才能将?曾经意气风发的宋世叔折磨成如?今这般苍老的模样?。

她幸得谢家?庇佑,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实在不?知自己有什么?立场去阻止一个怀着执念的故人。

谢云笈将?折子收进袖中,望着宋世叔远去的方向,忍不?住轻轻叹下一口?气,随即带着盼星离开酒楼。

酒楼中仍旧热气蒸腾。

小二们?忙不?迭去收拾厢房,才见隔壁间的门也被人一把推开:“小二,添壶水。”

“好嘞,您稍等。”言罢,小二利索地将?灌满的水壶提了进去。

坐在厢房中的周悯同,这才端起面前添了水的茶船,慢条斯理地撇了撇上头舒开的茶叶。

下人毕恭毕敬作个揖:“阁老,云笈小姐已经将?那折子带回去了。”

“只是……之后她若是不?将?那折子换掉,咱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周悯同勾起唇角:“这本就?是一箭双雕的计划,就?算她不?换,我?们?也不?算白费功夫。”

他眼中尽是胜券在握的得意:“更何况,她怎么?可?能会不?换呢?”

“她的身份就?是一根放在谢家?的火药捻子,保不?齐又要赔上几十口?人命。谢家?毕竟养她一场,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家?出事吧?”

“更何况,谢安朔如?今怕是正紧锣密鼓地找着谢家?的真小姐,谢云笈这个假千金,即便面儿上不?显露,心?中又怎么?会真的不?介意?”

谁活着会没有一点私心?呢?

人都是一样?的,受寒的时候想要穿暖衣,挨饿的时候便想吃饱饭,在外头流离失所,哪里能比得上在谢家?安稳宁定?

如?今得了个如?此冠冕堂皇又合情合理的由?头,还有宋甫庸奔走冤案,她只需要坐享其成,又怎么?会不?把折子替谢家?那对父子递上去?

周悯同嗤笑一声。

这世上的人,复杂得很。可?有时候,人性又好像简单得像一层窗户纸。只要知道了对方最想要的是什么?,再?拱手送人,对方哪里会有不?想要的道理?

他拿起茶船啜下一口?:“这几日看好宋甫庸,过些时候就?送他去敲登闻鼓。”

这局布了这样?久,姓宋的是最后一步棋,决不?能出岔子。

只要登闻鼓一响,他便能一口?气除掉两个心?腹大患。

周悯同轻嗤,眼中满满都是算计和蔑然。

这顺天城里,终究还是他说了算,敢同他作对的,就?不?会有好下场。

第72章

芫娘早晨端着熬好的药进屋时, 屋子里是空的。

她皱了皱眉头,正要回过头去问问红芍他们见没见过陆怀熠,便见一道熟悉身影迎风走来。

“外?头那么冷,你一大早去了哪?”芫娘忙不迭将人拽进屋合住门。

陆怀熠眼角堆起几分弧度, 将手藏在背后。

“去了趟北镇。”

“刻那块雕版的木材特殊, 寻常山林里寻不到, 都是从南边贩过来的,只要顺着木材贩子的线索去寻, 早晚能将这些人翻出来。”

“只要找到这些人,就能找出是谁想害你, 再想找见你爹娘就不难了。”

芫娘却不言, 只将药碗递上,使了个眼色便直勾勾瞧着陆怀熠。

药碗里头的汁水黑褐浓稠, 看着便让人反胃。

陆怀熠:“……”

“那个……这几日?又是郎中,又是熬药,还要吃饭, 定然花销不少。北镇里还搁着我?的晌银,我?再去一趟, 都拿来给你。”

“不用。”芫娘目不旁视, “有?钱有?有?钱的过法,没钱有?没钱的过法, 如?今又不是在香海,一个月的白崧炖豆腐我?还能养不起你?”

“快点, 把药喝掉。”

言语之?间,芫娘的目光就飘向了墙上挂着的鸡毛掸子。

此时无声?胜有?声?, 陆怀熠自然知道鸡毛掸子的威力?。

陆怀熠只觉得的脑壳忽然有?点疼,索性无奈地轻叹一口气, 低下了他?桀骜不驯的头,乖乖拿碗将药汁咽了。

“给。”他?将碗倒了倒,“你看,干净不干净?”

芫娘的目光却瞥在他?始终背着的右手上:“手里藏着什么?不会是把药倒在袖子上了吧?”

“没有?。”陆怀熠扁扁嘴,怕芫娘不信,他?还特地强调,“真?的。”

芫娘深知他?瞎话张嘴就来的本事?,故而并不大信,只探身子过去瞧:“那你给我?看看。”

陆怀熠侧身躲了两次,最后见芫娘急了,终于笑出声?来,伸手递出一支梅花:“给。”

芫娘一滞,就瞧见一支红梅跃然眼前。

点点梅瓣璀璨耀眼,仿佛一下便将整间屋子都渲染得绚丽了几分?。

芫娘拿着梅花翻来覆去地瞧,心下不胜欣喜。

陆怀熠弯着眼角:“不知是不是因着今年冷,梅花也开得也比平年都要早。”

“我?记得香海的院子里就有?不少花,所以这支,你会喜欢吧?”

芫娘小?心翼翼地将梅花插进瓶子里,爱不释手地打量半天?才搁在桌上:“我?小?时候总想去山上看梅花,只是我?爹娘从来都不让。”

“他?们?怕我?受寒,怕我?着风,总是说等我?好些就带我?去看的。可惜没能等我?好些,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陆怀熠瞧着芫娘目光中带着几分?失落,随即俯身啄一口芫娘的脸颊:“那我?陪你看啊,我?还可以陪你找你的爹娘。”

“只要天?天?喂饱,日?后再给个名分?就好了。虽然陆怀熠这人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可是高低还算个小?公爷,很值当的。”

芫娘被冷不丁亲一口,顿时捂住脸怔了怔。

她不甘示弱地扁扁嘴:“你干嘛?我?才不要你。”

“那芫娘还想要谁?”

“要陆老六,不要陆怀熠。”

陆怀熠嗤笑,随即朝芫娘身边凑了凑:“可芫娘若是不要我?,我?就无家可归流落街头了,你舍得?”

“芫娘最善良了,你就收留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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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芫娘斩钉截铁,“我?和陆怀熠又不熟,他?还欺负我?,他?无家可归,跟我?有?什么关系?”

“诶,不是我?说。”陆怀熠被她惹笑了,“我?哪敢欺负你?从香海见着第一次,不就只有?你提擀面杖欺负我?的份儿??”

“那分?明怪你自己吃面不带钱。”芫娘毫不留情地驳斥,“还有?,你都不跟我?说你的真?名,我?认错字,你还在鸿运坊顺着我?认错的名字叫,这都不算欺负人?那什么算?”

陆怀熠赔上几分?不要钱的笑:“那种赌坊里,谁会说自己真?名?”

芫娘撇撇嘴:“我?不管,你方才还轻薄我?。”

“反正陆怀熠坏,陆老六好。”

陆怀熠装模作样?轻叹一口气:“唉,既然芫娘已经打定了主意,那我?也不是那种容不下人的。”

“要是芫娘实在瞧我?不上,就留陆老六做夫,让我?做个情郎就行。我?这人不会争抢,满心满眼就只有?芫娘,只要天?天?能见着芫娘,我?就心满意足了。”

陆怀熠轻轻捧住芫娘的手:“芫娘放心,我?决不让旁人发现的,你让我?来的时候我?就来,让我?走的时候我?就走,这可好不好呢?”

芫娘瞧着他?的模样?,一时又气又好笑,便径直笑出声?来。

“别闹了,你背后的伤还没好全,等下要是再裂开,甭管是陆老六还是陆怀熠,都得呲牙咧嘴地吃药。”

陆怀熠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那你快说,‘怀熠,留下来吧,我?怎么能没有?你呢’。”

……

芫娘趁他?俯着身,便伸手捻住陆怀熠的耳尖,随即揪了揪。

“怀熠,让我?拧一把吧。”

“我?还没拧过小?公爷的耳朵呢。”

陆怀熠忙不迭躲了躲,轻声?笑着求饶道:“别,拧坏会不灵光的。”

“若是不灵光了,往后怎么给我?们?芫娘找爹娘呢?”

芫娘弯了弯眼:“没有?你,我?还不能自己找了么?”

“昨儿?晚上我?跟师父问过,宫里头没有?女御厨,和师父一个路子进宫是不行了,但是如?果在荟贤楼做掌灶,逢年过节还是很有?机会进宫去参加宫宴的。”

“我?同师父商量好了,以后积香居都给师父管,我?从今儿?起就到荟贤楼掌灶去。”

“我?要进宫,要往高走,只要我?站得够高,我?爹娘和哥哥就不会看不到我?。”

陆怀熠方才还玩笑的神情,闻言顿时收敛起几分?。

他?认真?地点点头:“好啊,只要是你下定决心的,都好。”

“若是进了宫里,那些人也不敢再那么明目张胆地再害你。”

芫娘鼓鼓腮:“我?自然是最好了,倒是你,还说等我?做了掌灶,要请陛下来吃我?的席。”

“原来你一早就在调笑我?。”

“那是陆老六说的,又不是我?。”陆怀熠轻笑着侧过视线,“芫娘这么厉害,没有?我?也定能让舅父尝到你的手艺。”

他?撑着下巴坐在桌边,笑弯了眉眼朝芫娘倚了倚:“我?哪敢调笑芫娘?往后还得指望芫娘多疼疼我?。”

“等再过些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才贴心,那个陆老六最坏。别想那个陆老六了,芫娘,难道我?不好么?”

————————

芫娘本是要一早去荟贤楼的,奈何积香居里那“祸害”实在是“媚人不浅”,等芫娘跟着师父套车出门的时候,晌午都已经过了。

商老板和芫娘早就是老熟人,荟贤楼里的几个掌灶师父更是在英国公府中秋蟹宴的时候就与芫娘共过事?,决不能算生分?。

更何况从前杨算在荟贤楼中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如?今芫娘满打满算还是杨大师傅的师侄,自然是更没人来置喙。

大家一人出一道题目,芫娘利利索索就做完了。

只是等到最后,老孙忽然又叫住芫娘,朝荟贤楼的掌灶们?拱了拱手:“芫娘还小?,日?后仰仗各位照顾。”

“大家点的菜也没有?刻意为难她,但她日?后要在荟贤楼里掌灶,也不能只靠大家照顾过日?子。”

他?说着,便望向芫娘:“芫娘,我?再点一道,你去做一例八宝葫芦鸭,若是做得好,你进荟贤楼的事?,也就算是我?彻底点头了。”

大家闻言,不由得交头接耳起来。

八宝葫芦鸭,这菜太考功夫了。

整鸭要脱骨,却不能有?一星半点破皮,这考的是刀工。再将糯米,虾仁,腊肉,莲子,菌菇之?类的八宝馅料悉数填进鸭子,要有?滋味,却又不能太咸,这考的是调味。将鸭子捆扎好,做成葫芦模样?,还要烧出糖色后,这考的是火候。

寻常的人即便做了掌灶,要做好这八宝葫芦鸭,也得再花个好些年头。

不过一旁的芫娘闻言,只是又轻又快地答应一声?,便转头忙活起来。

刀在芫娘手里早已经是熟能生巧了,她速度很快,却一点也不慌张。

待到一个下午过完,菜已经摆满了一桌子,中间便是那道工序复杂,却令人叹为观止的八宝葫芦鸭。

大家挨个品尝,自然也挑不出什么错缝。

老孙夹了一块分?割好的八宝葫芦鸭,只觉外?焦里嫩,各种食材的香味交相融汇却又并不突兀。

鸭子脂厚,若是火候不到,便会油腻,但若火候太过,又易焦皮。

芫娘烧的鸭子恰到好处,油脂悉数融进了鸭腹的食材同鸭肉之?中,一口下去,丰腴圆满。

老孙赞许地点下头。

芫娘的前途不可估量,来日?定比他?和师兄杨算还有?本事?些。

一壶温好的花雕被挨个倾倒进杯中,大家环次列座。

芫娘给师父和商老板敬了酒,又挨个同荟贤楼的大师傅们?碰了杯,至此便算是正式进了荟贤楼的门。

大家对芫娘的八宝葫芦鸭无不赞许,即便先前还有?几分?私下里的不服,如?今也全都消停下来。

日?后这荟贤楼里要有?个女掌灶,成了毋庸置疑的事?实。

芫娘更明白,就算前路再长,只要踏踏实实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走下去,就总会有?走到头的那天?。

她跟大家用完了饭,又跟商老板熟悉了一遍荟贤楼里头的伙房摆设,直等到大师傅们?都下了灶,她才又跟师父一起坐车回荷花市场。

天?色早就黑了,外?头的已然不见什么人影。

只是才一进门,芫娘便瞧见陆巡正坐在积香居里。

他?听得芫娘进门的动静,连忙上前拱了拱手:“姜姑娘,听闻你这几日?在荟贤楼颇劳累,我?本不该打扰的。”

“只是眼下事?出突然,陆巡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姜姑娘帮帮忙。”

芫娘轻轻挑眉:“怎么?陆百户是遇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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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急事??还请细细说一说。”

陆巡的脸色顿时一沉,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片刻之?后方做了个“请”的姿势:“还请姜姑娘借一步说话。”

第73章

陆巡和陆怀熠不一样。

自从芫娘在香海认识陆巡以来, 他便一直是一副稳重?的模样?,平日里?话不多,脸上也甚少有什?么表情?。

芫娘还从未曾见过陆巡像现下这般,匆忙中透着些慌张。

她心下顿时有了些不详的预感。

芫娘忙不迭引着陆巡进积香居后头的院子, 方停下脚步:“此处没有旁人, 陆百户还请直言。”

陆巡连忙拱拱手:“姜姑娘可听闻, 几?日前府城中有人重?击登闻鼓,叫冤多年前的一桩兆奉陈案。”

芫娘闻言, 顿时也皱了皱眉头。

一遇登闻鼓伸冤者,须当?今陛下亲自受理, 必得是大案要案, 违者要论以重?罪。

故而一有人擂鼓,很?快就能成为顺天府城民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谈资, 芫娘在积香居出入,难保不听上两?耳朵食客们的言语。

只不过这兆奉陈案的太过久远,跟芫娘也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 故而芫娘倒是没有专门关注过。

陆巡轻叹:“如今京中四下传言纷纷,案子正在风口浪尖上。可昨日偏有人在公爷行猎的别院里?抄出来两?只木箱, 里?头盛了满满两?箱子假银票, 还有当?年印了那?篇《兆奉幼祸疏》的雕版。”

芫娘一哑:“怎么会?”

“你们手里?正差办着假银票的案子,怎么会突然同英国公府扯上关系?”

芫娘想想也觉得这事情?离谱得很?。

那?些人差点烧死她和陆怀熠, 若当?真是英国公所为,难道他还要杀自己的亲儿子么?

陆巡便又解释道:“姜姑娘有所不知, 我家公爷虽挂着锦衣卫指挥使?之职,可却只是恩封, 在朝堂上并无实权。”

先前英国公与朝中诸臣不睦,如今即便人人都知事出蹊跷, 却也只作壁上观,无一人肯替英国公鸣冤。

“公爷自昨日起?就被禁闭在府,长公主又因为此事与陛下生了龃龉,也被扣留在宫中。公爷执拗,为表冤忿,如今既不肯说话,又不肯进滴水粒米,已经一日未曾用饭。”

“如此下去,只怕还没有等到个清白,身子就要吃不消了。”

芫娘眼中的诧异很?快变成了担忧:“那?怀熠可知道此事?”

陆巡神情?凝重?地?摇摇头:“世子的伤如今才刚刚好了一些,陆巡不敢擅作主张,更何况世子同公爷的关系……”

芫娘垂了垂眸:“可……兹事体大,这必然瞒不住他的。”

陆巡略作思忖:“先前从智妙寺中雕版还未曾查出线索,只要再有些时日,我定能找出线索来。这事情?本就是子虚乌有,到时候公爷定也就能洗掉这陷害载赃的冤名。”

“如今还得劳烦姜姑娘做些清淡好下口的菜色,只求能让公爷用下饭,便是万万大吉。”

芫娘未曾再多加犹豫,问清了英国公的喜好和忌口,随即轻轻点下头。

“怀熠大抵睡了,不要吵醒他。”

“我这就去准备饭菜。”

芫娘利索走进厨房,和从前一样?系上围裙,挽起?袖子,已然是熟练到不能更熟练了。

英国公若是一日未曾用饭,东西自然要清淡精致的好。

她进积香居的厨房里?头搜罗一阵,很?快便准备好几?样?菜的食材。

先是奶白的上汤娃娃菜,而后是一份清炒豌豆尖。

素菜清淡,都是好克化?又不重?口味的菜色,算得上中规中矩,英国公这般出身贵胄的人定也不至于厌恶。

至于荤菜,一碟子是豉油蒸牛肉,另有一碗虾做的菜色,是因着她听陆怀熠隐约提过英国公喜欢,才特地?准备的。

然而依着如今情?形,要英国公再抓着虾一只一只去剥,定然是有些不合时宜。

芫娘索性将鲜虾去头剥壳,腌制去腥之后,便将虾仁斩成泥,再摔打上劲,挤成一块一块的虾滑下锅。

番茄去皮切丁,在锅里?熬煮成翻沙的酸汤,只要简单调味,加上冬天常见的白崧豆腐,再卧了虾滑进去烹煮,滋味便十足了。

浓郁的酸汤裹着蔬菜和虾滑,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实在没有比这更开?胃的东西了。

芫娘将菜仔细盛放进食盒,又盛一碗今年秋天新的五常府大米蒸成的米饭,方跟着陆巡一道儿上了去英国公府的马车。

芫娘在顺天府待了半年多,多少也算对英国公有所耳闻。

英国公年少便入沙场滚练多载,杀过鞑靼,屠过倭寇,威名赫赫皆是靠贼匪脑袋垫起?来的。

只是自尚公主后,他便按照祖制留在京中,就着个半吊子吃俸不管事的闲职。

从前的英国公对芫娘来说是远在天边的人,可如今见着陆怀熠的种种,她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严厉漠然,不近人情?的形象来。

马车很?快停在了英国公府的院子里?。

上一回来英国公府,走得不是正门,今日才一下车,芫娘便见几?个被砍得不成模样?的木桩立在院外,木桩东倒西歪,形状触目惊心,想来是英国公的手笔。

芫娘一惊,连忙低了低头,快步跟着陆巡离开?。谁料才走进正院,便又见院子里?头乌泱泱的站着一群人。

宫里?头宣旨意?的黄门扬长而去,老管家拿着圣旨连连叹气。

那?些证据都被坐实了,弹劾英国公的折子都堆成了山,如今圣上勃然大怒。

“陛下下令明日一早便要削爵,押公爷进刑部大狱,这英国公府也要查抄。如今这府中群龙无首,这可叫我们如何是好?”

陆巡闻言,三步并两?地?上前,一把接过管家手中的圣旨,仔细看完,不禁眸子一缩。

天家无情?,竟至于斯。

英国公一门从前戍疆卫国,如今也是忠心耿耿,竟还会落得如此下场,如何能不叫人齿冷?

他连忙拿着圣旨,带芫娘进了英国公的屋子,手捧圣旨跪在地?上。

他的头埋得很?低,手似乎在隐隐发抖:“公爷,是陆巡无能,不能救公爷于危难……”

陆巡生父早逝,多年来全凭英国公一手教?授提拔,心下早已偷偷将英国公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如今眼看英国公遭陷,他却无能为力,心中只有无限自责。

“方才宣旨,我都听到了。”英国公陆子叙年逾四旬,依旧身姿挺拔,不怒自威。

就算他如今被囚在府中,早已不掌一兵一卒,却仍旧气度非凡,比芫娘见过的那?几?位几?位当?权的武将更似武将。

他终于开?口说了话,又慢吞吞转回身子,垂下眸子望向?陆巡,竟莫名透出几?分?意?料之外的慈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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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了,是我四下树敌,咎由自取,如今怎么能怪你?”

正言语间,他便望到了立在一旁的芫娘。

英国公顿时又皱起?眉头。

陆巡便解释道:“公爷,我请姜姑娘准备了些吃食。”

芫娘做了个深呼吸,随即提起?食盒走上前:“陆百户忧心公爷,特地?让我准备的都是清淡的菜色。”

她说着将食盒里?的菜色依次摆放出来,一下便将英国公面前的桌子摆满了。

“公爷,用一些吧。姜姑娘手艺非凡,就连世子都是赞不绝口。”

英国公却对面前的饭食俨然并无兴致,只是听陆巡说起?陆怀熠,便兀自冷笑一声:“你还提他?我陆家以武立身,代代良将,出了这样?没心没肺,不思进取的后人,生是将我陆家的清名给?毁了。”

“这么多天了,这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没死在外面?”

芫娘闻言,不禁皱住眉头,递上筷子的手也僵在半空。

她眼前霎时间就闪出那?日闲谈时,陆怀熠努力掩饰却依然露出来的失落眼神。

芫娘也不知是怎么的,心下忽然被委屈揪成了一团。

陆怀熠固然有很?多不好,初到香海时,芫娘成日里?为着他恼火。

可他替她寻了玉环,他敢求圣上替他退婚,他救了她的命,他绝不至于被说成英国公口中那?样?不堪。

英国公见她僵持着的姿势,不禁又打量向?芫娘:“怎么?”

芫娘见英国公问她话,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了一阵胆量,只将筷子轻轻搁在筷架上:“公爷,不是这样?的。”

“他是受了伤,伤得重?,如今多有不便才没回府来。”

英国公一时也顾不得打量这个同他顶嘴的姑娘,只兀自拧了拧眉头,将目光瞟向?陆巡:“受伤?”

陆巡一脸凝重?地?点下头。

“世子在智妙寺找雕版时,被过火的房梁砸到,背后留了一道深深的伤。”

“只是世子不准我同您讲起?……”

“他?”英国公眼中掠过稍纵即逝的愕然,俨然是有些意?料之外,只是很?快他又说服了自己,“他游手好闲,真办起?案子来,怎么能吃得消?”

“长长记性也好,往后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逞能了。”

芫娘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公爷恕罪,他不是逞强,是为着救我才受伤的。”

陆巡便也道:“公爷,先前的案子全是仰仗世子,世子如今在锦衣卫中行走早已是游刃有余。”

英国公的目光在芫娘身上梭巡一圈,见得这小姑娘周正有礼,落落大方,终于暗自开?口琢磨道:“姜掌灶……”

这就是凤翔楼先前那?个姜掌灶?

芫娘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下头:“回公爷,正是。”

英国公眸子一缩,忽然想起?了陆怀熠手札上的那?个“芫娘”。

他没少揍过陆怀熠这独子,故而陆怀熠在学会说话之前就已经学会了认怂。

只不过这一回,他强硬地?不愿和谢家小姐结亲,好像并不是因为什?么不三不四的缘故……

陆怀熠定是瞧上了这目光水灵灵,说话甜生生的姑娘。

英国公低着头,打量着芫娘带来的饭食。

菜色样?样?精细,令人食指大动。

更有一盅番茄炖汤,虽不见虾,可是开?盖便散发出了虾的鲜味。

“这是什?么菜?”

“回公爷,是番茄虾滑煲。”

“世子告诉过我,您最喜欢虾。”

英国公眉头一揪,不禁自嘲地?笑出了声。

他从来没有发现,陆怀熠原来什?么都知道。可是陆怀熠喜欢什?么,他却没有丁点头绪。

他怎么才发现呢?他满心满眼都是被滞留京中的愤懑,都是他这唯一儿子不得脸的愠意?,这好些年,便好像错过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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