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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也是会疼的啊。
这个家伙,他也只是比自己大一岁,逞什么能啊……
陆轻寒不知道,其实简时安在现代已经三十几岁了,比他不止是大一岁,而是十几岁。可就算他知道了,也只是会比现在更加心疼简时安。
对方下意识地将别人的感受放在前头,从来没有率先考虑过自己,这就说明他是生活在一个充斥着孤寂与冷漠的环境中。
陆轻寒不想让简时安孤身一人活在这个世上。
过去的人生他无法参与,可今后就完全不同了。
因为简时安会有陆轻寒陪着一起走。
“轻寒,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开心,想让你快乐。说句实在的,我现在这么做就是想要弥补那个简时安对你做的错事。我以为我将所有的事情包揽下来是在对你好,我以为……”
“你是他吗?”陆轻寒终于舍得给简时安一个眼神了。只是这个眼神与简时安想得有些不太一样,他好像看见对方的眼中有一簇火苗。
事到如今再抬着东西讲话有些不方便了,简时安索性将炖锅放下,双手垂在一旁。
不知为何,他的心脏在砰砰直跳,从来没有过的心慌感袭击了他的大脑,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打个哆嗦。
“我问你,你是他吗?”陆轻寒再次发问,这一次他向前进了一步,突破了两个人的安全距离。
这一步给他的感觉不止是在现实距离上的一步,更是将他带到了简时安的心门旁。仿佛就差一脚,他就要真正跨进简时安的心中。
“我……”简时安的嘴巴张了张,诡异的事发生了,他竟然会因为既定的答案迟疑了。
“砰砰砰”,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从胸腔一直传入耳中。仿佛他整个人都浸泡在不知名的液体里,如鼓声大小的心跳声从四面八方涌进他的身体里。
伴随着这些声音的是脚尖的麻意。这份麻意就像是一只八爪鱼,从他的脚尖开始向上游走,迅速来到他的尾椎骨。很快,简时安便被这份麻意俘虏,口中也不由自主地产生些许的液体。
“我不是。”简时安颤着声诉说出他们早已就明白的秘密,他痛苦地举起手掩盖住双眼,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忽略掉陆轻寒看自己的眼神。
“我不是那个人渣。”
“睁开眼睛看着我。”陆轻寒再次向前走了一步,他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不,或许不止是他的声音,还包括那颗早在他说第一句话时就已经乱掉的心脏。
他的全身心都在发颤。
陆轻寒有一种错觉,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在他的躯壳里。他像是游离在身外,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见自己与简时安对峙的身影。
陆轻寒伸手捧上了简时安的脸,对方乖巧地放下掩着眼睛的手,黑色与黑色的交流再也没有障碍,但同时,两种黑色也离得更加近了。
“你不是他,你是我的简时安。”陆轻寒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踮起脚将整个人送了过去。
意料之中的柔软让他僵了一下,但紧接着心脏传来的“咚咚”作响让他彻底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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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内心的犹豫,干脆利落地闭上了眼睛。
此刻的他根本不想去揣摩简时安的眼睛里有着什么样的情绪,他也看不清。骤然放大的黑色在他的视野里变得模糊不堪,他像是掉落进了黑色的海洋里。
这样是不行的,再看下去他恐怕要溺毙在这片黑海中。所以他做了逃兵,闭上了眼,拒绝了与外界的一切交流。
视野被剥夺后,其他的感观被无限放大。首当其冲的便是唇上的触感。柔软、细腻,陆轻寒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因为只是贴着唇就让他的腿开始发软了。
身体的不适让他想要逃离这份柔软,可对方却不愿意放过他。
简时安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怂货的命够好的。
他忙不迭地伸手环住陆轻寒的腰。与自己不同,这个人的腰好软,仿佛稍稍用力一箍就能将对方箍得发青。
他不敢有大动作,心思也不敢放在别处,只是用力地回应着陆轻寒的青涩。
唇与唇的相贴并不能缓解简时安的隐忍。他仗着自己后来者居上,坏心地伸出头探了探来者的门路。对方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知所措地楞在原地,本就半敞着的门就这样被简时安彻底推开。
客人一点也没有做客的模样,在主人家里翻搅了片刻,追着主人家想要讨要奖赏。被坏心的客人磨得实在不行了,主人只好遵循“主随客便”的传统,任由客人带着主人体验着新奇的感受。
空气中像是掺了麦芽糖的甜腻,这让陆轻寒不由得更加头昏脑涨了起来。他想过自己会被简时安推开,想过简时安会半推半就地任由他亲吻着。
可他从未想过简时安会反客为主,这就好像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投罗网。不过仔细想想,这怎么能不叫自投罗网呢?
从对简时安的不信任转变成现在的这般欢喜,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如此牵挂着对方。这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勾动着自己的心弦,举手投足之间都闪耀着光芒。
他想,要是简时安此刻想要彻底得到他……
那他也是愿意的。
陆轻寒的胡思乱想简时安并不知晓,他只知道当他将这人放开时,对方脸颊上的绯红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柔软。
这世间上最珍贵的宝石现下就站在他的面前。是只属于他简时安一人的珍宝。
“轻寒,再来一次。”说着,简时安再次低下头附了上去。这一次,他并没有深入,而是在唇上辗转反侧。
怜惜的情绪通过他的举动传达给了陆轻寒,让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了简时安的衣襟。
可恶,这个人……
这个人怎么这般熟练啊……
第27章
历经了千难万险,大炖锅终于安全地到达了它的临时小窝。
简时安给炖锅盖上两床厚被后这才松了口气。
美色误人啊!
他刚刚又将这口锅拿去灶台上烧了片刻,这才使它的温度重新回归到六十度左右,确保了锅内糯米发酵的条件。
只是不知道像他这样反复加热是否已经破坏了炖锅内的物质结构。
没关系,老婆都到手了,谁去管什么翻车不翻车的?大不了重新做!
简时安牢牢地将自己的手指扣进陆轻寒的指缝中,难得强硬地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想法。
陆轻寒呢?他偏过头没有说话,可看他脸上绯红依旧不散的模样就知道,对方的心情一定也不平静。
简时安瞧见他这副模样后心又痒了起来,干脆拉着陆轻寒坐在一旁。
他的房间里有一套桌椅,小圆凳不大,坐在上面可以透过旁边的窗户瞧见屋外的景色。可偏生一直以来只能坐下一个人的小圆凳今日却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
陆轻寒被简时安硬拉着坐在了他的腿上。他惊呼了一声,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姿势的他只得顺着对方的力道依靠在他的身上。
腰身被简时安箍着,两只手也被他把玩着,这让陆轻寒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们仿佛不是坐在凳子上,像是……
像是半躺在床上。
这个想法让他脸上烧得更加热了。他怎么就总是会想到那档子事呢?啊对,还有这个家伙!
想起这个,陆轻寒半嗔半怒地瞥了简时安一眼,想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可他不知道,他这一眼让简时安的半边身都快酥了。
知道自己可能惹了老婆不高兴的简时安连忙出声补救:
“我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让你不舒服你一定要立刻告诉我。我,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有时候可能会照顾不到你的情绪,但是我会立刻就改的!”
陆轻寒见他这副可怜样也是一愣,虽然他不太明白“谈恋爱”是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进行揣测。
大概就是他们两现下的这种状态吧?
他说他是第一次,那他……
陆轻寒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个明白,要不然他总会有个疙瘩留在心里。
之前总是讲事情藏在心里不说是因为自己不知道简时安的心思,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可现在,吻都吻了,抱了抱了,又是这么一个让人含羞的姿势……
他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呢?
“你刚刚为什么这么熟练啊?是不是和别人……”陆轻寒说着说着感觉有些不对劲。奇怪,他怎么跟个怨夫郎似的,像是在质问简时安。
并且简时安的神情也不太对。
哪有人被质问时是这种神态啊?眼睛里仿佛有了光,眉飞色舞的模样简直可恶!
简时安知道陆轻寒这么一问定是有了醋意。会吃醋就很好啊,会吃醋说明对方将他看得很重要呢!
他轻轻凑上前,像是个恶霸一样,又再陆轻寒的唇上印下一吻。
“我也没有和别人试过这种事。只不过和你在一起我就无师自通啦!”
什么话啊!
这个人,这个人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陆轻寒连忙抽出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某个人再次偷袭。
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手心里传出:“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浑啊……这样,这样根本不像你。”
不像他?
简时安挑了挑眉,他又凑上前亲了一口陆轻寒的手背,借此表示自己的不爽。
“那轻寒你要快些适应。毕竟我以后说得浑话可能会越来越多,而且只给你一个人说哦。”
陆轻寒觉得自己不应该在简时安的腿上坐着,应该是坐在了火炉边。他的浑身都被这些话烫得滚热,像是一下秒自己就要融化在简时安的怀里。
可恶,以前怎么没发现简时安还有这一面?
像是知道他的腹诽似的,简时安的怀抱更加紧了。说他坏话?那他以后可得说得更多些。
两人就这样小声地说着悄悄话,在简时安的房间里消磨着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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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午后时光。
大约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之后,简时安与陆轻寒合力将炖锅抬回厨房。
两个人的温存时光让他们相互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彼此的距离也更加贴近了些。
不需要陆轻寒再次开口,简时安就能知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可他也是一个人过惯了,哪能这么快就适应两个人的生活?
只能慢慢来,将一些小事分担出去。
“轻寒,我需要两块白布。”
简时安用勺子搅了搅已经发酵好的“糯米粥”,黄白色的米粒之间渗出了不少的水,这些便是他所需要的“麦芽汁”。
陆轻寒按照简时安的要求找出一个大盆,又在盆口蒙了两层白布。
简时安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将“糯米粥”舀出倒在白布上,米黄色的汁水立刻浸染了白布,很快便又随着那些细密的针眼儿流了下去。
这也是在古代没有纱布的情况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用上针眼粗大的土布充当过滤纱布。
一勺两勺,随着白布中心的“糯米粥”越来越多,布匹的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舀了四五勺后,简时安这才停了手,转身来捣鼓这块白布。
他先是让陆轻寒继续把持着蒙在盆口的第二层布,自己则是用力挤压白布中的“糯米粥”。汁水顺着他的手指流向了他的手腕,麦芽的清香顿时浸满了他的两双手。
简时安左右手同时开工,将布口扣紧后便开始用力扭转布兜,力争让布兜里的“糯米粥”挤出更多的汁水。
这是个力气活,还是个费时又费力的麻烦活,简时安本不想让陆轻寒参与进来的。
按照他的想法,陆轻寒只需要坐在旁边等着他将麦芽糖做出来就行。等到对方将麦芽糖放入口中后给他一个好吃的评价他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他也知道,陆轻寒不是一个只能供人欣赏的花瓶。对方可以帮他做很多事。例如这种挤压汁水的活,陆轻寒也能上手。
可不知怎么地,他一看见陆轻寒做事他就难受。心里有些麻麻的,就好像心尖儿上的那块肉被人用力拧了一下,又麻又疼。
“等会换我来做。”
陆轻寒能不知道简时安的想法吗?对方皱起眉头的模样就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不赞同”,想必这个人又在考虑要怎么让自己不插手了。
“我也想体验一下做出美食的成就感,尤其是为你做这些东西的时候。”
简时安知道了,陆轻寒大约是参加过培训班。
现代的那种“三句话让男人为你花十八万”的情话培训班他一定参加过。
要不然他这心里怎么又甜滋滋的呢?像是已经吃过了麦芽糖似的,真让人难为情。
“累就跟我说,我们换着来。”简时安只得让步,换成他成为那个把持着过滤布的人了。
两人你一次我一次,很快一大锅“糯米粥”便被挤压完毕,成为一块块“糯米团”。这种发酵过的“糯米团”人是不能食用的,但是用来喂一些家畜倒是不错的选择。
简时安早就想好了这些东西的去处。他将过滤好的汁水再次倒回洗刷好的大炖锅里,将它抬上灶台后便点起了柴火。
“轻寒,你在这看着火头,我去将这些糯米团连同前两天结余的油渣一同送给街口的王大娘。”
“好!”陆轻寒已经被简时安嘱咐过要不停地用锅铲搅动着麦芽汁,此刻更是全神贯注地看着锅。
见陆轻寒认真看火,简时安也不去分他的心。他将糯米团揣进布口袋里,给袋子打了个结后挂在身上。又将自己准备好的另一个布口袋拖着,离开了家。
左拐右拐,简时安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他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应声。
“来啦来啦!”是王大娘。
简时安将肩上的布口袋放在脚边,又伸手整了整衣襟,正巧门在这时打开了。
“是时安啊,今儿又有油渣了?”王大娘热情地将简时安往家里面领。
这户院落不大,也就只有四分之一简宅的大小。可院子虽小,却被王大娘收拾得有理有条。就连被圈在鸡圈里的母鸡身上的羽毛也被梳理得整整齐齐。
“王大娘,我这次就不坐了,轻寒还在家等我呢。这一口袋是油渣,而这一口袋是我发酵好的糯米团。糯米团喂鸡的效果可能比油渣的效果好些,您试试看。”
简时安冲着缩在王大娘腿后的小女孩招了招手,小孩怯生生地望着他。见他又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颗小苹果,她连忙迎上前。
“我们萍丫头也长高了不少。”简时安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头,毛茸茸的头发有点脆弱,他不敢太用力,连忙将苹果递给她。
“时安,你平日里照顾我们祖孙俩已经够多了,这糯米团你赶快拿回去,大娘不能要。”
王大娘的额头上有两道抬头纹,一笑起来就像深深的沟壑一般刻在她的额上。
可在简时安的眼中,王大娘的笑容却没有因为这两道沟壑而变得难看,反倒是更加亲切了。
“大娘,您有所不知。这些糯米团是我用来做食物的原材料,这糯米经过了发酵后啊,人就不能再吃了。我家既没有养鸡,也没有其他地方解决,所以还是只能拜托您帮我们一下了。”
“行吧。时安,那我就收下了。”见简时安态度坚决,王大娘只好收下。她也知道对方的这番说辞只是想让她拿得舒心,这个情她不能不承。
见王大娘收下,简时安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这也是他来这儿的主要目的:
“对了王大娘,您家的鸡怎么卖呀?实不相瞒,这次前来我还想向您讨点鸡肉。”
第28章
“你这孩子,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啊!是想要拿只母鸡回去煨汤吧?大娘我现在就给你去抓!”
王大娘说着就要撸起袖子往鸡圈里钻,简时安赶忙拦住了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大娘您耐心听我说。”
好说歹说这才劝着王大娘放过无辜遭殃的母鸡,简时安顺着对方的意思来到堂屋坐了下来。
看着萍丫头乖巧地坐在小马扎上咬着苹果,简时安开口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您平日里靠着在街口纳鞋底的钱过活,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萍丫头只有您这么一个祖母依靠,眼看孩子大了,再过个十来年说不准就需要准备嫁妆了。您不如趁现在还能干,想点其他法子出来赚点压箱底钱。”
见王大娘的眼神有些动容,简时安再接再厉:
“我呢,这里有个想法,倒是需要您帮衬着一二。您看您也养了不少母鸡,关于养鸡场方面的消息也绝对灵通。我想做点鸡肉的活计,您看要不您来做这个一手生意?”
王大娘早些年家中也是做生意的。自从家道中落,丈夫与儿子相继去世后,儿媳也改了嫁,她一个人带着孙女举步维艰。
也都是街坊邻居们相互照应着,让她在街口摆了个纳鞋底的小摊,这才将日子过得不算太过艰难。
她是个有头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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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也不会在竞争激烈的淮水城生活下去。但同时她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女人。
简时安的话几乎要点到了明处,她自然是同意对方的想法。
“那咱们就承蒙您简老板的照顾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只需要轻轻一点,对方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简时安一边在心中感慨着姜还是老的辣,一边要来纸笔将自己的想法列举在纸上。末了两人对于利润的划分又进行一番商榷后,这才决定签下合约。
看着之前的那张纸被火舌舔舐,简时安的脸上露出了丝丝微笑。教徒弟归教徒弟,留一手归留一手。
他认认真真地教导炸蔬菜,可他又没说自己只会炸蔬菜。炸串炸串,没有肉串还叫什么炸串摊?
将来就算程喜将炸串摊开在他的对面他也不会再害怕半分,毕竟他以前可是靠炸鸡柳和鸡块起家的啊。区区炸蔬菜,不足为惧不足为惧。
人都是赶着新鲜劲儿的生物。总是吃着一样东西就算再新鲜也会腻歪。
告别了王大娘,揣着新鲜出炉的羊皮合约的简时安慢悠悠地走在街上。他仔细规划着今后的路数,并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他记得自己的小侄儿喜欢吃烤鸭,尤其是一家名叫“王师傅烤鸭”店里的烤鸭。
据说这位王师傅在首都最有名的烤鸭店进修过,还在当时最负盛名的美食比赛中拿了二等奖。
回到他们的那个小县城后,王师傅创办了属于自己品牌的烤鸭店。为了打响名气,他广招学徒,给他们那个以家常菜出名的小县城带来了烤鸭热潮。
可偏偏有这么一位学徒,学了几年后觉得自己的手艺比师傅的手艺好,想着自己足够出师后便另立门户。
本来这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学徒离开师傅后单独开店的也不少。可坏就坏在这个学徒哪都不选,就将自己的门店开在“王师傅烤鸭”的对面。
两家店隔着一条马路对望,排队买“王师傅烤鸭”的顾客一转头就能看见“何师傅烤鸭”的店名。
这样也就算了。想着对方好歹跟着自己学了几年手艺,王师傅并没有多说什么,也就随着对方去了。毕竟他也不是市场监督管理局,对方想在哪开店就在哪开店,他根本管不着。
可更让人不齿的事发生了。这位何师傅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特地做了一个LED大屏,在大屏上循环滚动着一句话:
“王师傅弟子何师傅,比王师傅更出色的烤鸭就在何师傅烤鸭!”
接下来的风波不用简时安回忆就已经争先恐后地跳了出来。什么口水战什么价格战,两家打得昏天暗地,各有各的理。
今天你家说这种徒弟就是欺师灭祖,明天我家就说你这个做师傅的没有真心实意地教本事。
简时安特地同时买过两家的烤鸭回来进行对比。说实话,王师傅不愧是做师傅的,烤鸭的味道的确比何师傅做的烤鸭多一味。
具体是什么味他也没吃出来,可吃过王师傅的再去品尝何师傅的,总觉得对方的鸭肉没有那么细腻。想必这个做师傅的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或许就是何师傅做学徒的时候没有仔细学到位,又或许是王师傅教导的时候没有将真正的秘诀教给徒弟,总而言之简时安不敢步上王师傅的后尘。
炸串这种东西在现代遍地都是,属于真正的“有手就行”。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油温的变化以及炸串品种的丰富程度。
古人与现代人的区别就是他的思想被时代所束缚,有些食材不知道怎样处理才能得以吸人眼球。
可古人的智慧却是不容小觑的。简时安从来不敢说想要通过自己的现代思维吊打古人,这是异想天开与不切实际。
从古至今,多少人敢第一个吃螃蟹?数不胜数的稀奇古怪的思想引领着古人们走在世界的前列,他一个承蒙祖辈余荫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要来吊打祖辈的智慧?
所以他只能在这里默默地为自己准备后路。他不敢去赌人性。
程喜究竟学会了多少他也是能看到的,对方既然称呼他一天“师父”,那他就要好好教导一天。
既不能因为害怕对方今后会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而不去认真教导,也不能因为担心对方抢占市场而固步自封。
炸蔬菜算个什么?他简时安今后还要炸鸡块、炸鸡排、炸鸡腿,做出炸鸡全家桶!
将心神安定后,简时安踏进了家门。他直奔厨房,第一时间将他与王大娘合作的消息告诉陆轻寒。
简时安搅动着锅铲,见麦芽汁已经能在锅铲上挂壁后便知道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他先是将炖锅里的麦芽糖稀倒出来一些放在瓦罐中储存,这些将来是用来做水果茶的。剩下的则是可以放心大胆地继续熬制。
“这么做能行吗?王大娘那里我有点担心。”
陆轻寒本就对简时安教导学徒这件事有些微词,现下听完简时安讲的“烤鸭店争霸”事件后更加心焦了起来。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事情频频发生,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简时安要执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这样想着,他也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事到如今,他与简时安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是不可说的了。
“轻寒,你要知道人都是看重利益的家伙。你我的确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甚至我可以保证我能够让你过上淮水城里人人羡慕的生活。
“可这样一来,那些没有分到利益的人就多了,保不齐他们团在一起给我们使点绊子我们都不知道。淮水城就这么大,人人都想做生意,人人都想赚大钱。
“我们多赚一分别人就少赚一分,赚得多了保不齐红眼的人也多了。到那时,我们想要过些安生日子都不容易了。”
陆轻寒若有所思,他努力将简时安的话消化掉,并且也在思考着简时安招收学徒的真正意图。
他之前的生活环境可以说是单一无趣的。整日围绕着“简时安”转,待到心冷了后又想要靠着自己逃离简宅。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也不曾想过看似平静的生意场的背后却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时安,我想学习。我想向你学习如何做生意、如何与人打交道。”陆轻寒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再懵懵懂懂地缩在简时安的身后了。
他想要做的是站在简时安的身旁,与他一起面对困难。他不会成为菟丝子,他也不想成为菟丝子。
“好呀。”简时安点了点头,将炖锅里的麦芽糖趁热倒进瓷器里。紧接着又像是变魔法似的,摸出两根削好的小木棍,一手一根搅动着麦芽糖。
琥珀色的麦芽糖在小木棍的左右搅动下渐渐团成一小团,很快便脱离了大部队,直直地团在小木棍的顶端。
接下来的主场就不在简时安手里了。他将小木棍交给陆轻寒,对方无师自通地左右摇晃小木棍,琥珀色的麦芽糖很快便过渡成了米白色。
趁着陆轻寒玩得起劲,简时安将他未来的规划一一说给对方听。不仅如此,他像教导程喜他们那样,遇到关键点时还提出疑问,引导着陆轻寒往深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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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水城的水不算浅。光是在他从王大娘家回来的路上他就看见两三辆差不多模样的小推车,无一例外都是炸串。
有的像他一样给自家的小车上挂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名字。有的干脆什么都不写,吆喝声倒是挺大。
你看,一种东西火起来了就会立刻出现跟风。不论时代是如何变迁,潮流这种东西永远不会迟到。
简时安并没有过多评价这些小摊,他只是站在顾客的角度稍稍对比了一下,发现还是自家的东西好后便回了家。
但是这并不会是一个简单的插曲。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潮流,只要能够产生利益的地方就会有市场。
今后的他做任何事都需要将“谨慎”二字挂在心头。唯有这样,他才能在这世道里护住他的珍宝。
“时安,你尝尝,很甜的。”
简时安并没有理会递到他嘴边的麦芽糖,而是绕了个弯,在陆轻寒的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的确很甜。”
下次试着做一些水果糖吧,那样应该会更甜。
第29章
用麦芽糖稀制作的水果茶在这炎热的夏日里好卖得很。
简时安特地将灌好的竹筒提前半天放进冰窖里冰镇, 第二天中午趁着日头正晒的时候推出来叫卖。
这麦芽糖的制作方式除了陆轻寒外谁也不知道。两个学徒因为已经确定好了学习目标,自是不会去关注简时安的其他手艺。
不过他们不惦记不代表其他人不惦记。
姚策已经观察简时安好几天了。见他每每都在日头最盛的时候推着个小车出来卖水果茶,每次小车出现时总是连吆喝都不用一声便能被赶路的商贩们一抢而光。
五文钱一筒的水果茶既好喝又解渴,最重要的是,这价格是能够让人接受的。
姚策注意到的不只有简时安的水果茶好卖,更吸引他目光的则是盛着水果茶的竹筒。
五文钱不止能得一筒防暑的果茶,还能将竹筒带走留着路上装水喝,这买卖做得不错。
他在简时安刚出摊的时候就买过一次。原本是冲着那水果茶中的甜味去的,可是喝着喝着便将目光转移到了手中的竹筒身上。
据他所知,淮水城能够做出这种统一大小的竹筒只有三家。
一家是他自己,一家是老杜头,还有一家是刘老头。
他是没有在手下那里见过简时安的单子,可见简时安的生意不是落在他的头上。
剩下的两家则是不对付的姻亲,平日里你争我抢得不成样。但是姚策不得不承认这两家的手艺比自家的要强很多。
他自己是做木材生意的,可竹子和木材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为了多赚些钱,他也包揽了一部分的竹子生意。
但是学艺不在多在于精。做生意也是一样的道理。
他又不是简时安。这家伙脑子里有着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每个想法还都落实得很好,不管做什么都赚钱。
他只是广撒网多捞鱼,什么赚钱他做什么。木材生意他做,竹子生意他也做。
只不过有名气的工匠早就自立门户开起铺子了,没什么名气的工匠则是中规中矩,总是做不出彩来。
他不能再任由自己的生意走下坡路了。过两年就是淮水城的商会选举了,他要是想获得更多的订单、抢占更多的红利就得现在多下功夫。
想到这,姚策不得不厚着脸皮迎了上去。要知道淮水城的商会选举可不是靠着一群人耍耍嘴皮子就行的,得要靠真凭实据来选举的。
在五年内谁家的名气大,谁家的订单多,谁就能在评选时获得一票。
你可别小看这一票。到最后排字论辈都得要先看看你手中的票数是否够门槛,否则的话你连上坐的资格都没有!
姚策就是在上一届商会选举时差了两票,连进行最后一轮比拼的门槛都没达到。
“简老板,今日您又是这淮水城第一个卖光货品的老板了。”
姚策的嘴角尽可能地上扬,他想给自己营造出一种随和的态度。他知道自己因为肥胖而导致很多动作做出来都显得有些用力过猛。
尤其是他的笑容,不了解他的人乍一看都以为他在发怒。
可简时安却能看得出对方的真实情绪。看人不能光看表情,有些细节可以拿来参考。
比如姚策的手。两只大胖手此刻却是有些局促地相互搓动着,活像一只等待投喂的大熊。
这个联想乍一出现在简时安的脑海时便被他立刻排除在外。
熊那么可爱的动物怎么能用来形容姚策呢?
对方可是包揽了淮水城三分之一木材生意的姚策啊!
别小看这三分之一。据简时安所知,淮水城大大小小共有二十几家木匠铺,这就相当于其中就有最少七家是属于姚策名下的。
他简时安也就是一个小贩,最多因为一些超越时代的奇思妙想赚了些钱。
他这些小钱放在姚策面前可就不够看了。对方的铺子是刮风下雨都不愁收入,他每天早出晚归才赚这么点钱,连一个铺子都买不起。
想到这,简时安越发不能理解对方三番五次找上门究竟是有什么事。
前些日子的“自助餐”大赛已经让他隐约察觉到姚策想要同他合伙做生意的想法,不过一打听却是看上了自己的小推车。
这一次就不一样了。饶是精于算计的简时安也想不到对方是又想在自己身上打着什么主意。
总不能是看上他的竹筒想要换成木筒吧?
“承蒙大家抬爱,简某才能勉强混口饭吃,争什么第一第二啊。倒是姚老板,简某近日总能在这附近见着您。”
简时安的这番话相当于是堵了姚策的嘴,让他不好往其他话题引,姚策顿时感觉到了棘手。
本就是烈日当头,再加上体格的肥胖,这就导致姚策的脸色有些发红,额间的汗珠频繁滚动。
见姚策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些什么,简时安也觉得有些尴尬。好家伙,谦虚谦过了头,场面有些难收啊。
好在这时,陆轻寒站出来替两人解了围。
“姚老板,时安的意思是想说您最近在哪发财呢。您家大业大,指缝里随便漏一些就够我们夫夫二人生活了。”
说着,陆轻寒捧着个竹筒塞进姚策的手中。这是简时安特地留给他的水果茶,他本来想着留到收摊后与简时安一同分享,也就一口未动。
见姚策接过了竹筒,陆轻寒知道之前的尴尬气氛在缓缓流动,于是趁热打铁道:
“实不相瞒,时安这几日总跟我念叨着您在上次比赛中提供的小车,他正想着去找您讨几个单子呢!”
“简老板,这是真的?”姚策也不是不识好人心,他怎么看不出来陆轻寒的圆场呢?当即打开了竹筒,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果茶。
沁凉的果茶正是解渴的好东西,一口下肚后全身的躁热都被抚平。不知如此,舌尖还能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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