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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简时安这种“浪子回头”的家伙在这淮水城更是出了名的。
大家都想知道促使他“浪子回头”的原因,以及他这种状态能维持多长时间。
胡洋虽说不是和简时安有多么亲近,但他也经常捧场简时安的小摊,对于一个人是否真心改过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想到这,胡洋的神情更加认真了起来:“简老板,您就当帮我一个忙。我可以替我那不成器的侄子交学费。学多学少都凭他自己的本事,不需要您负责!”
说着,胡洋就要从口袋里掏出银钱,简时安哪能真要他的钱?他连忙走出小车,伸手按住胡洋的手臂。
“胡老板,您今儿要是真的掏了钱,那可就是不给简某面子了!”
简时安好说歹说这才让胡洋歇下了心思。趁着现下顾客不是太多,陆轻寒一人能够忙得过来,简时安将胡洋拉至一旁:
“胡老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真觉得您的侄子跟着您学要比跟着我学抢。您先别反驳,我将我的想法说出来让您听听看。”
简时安的话很好地安抚了胡洋的心情,他细细地将自己的顾虑一一道出:
“首先我目前只有炸串和凉皮能教。有关于铁板烤制的手艺我已经跟我的弟子李秀保证过不再收徒教学了。倘若小滨他对铁板这一项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将他推给李秀,请他来教学。
“其次您也看见了,炸串再淮水城里已经趋近饱和了,我不认为小滨能靠炸串闯出一番天地。我的徒弟程喜前段时间已经出师了,他的手艺可以和我这个师父相媲美了。小滨在短时间内无法再超越他。
“最后,我手上能教导的也只有凉皮这一项。可这是季节性的食物,只适合在夏季贩卖。眼下已过大暑,即将立秋,凉皮已经不是接下来的畅销食物了。
“这一切的因素我都考虑到了,实在不是我简时安有心托大,而是不想耽误他的前程啊。”
简时安此番的话语全是肺腑之言。他不是不想将胡滨收下,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人,谁不想多一个免费劳动力啊?
可是你既然教了徒弟就要对他负起责任,不能因为一时的便利而不去考虑今后的局面。这样不仅是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他好不容易才摆脱“渣男简时安”的形象,断不可因为收徒这件小事而再次将自己的形象抹黑。
有问题他提前讲,反正他相当于将未来会面临的所有困难都列举了出来。在此情况下,对方依旧还想要让他收徒,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反正利弊都已经说出来了,一旦收徒的过程中触碰到了以上几点,他也用不着落得个出尔反尔的坏名声。
简时安将选择权交给了胡洋。左右他已经将话摊开来明说了,怎么选择就是对方的事情了。
胡洋也的确没有随意答应,而是思索了一会,郑重其事地对简时安说出自己的思量:
“简老板,这件事我还得回去跟我那个侄儿商量商量。毕竟事关个人前途,还请您见谅。”
说着,胡洋有模有样地作了一揖,面露难色。
简时安反而很欣赏对方的姿态。没有擅自为侄儿应下这些条款,说明对方是真的想为这个侄儿谋一个好前程。
“胡老板不必如此。教学本就是你情我愿之事,简某有所担忧,您自然也会有所担心。我们做得来师徒很好,做不来也可以当个朋友相处。”
有了简时安的这番话,胡洋的心放宽了些许。他就说嘛,简时安这个小子是个人物,说话也是让人一水的舒心。
不过他还有一条要向简时安说明。虽然这件事对于对方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无论如何为了表示诚意,他这里还是得提前通报一下。
“简老板,我这个侄儿是个哥儿。我先前看您收的两个学徒都是哥儿,所以才大胆向您引荐。您看……”
这不是没有顾虑的事情。一是因为滨哥儿还未婚配,常进常出简宅难免会有闲话传出。
幸而简时安已经成亲,对夫郎也是一心一意。就算对方从前再怎么混蛋,那也没有另行娶妾或休妻,倒是让人道一声佩服。
他们哪里知道,之前的“简时安”一心想着折磨陆轻寒,根本没想过找其他哥儿。
没等胡洋将未尽的话语说出口,简时安已经续上了他的话:
“这一点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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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滨哥儿的名誉我这个做师父的一定会想办法维护的。之前教导秀哥儿和喜哥儿时,轻寒都有在一旁。今后滨哥儿来了我也会这样处理。”
简时安对于这些将名誉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古人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式。之前他已经被陆轻寒提醒过,每次都注意避开两人单独相处的时机。
曾经他还没得到陆轻寒的心时他就注意与旁人之间的分寸,现下则是更加注意。
得了简时安的保证后,胡洋没有将另一层意思也道明。
他不是不担心简时安会因为滨哥儿的哥儿身份而不去好好教导。可看那个李秀做着“铁板烧”做得风生水起就知道简时安这家伙根本不会藏私。
以及对方刚刚明确表明他已经答应李秀不会再收下有关于铁板烤制手艺的徒弟,这足以说明对方会是一个好师父。
大致与简时安达成共识后,胡洋带着满意离开了简时安的小摊。他得赶紧回去告诉滨哥儿这个消息,并且还得与他好好商量如何在简时安手下学习。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一定要让滨哥儿好好把握!
送走了胡洋,简时安回到了陆轻寒身边。顺手接过对方手中的活计,简时安赶着他去休息。
陆轻寒没有依他,反而拿着个抹布前去收拾小桌。
将盘子都收拾妥当后,简时安这里也忙得差不多了,两人合计着早点收摊趁着天色尚早沿街逛逛。
收了摊后,简时安推着个小车带着陆轻寒往李秀摆摊的地方走去。
两人远远地就瞧见李秀的小摊前围满了人,不止如此,老熟人李友还在一旁维持着秩序。
“看样子李秀这小子还真行。把他的叔父都拉来做伙计了,生意一定不错!时安,我们要去打招呼吗?”
陆轻寒轻轻开口询问着,却得到了简时安的摇头。
“不了,看一眼就行了。既然李友在,那就说明李秀绝对不会混成程喜那样。”
简时安本意就是想看看李秀是否有所困难,想着若是有难题缠上对方的话他还能帮忙解决。
现在看来对方是不需要他的帮助了。搞不好今后的“铁板烧”比自己的铁板鱿鱼的名气还要大。
人就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弟子比自己过得好反而会更加高兴。简时安没有红眼病,反而对于李秀的现状更加欣喜。
看完了李秀,是要去看看程喜了。
简时安推着小车拐了个弯,没走两步却撞上了一位老熟人。
“时安,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劝劝程喜!这小子简直是油盐不进啊,说什么都要做生意摆小摊。你说说看,好好的一个哥儿,到了年纪不想着嫁人却想着靠自己做生意,这不是胡来嘛!”
来人是程实。他是特地来寻简时安想要对方替他做个说客的。
程喜的婚事他有所耳闻,同时也对喜哥儿的遭遇表示同情。想着看在弟弟的份上保下程喜,特地为他重新挑了门夫婿,择日就将他嫁过去。
可是程喜现在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心想要做生意。这些日子已经打造好了一辆小推车,正摆在他清宴园的必经之路上。
他过去看了几眼,也没有多少生意。索性想着要找简时安帮忙说上一说,让程喜早日完婚。
第35章
简时安对于程实的看法不能苟同。但他手上还有个小推车,总不能将小推车扔了后与程实同去吧?
思考再三,简时安还是决定先回家存放小推车,紧接着再去程喜的小摊瞧瞧。
一路上他同陆轻寒聊了很多,两人对于程喜现在的处境也都有很多想法。
“轻寒,你当初被逼着嫁给他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其实这句话本不应该被简时安说出口,这无疑是在揭开陆轻寒的伤疤。
简时安刚问完便觉得这句话不妥,连忙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陆轻寒,见他的脸色并无任何变化后这才连忙补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如果轻寒站在程喜的位子上,你会怎么做?”
陆轻寒当然知道对方的想法,无非就是想问问自己在同等位置上会如何破局。可难得见着这个人惴惴不安的模样,陆轻寒的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捉弄的心思。
“当初为了报答简家的恩情,我只能嫁给他。”
这个“他”是谁,他们两人心里都很清楚。
简时安沉默不语。站在他的角度,他当然希望陆轻寒回到过去依旧嫁给简时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又不希望陆轻寒嫁给简时安。倘若对方没有简时安从中捣乱,完全有可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根本不用在简时安手下遭罪。
想到这,就算心中的痛楚被无限放大,可简时安依旧能在脸上挂起笑容:
“我倒是希望若是轻寒能够重新选一次,不要选择简时安。这样你的人生可能会比现在要幸福得多。”
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陆轻寒猛地抬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简时安的眉眼,确定对方的脸上挂着的是笑容且不是苦笑后,他顿时就不高兴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轻寒以前是能忍的,他曾遭受过多少谩骂、多少打压,他都蹚过来了,成长为现在这般模样。
现如今经过简时安的精心呵护,被磨掉的小脾气早就回来了。现下里是有脾气就当场发作,有不舒服的也会当面诉说。
“你是不是认为我陆轻寒离了你简时安还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你是不是看见程喜这般模样就断定我对于婚姻的看法也是这般痛苦?”
他们两人已经快要走到家门口了,四处静悄悄的,整个巷子里除了陆轻寒的声音再无其他。
简宅本就是建在无人巷内,周围也没有什么邻居,正好适合陆轻寒的发挥。
他并没有像简时安看过的电视剧主角那样发完牢骚就跑,也没有不给他这个主要人物解释的机会。
陆轻寒只是平静地望着简时安,眼中的痛苦却是像团烈火一般,灼烧着简时安的眼睛。
简时安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他想抛下一切去拥抱陆轻寒,他想告诉对方并不是这样,他想说自己其实是不希望陆轻寒同旁人一起离他远去。
可他并没有其他的举动,而是紧紧地握住小推车的车把手,这样或许能够缓解他心中的疼痛。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谁也没有先进门,就这样默默地站在家门口。
良久,就到陆轻寒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简时安终于开了口:
“我只是不想让你吃苦。我知道你在他的身边受了很多的苦,谩骂、责打,你都经历过。
“就算我替代了他的位置,努力地对你好,想让你忘却那段记忆。可是那些伤痕是不会消失的。”
简时安努力控制自己与陆轻寒对视,想要从对方的眼中看见那团怒火的消失。
可事与愿违,那团火焰不知为何却越涨越高,几乎要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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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灼烧成灰烬。
“我愿意!”陆轻寒不知道现代的婚礼中有类似宣誓的桥段,他的这一声很像是在婚礼上的宣誓。
他只是气冲冲地将自己的内心全都剖开,恨不得让简时安仔细看看自己的整颗心上是不是满是他的名字!
“不论你是做什么来营生,不论你到底想要将你的生意发展到什么样的高度,我都愿意陪着你!不止如此,倘若我在过去知道你的到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这份婚约!”
许是说得有些急促,陆轻寒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缓着自己的情绪。但简时安根本不想这么简单地放过他。
要什么小推车?老婆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愿意!”
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么一句,简时安向前冲了几步,将陆轻寒抱在怀中。不止如此,他还像只大狗一样蹭上了陆轻寒的头发,黏糊糊的根本不像平日里的他。
“我想将天上的星星摘给轻寒,我想让轻寒成为整个淮水城、整个大梁里最幸福的夫郎!”
这个人……在说些什么胡话啊!
陆轻寒很明显地能感受到自己的脸皮在发烫,不止如此,原本蜷缩在一处的心也变得格外服帖。
“那你可要好好努力啊。”
夫夫两人安顿好了家里,双双来到了程喜的小摊前。
小摊也不是没有生意,虽说没到掉一根棍子砸不到一个人的程度,但也的确是生意惨淡。
简时安明白程实的顾虑。站在一个疼爱侄子的长辈来说,给你用心挑选一门好亲事,避免你跳进其他火坑里已经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程喜选择直接掀桌。他既不要西门邱家,也不要程实选的好儿郎,他甚至不想要任何婚姻。
这种事要是发生在现代,还有成全的可能性。将程喜的性别对标到现代,那就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人生目标的独立女性。
通常这样的家庭要么十分开明,要么就十分古板。开明的话可以完全赞同女儿的选择,甚至必要的时候可以做女儿坚强的后盾。
古板的话那就是与女儿吵翻了天,可他们也拴不住女儿的腿,只能任凭女儿到处飞。
这要是现代,根本不成问题。只要自己给程喜提供必要的启动资金,那他完全可以凭着自己创出一番天地。
可这是古代,封建王朝依然存在的古代。
程喜这番“不成亲”的理论说服不了任何人。不止如此,他的生意也不算特别好,根本无法让家族因为他的创造价值而成为他的靠山。
就连程喜最憧憬的叔父也只是为他挑选新的亲事,也是希望他安分守己,早日成家。
简时安默默地来到程喜的小摊前,他的脑子在不停地转动,拼命想着破局的办法。
现如今只有让程喜重新开发出一种可以火爆整个淮水城的美食,并且这种美食还必须要能可持续性发展,不能只按照季节来创新。
或许炸鸡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那是为自己今后养老准备的。程喜他……值得自己如此吗?
就在简时安左右权衡之际,程喜注意到了他,连忙开口打招呼:
“师父们好!我正好想要去找简师父商量事情呢!”
活泼开朗的音色根本让人听不出来他如今的窘迫,简时安抬起头仔细打量着程喜,确定对方的脸上并无忧愁。
陆轻寒也被少年哥儿的开朗所感染,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
“程喜,我们听闻你的遭遇就赶来了。你现在要是有什么困难想让我们帮忙就尽管提,我们能帮忙就一定帮!”
陆轻寒这句话十分巧妙,他说的是“能帮则帮”。不仅体现了他内心想要帮忙的想法,也并没有一味地将程喜的困难揽在他和简时安身上,避免了今后的麻烦。
程喜也知道对方的难处,并没有刻意找出对方话外的意思,只是伸手挠了挠头,抓紧将眼前的客人点的东西做好。
程喜并没有向简时安学习烙馍的制作工艺,他只是出钱从简时安这里批发购买了一些。多亏了这些烙馍,这才让他岌岌可危的生意变得稍微有点人气了起来。
送走了这一批的顾客,程喜连忙将两位师父迎至一旁。他也没有扭捏,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师父们,想必我的遭遇你们一定知晓了,程喜先在这谢过师父们的探望。”
说着,程喜便是作了一揖用来表示感谢。紧接着,他立刻抛出此次谈话的重点:
“简师父总提醒我要学会创新,也提醒我去多看看李秀的小摊。我的确也去看过,脑子里不知不觉地便想起我的炸串能做什么样的改革。
“师父,我的小摊是‘炸’,别人的小摊也是‘炸’,那我何不去做一下改变,变成‘煮’呢?只是弟子知道弟子的想法不太成熟,所以特地前来询问师父。”
好家伙,程喜这是超越了他的炸串思想,直接跳到下一步准备做麻辣烫了啊!
简时安原本想着对方要是发现炸串中只有蔬菜没有肉食的话,自己就顺势提出“炸鸡”这个项目。可对方却是直接绕过炸串,弯道超车去了“麻辣烫”领域了!
“想法挺好,不过你的这种‘煮’需要做一下调整。涮烫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简时安的话一出,旁边的两人哪里还不知道他本就有这想法?只有脑内先有具体想法才能在嘴上道出个一二来。
程喜顿时有些纠结了。他喜忧参半地望着简时安,可怜巴巴的模样差点让陆轻寒提起警觉。
喜的是自己的想法与师父的想法一致,那就说明有大火的可能性。忧的是不知道师父能否允许自己先行创作,毕竟美食这种东西是谁先创作出谁就先享有名誉。
思索了半天,程喜还是鼓起勇气,想要为自己争上一争:
“师父,我……我想试一试!我想试着靠这东西改变现在的局面!”
第36章
听着程喜的话,简时安就知道他这是鼓足了勇气,想要真真切切地为自己争上一争。
按照道理来说,他这个师父的威望还算可以,平日的教导种还算是严格,程喜理应怕自己三分。
可现如今程喜这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倒真的戳中了简时安的心,让他也想为对方做些什么。
“怕什么,有什么想法尽管去做!师父的眼光还没有狭隘到那个地步!”
简时安的话相当于喂了程喜吃下一颗定心丸,让他那双本是无神的眼眸顿时提亮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气也骤然变得不同了起来。
“弟子谢师父成全!”
有了好点子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如何实施这个点子了。为此程喜特地将自己的小摊收了,以免有顾客来打扰他和师父们的洽谈。
将简时安和陆轻寒都引到树荫下,程喜左瞧右瞧没有发现其他人后,这才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师父们,弟子早就注意到,我们的营生主要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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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走南闯北的赶路商贩的。这些商贩们有些会找个饭馆歇歇脚,有些则是买上些炊饼当作干粮后继续赶路。
“总之,这些商贩种很少有能够真正享受美食的人。他们追求新奇的食物,更是追求时间上的成本,恨不得你赶紧出锅让他们快速上路才好哩!”
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简时安自然早就发现了,并且还根据一些商贩们的赶路规律来调整自己出摊的时间。
程喜本就是个机灵的,对于他能发现这些商机,简时安倒是不足为奇。他仔细听着程喜往下说,对方是如何从炸串创新到麻辣烫的,这一点很重要。
有的时候,爆款商品的出现往往就是需要一点点灵感上的火花。
“弟子想到一点,平日里这些商贩们总是吃着干粮,干巴巴的口感吃多了也会腻得慌。不止如此,吃多了干粮会引发上火等症状,长此以往不是个好办法。
“那我可以利用炭火的温度给小车增添一个炖锅,蔬菜也是用竹签一根根串好,喜欢哪一种就涮烫哪一种。这样既可以保持炸串的特色也可以让顾客们尝到点汤水的滋味。
“涮烫的食物可以在一个汤底中一起涮烫,但是出锅后可以调制不同的蘸料供买家选用。”
程喜知道自己讲的或许有所不足,但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全部了。
程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简时安,他拖着简时安就是想请对方来帮自己出谋划策和查漏补缺的,自然是想要得到他的意见。
简时安也不负他的期待,将他目前存在的漏洞一一指出:
“炖锅的体积较小,人多的时候不一定能忙得过来。咱们可以特别订制一口大锅,锅的深度要极深,锅口也要极大,方便你将铁漏勺挂在锅壁上。
“除此之外,你想到的汤底我们也需要好好准备。一般来说猪骨炖汤的效果会好些。锅中需要酌情添加点香料,以免口味寡淡。但也不能香料过多,否则顾客吃到口中的全是香料的味道。”
简时安是将现代麻辣烫的思想完全搬到了这里,只不过现在的大梁完全没有辣椒,只有麻椒,他无法将“麻辣烫”这个名字安在程喜的涮烫蔬菜上。
目前的辣味只是生姜带来的鲜辣,这种辣味不适合用在这里。他得重新给程喜想一个名字,最好能够朗朗上口,便于一炮走红。
“你既然考虑到了蘸酱,那我们还得理一下蘸酱的种类。”
简时安习惯性在做一件事前要将它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前期中期后期,所有的流程都在简时安的脑海中疯狂滚动,他不愿放过任何细节。
“蘸酱除了一般的醋、酱油,还可以增添几种新奇的口味。这些我可以帮你做一些,你就暂时不考虑。我调试好了之后会将配方传授给你,你直接拿去用便好。”
简时安既然做了师父,那就不是个藏私的人。除了必要的营生手段,他在一般情况下是愿意倾囊相授的。
“多谢师父为弟子考虑周全!”程喜此刻喜出望外,他是想过自己的想法会得到师父的支持,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对方会以这种方式来支持他。
说句难听的,这不就是将饭喂到自己嘴边吗?
倘若自己还不能嚼吧嚼吧咽下去,非得要师父替自己嚼了,那他还提什么反抗婚姻?他直接随便找个人一嫁了事算了!
程喜在脑中回味着师父的建议,并且给这些东西排列了顺序,挑出最重要的放在第一位。
想到这,程喜有些为难地看向两位师父。
陆轻寒在一旁已经听了很久,他不止一次地惊叹于简时安的思维,并且对于他的眼界也是十分的钦佩。
同样的,对于提出这个想法的程喜也是极其关注。注意到他的为难,陆轻寒心中有了数。
“想必你在为资金发愁。订制炖锅需要银两,改造小推车也需要银两,最重要的是,你目前应该是被家中赶出来,无处可去了吧。”
陆轻寒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这些都是他听见和看见的。
程喜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家族,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小。而他的家族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待嫁,一定也做出一些逼迫的事情。
与程喜不同的是,陆轻寒是在走投无路之下才来到了简家。
是有多么走投无路呢?他还记得父亲和母亲强忍着泪水送别他的模样,也记得幼弟的死讯传来时,全家人抱头痛哭的场景。
陆家子嗣绵薄,到了他这一辈就两个孩子,他和幼弟两人。父母一辈子辛勤劳作,勉强攒下几亩薄田,够一家四口平日吃喝的。
可天公不作美,家乡发生大旱。当时正值收获的季节,因着没有雨水,那年的收成格外地少,平日里存的粮食很快就见了底。
幼弟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对于食物的需求是最大的。母亲没有办法,出面将幼弟寄养在还有存粮的外祖家,期望外祖能够庇佑这个外孙。
原本都是好好的,幼弟的讯息时不时就能传来,母亲的脸上也时常挂上笑容。可时间长了,外祖家也没办法多养一张嘴,想着托人给他们送回。
谁知走在半道上,幼弟饿得不行,非要去摘野果吃。带着他赶路的舅父没有办法只能摘一点给他。想着鸟儿能吃的东西兴许人也可以吃,也没多想,舅甥两人都吃了些果腹。
坏就坏在这里,两人吃完后腹痛不止。舅父还好,被路过的好心人救了下来,连忙送到了医馆。可他的幼弟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小孩子本就身体娇弱,饥饿拿去了他的半条命,再加上医治的时间再不及时,这就要去了他的另半条命。
舅父是带着幼弟的棺椁来到了他们家。棺椁不大,只是勉强能塞下幼弟的躯体。
母亲一看见那个小小的棺椁便晕了过去,醒来后时有胡话,口中念叨的全是幼弟的名字。
父亲见母亲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时日无多,他也不恼,不厌其烦地照顾着母亲的起居。
陆轻寒清楚地记得那天父亲送他出门时的场景。
那是母亲难得的清醒模样。对方笑吟吟地将他拉到一旁,仔细教导着他今后若是有了夫婿要如何在夫家生存。
不止如此,母亲还安抚着他的害怕,鼓励着他要坚强地活下去。
父亲则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只不过这一次,陆轻寒不再对父亲的沉默充满不解。对方用颤抖的手掌轻抚他的头顶时他就知道,父亲的心里一定也是难过不舍的。
父母将家中仅存的粮食全都做成了炊饼,并且一个不剩地塞进了他的包袱里。陆轻寒推辞再三,硬是给他们留下了一大半,自己只是揣了三个。
行走到半路时,他终于忍不住饥饿,想要摸出炊饼充饥时,那原本是三个的炊饼又变回了十个。
陆轻寒深吸了口气,将翻涌个不停的情绪强行压下,他认真地看向程喜:
“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强行要将你嫁给西门邱家这件事的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天底下没有不念着孩子好的父母。尤其是在一开始程家的父母就同意程喜出来学艺,这不是不开明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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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寒顿了顿,给了对方缓冲的时间,继而开口劝道:
“你最好回去问个清楚。万一这其中另有隐情你还能帮衬一二。资金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们能帮忙的话一定会帮忙。”
听闻陆轻寒的担忧,程喜立马联想到临走之前母亲脸上隐隐的愁苦,他顿时坐不住了,连忙向两位师父告别,准备飞奔回家问个清楚。
“程喜!”陆轻寒连忙叫住了他,“你家若是有个不引人注意的偏门的话,你就尽量走偏门别叫人瞧见你回家的身影。”
“好!”程喜只来得及答应一声,连重要的小推车都不要了,只身一人往家中奔跑。
无奈之下,简时安只好将程喜的小车接过手,同陆轻寒一道慢慢往家中走。
“轻寒,你是想到什么了。”简时安笃定陆轻寒一定知道些什么,同时他也早就注意到对方的脸色不太对劲,因此连忙起个话题想要转移对方的注意。
“时安,你最近要是有空的话方便陪我去一趟安河吧。我想回去看望一下父母。”
陆轻寒深知,自己此次前去绝对不是什么看望,一定是祭拜。他的父母……舍不得给自己留下一口粮食的父亲母亲,哪里有什么明天啊。
“好。”
第37章
夫夫两人回到家中后,先是随便找点东西垫垫肚子,紧接着就是不约而同地来到小花园等着程喜上门。
“时安,这里面的隐情你可能不太清楚。”
陆轻寒知道简时安有些不太理解自己的做法,他伸出手轻轻抚着简时安的手,两只手碰在一起就像是有一股力量支撑着陆轻寒往下说。
“程喜既然能出来学艺就说明他的父母并不是不开明的,起码是支持着他的。”
“他不是程实拜托我们的吗?”
陆轻寒知道简时安对于人情世故这一块不是特别懂,所以他也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疑问。
陆轻寒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看法:
“程实只是他的引路人,重要的是程喜父母的支持。在这个父母大于天的朝代,没有父母的首肯,光凭程实一个叔父怎么能给侄儿担保?”
这一次讲课的角色落到了陆轻寒身上,他仔仔细细地给什么都不懂的简时安灌输知识:
“父母之言大于天,其次是师父,最后才能是自己。这就是我们这里的规矩。
“不知你是否注意到,程喜在外摆摊,他的父母却始终没有露面,并且也没有派人去他的小摊上吵闹。”
简时安回味过来了,他连忙说出了自己的观察:
“好像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程实这个做叔父的一个人在忙碌,他的父母都没有出现。不止是程喜,李秀那里也是,出面的也只有叔父李友!”
这也正是陆轻寒想说的。见简时安发现了其中的疑点后,他也索性将大梁朝的另一个规矩也道了出来:
“一般出门学艺都是叔侄或者舅甥,断然没有父母出面的。这是因为父母出面会让师父觉得弟子离不开父母,教本事的时候便会轻视他。
“除此之外,父母不出面也是让孩子心中有着底气,这是他的另一个靠山。遇到叔父实在解决不了的事,父母也能在背后帮衬一二。”
“所以你才因为程喜的婚事来推断是否是他的父母那里出了问题,又或是留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在那邱家手上?”
简时安忍不住阴谋论了一下。他在现代可是看了不少的电视剧,对于大家族中的争斗或者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的套路熟得很。
陆轻寒被简时安的脑洞弄得哭笑不得,这个家伙思考其他问题总是半懂不懂,遇到这种阴谋论时脑子却总是转得很快。
仔细想了想,陆轻寒也不敢轻易断言程喜家到底出了哪些问题。
“总而言之我们先将家中的钱财清点好,万一程喜能用得上我们还能帮助一二。”
“万事钱开路”这句话没有错。凡事都得做最坏的打算,万一就是程喜家的资金周转不过来呢?
简时安在小花园里乖巧地等待着,陆轻寒前去将账本和银票拿来。
看着陆轻寒逐渐远去的背影,简时安眼中的迷茫尽数褪去,留下的只有满目的清明。
他哪里是不懂这些?只是平日里大事小事都由他一人做主,陆轻寒只是一旁附和,并没有任何反对之意。
现如今这件事全权任由陆轻寒处理。包括程喜可能遇上的麻烦困难或者又是今后他们这些做师父的应该提前想到的事,这些全部都被简时安潜移默化地交给了陆轻寒执掌大权。
他早就对自己说过,他希望陆轻寒这只雄鹰不要折在他这个小空间里。他有更加广阔的舞台,也有更加开阔的天地。
相信经由这件事,程喜不会再对陆轻寒有任何异议,程家更加不会不尊重陆轻寒,不会不将他的付出看在眼中。
程家是这样,程实也是这样,那些大商贩更是这样。
简时安的图谋不是不大。他就是要让陆轻寒真正地用“陆轻寒”的身份在淮水城立足。
在装傻这方面,他一向是会的。反正在陆轻寒眼中,估计他也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家伙。
那这样正好,让他多为自己担忧,多心疼心疼自己。
简时安的考虑不是不深。这要是搁别人身上,夫君有如此深的心思,自己要是知道了岂不是会惶惶不安?
可陆轻寒却不会。
恰恰相反,陆轻寒根本就是将他的心思摸了个门清。
对方对于人情世故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懂。
每当有需要他陆轻寒出马解决的事情发生时,简时安都会欣然装作不懂,任由陆轻寒自己发挥。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陆轻寒就是愿意惯着简时安,惯着对方让对方的算计全部落实。
这种算计当然是良性的。陆轻寒也乐得自己的行为会成为简时安算计中的一环。
不止如此,他也知道对方其实是想要借着程喜的手将他陆轻寒推上更高的台阶。
当然了,他更是知道,对方一点都不愿意陆轻寒在外的称呼是“简时安的夫郎”,他只希望自己只是自己。
可是,这个家伙也根本不明白……
陆轻寒抱着小盒子踏进小花园,一打眼便是简时安乖巧的坐姿。
这个人不知从哪学来的坐法,两只胳膊整整齐齐地摆放好,活像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学徒。
看见他的身影出现时,那双本就明亮的眼眸此刻更像是镀上了一层光,有着说不明道不尽的意味,格外迷人。
“轻寒!”
“我来啦!”
这个人根本不明白,自己也只是想做一个“简时安的夫郎”而已。
他愿意惯着简时安的小毛病小算计,他也愿意宠着简时安。毕竟人也是要有梦想的。
而他陆轻寒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会有人给简时安冠上陆轻寒的名字,称呼他为“陆轻寒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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