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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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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阅读的是《献妻》40-50

第 41 章

情郎两个字被他沙哑的声音念出来?格外奇怪, 宋初姀张了张唇,不自在地偏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话?。”

裴戍出声, 摄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神?色意味不明。

他越是逼问,宋初姀就越是抿唇, 直到将下唇咬得微微发白,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见她不说话?,裴戍手指更加用力,很快在她脚踝处留下几道指印。

红色的印记落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裴戍瞥了一眼?,粗粝的指腹漫不经心在上?面摩挲起来?。

冰凉的脚腕被?男人攥得微微发热, 细微的痒意传来?,很是磨人。

宋初姀不舒服地动了动腿, 身上?湖绿色的裙摆轻轻滑动, 晃花了男人的眼?。

“娇气?。”

裴戍突然开口?, 手下动作却?轻了些。

他力气?本就大,若是不想将人弄疼就要强行控制力道,可就算再小心, 还是会将痕迹留在她皮肤上?。

裴戍看着?她脚踝上?的红印子,突然想到乞巧节那晚他画下的一朵朵梅花。

周遭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 殿门?突然被?敲响。

小太监的声音传进来?,似乎是怕惊扰殿中人, 格外小声唤道:“君上??”

裴戍停了动作, 却?没出声。

小太监将耳朵贴到殿门?上?,没听到什么羞人的声音, 这才大着?胆子道:“晏大人求见。”

如今这个时候,能让晏无岁来?回?跑的也只有世家的事情,不能不去。

裴戍看向宋初姀,却?见她注意力全都放在被?他攥在手里?的脚踝上?。

眉梢微扬,裴戍站起,捏着?女子下颌狠狠落下一吻。

他动作突然,宋初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人侵占了呼吸。

“等本君回?来?。”

裴戍松开怀中人,刚要转身,却?被?身后人拉住了袖子。

他回?头,却?见坐在床上?的女子脸色涨红,云鬓微散,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心中微动,去抓她的手。

宋初姀呼吸急促,语气?有些快:“君上?是要处理世家的事情吗?”

裴戍动作微顿,掌心将她指尖裹起,目光漫不经心落在她红唇:“你想说什么,为?崔家求情?”

宋初姀摇了摇头,松开他的袖子,低声道:“冤有头债有主,只是想问君上?,若是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会不会被?连坐?”

她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渐渐只剩下气?音。

裴戍神?色稍好?,捏了捏她玉指,道:“不会。”

闻言宋初姀松了口?气?,还想要说什么,却?听裴戍开口?:“不会是不会,但你若是敢为?崔忱求情,本君第一个杀他。”

宋初姀噤声,将手缩进袖子里?不说话?了。

她刚刚确实想为?崔忱说些好?话?,崔忱这个人风流成性放荡不羁,但是却?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救过她。

她想到自从染千金散之后便如同废人的崔忱,心中难受得厉害。

看她神?色就知道自己说中了,裴戍磨了磨后槽牙,转身就走。

宋初姀注意力没放在他身上?,也不知他生气?了,还在想着?千金散的事情出神?。

——

九华巷口?门?可罗雀,长年滚过车轮的青石板寂静下来?,偶有行人踏过,石砖微微翻起,一派颓然之色。

崔忱踏进崔府大门?,府中小厮立即上?前拍走他身上?的灰尘。

崔萦急匆匆跑过来?,焦急道:“七哥你终于回?来?了,卢郎怎么样了?”

距离卢家郎君被?下大狱已经过了半个月之久,如今不止没有将人救出来?,新君甚至命人彻查世家,势要先个底朝天。如今世家人人自危,纷纷躲在家中不敢出来?,生怕新君一个不高兴将他们的脑袋给砍了。

崔忱看向崔萦,抿唇道:“他出来?了。”

“什么?”崔萦一怔,先是一喜,又吃惊道:“前几日不是说不放人,怎么突然就放了?”

她眼?珠动了动,破涕为?笑道:“七哥,是不是没事了?新君根本就不敢动九华巷的人是不是?”

崔忱脸色苍白,看着?自己这个还在笑着?的妹妹,无奈摇了摇头。

“你的好?郎君,可做了不止那么一件恶事!”

“什么意思?”崔萦见崔忱表情不对,唇角向下弯了弯,有些忐忑看着?他。

崔忱从怀中拿出一摞宣纸放到桌子上?,冷冷道:“逼死外室、强占下人之妻、夺人良田”

他将宣纸翻开,抓着?崔萦去看,越说越怒:“还有这个,醉酒杀人!还有这个,将人打死!”

崔萦眸子睁大,偏头看向崔忱,握着?那摞宣纸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他回?来?是什么好?事吗?”

崔忱额头青筋暴起,怒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盯着?九华巷,那位君上?这是要一网打尽,让世家就此不复存在!他卢家无恶不作,这些种种,如今成了新君挥向九华巷的刀”

一朝天子一朝臣,早在大梁还没有入主建康的时候,他们就对新君有多厌恶世家有所耳闻,事到如今,他们世家的命数也到头了。

崔萦被?吼得愣住,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崔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以为?我以为?和卢家联姻才能保住富贵的,七哥,我们会不会死啊?”

见她面露惊慌,崔忱手落在她头上?安抚,却?不知该说什么。

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郎君!”

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荣妪步履蹒跚地走过来?,焦急道:“小郎君又闹起来?了,非要见夫人,怎么说都不听,您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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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忱一愣,正要赶过去,却?被?崔萦拦住了去路。

“九妹?”崔忱皱眉,低声道:“还有什么事?”

“七哥。”崔萦嘴唇抖动,咬牙道:“七嫂不是在新君身边?让她为?我们求求情,让君上?饶过崔家吧。”

崔忱脸色倏然变得难看,咬牙道:“让开,七哥就当没有听到这句话?。”

他推开崔萦,大步往前走。

“七哥!”

崔萦提高声音:“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崔家毁于一旦吗?”

“崔萦!”崔忱回?头,失望道:“你以为?新君是能被?一个女子轻易左右的人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崔萦咬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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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怕被?天下人耻笑都要让她入宫,说不定?也能为?她放崔氏一马。他抢了崔家的人,自然也要给我们一些好?处才是。”

“闭嘴!”

“难道我说错了吗?当初宋家出事,若不是有崔家庇佑,她早就成了孤魂野鬼,现?在崔家有事,她难道不应当站出来?吗?”

崔忱:“当初宋家出事,但是她已经加入崔府。我身为?她郎君,难道不应当护着?她吗?崔萦,夫子交给你的那些圣贤书你都读哪里?去了?”

“圣贤书?”崔萦笑出了眼?泪:“圣贤书重要还是崔家重要,是我拎不清还是七哥拎不清?”

崔忱看着?她不知悔改的模样,脸色铁青,转身就走。

“七哥!”崔萦又道:“你早就选择过崔氏了,不是吗?”

从宋初姀被?那个将军带走之时,他没追上?去,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崔忱离开的脚步一顿,继而仓皇离开。

崔萦站在原地,看着?桌案上?成摞的宣纸,久久不语。

——

南夏皇宫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台城,以往南夏小皇帝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站在台城最高处搂着?后宫一众美人儿寻欢作乐。

那时台城之内夜夜笙歌,哪怕在九华巷都能听到里?面的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如今宋初姀站在最高处向下眺望,耳畔寂静,周遭只有呼呼风声。

新君登基之后一切照旧,既没有充盈后宫也没有选拔宫女,偌大的皇宫就此空荡下来?。

宋初姀看着?楼下的建康城发呆,想着?以前此地是如何繁华。

周问川挎着?长刀走上?来?,看到宋初姀的背影,喊道:“女郎!”

宋初姀闻声回?头,却?见周问川兴冲冲跑过来?,手上?提着?一个油纸包。

仙豆糕的香气?传来?,宋初姀眸子微动,低声道:“周将军。”

周问川将手中油纸包递过去,美滋滋道:“女郎要不要尝尝,刚出锅的仙豆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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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油纸包打开,里?面赫然是六只颜色各异的糕点。

宋初姀没有拒绝,拿起一个开始细嚼慢咽,又问:“周将军喜欢吃这种东西?”

“一般。”周问川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嚼了嚼,龇牙咧嘴道:“有点太甜了。”

宋初姀没说话?,她觉得刚刚好?。

“你们建康的吃食真是太甜了。”周问川抱怨道:“我们东都就不是这样,我们那里?的糕点有甜的有咸的,女郎以后有机会真的应该去尝尝东都的吃食。”

宋初姀动作微顿,将口?中糕点咽下,突然道:“你在东都呆了多久?”

“呆了十七年。”周问川比划了一个七,耸了耸肩道:“十七岁的时候就出来?打天下了,今年都二十有四了,连个媳妇儿都没娶上?呢。”

宋初姀咬唇,问:“那光华元年的时候,你多大?”

周问川被?问住了,伸出手指头算了算,道:“如果没有记错,那年我应当是二十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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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君上?呢?”

周问川立即道:“君上?比我小几个月,光华元年的时候,应当是刚刚二十。”

二十

——我今年刚刚弱冠,祖籍长安,自小在东都长大

宋初姀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发抖。

这天底下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同样的岁数,同样的姓氏,同样长在东都

“女郎?”周问川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忍不住唤了一声。

宋初姀抬头,声音颤抖:“将你叫到这里?,是想问你打探一个人。”

“那人叫什么女郎直接说就是了。”

周问川松了口?气?,眉飞色舞道:“要是我不知道,我就让我手下的兄弟们去帮女郎打听。这天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打听个人应当还是能打探到的。”

宋初姀控制着?自己的不断发抖的手,问:“我想问你,在东都的时候,认不认识一个——”

“周将军!”

尖细的声音打断宋初姀未尽之言,一个陌生面孔的小太监气?喘吁吁爬上?来?,急道:“将军怎么来?了这里?,君上?与晏大人都在找你呢!”

周问川挑眉,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重要事,于是连忙对宋初姀道:“女郎且等等,我去去就来?,等我回?来?之后再与你细说!”

他撂下话?,转身大步下了台阶。

宋初姀怔愣一瞬,想要叫他,可他却?已经走远了。

看来?今日问的不是时候。

宋初姀发了会儿呆,默默往楼下走。直到走下最后一个台阶,不知从哪儿窜出一个小宫女撞在了她身上?。

宋初姀扶着?红墙站稳,却?发现?手中被?塞了一张字条,那个撞她的小宫女已经跑远了。

她皱眉,摊开字条,看清上?面的字后面色一变。

第 42 章

裴戍回到寝殿时已是子时, 他立在门口,看着殿内微弱烛光,意识到原来有人正在等他。

心中一片滚烫, 那一瞬间, 他几乎以为自己又回了那座城北小院,只要一开门, 便有温香软玉入怀。

他在寒风中立了一会儿,推门而入,就见熟悉的女子抬眸看过来,那猫眼似的眸带着盈盈水光,好似刚刚哭过。

裴戍皱眉,走到她面前, 低声道:“谁欺负你了?”

刚从外面回来,裴戍身上寒意未消, 凑近的时候带起?一阵凉风。

粗粝的指腹落在她眼角, 果然察觉到一片湿意。

裴戍眸子一沉:“说话。”

他语气似有不耐, 动作却格外温柔。

宋初姀眨了眨眼,将泪珠眨落,讷讷道:“崔厌生病了。”

这?两个字太过陌生, 裴戍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这?个崔厌是她与崔忱那个孩子。

“那又如何?”

裴戍语气恶劣:“崔家难道没有大?夫吗, 需要你来操心?”

宋初姀仰头?看着他, 将一直藏在手中的字条塞到他手中,继续道:“崔厌高烧不退, 一直在喊我。”

那张字条已经被揉成一团, 裴戍目光微顿,嘲讽道:“这?宫里不知还有多少世?家的眼线, 都这?个时候了,竟还有人为崔家送信。宋翘翘,你倒是聪明,知道将字条交出来。”

他没有接过字条,而是与她十?指相缠,冷笑:“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这?个时候生病,崔家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宋初姀思绪早就已经一团乱麻,她有些不解看着他,脑海中却是月娘子笑着给她做葡萄冰酪时的笑脸。

“崔家一向不喜崔厌。”

她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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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在崔家烧了那么久他们都厌儿一直烧下去,会出事的”

月娘子舍了性命都要留下的孩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我想回去看看。”

裴戍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本君若是不让你回去,你便不回去吗?

忆樺 ”

必然是不可能的,她总是表面上答应下来,然后自己?找路子。

“这?次打算怎么做,跳窗户还是跳墙?”

裴戍冷哼一声:“本君送你回去。”

宋初姀惊讶抬头?,下一秒,却被男人抱起?,将她置于大?腿之?上。

“这?次回去之?后,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崔忱是什么东西。还有你那个小郎君,以后不要在本君面前提起?,听到没有?”

他说完,掌心在她后颈处蹭了蹭,将人压向自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炙热的吻从她额头?移到唇角,却没有逗留,很快移到她颈边。

他这?次的吻不像以前带着浓浓的欲.望,更像是故意在她身上落下印记,专挑显眼的地方亲。

宋初姀指尖搭在他肩头?,微微扬头?,任由他动作。

冰冷的面具贴到温热的肌肤,宋初姀被凉得瑟缩一下,指尖下划,探进他腰间摸索。

裴戍动作一顿,没有阻止,握着她细腰的力气越发大?。

宋初姀废了好大?的力气摸到了他腰间,原本想去找他身上有没有熟悉的伤疤,却发现他腰间伤疤太多,根本就摸不出来。

身前一痛,宋初姀低头?,对上男人看向她的眸子。

裴戍压下躁动,将她衣服拢好:“本君送你过去。”

说完,他将人打横抱起?,出了寝殿。

即将子时,屋外寂静,一辆马车驶出皇宫,飞快向九华巷驶去。

待到崔府门前,宋初姀焦急下马车,却被裴戍抓了回去。

裴戍将她斗篷摘下,露出她脖颈上的星星点点,意味不明道:“最后一次了。”

宋初姀长睫微动,不明白他口中的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心却已经飞了出去。

见此,男人扯了扯嘴角,松开她。

宋初姀立即下了马车,头?也?未回地进了崔府。

等到人消失不见,裴戍低声道:“走吧。”

小太监愣住,低声道:“不等等女郎吗?”

“她今日?出不来了。”裴戍嗓音低沉,冷笑道:“正好让她死了对崔忱的心。”

——

满月当空,崔府空荡荡,宋初姀行在期间,只觉满目荒凉。

世?家颓败之?势来势汹汹,她突然想到上一次让她有这?种感?觉的地方,是已经被抄家的宋家。

那时整个宋宅被翻了个底朝天,院中的百年松树被拦腰斩断,处处透着死气,如今的崔府与之?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她来到崔厌院前推门而入,与站在院中的崔忱对上视线。

似乎并没有料到她会在这?时候出现,崔忱眸中情绪翻滚,低声道:“卿卿。”

他们已经许久未见,崔忱扯出一个笑容,却在看到她脖颈上的红痕时表情微滞。

“崔厌呢?”宋初姀有些急。

“他在睡觉。”

“睡觉?不是病了吗?”

宋初姀皱眉,就要进去看,却被崔忱一把抓住了手腕。

崔忱皱眉:“厌儿并未生病,何人告诉你他生病了?”

宋初姀偏头?看他,似有不解。

崔忱想到白日?崔萦说的那些话,角色倏然变得难看。

仿佛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测,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突然出现,看了一眼崔忱,对宋初姀道:“夫人终于回来了,老夫人请您去一趟。”

宋初姀一愣,神色转淡,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好好看看崔忱是什么东西。

她突然明白,新君为什么会对她说这?句话了。

步入老夫人院中时,宋初姀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崔萦。

一段日?子不见,她憔悴了许多,明明是十?六岁的少女,眼中却失了光彩。

崔萦看到她,微微垂眸,心虚地没有与她对视。

“翘翘。”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对她招手,笑得温和?慈爱:“快过来让祖母看看。”

宋初姀站在一丈开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佯装慈爱的老夫人。

见她不动,老夫人脸上笑意收敛,催促道:“七郎,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翘翘带过来?”

崔忱眼中划过痛苦,上前挡在宋初姀身前,低声道:“祖母!”

老夫人瞪他一眼,动作缓慢起?身,拉住宋初姀的手,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她脖颈处的红痕。

松垮的皮肤带着层层褶皱,覆上来的时候粗糙又带着几分?温热,很不舒服。

宋初姀嘲讽地牵了牵唇角,静静等她接下来的话。

“几日?不见,翘翘还胖了些,想必新君待你不错。”

老夫人笑意不达眼底,不停在她手上揉搓:“祖母都听说了,如今新君后宫空置,只有你一个女子,想必翘翘十?分?得君上的心。”

这?话真是越说越荒唐,崔忱低呵道:“祖母,别说了!”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老夫人冷冷看了崔忱一眼,从一旁的嬷嬷手中接过一张宣纸,道:“翘翘,这?是祖母为你准备好的和?离书。”

宣纸摊开,白纸之?上墨笔书写着和?离书三个大?字,很是醒目。

“自从翘翘入崔府,祖母一直将你当作崔家的孩子。七郎生性风流,是个拘不住的性子,你们成亲多年也?无所出,想来与七郎确实?不合适。”

老夫人将和?离书放到宋初姀手上,笑道:“你与七郎和?离之?后,也?依旧是我们崔家人。虽然宋家不在了,但是以后有祖母护着你。新君虽然看重你,但也?不能不清不楚地呆在宫里。你这?几日?先留在家中,之?后祖母将你风风光光送过去。”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

宋初姀将手抽出,转身就走。

老夫人淡声道:“七郎,还不将翘翘带回屋,夜深露重,小心生病。”

崔忱闭眸,转身跟上宋初姀的脚步。

崔府的下人已经跑了许多,府内小路上悬挂的灯笼熄着,只能靠月光才能依稀辨别脚下的路。

宋初姀走得缓慢,崔忱就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走走停停。

他们中间一直隔着三尺的距离,不近也?不远,伸手就可以碰到。

宋初姀停下脚步,站在池塘边上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池水。

“卿卿。”

崔忱声音沙哑,隐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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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今日?之?事,我事先不知道。”

宋初姀回头?,就着月光下打量这?个面色苍白男人。

常年服用千金散抽干了他的精气,眼下泛起?淡淡的青黑,他身上的大?氅比她还要厚,可露出来的手腕却依旧不见血色。

她依稀记得,许多年前的崔七郎虽然风流,却不像如今这?般风一吹就倒。

宋初姀收回目光,缓缓道:“崔忱,你若当真觉得对不起?,就应该带我出去。”

崔忱微微一僵,藏在袖中的手瞬间紧握成拳。

是,他不是不能带她离开,但是他没有这?么做。那些抱歉的话说出来实?在是虚伪。

宋初姀却不在意,理?解道:“舍一人讨好新君,从而为家族博机会,若我是你,我也?会这?么选。”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当场怔在原地。

宋初姀又道:“我知道你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崔忱,经这?么一遭,我欠你的能还了吗?”

我知你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光这?一句话,便让崔忱觉得头?晕目眩。他以为在她眼中,自己?会是贪生怕死的宵小之?徒。

他声音更哑,垂首道:“你不欠我什么,从来都不欠。”

“欠的。”

宋初姀偏头?,咬唇道:“你为救我才服的千金散,是我欠你的,但是却不欠崔家什么。”

话音落下,周遭寂静。

崔忱久久没有开口,许久才轻笑道:“卿卿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的不久。”宋初姀没有正面回应。

外面传来打更声,寒风吹在身上,宋初姀觉得有些冷,于是转身离开。

崔忱这?次没有再?跟上,而是坐在假山的石块上,仰头?望着月亮。

只是月亮好似在与他作对,很快就藏到了云里。

——

宋初姀坐在崔厌床头?,掌心在他额头?上贴了贴,见并未发热,终于放下心。

或许是看在崔厌是崔忱的血脉,老夫人也?没有丧心病狂地让他真生病,只是捏了个由头?将她骗回来。

天蒙蒙亮时,崔厌醒了。

他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阿母,嘴一咧就要哭,却在宋初姀一个眼神的示意下憋了回去。

“阿母”崔厌声音带着兴奋:“阿母以后能不能别离开厌儿。”

宋初姀为他将被子盖好,冷冰冰道:“我不是你亲娘,你亲娘才不会离开你。”

言外之?意就是还要走的。

崔厌听懂了,就要哭,宋初姀起?身作势要走,崔厌就不哭了。

宋初姀给了他一块玉,温声道:“以后你爹爹要是落魄了,就将玉给卖了,还能换不少银子。”

她其实?不欠月娘子什么,月娘子给她做了几顿葡萄冰酪,她就照顾了崔厌许久,真要说欠,也?是月娘子欠她的。

她不是什么善人,在乱世?里活了二十?年,也?不过就是想让自己?过好些。

以前施粥是这?样,救下裴戍也?是这?样,屈身于新君,还是这?样。

崔厌抓着玉佩,小声说知道了。

半大?的孩子能知道什么,但他说知道了,宋初姀就姑且信了。

她见他乖巧,大?发善心用指尖小心碰了碰他额头?,当作安抚。

荣妪站在门前,神色惊慌:“夫人,外面好像是出事了。”

宋初姀回头?,淡淡说知道了。

她走出门,刺眼的阳光照下,在她身上渡了一层流光。她还穿着昨日?的衣衫,裙摆稍稍起?了褶皱,湖绿色的裙摆随着她步伐轻轻摇晃,像是钻出笼子的花蝴蝶。

这?是九华巷最寂静的一个清晨,日?头?照旧在原来的位置升起?,街道青石板上的积雪全都化了干净。

禁军将这?富贵巷围了个水泄不通,往日?高高在上的世?家勋贵跪了满地,金贵的膝盖磕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却动都不敢动,只是因膝下青石板上还有尚未凝固的鲜血。

裴戍今日?没有带刀,而是换成了一把锋利长剑。剑尖抵在青石板上,温热的鲜血顺着剑刃流下,在剑尖处汇成了一小滩鲜血。

卢家郎君被一剑封喉,尸身倒在地上,双目圆睁,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周遭落针可闻,晏无岁立在裴戍身旁,手持卷宗,将在场众人的一条条罪状罗列出来。

罪行累累,说一句罄竹难书都不为过。

跪在地上的人皆两股战战,仿佛随时都要晕死过去。

念到最后,晏无岁合上卷宗,对裴戍道:“君上 ,世?家罪行已全部读完。”

裴戍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沉声道:“这?些人的血,当真是脏了本君的剑。”

九华巷世?家有几个是干净的,但是恶贯满盈到卢家这?个地步,也?实?属罕见。

卢家众人脸色一片灰败,事到如今,他们都知道,做了那么多恶事,卢家已经是必死无疑。

九华巷的世?家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崔家又怎么会被留下。

崔老夫人咬牙,突然开口,年迈的声音带着寻常人少有的镇定,道:“君上明鉴,卢氏恶贯满盈,今日?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崔家众人反应很快,纷纷附和?。

昔日?盟友当面落井下石,卢氏众人敢怒不敢言,皆愤怒看向崔家。

九华巷中就属两家挨得最近,交情也?最好,如今出了事,倒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裴戍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只觉得这?些人一个个都如跳梁小丑一般。

见君上没什么反应,崔老夫人立即提醒道:“崔忱?!”

听到这?个名字,裴戍掀起?眸子,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位崔七郎。

崔忱闭眸,不知是哭还是在笑:“崔某府中有一美人儿,今日?特来献给君上。”

晏无岁有些鄙夷,目光看向跪在崔忱身后的狐狸眼美人儿身上,嗤笑出声。

庸脂俗粉,殊不知君上最不吃这?一套!

“哦?”裴戍来了兴趣,笑意却不达眼底:“什么样的美人儿?”

崔忱看向崔府大?门的方向,苦涩道:“卿卿,出来吧。”

宋初姀好似平常一样迈出崔府门槛,目光扫过众人,眉宇之?间并无波澜。

众多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一一忽视,可却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令她极为不自在。

她抬头?,对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晏无岁在看到宋初姀出现时就脸色一变,猛地转头?看向裴戍,急道:“君上!”

他简直快要将牙齿都咬碎了,心想姓崔的当真的豁得出去,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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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戍看也?不看他,对宋初姀道:“过来。”

“君上!万万不可!”晏无岁忍不住开口阻止。

这?里这?么多人,君上直接收了臣妻,以后那些动笔墨的文?官不知道要怎么写了!

裴戍扫过晏无岁,冷声道:“你以为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晏无岁愣住:“是君上”

裴戍不置可否,重新看向宋初姀:“过来,别让本君说第三遍。”

他语气太冷硬,宋初姀微微蹙眉,缓缓走向他。

路过跪在地上的崔忱时,宋初姀脚步微顿,却猝不及防被人拽进怀里。

裴戍手上还带着血迹,捏着她下巴,眸光晦暗道:“这?个废物都将你献给本君了,你还看不清他是个什么东西?这?种人,有什么好惦记的?”

宋初姀皱眉,被血腥气熏得难受,偏头?躲开。

崔忱就在一旁跪着,她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他身上。

这?一看犹如捅了马蜂窝,裴戍简直要气笑了。

他让她亲眼看到崔忱如何放弃她,亲眼看到那个男人有多窝囊,可不是让她继续惦记他的!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看崔忱!

裴戍眸光转冷,不由分?说将人打横抱起?,冷冷道:“你的美人儿,本君笑纳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完,抱着怀中人大?步离去。

第 43 章

周遭血腥气经久不散, 宋初姀被男人抱着往巷口走,眉头越蹙越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冬日暖阳和煦,日光照在她身上驱散周遭寒意?, 也让那股血腥气在她周围更加扩散开。

宋初姀对气味很敏感, 下?意?识向外偏头,试图让自己离远这些难闻的味道。

裴戍目不斜视地抱着人往前走, 余光瞥见她远离的动作时脸色更?冷,手下?一用力,直接将人颠进怀里。

他刚刚杀了人,衣袍上不可避免溅上血迹,宋初姀被他这么一弄,面色更?白, 眸中不禁划过些?怨气。

察觉到她看过来的视线,裴戍抿唇, 冷冷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君, 要恨去恨你的崔七郎。”

说完, 也不等她反应,直接将人塞进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内软垫铺得很厚,角落里还放着燃烧的暖炉, 即使他动作并不轻柔,宋初姀却?没有半点难受。

裴戍翻身上马, 勒紧缰绳, 双腿用力一夹马腹,便往皇宫方向走。

车轮碾过街道上陈旧的青石板, 发出?哒哒声响, 宋初姀小?心翼翼掀开马车车帘,望向马背上的男人。

出?了巷子, 日光就?完全照在了他身上,玄铁打造的面具在日光下?泛起鎏光,有些?刺眼。

宋初姀眨了眨酸涩的眸子,又将目光落在他握着缰绳的手上。

那双手称不上好看,却?也绝对不难看,握着缰绳时青筋微微凸起,大概是?常年握兵器的原因,皮肤有些?粗糙。

裴戍的手是?什么样子?

时间太久,她竟已经想不起来了。

察觉到她看过来的目光,裴戍腰背微微绷直,余光落在她脸上,却?见?她正在发呆。

原来不是?在看他,是?在发呆。

裴戍眸光微冷,打马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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