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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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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他们不能来,朕去就是,”齐子元回过神来,端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脑海中纷乱的思绪也逐渐平复下来,“既然想要朕断案,朕总要先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孙朝自进了门就没怎么变化的表情里终于多了几分讶异:“陛下要亲去京兆府,面见那几个举子?”

“此事关系到整场春闱,朕跑一趟也是应该的,而且,不止朕……”齐子元想了想,“宋清现下在做什么?”

“臣派人去询问过,宋大人自春闱结束后便回了中书省,现下正在中书省处理事务。”孙朝回道。

“他果然是一刻都闲不住,”齐子元思忖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而后抬头,“既然是告他的,也该让他露个面,就劳烦孙大人去趟中书省,叫他一起。”

“臣遵旨,”孙朝话落,躬身朝着齐子元又施了一礼,“那臣先告退。”

齐子元应了声,眼看孙朝退了下去,才端起面前的茶盏又喝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没这么简单……”沉默了一会,他转过视线看向侍立在一旁的陈敬,“备车马,朕要去京兆府看看。另外传朕口谕,召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同往。举子控告主考……这么紧要的事,三法司总该在场。”

还是第一次听见齐子元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陈敬愣了愣,而后点了点头:“奴婢遵旨。”

而后便快步退了下去。

直到陈敬走远,齐子元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抬眼正对上齐让的目光,不由开口:“皇兄……”

“落榜的举子控告主考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齐让温声道,“此次春闱从筹备到最后张榜都极近严谨,陛下做了能做的所有,无须自责。”

果然齐让是明白他的。

齐子元从方才起就捏紧的拳头慢慢地放开,整个人向后靠坐在椅上,目光微散:“若只是落榜的举子心有不甘控告主考,是非黑白彻查过后总有定论。可这个杨诠来者不善,我担心他还有后手准备……那就是我害了宋清了。”

“若真是那样,”齐让安静地看着他,“你就不能还他公道了吗?”

齐子元一滞,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是了,只要宋清是清白的,总能水落石出。”

“嗯,”齐让应了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陈敬已经在等你了。”

齐子元扭过头,果然看见了因为来去匆匆而略喘的陈敬正候在殿门外,便站起身来:“那皇兄,我现在去京兆府了。”

“我身份特殊,不便同往,”齐让朝门外看了一眼,“让韩应随你一起。”

“不用了,”齐子元摇头,“我这次不是微服,除了仁明殿近卫还有宿卫随护,京兆府也有府役,不会有事的。”

“到了京兆府人多眼杂,总要有个信得过的自己人在身边才能放心,”齐让说着也站起身,走到门口,“韩应。”

“是,”一直守在门外的韩应立刻应声,“属下定会保护好陛下。”

第五十五章

京兆府离皇城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出了安华门一路乘马车过去还没用上一刻钟。

天气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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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面上行人商客来来往往,一如往日般热闹,落在齐子元眼里却只觉得嘈杂,尤其瞧见京兆府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百姓时,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没在这都城的街巷上感到悠闲和安逸。

“陛下,”韩应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车外传了进来,“府门外人太多,为了免生事端,只能委屈您从侧门入府了。”

“嗯,”齐子元应了一声,放下车帘又想起来问道,“孙朝回来了吗?”

“回陛下,孙大人已经先行回了京兆府,”韩应回道,“此刻正在侧门外候着。”

齐子元点了点头,而后才意识到韩应看不见,又开了口:“那我们抓紧过去吧。”

虽不是微服出行,但齐子元素来不喜欢麻烦,今日的事情更不想声张,便舍了繁复的仪仗和銮驾,选了辆轻便的马车,随护的宿卫也尽可能地减到了最低,这才没惊动那些百姓,顺顺利利地绕到了京兆府偏门所在的巷道。

孙朝果然已经候在了偏门外。

“参见陛下,”眼见齐子元下了马车,孙朝躬身施礼,“刑部尚书吕励大人、御史大夫曾蔼大人已经候在内堂,大理寺卿孙久大人今日身体不适告了假,是由少卿周济桓大人代替的。”

“无妨,反正现在大理寺实际主事的也是周济桓,”齐子元一边说着话,一边跟着孙朝进了侧门朝内堂走去,“宋清到了吗?”

“宋大人和臣一并回的京兆府,现也在府内等陛下召见。”孙朝接了话,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歇。

“先不急,朕要先见见那些举子,尤其那个杨诠,”齐子元道,“就在内堂吧,让几位大人一起。”

孙朝应声:“是。”

一进内堂,果然瞧见几张熟悉的面孔。

“如此匆忙地将几位大人请过来,辛苦了。”齐子元在正中的椅上坐下,面色平静地受了几人的礼,“都坐吧。”

“多谢陛下,”几人依言入座,口中还不忘道,“为陛下分忧,是臣等的职责。”

“今日还真是要诸位帮忙分忧了,”齐子元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目光从几人脸上陆续扫过,最后在周济桓脸上停留了一瞬,才转向等在一旁的孙朝,“带人进来吧。”

京兆府的内堂并不小,却也不方便几十个举子同时入内,因而孙朝只带了杨诠一人进门,其他人虽被府役和宿卫拦在门外,却能听得见堂内的动静,便也没再吵着要同行,隔着一道敞开地门观察内堂的景象,也悄悄地打量着那个坐在上位的年轻皇帝。

齐子元也在看着他们。

几十人里有老有少,看衣着有的家境富裕,也有的略显窘迫。从面目来看有的神情激愤,也有的满脸懵然,面对披坚执锐的宿卫,不自觉地生起了畏惧退缩之意。

除了都是参加过今年春闱的举子,在他们身上再找不到任何的共同之处。

却能共同汇聚在这里,跟着那个杨诠一起指控宋清。

杨诠……

齐子元收回视线,终于看向了跟着孙朝进门后就径直跪在了堂中的人。

“你就是杨诠吧,”虽然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这人不简单,但眼瞧着对方就这么跪在自己面前,齐子元到底还是没办法接受,淡淡开了口,“先起来再说话。”

杨诠下意识抬起头,正对上齐子元的目光,犹豫之后站起身来:“谢陛下。”

齐子元轻轻摇了摇头,凝神打量着这个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男人。

从面相来看,这个杨诠估计比在座的周济桓还要长上几岁,体型富态,衣饰考究,只有两鬓微微花白,不知是先前就有的,还是这几天长出来的。

大概是齐子元实在太过年少、气势不足,以至于第一次见他的杨诠没生起丝毫的畏惧之意,迎着明显考究意味的目光,依然神态自若。

果然不是个普通人。

“杨诠是吧,”

齐子元收回视线,端起刚刚府役送来的茶,浅浅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沫,刚要喝又停了下来——临出门前陈敬千叮咛万嘱咐,京兆府内人多眼杂又无人试毒,以防万一还是不要用这里的茶点。

却又不好直接把茶盏又放回桌案上,齐子元垂下视线,打量着杯盏上的花纹,继续道,“你控告此次春闱主考宋清私受贿赂、偏私舞弊?”

杨诠应声,语气不卑不亢:“是,陛下。”

“状告主考可不是小事,”齐子元抬起头,目光重新回到他脸上,顺势放下手里的茶盏,“你说他私受贿赂,偏私舞弊,是收了谁的贿赂,又偏私于谁?”

杨诠回道:“自然是春闱会元冯谦。”

“冯谦?”齐子元眯了眯眼,语气却还十分平静,“有何证据?”

“学生亲眼所见,至于物证……”杨诠拱手道,“学生相信,只要彻查此案,一定会找到物证。”

不知为什么,听完他最后一句话,齐子元的心头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微皱起眉,沉吟了一瞬又开了口:“物证暂且不提,你既然说自己亲眼所见,那就详细说说。”

“是,陛下,”杨诠又拱手,“学生杨诠,闽州人士,三个月之前,与几名同乡一起到都城来参加三月的春闱。因人生地不熟,难免心生忐忑,后听说中书侍郎宋清大人也是闽州人,便由同乡们牵了线,提了家乡的土仪去府中拜访,盼得能结交一二,若是这次能考中,那将来同朝为官也算旧识,就算考不中……学生过往听说宋大人学识渊博、品性高洁,能得见一面,也算学生的荣幸。”

能考中举子的学子,都不是普通人,不远万里来到都城,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想法设法地拜到一些有名望的朝臣门下,这在历届春闱中都是屡见不鲜的事儿。尤其有些才学过人在当地声名鹊起的学子,还会有朝臣主动去拉拢,大都只是私底下的结交,不会影响到春闱的公正,历代皇帝都不会干涉。

只是……难为这个杨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齐子元微低头,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地敲了两下:“然后呢?宋清收了你的东西?”

“自是没有,宋大人不仅没收学生的东西,甚至,学生连宋府的大门都没进去,”杨诠道,“学生虽然有些灰心,只以为是宋大人生性高冷,不喜与他人结交,却没想到转身要走的时候,看到了冯谦的马车停在宋府门外,跟着冯谦的小厮捧着几个礼盒就被请进了门。”

“就这些?”齐子元抬起头,“若朕没记错的话,三个月前,宋清还不是春闱的主考。所以哪怕是你亲眼所见,也只能证明冯谦派人上门拜访了宋清,不能凭此就断定宋清偏私舞弊……至于是不是收受贿赂,确实要查查。”

“若是仅凭这些,学生又怎敢一介白身就控告当朝要员?”杨诠说着,声音更大了几分,“学生控告宋清是因为在开考那几日,学生亲眼看见他在冯谦号舍前几次三番停留,还递了东西给他。冯谦此人不学无术,若没有人帮助,又哪来的本事摘得会元?”

齐子元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成拳,面上却并不显:“冯谦不学无术?”

“学生在闽州时,曾和冯谦在一个学堂读过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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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因为先生实在不满他游手好闲、胸无点墨,亲自上门退了他的学,后听说冯家又请了先生到冯府里去,也不知是那先生本事大,还是冯家本事大,才几个月,冯谦就参加了当年的乡试,并且一次中举。”杨诠坦然道,“在场的举子里也有闽州人士,当着他们,学生没必要说谎。”

“他们……”齐子元转过视线,看向门外,“他们也都是人证?”

“不管是去宋府还是看见宋清给冯谦递东西的,都只是学生一人,”杨诠微躬身,“他们只是不忍学生一人孤立无援,跟过来想帮着学生一起求个公道。”

“朕知道了,”齐子元垂下眼眸,敛起眼底的情绪,思忖了片刻,才又抬头看向坐在下首的几人,“判案朕不擅长,几位大人怎么看?”

坐在齐子元旁边的曾蔼年岁最长,品级最高,率先开口:“禀陛下,这人所言虽然听起来还算合理,但他既为原告便算不得人证,既无其他人证,他手头又无物证,若是只因为如此空口白牙地指控便去审问春闱主考、当朝要员,哪怕最后证明宋大人无罪,也难免让他寒心。而且,此先例一开,以后这春闱主考怕是无人敢做了。”

齐子元微阖眼帘,却没说话,再睁眼又转向下一个:“吕大人呢?”

吕励应了声,目光先朝着门外扫了一圈,才开口道:“禀陛下,臣以为此事关系紧要,若是查都不查就做了决断,怕是难以堵住外面那些悠悠之口。”

曾蔼闻言反驳:“吕大人,难道只因为门外人多势众,就要无凭无据地去怀疑我们的同僚?你们刑部平日里都是这么判案的?”

“曾大人,在下可没有这个意思,”吕励立刻道,“怀疑同僚的可不是在下,况且在下觉得,彻查此案才能还宋大人一个清白,不是吗?”

“你……”

曾蔼话说了一半,被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济桓轻咳了一声打断:“二位大人,这里毕竟不是朝堂上,若这么争执下去,岂不是让外面的举子们看了笑话?”

“那你说,此事要怎么办?”曾蔼看向周济桓,皱眉问道。

“陛下,臣以为……”周济桓朝着齐子元拱了拱手,“既然这个杨诠是一家之言,不如把其他两家也请过来,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容后再判断呢?”

第五十六章

齐子元抬起头,正迎上周济桓的目光。

自那日在慈安殿因为大婚的事闹得不欢而散后,除了在早朝上,他和周济桓几乎没再照过面,此时迎上那双和平日里也没什么区别的眼睛,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刚穿来那日,在永安殿的暖阁内,这人面无表情地当着自己的面用一柄匕首了结秦远的画面。

大概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潜意识里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刚穿过来那日的茫然和惶恐。

但毕竟自己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知,眼看着一条人命了断在自己面前也无能为力的小皇帝了。

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齐子元收回视线,语气淡淡的:“周大人说的有道理,如此单方面的指控,总要听听被控告者所言。”

说着话,他看向孙朝:“冯谦现在何处?”

孙朝微躬身回道:“禀陛下,因为还要参加接下来的殿试,所以冯谦仍居于驿馆中,臣这就派人前去传召。”

“嗯,”齐子元点了点头,“那就先请宋大人过来吧。”

距离上次见面不过两三日,宋清的面色稍微好了点,眼下的青灰色也淡了些许,两颊上却还是不见一点肉,整张脸看起来还没巴掌大,尤其站在略显富态的杨诠身边,显得尤为清瘦。

但那双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的,进到堂内迎面看见主位上的齐子元时,还漾出了一点笑容,仿佛不知道自己是因何而被召来,不见丝毫的窘迫或者不忿。

一如上次见面时的坦然。

却让齐子元愈发的难受——这人为了朝堂尽心竭力,不曾有一刻藏私,这会却偏偏是被叫过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喉头微微哽了哽,目光只在宋清脸上微微停留了一瞬,便又收了回来,随意垂在腿上的右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料。

“参见陛下。”

宋清仿佛没察觉到齐子元的态度,神色自若地施了礼,抬眼扫见下首的几个人,面上的笑意淡了些许,却还是礼数周全地挨个点头示意。

齐子元在心底默默地数了十个数字,稍微平复了心绪后才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情绪:“宋清,你可知今日召你来京兆府是为何事?”

“刚在后堂略有耳闻,”宋清转过视线,淡淡地瞥了一眼身边的杨诠:“臣不认识这位举子,他的指控更是无稽之谈。”

“学生只是一介普通的书生,宋大人现在朝中担任要职,自然不会认识学生这样的小人物,”还没等齐子元开口,杨诠便接了话,“但宋大人总该认识冯谦吧,不然又怎么独具慧眼地选了他做此次春闱的会元?”

“冯谦能成为会元,是因为他的文章确实称得上是此次春闱的最佳,这是所有参与阅卷的同僚们一致的意见,非我一人决断,”宋清说着,目光顺着杨诠的脸一路向下,将他整个扫了一遍,而后才轻轻笑了一声,“就像所有人都觉得你的文章看起来洋洋洒洒,实则文理不通,看起来读了不少的书,却全无自己的主见,仅凭着这样的水平想要入仕,还差得远。”

“你……”

能来到都城参加春闱的举子都是各地的佼佼者,即使落了榜也常觉得是时运不济或者怀才不遇,而此刻宋清居然当着堂内堂外的一众人直接点破了杨诠的不足,让他多少有些恼羞成怒。

眼见杨诠整张脸涨的通红,指着恨不得当场扑上去,位置离他最近的周济桓放下手里的茶盏,轻咳了一声,漠然开口:“杨诠,你方才说宋大人在朝中身居要职,从进了门没见有丝毫敬重也就算了,现在是还打算当着陛下的面冒犯朝廷命官吗?”

周济桓声音不大,却让杨诠整个一凛,那一瞬涌上心头的激愤也跟着退了干净。

他下意识地转头朝正位看了一眼,发现从进门起面色都很和缓的小皇帝这会已经沉下了脸,一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即使不仔细看,也能猜得出来里面此刻写满了不虞。

再年少的皇帝,到底也是皇帝,尤其在这样的场合,自己还是不要冒犯天威的好。

“学生……学生自知此次落榜是因为自身欠缺,对此次阅卷并无异议,”杨诠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冯谦的文章被定为此次最佳,学生也无异议,因为那文章根本就不是出自他手,自然也不是他的水平。”

“所以你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冯谦的文章是由我代笔的?”宋清发出一声嘲弄的笑,轻轻摇了摇头,“他那篇文章在你们这批举子里固然算好,硬要赖给我,未免有点可笑了。”

“宋大人替人代写总不会一点不掩饰等着人来发现。您身为主考,早早知道考题,可惜被锁在贡院中不能与外界联络,无法泄题。索性提前将文章写好,开考后再递给冯谦,待他抄写过后再毁了您那份,自是神不知鬼不觉无人能够发现,又或者即使有人碰巧撞见,却也拿不出凭证来……就像是此刻,”杨诠也轻笑了一声,“宋大人早就料理好了一切,自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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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和学生当面对质,就是吃定了学生拿不出那份您亲笔写的文章。这么说来,从冯谦那儿收受贿赂的事儿,您也是不会承认了?”

“既没做过,又为何要承认?”宋清淡淡道,“不止今年,自我为官以来,每逢春闱递送拜帖或者土仪、礼品的学子数不胜数,不管他们来自何处,又是何人引荐,我都未曾见过,至于东西,更是一样都未受过。今年冯谦或许让人上门过,可能也送了东西,但按照我府里多年养成的规矩,是断然不会收的,你上过门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宋大人既不承认,学生也无话可说,”杨诠对宋清的态度毫不意外,也不执意去辩驳,而是回转视线朝齐子元拱了拱手,“陛下,学生请求和冯谦当面对质,或者叫来他的小厮随从仔细问问那日的情况。”

陷到现在这个局面,冯谦确实成了关键。

齐子元心中烦乱,却也只能看向孙朝:“冯谦来了吗?”

“来是来了,”孙朝面上难得出现了几分犹豫,凑到齐子元身边压低声音道,“陛下,冯谦并不在驿馆,府役们花了会工夫才打听到,发榜后这个冯谦表面是不想被来贺喜的人打扰,实际是和几个交好的举子在烟柳巷包了几个花魁……现下人还是醉着的,臣让人给他灌了两盏茶,正在后堂等着。”

“他……”因为孙朝的动作,堂外的举子们已经开始窸窸窣窣地讨论起来,齐子元抿了抿唇,“算了,带进来吧。”

孙朝应了声,匆匆忙忙退了下去,过了一会带着两个府役搀着个脚步踉跄的年轻人进到内堂里。

隔着几步距离,齐子元已经可以清楚地闻到这人身上混杂的酒味、脂粉味,不由皱起眉头——不管杨诠有没有凭证,冯谦现下这幅模样难免不让人怀疑。

“孙大人,”齐子元闭了闭眼,“你来问吧。”

孙朝点头,走到冯谦跟前,示意那两个府役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的人:“冯谦?”

“谁叫我?”冯谦晕乎乎地抬起头,有些茫然地朝四周看了看,“这是哪?我怎么在这儿?”

“这里是京兆府,”孙朝冷声道,“有同场考生状告你贿赂考官、科场舞弊,你可承认?”

“贿……贿赂考官、科场舞弊,”冯谦用力地晃了晃头,似乎极力想要清醒过来,“谁说的?”

“我……”杨诠正要开口,却被孙朝冷声打断,“本官审案,不喜旁人插嘴。”

说完,他又转向冯谦:“谁说的不重要,你只说有没有此事?”

“当然没有!”冯谦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四肢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晃了两下又整个摔在地上,声音也大了起来,“到底是谁嫉妒我,跑过来诬告?”

孙朝明显不想被这醉鬼沾上,向后退了一步,语气却一如既往:“那你手下的小厮去宋府送东西也不是奉你的意了?”

“宋府?哪个宋府?”冯谦抓了抓头发,不耐烦地大喊起来,“到底是谁在诬告我,要是让我……”

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一旁的府役掩住了嘴,只能拼命的挣扎,发出嘈杂的呜咽。

“陛下,”一旁的曾蔼摇了摇头,“冯谦现下醉成这副样子,问出来的东西也做不得数,不如让他先下去醒醒酒,也省的在这里惊扰了圣驾。”

齐子元虽然没那么容易被惊扰,但也知道曾蔼的话说的没错,便点了点头,示意那两个府役将人带了下去,而后看向了孙朝:“把他的小厮随从都叫到京兆府,分别询问冯谦自抵达都城后的所为,而后汇集了一起拿过来。”

孙朝立刻明白了齐子元的意思,点了点头:“陛下稍歇,臣这就去。”

第五十七章

冯谦不愧出身大家,一路从闽州过来,光马车就准备了十多辆,随侍的仆从小厮、护卫加起来更是有几十个。其中大多的只是干些跑腿打杂的活,时常一天到晚都见不到冯谦一面,每个都询问不仅浪费时间,也实在是没必要。

因而孙朝只从中挑了几个平日里跟冯谦最亲近、最受信任的,分别安置到不同的房间单独问讯,纵使这样,等挨个问过、写好状纸又盖上手印再呈到齐子元跟前,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儿。

齐子元靠坐在后堂的软榻上,接过孙朝递过来的状纸挨个翻看。

这一日耗费了太多的心神,他难免有些疲倦,幸好孙朝早已预估到了需要等候的时间,早早将人请到了后堂。

不用一直面对那些明知要等很久也不肯散去的举子,纵使根本没法入睡,只安静地闭上眼躺了一会,也感觉松了口气,先前繁杂纷乱的意识也逐渐清明起来。

“状纸上的内容和他们每个人都确认过了?”匆匆扫了眼第一张上的内容,齐子元又抬起头看向了孙朝。

“陛下放心,都确认过了,有几个不识字的,也挨个给他们读了一遍,”孙朝如实回道,“确认无异议后才盖了手印。”

齐子元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垂下视线继续看了下去。

花费了一个时辰才获得的状纸,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上一遍还没用上一刻钟。

依状纸上所言,那个冯谦往日在闽州的时候确实不怎么靠谱,被书馆的先生退学也确有其事,还惹得其父冯安平大怒,被狠狠地责罚了一顿,直到乡试结束,都被关在家里读书,再没能出门一步——至于乡试冯谦是不是靠自己通过的,就不是几个小厮能知道的了。

反正在小厮眼里,就是冯谦中举后,冯安平心花怒放,不仅大排筵宴,给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发了不少的奖赏,还准备了几马车的礼品,让冯谦一并带到都城,用来结交和打点。

甚至连要结交和打点的名单都事先准备好了。

至于冯谦,不知是不是因为离开闽州前事先被冯安平警告过,到都城后一直还算安分,整日待在驿馆里读书睡觉,也不怎么和其他举子走动。直到发榜后,确认自己中了会元,便故态复萌又去了烟花巷。

“那几个小厮都确认,东西的确送进了宋府,”齐子元放下状纸,拧起眉头,“并且未被退回?”

“回陛下,所有人都是分开审问的,回答虽然不尽相同,除了因为时日渐久,有些细节记不清楚,整体上并无出入,也不像是事先串过供,”孙朝顿了顿,又道,“据他们所说,冯安平准备的都是闽州的特产土仪,只是为了表示心意,并不贵重,宋大人纵使收了,也不能代表什么。”

“一点特产土仪,收了固然不能代表什么,”齐子元把状纸递还给孙朝,“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硬要宋清承认自己收了根本没见过的东西。”

孙朝捧着状纸,沉默了一瞬:“事已至此,陛下,宋大人府上……。”

“……去他府上问问吧,”齐子元抬手捏了捏额角,同意之后又忍不住嘱托,“只是普通询问,阵仗不用太大,也别惊动周遭的百姓。”

“臣明白,”孙朝拱手,“来回估计还要些工夫,臣让人送些吃食过来?”

“不用,”齐子元摇了摇头,“待人回来了过来告知朕。”

“是。”

孙朝应声,施了一礼后,缓步退了下去。

门开了又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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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齐子元似乎听见了前面内堂的嘈杂和烦恼,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自进到京兆府就默不作声但一直不离左右的韩应终于开了口:“这已经小半日了,陛下水米未进……您要是不放心这京兆府里的东西,属下去城里买一点回来?”

“不用,”齐子元回过神来,“朕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

“东西可以不吃,水总不能不喝,”韩应朝齐子元明显干涩的唇上看了一眼,犹豫着开了口,“属下随身带了水囊,您若是不嫌弃……”

“水囊?”齐子元有些奇怪,“怎么想起带这个?”

“属下给太上皇做近卫前,曾在江老将军军中待过几年,”韩应说着从身上摘下水囊,“北关干燥少雨,沙漠又多,便养成了随身带水囊的习惯。”

“那朕就不客气了。”齐子元接过水囊,打开盖子后胡乱地往嘴里灌了几口,小半日的干渴缓了不少,连心情好像也好了点,“多谢。”

“陛下客气了,”韩应立刻回道,“属下奉了太上皇的命,保护和照顾陛下便是属下的使命。”

“幸好皇兄让你跟着来了,”齐子元微阖眼帘,忍不住轻叹,“朕今日好歹……”

见他话说了一半,韩应有些许迟疑:“陛下?”

“没事,”齐子元轻轻摇头,“我睡一会,孙朝过来叫我。”

说是想睡一会,一闭上眼,各种纷乱立刻浮现在脑海中,一会是杨诠信誓旦旦义正言辞地指控,一会是宋清据理力争地辩驳,还有个喝得醉醺醺的意识都还不清楚的冯谦,大着舌头否认自己的会元是作弊得来的。

费尽心思整理完思绪,种种困惑齐齐涌上心头——冯谦的会元到底是怎么得来的,杨诠如此行为究竟源于自己是对冯谦的怀疑,还是背后另有人指使?

若真的有幕后之人,就打算只凭着这些单方面的口供,强行拖宋清下水?

“陛下,陛下!”

就这么思绪混乱地躺了不知道多久,齐子元一度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却又在听见韩应声音的瞬间恢复了清明。

“孙朝来了?”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正对上韩应的眼睛,茫然了一瞬,看见了他身后的孙朝,“去宋府的人回来了?”

“是陛下,”孙朝回道,“臣派人问过了宋府的门房、管事另随便叫了几个仆从问过,也在府里简单查看过,宋大人确实从不受学子的拜帖,更没收过任何人的土仪或者礼品。”

齐子元刚想松口气,目光凝在孙朝脸上,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但是?”

“府役在宋大人书房查看过往送到宋府的拜帖时,找到了这封信,”孙朝说着话,将拿在手里的信递了过去,“据说是压在放拜帖的盒子下面,看痕迹是已经拆过,并且看过很多次的。”

齐子元伸手接了信,一眼就看见信封上工工整整的“宋清亲启”。

“信是谁写的?”他将信封攥在手里,迟迟没勇气打开,抬头看向孙朝。

孙朝一字一句缓缓答道:“闽州,冯安平。”

果然。

齐子元闭了闭眼,竟没有丝毫的意外。

刚刚半梦半睡的时候仍觉得困惑的事,在这一瞬得到了回答。

虽然不知道这封信到底是不是冯安平亲笔所写,但能让这种东西出现在宋府,绝不可能是杨诠这样外地来的落榜举子能做到的事儿。

看来幕后指使早做了十足的准备,有这么一封信在,即使齐子元有意偏颇,宋清也还是被拖入了这场浑水里。

“召其他几位大人过来吧,”齐子元一边说话,终于打开了手里的信,声音里带了几分无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一味掖着藏着,反倒说不清了。”

“是。”

等孙朝将其他几人请进内堂,齐子元已经看完了整封信,如他所料,信上的内容便是冯安平以同乡之谊为由头,并许以重诺,要宋清在春闱一事上给与冯谦关照,至于如何关照,倒是并未言明——按照时间推算,写信的时候宋清还未被委任为春闱的主考。

“先前冯家小厮的状纸、还有这封信上的内容,几位大人现在都看过了,”齐子元端坐在椅上,目光从几人脸上一个接一个地扫过,“那几位觉得,此案现在应该怎么办?”

曾蔼和吕励面面相觑,反倒是周济桓起身拱手:“陛下,周家与冯家是姻亲,此事已经牵扯到了冯安平,按律,臣当避嫌,臣会回禀孙久大人,再派别人过来协理此案。”

“你……”齐子元本想说你不是已经多年不回周家,但毕竟周济桓和周家并未真的断绝关系,名义上还是周家的养子,按律确实该避嫌,便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二人,“两位大人觉得如何?”

曾蔼手里还捏着那封冯安平的信,犹豫了一会,叹气道:“禀陛下,臣是相信宋大人清白的,但这信毕竟是从他府中发现的……”

齐子元手指不自觉地捏紧,骨节间发出轻响:“曾大人就说,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臣觉得……”

曾蔼支吾着半天没说出话来,倒是他旁边的吕励先行开了口:“臣觉得,眼下人证物证皆有……哪怕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也该先将一干人等收监,严加拷问之后,自然知道是谁在说谎。”

第五十八章

“严加拷问……”齐子元将这几个字低低地重复了一遍,慢慢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吕励,“那依吕大人的意,一干人等都指谁呢?”

“回陛下,臣以为在查明事情真相之前,所有涉案人员都不无辜,所以不管杨诠、冯谦还有所有涉及到此案中的小厮、仆役都应该投进刑部大牢再行拷问,”吕励微抬眼,正对上齐子元分明带着考量意味的目光,不由一顿,“至于宋清宋大人,毕竟是朝廷命官,按律不得随意刑讯,只革职拿问就可以了。”

“原来吕大人还记得大梁的律法,”齐子元发出一声低笑,突然抬手将手边的茶盏整个掀到了地上,“朕今日才知道,你们刑部平日里就是这么断案的!”

瓷制的杯盏落到地上,清脆而又刺耳,温热的茶水混着碎裂的瓷片四溅开来。

“陛下?”

站在正前的吕励下意识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看见沾到手上的水滴才回过神来,抬头发现室内的其他几人已经跪倒在地,急忙也跟着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都起来吧。”

齐子元从怀里摸出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掉刚才溅到手上的茶水,才又抬起头看着面前已经起身的几个人。

这是他自继位以来第一次在人前发脾气,甚至还摔了个茶盏。

效果也是很明显的,在场的几个,甚至连从刚才起就一脸事不关己的周济桓都明显吓了一跳——毕竟先前不管是齐穆棠的事儿,还是宋清的事儿,不管朝臣们如何坚持,如何反对,都没让齐子元又一丁点的失态。

但正如齐让所说,朝堂中的这些人,若压不住他们,便要被他们掌控。

“朕以为吕大人任刑部侍郎多年,会比朕清楚……”齐子元随手把蹭脏了的锦帕扔到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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