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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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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守卫推门而入, 身后是一群拎着木桶的人,看上去?像是杂役。他摆摆手,那?群人就沉默地将水倒进屏风后?的洗澡桶里。

“只有冷水, 不想洗那就继续脏着。”

守卫随后?把木托盘放下, 指了指里头的纸笔:“快点把东西都交代了。”

“吃完饭就写……”庭筠有气?无力的,一副随时会昏过?去?的样子。

守卫得到这个还算配合的回?答后?, 就带着人走了。

杂役拎着桶退出去?的那?点时间,庭筠悄然看向大开的门周围:房间附近没有其他看守的人、左侧通道是她被带来的方向、右侧则是这群人来的方向。

看来他们认为软禁和折磨起了作用?,自己没有体力也没有能力再翻出什么浪花,一切都全在掌握之中, 所以也就派了这么一个守卫来看着她们。

庭筠拿起托盘里的纸瞧了瞧, 心道在这方面倒是周全, 还用?了防水防磨损的羊皮纸。

她拿起换洗的粗布衣服就进了屏风后?面,把外层满是血污的破烂衣裳脱下,最里头的里衣没扔, 就算有点污渍也没事, 毕竟明月叫人送来的衣服,谁知道会不会有搞了什么恶心的事, 她不敢放心贴身穿。

她原本说要?洗澡很大一部分也只是为了拖时间和多做点准备工作, 所以明月故意让人加冷水的操作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好在意的, 她快速擦洗了一下,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将花瓶里的药丸倒出, 将它放在了那?一叠纸下, 然后?示意哑女去?拍了拍门,啊啊地叫了两声后?, 她才虚弱地补了句“……饭,还有水”。

“催什么!等着!”外头呵斥了一句, 脚步声就往右侧去?了。

哑女推了推门,果然还是锁着的。

她就后?退两步,站在门和小?桌的中间,等着守卫的到来。

没一会儿,取餐的守卫就打开了门送饭进来了,关门后?还没有两步,眼前就冒出来个人火急火燎地冲向他手中的餐盘,两手捉住他的腕间。

手腕就突然一个短促的刺痛,大概是被指甲给掐到了。守卫一把推开那?个哑巴,骂了句“神经病”,然后?把东西砰一声放在桌面上,转身就走。

庭筠趁他背过?去?时立刻把药丸扔到汤菜中,勺子迅速和开,在他要?跨出门时叫住了他:

“等等。”

守卫闻声回?头,庭筠战战兢兢的,开口道:“你试一下饭菜,我信不过?,万一你们在里头给我下毒了怎么办?”

守卫不耐烦地返回?,拿过?庭筠端在手里不敢吃的汤菜一口灌下,然后?饭也夹了一筷子吃下。

他站在那?里给庭筠看自己的状态,准备等一会儿没反应后?离开。没想到突然就晕眩起来,胸口一阵闷痛眼前发黑,不过?片刻他就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庭筠和哑女便随便扒拉对付了几口饭,将哑女那?份的汤菜分喝了,因为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如果再不补充能量,逃跑时没有体力会很拖后?腿。

随□□筠将守卫的衣服脱了穿上,戴上头盔,扯了布条在鞋子里垫了几层,身高便多了不少。

在来到这个房间前她便发现了,她和哑女身上的蓝光已经到了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地步,这虽然可能代表蓝楹蝶的保护在飞速衰减,但?没了这个显眼的特征,却也能更好进行计划。

哑女那?个银镯里藏有麻痹类的药物,通过?针状物注射进入人体,见效快但?是时间不长,所以庭筠加了一层保险,用?了那?个软筋散的药丸,推迟守卫醒来的时间外加让他失去?力气?,那?么便可延长她们逃跑的时间。

庭筠把藏起来的匕首也了外层布条,直接挂在皮腰带的卡扣上,扒开门缝确认外面没人后?,拉着哑女跑了出来,将那?个守卫锁在了里头。

庭筠选择了右边那?条路,左边那?条是她们来时的路,一路上守卫很多且错综复杂。右边那?条看上去?是他们自己人走的多的路,毕竟提水和取餐都是走这边,既然是自己人,那?么防卫肯定会松懈很多。

她抽出配剑指着哑女,假装是要?提审,威胁着让她跟着她走,时不时用?那?守卫粗壮的声音骂句“快点!磨磨蹭蹭的”。

她的另一个手用?袖子捂住半张脸,知情人会以为她是害怕被她的“妖术”伤害,不知情人也大概会以为她在嫌弃味道。

这里光线昏暗加之快速的移动,不特别?注意的人也许看过?一眼就过?去?了,不会多在意。

庭筠就带着哑女安全地走过?了一段路,有时走到了之前她刻意记住有记忆点的地方,像那?个“T”字型破损的墙,她就知道是走到了两条线路的交叉点,庭筠这时就会避开来时的那?个方向,转而走去?另一边。

就在她们走过?一个拐角时突然撞上了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庭筠侧身一躲就想往前快走,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认识那?个守卫,他应该是认出了他的衣服,但?因为有些醉,好像没发现异常:

“老?吕,你这是干嘛去?呢?来来来,陪我喝一杯……”他一把抓住庭筠遮掩的手把人掰回?来,他的力气?太大了庭筠根本没办法挣脱,然后?就被看到了脸,

男人一时愣住:“你谁啊?来人……呃!”

庭筠的剑趁势往他脖子上割去?,他被吓的一踉跄反而险险躲过?,这一下酒醒了大半,大喊一声:“有敌袭”

脖子突然一凉,大片血色涌出,庭筠出其不意拔出的匕首瞬间割喉,哑女见状冲上去?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叫出声。

男人贴着墙身体缓缓下滑,可那?一声到底是引开了其他守卫,脚步声很快便多起来,有好几份就在她们周围。

庭筠拉着哑女开始逃离现场,可随着身后?那?人尸体被发现,刺耳的哨声吹响,一时之间似乎到处都是人,她们慌不择路地左拐右拐,也还是在某处与追捕的人遇上了。

“在这儿!抓住她们!”

他们十?几人立马冲了过?来,还有几处的听到动静也转了方向过?来,庭筠正准备拉着哑女往右,却反被哑女握住手直接拐向左侧,换成了她带着她逃跑。

她不知道怎么似乎特别?坚定,一点儿不带犹豫地选择着路线,有时往左右随意看看就确定了接下来走哪里,像是十?分熟悉一样,而且奇异的是,好像却是越来越远离了包围圈。

在跑得庭筠晕头转头时,哑女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庭筠发现被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地道,而前面根本没有路了。

哑女在那?面砖石墙上摸索着,然后?准确地按下一块砖石,轰轰的响声伴着掉落的泥土尘屑,墙面往两方打开,中间赫然出现了一个类似电梯的结构。

庭筠现在没工夫想哑女怎么知道的,她拉住她的胳膊就要?往里走,可脚刚踏进那?个“门”就飞速关上,差点将她的腿绞掉。

那?块砖石又重?新恢复了原样,庭筠不可置信地想到了什么,却看到哑女异常平静的双眼。

这个机关必须要?人在外一直按着才能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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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她们之间只能进去?一个人。

“为什么……这不是用?来逃生的吗?为什么会这样设计?”庭筠忍不住崩溃起来。

哑女一言不发地重?新按下了那?块砖石,庭筠也在这时候注意到,砖石陷进去?后?,她按的一直是空出来的右侧内壁,而从她的角度看到的左侧内壁上,却有一个类似长方形印章的刻字花纹凹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庭筠一瞬间明了,只有拥有主家的令牌才可以不受约束地使用?这个逃生通道,而这个多出来的制约性功能,极大可能是制造完工后?发现的瑕疵。

那?个类似电梯的东西再次开启,而同时,身后?也传来逼近的人声:

“快!这里!”

在庭筠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时,胸前被一阵极大的力气?猛地一推,什么东西被塞在了衣襟处,跟着她一同往后?坠去?。

迅速合起的墙面外,数十?支箭矢飞掠而来,直冲她的所在,一个娇小?的身影却蓦地扑遮在墙面前、严严实实地挡她身前,接下了那?密集的羽箭。

像是漏了的水壶,血液滴答答地流洒,她却固执地未挪动分毫,不断缩小?的缝隙中,她的眼睛也决着堤,淅淅沥沥地像春日的雨。

她那?样虔诚地望着她,嘴巴张了张,吐出了清晰的三个字:

“对不起……”

最后?一丝光线的消失,墙面严丝合缝地关闭,随着她脊背“砰”一声的落地,所有喧嚣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一片死寂。

……

无力的手从砖石间的凹陷处落下,软绵绵落在冰冷的地面,激起一小?圈不起眼的灰尘。

——这样的死亡,渺小?到掀不起一点波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和她一样。

她是家族中最不起眼的存在。皇朝李氏一族的匠师,说起来也算得上辉煌。她的父亲、伯伯、哥哥……都于各种匠艺上有所建树,只有她被父亲觉得是女孩而不堪大用?,况且她还习语总是很难,像是口吃,连母亲也不喜她。

那?些漫长而灰扑扑的日子里,她就跟一个南疆来的老?婆婆学医学毒,因为她学的好了,老?婆婆就会夸她,还会摸摸她的头。

但?她没有放弃学习怎么流利地说话,但?等到她欢欣鼓舞地想要?将准备了很久的长诗文?诵读呈现给父母亲看时,谢家就打进了皇城,

李氏败了,澧国亡了。

她的家人全都死了。

她因为被南疆的老?婆婆说是自己的孙女,又恰好碰上了是苏家的将军,而躲过?一劫,他摆摆手,放过?了她们。

谢家的第一任皇帝没活两年,她的儿子谢闵就代替他成了新的君王,那?个澧朝,遥远的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了。

改朝换代的时候她很小?很小?,因此好像仇恨也像个小?萝卜头,营养不良,但?又切实地扎在心田里。

老?婆婆对毒很痴迷,经常拿她当试验品,当她死后?,她就从“那?个老?婆子的孙女”变成了“那?个不爱说话的丫头”,然后?等她周围的人开始盯着她的脸不知嘀嘀咕咕什么时,她看着水面里的人,恍然发现自己保持这样子的脸已经很久了。

也许是吃了很多怪药的原因,她的样貌和年龄像是错了时刻的钟表,昭示着她是个异类。

她离开了那?里,重?新回?到了皇宫,这里有很多很多人,也都很忙很忙,都没工夫去?多注意某个微不足道的人,她在其中,就不会显得奇怪了。

在这深宫中,她变得更加沉默,她一向嘴笨,越是有说多错多、口舌是非的血淋淋例子,她就越恐惧开口言语。

到后?面,她选择当了一个哑巴。

哑巴是最安全的,不用?会说话,也不用?叫别?人担心它乱说话。

她想,也许等她从“小?宫女”变成“老?宫女”,这一生也就该结束了。

后?来,一个公主对她说“今后?,你就待在我身边吧”。

在公主身边的日子,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

有天?公主给她送了好多东西,还做了面给她吃,她问公主为什么,她倒是奇怪起来:

“今日不是你的生辰吗?”

哦,她忘了。

当时在宫籍案册上填下的出生月日,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她边吃,边偷偷摸摸掉眼泪,那?些咸的甜的水液混合在一起,是世?上最好吃的味道。

这一切都被她毁了。

披着人皮的鬼,装的久了,就忘记了自己是谁。

她曾经的公主,另一位公主,终于开始不耐烦起来,“你不恨吗?!想想我们遭受的耻辱和痛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想,你那?时候还没出生呢,为什么这样像是亲身经历一般?

“你要?是还想见你阿娘,就最好按我说的做。”

喝下去?的茶好像变成了烧着脑子的沸水,她感觉到自己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画的什么,等到从那?里离开,在寒风中吹了又吹后?,她才想起。

——她告诉了他们暗室的位置。

里面有很多重?要?的资料。

她连忙跑过?去?将所有机密的通通都带走,放到了宫外的蚁穴本部。

他以为,这样就没事了。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看着被那?样百般折辱的公主,她恨不能变成嗜血的猛兽将所有人都撕咬成碎片!

在这个她父亲一手设计的地宫中醒来的那?一瞬,她就明白,“还活着的母亲”、“作为受李氏庇护过?的澧人”、“国仇家恨”……就是那?根扎在她心田里的胡萝卜,把它吊在她前头,让她机械地当条赶路的驴。

她的公主不该在这里,不该和她一样烂在这淤泥里。

在墙面合上的那?一刻,她在她眼里看到了两个小?小?的自己,在这个瞬间,她终于说出了那?个在牢中跪在她身边重?复了无数次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

她想起生辰的那?天?,公主问她:“不能总叫你哑女,你想有个名字吗?”

她顿了顿,连忙点头。

那?时取名后?对她的称呼和眼前悲痛而呼唤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是什么,她说的是什么?

她用?尽全部的仅剩的力气?去?听,听她喊道:

“雅玉!”

——“ ‘雅名题玉溪’[1],你喜欢吗?”

喜欢。

谢谢你,

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心脏的红泪洇湿答案,她再回?答不了。

第 72 章

随着“轰”地一声颤动, 这个像电梯一样的空间极速下降,短暂的失重感过后,等?到再一次不稳的颠簸时, 它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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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门紧接打开, 外头出现了一条荒芜的暗道。庭筠思绪还未跟上,身?体?就最先做出了反应, 迅速跑了出去。

再回?头时,身?后已成了一面平平无奇的墙。

她略有些迟钝地转身?,拿出衣襟中被塞进的东西————是两张羊皮纸。

第一张上,画着以这里为起点, 如何逃出的路线;第二张上, 则画着整个地宫的简略布局, 标注了各处重要的岗哨和机关。

什么时候……

庭筠随即顿住,想起了自己唯一和她分开的时间——她去屏风后洗澡时。

庭筠心中五味杂陈,很多无从分辨的情感在体?内横冲直撞, 撞的她好像浑身?都密密麻麻地疼起来。

收紧的手攥皱了地图, 她硬生生按下所?有几乎要呼啸而出将她吞没的痛苦,咬紧牙关, 按着路线飞速跑了过去。

她一刻也不敢放松地全力奔跑着, 在黑暗的巷道内穿梭, 到了最后的地点,脱了厚重的守卫服, 全身?趴在地上爬过了一个极其狭窄的通道, 尽头处堵着一块和洞口差不多大小的石头,隐隐的, 有光从夹缝中透进来。

庭筠双手全力地往前推着,一点点看着那些透出白色的缝隙越来越来大, 最后她猛然一推,石头咕噜噜滚下,霎时间,新鲜的空气和亮眼?的天光一同倾泻而来。

是拂晓——天正?亮起的时刻。

庭筠立即爬出,然后将石头推回?原位。她仍旧还在不停地奔跑、仍旧不敢停下脚步,似乎要将黑夜与?梦魇远远甩在身?后。

她跑出荒丘、跑出杂树林、直到跑到冰封的河边时,她才停了下来。她双腿一软,脱力地摔倒在雪地上,佝起身?体?,肩背颤着,

然后,哭了出来。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雪上,将它烫得?千疮百孔。

她就这样无声落着泪。

到最后,她谁也没有留住。

庭筠手心不断抓握,直到一捧雪被捏成了半透的球体?。

“去死”她悲痛而愤怒地喊叫了一声,一把将它扔了出去,狠狠砸在何面,碎的七零八落。

没有给悲伤多留出时间,她站起身?来,抹掉所?有泪痕,不再向身?后看上一眼?,沿着河流继续前行。

虽然不知道这处到底是哪里,但不会离皇城太远,顺着河流,一定能找到人家。

气温很低,她身?上热量流失的很快,就在她的行动越来越迟缓时,她看见了前方拐角处,突然走出了几位人影,正?到处张望着。庭筠看到他们的同时,那些人也注意到了她。

猎户吗?还是……

庭筠几乎是拔腿就跑,转身?跳进了干枯覆雪的芦苇滩中。

“跑了!应该是她!”

“我们先去,你快叫其他人过来。”

“唉,你别跑了!我们是听?到你逃出来的消息,被派来找你的,不会伤你。”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似乎不是明月那边的人,但一直都没有表明身?份,又说明不是官府的人。

可这片芦苇滩虽然能遮挡一二,但毕竟已经枯萎,不能全然隐藏住她,又加上对方的人手不断增加并朝这边包抄,庭筠很快就被他们找到并围堵了起来。

她将手伸向腰间,握紧了匕首。

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解开自己裘衣向她走来,听?声音是那个叫她不要跑的人:“你穿的太少?了,会冻坏的。”

看她似乎降低了敌意,少?年正?要把裘衣展开给她披上,眼?角掠过一片亮光,那只匕首就要抵上他的侧颈。

她却突然痛哼了一声,一块石子?腕骨处,匕首便这样地脱手掉落在地上。

少?年惊讶跳开,然后眼?神受伤地看了她一眼?,别过脸去。

庭筠抬眼?往打开石子?的方向看去,那边的人散开让出了一条路,有两?个青年正?缓缓走上前来。

“七方哥云天哥!”少?年朝他们喊道。

——眼?熟的名?字和脸。

是那时候在皇宫偏殿要抓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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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还抛着石子?的青年笑道:“就算拿他做了人质也没用,你是逃不出去的。”

转而又对那少?年说:“以后别总傻乎乎地被人骗。”他睨着庭筠,依旧是和那时宫中一样的不正?经语气:

“不过也不怪你,这张脸也确实?很能骗人。”

“本人比画像更好看嘛,公主。”

他正?笑着,被旁边的那位七方递了一个眼?刀便悻悻住了口。

“你很厉害。”他开口第一句也是十?分简短,“能从我们都找不到突破口的地方逃出来,还近乎完好无损……”

他们好不容易策反的一位内应,带来这位公主被囚禁折磨的消息,但他没被带进那所?地宫,并不知道如何攻入,只能大致指了个位置。

那位听?了这消息后,吩咐他们一面继续想办法打入地宫,一面在附近搜寻,重点查找有水源的地方。

“如果她逃出来了,很大可能会选择沿河寻找落脚点。”那位当时是这样说的。

七方从前很不明白“那位”对这个公主异常执着的理由?,但在这时,竟然出奇地能理解到一些了。

“你们的主子?是谁?”

面前之人,形状狼狈、占尽劣势,却平静地像是稳坐高台。

“既然要抓我去见他,那早知道晚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七方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认真看了她片刻,回?答:“你不必知道,因为……”

剑光一晃而过,像刺破黑夜的闪电,同样也刺穿了眼?前那个脆弱的心房。

在她震惊万分的目光中,长剑又毫不留情地拔出,带了一片殷红的血,溅在干枯的芦苇叶上。

那具身?躯也随之坠落在地,像断了线的纸鸢。

——因为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

“七方哥!”

在所?有人都在惊诧中保持沉默时,那个少?年喊道:“你杀了她,我们怎么和公子?交代?!”

云天见了七方手起刀落,也只是挑了挑眉。

没错,他赞同他的做法。

他们的公子?,不应该有这样的“特殊”。

若是个没脑子?的花瓶就罢了,公子?要便要了,但她不但非常聪明,还是个爻国皇室,更是多次影响到公子?的决策,他们不能放任这样的危险继续存在。

“今日,所?有人,都未曾见过那位公主,明白吗?”七方冷冷开口。

众人默了一瞬,齐声回?了句:“是。”

七方收刀入鞘,挥手示意所?有人跟上,大家便沿路返回?。

只有走在最后的少?年,静静看了眼?身?旁弥漫的血色,终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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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忍地取下了裘衣,将它盖在了尸体?上,转身?离开。

零星的雪开始下大起来,渐渐地,血渍冻结,又被新落下的白色涂抹,无知无觉的雪,像是要把一切掩埋。

一只甲壳虫子?从芦苇根下的泥土里钻出,黑黢黢的身?体?不断移动着,正?要越过眼?前那五指山时,那五指山突然动了起来,吓的虫子?立马调转了方向,迅速往别处跑走了。

“尸体?”嘤咛了两?声,一片淡淡白光笼罩,那个心口鲜血淋漓的“庭筠”迅速弱小,最终变成一个沾了满身?血的布娃娃,被身?下毫发无损的人握在手中。

庭筠捂住自己还在跳动的胸膛,劫后余生地喘了口气,低头看向布娃娃,最后用树枝挖了一个坑将她埋了起来。

这是她身?为“阿筠叶”时,按照剧情挖了介嗔痴的妖丹,将他踹下始信亭后,因两?次高度完成任务而获得?的奖励。

——系统当时说【另赠礼包一份 限时可拆】后,她就立刻打开了,奖品是可以让她在某个固定价格区间的道具库中,免费随意挑选一个道具。

她选择了这个可以承受伤害的“复制体?玩偶”。

但不到万不得?已,庭筠从没动过使用这个的念头,直到今天,它才终于派上了用场。

可惜的是,这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庭筠将它掩埋好,裹紧那个少?年留下的裘衣,边走边不断搓手跺脚,以求将冻得?有些僵的四肢尽快回?暖起来,但收效甚微。

她是在原地假死了好久,估算着以他们的脚程一定离开了很远距离,才撤去伪装继续逃跑。

庭筠根据走向统一的鞋印,判断出那些人走的路线,然后避开这个方向,朝侧面而去。

视野里,除了黑色的树枝和枯黄的草,便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仿佛只有自己还在天地间存在。

其实?她的身?体?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临界值,只是意志一直在让大脑保持清醒运作,强撑着一具躯壳不至于倒下。

就这样走了一阵后,庭筠的眼?前开始模糊,那片白色好像要吞噬掉她所?有的感知力,头很痛,冷风刮着的感觉都开始变得?迟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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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都似乎被消音了一般,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比平常迟缓很多,砰、砰、一声一声…

不!不对……这是,马蹄声!

逃生的本能让庭筠抬脚就要往跑,可是四肢突然像不到实?处落脚一样不听?使唤,她一脚踩空,天晕地转间,从岸边的枯草丛里跌落到了河流上。

冰面发出一声闷响,庭筠甚至又滚了两?圈才停下。

这一摔将庭筠仅剩的力气给摔的一无所?有,她艰难地抬起头,想着或许这次是真的完了。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那匹马主人的注意,马蹄声顿了顿,然后准确地往这边而来。

黑白萧条的视线里,有道格格不入的色彩逐渐接近,像滴入水墨中的绀色。

那人勒紧缰绳,骏马的前蹄扬起又落下的瞬间,玄色大氅下的面容一并显现。

他停在岸边,隔着河流上游这短短的冰面,望向了庭筠。

心脏仿佛在这一刻重新迸发除了蓬勃的生命力,气血开始充盈上涌,庭筠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挣扎着站起就要呼唤他。

可是岸边那人却在一瞬的怔愣后,便调转了马头。

庭筠要说出口的名?字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马跑了两?步后,他又突然回?过头看了过来,然后转身?要离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庭筠觉得?奇怪,于是往前向走过去,打滑的冰面却让她又摔了一跤,她吃痛哼了一声。

那个身?影便再次回?了头,这一次他看的有些久,目光不像头一回?那样带着习以为常的默然,而是困惑和哀恸起来,他闭了闭眼?,像是要逃离一样,扬起了马鞭。

庭筠突然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他为什么是这样怪异反应的原因,她立刻冲着那个背影大喊道:

“嗔痴”

那个马鞭就这样僵硬地停在半空,他惊诧地第三次回?了头,像是难以置信却又终于确认般,一把扔了鞭翻身?下马,慌张地踉跄了险些摔落,

马背上驰骋沙场的人,在这一刻,竟是马也不会骑了,就那样发疯似的向她跑了过来。

在向对方不断地靠近中,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直到一个炙热的胸膛将庭筠紧紧笼罩,这个隔了许久许久的拥抱才结束了这场别离。

介嗔痴死死地抱着她,却仍觉不够地仿佛要将她融进骨血才罢休。

他的呼吸紧促而杂乱,埋在她颈肩,像是充满不安的动物。

庭筠抚着他的背,轻轻却清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是真的,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而她耳边的声音沙哑着,像是很久没开口的人重新说话那样断节了几次,才终于那样茫然恐惧地呢喃:

“我找不到你,哪里都找不到你……好像一睁眼?一个晃神你就回?来了……

可不是,都不是…每一次都不是!”

他像是终于回?神了一些,稍稍分开些,“对不起,我太用力,是不是弄疼你了……你哪里受伤了没有?我看看、让我看看……”

介嗔痴并没有从那种恐慌中挣脱出来,他像是怕一个眨眼?她就会消失一样,目光牢牢地裹挟在每一寸,然后每看一寸,眼?神越来越冷,连瞳孔都像回?归妖族那样,朝着竖瞳演化而去。

“额头怎么弄的?……”他抚上那个结痂的额角,指尖颤着:“这么重的血腥味…怎么穿的怎么薄?!你的手好冷,体?温这么低……”

他的眼?睛、他的声音都渐渐地听?不清了,她的眼?前阵阵发黑,在长久长久的紧绷下骤然放松下来的精神再也无法支撑,她全身?猛地脱力,软绵绵地倒在了介嗔痴怀里。

意识淹没的最后一秒,是他布满血丝的眼?和惊恐的呼唤。

阿筠……阿筠……

一声一声,生生不息。

第 73 章

庭筠像掉进了云朵里?, 温暖、柔软,像晒饱了太阳,带着安心而好闻的味道。

她一伸手, 天上却落过来一颗星星, 亮在她指尖,徘徊不去。然后?, 两颗三颗、很多星星都落了下来,发出明亮的光。

庭筠不知道为什么有了流泪的冲动,她想要碰一碰它们,它们却?在一瞬间开始消散。

星星说:“因为我们要走啦。”

它们的声音好像很熟悉, 重叠在一起:“再见了, 你要好好的。”

她再一伸手, 只抓到一片虚空。

散落的星芒照亮了她所处的空间,她腰间一紧,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她往后?拉去。

封闭破开, 迷瘴褪去, 她倏的睁开了眼。

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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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出现了一个?脑袋,就那么怔怔地?盯着她, 看着倒像是静止了一样, 但?紧握着她的不断收紧的手, 还是暴露了他的汹涌的心?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像是好几天没?睡觉一样,眼中血丝未消, 眼下也是重重的青黑, 头发散乱着,下巴冒了短短的胡茬。

庭筠看他这样子, 感觉再不让他安下心?,他就要碎掉了一般。

于是她伸出双手, 向他敞开:“小可怜,来,抱一下。”

介嗔痴喉口哽咽了下,垂了眼帘,都要俯下身将她环住了,却?又硬生?生?停住,他往后?撤了撤,将她的手重新塞回?温暖的被褥:“我,我现在身上很脏,等我沐浴好……”

庭筠这才发现他穿的还是那天的衣服,便知道他又是一直在这里?守着她醒。庭筠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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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嗔痴见她要坐起来,就又多抽了几块靠枕垫在她腰后?。

庭筠便索性问?了别的: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蓝楹蝶明明已经死了,没?有办法能让你定位到。”

他低着头,目光落在她那只受伤的手上,看着一圈圈缠紧的绷带,瞳色像子夜的天幕:

“下令关闭了所有城门及出境关卡,不会放任何一个?人?出去,那么你就一定还在城中,除了派遣军队挨家挨户搜查,郊区和山林也在重点排查的范围,

因为内城人?多眼杂又有官兵镇守,反而?不便,所以我更偏向于后?者。”

“而?若是在外围地?区,不管是村庄还是个?户,都一定会靠近水源,那么对据藏匿点的搜查,就围绕着城内的河流展开就好。”

“城内河流分□□么多,你就这样……硬找?”

全无线索的失踪,只能用着这种最耗心?劳力?的做法。庭筠想到他找来的速度,估计就是在不眠不休地?奔波。

“你真是不要命了……”骂出口的话却?是哽咽了。

他在那里?找到她并非偶然,而?是在找寻过?无数个?地?方而?失败后?,通向了最终答案的必然。

“我怎么会不要你。”

他是在说,你是我的命。

介嗔痴摩挲着她的指尖,一寸寸地?吻过?,像是最虔诚的信徒。

在他唇落下的瞬间,突然一声清晰而?响亮的钟声远远而?来,震彻深宫,落在耳畔。

庭筠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介嗔痴抬起头,好像对这声音浑然不觉,仍旧只看着她。

庭筠侧目望向殿外的方向,钟声间隔的每一段都似乎被拉的很长,又好像出奇地?短。

这是第几声了?

这钟声沉重而?缓慢,上一回?听到…

是苏时蕴薨逝的时候。

他们就这样静静听着,直到第九声后?,一切归于寂静。

“谢闵死了。”

庭筠平静道。

爻天子崩,鸣丧钟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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