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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门口,聚集了一堆下人,看猴子一样看着江海香夫妇。
“好好的非要?跟大小姐过不去,又是吼又是叫的,蹦跶的贼欢,现在?怎么着?短短几日沦落成了乞丐,比我还惨。”
“你太抬举她了,乞丐至少态度卑微,知道自己什么位置,而有些人啊,就算沦落成乞丐,依旧自恃清高?,乞讨都比回来丢人显眼强。”
“别说了,以前?人家瞧不上我们这些下人呢,说我们卑贱,就算是给她儿子挡刀,也是我们的福分呢。”
众丫鬟你一言我一语,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专门戳江海香肺管子。
此?时的江海香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头上的金银首饰早就不翼而飞了,脸上还长了皱纹,站在?门口,好像前?来碰瓷的疯婆子。
可惜,她现在?有求于人,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气焰。
“让我见见老夫人吧,我知道错了。”
第三十四章
梁广夫妇这辈子没吃过什么苦, 赤牙派人赶走他们的时候,被怼了两?脚,稍微一动?, 便满身疼痛。
换作以往,他们早就找大夫检查了 , 然而现在饱腹都成了问题。
没有一家愿意收留他们, 他们露宿街头多日,冷冽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无尽的饥饿,看见路边狗叼着的馒头,都?忍不住吞口水。
金贵的尊严好像枷锁束缚着他们,不允许他们去和狗抢食物。
刚开始江海香典当了自己的首饰, 他们花钱大手大脚,没两?天就用?光了, 她?催促梁广去找个能维持生计的活干,比如去当客栈小二,或者扛麻袋,打杂的,怎么都?行?。
梁广当一辈子?主子?,岂会给人打杂?
梁广不去, 硬挺着, 等整整饿了三?天后,终究捱不过去找活干。
可惜, 京城谁不认识几日前?威风凛凛的梁家家主?
如今梁家所有铺子?都?封了,一点点被朝廷接管, 以前?被梁广瞧不起的店家,掌柜, 都?阴阳怪气,“哎呦喂,这不是梁老爷吗,您金贵,想来看不上?我们这种小本生意,我哪好意思用?您干活啊,您再想想办法,或者去求求官老爷,没准还能东山再起呢哈哈哈。”
“瞧我这嘴,我忘了,您就是因为贿赂,倾家荡产的啊,怪不得之前?梁家那么有钱,我若是会贿赂,怎么可能赚不到大钱呢?”
“只可惜,钱来的快,去的越快,能从七殿下手里保住性命,小的觉得,你吃西北风都?能活,命大着呢。”
梁广差点被气死,撸起袖子?想去揍那人,结果?人家仗着人多,拿着扫帚把他轰出来。
江海香受不了了,带着梁广前?来江府。
他们固然憎恨江含之,但是为了能活下来,不得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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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
江海香知道江含之铁石心肠,便想求着老夫人,能收留他们,哪怕不收留,看着她?曾经是江家人的份上?,也应该给他们点钱。
她?想着,等见到老夫人,一定好好悔过,却被拦在门外。
“托你们的福,老夫人病了,见不得乱七八糟的人。”一名?丫鬟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不是香夫人,江家也不会惹上?官司,现在竟然还有脸面?回江家。
小姐姑爷要大婚了,可不能被人打扰了喜事。
平时江海香在江府作威作福,不把丫鬟下人们当人,这次江府的下人也对?他们不客气,其中还有一位是上?次让梁广写欠条的,对?方的话,她?一直铭记于心。
说他们是奴才,贱婢,随便打杀了都?没人过问。
恐怕当时梁广夫妇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沦落的连下人都?不如,至少?人家有吃有穿,他们饥寒交迫,难以果?腹,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便会死在外面?。
没有人觉得他们可怜,这都?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江府侍卫上?前?毫不客气把人轰走。
二人狼狈地滚到一个巷子?。
“我早说过,江府没用?。”梁广沉着脸,这段时间他造得邋遢,脸色暗沉,头发乱糟糟,胡子?都?打结了,他厌倦了就会哭的女人,“真晦气,娶了你这丧门星。”
江海香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不就是当初她?用?来嘲讽王芋儿的吗?
她?气不过,怒其不争:“你自己脸赚钱的本事都?没有,凭什么怪我?当初我嫁给你就是眼瞎,在江家捞到多少?好处怎么不说,现在作得倾家荡产反咬一口,梁广你能耐了你,现在儿子?还在大牢里,你有能耐跟我发什么疯,你把昌荣救出来啊!”
江海香揪着梁广的衣领,大骂废物,梁广受了她?一辈子?气,这次可不惯着她?,二人瞬间扭打起来,路过的百姓吓了一跳,怕事的远远躲开,不怕事的指指点点。
这时,一架豪华的马车停在巷子?口。
一声?文雅的声?音,从车内传出:“罗羽,看着他们可怜,给他们点吃的吧。”
“是。”
……
昨天江含之还听说梁广他们来过江府,第二日却得知,江府附近的一个地方死了两?个流浪的乞丐,一男一女,浑身是血,死相凄惨!
有人认出来是以前?的梁家家主。
京兆府新上?任了一名?府尹,刚上?任就死了人,立即派人前?去查看,却一点线索也没有。
据说有人看见他们在巷子?里打起来了,后来又有好心人给了点吃的,可是他们并非中毒而亡。
最终只能猜测他们是穷途末路,互相殴打至死,便不了了之了。
只能通知亲戚,把人领走 。
所以,他们通知到江府,然而江家马上?要办喜事,哪会管那白眼狼?
文信诚气度当人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派人给挖坑埋了,虽懒得给弄张席子?,但至少?入土了。
之后吩咐下人用?艾草洒水去去晦气。
娄非渊倒是想到牢里还有一个没处置,但是马上?要成亲了,他心情不错,不想去沾血,所以便派赤卫队的人告诉了梁昌荣父母的死讯,然后把人送入宫中。
既然沾花惹草,那就除了那孽根,免得今后再祸害人家姑娘。
梁昌荣本来就瘸了一条腿,这段时间一直坚持,等待梁广二人来救他,没想到得到父母已?死的噩耗。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他像死猪一样被人架着走,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疯狂挣扎起来。
他那点力气,怎么抵得过经过训练的狱卒?
狱卒:“七殿下仁慈,饶你一命,派我等送你入宫。”
入宫?
狱卒:“净身,你之前?兴风作浪,强抢民女闹出不少?人命,能活着,还有机会入宫,已?经是你莫大的荣幸,少?废话,还不快走?”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要知道梁昌荣最宝贵的就是他那命根子?,一想到即将面?对?的事,梁昌荣直接吓得昏了过去。
一股子?尿骚味,让狱卒嫌弃得蹙眉,干脆往地下一丢,拖着走。
……
十月十二,宜嫁娶!
新婚男女成亲前?三?天晚上?不能见面?,江含之不讲究这些,但文管家大人这件事上?冷漠无情,毫不客气把缠着大小姐的狐狸精撵到婚宅。
江含之已?经三?天没见阿冤了,对?方委屈巴巴的表情记忆犹新。
他一走,江含之久违的失眠又出现了,好不容易天快亮的时候,突然梦见一个火红色,巴掌大的小狐狸崽子?掉怀里,然后攀着她?的手臂,尾巴晃了晃,眼泪汪汪地嘤嘤嘤。
江含之小时候对?小动?物很喜欢,可是经历过末世,早就已?经变得冷心起来,碰见兔子?都?会想到麻辣兔头!
看见狐狸……
她?和梦里的狐狸面?面?相觑,最终叹口气,“罢了,狐狸不能吃!”
“谁说不能吃的……”狐狸崽子?稚嫩嘤嘤嘤突然变成魅惑人心的男子?嗓音,江含之眼前?一花,怀里的狐狸崽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身红纱,魅惑横生阿冤。
半遮半掩的红纱衣下,完美的体魄勾勒出来,肩宽臀窄,胸膛健壮,身姿挺拔,肌肤白得惊心动?魄,墨发披散在身后,配上?如画的眉眼,红艳的薄唇,好似山涧的精怪,稍有不慎便会被迷了心智。
他揽着江含之的腰,嗓音魔魅:“之之,狐狸能吃,你试试~”
江含之:“???”
“之之”炽热的呼吸轻洒在脸上?,阿冤低头,眼眸潋滟动?人,江含之看一眼都?觉得浑身发热,手抵住他的胸膛,蹙眉告诉他别闹。
阿冤一点也不听话,直接压了下来……
别人都?是被恶鬼吓醒,江含之却是被艳鬼缠醒。
往日阿冤除了会撒娇,黏人了一些,其他的举止还算得体,偶尔还会有点小纯情。
结果?梦里的他,宛如真狐狸精转世,一举一动?让人头皮发麻。
饶是江含之没心没肺,也有点遭不住。
导致洗漱完毕,穿上?嫁衣,梳妆打扮后,她?还有些惊魂不定,大喜的日子?,眼皮一跳一跳的。
“小姐,再忍忍,马上?就能见到姑爷了。”夏小荷跟喜娘在一旁给她?贴花钿,挽发,见她?魂不守舍,不由?地调侃出声?。
江含之回神,听到这话嘴角一抽,“倒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
她?一想到那个梦,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说好的名?义上?婚姻,她?该不会是……觊觎人家美色了吧?
打住,不可以!
阿冤平时那么单纯,绝对?不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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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那么放浪形骸,还说一堆骚话!
若不是她?醒来的及时,指不定向?什么不可描述的地方发展。
“含之,你相好的来接你了,准备好了吗?”垄鹂在门外敲门。
她?一大早就跟着风风火火忙活,大概边关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景象,她?还认识新娘子?,所以比较兴奋!
门外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夏小荷赶紧帮江含之盖上?盖头。
夏小荷搀扶着江含之,一开门,便看见除了垄鹂,文管家也带着一群人站在门口。
他脸上?噙着笑意,对?江含之伸手:“大小姐,我带你去吧。”
一般而言,女子?出嫁,理应由?父亲或者兄长送上?花轿。
而他们在江府拜堂,江含之没有父兄,文信诚想亲手,把她?交给夫婿。
第三十五章
江含之把手放在文信诚的手上?, 跟着他的步伐,向外走。
江府宅内的路,都换成红地毯, 换作普通人家,只舍得铺在厢房, 如此铺张, 也只有江府能下血本。
今日江家门庭若市,江含之一脚踏入厅堂,便能感受到人群中一抹视线殷殷切切,追随着自己,哪怕隔着盖头,依旧觉得火热。
昨天晚上?那个垃圾梦境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江含之唇角一抽,暗骂了?一声男色误人, 再也回不?去了?。
喜娘本来想上?前把牵红递过?去,文信诚道:“我来吧。”
江含之手里牵着一端,文信诚把红绸的另一端递到娄非渊手里,深深看一眼?年轻人,“大小姐就交给你?了?。”
“是文叔!”娄非渊郑重的点头,那张瑰丽的容颜眉眼?全是喜意, 还有几?分迫不?及待。
文信诚:“……嗯。”看着还是很不?庄重, 太招摇了?。
在场的宾客暗自打量新郎官,他们谁都没想到, 江家小姐千挑万选,真的和传闻中的小白脸成婚了?。
不?过?看这小白脸的样貌……
罢了?, 江小姐钱多,图个美色没什么的。
喜娘在一旁催促:“好了?文管家, 该拜堂了?,看把新郎官急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新郎官快急死?了?,一个劲往新娘那边凑。
不?用看,江含之都能幻想出某狐狸眼?巴巴的场景。
算上?今天,已?经四天没见了?,从?捡到阿冤以来,他们从?未分离过?这么久,她轻轻扯一下红绸,以示安抚。
另一边,娄非渊感受到手里的力道 ,顿时安静下来。
他惊觉,是不?是之前失忆把脑子摔坏了?,曾经隐忍潜伏多年搬倒殷狗的时候,他可没沉不?住气。
一定是脑子坏了?,不?然他为何失忆的片段为何到现在还没想起来?
他攥紧了?红绸,压抑心里的雀跃。
矜持一点,别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于是,众人发现,新郎官好像……有点不?正常,明?明?是同一张脸,瞅着怎么那么瘆人?
听过?一番折腾,二位新人终于拜上?了?堂,作为唯一的长辈,堂上?坐着的是老夫人。
一段时间下来,她更加消瘦了?,头发花白,眼?神不?似以往清明?。
终于,在他们拜向自己的时候,她一阵恍惚,仿佛看见当年,她的儿子,江海林和董含。
“母亲,这是董姑娘,我想和她成婚。”
“婆婆,儿媳给您敬茶……”
“母亲,您为什么一定要逼儿子呢,我只喜欢她,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最后,他果然跟着那女人去了?。
“老夫人?”
老夫人回神,冬竹给她披上?一件衣服,“他们已?经拜完堂走了?,您最近身子骨不?好,回去吧。”
客人已?经陆陆续续走了?,满堂的热闹逐渐消散,老夫人心头苍凉,颤着腿起身。
“我好像,看见海林了?……”
……
另一边,火红的长龙绕着京城街道,车马井然有序,一路上?敲锣打鼓,两侧几?乎是挂满了?红绸。
百姓们对谁成亲不?感兴趣,顶多闲暇时候碎碎嘴,但是京城大户人家成亲都喜欢在队伍后面安排花童撒糖,用红油纸包着,老百姓图个喜庆跟着后面捡,拿回去给孩子吃。
今天的队伍却非同一般,远远看去,根本看不?见尽头。
不?知?谁喊了?一声,“是钱!”
捡到油纸后打开发现,并不?是饴糖,十文钱,够贫苦人家能吃上?半斗糙米的。
担心百姓看见钱扰乱秩序,伤到人,所以江家特意请了?人帮忙,在后面维持秩序。
与此同时,赤卫队也悄然混在人群之中,遥遥望着迎亲队伍,竟然有一种终于有人能管主子发疯的释然感。
原以为地七殿下的尿性,能孤孤单单一辈子,没想到啊,老天派人收了?这个妖孽。
吕洪叹气,“一会你?们谁混进去,给他灌点酒?”
众人连连摇头,开玩笑,那位什么酒量?他们一群人都喝不?过?一个。
“没出息!”吕洪嫌弃地看一眼?众人,“去那边看看,要是今天有人抢钱受伤见血,小心主子剥了?你?们的皮!别以为主子成婚后你?们就解放了?,主子要是在江家受了?气,有你?们好果子吃!”
七殿下会受气?
众人不?信,啧了?一声去另一边干活。
花轿整整绕了?半天,才到江叔给他们安排的婚宅青丘府。
吵闹了?一路的乐声终于停下,轿帘被?掀开,江含之透过?盖头看见一只修长有力的手。
“之之,到了?,我扶你?!”阿冤声音愉悦,江含之仿佛还能看见,某人身后不?存在的尾巴摇了?摇。
她勾了?勾唇角,把手放在他的掌心,瞬间被?他攥紧,然后小心翼翼扶她下轿子。
入府的时候他小声嘀咕,“之之,你?早上?没来得及用膳吧?我今天早上?给你?做了?,让人热一热就好,你?先垫垫胃,等?我跟文叔应酬完客人,就回来给你?做饭!”
今早上??
江含之一愣,“那你?天没亮就起来做饭了?吧?”
娄非渊当然不?会说昨天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把赤卫队那几?个领头的叫来,操练了?一个晚上?,寅时做早膳,放在锅里温着,才去结亲。
他默默把狐狸尾巴收好,轻声道:“没起多早,做个膳又不?慢!”
他把江含之带入新房,偷偷告诉江含之,等?他走后,用膳的时候掀开盖头,反正规矩都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不?希望他的之之坐在床上?,顶着红盖头,一动不?动等?他回来。
那会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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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深深的负罪感,他不?会让她等?。
说完,娄非渊一步三回头离开,那模样,活生生像鹊桥上?的牛郎织女分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别就是一年呢。
江含之摇了?摇头,轻笑起来,让夏小荷去膳房,把某人一早上?做的早膳拿来,简单地吃了?几?口。
娄非渊到晚上?才回来,他一身酒气,眼?神却十分清明?,没有一点醉意。
喜娘跟着进来念叨了?一会,本来还有闹洞房,不?过?江含之给了?钱,老早就打发走了?。
娄非渊看见床榻上?坐着的新娘子一愣,“之之,你?一直在等?吗?”
江含之头上?还盖住红盖头,娄非渊第一反能就是之之一天没吃东西,就这么等?着自己。
“你?傻了??”江含之对他摆摆手,“当然是看见你?回来又盖上?了?,成亲要有仪式感,快过?来揭盖头。”
“噢噢!”娄非渊应了?两声,执起桌案上?的如玉如意,小心翼翼掀开盖头,江含之重获光明?,看向今日的新郎官。
往日娄非渊虽然也穿红色衣服,但从?没穿过?正红色,正红色喜袍裹在他身上?,一头墨发高高束起,昳丽的俊颜好似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夺人心魄。
彼时他那双酷似狐狸的眼?眸微微愣怔,眼?里全是江含之的身影。
红盖头掀开后,江含之的脸露了?出来。
她本来就精致得没有任何瑕疵的脸,现在被?精心描绘,眉心画了?似火的花钿,平添了?几?分娇彩,眼?尾被?拉长,仰头望着人的时候,还弯了?弯眼?睛,唇角自带笑意。
从?娄非渊的角度,江含之满头的金色凤鸟步摇流光溢彩,却不?及她的半分美好。他发誓,他自己长得就很好看,绝不?是贪图之之美色。
“傻愣着干什么,头太重来,给我拆下来。”
拆?
娄非渊有些不?舍地瞅两眼?,还是听话地伸手帮她把头上?首饰拆下来,一举一动都十分小心,生怕扯到她头发。
“之之,可要用晚膳,我这就去做。”
“你?不?会以为大喜的日子,我就是为了?蹭你?饭的吧?”江含之活动了?一下脖子,起身走到桌边。
府上?的下人早就准备好了?点心,还有合卺酒。
她下去倒了?两杯,一杯递给自己,一杯给娄非渊,“听说这酒是我父亲给我埋好的,就等?我成亲时候喝,管家婆今天不?会妨碍我喝酒吧?”
由于某人酒量不?行还贪嘴,江含之每次想喝酒解解馋,娄非渊准备的都是果酒。
果酒虽好喝,但是终究差点意思,江含之偶尔也想尝尝刺激的。
一想到某人酒后的德行,娄非渊捏紧了?手里的酒盏,欲言又止,可转念一想,今天是他们大婚之日,洞房花烛,他阻止岂不?是有病?
合卺酒而已?,而且今晚他们本来就要……
“没问题之之,今夜都听你?的。”他颔首,还凑过?去,执起她手,放在自己臂弯里。
红烛摇曳,盏中的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二人双臂环住,杯壁贴近唇边,看着彼此一饮而尽。
一瞬间,酒香绽放在味蕾,江含之睫毛轻颤,满足地抿动了?唇角,用舌尖细细品尝。
她眼?眸中被?刺激出水雾,还没有醉,脸先一步红了?起来,娄非渊收好二人手里空了?的酒盏,放在桌案上?,轻轻揽住她的腰。
“之之,醉了?吗?”他的语气紧张,细听之下,还能察觉到少量的期待。
腰间的手掌有些热,江含之疑惑地抬头,“没醉,怎么了??”
“没什么……”娄非渊指尖蜷缩了?一下,让她在旁边等?着,麻利地把床上?乱七八糟的红枣桂圆收拾干净,回头又看她一眼?,“之之,醉了?吗?”
第三十六章
江含之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她笑了,“你不会想趁我醉酒占便宜吧?”
“没有……”明明是想你醉酒后占别?人便?宜。
娄非渊没说,但是江含之愣是从他的表情中看见了失落感。
可是这厮以前打死也不让她喝酒, 倒也不像是刻意占便?宜的样子。
那今晚的反常是怎么回事?
江含之突然想到上两天看的那本《大家小姐对我强取豪夺》
是男主?视角,主?角是被抢来的, 前期觉得大小姐也蛮横不讲理, 对大小姐很厌恶,后来两个主?人公发生一系列狗血故事,主?角发现大小姐真实性情。
大小姐并不如表面上那么风光,所有人都想害她。
主?角有了目标,那就是保护大小姐。
大小姐对他来说,可望不可及, 他面对大小姐的时?候总是比较自卑,导致有了那方面疾病。
到大结局才好。
江含之眼皮一跳, 阿冤会不会也有那方面障碍……想洞房花烛夜想把她灌醉,借此“躲过一劫”?
娄非渊发现,之之看着自己的眼神逐渐古怪,她该不会……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了吧?
正想着,江含之靠近过来,娄非渊挺直腰板, 他站在原地红衣似血, 眉眼如画,长睫垂落, 遮挡住眼底的诡谲,看起?来好像不知所措的模样, 又?纯又?欲,还有几分小羞涩。
矜持得一批, 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图谋不轨的心思?。
江含之刻意凑近,他退了一步,“之之~我……”
美男欲语还休,江含之上下打量,见他一直躲闪,更是确定了内心的想法,不由得叹口气,“罢了,没什么可羞耻的。”
娄非渊:“???”
有些懵,羞耻什么?
江含之:“憋说话,我都懂!”
娄非渊:“???”
江含之都懂了,不过她也并不介意,她没那档子需求,夫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温柔体贴,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世界上人无完人,如果?他样样完美,江含之都快怀疑是不是这本书的主?角了,哦,这本书里的主?角也不是完美人设,阿冤有点?小缺点?正常。
更何况在江含之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缺点?。
江含之自我认为,她需要个名义上的夫君,对方有点?需求她还懒得应付呢。
她怎么早没发现,阿冤跟她那么久,晚上经常帮她助眠,给?她按摩,可从?来没那方面反应。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见娄非渊紧绷的杵在床边,江含之露出包容的笑,“没关系的,时?辰不早了,你快去洗洗一身?酒味,其?他都不用想我不介意。”
娄非渊眉心一跳,她懂什么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间蔓延,但很快就被娄非渊打消了这种念头,之之让他去洗澡,那岂不是……
他应了一声,“之之……要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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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夫妻了,一起?沐浴,然后水到渠成?没什么的吧?
“不用,你去吧,后山有温泉,你可以?去试试,我让小荷烧水,简单洗洗就行了。”江含之拒绝,她没有跟人一起?洗澡的癖好。她喝了酒,虽然没醉,但是最近几天没睡好,现在有点?困乏。
娄非渊总感觉之之有哪里不对劲,狐疑的瞥一眼她,摇了摇头,之之可能害羞了,是他太孟浪了,第一天就要跟人家沐浴,正常姑娘都会拒绝的吧?
没关系,他低头嗅了嗅,果?然一身?酒味,可能被嫌弃了,赶紧去后山。
门外的夏小荷一头雾水,“小姐,姑爷怎么走了?”
江含之懒懒地打了哈气,“准备点?热水,我要洗洗睡了。”
……
娄非渊用最快的速度洗去一身?酒味,风风火火回来,房内的红烛即将燃尽,他小心翼翼推门而入。
床上微微隆起?,之之竟然已?经在等?着了?
娄非渊心里压着的大石悄然落下,放轻了脚步。
往日在江府,江含之会留娄非渊待在她身?边,帮她按摩肩膀便?能睡觉。
但是等?她睡着,娄非渊会离开,从?来没在她房内留过宿。
而今天,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守在他身?边了。
娄非渊蹭了上去,心跳加速,好像能随时?跳出嗓子眼,他侧躺,揽住江含之的腰。
“之之,我们……?”
娄非渊话没说完瞳孔地震,一双狐狸眼紧紧盯着江含之,不敢置信的再次确认,呼吸是平稳的,眼睛是闭着的,人是睡着的。
惊呆了,新婚之夜,新娘子抛弃夫君,让夫君独守空房,自己酣然入睡?
娄非渊愣了好几秒,有些不死心,凑近她耳朵轻唤,“之之?真睡了?”
江含之睡眠质量一直不好,最近几天没有“助眠器”,梦里又?被狐狸精折腾,她对娄非渊的气息十分熟悉,所以?没有醒,反而往他那边靠了靠,睡得昏天地暗。
娄非渊不得不认清事实,没良心的小骗子,真的抛下他不管了。
他收敛了眼中的清纯,眸里看似平静的湖面惊起?了惊涛骇浪,指尖轻挑起?江含之的下巴。
她脸上的妆容已?经卸去,露出本身?的颜色,白皙莹润,整张脸犹如上苍精心雕刻的暖玉,放在手里,软乎乎的,让人爱不释手。
娄非渊知道,这人睡觉的时?候一向很乖,但是一睁开眼睛,就不当人了。
他视线落在那白皙的后颈上,目光幽幽,透着一丝危险。
……
第二日,江含之是被一阵饭香勾搭醒,一醒来便?捂住自己的脖子,表情有些微妙。
“之之你醒了?”
眼前红影在晃动,她伸了个懒腰,然后背过身?去,用手把头发捋到身?前,对娄非渊说,“阿冤,我脖子好像落枕了,后面有点?疼,你帮我捏捏。”
不只有后脖颈,一整个后背都有点?疼。
娄非渊看她身?后雪白皮肤上的片片青红印记,指尖抵住上面。
江含之一缩,“你手好凉!”
“那之之下来活动一下,可能就不疼了,我做了早膳。”
说得也是,江含之点?点?头,披好衣服,下地伸展了一下筋骨,发现好像并不是睡姿导致的,反而像…皮外伤?
她不太确定,站在镜子前,打算背过身?子看看。
“之之,该吃饭了,等?会我热热手帮你看吧。”
“哦好!”江含之一听吃的,放下衣服,蹭到桌边,下一秒,她眉宇一蹙,“今天怎么都是素?”
除了盛好的小粥,桌子上连一块点?心都没有,更别?说肉了。
三?菜一汤,清汤寡水,一盘白菜豆腐白花花的,萝卜汤里的萝卜看起?来没有食欲,另外两盘菜不知是什么东西,没见过,认不出来。
这段时?间江含之口味已?经被养叼了,以?前粗茶淡饭草根都能入口,现在能吃点?好的,谁想去啃野菜。
娄非渊又?慢吞吞端上来一小碟咸菜,这个倒是有点?颜色,红的。
只是……
江含之:“……山楂做的?”
娄非渊幽幽看一眼她,“对,还有那盘是茼蒿,开胃,提神醒脑,我觉得之之需要。”
江含之:“???”
“之之,你说过,挑食不好。”
一句话,江含之挤出来一抹微笑:“你说的对。”
虽然都是素食,但经过娄非渊的手,味道没有差到哪里去,江含之还是和他一起?吃完了这顿饭。
用过膳后,夏小荷进屋把晚收拾干净,瞥一眼床上的方向,脸颊微红,“小姐,昨夜的喜帕呢?”
江含之这才想起?来昨天古代确实有喜帕这一说,下意识蹙眉,不是很喜欢。
娄非渊开口:“是昨天床上那个白布吧,我看床上那些大枣丢了怪可惜的,就用喜帕包起?来了,在柜子里,你拿去吧。”
夏小荷:“???”
夏小荷瞳孔地震:“姑爷,那……那东西不是用来包大枣的。”
娄非渊当然知道,背对着江含之,凉凉地扫一眼夏小何,那熟悉的压迫感,还有一股子怨夫劲儿叠加在一起?,夏小荷顿时?不吱声了,撇了撇嘴,默默翻柜子抱走喜帕以?及里面乱七八糟的花生大枣桂圆。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真应该让小姐看看姑爷的嘴脸,两幅面孔什么的,太可恶了。
江含之也被阿冤的做派弄懵了,心里对喜帕的厌恶也消散了不少,轻咳一声,“手热乎了吗?”
“热了,你坐下。”娄非渊眸色一闪,关好门窗,然后走到江含之身?后,掀起?了她的领口。
一大片青青紫紫的痕迹再次出现在视线里,他不动声色,“也没什么,应该是昨天累到了。”
说着,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按住她的肩膀上,轻轻揉捏,虽然力道有些重,但却很解乏,很快背后的异样感,被其?他所替代。
江含之眯起?了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嘴上夸赞:“还是阿冤贴心,没你可怎么活啊。”
小骗子方式的渣言渣语,娄非渊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可是他还是放轻了力道,指尖上划,来到她的脖颈处,轻轻摩挲。
“可我感觉,你好像厌倦我了。”
江含之攥住他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侧身?仰头望向他,“为何会这么想?”
“昨夜……”
“小姐,文管家派人来催了。”房外,夏小荷提醒。
娄非渊心里闪过一抹戾气,再次抬眼已?经消失不见,他把江含之的衣服拉好:“没事,还是先回江府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可江含之还是从?中察觉到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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