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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门, 如果说你的感觉没出错。”
狯岳顿了顿, 才继续接上这句话:
“那可能就是字面意义上的, 我们都在这只鬼的肚子里。”
——这种解释, 完全能够连接上所有的思路。
狯岳心想。
入侵人类精神梦境的血鬼术已经格外特殊,那就像不应当存在五边形战士一样,这只血鬼术分外诡谲的食人鬼会在其他方面显得虚弱一些,比如说正面作战能力不足,比如说发动能力有什么限制, 都会是很好的突破口。
而同样作为拥有智力和思考能力的生物,鬼当然也会趋利避害——如果自保能力不足,那就想办法让猎鬼人找不到自己, 要么将本体缩小, 躲藏到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 要么让自己的躯体疯狂变大,成为即便被发现也很难被一刀斩断脖子的东西。
“如果这只鬼就是这辆列车……”
狯岳喃喃了一句, 后面的话挤在喉咙口,没选择说出来, 而是沉着脸提起刀, 毫不迟疑地在车厢的壁上砍了一道深深痕迹。
“师兄?你在做什么?”
炭治郎睁着困惑的眼睛看过来:
“墙壁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的尾音吐了半截, 就开始越来越轻, 直到减弱无声无息, 头上带疤的少年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盯着墙壁,原因无他,只不过是透过那一条长长的切痕,清清楚楚看到了墙皮涂料下蠕动的血肉而已。
“出问题了,最先被盯上的肯定是炎柱和野猪,他们还没醒,又只有那一个小不点守着,很容易得手。”
狯岳面色凝重地说,他紧接着就用手肘捅了一下边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的我妻善逸,声音严肃起来,催促道:
“废物,你的速度比较快,从这里冲到车尾,把透出来的这种恶心东西先砍掉一波,没什么问题吧?”
“没什么问题,但是我想应该不需要。”
我妻善逸把头转过来,“注视”着他说道:
“伊之助和炼狱先生醒过来了,我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话音落下,隔了几节车厢的位置就传过来伊之助猖狂的笑声,这个野猪头一边大喊着“果然是巨大的生物,肚子里也这么宽敞”,一边制造出锯齿刀切割血肉的刺耳声音。
随后在下一瞬,隔了不近距离但仍旧高热的温度腾空而起,几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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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炙烤的扭曲声,伴随着鼻尖弥漫过来的焦糊气息,一道人影就携带着翻腾的烈焰与高温席卷而来,手臂下还夹了一个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的野猪头。
“什么情况?什么东西?”
野猪头套都歪了的家伙被稳稳放下来,手忙脚乱地扶正了自己的野猪脑袋,随后看见了表情莫名盯着这边的三个人,重新自信地叉起了腰。
“哈!我都说了,这是很巨大的生物!是抢夺山之王称号的怪物!喽啰们,快和我一起把这怪物干掉!”
狯岳没理他,拧着眉毛看向了炼狱杏寿郎:“炎柱,别的车厢——”
“我把那些血肉切得很碎!就算是鬼想要恢复,那么多的血肉也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只要在这段时间把这只鬼杀掉就可以了!”
炼狱杏寿郎精神十足地说:
“你们很不错!很有潜力!这么快就识破了梦境,并且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是合格并且优秀的鬼杀队剑士!等任务结束后,就都来做我的继子吧!”
话刚说到这,他又看了狯岳一眼,自顾自地“嗯”了一声:“真可惜,稻玉少年已经是宇髄的继子了,我和宇髄的关系很不错,不会做出抢他继子的事情!那么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有找到鬼的位置吗?”
完全被这么随意的收继子给震惊到,直到炼狱杏寿郎在最后才一个急转弯问起了当前状况,狯岳才从难以言喻的吐槽心情中勉强拉扯回了思绪。
这个时候也会觉得给宇髄当继子还不错,毕竟宇髄只是斗嘴的时候很烦人,这个炎柱的思维可真够跳跃的,完全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出意外的话,整辆列车大概都是这只鬼的身躯。”
狯岳定了定神,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太过巨大了,而且列车的形状很难能找到脖子,斩杀的难度很高。”
“唔姆,这不是问题。”
炼狱杏寿郎豪迈地一挥手:
“变成了列车,那么列车的头就是鬼的头,区区斩断列车头,我还是做得到的!”
狯岳:“……”
这种说法虽然有点简单粗暴,但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没错啊,都变成火车了,火车头当然就成了鬼头了啊。
毕竟就算已经成为了鬼,思维方式也要受到变成鬼之前的影响吧?谁会把车头作为脚,车尾作为头,倒退着前进啊,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各种不对劲吧?
不,重点不是这个,虽然说杀掉鬼更重要,但是如果就这么确认了列车头就是鬼头,这样会导致的后果——
“那先去车头的驾驶室吧。”
狯岳眉心跳了跳,“好歹先把车停下来,不然贸然切断列车头,会导致翻车的。”
炎柱把他那双目光灼灼宛如猫头鹰的眼睛看过来,露出新奇的神色。
“不愧是宇髄满意的继子,你居然知道驾驶室在车头,还知道怎么让列车在中途停下来吗?”
狯岳:“……”
如果再先进一点的他可能不知道,不过这种年代的列车,只需要扳动一个扳手就能解决了吧。
别问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这辈子第一次坐火车,但反正脑子里莫名其妙的知识就告诉他能做到,中途不能停的东西只有飞机,因为飞机只可以迫降——说起来,飞机又是什么东西?
“……不要浪费时间。”
于是狯岳不自在地游离了一下视线,随后干脆率先动了身。
……
事实证明,当最强战斗力归队的时候,所面对的一切问题似乎都算不得什么问题,如果说在先前,狯岳还要头痛地思考要不要把速度最快的我妻善逸分出去保护乘客,那么在现在,炎柱很干脆把车尾都杀穿了之后,就已经为几个人争取到了更多很宝贵的不被牵扯的时间。
甚至就连在即将踏上车头的驾驶室,被察觉到威胁的鬼生长出恶心又恐怖的肉山来阻拦,也挡不住炎柱笑容爽朗的几刀。
“因为感觉这些血肉上要长出什么危险的东西,所以在它生长完毕之前就要斩掉!”
完全没有出手余地的几人:“嗯……”
——很正确的做法。
狯岳瞟了一眼炎柱的侧脸。
该说不愧是柱吗……所采取的每一个行为都格外正确,似乎是本能就会做出他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思考到的正确方式,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只鬼肯定要阻止他们进入车头,而这只鬼的血鬼术又是与梦境有关,在血肉上还来不及长出什么东西之前就将其破坏掉,完美避免了又一次陷入梦境的窘况。
不仅仅是实力,甚至连意识和战斗经验也是,狯岳曾经杀死过的那些鬼可带不来这种经验,他能够想到这些,还要多亏了脑袋里莫名其妙的记忆,以及宇髄天元堪称灌输式让他学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事实证明这些东西的确很有用处,虽说战斗力可能提升不多,但在任务中,他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却更多了。
狯岳定了定心神,顺着驾驶室大门被炎柱暴力砍开的巨大缝隙跳了进去,还顺手把满脸震惊看向他们的不知道是列车长还是什么的家伙一手刀放倒,动作干脆地扳下了最显眼的那只红柄开关。
大概是发动机或者蒸汽机什么的失去动力,列车肉眼可见地速度慢了下来,只顺着大质量和惯性带着继续向前,车速已经降低到了安全的阈值,大概再过一小阵,就会耗尽惯性,平稳地停下来了。
“现在动手吧。”
狯岳微微眯起眼,反手砍断了一只大概意识到情况不妙而突然暴动起来生长出的血肉触手,语气冷静道:
“这种反应代表了猜测都是正确的,炎柱,一刀斩断车头,能做到吧?”
无论是他、废物、带疤的,还是那头野猪,挥刀的力量都不足以一刀斩断这么巨大的东西,有“柱”在场,他们充其量也只能在旁边解决一下暴起的血肉,打一打辅助,虽然说感觉似乎没什么出手的余地,但能够这么顺利解决这次任务还真是不可思议。
眯着眼看着升腾而起的烈焰将车头一刀两段,尖锐刺耳的惨叫声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灌得满车厢都是,闭着眼睛的废物露出了不太舒服的神色,狯岳下意识看了他一眼,随后把眼神默默挪回来,略微有点不真实地看了看张开的手心。
这就结束了吗?
狯岳完全没觉得自己的心情放松下来。
祸津神给予的警示,仍旧弥散在空气中的不详,隐隐不妙的预感……
这真的是这种有惊无险,甚至都没人流一滴血就能解决的任务……所该出现的情况吗?
……
“呜啊!发生什么事了?!我为什么会在这?”
大概是鬼被杀死,维持沉睡的血鬼术也随之烟消云散,我妻善逸一个激灵,就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对着周边堪称“残破”的景象开始大惊小怪:
“这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感觉列车都被破坏掉了,车头呢?车头呢?!车为什么停下来了啊!感觉好可怕”
这么格外丢人地大喊大叫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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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记得自己在这之前究竟说过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我妻善逸分外自觉地蹭到了不知为何看他的眼神不怎么和善的师兄身边,熟门熟路地揪住了自己师兄的羽织袖角,小声嘟囔起来:
“好可怕的感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感觉师兄的眼神好恐怖,虽然说一直都很恐怖,但总觉得好像很想揍我……”
“你的想法没错,我的确很想揍你。”
狯岳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废物,你梦游的时候太欠揍了。”
“原来是梦游吗?刚刚在睡觉啊,怪不得,感觉天都快亮了。”
然而我妻善逸第一时间并没有捕捉到重点,而是露出了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
“也对,我明明记得自己在做梦,还梦到了——”
声音刚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我妻善逸的表情僵在脸上,嘴唇开始颤抖,脸色却奇怪地开始从脖颈开始往上泛红,一直顺着耳尖向上,最后连头顶开始像蒸熟了一样冒热气。
“废物又能梦到些什么。”
这幅古怪模样倒是吸引了狯岳的注意力,不过光是猜也能猜出来,于是他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也不过就是和女人结婚而已,看你这幅脸像猴屁股一样的可笑样子,被梦里的女人迷倒晕头转向了吧。”
“……不、不是的。”
我妻善逸嗫喏了两声,不过大概是因为声音太小,所以狯岳根本就没有听到,也就没有再分过来注意力,只剩下突然变成热番茄的家伙开始对手指,眼神盯着自己脚下一块的地面,表情开始变得莫名起来。
——他梦到的,是师兄啊。
第55章 师兄,我会对你负责的!
狯岳倒是没有注意到废物师弟突然变得奇怪的表情, 他还凝神盯着天色,对于还没有晨曦亮起这点感到没来由的不安。
——这样就结束了吗?最好是结束了,即便杀死鬼基本都靠的炎柱在挥刀, 但那也是完成了任务,两百多名乘客无一出事, 整辆列车上受伤最严重的说不定还是倒在地上的列车员, 因为潜入狯岳的精神世界所以遭到了奇怪的精神污染,也只是活该而已。
总之,结束了就好吧。
狯岳默默挪回视线, 带着报告战况的心态对炼狱杏寿郎问道:
“炎柱,我之前叫了增援,从你们睡着到现在,过了这么久可能已经集结队伍出动了, 需要现在给出危机解除的信号吗?”
“在行进的列车上也能发出被接收到的信号吗?”
炼狱杏寿郎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给人的感觉像是宇髄一样可靠, 唔姆,不愧是宇髄的继子!”
他毫不吝啬地夸了两句, 随后开口:“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做出的是格外正确的选择, 现在不需要的话也只要发送撤退信号就——”
上扬的尾调戛然而止, 炼狱杏寿郎的话刚说了一半,就倏地停下来,面容一瞬间归为肃穆, 猛地向身后扭过头去。
犹如炮·弹发射的音爆声姗姗来迟, 随后轰然砸在距离不远的空地,在腾起的烟尘中, 隐隐透出一抹阴森的凉意, 随着来者面容的暴露, 几乎所有人都在心底倒抽了一口凉气。
桃红色短发,身上脸上遍布的诡异刺青,眼中明晃晃的“上弦叁”,还伴随了丝毫没有压抑的外放气势——能够将除“柱”以外的人压制到四肢僵硬,动弹不得的恐怖气势。
“师兄,这种,这种感觉,好恐怖……”
狯岳察觉到我妻善逸似乎是哆哆嗦嗦地揪紧了他的袖角,但他目前也根本无暇顾忌什么,兀自瞳孔微缩,额头渗着冷汗,后背上几乎立起了一整片的寒毛,脑袋里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出发前夜斗难能正色给他的警告。
“就像诅咒一样,风穴出现过的地方,很容易出事的。”
“……”
狯岳的唇瓣动了动,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手心已经冰凉,这才声音飘忽起来,吐出了半截略带放空的音调。
“撤退信号,也许不用发了……”
——倒不如说,祈祷增援快点到达吧,普通队员都无所谓,但他发出的信号是“需要柱来支援”的程度,无论是谁,只要能有“柱”前来,都会给炎柱带来极大的助力。
这种气势,是十个狯岳摞起来也拍马不及的水准,除了“柱”之外,他们几个没人能与上弦为敌,如果有胆量冲上去,也只不过是无意义地送命,甚至可能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
甚至除炎柱之外,包括狯岳在内的所有人都没察觉到敌人的出现,就算所谓的敌人根本就没准备隐藏自己的存在——这家伙完全是靠着肉·体的速度,在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光明正大地前来……邀战。
“真是凛冽的斗气。”
上弦叁连看都没看他们几个一眼,只是死死盯住了炎柱,露出了见猎心喜的神情:
“是鬼杀队啊,怪不得,每一次见到这样千锤百炼的斗气,都是鬼杀队的柱,真是能够格外刺激到我战斗的欲·望啊——虽然说,他们全都死了。”
“你们呆在这里,不要过去。”
炼狱杏寿郎沉下声线,低声嘱咐了一句。
其他人还没做出什么反应,灶门炭治郎就猛地一抬头,张口就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在他开口前,炼狱杏寿郎似乎就早有预料,头也没回,语气严肃地说道:
“你们参与战斗,只会是无意义的牺牲,不要死在这里,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死在我的面前!”
下一瞬,炽热炎纹的羽织扬起,炼狱杏寿郎提着火焰纹路的长刀,稳稳地落在了上弦之叁的对面。
炼狱杏寿郎与上弦之叁的战斗,几乎是令几人连看都看不清的程度。
眼中只看得见飞速分离碰撞的炎光,耳中听得到“叮叮当当”密集的交手声响,但也就仅此为止了,炎柱说得完全没错,和这种水准的鬼战斗,他们如果参与进去,只会出现毫无意义的牺牲,最后也无非只是多出几具派不上用场的尸体,说不准还会因为分了炎柱的心神,不仅没帮上忙,反而拖了后腿。
“师兄,炼狱先生他……能赢吗?”
我妻善逸哆哆嗦嗦地揪着狯岳的衣角,目光随着激战的一人一鬼晃来晃去,但却连谁站上风这点都分辨不出,因为二者交战的速度过快,导致他们只能看得见飞速腾挪碰撞的人影,无论是谁接下了攻击,还是谁受了伤,都一概不知,完全是眼球捕捉不到的情况。
“不能。”
狯岳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炎柱在列车上切碎所有车厢的血肉,又在之后斩杀了那只鬼,已经耗费了相当程度的体力,他现在处于疲惫状态,最多只能拖延时间,没办法杀死这么强大的上弦鬼。”
狯岳好歹也算是被宇髄天元特训过一阵,并且由于特训方向有些偏门,似乎比起单纯的实力,宇髄天元教给他更多与操控战况分辨局势有关的东西,所以在这种场景下,他还算得上几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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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个能勉强分辨战场局势的人。
“炎柱在拖延时间。”
最后,狯岳语气肯定地下了结论。
“离天亮不远了,他想要把上弦叁拖到日出,这样的话战斗难度也会相应下降……不过,这也同样是更危险的事情。”
拖延时间,不仅要杜绝上弦鬼试图接近列车方向的意图,还要时刻警惕自己受到不能战斗的伤害,又要紧紧黏住,不给对手拉开距离方便逃跑的空间,同时,在这种实力的战斗情况下,一旦对手意识到自己脱身不能,那就很有可能仗着鬼的恢复力而铤而走险,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在体力耗费很多的情况下,选择这种战斗方式,炎柱都是在生命的红线上走钢丝。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吗?”
灶门炭治郎猛地看过来:
“炼狱先生在与鬼战斗,我们如果能帮上忙,哪怕只有一点点——”
“开什么玩笑,我们根本帮不上忙。”
狯岳眯起眼,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给我认清楚自己的实力,无论是你,我,废物,还是那头野猪,谁上去都是送死的份,现在能做到最有帮助的事情,就是别给炎柱去添乱。”
与其去分散炎柱“走钢丝”的注意力,还不如就在这老老实实待着,只要一直看着等待结果就好了。
偏头扫了三个表情都带上打受打击自我厌弃的家伙一眼,狯岳心底想着这几个家伙怎么这么麻烦,但也还是捏着鼻子挨个呼了后脑勺一巴掌,在依次响起的三声痛呼之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别搞得好像我叫你们看着炎柱等死一样……看看天空吧,不仅仅是太阳,增援也快到了。”
被结结实实拍了一把后脑勺,我妻善逸吃痛地叫了一声,眼泪几乎就挂在眼眶边上,只需要再多一点外力就能掉下来,而在听到了师兄的话之后,他下意识睁大双眼,抬头看向了空中。
两只不知什么时候飞过来的鎹鸦正盘旋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直到他的耳朵捕捉到不远处传来迅速接近的脚步声,天空才传出了鎹鸦熟悉的刺耳叫声。
“嘎!炎柱炼狱杏寿郎,遭遇上弦之三!水柱富冈义勇,虫柱蝴蝶忍,前来支援!前来支援!嘎嘎!”
“……幸好当初按照最严重的情况发了信号。”
我妻善逸讷讷回过头,看见师兄露出了毫不掩饰松了口气的神情,蹙紧的眉头也舒展开来,语气轻松道:
“本来以为只有富冈能过来,没想到还有虫柱,大概是蝴蝶屋的距离也比较近,所以紧急求援了。”
“三个柱,对战上弦之叁,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完全没有问题!不愧是宇髄的继子,在关键时候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
蝶屋,即便是躺在病床上,炼狱杏寿郎仍旧露着一副中气十足的表情,精神头很好地大声说道:
“多亏了稻玉少年及时叫了增援,我们才能成功斩杀上弦之叁!不愧是宇髄的继子!”
大概是炎柱和宇髄天元的关系很不错,所以即便是只说了几句话,他也没忘了多夸两句人不在这的音柱,就算整个人看起来被包裹得也伤的不轻,但仍旧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浑身都透露着喜气洋洋。
“并且,我也收到了三位优秀的继子,可以培育出优秀的接班人!唔姆,好事,都是好事!”
“能够让几百年都没有斩落的上弦死于刀下,的确是一件好事,但炼狱先生再这样精神十足地讲话,会撕扯到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的。”
蝴蝶忍在一旁露出笑眯眯的表情,虽说看上去仍旧温婉无害,但直觉颇强的炼狱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隐隐的黑气,非常老实地闭了嘴,末了还不忘记大声道了个歉:“抱歉!蝴蝶!”
蝴蝶忍露出困扰的神色:“……感觉到抱歉的话就不要这样大声讲话了吧,炼狱先生。”
富冈义勇也把那双古井无波的蓝眸转了过来:“炼狱,伤很重。”
“这作为杀死上弦之叁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炼狱杏寿郎露出爽快的笑容:
“少年们也很优秀!宇髄的继子帮了很大的忙,灶门少年、我妻少年、猪头少年也是很有潜力的新人!鬼杀队的新一代,就要看他们了!”
“不要说得像是自己快要退役了一样啊,炼狱先生。”
蝴蝶忍似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似乎是才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向着门外张望去:
“说起来,我刚刚看到灶门君和嘴平君在外面,稻玉君和他的师弟去哪里了?”
……
蝶屋,人迹罕至的一片空地。
“师,师兄,你带我来这里,干干干什么啊?”
我妻善逸两手攥紧了自己的衣角,眼看着周围越来越符合杀人抛尸的地点特征,感觉越来越不妙,忍不住哆哆嗦嗦地问了起来。
虽然说他一开始抱了什么暧·昧的桃色幻想,比如说师兄其实是打算在风景优美的地方同意他的告白,但就算已经在梦里弯得很彻底,转嫁了所有痴汉的火力,并且很希望得到一些福利,但他也不至于看不出来师兄越来越危险的眼神啊——这分明是准备大义灭亲吧?
“干什么?揍你啊,看不出来吗?”
狯岳也站定,对这个地理位置感到很满意,无论这个废物怎么叫得像杀猪,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揍师弟,于是终于回过头,露出了阴森森的神色,语气幽幽道:
“梦游的时候你可是做了那种事情,以为我会原谅你吗,废物?”
——因为梦到和女人结婚,所以脑子不清醒,敢肆无忌惮地说出很遗憾他头上没有白无垢,在这之前又在他脸上和脖子上胡乱摸蹭,甚至还想要把他的嘴巴封住……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别以为他会一笔勾销,他狯岳可是很记仇的,说了一定要揍人,就绝对不会放鸽子。
然而狯岳觉得自己的话没什么问题,但听在思想不那么纯洁的我妻善逸耳中,他的神色就渐渐地变了。
对师兄做了“那种事”?
我妻善逸满脸放空。
哪种事,是他以为的那种事吗?哎?哎?难不成,那种、那种,羞羞的……?
不,不,那可是在列车上……不过的确是在做梦,他也知道自己梦游的毛病,大家也都在睡觉,所以也不是不可能……
那……难道,自己真的因为在梦境中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梦游的时候对师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思维顺着奇怪的方向一路勇往直前,完全偏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我妻善逸突兀地就开始两颊泛红,耳朵冒气,然后磕磕巴巴地对起了手指:
“那,那个……如果我做了什么事的话……师兄……”
我妻善逸似乎做出了什么认真的决定,当下猛吸一口气,随后斩钉截铁,意志坚定,红着脸一字一句,在狯岳直接被惊到神色放空,满脸震惊的情况下,铿锵有力地大声说道:
“——我会对你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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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
狯岳:“……”
一旁的树叶被震得掉下来一堆,草草铺在地上,空气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几秒钟,狯岳才有了反应,他眼神放空,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我妻善逸,你有病吧。”
第56章 看你适不适合女装
虽然说狯岳身为年长我妻善逸近两岁的师兄, 但在某些情况下,他了解的东西,又或是拥有的经验, 似乎还比不过十几岁才被桑岛慈悟郞带到桃山的师弟。
狯岳年岁不大就拜入桑岛慈悟郞门下开始修行,每天面对的东西除了木刀、桃子,就只有拄着拐杖的老师。或许在我妻善逸也被带上桃山后, 他的生活中才算是多了一个人。
桃山的日子被修行充斥,入队后又像工作狂一样连轴转杀鬼, 即便是在蝶屋算得上“空闲”的时候, 也被宇髄天元给安排的地狱训练给耗尽了所有精力, 完全没有什么闲余时间像我妻善逸一样, 还有力气在脑子里发花痴……大概也能称得上一句“正经又克己”了吧。
“你脑子里究竟都是些什么垃圾。”
于是, 思索了好一会儿,甚至要依靠另外那一半带来的某些知识, 才反应过来这家伙误会成了什么傻逼东西, 狯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恶心过头了吧?揍你的话不会污染我的拳头吧?”
“唉……唉?不、不是吗?!”
我妻善逸大惊失色:“竟然不是我在梦游的时候对师兄做了奇怪的事情吗?那干嘛要用这种说法!我不是白白激动了吗!”
本来在想就算有点冒犯, 做出那种事情的梦游的自己真是个禽·兽,但也不能不否认除了愧疚之外还有激动啊, 赶快负责告白结婚一条龙这不也是很好吗?老婆就到手了!结果现在竟然发现其实都是误会……师兄, 他一颗一心负责任的少男心破碎了!
狯岳:“……”
你这是哪门子的激动啊?因为女人缘不好已经执念到这种饥不择食的程度了吗而且干嘛用这种“亏了亏了”的遗憾语气, 简直越听越想揍人了。
在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后,我妻善逸的表情也变了, 泛红的两颊这次由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羞耻翻腾而上, 通红的颜色直逼头顶,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误会的有点深, 并且这种误会究竟在这种时候意味了什么, 所以在一瞬间有种恨不得钻进地底的羞耻, 我妻善逸抖着手,牙齿也开始打颤,头顶冒着热气,磕磕巴巴地问道:
“那、那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
狯岳表情莫名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果断把袖子一撸,这一次一个字也不打算多说,攥着拳头就扑了上去。
“等等、等等?不是的话,好歹也告诉我为什么挨揍吧?”
我妻善逸立刻熟练地向后一仰,然后单手撑地一个毫无形象的翻滚,躲开了第一拳后果断拔腿就跑,成功又把局面发展为了熟悉的追杀,边跑还不忘边扭过头大声嚷嚷:
“不是那种事情的话,我才不会乖乖站在那里被师兄揍!这就是师兄欺负师弟的情况了!休想打到我!”
——哼,想让他乖乖挨揍,要有足够的筹码才行!
狯岳给出的回应则是一言不发,额角鼓着青筋,手腕一翻,指缝里就夹了好几枚钢针和飞镖,沉着脸就甩了出去。
“嗷!作弊!怎么还带扔暗器的!过分,好过分,差点就扎到我的屁股了”
蝶屋的角落,响起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最后还是神崎葵被派出来找人,才在蝶屋这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里把快要打成一团的师兄弟领了回去,我妻善逸那头似乎是炎柱准备给新出炉的三个继子统一安排特训,而至于狯岳……
“宇髄刚刚来过,他有事找你。”
富冈义勇手臂上缠了几圈绷带,语气平板地说:
“你不在。”
“刚刚有点事,我之后去找他就行了。”
狯岳把同门相残这件事含糊地一带而过,听着病房内炎柱豪迈“哈哈哈”的笑声,和那三只一个比一个大的嗓门,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炎柱的伤势不严重吗?”
明明当初看到的时候,炎柱为了阻拦上弦叁试图躲避升起的日光而逃往边上的树林,简直像是要豁出命来,肚子都破了个大口子,如果不是虫柱的毒素叠加作用使得上弦鬼的行动受到影响,恐怕炎柱当时直接就交代在那了……
后来还是硬生生拖到太阳升起,亲眼见着鬼物化为飞灰,狯岳才在蝴蝶忍一声“别乱动!内脏会流出来!”的惊叫中回过神来,忙不迭把身上一堆零碎的东西卸过去,好歹也算派上了用场。
“很严重。”
富冈义勇回答:
“你带了伤药,还有绷带,能够应急,但是蝴蝶说不允许炼狱大声说话。”
“……”
狯岳看了看紧闭但仍旧能传出中气十足笑声的门,和富冈义勇对视了一会儿。
随后在闻声赶来满面笑容带着黑气的蝴蝶忍“温柔”的劝导声中,一声不吱,安静如鸡地在病房外排排站,直到“温柔”劝诫完毕的蝴蝶忍翩然离开,才各自偷偷松了一口气。
杀死上弦之叁,似乎是运气要占了极大的分量,本就是即将天亮的时候,只要能将上弦鬼拖住一小阵,就可以凭日光取胜,前来支援的还是极其擅长拖延缠斗的富冈义勇,上弦鬼又对于力量不足的剑士没有分去太多关注,所以骤然遇到用毒的蝴蝶忍,可是一丁点毒素都没浪费,完全都接在了自己身上。
短时间内斩下上弦鬼的头颅或许不容易,但拖延到很快就到来的天亮……难度就下降了不止一筹。
狯岳垂了垂眼睫。
……虽然说,就算是降低了许多难度的情况,他也没办法参与进那种程度的战斗就是了。
即便已经很努力在修行,如饥似渴地汲取能够提高实力的技能,但仍旧连雷之呼吸的一型都用不出来,桑岛老师所说的“天赋”,其实也根本不存在于他的身上,这点在修行的时候就能够判断出来——他要努力很久才能取得的成果,无论是身体素质的提升,还是剑术的精进……善逸都会很快就追上来。
连身份也是,他费了很大力气才争取到的“继子”,对于那家伙来说,也不过是出一次任务就唾手可得的东西。
比起他这种平庸的“天赋”,被他整天“废物”“垃圾”这么叫着的善逸,只用一之型却能使之达到登峰造极程度的善逸,才算是拥有所谓的“天赋”吧。
“我先去找宇髄。”
从思绪中拉扯回来,狯岳又瞥了一眼关紧的病房,对富冈义勇点了点头,随后就果断迈开了步伐。
他记得,宇髄天元之前说过,等到他正式成为继子之后,就要一同去他的音柱辖区接受更为系统且严苛的训练,应该也就不会再停留蝶屋,每天都要看到废物师弟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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