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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和■■结婚
从车尾向车头的方向移动, 沿途的全部车厢都是一片寂静,无声无息。
所有人都在死气沉沉地睡着,毫无防备, 就算这个时候有人攥着一把刀捅进谁的心脏,估计也完全得不到什么抵抗。
怪不得会直接失踪四十多名乘客,怪不得依次派遣的鬼杀队剑士全军覆没,甚至就连最后一次派往了乙级的高级队员,也没传出一丝一毫的消息, 这种令人在无意识中困在梦境中的能力,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剑士也防不胜防。
而一旦陷入了沉睡,那就算挥舞的日轮刀再有力,斩断恶鬼头颅的力道再干脆, 也无济于事,杀死沉睡中的剑士要简单不止一星半点,沉睡的人要比幼童更脆弱, 或许剑士身体本能对于杀气的反应会带来一些棘手,但能够有这种警惕性的家伙又会有几个?
狯岳的步伐匆匆,越往前走越心凉。
不只是他的车厢,向前一节、两节、几节,所有的车厢都陷入了这种死寂的沉眠,甚至他猜测,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整辆列车, 估计已经变成了一辆沉睡中的列车, 可能连善逸那边也不例外——毕竟如果这家伙没中招, 现在的车里肯定不会这么安静。
不妙的预感应验了。
狯岳想起出发前, 夜斗难得正经起来提醒他小心这件事, 心里又是一沉。
会将人拉扯进梦境的诡谲血鬼术,覆盖了整辆列车的术式范围,整整两百多名陷入梦境的乘客人质,极大可能也中招的最强战斗力炎柱……似乎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不折不扣的坏消息。
唯一称得上乐观点的事情,就是现在他好歹是苏醒了,说不准有机会将炎柱与废物师弟那三只叫醒……如果能做到的话。
一把推开几人停留的车厢大门,狯岳沉着脸迈了进去,随后毫不意外地发现,无论是那个嗓门震到他耳朵发痛的炎柱,还是废物师弟和他两个队友,全都歪在座位上双目紧闭,睡得不省人事。
“喂,废物,醒醒。”
狯岳立刻毫不留情地上手拍了两把软乎乎的脸蛋,力道完全没打算减弱,“啪啪”两声几乎是接近耳光的清脆,但这种以往能让废物猴跳起来怒斥“干嘛要扇我巴掌”的力道,此刻却完全没有被察觉到。
手下拽着衣领的家伙依旧歪着自己金色的脑袋,呼吸平稳,气息悠长,甚至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美梦,嘴角还咧起一个荡漾的笑容,声音含糊地讲着梦话。
“真可爱……生气也可爱……不要打我嘛……嘿嘿,请和我结婚……”
狯岳:“……”
狯岳面无表情地松开他的衣领,心里想着如果不是情况紧急,绝对要多扇这家伙几个嘴巴——这废物绝对在做梦和别的女人结婚!看见女人就迈不动步的垃圾!
“炎柱?”
将满脑子结婚的废物师弟随手扔在座位上之后,狯岳又试探性地推了推一动不动的炎柱炼狱杏寿郎,随后毫无意外地什么也没发生。
叫不醒人,现在的事情可就大条了。
狯岳露出了焦躁的神色。
——如果想要让这几个人从梦境中醒来,要么他们可以在梦里猜到需要自裁,要么能找到释放这个血鬼术的鬼。
但是很显然,前者只能靠他们自己,而后者……想要杀死罪魁祸首困难无比,能拥有这种诡异且卑鄙血鬼术的家伙肯定不会擅长于正面应战,所以就算整辆列车都散发着一股古怪的感觉,却根本找不到源头在哪儿,这只鬼明显狡猾得很,似乎不等到什么它试图达成的后果,绝对不会露面。
不行了,这种局面已经被动到了极致,整辆列车上还苏醒着的人估计就剩他一个,根本没办法在鬼有意躲避的情况下把这东西找出来,更何况还要保护两百多号的乘客和四个剑士,现在必须紧急求援。
狯岳果断做出了决定,立即将单手伸进了衣襟里,摸索进了绷带所固定住的一堆歪门邪道的东西。
等到将手再拿出来的时候,他的指间已经夹了几枚黑色的小小弹丸,随后毫不迟疑地一肘击碎旁边一扇火车的车窗,在大风呼啸灌进来的一瞬间,攀着没有碎玻璃的车窗边框探出了半截身子。
——先前已经托鎹鸦去送了信,如果列车上出现需要支援的情况,他会利用可以爆·炸的弹丸来发出信号,并且根据发出信号多少来表示需要支援的紧急程度,而目前这种连“柱”都陷入梦境不省人事的情况的话……
“……最紧急的情况。”
狯岳低声呢喃了一句,随后轻轻将弹丸向半空中抛起,接着迅速抽刀出鞘,用刀背如闪电一般狠狠击在了还没来得及顺着重力和惯性偏离位置的黑色弹丸上,把这几颗不起眼的弹丸高高地抛进了夜空之中。
下一瞬,几声爆·炸的巨响“轰隆隆”自天空腾起,爆破的烟火光硬生生将黑夜都照亮了一瞬,像是另类的烟花,绽开的火光在凝神注视的人脸上映出一片暖红色,爆裂的巨响和刺目的火光犹如深夜中的探照灯一般显眼,沿途布置增援等待消息的“隐”和队士更是第一时间就看见了这么明显的信号,面上的神色纷纷紧绷了起来。
“三枚信号……最紧急的情况。”
站在最前方的队士一愣,随即猛地回过身,大吼道:“立刻向总部以及附近所有队士请求增援,情况紧急,需要‘柱’级强者前来带队支援!”
……
这种弹丸作为信号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狯岳眯着眼看了两眼,随后缩回了车里,所幸制造出这种梦境血鬼术的鬼也不打算露面,他就准备试试看还有没有其它方式,能把几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家伙叫醒。
反正已经发出了这么明显的信号,如果支援的人连这都看不到,那就真的是瞎子了。
从灌风的窗口缩回来,狯岳皱着眉去看刚刚被他原则性忽视的几个家伙——和刚刚那个口吐白沫的列车员相同,包括炎柱在内,废物这一行人全部被在手腕上缠了一根麻绳,而麻绳的另一端也各自连着靠在地上沉睡着的几个陌生人。
看来这也是试图侵入他们几个梦境的家伙,这根麻绳大概就是连接梦境的渠道,很容易地,狯岳就想到直接斩断麻绳来解决的办法,但当他刚把刀锋抵上绳索,还没来得及砍下去的时候,一声轻飘飘的“吱呀”声突然响在了车厢里。
狯岳立刻凝神扫了过去,随后发现是灶门炭治郎的箱子被从里面推了开来,那只小不点的鬼妹妹“呼哧呼哧”从箱子里爬出来,睁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歪着头看了他两眼,然后哒哒跑到他旁边,鼓着脸蛋推了推已经架在了麻绳上的日轮刀。
“唔,唔唔!”
“……你是说,不能砍?”
虽然这只小不点说的根本就不是人话,但很显然,狯岳还是从这格外抽象的交流方式中理解了她究竟是什么意思,眯着青瞳盯着这只小不点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才慢吞吞收起了刀。
比起猜测,同为鬼的这个小家伙倒是可能了解的更多一点,所以狯岳很干脆选择信一把这个不吃人的鬼——毕竟怎么说她也是灶门炭治郎的妹妹,无论怎么样,她也不能坑自己的哥哥吧?
而且不仅如此,狯岳也从这条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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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察觉到了和列车里古怪感觉如出一辙的气息,如果不出意外,这条绳子也是那只鬼做的手段,谁也不清楚破坏绳索会导致什么后果。
“那现在该怎么办?”
狯岳按着刀柄,喃喃自语道。
求援信号已经发出去了,作祟的鬼不肯露面,中招的几个家伙都不省人事,叫也叫不醒,还不能暴力破坏看得见的麻绳——什么也做不了,难不成让他在这看热闹吗?
旁边的祢豆子仰着脑袋,似乎是对他一脸凝重的神色表示不理解,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随后她眨了眨粉溜溜的大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呼哧呼哧”爬上了座位,把自己的小手搭在了麻绳上。
“喂,你想干嘛?”
注意到她的行为,狯岳皱着眉头看过来:
“我说你别乱动,小心你自己的哥哥被困在梦里醒不来——”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一股熊熊的火焰就“腾”地燃起,直接将连着几个人在内的所有空间全部囊括,映在突然瞪大的青瞳眼底,犹如一团吞噬人类的火团,在一瞬间从车厢里壮大爆裂开,把睡着的四个人全部包裹了进去。
“说起来,为什么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呢?”
我妻善逸困惑地抓了抓头发。
有爷爷,有可爱的女孩子,一起在桃山无忧无虑地生活,这就已经足够了吧,他为什么会觉得忘记了某些东西,究竟还缺了点什么呢?
这明明就是梦想中的生活了吧?和爷爷一起生活在桃山,也不需要每天去进行那种地狱一样的训练,有金平糖和高级鳗鱼可以吃,还有可爱的■■酱愿意和他结婚——说起这件事,我妻善逸就觉得心里简直开心到快要冒泡了。
■■酱可是他最喜欢的女孩子,声音那么好听,身材又这么棒,虽然性格有点暴躁,但是完全可以原谅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啊!就算是在斥骂,听起来也像是傲娇的撒娇耶!
虽然可爱的傲娇女孩子打人还挺疼的……不过这也没关系吧?打是亲骂是爱,■■酱一定是因为喜欢他,爱他爱到无法自拔,才会这么暴躁的,不然的话■■酱为什么不去骂别人呢?
抱着这种想法,我妻善逸露出了痴呆一样的笑容。
真好啊,都同意和他结婚了呢。
分明是那么排斥亲密关系的家伙,但也会很喜欢和他拥抱,会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会只对他做出没有距离感的事情,斥责也好,打闹也好,能够占据那家伙最亲近、最没有距离感的位置,就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吧?这样一想,结婚其实也不是那么遥远,看,这不就已经同意了吗?
我妻善逸“嘿嘿嘿”地兀自傻乐了起来。
不愧是他自己,就算是■■这么冷漠的家伙,不还是被他拿下了?
虽然现在只被允许牵手和拥抱,但是■■已经同意和他结婚了耶!等到结婚之后,说不定就可以更进一步……更亲密的事也可以做吧?可以做吧?
捧着脸蛋肆意畅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妻善逸从喉咙里发出了几声诡异的笑声,然后蹲了下来,用双手捂住了变得通红的两颊。
耳朵热热的,脸也热热的,哎呀,该怎么说,想到这种事还真是害羞,一想到和■■可以成为夫妻,就开心到心脏里都轻飘飘的——毕竟,这可是他内心深处的愿望啊。
能和■■更加亲密,彻底成为彼此最重要的人,他们要很亲密很亲密,比任何人都亲近,亲近到除了彼此作为伴侣之外都不会考虑的程度,抱着这种愿望,能够达成的关系,除了结成夫妻之外,也就没什么其他的选择了吧?
——不过说起来,结婚之后,谁是夫谁是妻呢?
……嗯?
似乎是突然间注意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妻善逸突然间愣了一下。
奇怪,他为什么会想到这种问题?
谁是夫谁是妻,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他是男人,■■又是超级可爱的女孩子,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为什么会纠结起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搞得好像……好像他其实是想和男人结婚一样。
第52章 究竟喜欢谁
我妻善逸觉得, 这种古怪的想法真是不可理喻。
他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男人哪里有女孩子可爱?男人身上又没有香香的好闻的味道,没有软乎乎且令人心情飞扬的胸怀,男人也没办法成为“妻子”的身份……所以会有那么一瞬间想到这种地方的自己, 绝对是因为能够和■■结婚, 所以高兴到糊涂了吧?
不知是从何而来的引导, 我妻善逸略微有些抵触深思的打算, 也不清楚是惶恐面对真相后的落差, 还是甜腻的梦境太过完美,这种念头只在他脑海里匆匆过了一下, 就很快又被其它事情所掩盖填充起来。
不要去想那些荒唐的事情了, 现在他可是有了预备的妻子,对待妻子可是要一心一意的, 一定要尽到作为丈夫的责任,加油啊!我妻善逸!
我妻善逸在心里非常认真地给自己打了气, 这个念头也就没有再提起,不过虽说是打算抛在脑后, 但人的思维终究不怎么受控制, 或许我妻善逸自己认为他已经一心一意不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但潜意识中似乎仍旧有什么在警示,不真实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与日俱增,他常常会在有些时候有恍惚一瞬的错觉。
分明是在注视着未来的妻子,但恍惚中总觉得会有很奇怪的违和感, 思绪的深处也传来莫名的审视——他想要结为伴侣的人,真的是这样一副脸谱化的“理想型女孩子”的模样吗?
总觉得, 似乎缺了点什么, 比如说青紫色的羽织、蓝色细绳穿过的勾玉、没什么血色但足够柔软的嘴唇, 孔雀石一般剔透冷漠的眼睛……
——真是想得太远了。
我妻善逸强行拉扯回了自己的思绪, 露出了格外勉强的一个违和感满满的笑容。
——他要和■■酱结婚的,怎么可以不负责任地去想这种事情呢?
……
因为在筹备结婚,所以最近有很多东西需要采买,虽然说■■和他都是爷爷的徒弟,无论是嫁妆还是彩礼都是由爷爷说了算,为了避免太过麻烦,所以并不需要类似左手拿到右手这种下聘礼的繁琐过程,但是该需要的七品仍旧等待备齐,结婚时要穿的纹付羽织也要准备,还有新娘最重要的白无垢……
一想到■■穿上白无垢的模样,我妻善逸就忍不住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那可是白无垢啊,一想到他也有一天能够牵着穿着白无垢的新娘的手,一起在爷爷面前结为夫妻,就激动到心潮澎湃了起来……说起来,■■嫁给他作为妻子的话,姓氏也要跟着一起改变吧?
嘿嘿嘿,将他的姓氏冠在妻子的名字前,这是多么令人幸福的一件事啊。
背着采买的一大堆东西,在上山途中,我妻善逸毫无意外的又一次陷入了畅想,深一脚浅一脚踩着上山的泥土路慢吞吞前进着,脸上仍旧是放空一般的神游笑容,时不时还会从喉咙里挤出两声诡异的笑声,模样看起来格外怪异,如果让什么不了解情况的人看见,说不定要怀疑这家伙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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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痴汉神经病了。
我妻,我妻……他的姓多好听啊,我妻■■的名字听起来也更可爱了一点,比起“稻玉”这种说不准会被疑惑是什么神道宗族的严肃姓氏,要强上不止一星半点吧……?
“……”
又是熟悉的违和感,在脑海里蹦出陌生姓氏的一瞬间,我妻善逸的表情就僵硬在了脸上。
……“稻玉”?这个姓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酱就是■■酱啊,从来没有考虑过姓氏的问题,倒不如说,■■酱其实应该跟了爷爷一起姓桑岛才对,这种听起来就有一种莫名庄严谨慎的姓氏,这种叫出口会让他从脖颈到脊背都熟悉到发麻的发音,这种几乎就要从口中呼之欲出的名字,分明是属于——
……属于谁来着?
头顶似乎出现了被软桃砸到的黏腻感,心里开始发酸泛苦,鼻尖轻轻飘过一缕带皂角气息的桃果味,眼前一阵发花,转过犹如破碎万花筒的无数碎光,耳边也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有人在骂他“废物”,有人在叫他“善逸”,似乎还有人亲密地称呼他过“宝贝”,乱糟糟的东西呼啸一般从脑海里席卷过,最后汇集成一声宛如从什么世界盒子之外传进来的焦急音调:
“喂,废物,醒醒!”
“……”
这是谁的声音?
我妻善逸有些茫然地低下头,张开手掌,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厚重的剑茧,水泡被磨平的痕迹,粗糙的掌纹,比树皮也不遑多让的指腹——就算是爷爷也会传授他剑道,但他明明一直以来都和爷爷生活在桃山,为什么会有这样遍布了修行疤痕的、仿佛经过了什么艰苦战斗一样的手掌呢?
无数困惑从心底翻腾上来,一直以来被压抑着的的违和感再也无法忽视,就算这片梦境仍旧想要把他留住,但心底焦躁的声音也从未减弱,甚至还顺着血液流淌至四肢百骸,令整具躯体都有一种冰凉刺骨的错觉。
他是……在梦里吗?
在眼角的余光里,似乎有青紫色纹路的羽织衣角一闪而过,我妻善逸“腾”地抬起头,毫不犹豫甩下了后背上背着的一堆物件,金褐色的瞳仁无意识地睁大,堪称慌乱急促地顺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等等,等等!等我一下!你——”
——你是谁?
慌乱追逐之中,一根凸起的树根把他绊了一跤,等到匆匆忙忙爬起来的时候,眼前已经连那抹模糊的衣角都已经消失不见了,我妻善逸略有些茫然地跌坐在地上,觉得自己似乎是搞砸了什么事。
买回来的“七品”被扔在了地面,似乎是忘掉了什么事,但脑袋里乱糟糟的,根本想不起来,刚刚看到的那个神秘背影也没有追上——或者说,那个背影被取而代之了。
视野中出现属于女孩子纤细白皙的小腿,视线缓缓上移,黑色短发看不清脸的少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样不好吗?”
现在才意识到有点诡异的声音在询问他。
“我是女孩子,可以和善逸结婚,善逸喜欢什么性格,我也可以一样——为什么要去追寻除了我之外的东西?”
黑发的女孩子缓缓蹲了下来,头顶罩下了一片雪白,我妻善逸只是一个恍惚,蹲下和他平视的少女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披上了洁白无瑕的白无垢,像是真正新婚的夫妻一般,拉起他的手,凑近了自己模糊不清一片空白的脸庞上。
“善逸,告诉我,你喜欢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
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被引导着,粗糙的指尖在空白的面孔上缓缓移动,每当手指滑过一片空白,那里就会显露出柔和的肤色,一直顺着冷漠的嘴角、挺拔的鼻梁、上挑的眼尾、锋锐的眉梢,慢慢上移,直到最后一片空白被肤色填充,一张清晰且熟悉的面孔也就映在了我妻善逸的眼底。
“啊……”
他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感慨。
从手腕上迸发出了细碎的火星,然后犹如突然接触到燃料一般,顺着他的整个人,“呼啦”一下剧烈地燃起,甚至连被他捧住脸在内的人一起囊括,但我妻善逸也仍旧没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怔怔地注视着自己捧住的那张脸。
——这是他的梦境。
这个事实已经清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梦境中发生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愿望。
翻卷的火苗顺着衣角舔舐而上,但凡接触到的布料,都顺着火焰而一寸寸更替,变成金黄色的羽织,变成鬼杀队的制服,变成白鞘的日轮刀,被捧住脸颊的人也随之改变,顺着火苗开始抽长身高,拉宽肩膀,带上了属于刚迈向成年的年轻男性线条,被刻意柔和了的面孔出现不易察觉的棱角,冷冽的青瞳在白无垢的帽檐下折射出冰潭一般的色泽,金色的勾玉反射出一瞬刺目的光线。
熊熊的烈焰将血鬼术的残存燃烧殆尽,虚幻的梦境也开始崩塌,在一同坠入到深沉的黑暗中之前,我妻善逸看到缺少血色但足够柔软的嘴唇勾起一抹冷笑,然后开口,吐出了熟悉的嗓音:
“废物,原来……你喜欢的是我啊。”
“……这是你的血鬼术吗?”
被瞬间腾起的火苗吓了一跳,狯岳差点要以为灶门的鬼妹妹突然想通准备叛变,手已经按在了日轮刀的刀柄上,直到下一刻,他察觉到似乎并没有从这爆裂的火焰中感受到热度,才略有些迟疑地松了手。
“喂,小不点,你能解决鬼留下来的东西?”
小小一只的女孩子神气地一仰头:“唔唔!”
“听不懂。”狯岳面无表情地拆台,“总之是有作用对吧?有作用就行。”
重新放下了对这只小不点提起的防备,狯岳皱着眉,微微弯下腰,凑近着凝视起依旧闭着眼睛睡得不亦乐乎的这坨金色,无意识地喃喃起来:
“究竟有什么用啊,也没看出来这废物有要醒的意思,不过说起来,刚才那种痴呆一样的傻笑倒是不见了,难得看起来正常了一点——?”
尾音还没落地,最后的调子就急转直下,猛地带上了突如其来的讶异,原因无它,不过是闭着眼睛睡得正沉的我妻善逸突然就抬起了仰躺在后座上的脑袋,差点把额头都磕在自家师兄的鼻尖上。
因为毫无征兆,并且突然距离凑得太近,狯岳几乎整个人都被惊到一个激灵,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不过还没等他做出相应的动作,很明显还没醒的这家伙就已经把两只手都扣在了他的肩膀上,按下的力道不轻不重但却格外沉稳,一时间竟然让人动弹不得。
“喂,废物,你醒了就赶快——”
还没出口的尾句被毫无顾忌地打断,仍旧闭着眼睛看不出睡着还是醒了的废物似乎完全没准备听他说话,非常自顾自地用指腹搓了搓他盖在肩头的羽织,然后点了点头。
“没错,是狯岳的羽织。”
“……”
扣在肩膀上的手顺着肩颈的弧线滑动起来,抚过的皮肤全都不受控制竖起了一层寒毛,狯岳的眉头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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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感觉到脖颈间的手似乎是轻轻摸了摸他蓝色的颈绳。
“穿着细绳的勾玉。”
“……”
粗糙的手指开始上移,不怎么恭敬地滑到唇边,甚至胆大包天地用拇指按了按干涩的下半唇肉。
“嘴唇很柔软,但是骂人很凶。”
“……”
狯岳的嘴角抽了抽,紧接着又察觉到脸上的手指又开始上移,粗糙的触感顺着脸侧移动到了眼角,随后用指腹顺着眼尾的弧线滑动了起来。
“冷冰冰的眼睛……眼神很像杀人犯。”
狯岳:“……”
最后,在狯岳露出一副看死人的表情中,紧闭双目的我妻善逸把手盖在了黑色的发顶,似乎是颇为遗憾地揉了揉,然后叹了一口气:
“可惜,没有白无垢。”
“……你脑子出问题了吗,我妻善逸。”
狯岳的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血管濒临爆发,他觉得现在唯一还能拉扯着让他别把自己的废物师弟暴揍一顿的原因,就是这车上还有鬼了。
——冷静,冷静,这种情况下先别内讧,大不了等解决掉鬼再回去揍这个废物一顿……理由就是走路先迈了左脚吧,该打。
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制下自己的怒意,狯岳面无表情地把废物师弟那只手从自己头顶打下去,然后皱着眉扫了紧闭双目的家伙一眼。
“究竟是醒了还是没醒,这幅做派好像是在梦游……还白无垢,究竟是梦到了什么傻逼东西,不会是在和女人结婚吧?”
第53章 如果能把嘴巴封起来
我妻善逸究竟做了什么梦, 放在目前的场景算不得重要,毕竟会对他的梦感兴趣的人可能只有狯岳一个,又或者其实连狯岳也不怎么感兴趣。
那废物绝对只会梦到和随便哪个女人结婚吧?
狯岳斩钉截铁地这么想。
他可太了解这废物了, 不想出人头地也不追求实力, 毕生愿望就是结婚, 说不定因为只执着于“女人”和“结婚”,梦到的结婚对象会连张脸都没有——这点还有迹可循,因为刚刚用麻绳和废物连着手腕那个男的也是一脸痛苦,喃喃念叨着什么“无脸怪物”“好可怕”之类的东西, 估计是在这废物的梦里吓得不轻。
而至于这个废物……
狯岳面无表情扫了双目紧闭的家伙一眼。
“喂,你现在能听懂我说话吗?”
“能。”
紧闭双眸的废物仍旧没睁眼, 但却格外准确地把脑袋转到了他的方向, 表情平静地说:“狯岳不需要担心, 现在的我只是更冷静一些而已, 毕竟是在做梦,梦中不需要害怕。”
狯岳:“……”
分明是闭着眼睛,但是感觉思维比睁眼睛的时候都要清醒, 态度也看不出来尊敬,毫不客气直接叫他名字, 又认为自己在做梦……这究竟是醒了还是没醒啊。
“担心你?在那自作多情个什么劲。”
这种状态的我妻善逸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不过由于次数太少,并且给人的感觉很古怪,所以狯岳在面对的时候就总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不自在——该说是有压迫力呢, 还是觉得和这家伙正常的时候差别太大了, 所以狯岳也只是下意识地低声嘲讽回去一句, 就再什么也没说。
……但是感觉很恶寒啊, 分明闭着眼睛, 可就是能感觉到直勾勾透过眼皮射过来的视线,实在是太有存在感,感觉后背的衣服都快被烧出两个洞了!
无意识地打了个寒战,狯岳沉着脸往旁边平移了两步,然后看着另外三个仍旧没有醒来意思的家伙拧起了眉。
“什么啊,还以为这小东西的血鬼术能直接把人叫醒,结果还是没什么作用吗?”
到目前为止也只醒了废物一个,或者说其实一个都没醒,因为废物的确是睡着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只不过他睡着要比醒来的时候靠谱多了。
祢豆子在旁边好奇地歪了歪头,似乎是听懂了狯岳对于她的血鬼术的嫌弃,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但还是不肯挪位置,小手抓着狯岳的袴摆布料,粉色的圆溜溜大眼睛时不时就担忧地往自己哥哥那里瞥过去。
在那里,倒在座位上的灶门炭治郎正满头冷汗,露着一脸痛苦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想要挣扎脱出梦境,但是却不得要领。
于是狯岳想了想,踹了脚他和炎柱一起坐着的车座,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提起音量,扬声道:
“想从梦里醒过来,就抹了自己的脖子,如果能听到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
狯岳的话音刚落下,已经在颤动眼皮拼命想要醒过来的灶门炭治郎就“唰”地睁开了眼睛,然后整副场景宛如刚刚狯岳苏醒的复刻,头上带疤的长男满脸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从咽喉挤出犹如从窒息中刚刚脱出的“嗬嗬”声,瞳孔都放大了一瞬,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切切实实在梦境中体验了一把自裁的感觉,灶门炭治郎心有余悸的喘了好几口气,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脖子现在还是完好的,抬起头,看见狯岳正拧着眉环胸低头看着他,心里也算有了底。
还好……还好,醒来之后面对的并不是只有自己清醒的局面,如果是那样的话实在是压力太大了,能够有人和他一样都是清醒着的,无论是谁,都会给他带来相当程度上的心理安慰——至少他不会孤军奋战,独自面对要杀死鬼和保护乘客的艰难困境。
善逸的师兄是很沉稳很靠谱的前辈,很有气势也很厉害,能够最先脱离梦境,并且提醒他从梦中醒来的方法,本身还有种莫名其妙像是长辈的既视感,抱有这种认知,所以即便炭治郎并没有意识到,还是本能地把狯岳当做了主心骨,环视了周围一圈,面色凝重地询问道:
“大家都陷入梦境里了,现在该怎么办,善逸师兄,我们能把他们都叫醒吗?”
“我叫了,但是只有你一个醒的。”
狯岳冲着另一边闭着眼的我妻善逸示意了一下:
“那个废物大概算半个,不过他醒了还不如睡着,这种状态刚刚好。”
“唉,善逸?”
炭治郎下意识地看过去,然后露出了迟疑的神色:“但是他的眼睛明明闭着……”
“闭着就对了,睁开了才没什么用。”
狯岳毫不客气地说:
“最起码现在还能派上用场,而不是抱着别人的大腿哭哭啼啼。”
炭治郎:“……”
额,虽然的确听起来很像善逸做得出来的事情,但是师兄,这样当着善逸的面说出来,是不是有点伤人啊。
“果然,狯岳对我嘲讽起来还是毫不留情啊。”
闭着双目的正主闻言,似乎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分明是有点怕现在的我,甚至都不肯靠近,但是还是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言论,我明明像尊敬兄长一样在尊敬狯岳,说这种话,就不觉得我会伤心吗?”
讲出了完全偏离了“我妻善逸”性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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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言,在唯二清醒着两个人的各自投过来的震撼与惊怒视线下,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毕竟是狯岳,嘴巴很毒也不意外,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说法,但还是觉得很过分,如果能把狯岳的嘴巴封起来就好了,不说话就会可爱很多吧。”
“……”
——善逸,善逸你在说什么啊善逸?
灶门炭治郎宛如看到耗子对猫发起冲锋的场景,脸上的表情无比震撼——善逸,那可是你的师兄啊!会提着刀追杀你的师兄啊!师兄现在的脸色已经黑成锅底了啊!
“……我妻善逸,你很好。”
在一开始的表情空白之后,狯岳的额角就鼓起了属于怒火的青筋,几乎是磨着牙一字一顿地挤出来这句话——很好,很好,那之后就别只是因为走路迈左脚揍一顿了,看你不顺眼,多揍几顿也是没问题的吧?
反了天了,以前这家伙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呢,睡着的废物也太欠揍了吧?
嘴上说着“像尊敬兄长一样”,结果这就是这种尊敬方式?所谓的想把兄长的嘴巴封起来的尊敬?
这小子平时吵吵闹闹一副怂样,根本看不出来脑子里竟然想得都是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说起来是不是也有了预兆,这废物之前还敢骑在他身上和他打架,蝶屋的时候也蠢蠢欲动想动手动脚来着……
一想到这里,狯岳似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说,其实是他没有发现吗?这个金色的废物其实很久之前就想要挑战他的权威了,不满于被师兄斥责的地位,想要站在优势的位置反过来欺负他吗?
狯岳眯起眼,露出了不善的眼神。
这废物也只有梦游的时候敢说两句真话……现在还只是动动嘴,如果不好好教训一下,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准备动手了?
“希望你清醒的时候也能这么有胆量。”
狯岳阴森森地开口。
说实话,他其实也很想现在就把大逆不道的师弟踩在脚下胖揍一顿,但终究还是要顾忌一点情况,比如说这种情况下的废物师弟他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又比如说——
“那几个给鬼做事的人醒了。”
我妻善逸偏过头,“注视”起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的那几个家伙,用征询的语气问道:
“现在该怎么办呢?”
“碍事。”
面对正事,狯岳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青瞳淡淡扫过去,冷酷地回答:
“把他们打晕,留下来一个,看看能不能问出来和鬼有关的情报。”
虽然狯岳的苦无与恶人表情都很有威胁性,但被鬼利用的人却也真真切切什么都不知道,只哆哆嗦嗦说了“会让人做梦”这种和不说没有任何区别情报之外,就再一无所获。
不过好消息也不是没有,灶门炭治郎抽了抽鼻子,面色凝重地说他闻到了鬼的味道最重的方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赫然就是更向前,已经接近于车头位置的车厢。
这个消息立刻令狯岳精神一振——能找到鬼的位置,这就已经是能够突破这种被动情况的好消息了,毕竟最困难的事情不是杀鬼,而是找不到鬼所以什么都做不了的一筹莫展。
“把你妹妹留在这,她的血鬼术似乎能烧掉和鬼有关的东西,免得炎柱和野猪出现什么意外。另外记得随时注意车厢的动向,乘客数量太多,极有可能被作为人质。”
狯岳毫不迟疑抽出了日轮刀,示意两个人跟他一起走:
“灶门,能确定鬼的具体位置吗?会用这种歪门邪道方式的东西,正面作战能力肯定不强,说不准派个什么分·身来应付,重点要找到那家伙的本体。”
“本体……”
灶门炭治郎愣了一下,随后吸了吸鼻子,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
“稍微浓郁一点的味道的话,是在前面,但也只是浓了一点点,如果说给我的感觉……”
他仰起头,注视起车厢的天花板,喃喃道:
“……好像整辆列车都带着这股味道,我们像是在鬼的肚子里一样。”
第54章 斩断车头
在鬼的肚子里?
狯岳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 他提着自己深紫闪电纹的日轮刀,偏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究竟有多特殊的灶门炭治郎。
所谓的“特殊”并不带有什么贬义的态度, 而是更为中肯的, 甚至是更加正向一点的说法——如果真的如炭治郎所发现的一样,那他的鼻子可就帮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