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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 第21日
◎“太太心急,来不及。”◎
温霁觉得张初越肯定学过兵法, 总是在关键时候对她出其不意,最后致命一击。
前面所谓的忍让不过是为了此刻完全的获胜,不给温霁一点挣扎反抗的机会了。
她牙紧咬着, 双手还抓住张初越的衣襟, 浑身又气又热, 感觉脸颊也要烧起来:“不如把你这件衣服再撕掉一次。”
张初越剑眉微提:“这只会说明我们关系严峻,已经到了互相撕扯争吵的地步了。”
温霁冷哼了声:“张先生也太没有情调了,夫妻间互相撕衣服也得看场景嘛,你就穿着这件破衣服, 去给张初羽看。”
张初越整以暇地看她在那儿转眼珠子,就是不想接吻,低头道:“显得你连件坏衣服都不给我缝。”
忽地, 温霁扯了下他的衣领, 将他带得腰身躬下,张初越手下意识虚扶住她的后腰,怕将她压倒了。
“你就说,”
温霁的声线似清晨软风, 在他耳边吹:“太太心急, 来不及解扣子。”
张初越瞳仁蓦地一狰。
温霁就要松开他衣领, 张初越大掌陡然抓住她的手腕, 压声问她:“上哪儿学来的。”
她白了个眼, 刚才给张初越系纽扣的时候就让他撑起衬衫的胸肌刺到了眼, 这么紧, 她不撕也破了。
“拜托,三岁小孩都会玩过家家, 有爸爸妈妈和宝宝,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张初越见她粉唇在那儿一开一合地, 气息馨香,他总觉得她身上抹了什么,然而此刻,温霁说完就往院子外张望,仿佛在找张初羽的身影。
“所以是不敢接吻。”
他语气带了丝审判的笑,笑她胆小鬼:“说这么多掩饰,满口的胡言乱语,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吗?”
温霁让他一说,眉心顿时蹙起,她最讨厌别人对她的负面评判,生气道:“张初越!”
“行,那就用另一个办法。”
话一落,他弯身将她横抱起来,温霁顿时轻呼了声,只觉整个人飘然了,惜命般搂住他的肩膀:“你……”
“再大声点,好让整个人村的人都以为我们俩在打架。”
温霁顿时捂住了嘴,只一双眼睛瞪他,手也不停,就去掐他胸膛,虽然硬实,但温霁的指尖也细,就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背去掐。
“嘶!”
头顶落来一道闷哼声,张初越长腿加快进屋,将大门关上了。
温霁立马扑腾双腿开口:“你要谋杀亲……亲太太啊!”
“把你抱进来,一会再出去,回头就说被你绊住了脚。”
张初越忍着火气把温霁抛到沙发上,燥热直往上涌,“谁教你这么掐人的!”
他边说边解了白衬衫的纽扣,温霁从沙发上爬坐起,抬头就见张初越左边的胸膛蔓延出一片红,顿时心里畅快:“谁让你忽然抱人,我告诉你,别以为女人就好欺负,虽然我们力气小,但~”
她张开五指,仰头朝他狡黠道:“我们用的都是巧劲。”
张初越忽地拢住她手腕,温霁吓得似只小野猫要挣开,张初越就往上提起她胳膊,她另一道手要来抓,他一并拢在左手大掌里,下一秒,膝盖压到沙发沿上,欺身下来时,他这棵干柴仿佛被她点了火——
“我看看是什么巧劲,怎么使的?”
宽阔的暗影在温霁眼前扫过,她看到那抹出于她指尖的杰作,麦色紧实之间的滇红,像大地的果实。
而这样的果实,他另有两处。
温霁陡然被他呈近了罪状,吓得挪开了眼,双腿缩在沙发角,脚尖去踢他的膝盖,说:“差不多可以出去了吧。”
“谁家接吻这么快的。”
他就捏着她的手腕,动不得打不得,只能看着。
温霁努了努唇:“其实做这么多,不过是你想泻火,我刚才算看明白了,你就是要逼我主动亲你,你要我低头认错。”
张初越看着她的眉眼,每一寸都像那远山黛西湖水,实则他并不是钟爱美物之人,但温霁的特别在于她有胆,有……劲。
他嗓音低哑:“但现在显然是我弯腰低头,而你抬着头。”
温霁微怔,她的眼睛有层雾,像清晨湖上漫起的烟,对他道:“现在明明是你压在我身上,把我的手举到了顶!”
很好。
张初越的肺腔让她的驳嘴又冲入了气,他不得不呼吸急促两分,血液里有一种——兴奋感。
“我若是不这样做,你恐怕又要用你的巧劲对付我。”
他这么一说,温霁就得意地挑了下眉,轻轻出声:“嗯哼。”
就是知道,他拿她没办法。
张初越用力克制,太阳穴的青筋仿佛要爆,他说:“我们先静一静,再来讨论下面的事。”
“下面还有什么要讨论的,你力气这么大,强来呗!”
她在讽刺,可张初越狭长的瞳仁盯着她看,温霁张了张唇,让他沉沉的气息吓到,温霁有保护自己的盾,张初越也有他攻击的矛。
他们俩在一起就是一场矛盾!
温霁看明白了,软了声:“好吧好吧,讨论,那你先松手。”
张初越只是微松开五指,掌中的柔荑就滑了出去,最后途径他手心的是她的指尖,似柳丝轻撩。
张初越坐回沙发上,两人并肩,温霁双手抱住了腿。
“夫妻间朝夕相处,总是有些事难以避免。”
张初越先开口了,克制隐忍,但温霁看到他落在膝盖上的手背,拢得青筋凸起。
温霁抿了抿唇:“我也不是故意要跟你吵,大家都是第一次结婚,有防备心,为自己争取利益很正常。”
张初越“嗯”了声,两条长腿叠起,继续道:“你认为如果亲密接触,会有损失吗?”
他话一落,温霁瞳孔陡地睁大了。
整个人僵坐在沙发上,抱成一团,而张初越还在说:“我发现你一点也不怕惹我生气,是这个惩罚对你没有用?”
温霁指尖抓着膝盖上的裙摆,结巴道:“你乱说什么,我惹你生气又不属于做错了事,是你脾气不好。”
张初越扯唇笑了声,忽地起身,温霁吓得往里缩了缩,惊弓之鸟。
“我说的话你好好考虑,我们既然已经是夫妻,如果你认为亲密接触对你没有损失,”
他话到这里忽然顿了顿,温霁等着,抬眸时,看到他在整理衣袖,骨节如竹的指腹勾过白衬衫,一粒一粒当着她的面扣上纽扣,最后落来一句:“我需要再考虑别的夫妻之道,好让我们能够和平共处。”-
村委老办公室的门前今天又聚来了一群老头老太太,蒲扇轻摇,谈笑风生。
原本放电影这种活动向来没什么人,但温霁昨天修手机的时候跟他们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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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工作,说能边看电影边聊天。
对老人家来说,让他们全程认真看屏幕还不让聊天是很难受的事,不仅是看不懂,眼睛还看不清。
温霁今天帮忙调设备的时候还留心张初羽会不会来,但一直到傍晚,他也没出现。
这件事看来是解决了,但他的堂哥张初越的事却一直悬在温霁心头。
“温霁!”
这时主任喊来她:“今晚你也一起看吗?合家欢的喜剧片,让初越也一起来,你们小夫妻恋爱的时候肯定经常去看电影了。”
她最后那句话落下,却令温霁愣住。
他们没恋爱过。
所谓的形式也就是结婚时候的流程,温霁在他们投来打趣的眼神时掩饰地扯了扯唇,这时有人问:“是你追的初越还是初越追的你啊?”
这时另一位大姐“诶”了声,一副“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眼神:“阿霁生得水灵,肯定是初越追的她!”
“可是初越性格又闷又木,他还会追人?”
八卦的时候大家顿时乐了,温霁却不知怎么地蹙起眉尖,说:“他不木也不闷,只是多做事少说话,家里的沙发和床都是他打的,心特别细。”
她话一落,前辈们都愣住了,温霁抿了抿唇,又笑了下,把手里的瓜子递过去,说:“你们先聊。”
说罢转身,恰好看到站在门口来接她的丈夫。
俗话说得好,白天不说人,半夜不说鬼……
温霁搬着凳子往外走,忽地手里的重量一轻,让张初越拿过去了,温霁站在他身侧,他眼神落来,她就指了个位置,他把凳子放了过去。
回头,她进杂物间又要搬,张初越的长手将它们一并拿走,温霁还要拿,他又拎了过去,她眉头一皱,他就开口:“我是让你来这儿坐着消遣时间的,不是来搬东西干体力活的。”
他语气明显有些不悦,温霁想到刚才的办公室聊天,说:“他们都是随便瞎聊,没有说你不好。”
张初越把椅子摆得笔直,“他们说我好还是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霁听他这语气,难怪村里的人说他不懂变通了,便去跟他抢椅子拿:“那你现在心情不爽什么?”
相处了一段时间,温霁发现张初越郁闷或者情绪低落的时候就会越平静,嘴唇抿成一条线,埋头干活发泄的那一种。
比如半夜打沙发……
此时男人撩起眼皮看她:“他们当着你的面说我不是。”
温霁对上他的视线,蓦然一怔。
露天电影院收拾好,温霁状似无意地顺口问他:“要不要留下来一起看?”
“你想看?”
温霁想到刚才主任说两个人恋爱时肯定经常看电影了,此刻她眼神有些飘忽,说:“随便啊,看你。”
“这种事不需要问我的意见。”
温霁:噢?
“那什么事要问你的意见?”
张初越敛下眸光看她:“重要的、需要一起去做的、涉及到两个人感受的事就要商讨,譬如我今天问你的那件事,你是同意,还是拒绝?”
作者有话说:
温小霁:急什么,在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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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第22日
◎夫妻和平共处的方式之一。◎
温霁忽然发现, 夫妻间要好好相处,并不像朋友那样,高兴了就约见面吃饭, 夜深了就各回各家。
而是要看感受, 看做这件事会不会觉得吃亏了。
就比如, 如果张初越早上起来做早饭,他会不会认为:凭什么要我做给她吃,凭什么她可以晚起。
但温霁对张初越并没有其他真实夫妻的期待感,他混成什么样她也并不在意, 所以很自由,犯错也不害怕。
别的妻子总是被教育在争吵时多忍耐才能长久,而她不。
于是, 两个人就针尖对麦芒了。
温霁也不会说你让一让我, “让”是弱者对强者的求,她觉得他们是平等的,都要讲道理的。
“我忙一天了,哪里有时间想。”
她小声嘀咕了句, 察觉张初越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 她又忍不住说了句:“至少给个晚上想吧。”
张初越沉“嗯”了声, “电影你要是想看我就陪你看, 我想, 这也是夫妻和平共处的方式之一。”
他确实有好好思考, 温霁就更不好冷脸说不想跟你和平共处了, 她这个人性格就是如此,只要对她好一些, 她就会开心, 无论前面吵得多厉害, 此刻都会笑道:“那你这算是取悦我吗?”
话一落,张初越眉头皱紧,很多时候温霁说话都会惹得他燥怒,毕竟是第一次结婚,总得学会适应,如果他现在又说什么重话,她肯定又不高兴。
于是先低头,此刻和她说话也是低头:“嗯。”
温霁果然高兴了,眼睛亮亮的,看他:“如果和平共处的方式是取悦我,那我会考虑一下。”
张初越垂在身侧的双手陡然拢紧,温霁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纵横,似乎不大乐意呢。
温霁轻眨眨眼:“其实人和人之间的相处都是互相给予,比如奶奶和外婆总给我做饭吃,那我也得送她们礼物,同样的道理,你如果让我开心呢,那我也会让你快乐啊。”
张初越幽黑的瞳仁盯着她看,温霁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抿了抿唇,继续说:“当然,如果你觉得我们的和平共处是沉默,那我确实可以不说话,以后饭也可以不一起吃……”
“可以。”
他嗓音忽然一落,温霁顿时愣住了,心跳骤紧,他的意思是可以保持沉默不相往来么!
“张初越!”
“我可以取悦你。”
男人沉甸甸地落来这六个字,转身走出了门。
留温霁呆楞在原地。
她长这么大,愿意哄她开心的人没有几个,确切地说,愿意哄她高兴的事并没有经历太多,中式父母不善言辞,而她又不是家中的独生小孩,所以被默认懂事,不该要这要那的。
能让她念大学,温家在这个山里已经是很幸福开明的家庭了。
就连这场婚事,也不是为了哄她高兴而办,而是为了长辈弥留的心愿,让她来兑现承诺。
晚上放电影的时候,温霁看到张初羽来了。
很突然,她眼神下意识看向张初越,他敛下眉眼:“你好好看,我去跟他坐。”
温霁一听,下意识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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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衣袖,说好是陪她看电影,怎么就去陪堂弟了呢!
她就盯着他看,没松手,也不说不让他走。
张初越眸光轻落,他当大哥的,总是想都照顾好,哪里有两边都讨好的事。
温霁看着他坐了回来,在张初越这里,她是可以被首选的。
张初羽就坐在最后一排,电影的光在变换的时候,从温霁柔美的侧脸掠过,而她的旁边坐着位高大的男人,他们挨得特别近,那个人是他最好的大哥。
电影里有个人摔了一跤,像个小丑,大家顿时都笑了,而他也跟着笑,笑着笑着便觉得眼眶湿了起来,他真是个傻子。
张初羽挪开视线,电影里的欢乐不是他的,反派的惨状才是他的结局,等故事收场,张初越却和温霁落落大方地过来跟他打招呼。
这时候张初越说:“一起走,我们先送你回奶奶家。”
这条路坎坎坷坷,石头遍布,杂草丛生,张初羽觉得自己要被埋葬在这里了。
到了奶奶家,温霁进去堂屋和老人家喝茶,奶奶乐呵呵地在看抗日剧,说:“我最近在追剧,电影就让初羽去替我看了,回头可别赖我对组织活动不积极。”
温霁让奶奶的话逗笑,给她添茶,但她老人家闲不住,从红木椅下拿了个饼干盒出来,说:“好吃的蛋卷,趁几个小调皮蛋睡了我们偷偷吃。”
温霁拿了一根出来,一咬下碎了零星蛋卷,惊艳道:“咸的!”
“当然,”
奶奶眼神得意地看她:“咸蛋黄做的,好东西,初越几个兄弟都不爱吃甜,就这个能吃点。”
她舌头舔干净嘴边的蛋卷碎,说:“那我去叫他们进来吃吧。”
两个人在后院给奶奶劈柴,温霁觉得应该找个理由把张初越带出来了。
月明星稀,院子里融融一盏暖色的煤油灯,两道长影在水泥地铺成的院中平行而立。
劈柴的是张初羽。
张初越笑了声:“这柴再劈下去,能用到十年后。”
张初羽还在砍,说:“十年后我也比你年轻,奶奶的柴还是我来砍给她烧。”
张初越过去把他手里的斧头夺了过来,自诩年轻的少年根本护不住斧头,于是整个人突然崩溃了:“这个你就不用跟我抢了吧!”
温霁逋走到屋后的拐角,张初羽的嗓音传来,她步子一顿,下意识去找张初越的背影。
“我没有跟你抢,柴已经劈够了,如果你有什么要发泄,可以冲我来。”
张初越语气沉静,倒显得他这个堂弟冲动幼稚了,张初羽脸色紧绷,眉头锁着,唇边却扯出一丝笑,说:“我能有什么发泄的啊,把斧头还给我。”
大概是那一个“还”字,让张初越愈加抓紧了斧柄,站在夜色里宛若一道牢固的木桩,对张初羽说:“不行。”
“我就要我的斧头!”
张初羽发飙了,张初越忽然箍住他的肩头,五指似钳爪,沉声道:“初羽,你是不是后悔了?”
一句话,顿时令这夜里的另外两个人愣住。
张初羽去拿斧头的动作收住,沉默了不知多久,就在温霁以为他们就要在月下化成桩子时,张初羽笑了声:
“你是我哥,让给你,我不后悔,我永远记得你被你爸妈赶出来的那天,你跟我说你不会再回去,现在你和……”
张初羽喉咙咽了下,艰难吐出那两个字:“嫂子……结婚了,应该就不会被打回原籍了吧?”
他还小,他不懂张初越那些规则,而且现在什么年代了,还定亲?只有农村才这么不开化!
“不是让。”
张初越嗓音磨出低沉的语调,仿佛要沉入这漆黑的水泥地里,他对张初羽说:“温霁可以自己选择,而不是被让。”
张初羽少年心性,脱口而出:“那就当我可怜你!”
温霁靠在灰砖砌成的墙壁上,脚下踩着幽幽土地,寂静中有虫鸣鸟叫的声音,她在这道声里回了张初越的家。
她回房刚洗了澡出来,就看到张初越匆匆赶回来的身影,温霁就站在前院连着后院的通道里,能看见张初越,但他一进来就冲着屋里的光进去,喊:“温霁。”
她透过客厅开向前院的窗户看见他去敲她的房门,便应了声:“我在这。”
平静的,仿若寻常的语气。
张初越刚才从祖母的后院离开,就听见奶奶说温霁刚才去后院找他,没一会儿便说要先回去了。
她听见他和张初羽说的那些话。
此刻因为跑回来,他呼吸还剧烈地起伏着,但明明情急,真看到温霁却有些近乡情怯,不知该如何开口,问她听见了什么。
温霁说他:“一身的汗,还不快去洗澡?”
“温霁。”
他逋要开口,温霁就继续去洗她的衣服,大件的可以放洗衣机,但内衣裤她会特意放到木盆里手洗,张初越看见她揉搓着贝壳白似的胸衣,住了嘴。
回房里拿衣服,听话地去后院冲澡了。
她就坐在小马扎上洗衣,张初越就隔着一个帘子脱衣,夜里什么也看不见,但偏偏是这种看不见,一旦去想象便欲说还休,朦胧又旖旎,温霁搓得手指都红了。
夏夜的风吹来也是热的,许是温霁洗了通澡又洗衣服,忙得出了汗,等她把衣服晾好,张初越掀了帘子出来。
他只穿了长裤,胸膛上还滚烫着水珠,手里捏着脏衣,看到温霁还没倒掉水的木盆,说:“水别浪费了,我洗衣服。”
温霁背对着他把最后一件背心挂好了,出声:“嗯。”
回头,看见他把衣服埋进了刚才洗过她贴身衣物的水中。
她指尖还滴着水珠,潮湿的夏夜里怎么也干不了,她要进屋,忽然听见张初越说了句:“都听见了?”
温霁心跳才恢复,咚咚地敲着胸口。
张初越在搓衣服,一件衬衫几乎要被揉烂,温霁“嗯”了声,问他:“当初和我订婚的是张初羽?”
男人一掌拢住衣服,流水全从他指缝间淌出,他说:“过来我这。”
温霁同手同脚地朝他走近,听见他又道:“给我倒点洗衣液。”
两个人难得相安无事,温霁知道什么情况说什么话,这时候肯定不会讲:为什么要我给你倒。
张初越摊开了白衬衫的衣领,温霁小心地倒下洗衣液,他低头探来,嗓音沉烈:“手别抖啊。”
她真的在抖。
温霁索性倒了一大瓢,够他洗了。
衣服在水里一搓,全是泡沫,张初越气极反笑:“难怪听话给我倒洗衣液,就这么不想给我帮点忙?”
温霁低头看那一盆的泡沫,手就伸进去戳了戳,说:“你别转移话题。”
“没什么好解释的,如果回到开始,你会选我还是他?”
温霁没想到张初越这么直白!
她还以为这家伙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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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又把她压沙发上发作一次,于是道:“我喜欢有求于我的,这样显得我有价值,而不是单单因为我是女生,刚好可以做妻子,男人结婚总归是百利而无一害。”
张初越嗤笑了声:“年纪小,道理多,其实恋爱都没谈过。”
温霁:“……”
她玩心一起,伸手在水盆里搅弄泡沫,好让张初越再洗个十遍八遍,忽地,一道大掌在缠绕浸湿的衣物里抓到了她的手。
温霁瞳孔一睁,抬头看他。
“所以你选我么?”
温霁眸子里映着张初越深遂的脸庞,这样硬朗无所不能的男人,刚才却对张初羽说“谢谢你可怜我”。
怎么会这样,她总以为这件事已经顺理成章地简单办成了,长辈高兴,他们如何想并不重要,但她没预料到背后还有弯弯绕绕的不得知。
温霁小声道:“反正最后都会分开的,但我不喜欢可怜谁这种话,张初羽这样说话比你还讨厌。”
说到这,她抬起眼睫快速瞟了张初越一眼。
她小时候就总是被“可怜”,那种感觉很难受。
张初越在水盆里的大掌拢住她左手,泡沫粘粘乎乎的,又滑得很,嗓音朝她落:“所以你选我。”
温霁的指尖感觉到他收紧的力道,十指连心,现在她五指被牵住,麻了半颗心。
她顿时顾左右而言他:“你、你怎么不洗衣服了?”
他目光在夜里看她:“我在想今天问你的事,恐怕你想一晚也给不了我答案,失眠了又赖我。”
温霁又被他催进度,整个人慌张了起来,藏在水盆里的手想挣脱,但这一动他也跟着动,游着追她似的,掌心贴上她手背,硬朗骨节拨开她紧合的指缝扣入,问她:
“我们虽然整天争吵,但我喜欢你有话直说,讨厌张初羽的话也不藏着。”
水盆上波纹荡漾,温霁不敢挣扎太大的动作,生怕泡沫水溢出,只忍着脸红地哼唧了声:“你说话就说话,抓我手干嘛!”
男人硬长的手指在水下穿过她的指缝,粗糙指腹压在她手心敏感处,看她:“只是想问你,这种程度的接触,你讨厌吗?”
作者有话说:
越哥:循序渐进。
感谢在2023-10-23 16:27:542023-10-24 00:17: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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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 第23日
◎张初越很性感。◎
温霁手被拢着, 心脏也被拢着,脑子转不过来,张初越前一秒才夸她有话直说, 这一秒她就不好撒谎了, 被戴着高帽子, 她嘴硬:“你问这个干什么,讨厌又怎样,不讨厌又怎样?”
张初越见她一张小脸皱着,像一只被抓住撒不开手的小猫, 他压着耐心道:“寻常夫妻都不吵架,我们俩总是不对付,是不是也得学着他们那样做?”
“那可以学他们做……别的, 又不一定要牵手……”
她想张一张五指, 发觉被扣紧了,骨头都麻。
张初越的眸光从夜里看她:“你想学别的什么?”
又是反问又是让她来想,温霁哪里有那么多脑子,她生气道:“都是我来想, 你就不能再想想嘛!”
张初越被她一噎, 难得没有暴躁发火, 两个人的手贴着藏在水里, 静了许久, 温霁觉得自己要被泡肿了, 忍不住想把事情推到明日, 就听见他开口:
“那天在KTV里见你挺喜欢玩游戏,或许我们也可以经常玩玩。”
温霁的注意力都在水里的指尖上, “唔”了声, 又问:“手游吗?”
他们现在的手, 确实在水里游呢。
张初越似乎听出了她话里的这层意思,不由勾了下唇,下巴朝墙壁一挑。
她目光看过去,只见夜色融融的屋壁,映着一男一女的影子。
“哗啦”
张初越的手从水盆里伸出,还连着她的,温霁看见他对着影子说:“会玩这个吗?”
他说的是手势舞,此刻将温霁的手拢成了兔子头,而他尚沾着淋淋水渍的手转儿伸出食指和中指,朝上,微扩开,问她:“这是什么动物?”
温霁立马猜:“兔子!”
她的指尖都是泡沫,张初越的也是,他过来掰开她的手指,手指与手指相触,骨节在指缝间滑穿,润得温霁心跳发软颤。
“这个呢?”
温霁眼睛慌忙去看墙上的影子,说:“小狗。”
他说:“知道马儿怎么比?”
张初越的嗓音又低又沉,像粗糙的沙砾,但却不难听,安静认真听的时候像品一杯烈酒,在她耳朵里发酵。
温霁看着影子,把手腕往下压低了一些,忽然,他抬了下她的手,让她的手置于上面,而他的手在她之下,似让她骑着,温霁高兴地笑了声,说:“就是这样的!”
张初越也跟着很低地笑了,就像夜晚被风吹拂过的麦浪声。
她心跳漏了,像沙漏一样哗啦啦地泻出去了,接都接不住。
温霁忍不住转眸看他,碰巧对上张初越的眼睛,好近,她又不敢看,慌张用睫毛掩住,就听见他嗓音附耳落来:“你今天说要我取悦你,本以为是要做多难的事,没想到这样你就开心了。”
她一听,顿时抽回了手,那泡沫令她的指尖润滑,自然能轻而易举从张初越的牢笼里溜走。
他也不追,给了她自由。
“这算什么呢,人家寻常夫妻也不是真的普通啊,都是经历过时间和感情的,怎么能玩个手势舞就能讨好取悦得了。”
她边说着,张初越那双眼睛就认真看着她,温霁有时候顶怕被这样一双幽深的瞳仁瞧的,他还不说话,就像盘算行动的狼。
张初越在这时候落声:“你配合我让张初羽看明白我们的关系,想要什么奖励?”
温霁一听他说“奖励”,就觉得张初越很性感,果然,大方的男人最有魅力。
她五指拢了拢,泡沫缠满了手,眼睫微眨地看他:“我想知道真相,为什么张初羽会跟你说那种话。”
她这话问出口,看到张初越瞳仁凝起了暗,温霁抿了抿唇问:“那高中的时候,资助我上学的是谁?”
这是她愿意结这个婚最主要的原因。
“钱是爷爷和奶奶拿的。”
张初越这句话落下时,温霁心头的大石也落下了,很奇怪,她是在怕答案和张初越无关吗?
还是怕真相是张初羽的父母,不过好在——
“爷爷和奶奶的钱多是晚辈给的,但他们对我父母有气,不要他们的钱。”
张初越这句话让温霁瞳孔一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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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是张初羽的父母间接资助了我?”
张初越转眸看她,细揪出一条和他有关的线索:“我的意思是,每年都是我给爷爷奶奶的钱。”
温霁被吓得抬手捶了他胳膊一下,邦邦的硬,他又没穿上衣,那种结实肌肉的手感“啪”地一声,把她吓到了。
脸颊一热,赶紧收了手,说:“你讲话能不能一次性讲完啊!”
张初越喉结滚了下,嗓音低哑道:“因为奶奶拿了以初羽爸妈为名义的钱花在你身上,就跟他们提和温家的亲事,但……”
说到这,张初越掩下张初羽父母嫌弃温霁出身的事,说:“初羽年纪比你小,又在念高中,所以来问我。”
温霁皱眉:“年纪又没差很多,而且高中毕业后不就上大学了么,我们现在也是念书的时候结婚,这是什么理由?”
她聪明,张初越知道借口越多越难解释,便说:“我也需要生活地点不在我父母户籍范围的妻子。”
温霁眼睫轻眨,凑到他跟前问:“所以是你主动提出要娶我的?”
张初越后脊骨紧绷,却没有避开她的呼吸,板正坐着:“我也有给你交过学费。”
“扑哧。”
温霁忍不住捂唇笑出声。
旋即起身道:“晚安。”
她的腿蹲麻了,再不走,恐怕一会要在他面前发软了。
张初越看着她转身走进前院的身影,五指拢紧又松开,最后低头去洗那一盆的泡沫。
她没有回答讨不讨厌和他手贴着手,但方才玩手势时,她的笑和脸红,就是答案了罢。
张初越这一晚都没睡好。
第二日奶奶和外婆竟然同时登门了。
两家人谁也看不惯谁,但今天有更重要的事。
奶奶先开的口:“昨天跟你们打过电话说了的,今天是初一,要去拜神。”
祭祀用的贡品奶奶和外婆都准备好了,她和张初越刚结婚,这种习俗自然得重视,不过他估计是怕她对此有意见,小声在她耳边说:“一会你就烧自己的香,其他的我来。”
温霁点头,安静地跟着长辈去庙里,忽然似想到什么,问他:“你给我的那个平安符,也是在这里求的?”
张初越“嗯”了声,手里拿着鞭炮,“一会放的时候我会提前说,你就捂着耳朵跑远点。”
温霁在想别的事,答非所问:“那你有什么愿望,我也去给你求点?礼尚往来嘛。”
张初越看她那张俏粉的脸蛋,这儿还是寺庙,他立马按住某些不该有的念头,说:“专注事业,不可妄想。”
温霁一听,扭头就进阁楼里了。
村里的祭祀依然保有传统习俗,只要一日耕作靠天吃饭,就要祈求风调雨顺,张初越在给长辈帮忙时,奶奶忽然皱眉道:“阿霁呢,这种时候别到处跑啊。”
张初越解释道:“我最近有些心烦,她去给我请宝物了。”
他这个理由让奶奶他们顿时喜笑颜开,说:“阿霁真是个好姑娘,你捡到啦!”
这时温霁的身影就从门槛内迈了出来,探头探脑地,最后找到了张初越,赶紧挨站在他身边,手里抱了个金黄色的袋子,他低声问:“请了什么?”
温霁生怕让人听了不灵验,凑到他耳朵说:“《金刚经》,利事业,保佑你金刚不坏身似铜铁,一马当先,所向披靡。”
张初越太阳穴的青筋要被晒暴了。
等祭拜完,他心存罪过,去宝物流通处自请了一份《道德经》回去抄。
等出来时,刚要去点鞭炮,忽然瞧见张初羽往铺了长条红色鞭炮的小空地跑去,没等他回过神,那线香已经点到了引火线上!
“温霁!”
张初越下意识去找那道娉婷身影,却在热闹的香火中迷失,神明在上,他无法六根清净。
忽地,衣摆让人抓了一下,猛然回头,看到墙角里躲了个姑娘。
鞭炮轰鸣,他想开口,但声音却无法说出,她捂住了自己耳朵,张初越怕她怪自己说好了却没通知她就放鞭炮,于是双掌贴在了她的手背上,两道手一起,总归听不见了。
温霁的眼睫蓦地颤起,感觉到他双掌传来的热烈温度,声音隔绝在外,依然有爆破传入,只不过很低,像在她心腔盘桓。
等鞭炮放完,张初越的手也收了回去,温霁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泛起,被力道张开,对他道:“我要是昨晚说讨厌你碰我的手,你刚才还会捂我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