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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 第61日
◎“阿霁,阿吉。”◎
屋子里的纷争还在继续。
张初越掀门进去时仍然没有熄火的意思, 直到他拿起外套,母亲谢澜眉头一皱:“你去哪儿?”
清早一个电话把他叫回南城,显然是要他在这儿待上几天。
谢澜没好气道:“这个家要不是我没离婚, 你还能分到什么, 张初越, 你现在这副样子难怪你爸在外面找人生儿子!”
拢住外套的手背一根根青筋浮起,又让他语气压了回去:“我从前也没分到过你们什么,现在不需要,以后也是。”
谢澜气得站起身, 手抖着指向他,这时坐在客厅里的其他亲戚们忙来拦住,好言相劝:“现在已成事实, 别对着自家人吵, 初越他爸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澜啊,这次委屈你。”
谢澜情绪瞬间崩溃:“我忍了那么多年,以前没离, 现在也不可能离, 你爸要跟那个贱人去过也行, 但她肚子里的种必须打掉!不然我跟他拼了!”
“不行!”
张晋霖沉着一张脸发怒:“这婚你要离就离, 不离也罢, 那也是我的种, 谢澜你现在是要杀人!”
两夫妻谁也不让, 几乎又要在这屋子里动起手来。
二叔喊住张初越:“越儿,你吱个声, 都这么大了, 你爸妈会听你的意思。”
张初越扯唇冷笑, 他爸在外面搞小三给他搞出个弟弟,让他来定生杀大权?
“我说要生,恐怕以后要我来养,我说要打,罪孽我背,大家真是我的亲人,那不然这样,你们定主意,最后都怪到我的头上就好,先走一步,各位继续。”
他的话作为晚辈显然以下犯上,不识大体,这时谢澜拍起桌子道:“不是让你带上温霁回来吗?让你爸爸知道,他的小儿子以后要跟他孙子一辈儿大了!他丢得起人,我丢不起!”
提到温霁,张初越太阳穴上的神经突起,长腿迈到大门时,侧身望向这一堂暗影重重的压抑,眸光从谢澜的脸落向张晋霖:
“你弄出来的事搞你老婆就好,别让人来搞温霁。”
十一月底的南城空气依然潮湿,无数的水汽压在人身上仿佛一层水沼,张初越听见有人骂他混账。
说真的,谁为这事找温霁,他能跟谁过不去。
机场飞往北城的航班延迟半个小时起航。
夜间的颠簸气流让送餐员服务中途暂停,过了饭点,张初越实在没胃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想到很多年以前的那个家。
如今各个亲戚都要横插一脚,到底是为了那点家当。
张晋霖做工程出身,谢澜又是会计,打得一手好算盘,俩夫妻二十出头的时候就去了遍地都是机会的南方,忙起来根本顾不上家,张初越今晚去这个亲戚家住,明天去那个亲戚家吃,过多了看人脸色的日子。
奶奶疼他,但那儿不是他的家,外婆疼他,但还有别的孩子要疼。
才上小学他就去了寄宿学校,家里每过几年换一套房子,越换越大,父母的争吵声也越来越大。
父亲理所当然:“做工程哪个男的不去喝酒,行啊,明晚你跟着我去,项目不用做了,把钱送人!”
母亲的声音也歇斯底里的尖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喝酒都点几个女人,什么所有男人都这样,你是要你儿子以后也像你这样吗!”
摔杯砸碗的声音,他从学校回来的周末,没有一顿饭是在笑谈中度过的。
是什么初衷让他初中一毕业就去当兵的。
飞机陡然一阵强烈的气流波动,双手下意识抓住扶手,失重,广播安抚乘客,他沉了沉气,胃空绞得作呕。
桌板上的水杯在震动波纹。
警示铃在“叮”声提醒。
仿佛将他的思绪拉回那个午后,门铃的“叮”声没有人回应,他在花园的门口站了好久,阿姨没有来开门,妈妈的电话也没有接听。
他就坐在门口的花圃边挡太阳,烈日在他脖颈上滚落汗珠,他擦了又擦,直到那别墅的大门终于推动,他不过慢了几秒起身说话,就看见一个男人从他家出来。
年轻的男人。
不是小偷,因为是妈妈送他出来的。
他在想,原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家。
“飞机正在降落,请旅客朋友们收起小桌板,打开遮光板,系好安全带,不要在过道上行走……”
短暂的航班终于迎来降落。
万米高空没有遽然的失重,就像他看到母亲带着别的男人回家里幽会一样,也没有情绪崩溃。
只要把时间线拉长,剧烈的感情也能被平静地消化,这也不是张晋霖第一次弄出私生子,而谢澜后来的工作重心就是保住家产,和婚姻的插足者斗争。
不知要斗到什么时候才停歇,或者她斗的从来都不是那些女人,而是她的男人。
“轰!”
飞机的滚轮重重压到跑道上,随之而来是疾速的滑行,隔着挡风玻璃能感觉到冰冷刺骨的北风刮过羽翼,拍打在深夜的疲倦目光中。
机场停车场内,张初越启动车身,车灯打在密集的车流之中,缓慢地前行,胃部也在隐隐地发作。
出来路口有红绿灯拦行,左右两条马路边有人在临时摆卖,左边是两箩鲜花在招摇过市,右边则是煎饼飘香的小摊车。
显示屏在读秒,最后跳到了“0”。
北京时间十点整。
温霁站在路边,低头泄了口气。
有一片雪花也跟着她摇摇曳曳地坠。
暖金色的小屋也熄了灯,她刚才在摊位前排队,排到她下单的时候,张初越还没有到,她怕苹果派放冷了,便求店员把最后一个留给它,她就一直站在小窗边。
这样她的苹果派就能一直在保温箱里。
左手拎着袋子,右手握着手机,打出去的那行字删删改改:太晚了,要不改天再见吧。
可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呢,他问她最晚几点到的时候,温霁就知道他可能在忙,不然不会说“最晚”。
于是心思绕了绕,就说“既然是今天见,那就零点之前吧”。
现在她后悔了,苹果派会冷掉。
就在她低头把袋子的封口再小心卷下一层时,一道暖黄色的光忽然投到地上的雪影处。
她恍惚以为金色小屋又亮起了灯,还有苹果派可以卖。
“阿霁!”
车轮碾过柏油道,嵌入落了一日的雪,温霁听见一道熟悉沉朗的声。
眼睫抬起时,发觉眼眶一圈都是冷的。
男人下了车,眉棱压在浓夜里:“怎么站在路边等,快上车。”
张初越的手覆上她手背的瞬间,仿佛热浪遇到了冰块,他瞳仁微怔,怎么那么冷。
温霁倏忽从他掌中滑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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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袋子递到他面前说:“别在车上吃,会有味道!”
被她卷了好几层的封口揭开,一股热甜的果香漫在冬日的空气里,温霁先是给他递了一杯热牛奶,说:“配着这个吃没那么噎。”
张初越接过,另一道手要去握她的指尖,转眼又让她钻进了袋子里。
“铛铛铛!苹果派!”
她献宝一样给他撕开封条,说:“也就我们这儿有特供哦,一般外面都吃不到的哦!”
张初越看着她被冻得泛红的鼻尖,心头被搅得天翻地覆。
“你吃了么?”
温霁一愣,忙点头:“当然啊,我是吃了觉得不错才买的,你快点吃,别浪费了,我一会就得回宿舍了!”
张初越敛下眉眼,看着她被冻得像涂了层樱桃色的指节,接过尚有余温的甜点,说:“你把手揣进口袋里,别吹风了。”
“哦。”
温霁今天穿着羽绒服,黑色的普通款,像个臃肿的芝麻球,此刻两道手揣进外套兜里,摆了摆,像个小孩。
就在张初越咬下第一口时,温霁正要从他味蕾里寻找共鸣,猛地一个意识闯入大脑,让她顿时僵住。
他一口一口地吃掉苹果派,一口一口地喝下热牛奶。
热气氲在他的眼睫上。
温霁忘了,他不爱吃甜的。
张初越用袋子里配的纸巾擦干净嘴角,又将最后一口甜奶喝掉,完完整整收进袋子里,抬眸,看到温霁的眼睛,冻得像兔子眼一样的红。
“是不是冷?”
他想说让她快点回宿舍这种话,但话到嘴边,绕了一圈,两人停在路边,一道影子对着一道影子。
“那我先走了……”
温霁朝他伸出五指,示意他把垃圾给她。
“你等一下。”
男人气息在空气里漫开一层薄薄的雾,他转身拉开后车厢,从里面拿出了一捧花。
橙红色的,在路灯下晕出了一层梦幻的光晕。
“既然都知道你谈恋爱了,那是不是应该收到花了?”
他还替她考虑处境,并做出收花的可行性理由。
温霁一颗心胀得快破掉了。
双手接过花,头低得很下,鼻尖碰到了柔软的花瓣,要晕厥了,她语无伦次掩盖心跳:“你吃不了甜的就吃两口算了,取个意头,又没勉强你吃掉。”
张初越这个大傻子!
“什么意头?”
“吉利啊,冬天的第一场雪要吃苹果派。”
她的道理很多,仿佛在说张初越是个土包子。
男人盯着她冻得快要透明的水蜜桃脸蛋,忽然落了声:“阿霁,阿吉,是很吉利。”
温霁心里那颗水球炸了。
一瞬间将她淹没了。
她步子仓皇往后退,“我回去了!”
跑,赶紧跑。
她抱着花往校道里一头坠了进去。
她今天穿得有些笨,风又是逆的,她远离他的阻碍太大,好像跑了很久也没跑出多远,她喘气的时候下意识回头去望。
灯火阑珊处,屹立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
“哒哒哒~”
步子又朝他跑了回去。
“你发什么呆,还不走!”
张初越望着她,眼神里是沉沉甸甸的深,像尊望眼欲穿的望夫石:“阿霁,以后,我们好好过吧。”
作者有话说:
温小霁:你想跟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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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 第62日
◎膝盖以上。◎
柔软的花瓣陷入指尖, 稍一用力便从指缝间挤入,满满当当地裹挟着,热情地将最好的、最柔软的花蕊献予。
温霁看着养在矿泉水瓶里的虞美人, 想到张初越栽满了一个院子的花。
单手托腮, 这时身后有人窸窣下床, 陡然惊呼,压声紧张道:“温霁!这么晚你还不睡!吓什么人啊!”
宿舍到点断电,温霁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缩坐在椅子上,摆在课桌上的虞美人旁边还有一个养在水缸里的乌龟——霁月。
她拿起笔在本子上写画, 此刻急需一个情绪出口,笔尖在纸上随意划,先是写“霁”, 而后到“月”的时候, 她笔尖微勾,变成了“越”。
霁越。
这个名字好。
光风霁月,向上通明。
“你跟你男朋友怎么好的?”
温霁掀开床帘,问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朱婧仪, 声线很轻, 但没有放她回去睡觉的意思。
朱婧仪有些懵, 大半夜的讨论感情问题, 她囫囵道:“就打篮球的时候, 别人都冲锋出头, 他就给人传球, 投篮虽然很少,但球品是最好的……嗯?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
温霁说:“我不是问你为什么跟他好, 我是问……好的过程。”
朱婧仪顿时脸热, 语气带着微微的急:“你大半夜的想这些儿童不宜的事!我不理你了!”
这回温霁有些懵, 她怎么儿童不宜了,嘟囔道:“那感情总是要保鲜剂和润滑剂,就像齿轮和榫卯,总得时时维护啊。”
今晚分别前,张初越忽然说的那句“以后,我们好好过吧”,直接把她捶倒在原地。
这话的意思比别的直白的话都要露骨,就是认真了。
她最怕认真的人。
朱婧仪打着哈欠边说:“就是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呗?你都跟他玩起老~公~老~婆~play了,我才要跟您请教吧。”
温霁觉得自己不该问。
“你睡吧,晚安。”
朱婧仪爬上床,说了句:“night~别人的老婆。”
温霁:“……”
就在她打开手机找到张初越的微信框时,朱婧仪的声音忽然幽幽响起:“对了,我目前的经验,你如果想他做什么,就鼓励,多说一些好话,例如他拍照很难看,你先别急,你夸他,使劲地夸,他就会听话了!”
跟乍然回魂似的,温霁转身抬头:“有方法可以调用吗?”
朱婧仪甩了她一个瞪眼,夜里倒有些媚,拿出手机“叮”地一声,发送成功。
这回真的“night”了。
留温霁在精神紧张。
时间跳到一点,她终于硬着头皮给张初越发了条短信,并希望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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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睡了。
在张初越说出那句“我想跟你好”时,温霁像一颗雪球,簌簌地抖下雪花,不知道怎么应他,又“蹬蹬蹬”地跑回宿舍。
明明都是夫妻了,床也上过好多次,他在床上什么样子也没遮掩过,但一到剖心思的时候,她倒宁愿去做,至少体力活比脑力活轻松。
“嘟~”
张初越的手机屏幕闪亮,划开,温霁头像左上角的红点让他心头一湃。
死水一般的夜里终于闪烁出一点光。
【幸好你给我买了一束花,今天人工智能大赛,有的队伍也收到花了,气焰嚣张。】
后面那四个字仿佛是温霁的模样,她有了花,也气焰嚣张。
张初越勾了下唇,点开购买软件开始挑起花,凌晨两点的时候把隔壁铺的许桓宇叫醒——
“你对象在你做什么的时候最爱你?”
“我靠!”
许桓宇睡得不省人事,闭着眼发疯:“大半夜的你聊这种十八禁!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张初越皱眉,语气沉静,一字一句:“我是说,白天做的事,你脑子能不能纯情点。”
许桓宇翻了个身,拢着被子侧身睡:“你一个婚都结了的男人还玩什么纯情啊,虚伪。”
张初越敛下眉眼,把他怀里的被子一抽,不顾人死活地说了句:“你今天靠床上的活征服她,信不信她明天就翻了脸?喜欢跟你做和喜欢你这个人是两码事,你睡吧,分手别找我。”
最后那句狠话着实是毒,许桓宇立马抓住张初越的胳膊,好似答不上他这个问题就真得分手了。
“等、等我想想,想想!”
许桓宇狂挠了挠头发,仔细转动那半夜并不清醒的脑子:“爱心!对!她说我有爱心!”
张初越一脸不理解:“在哪儿?你画的?”
许桓宇被“狗眼看人低”,立马就来劲了:“什么我画的!我跟她相遇是有一次遇到流浪猫,别人都开车经过,只有我出手营救,当时她开着辆路虎,猫忽然跑她车底下了,我就拦住了她,好几只小猫啊,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一双穿着高筒皮靴的长腿从车里下来,特别酷,跟我一起捡猫。”
张初越仔细听,若有所思。
许桓宇却收不住话了,喋喋不休,没一会就让张初越用枕头按住了嘴,说:“好了,睡吧。”
许桓宇“唔唔唔”地还要继续开口诉说他和对象的浪漫情史,只不过张初越不想听了。
第二天大早,他给温霁发了条信息:
【竞赛结束了有空吗?】
没等温霁回复就去了警犬训练中心。
她就算今天没空,也总有一天有空。
“咕噜噜~”
温霁嘴里含着漱口水在吐。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朱婧仪说:“有人给你发消息哦~”
温霁心头一跳,但越是着急越是要淡定,牙刷搅过水杯往下冲洗:“今天话费扣月租,不用这么大声提醒我。”
这时林素“嗷”了声:“十二月了!”
十二月跟其他的月份不一样,接近寒假,期末考要来了。
温霁此刻紧张的不是期末考,而是短信。
洗完脸后朱婧仪在擦着面霜,就在她要去碰手机的时候,朱婧仪开口:“要不要擦香香!这鬼天气干得要命,都没见你擦护肤品!”
温霁被她拖住脚,手背伸了过去,说:“那今晚去逛街吗?”
她这句话落下的瞬间,众人眼睛一眯。
朱婧仪:“啧,转性哦。”
林素:“没空,得看书。”
舍长陈妮妮笑得欣慰:“去就去。”
温霁一边往脸上擦面霜,一边打开手机来看,张初越的信息——有空吗?
心里挂着的门铃晃荡一响。
本来有空的,结果!
这时朱婧仪说:“都谈恋爱了,是该买些漂亮衣服化化妆了,那天在课室门口我瞧得真真的,温霁这身黑色羽绒服站在她老~公~面前,头都耷拉下去了。”
现在室友提到张初越是没法好好说话,语气都揶揄换了音调调侃她。
温霁说:“我什么样就是什么样,难道谈了恋爱就得讨好对方?我做不来。”
林素忽然靠在椅背上:“我那天看你老~公~穿的是飞行夹克,直接秒杀了课室里那些只知敲代码的格子衫男生,虽然女性没必要满足男性的凝视,但如果他为你打扮了,你还穿成一个土鳖子,那他下次还打扮吗?”
朱婧仪顿时十万个认同地点头:“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说的?要鼓励,你穿得好看,他也会努力打扮,除非你乐意看他不修边幅邋里邋遢。”
温霁一时无言以对。
张初越不修边幅邋里邋遢?
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他上屋顶修个网线都穿白衬衫。
后来两个人熟一些,他做起活太热就会把上衣脱了,见她看到又穿上,还是她说不介意他才不穿的。
但她从来没刻意打扮过自己的外表。
毕竟两个人不是正常的结婚流程,跳过了两个陌生人的爱慕阶段就领证,自然就没有经历过恋爱时“女为悦己者容”的小女生心思了。
温霁还是头一次,做这种她从来不会去做的事——
从商场买一条白色连衣裙。
“必须得短啊,到膝盖以上,露出漂亮的腿型!”
朱婧仪在旁边当军师,陈妮妮看了眼不忍心道:“你给她配双丝袜吧,肉色的又看不出来,别把腿冻青了。”
温霁双手环胸有些冷得发抖:“我想穿羽绒服。”
“穿什么穿,这么好的身材不露出来等着……”
话到后面,朱婧仪忽然想到什么,眼皮眨巴:“如果你老~公~都见过了,那当我没说,你想穿就穿吧。”
温霁脸颊顿时烧沸了,为了掩饰那点无法言说的羞耻,咬咬牙,到底没穿那件羽绒服。
不然就佐证了朱婧仪的猜测——如果他都看过你身子了就穿上羽绒服吧。
张初越问温霁有没有空的时候,她特意看了天气预报,周六中午有太阳,她穿着连衣裙不至于太冷。
现在问题在于她脚上的高跟鞋,朱婧仪仿佛把她当芭比娃娃一样打扮起来,非要她买双白色的小高跟,这样穿起来显得腿型好看,而且工作以后也能用上。
她这才咬牙买了。
出来后仰天一叹,恋爱真花钱啊。
周六正午,一天中温度最舒暖的时候,校道边打落一片片灿烂的日晕。
张初越的车寻着熟悉的身影缓缓驶入,最后在一片光里看到了白裙子。
纤薄的肩膀微微内扣,脖颈却在伸长张望,因此身子稍微往路边倾去,要用力的腰肢露出窈窕线条,两条细白的腿从微展的短裙摆往下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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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直立,一条慵懒地往后微屈,张初越觉得温霁光是站在那儿,就足够勾引。
最要命的是,她还有一头长发,她在挽耳,而后,视线看到他的车了。
车门“吧嗒”打开。
他视线从她身上停落又划开,不过一秒钟,他确信自己没有表现得太失礼。
“先去吃饭,再去我们学校逛逛,怎么样?”
温霁站在光里仍有一些薄冷,但张初越走过来的时候,好似有一团热薄喷在她身上,她忍不住想要他靠近得更紧一些,但忍住,说:“嗯。”
车里会更暖和。
她坐上副驾驶座,张初越眸光专注地看挡风玻璃,一道短短的车程开得他掌心冒汗。
最后一个红绿灯时,温霁觉得张初越异常的安静。
怎么回事,他就看了她一眼,连她穿裙子也没发现,更别说发表好看还是喜欢的言论了。
车身停在停车场,温霁下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阴冷,十指微僵,却不见张初越来牵她手。
食堂里人来人往,张初越让温霁坐在靠窗的沙发座上,四周都是神色严肃气质板正的人,纪律严明不苟言笑,他刚才想搂温霁的腰却只能极力地克制,否则纪检的人就会多投来两道眼神。
“味道怎么样?”
忽然,坐在对面的张初越开声,顿时把长久的沉默打破,也把温霁吓了一跳。
“还不错。”
温霁忙点头掩饰紧张,怎么回事,她今天穿着小紧身的裙子,不能吃太饱了。
“这个芋头蒸排骨也不错,我再去给你拿。”
“张初越!”
温霁吓得赶紧叫住他:“不用,我吃饱了。”
男人脸色微怔,仿佛在说:你这才哪到哪,我又不是不了解你。
温霁轻咽了口水,落在腿上的手压了压小肚子,确保收住,说:“你吃吧。”
张初越眉头微凝。
有、这么难吃吗?
他一个人闷声把点的好几样小灶菜都吃完,毕竟浪费的男人并不居家适用。
张初越的大学占地面积极广,温霁其实也能走,但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啊!
“那个,张初越,等一下,我感觉你们学校也挺保密的,你都带我看了,会不会不太好?”
张初越见温霁一路走来也没怎么说话,更不像以前坐牛车去镇上时那样高兴地看这看那,问这问那。
显然是对他的学校兴致缺缺,不想看。
“我带你去个地方。”
温霁忍不住没耐心地“啊”了声,“还有多远?”
张初越长睫扫下淡影:“很近,就快到了。”
温霁忍着后脚跟的不适,咬牙点了点头。
一片翠绿的草坪前,张初越特意挑了个没有太阳照晒的角落,说:“你等一下。”
四周阴凉,连片太阳都没有,温霁冷得双手环胸,真后悔没有穿外套!
但一转眼,看到草坪上有一道敏捷的身影四脚飞奔而来,她瞳孔一睁,瞬间冒出冷汗——是戴着止咬器的警犬!
牵引绳在一个挺拔的男人手中,人在剧烈惊吓面前甚至忘了逃跑,浑然钉在原地,看着她的男人正牵着一条大狼狗朝她冲来。
救命啊!
“阿霁!你看,这只警犬是不是特别乖,我之前救助它的时候……”
“张初越,你快、快把它牵走”
温霁吓得脸色发白,整个人因为冷又叠着害怕,抖得簌簌停不下来,张初越微愣,手腕一拽,将警犬拽到自己身后,额头滚出汗珠,说:“阿霁,别怕,别怕……”
“砰~”
很轻地一撞,在警犬饶到温霁脚边的时候,她逃无可逃,整个人紧紧贴在他怀里,生怕让警犬嗅到她,哭着在他耳边发抖:“老公,你比这大狼狗厉害多了,你牵他跑回去好不好,一定会跑得比它更快的,我知道你的所有腿都很生猛!”
作者有话说:
温小霁:真的很努力在鼓励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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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 第63日
◎得寸进尺。◎
温霁哪里还觉得冷了, 浑身渗出了层薄汗,直到张初越把那条警犬牵回去,她还惊魂未定。
甚至还有些许的丢脸。
等张初越回来的时候, 她胀着一张红透的脸蛋看他, 眼睛睁得圆圆的, 听他说:“你还有怕的东西。”
语气里显然是不可置信,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温霁又想骂他有病了,但还是忍住, 刚才已经失礼了一次,她今天穿成这样,随意起来倒有包袱, 清了下嗓子道:“说明你还不了解我, 我不怕你就代表不怕狗么,那可是禽兽!”
张初越真是看得起她,那条警犬浑身彪悍,后肢力量发达, 直立起来的时候比人都高。
不敢想。
张初越见她脸色微白, 呼吸的时候胸口明显地起伏, 她今天穿的裙子有些紧, 跑不得, 所以刚才吓得直扑到他的怀里蹭。
他喉结微滚, 压低眼睑道:“那我们出去吧。”
“嗯。”
温霁等这个建议很久了。
路过篮球场, 里头忽然传来雄性人类的嚎叫,球框还没碰到, 那无处挥洒的荷尔蒙就先喊出来了。
温霁眼神隔着铁丝网往里望, 脚后跟的疼让她放慢脚步, 零星的光影落在她的眼睑下,看得专注。
张初越双手插兜扫她一眼:“要不要进去看?”
温霁下意识“哇”了声:“真的可以吗!”
篮球场边上有台阶,她正好可以坐。
只是在她说出这句话时,张初越狭长的眼睑斜蔑了她一眼:“你是装也不装一下。”
温霁觉得张初越这句话有些阴冷,亟需篮球场的太阳暖暖。
“越哥!”
忽然,场上有人朝张初越喊了声,温霁看他们在打招呼,人已经闪到阶梯上坐了。
等张初越一回头,身后空荡荡,视线下意识去寻,忽地看到不远处的石台上坐着道纤薄白裙,姑娘正微低着头揉捏她的细白脚踝。
浓眉微凝。
“越哥,嫂子啊!”
忽然,许桓宇眨巴着八卦的眼神看来,“果然是好兄弟,带来给我们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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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初越没心思跟他们贫,“打你们的球。”
“诶!什么叫打我们的球!”
这时几个兄弟围过来:“嫂子来了,你赶紧秀球技啊,一会我们配合你表演,保证把所有的高光时刻都给你展现出来。”
张初越眼角的余光里见温霁揉完一边的脚踝又揉另一边,想到她今日之前从未穿过高跟鞋,难不成是为了和他的约会?
“哥,开始了!”
这时许桓宇来扯他,说:“我让我对象陪嫂子解闷了,你天天陪着不如打场篮球彰显魅力啊!”
“我去趟小卖部给你们买水,先打着。”
这话让许桓宇立马松开他的手,不过都是玩心爆棚,听到有吃的立马不拖人下场了。
等温霁松了高跟鞋检查完脚踝后,抬头就不见了张初越的身影,顿时有些慌了,他去哪儿了。
“你好,我叫喜儿,怎么称呼?”
忽然眼前伸来一道串满手镯的白玉胳膊,温霁被陌生的招呼引去视线,抬眼看见一副明媚张扬的俏丽脸蛋,女孩眼尾勾了一小段眼线,眨眼时像小猫。
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