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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路想明白后,指着侍卫,“分明就是你这个奴才!错传了消息,这才让徐月见不来见我!”
“狗奴才,敢看不起我!”
侍卫本看他一个书生沦落至此,又看他与徐月见有几分熟稔之意,才替他通传。没成想好事没做成,还被怨怼。
侍卫讽笑一声,怒斥:“再敢生冒犯之语,我即可报京官。”
秦路闻言瑟缩一瞬,他家势微,哪敢同京官掰扯。即便去了,结果不肖多说,或许还会影响他科举。
秦路紧握着拳头,转身啐了口,眼里暗藏阴毒。
这人不过是个扒上摄政王的奴才罢了,等他科举中第,定将此人活剐了。
徐月见在屋内可不知这边的官司,满门心思都盯着沈衔青,他都这么认真了,怎么还不掉下黑化值呢。
准备休息的沈衔青实在没办法忽略,这么灼热的视线,好似他身上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一般。
半晌,视线还黏在他的身上。他微叹口气,睁开眼来,“徐月见,去你屋子里睡。”
“嗯?”徐月见歪下脑袋,可怜巴巴道:“王爷不想我陪着吗?”
问完,徐月见脑袋瓜想到了刚才的场景,以为沈衔青这是介意了。
那可不行,他不背这口锅的。
“王爷是因为那个姓秦的而厌恶了月见吗?”
徐月见敛下眼睫,不时就酝酿出眼泪,“月见明明不认识他,王爷这是在污蔑月见。”
一句句话下来,沈衔青只觉得自己的手更疼了些,可偏偏他的话又实在委屈。
他抿了下唇瓣,道:“等会孙老头会来给我换药。”
“哦。”徐月见闻言点点脑袋,看沈衔青确实有些疲惫,也不好说什么。
不掉就不掉吧,反正效果达到就好。
就是可怜他白哭了。
徐月见擦了下眼泪,“那王爷好好休息,月见先走了。”
沈衔青颔首,看着徐月见慢慢离开,心下松了口气。
耳边总算是清净了些。
徐月见出了前院,蹲在门口的元芳赶紧跟上。
“少爷,您可有受伤?”元芳抹了把眼泪,“奴才听说您去救王爷的时候,都快吓傻了。”
徐月见拍拍他的肩膀,“吓什么,本少爷还能一个人去?”
“走走走,我们回屋去。好几天没回来,怪想的。”
元芳听到,低头嘟囔声,“怕是想府邸里的饭菜吧。”
“听见了啊。”徐月见往后一撇,“说人坏话也不知躲着点。”
“就您耳朵好。”
两个人一路回了院子,徐月见脱掉鞋子扑向床榻,抱着软枕滚了好几圈。
猪窝狗窝果然还是自己的窝最舒服。
徐月见舒坦地张开双手,准备睡一觉再去沈衔青那慰问一下。
却不想他这一睡,睡到晚上。刚准备去前院,却被告知王爷去了宫里。
徐月见无奈只能躺了回去,只以为不久就能回来,没想到连续三日都没回府。
惹得他都在想,里面那个‘一夜十八次郎’到底是什么黏人玩意。
徐月见叹了口气,心想算了,降低黑化值纯属靠缘分。
缘分这东西又强求不得。
意识海里的系统:懒就直接说,不必找借口。
徐月见打了个转,忽然抬头看见床榻上绣着的白兔图案,一时想到酒楼的美味,随即喊。
“晚上吃爆炒兔头,就像我们之前那样做。”
元芳把东西搁下,闻言应道,转身朝外走去。
也不知道今日有没有兔子买。
他一路走到膳房,房里有两个师傅坐在抽旱烟,几个看火小厮忙着准备晚上的饭食。
两个师傅一看他来,连忙起身迎上来,往元芳手里塞了个甜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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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芳小兄弟,王妃那边可有什么吩咐。”
元芳笑着接下,说:“我家公子中午想吃爆炒兔头,同合顺酒楼做得那样。”
两位师傅一听是认识的菜,全身都松快了些,擦着汗道:“兔子,有的有的,奴才立刻叫人去采买。”
“除此之外,还要什么?”
“公子没说,随意炒几样时令菜就成。”元芳装作没看见他们轻松的神情,笑着道:“我家公子也不挑,新鲜就好。”
两位师傅乍一听这话,嘴角抽两下,也不敢反驳,只听着点头。
元芳应了声,准备回屋子,却在路过转角时,听到了几道声音。
“咱们王爷怎么可能欺男霸女之人,铁定是外面的人乱传。”
“可不是,我今天出府买东西,听说书先生念念叨叨啥咱们王妃并非自愿入府,说王爷利用权势拆散一堆真鸳鸯。哎呀,难听得很。”
元芳脚步一顿,朝转角的花影便看了几眼,快步走回屋子。
他家少爷穿着一袭单薄的短衣,躺在竹编椅子上,看着新来的话本。手边的桌上,放着瓜果糕点,热茶悠悠飘扬。
看一点吃一点,真是无忧无愁。
元芳不知为何生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府邸的丫鬟都听说了,说明外头早已沸沸扬扬。
想到此,元芳更是心火难消,真想把那些散布谣言的人全都绑起来,好好看看他们少爷如何爱慕王爷的!
他走上去蹲在主编椅边,目光幽怨地看向徐月见。
“怎么了这是?”徐月见的目光都没从话本上移开,伸手拿个葡萄递给元芳,“没有兔子了?没了就不吃了。”
元芳见少爷还惦记着吃得,怒怒把葡萄吃了,道:“少爷,你快别看了。你是不知道,外边都开始传王爷欺男霸女,强迫你嫁入府邸呢。”
“不仅如此,还说王爷棒打鸳鸯,拆散了你和不知道谁的好姻缘。”
徐月见翻页的手一顿,看向元芳淡淡道:“你从哪听来的。”
“您现在知道急了?”元芳咽下葡萄肉,“我回来的时候听丫鬟说的。”
徐月见往后一倒,看着眼前没有动静的黑化值。心里慢慢涌上一计,虽说有点累但是效果铁定是杠杠的。
辟谣这件事情,跑断腿没用,只有做出比谣言更炸裂的事情才能迎刃而解。
徐月见本人深有体会,并且决定运用一下。
届时,沈衔青出宫知道自己为他做了这么一件大事,黑化值可不是框框掉?
徐月见暗自肯定,下了榻子找了件衣裳穿起来,道:“你去和膳房说,不必买兔子了,我去买。”
“啊?”元芳赶紧把外衫给少爷套上,“少爷怎么突然想自己去了?兔舍臭得很,不如还是让膳房去吧。”
“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去说便是。”
“知道了少爷。”元芳劝不住,只好加快脚步出去。
徐月见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和嘴唇上涂了些□□。铜镜一照,本就白皙的面容,现在跟鬼似得,没有任何血色。
他搬着铜镜左看右看,分外满意现在的脸。
“少爷,和膳房说了。”元芳抬脚进来,一睁眼就看一个花白的人,取代了自家少爷坐在椅子上。
“少”元芳的话卡一半,喉间一哽。迅速看向窗外,此时白云遮日,微风吹拂树枝。
他瞳孔一缩,脚一软当即跪下来,“鬼爷爷,别吃我!”
徐·刚想开口·怕吓人·还是吓到人·月见:
“元芳啊。”徐月见轻声道,“我是徐月见啊。”
元芳一听,人开始发抖,“鬼爷爷,我们家少爷人俊心善,这可不能乱说的。”
徐月见一拍脑袋,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你看清楚了,别瞎抽抽。”
元芳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眼认真一看,认出人来了。身体一软,趴倒在地,气若悬丝道:“少爷,你怎么突然这么样了。”
“情况紧急,来不及和你解释了。”徐月见把人拽起来,“走,我们先去集市。”
“哦。”
元芳爬起身来,跟着徐月见一同出去。
因着刺客的事情,徐月见现在出门都带着侍卫。也亏上辈子身边也一直跟着保镖,不然一路上被人盯着也挺难受。
集市在中央街区,两个人坐着马车紧赶慢赶一炷香到了。
徐月见下了马车,看着周围一圈圈卖菜、卖牲畜的百姓。随即挑选了一位慈祥的阿婆,信步走到她跟前。
“阿婆,您这兔子怎么卖?”
阿婆乍一眼看苍白的漂亮脸蛋,连兔子都没想着,倒先哎呦一声,“小少爷怎么脸色这么差。”
徐月见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而后抖着唇说:“阿婆,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啊?”后面的元芳没忍住出声。
第26章 哎呦呦好可怜的娃娃
徐月见抬手遮住脸,歪头朝瞪了眼元芳,示意他不要说话。
元芳看见,脑袋往后一缩,不敢再掺和进来。
阿婆见眼前人抬手拭泪,心里瞧着有些不是滋味。
这公子也不知是什么来头,身后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带盔兵士。目光坚毅,瞧着不是普通的侍从。
可要说是顶顶富贵的人家,又不大像。
谁叫眼前这位公子顶着一张苍白没丁点血色的脸,身子又瘦弱,穿着薄衫,好似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
她见过不少人,这位的相貌、身姿不说第一,也能排在第二。
而且他那双圆润的眼睛也是独特,水汪汪望过来,铁石心肠都得消融。
阿婆心疼地“哎呦”,下意识问道:“小子家里没人做饭?这瘦得马上都能被风吹走了。”
徐月见听着,垂下眼眸,“阿婆你是不知,家里是有人做饭的。只是因着夫君不回家,总是吃不下。”
“这不,听说他今日要回来,特意来买他喜欢的兔子吃。”
阿婆一听直摇头,“你相公久不回家,定是有问题。”
“你别也说阿婆多话,这男人啊,最是靠不住。嘴里说是出门赚钱,却几个月几个月不回来,谁知道他赚的什么钱。”
“你啊,可千万不能为了男人吃不下饭。”说着阿婆往街角的热闹处努努嘴,“那边都是出去做事不回家的人,你也别挑兔子了,不如去那边看看有没有。”
阿婆说话极快,徐月见一直插不进话。落到最后一句时,他顺着阿婆的视线看过去,是一处红楼。
红楼高三层,每一层栏杆处都站着衣着暴露的女子,女子个个漂亮,娇笑地朝路边的人招招手。
徐月见抬手捂住脸,火烧似得往回看。
阿婆看见他的反应,先是笑了声,而后安抚道:“知你脸皮薄,这第一次捉奸不容易,回回来可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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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一样了。”
徐月见灼热的脸皮被这句浇灭,这能和回家一样吗。
他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脸,赶紧把话题拉回正道。别等下辟谣没辟好,搞不好还要多添一道罪名。
“阿婆,我家相公不会去那里。他是官老爷,平日处理公务忙得很呢。”徐月见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体谅他,就是我实在太爱慕他了。他不回来我也吃不下饭。”
“官老爷啊。”阿婆刚还滔滔不绝的嘴当即停住,上下打量两下面前弱不禁风的男人,也没听哪个官老爷娶了个男妻啊。
“是啊。”徐月见蹭上前几步,“他三日没回来,我饿了三日。”
“我是真的爱慕他。”徐月见再度强调一句,就怕阿婆等下忘记了。
“这样啊。”阿婆怜悯地说了句,挑挑拣拣抓了个最肥的兔子出来。
“你拿这只回去吧,这只肉肥不腻,炒起来最好不过。”
“好啊。”徐月见叫元芳把兔子拎着,转头望向身后站着的侍卫。
“付钱吧。”
侍卫一愣,对视一眼。
王爷没说徐公子出门买东西的钱让他们来啊。
“嗯?”
“好的,公子。”一个侍卫拿出自己的钱袋子递了过去,含泪看着自己的私房钱被掏出来,变成了铜板。
徐月见把钱袋子丢回去,扫了眼失魂落魄的侍卫小声道:“回去找账房划,别紧张。”
侍卫闻言当即精神一振,拱手谢过。
事情做完,徐月见站起身来,再次装作毫无力气的模样爬回了马车。
马车停在不远处,徐月见趴在窗口摇摇手对着阿婆说:“阿婆我先回去等我相公了。”
阿婆看着阔大的马车和上头飘扬的‘沈’字旌旗,僵硬地抬起手摆了摆。
马车悠哉哉走了,消失在街头。
阿婆看着缺了空的地方,狠狠捏了下自己,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刚刚竟然和摄政王妃说了话!
哎呦喂,真是祖上冒了烟!
旁边的卖菜大娘看阿婆面色不对,红润过度还以为怎么,急急上前问:“李阿婆,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麽?”
阿婆愣愣地转过脑袋,按住狂跳的心脏,一时半会说不出话。
“阿婆你怎么了,能开口吗?”大娘见她迟迟不说话,刚想喊自己的相公来,就见阿婆干瘪的手掌用力按在她的手腕上。
“周娘啊,刚刚才那个白衣男的你晓得不?刚才还蹲在这和我说话的。”
“怎么了阿婆?他买兔子不给钱?”周娘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正准备起身,“我帮你告官。”
“不是不是啊。”阿婆缓过神来,急忙拉住她的手,“你知道刚才那是谁吗?”
阿婆声音小下来道:“那是摄政王妃!”
“什么?”这会轮到周娘傻眼了,刚才那个骨瘦如柴、没有一丝血色的青年是摄政王的新婚妻子?
“是嘞是嘞!”阿婆挺起胸来,“不仅如此,他还说自己心慕摄政王,但是摄政王不喜他,为此好几日都没归家了。”
“今日听说摄政王要回来,竟然屈尊来我这小破摊买兔子,就是为了讨好王爷。”
“啧啧啧。”阿婆吧唧几下嘴,“看来坊间的流言不作数,他们都说反了,还好我们聪明,没听。”
徐月见来一次集市,只是简单地买了只兔子,坊间的流言瞬间调转了一个弯来。
“少爷,那些人说你每日在府邸里以泪洗面,恨不得跑到皇宫去要人。”元芳翻着从坊间抄来的流言,一字一字念给徐月见。
“还挺会编的。”徐月见挖了一口奶冰,呼了半天冷气,才道:“不过我喜欢,继续继续,继续讲讲他们还怎么说。”
元芳看自家少爷坐在贵妃椅上,悠闲地吃着红豆奶冰。
因着夏日来了,天气燥热起来,周边已经摆放着好几盆冰山。
这乐呵日子,哪里和流言沾半天,也就外边那群人信以为真,觉得自己勘破天机。
沈衔青一连几日留宿皇宫,他站在龙床前,手里握着一个粗如手臂的木棍。目光沉沉地盯着躲在被子里,不愿出来的皇帝。
“今日不学完,不许睡。”
“再犯一次,孤绝不姑息。”
“黄仁,你盯着。他有任何问题,我取你脑袋。”沈衔青丢掉木棍,看向皇帝跟前第一大太监。
黄仁汗如雨下,颤颤巍巍跪下领旨,不敢出声。
沈衔青走出去,青石一瘸一拐地端了盆清水来。
“怎么不多养些时候。”沈衔青洗了把手,瞥了眼。
“小伤。”青石满不在乎地说,把水端下去后,他忽然想起近日传出的谣言。
他瞄了眼走进书房的沈衔青,跟着走进去,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和他说。
小太监端着热茶进来,青石一看连忙接过,小心地搁在桌面。
“说吧,有什么事。”沈衔青端着热茶,刮过面上的茶叶,吹了下道。
青石抿了下嘴,小声道:“王爷,有传言说,因为你不喜徐公子,所以不归府。还说徐公子爱慕您爱慕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日日挂在您身上。”
“又因为您爱吃兔肉,特意买了来,亲自下厨后也没见您回去。”
“都说”青石闭了闭眼,道:“都说您宁愿去红楼,也不愿归家,是真厌弃了徐公子。”
“咳咳咳!”沈衔青闻言一口热茶哽在喉间,不上不下。他剧烈咳嗽起来,一向冷冷冰冰的神情破了个底朝天。
半晌,沈衔青平复了下,喝下递来的冷茶,喉间的哽咽感才下去。
“哪传出来的。”沈衔青坐直身子,一双锐眼扫向青石。
青石身子抖了下,“这个不知,我也是今日偶然听说,一查才知道到了这个地步。”
沈衔青冷呵一声,站起身来,一掌拍在金丝楠木桌上,“查清楚,谁放的谁掀起的。”
“是。”
沈衔青捏了下拳头,平日里他听过不少对自己不利的言论,但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类。
一句话给两个人扣上了帽子,其心可诛!
“回府!”沈衔青一挥袖子,也顾不上皇帝,只想回府看看这始作俑者是谁。
沈衔青坐在马车里,捏了捏眉心,听到谣言的那一瞬,心里莫名存了一分解释的意思。
这份解释的心不知哪里起来,却让他有些在意。
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心,眉间的郁气难消。
“谁人拦路!”外头忽然响起一道声音,马车停了下来。
沈衔青睁开眼,有些不耐。
“草民秦路,叩见王爷。”另一道声音响起,周围随之一静。
“秦路?”青石紧张地看向马车里没有动静的人,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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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说此人胆大,还是说此人真不怕死。
秦路跪在马车前,目光所及处是高大健壮的马和略显简陋的车轿。他知道里面坐着摄政王,朝中第一把手,传闻中的冷血无情。
周遭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发出动静,未免惊扰到什么。
秦路吞咽下一口唾沫,壮着胆子道:“王爷,草民和徐月见实乃两情相悦,私底下已私定终生。您权利滔天,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夺了草民挚爱。”
“草民这辈子只徐月见一妻,再也存不下其他人。”
“求王爷高抬贵手,把徐月见还给草民,这等大恩大德,草民一定铭记于心,来世来报。”
秦路的声音响彻安静的街道。
死寂——
青石感觉自己握着缰绳的手掌有些湿润,旁边马车里的人没有任何声响,却比有声响的还要骇人。
他比谁都清楚,沈衔青的脾气。
良久,马车里终于有了动静。
一只长而有力的手拉开帘子,沈衔青走出来,睥睨地上的人,如同看蝼蚁一般,冷言道:“滚。”
第27章 沈衔青,听我解释——
跪在地上的秦路瞳孔一颤,似乎无法理解沈衔青的话。
不是说摄政王喜洁,厌恶徐月见到宁愿待在皇宫里面也不愿回家吗?怎么听他这个语气,好似自己冒犯了徐月见一般,又或者是在意徐月见。
秦路摇摇脑袋,甩掉脑袋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怎么可能,徐月见虽说样貌极好,却是个懦弱无能的人,肚子里没半点墨水,哪有能吸引人的地方。
想到这,他只是觉得沈衔青定是因为自己抹了面子,毕竟也算是明媒正娶的妻子。
“王爷,是草民没考虑周全。”秦路自信道,“草民记得回春堂有‘假死药’,若是王爷成全,草民即刻就去买来,不会麻烦到王爷。”
“我定会带着徐月见远走高飞,再也不出现在这京都城里。”
这话响亮地落在地上,震得周围人一抖。
青石吞咽了下口水,真想上去把这人嘴缝上。
还说是个读书人,怎么不知道再三斟酌这个理!
秦路没有注意别人的神情,满门心思盯着沈衔青。
心里已经有了判定,只等着沈衔青同意罢了。
少倾,他听见沈衔青轻笑一声,面上的神情丁点未变。只是眼眸里的寒意有些刺骨,只一眼,他就想拔腿而跑。
他喉咙发紧,跪在地上的膝盖隐隐作痛。又是等了会,他看见沈衔青晃晃手掌,他身后骑马的侍卫迅速下马跑来。
眼前恍惚一阵,他就被按在地上,手被反剪在地。
他一愣,急急抬头,怒吼道:“王爷这是何意?”
沈衔青转过身去,残忍的声音道:“欲给摄政王妃投毒,打入大牢。”
秦路一震,完全不敢相信沈衔青真的这样做。不说他是贡士这件事情,就说他刚在言语中透露的旖旎和藏着的情谊,沈衔青也不该这么做!
他的胸膛被死死压在地面,如同一条待宰的鱼,不容半点生机。
看着沈衔青即将要进入车内,他奋力挣扎几下,咬着牙喊道:“沈衔青,你当真不介意徐月见曾与我有过情谊,甚至私定终生?”
“我不信你不介意!我不信!”
诺大的声音扩散开来,青石扣住缰绳的手一顿,赶紧摆手让人堵住这人的嘴。这人想寻死也别拖着别人死啊!他的伤也才刚好,可不想因为这种人,再添新伤。
秦路的嘴当即被堵上,呜呜发出奇怪的声音。
沈衔青掀开帘子的手没有停顿,一下撩开帘子。半晌留下一句,“你从哪认为,孤会信你的话。”
“徐月见的去留,从不在孤,在他自己。”
这话一出,那人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倒了回去。身子也卸了力气,被侍卫拖开。
秦路看着马车轱辘从面前走过,几瞬后忽然大笑起来。他想不到堂堂摄政王,竟然会因为那个草包下贡士的面子。
他是寒门贵子,身后虽然没有门庭作底,但有万千同他一般的寒门子弟。他今日被摄政王训斥关如大牢的事情,会像翅膀一样飞出去。届时,一定有人弹劾这人的今日所作所为!
青石望了眼车驾,问:“王爷,要不要解释一番。”
他刚才可是看见有几个挑货郎从旁边走过,保不齐听到了刚才的话。
“无须。”
平静的声音从帘子里传出,青石应了声。叹了口气,他家王爷就这点不好,做什么都不喜欢解释。好事做了不宣扬,一点不好就满朝流传,参奏的折子能堆一桌子。
一行人走到府门口,忽然感觉到好几道灼热的视线,有些不对经,但并没有杀意。
“王爷,待属下去查看一番。”青石握紧刀柄,目光谨慎地扫视周围的高处。
“不必。”沈衔青撩开帘子下了马车,一双锐目看向视线发出点。
青石察觉到,赶紧带人过去,这一抓果真抓到几个布衣打扮的人,瞧着本分老实。看见他们不仅不怕,竟然还乐呵呵地套近乎,“小兄弟,你年方多少啊,可娶妻没。”
青石没吭声瞥了眼老汉,现在还有媒婆体质的刺客?
青石带着老汉来沈衔青面前,“王爷,就是这个刺客。”
“刺客?!”老汉一听,慌乱地摇头,“没有没有,俺不是刺客,俺是桂花街第二个转角的卖豆腐老汉。”
沈衔青蹙着眉,忽然往后一看,又看见几个躲在墙角的人。对上眼的瞬间,那些人高兴地直蹦跶。
不仅如此,他眼风一扫看向不远处的屋顶,还看见几个趴在上头的小孩。小孩胆大,看见他望过来,还知道打招呼。
沈衔青:
他怎么不知道他在民间还有这等好名声?
“哎呦,小兄弟你揪着俺领子,俺要喘不过气来咯。”老汉拍了下青石手,看向一边贵气十足的沈衔青,暗自啧啧两声,道是好模样。
可惜可惜,竟还是个冰冷无情的人!
老汉搓了下手,想到之前的赌局,赶紧出声道:“王爷,草民想问问您今日是回王府睡吗?”
“放肆!王爷也是你能打听的?”青石一听,呵斥道。
老汉瑟缩了下,尴尬地放下手,望着面前冷气直冒的人,心底有些突突跳。正当他想走时,面前人忽然开口。
“是。”
老汉闻言,双眼骤然瞪大。刹那间忘记自己还在沈衔青面前,直接对着远处躲着的人跳起来,大笑道:“俺就说是今天回府,赶紧!赶紧拿钱!”
躲着的人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嗡嗡得,不外乎就是很惊讶的样子。
“肃静!”青石冷声道。
老汉兀然止住,看着已经黑脸的沈衔青,想到刚才的话,腿有点发软。“王爷,草民草民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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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衔青瞧着面前快晕厥过去的人,深呼吸一口气。这人面容和行为举止,都不像刺客,许是听说了什么传言,才这样。
他想着摆摆手,自己先走进去。
后边的声音在他踏过门槛的一瞬间,猛然放大。
“哇!”
沈衔青的脚一顿,伸回来,又听见。
“唉。”
沈衔青:
最后在权衡一番后,他还是在一片哇声中走进去。
沈衔青回到书房,小厮端着热茶放在他面前,眼神若有似无地盯着他看,想忽视都难。
“有何事?”沈衔青捏了下眉间,道。
小厮被这一声吓得跪下,面色惨白偏是嘴巴跟蚌似得,不肯冒出一句。
正在他有点不耐烦的时候,门外传来几声脚步。
青石快步踏过门槛走进来,面上的神情有些古怪,特别是看见自家王爷歪坐在椅子上,端着热茶时,达到顶峰。
这口茶是怎么也喝不下去。
沈衔青把茶搁在桌上,面无表情地看向青石。
青石抿了抿嘴,道:“王爷,刚才那群是周遭的住户,籍账都能对上。他们因赌注而聚在一起。之前传出您为了躲避徐公子不愿意回府的言论,然后就有人拿这个做赌注,赌您何时回来。”
“刚才那个老伯赌您五日,您确实今日回来。也问了门口的侍卫,近来确实总有人在门口经过,但都是普通百姓也却有事,所以才没有禀告。”
青石抬眸看了眼沈衔青,小声道:“约莫就是因为此事引起的。”
沈衔青的手点点手腕,眼眸冷了一瞬,“既然如此,还需我来教你怎么查?”
青石赶紧点头,快速地往后退,又在半路停住脚。分外纠结地说:“王爷,你要不要去看看徐公子,据说因为你没回府,好几日没有吃过饭了。”
“我来的时候,还被何安拦着。说是后院好几日没有点过吃得,那群师傅都无聊地在抹桌子了。”
沈衔青对此事存疑,毕竟之前也有这种先例,但无一例外都是假的。
但看着青石认真的脸,迟疑了一瞬。
也许这次是真的,不然府里人都来相告。
沈衔青想到此,有些坐不住。他站起身来,抬脚往徐月见的院子里走去。
前院离后院需要过一个花园,沈衔青走在路上时,不知哪里的视线又开始飘在他这边。
他捏着掌,有些不耐。
快走了几步,徐月见的院子就出现在眼前。院子里的落叶铺在小石路上,枝头的花乱长着,看着实在杂乱无章。
沈衔青蹙着眉,还未开口,旁边一个奴才就跪在他面前,“王爷息怒,王妃说,越打扫就越并不想吃东西,故奴才们才没有整理。”
沈衔青从来没听过这种治病之词,一时想说胡闹,但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他袖子一挥,走上前去。里面的动静很小,他还以为徐月见不对,正想开口,就听见里面兀然传出一道声音。
“天勒,这也太好吃了,晚上我也想吃!”
“不过,他都没吞是不是剪掉了。”
里面断断续续的话传出,沈衔青没有贸然出声,而是等了会,果真再听见了好些声音。
“哎呀,提沈衔青干嘛。反正他还没回来,先让我懒一会嘛。”
“这黑化值真难降,白让我哭了。你是不知道,哭一场很累的,你又没工资给我,那几片酸梅干可不够用。”
沈衔青乍一听到这样,拳头紧紧捏紧,目光悚然地望着屋内。
徐月见躺在榻上,手里拿着两个大鸡腿啃着。面前是他这几日在屋里无聊,系统给他找来的电视,可以看一些吃播,这就有了刚才那一幕幕。
徐月见确实饿了会,但又止不住馋,就会央求系统拿点吃的出来。
刚在看直播,正是兴起时,系统又开始念叨任务的事情,烦得他不行。
“好了,别说了,要是沈衔青明日不回来,我再去一次。”
“不过那谣言到底传得怎么样了,元芳今天还没回来。”徐月见一叹气,“真是不靠谱的家伙。”
“你还有好意思说别人不靠谱,你才不靠谱!”系统怒道。
【黑化值+3】
电子音忽然响起,一人一系统都愣了下。
紧接着,门突然打开,一个阔大的人影背着日光站在门口。
沈衔青亲眼看着徐月见手里拿着两个大鸡腿,鸡腿上布满了牙印。那茫然的眼睛看来是真的没察觉到他的到来,手里的鸡腿也跟着掉了。
沈衔青捏着拳,目光阴冷地扫向周围,却没看见一个人,刚才和徐月见说话的人,不在这。
好!好得很!
沈衔青看着徐月见慌乱地走下床,不但如此,眼睛已经蓄上了眼泪。
“沈衔青来你怎么不说啊!”徐月见在心里哀嚎,不清楚沈衔青到底听到了多少,但先认错总不会错的。
“我也没注意。”系统心虚地出声。
徐月见吞咽了下口水,正准备开口,门外忽然传来元芳的声音。
“少爷,我抄来了今天的舆论版本!”
徐月见闻言,两眼一闭。
死了算了。
第28章 社死了呵呵呵—
沈衔青往后看向扬着笑脸的元芳,再回想了一遍他的话,慢慢眯起眼睛。
元芳一大早就被派出去,给徐月见收集现在传言版本。之前他老是记岔,有的还会忘记,于是他拿着笔那个本子出门,势必要把东西全都记牢。
没成想,第一次这么干就碰上了事主。
元芳瞄到那一抹深色,身子比脑袋老实,‘扑腾’一下跪在地面,“王爷。”
跪下的瞬间,他透过王爷与门的空隙,看见了自家少爷苍白如白纸的面部。
他的脑子里闪过无数曾经听过的、有关摄政王的传言,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流着泪想也不知道能砍几次。
有了元芳的加入,周遭更是死寂——
沈衔青望着含着泪的徐月见,并不着急说话,眸里晦暗不明。
徐月见心虚地低下脑袋,小声问系统:“这咋办,他什么时候来得都不知道,万一都听了去咋办,他不会砍了我吧。”
系统也怕,紧张地闪着红灯,底气不足道:“不不会吧。”
徐月见扫了眼黑化值的浮动频率,额角就疼得厉害,看来沈衔青被他气得不清。
其实这个场面还有救,但唯一的变数是沈衔青到底听清了多少,如果单单就流言而言,他是有办法解释的。
但若是降低黑化值什么的,他准备两脚一蹬,华丽投胎去。
不过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他还是先努力拯救一下自己。
想明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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