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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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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查

此时, 林府夏水院内。

柳玉娇穿着厚厚的狐毛大氅,听着丫鬟说要?回京的事情。

“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快回京。”小丫鬟语气里面满是雀跃,一边利索的收拾起妆奁, 一边说道:“这下好啦, 姑娘能回京中养胎啦。”

只?是说到这儿, 丫鬟又叹了一口气:“路途远, 姑娘可能要?吃些苦头?。”

柳玉娇只?安安静静的坐在镜前梳妆。

梳妆镜前, 映着柳玉娇的脸。

她生?了一张清雅的脸, 似是枝头?玉茉莉一般, 昂起面容时, 眉目温温润润,瞧着似是一块美玉,毫无?棱角,静静地美着。

可是, 在这幅安静的皮囊之下,却有着最疯狂的内心, 表面是柔弱无?依的浮萍, 但在波澜不起、柔和徜徉的水面之下, 却藏着混沌的, 黑暗的, 不可探查的心思。

这些心思自?从来到漠北之后, 便被这贫瘠的土地与纷纷扬扬的大雪都盖住了, 全都被压在了她的肚子里, 越压越大, 只?等?着某一日, 从她的肚子之中钻出来,袒露在这天?地之间。

她此生?唯一舍弃不掉的, 唯一疯癫的,唯一豁出去一条命都要?吃下的——柳玉娇垂下眼眸来,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腹。

算起来,近五个月了。

这个月份的肚子,终于掩盖不住了,一日比一日鼓胀起来,偶尔将手?掌放上去,肚子里面的孩儿还会踢踢打打,将肚皮顶出来一小块来。

她的孩儿还没出来,但是她却要?先一步回到京城了。

这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快上很多。

她一下又一下的摸着自?己的小腹,缓缓闭上眼。

她似是突然从这寒冷的,贫瘠的漠北,被拉回到了山间的雨夜寺庙中,那夜神佛颠倒,潮湿氤氲的水汽飘散在空中,小窗半开的木窗被风吹得吱呀吱呀的晃,她攀附在心上人的肩颈上,与他道:“流风,你何时去我府上,向我父亲提亲呢?”

昏暗的寺庙内,她的心上人低笑着说:“玉娇,我与你在一起时可是说的分明,我这一生?,不会娶妻的。”

体?内滚热的血骤然变得冰冷,那些温情的,流淌着的爱意因此而僵硬住。

柳玉娇也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她瞧着自?己镜中的脸,忽的露出了一丝志在必得的微笑。

他可以不要?她,但是他可以不要?她生?下来的孩儿吗?

那是他的血脉呀。

只?要?这个孩儿在,他们之间就永远会有关联,他们就永远分不开。

一想到此,柳玉娇便觉得心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似是涓涓细流,绕着她流转。

等?到她回了京,谢三公?子知晓她怀了身孕,知晓她为了这个孩子,为了他们之间的爱情究竟付出了什?么,谢三公?子一定会被她所感动的。

他一定会彻夜难眠,会痛不欲生?,会辗转反侧,会渐渐发现她与旁的女子都不同,会瞧见她掩藏在其下的深深爱意。

他会悔不当初,然后与她永不分离。

柳玉娇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便会觉得心中有火在烧,连那双眼眸中也闪着幽幽的光。

一旁的丫鬟恰好收拾好妆奁,一抬眸,瞧见柳玉娇的眉眼,不由得一惊,手?中的妆奁也落了地,木盒碰撞间,丫鬟匆匆弯腰收拾,并请罪:“奴婢手?抖,姑娘责罚。”

“无?碍。”柳玉娇回过神来,和她微微一笑道:“马上回京了,我的手?也抖。”

心更抖。

丫鬟放轻松了些,转而去收拾其余的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后,林府人甚至都没多待一个晚上,一路风驰电掣,奔向京城。

他们每个人都归心似箭,林府人是为了前程,为了能重回京城,回到熟悉的地点,回到过去的辉煌,柳玉娇是为了心底里一道执念,她要?去找她的心上人。

所以林府的动作奇快,恰逢薄春,雪融路通,又随着圣上的钦差一路走,有当地官兵沿路护送,所以并未耽搁多久,竟是一月之期,便直奔京城。

——

这一个月中,柳玉娇心情忐忑极了,每每思及谢三,都觉得心下生?出一种暖流。

如果,如果她告诉谢三她怀了孩儿的事情,谢三大概会很激动吧?

没有男人能抗拒自?己的孩子。

柳玉娇便抱着这样的念头?,一路回了京城。

彼时已经?是四月了,草长莺飞,春意正浓,柳玉娇随着林家人回到了林家老宅——因着林府人一直做着重回京城的梦,所以京城府宅一直都没卖,他们回了京城,直接可以入住。

柳玉娇前脚才入住回林府,后脚就派人去打探谢三公?子的行踪。

谢三公?子生?性放浪,爱在外游玩享乐,从不在府内,每每去何处都是吆五喝六的,所以他的身影是极好找的,只?需打探一番,便能探听到。

谢三近日极爱出入墨香街,说是每日都去逛一逛,柳玉娇因此,特意挑了个时辰,换了身好看的衣裳,挺着大肚子奔向了墨香街。

她幻想了无?数次他们之间的相遇,她撑着伞从弥漫着丁香花气息的小巷穿行而过,谢三从她面前经?过,然后他们驻足,远远回望。

柳玉娇便抱着这样期待的心思,挑了一日午后未时末,去了一趟墨香街。

墨香街人潮如织,此时已是四月了,天?气渐暖,微风拂面,柳玉娇披着大氅,款款去寻。

她并没有寻找许久。

墨香街便只?有那么大,从街头?走到街中,她远远便瞧见了谢流风。

谢流风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七分俊美三分邪魅,眉眼灼灼,穿着一身对?交领书生?袍,正从另一头?缓缓走过来。

他们要?迎面相遇了!

时隔五个月,他们终于要?相逢了!

脑海中的一切记忆都变得纷杂混乱,柳玉娇几乎都要?被自?己的心跳震晕过去了。

她无?数次幻想,无?数次期待,终于在这一刻来了!

她甚至高高的挺起了自?己的肚子,将披风稍稍扯开一些。

她等?着谢流风来看她,来惊呼,来震撼,来拉着她问,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但她没等?到。

谢流风在她身边擦肩而过,似乎并没有发现她。

柳玉娇僵立在原地。

设想过的一切美好都在这一刻坍塌,她僵着脖子转过头?去,就看见谢流风居然走向了一个摊子前,与一个正在摊子前买话本的女子见礼。

那女子似乎并不喜欢谢流风,拿着团扇挡着眉眼,转而退了两步,而谢流风毫不退让的跟上去,一副风流恣意戏佳人的姿态。

柳玉娇呆立在原地,想,谢流风没看见她吗?

没错,是了,谢流风一定是没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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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追上去,要?让谢流风看见她。

而就在她转头?的瞬间,她看见谢流风看向那女子的眼神。

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水来,与她以往见到过的所有目光都不一样,谢流风以前看所有人,都是一副流连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浪荡模样,可是此刻,谢流风的目光不是。

他似是在看一个这世间独一份的珍宝一样,眼底里的缱绻温柔几乎要?将人烫化了。

柳玉娇怔怔的走过去,正好听见谢流风开口道:“你不信我?我当真会娶你,只?要?你点个头?,我今日就去你家下聘。”

那时柳玉娇刚刚走到他们身后,听闻此言,人差点没晕过去。

她想起了自?己当初卑微求娶的话,想起了这一路艰辛,想起了咬着牙坚持下来的孩子。

她拼了一条命都求不来的东西?,为什?么谢流风能这样轻而易举的给另外一个女人呢?

只?要?这样一想,她就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恨意淹没了,她浑浑噩噩的走过去,走过去,直到走到他们两人之间。

那两人背对?她,还没有发现她,其中的女子似是被谢流风纠缠的有些厌烦了,语气寒淡道:“我不喜爱你,你求娶我,我也会——柳玉娇?”

当时,说话的女人回过头?来,露出来一张妖艳桃李的面容,还是柳玉娇认识的人。

居然是虞望枝!

虞望枝

柳玉娇的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她当然不会忘掉虞望枝,但?是虞望枝是她在漠北时候认识的呀——而且,虞望枝后来, 突然从林府消失了?, 谁都找不到了?, 她跟林鹤吟之?间也早都貌合神离, 所以一直都没有询问。

她也不在乎虞望枝。

但?是, 为什么虞望枝现在会出现在京城, 谢流风又为什么会要娶虞望枝呢?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 在这一刻,她对虞望枝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恨意。

她恨。

她恨!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看着虞望枝,唇瓣颤抖着问她:“凭什么?”

虞望枝被她问怔住了?。

虞望枝根本没?想过她会在这里遇见柳玉娇, 她惊异的退后了?些,只道:“你说什么?”

什么凭什么?

柳玉娇的眼眸里都泛起了?血丝, 她竟直直的逼向虞望枝, 似是要将虞望枝捏碎一般, 大声喊道:“你凭什么能嫁给谢流风?你又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

虞望枝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今日只是照常来墨香街买话?本而已, 偏生又碰见了?那个讨厌的谢三公子——自从之?前在跑马场见过一次之?后, 谢三就一直纠缠她, 她对谢三一直都很抗拒排斥, 但?是她越是排斥, 谢三似乎越觉得?有?意思, 一直纠缠她。

今日也是如?此, 她本打算离开?,但?是一转头, 居然就看到了?柳玉娇!

柳玉娇人还是那个人,面色却?十分苍白,像是随时都要晕过去似得?,可眉眼又激动万分。

虞望枝看到柳玉娇的时候,那些关于漠北的记忆就全都翻涌到了?脑海间,她又想起了?林鹤吟,想起了?那座山寨,想起来了?——

虞望枝莫名的升起了?一种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来。

她赶忙向后退了?两步。

而柳玉娇还想上前时,一旁的谢三也反映了?过来,伸手挡在她面前,大声道:“柳玉娇?你要做什么!”

柳玉娇浑身一颤。

她震惊的望向谢流风,道:“我要做什么?是你要做什么!你为什么不看我?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要她!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她——”

“不需要你来管束我!”谢流风冷声道:“我与你早已没?了?关系,你也嫁了?人,不要来管我的事?!”

在谢流风眼里,柳玉娇就是一个已经征服过,所以毫无趣味的女人,他早就将她忘之?脑后,而虞望枝——虞望枝是他至今都没?得?到过的女人,越是拒绝他,他越觉得?虞望枝有?意思,如?果虞望枝也如?同柳玉娇一样?好到手,那谢流风也就不喜欢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是柳玉娇自己给他披上了?一层风流倜傥的外衣,但?如?果剥下来这一层外衣来看,他不过就是一个毁人清白,不肯负责的畜生罢了?。

柳玉娇如?坠冰窟。

她这么久的坚持仿佛都变成了?一场笑话?,她再难忍耐,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道:“这里有?你的孩儿!我怀了?你的身孕,你怎么能抛弃我!”

谢流风冷冷的扫了?一眼她的肚子,冷笑道:“谁知道是谁的野种。”

说完,谢流风转身便走。

柳玉娇望着谢流风绝情的背影,只觉得?万念俱灰。

这和她想过的都不一样?。

为什么?她明明怀了?他的孩子,他就算是不喜欢她,难道还能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吗?

“姑娘,姑娘!”柳玉娇怅然浑噩的时候,一旁的丫鬟赶忙走过来扶住她,零碎的说了?很多话?,拉着她上了?轿子,但?是柳玉娇都没?听进去。

找个新丈夫

她满脑子都是虞望枝。

凭什么谢流风不娶她, 却要娶虞望枝呢?就因为虞望枝那张脸吗!

她想,所有的事情都怪虞望枝,一定是因为虞望枝用那张脸诱的谢流风!

只要她除掉虞望枝, 那谢流风就会忘掉她了。

柳玉娇坐在马车里, 姣好的面容渐渐扭曲, 手中的帕子都被她撕烂了, 艳丽的豆蔻几乎都要流出血!

没有人能阻止她和谢流风在一起, 没有人!

她一定?要做点什么, 她要告诉虞望枝, 谢流风是她的, 要虞望枝去死,去死,去死!

一旁的丫鬟被柳玉娇的模样吓坏了,几次想说什么话, 但是又全都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

而此时,虞望枝已经逃离了此处, 一路跑回了陈府。

因为柳玉娇的突然出现, 叫她一颗平静的心都跟着混乱了起来?, 她回了陈府阁楼里, 心情也?一直不好。

很奇怪。

她坐在窗边往外看, 只觉得心口沉甸甸, 又空落落的。

她复而躺倒到床上去, 抱着她的小毯子, 脑子里不可抑制的浮现出了那土匪的影子。

头顶上的帷帐随着她翻身?的动作而在摇晃, 她裹着被子, 觉得这冬日间的被子太?厚了些,到现在有些热, 竟叫她浑身?都泛着一层密密麻麻的躁意。

她昏昏沉沉的盖着被,想,不能再想那个土匪了。

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想他,她纠结的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虞望枝一直都以为她离开?那个土匪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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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毕竟谁会爱一个困锁自己的人呢?鸟儿被关在笼子里都是不快乐的,所有以爱为名的囚禁也?都是不应该的,她应该自由自在的在外面。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廖映山。

她的人走了,但是有一部分魂魄留在了漠北,她身?上缺了一块,所以总是会神游天地,忍不住去想,她离开?之后,廖映山该如何呢?

廖映山如果再见了她——

虞望枝浑身?都烫起来?了。

她仿佛想起了廖映山掐着她腿心时的吻,这个王八蛋,就爱这么欺负她。

她上次骗了他,廖映山就差点要了她半条命,一整夜她都没下过床榻,要是再被他抓到,她估计以后也?都不用下床了。

廖映山能让她一个月都出不了门。

至于杀了她——虞望枝倒是一点不怕。

那个土匪喜欢死她啦,就算是真的想弄死她,一见到她,也?一定?下不去手。

如果她早点求饶的话,那土匪肯定?会心软的。

虞望枝在拿捏廖映山这一块简直无师自通,她不算聪敏,是廖映山太?喜欢她,她一撒娇,廖映山就半点脾气没有了,她心里清楚,只要他们俩上了床榻,廖映山浑身?上下就只有一处能硬着,他对?她再恨,也?挡不住这些。

只是虞望枝想到这里的时候,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把。

怎么能沉迷在他的喜爱里呢?

她不能跟一个抢掠她的土匪过一辈子呀,就算是他喜欢她也?不行。

虞望枝的念头混混沌沌的想到这儿,又想到柳玉娇去。

柳玉娇既然来?了,那林鹤吟应当也?来?到京中了,她费尽心力?掩盖的过去,现在,可能有了被揭晓的危机。

林鹤吟之前一直摆出来?一副非她不可的样子,要是再见到她,林鹤吟一定?会百般纠缠她的,到时候说不定?舅舅和舅母都会知道!

被一个已经娶妻了的男人纠缠,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恶心。

虞望枝的心绪前所未有的纷杂混乱。

她在被褥里来?回翻滚,还?是想不好她该怎么办。

她只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又全都是那土匪的身?影,她甚至又梦到了在林府静秋院房梁上的事情,那样讨厌的人——

次日辰时,虞望枝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装满了水的水囊,微微一晃,就会发出碰撞黏腻的水声?。

她是又起了那种?心思了。

虞望枝一时有些羞恼,把脑袋重新埋入被褥里,大声?地咒骂了一句。

她想起那土匪的时候,就总是想起来?那些欺负人的事情,她不肯承认自己这具身?子也?有了那种?令人羞耻的欲念,她只是想,她不能再想这土匪了。

她应该去寻个旁的男人,换换心情,说不准若是有了旁的男人,她就不会再想廖映山了。

而且,一旦她有了新的丈夫,林鹤吟应该也?不会再来?纠缠她了吧?

那找个新丈夫还?挺有用的,床上能用,下了床也?能用,虞望枝裹在被子里,这般想着。

等到辰时,丫鬟来?伺候虞望枝起身?,又带虞望枝去前厅用膳。

养成系小书生

陈府的主子算起来也就只有两男三女, 两?个男人一大早便去上职,所以晨起只有?三个女子用膳,但陈听柳一贯起不来, 陈夫人疼爱陈听柳, 免她晨礼暮礼, 便只有?虞望枝与陈夫人用膳。

陈夫人疼爱虞望枝, 真与疼爱亲女无异, 虞望枝爱出门闲逛, 便允她出门闲逛, 每月的月钱比陈听柳都高一倍, 今日与虞望枝闲聊时?,还有?意带虞望枝出去,见?一见?京中的?其他人家,参加一些赏花踏青宴之类的?。

瞧着这姿态, 似是有?想给虞望枝相看个好人家的意思。

但是虞望枝身子不清白,若是要嫁人, 就得将这件事说明, 而一旦刨根问题的?说, 就要将所有?都说出来, 所以虞望枝没敢接茬。

她既然失了身, 就不能再以自己是黄花大闺女这样的?身份谈婚论嫁了, 只能说自己嫁过一次, 二嫁女也比婚前失身要好, 但是, 陈夫人要找, 肯定给她找一个当官的?人家,毕竟陈夫人对她如此上心, 但是那些当官的?官宦人家,怎么能要一个二嫁女呢?

所以还是算了吧。

她咬着筷子,想,要找,她可以自己偷偷找一个平民,只要是个普通人家的?人就行,普通人家应该没那么在意二嫁女。

她胡乱的?应付了舅母两?句,决定自己找一个。

陈夫人倒是没想太多,只当虞望枝还小,玩心重?,与她那不争气的?女儿一般,还不想嫁人,所以没多说。

虞望枝倒是真上心了,她思来想去,觉得找个夫君这个事儿挺简单的?,她长得好看,也不缺人喜欢,手里还有?点闲钱,所以她只要找一个听话的?,懂事的?,好安排的?夫君。

她这样一想,觉得有?个人选特别合适。

她当即从陈府离开,去了墨香街。

果不其然,她在墨香街头瞧见?了那个还在卖话本,但根本卖不出的?小书?生。

虞望枝快步走过去,蹲下去道?:“给我拿上几本。”

“你来啦!”一见?了虞望枝,小书?生眼睛都亮了,一边将地上的?书?本包起来,一边碎碎念着说:“这几天我都在家写下卷,没来卖话本,也没瞧见?你,你看看我新写的?——”

虞望枝盯着他那张白?嫩嫩的?脸蛋瞧了片刻,一边付账一边不经?意的?问:“你成?婚了吗?”

对比虞望枝见?过的?廖映山,林鹤吟,谢流风这三个男人,这个小书?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好摆弄的?劲儿。

小书?生的?面容瞬间?涨红,盯着虞望枝的?脸看了半晌,小声说了一句:“还没有?。”

虞望枝生了一张很?好看的?脸,她没费多少力气,就勾的?那小书?生想要娶她。

她当然可以像是柳玉娇骗林鹤吟一样,假模假样来一场,让小书?生以为她是个处子,但是她不喜欢那样,所以她如实的?说明了自己二嫁女的?身份,只说自己丈夫死了,她来京中投亲。

小书?生当下有?些为难,但还是咬着唇瓣道?:“我,我得回去问问我的?母亲。”

虞望枝撺掇他道?:“好,那你尽快。”

小书?生迟疑良久,最终与虞望枝说道?:“你等我。”

说完,小书?生转身就跑。

虞望枝美滋滋的?带着她的?话本回陈府了——瞧瞧,找个未婚夫何其简单。

她觉得那小书?生家境不一定好到哪儿去,若是他家中条件好,怎么会叫他出来摆摊儿呢?

虞望枝这样想着。

但是一连三日,她都没有?收到小书?生的?回信。

虞望枝以为这事儿黄了,所以开始筹备找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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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倒是收到了一封来自百花宴的?帖子,专门儿经?过陈夫人的?手递给了虞望枝,说是京城的?廖夫人特意递给她的?。

陈夫人拿来帖子的?时?候,还问虞望枝何时?认识的?“廖夫人”,说这位廖府是簪缨世?家,颇有?些地位,老廖大人是鸿胪寺的?,比舅父官职还要更高些。

虞望枝听到“廖”这个字儿的?时?候,隐约觉得好像找到了源头。

那个小书?生也说自己姓廖来着。

但是她不好意思承认,总不能说她跟人家私定终身,还让人家来家里提亲吧?只好假装自己不知道?。

陈夫人也没多想,只以为是旁人从别的?地方打探到了虞望枝——毕竟虞望枝生的?那么好看,引人多瞧、下帖子也是有?可能的?。

陈夫人因此还特意将陈听柳也给拾掇起来了,带着虞望枝和陈听柳两?个适龄的?姑娘去了赏花宴上。

廖府坐落在京城麒麟街内,距离康平街只有?两?条街,不算远。

开宴的?时?候,许多京中的?夫人都携带子女一同而来,这样的?宴会,明面上说是宴,实则还带一点给自家子女相看的?意思。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大奉男女?成?婚都早, 十六便可,这还是京城及笄的规矩,有些地方不论这些, 更小些十四?五岁都可以, 所以十三便能定亲, 还有些生下来便有娃娃亲, 子女?又都多, 家家户户都有妻妾, 少的四?五个, 多的十几个, 故而每年宴上都极多的妙龄男女。

廖府极大,比陈府还要?多出两个进门?,这样的府门都会有专门会客的花园和前厅,夫人们都去前厅间坐着, 适龄的姑娘少爷们则去花园处转一转。

而他们刚进廖府的时候,廖府的夫人便会站在府门前迎客, 他们会简单打一个照面。

虞望枝和陈听柳随着陈夫人进廖府的时候, 虞望枝明显感觉到站在廖府门口的廖夫人仔细看了看她。

虞望枝绷直了脊梁, 没?敢去看那位廖夫人。

等他们入了花园之后, 虞望枝还瞧见了那个小书生, 他不再穿着一身简单书生袍, 而是一身圆领浮光面锦衣袍, 腰佩玉带钩, 足踏锦缎靴, 他本生的清秀, 这样一被妆点起来,竟也显得有几分矜贵来。

他看向虞望枝, 然后对着虞望枝腼腆的笑了一下。

虞望枝心里便清楚了,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转而去与陈听柳打听这个小书生。

“你说廖府的二少爷?”陈听柳当时拿毛茸茸的团扇掩面挡风,凑到虞望枝耳畔道:“这个小少爷行二,是嫡出,叫廖寻海,但上头有个庶出的哥哥,极本事呢,在锦衣卫里坐二把手。”

“廖寻海有官职在身?”虞望枝心里凉了半截。

这种出身,她估摸着是配不上了,就算她不是二嫁女?都勉强,更何况她还是呢。

“他暂时没?有官职在身,还没?考上进士呢,只是秀才,但是再等两年,他父就可以为他求一个官儿?来了。”陈听柳小声说道。

大奉有三种法子成?官,一个是靠自己,文官硬考,武官硬打,一个是靠门?路,花钱买或者给人做幕僚,等人家赏个官身,最后一个,也是最简单的,就是靠祖上蒙荫。

父辈如果有做官的,可以给自己的儿?子也寻个官,这是律法允许的,所以大部分人家都是官职世袭,只要?是个男丁,五官齐全?没?有残疾,稍微懂一些诗书律法,就能寻个官职来。

廖寻海父亲是二品官,给他寻一个官职简直轻轻松松。

虞望枝听完陈听柳的话,心想,好啦,悬着的心总算是死啦,剩下的话便不必再问了。

她如果是廖夫人,也绝不会让自己有大好未来的儿?子娶一个她这样的妻子的。

虞望枝向来是个聪明的姑娘,在这一块想的分明,所以整场宴会都没?有再去看廖寻海,就只当自己痴心妄想了。

而偏偏,这场宴会她还不得安宁。

因?为她居然又瞧见了柳玉娇。

柳玉娇正坐在凉亭中,跟一帮京中贵女?坐在一起,手捧着孕肚,笑着和一旁的人说话。

虞望枝一眼瞧见柳玉娇,便想起来之前柳玉娇在墨香街和她发的那一通疯,突然福灵心至,凑到陈听柳耳边问:“那个柳玉娇跟谢流风,可相熟吗?”

“未曾听闻。”陈听柳惊了一下:“你为何这么问。”

“之前我?瞧见他们俩在墨香街说话来着,拉拉扯扯,瞧着有点奇怪。”虞望枝小声说。

她居然今日才想起来这么一茬儿?!

“未曾听闻。”陈听柳赶忙摇头:“你可不要?胡说,要?当心,这种话若是传出去,落到人家耳朵里来,人家是能打上门?来找你麻烦的。”

再见土匪

“京中女子最重名节, 传出去些胡言乱语,可是能影响姑娘婚嫁的,更何况, 柳玉娇已经嫁人成婚了!这话传出去, 岂不是要引婆家不喜?”

陈听柳小声道。

提起来婆家虞望枝想起来漠北那?些乱事, 便顺从的闭了嘴, 没有再说这些。

漠北那些事要是翻出来, 柳玉娇应该能跟她拼命。

而陈听柳倒是多说了几句:“听闻柳玉娇的夫家有点本事, 都被安置到漠北去了, 又凭着自个儿的能耐爬回来了。”

虞望枝嗯嗯的应了两声, 没敢开口,只在心里想,她可千万别碰上林鹤吟。

纠缠的她想吐。

至于柳玉娇她倒是不?怎么?在意,她到现在还觉得她跟柳玉娇之间只见过一次面, 没有什么?仇怨——至于柳玉娇跟谢三公子是不?是真的她也没兴趣查。

反正跟她没关系。

她们俩小姑娘坐在一颗树下品茶谈花,倒是自在。

而坐在对面的柳玉娇从落座后, 目光就没有从虞望枝的身上挪开过。

她把谢流风对她的所有冷淡和厌恶都归结到了虞望枝身上, 她想, 只要?没有虞望枝了, 谢流风一定会喜欢她的。

无能的女人, 总是将所有愤怒牵扯到别的女人的身上, 她在谢流风身上投入太多了, 越是得不?到, 越是想要?得到, 人一旦被嫉妒和不?甘冲昏了头?脑, 那?就会做出来很多错事。

自己都控制不?了。

柳玉娇的目光恨恨的从虞望枝的面容上收回来,低头?饮了一口茶, 静静地坐等宴会结束。

她今日,便要?让虞望枝知道,谢流风是她的。

谁都不?能动?!

——

虞望枝对此浑然不?知。

她只想着与陈听柳坐到宴席散了,便离开此处。

她们俩在此吃吃喝喝,直到某一刻,宴席上稍微有了一点小骚动?,似是有人中途参加了这场宴会。

宴会是午后未时开始的,一般客人这时候都已经到了,而此时已经是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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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什么?样的客人要?晚一个时辰才到?

实在是有失礼节。

而且,就算是晚一个时辰,这客人来也该是悄无声息的加入这场宴会,但是瞧着人群吵闹的样子,那?客人似乎还引起了些许喧哗。

怎么?看都是不?太有礼的样子。

虞望枝和陈听柳抻着脖子看了一会儿,远处的花园间正走进来个人影。

花园草木葳蕤,四月新春已至,一片嫩绿之间,来人身影被隐在其后,只能看见一件红衣艳艳的官袍。

随着他?走动?,衣角摇晃间,周遭的动?静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然没人出声了。

虞望枝觉得诧异,凑到陈听柳旁边问?:“怎么?像是恶客?”

“倒不?是恶客。”陈听柳压低声音,轻声道:“只是有点那?个罢啦,你不?知道的,这个廖府的老廖大人原先娶过一房妻子,贫穷夫妻,后来又遇到了现在的这个廖夫人,便停妻另娶,上一个妻子便休掉了。”

“但是上一个妻子还生下了个孩儿,这孩儿留在了廖府,便是廖府的庶长子,因?为停妻另娶这件事儿并?不?好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前段时日,这廖府的庶长子在外立了功了,回来被圣上提拔,现在已是南典府司的指挥使了,特别厉害,算四品,武将中,已是极高了,这个事儿一出来,京中才将廖府那?点陈年旧事翻出来数道。”

“这庶长子一立了功,在廖府反倒地位尴尬起来了,廖府的老廖大人、廖夫人还得避让着他?些,听闻他?以?前都不?回廖府,也不?知道他?今日为何回来。”

“我娘还跟我说,这廖府的庶长子跟廖府离了心啦,以?后也过不?到一块去的。”

陈听柳在她耳朵旁边碎碎叨叨的念了半晌,几乎把廖府的家底儿全给念出来了,京中人都是一个复杂的网,一些家私很难瞒人,只要?有一点苗头?,别人都能察觉出来。

虞望枝以?前对京城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只随着陈听柳的目光看过去。

下一刻,那?道红色官袍的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一个抬眸,正迎向所有人,露出来一张冷冽锋利的面容来。

对方身量极高,一身红色飞鱼服在他?身上显得威严挺拔,银丝走线的飞鱼类蟒在光芒照耀下闪着熠熠的光辉,当他?走过来时,一旁的陈听柳都停止了说话。

但虞望枝已经顾不?上陈听柳了。

她一眼望过去,整个人都要?被吓的晕厥过去了,这个廖府庶长子,怎么?跟那?死?土匪长的一模一样啊!

虞望枝在见到这张脸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片刻的眩晕。

她像是突然间被拉回到了漠北的山里,她被摁在榻间,这土匪掐着她的肩膀,告知她四十七处箭的位置。

他?竟然不?是土匪。

他?们居然还会再见。

他?会弄死?她的。

之前那?点幻想真的成真的时候,虞望枝发?觉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而就在虞望枝腿软的几乎晕倒的时候,廖映山的目光也冷冷的看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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