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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怀恩得知后,面色不变,挥手示意元宝先出去。
萧炫与萧元祁在左侧偏厅对弈,二人是父子也是君臣,有一些话不方便?外人旁听。
萧炫饮了一口?茶,俊眉微挑,茶水房的人办差尽心尽力,甚少出岔子,萧炫稍一琢磨,便?猜到了罪魁祸首。
瞧瞧,一月期限还未到,她都上赶着犯错。
孙怀恩眼尖,正要找补几句,又见萧炫若无其事放下茶盏,接着与萧元祁对弈。
孙怀恩若有所思,忽而无声一笑?,皇上是越来越惯着傅姑娘了,由着她在乾宁殿折腾。
这份恩宠,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也不知太子殿下怎就?眼瞎没?把人守住,大抵还是缘分使然。
“朕听闻太子妃前?几日动了胎气,太医如何说?”
萧元祁执棋的手一顿,想说的话在嘴里?转了几转,父皇从不过问东宫内务,应该不是在点他妾氏病死一事。
“回?父皇,是儿臣的错,前?些日子只顾着自己在相国寺养伤,未能妥善照顾好太子妃。”
萧炫抬眸瞥了一眼萧元祁,虎父无犬子,元祁容貌肖似薛芙梨,性?子却未继承他的一丁点,做事尚可,感情上优柔寡断。
“嗯,宫里?也太冷清了,朕许久未听到孩童的玩闹声,除夕夜,文武百官赴宴的名单拟定好没?有?”
萧元祁一边回?话一边深思,父皇几个意思?嫌弃他子嗣少,想要他多多开枝散叶?
半个时辰后,萧元祁怀揣一肚子疑问出了乾宁殿,忽又顿足,转身望向东南角门,适才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乾宁殿外,福宝抱着大氅侯在廊下,察觉到萧元祁顿足,福宝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殿下,您怎么了?”
萧元祁回?神,摇头,“无事,看岔了眼。”
乾宁殿向来没?有宫女当值,他怎会?看到傅奉仪了呢,她早已病死了,一定是下棋太久,眼花了。
今晚御膳房做了虾炙、葱醋鸡,两道菜可口?诱人,香味扑鼻。
越州沿海,傅知雪爱吃虾,不免多夹了几块,惹来萧炫的瞩目。
她眸光熠熠,嘴角弯弯,难得露出真性?情,不再是皱着眉头睁眼说瞎话替御膳房大厨找补。
“这盘虾炙赏你了。”
傅知雪眼睛一亮,见萧炫不似玩笑?,立马行礼谢恩,“奴婢谢皇上恩典!”
然她高兴太早,萧炫的下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头,冬日夜间?透心凉。
“是不是太子只要来朕这里?,你便?心虚?”
傅知雪:“……”哪壶不开提哪壶。
面对满桌佳肴,萧炫不为所动,眸光锁住她,等着她的回?答。
傅知雪扛不住他威严的目光,双膝一软,跪地?求饶,“奴婢愚笨,还请皇上告之?。”
伴君如伴虎,哎。
萧炫见她装聋作哑,耐着性?子说出那壶添了酸枣仁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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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宁殿当值的宫人待她都不错,傅知雪不能背刺他们,老实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奴婢错了,那壶酸枣仁的茶水是奴婢自己饮用的,不过皇上冤枉奴婢,奴婢与太子殿下拢共未见过几面,也就?担了个奉仪的头衔,何来的心虚。”
萧炫承认她这话不假,若是他们二人频繁见面,何至于此。
“既然你不心虚,为何要喝酸枣仁茶?就?这么怕被?元祁发现?害怕到夜不能寐?”
傅知雪哽住,萧炫为什么还懂得药性??!也是,不然他如何能品得出多了一味。
“那倒也不是,可能是换了地?方,奴婢夜里?睡得不扎实,崔嬷嬷说酸枣仁助眠,奴婢就?想试试看。”
萧炫倒是没?猜到她认床这个缘由,遂揭过茶水话题,示意她起来回?话,“之?后太子再来,你无需藏头缩尾,如常在外当值即可。”
省得她再找理由搅和茶水房。
傅知雪起身的动作一顿,如常在外当值?
萧炫见她一副有口?难言的纠结模样,顿时猜到她心中所想。
“傅知雪,你在乾宁殿当值就?成了朕的枕边人了?那其余宫人又如何说?朕的床榻岂不是早就?塌了。”
傅知雪无语凝噎,还说她口?无遮拦呢,他也不遑多让。
她忙站稳,继续为他布菜,“皇上磊落光明、君心高洁,可旁人不这么想。”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谨小慎微也被?挑刺,不如破罐子破摔拍萧炫马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萧炫哂笑?,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磊落光明君心高洁,呵,自古以来能当帝王的,谈何磊落高洁?
手上沾了多少鲜血,造就?多少杀戮,怕是也只有天知地?知。
晚膳后不久,延春宫传来消息,皇后抱恙,萧炫领着孙怀恩去了延春宫。
傅知雪填饱肚皮闲来无事,还未到就?寝时辰,以防万一萧炫再回?来,遂在后院陪元宝做桑枝牙刷子,二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话。
前?不栽桑后不栽柳。
别看桑树名声不好听,但功效却大,桑木枕头能治疗头疾,桑枝能做牙刷子。
元宝双手灵巧,用小刀把树枝一端打薄削成大小均匀的梳齿状,紧接着用粗布细细擦拭几遍,滤去毛刺再放入烧煮的热水里?。
傅知雪蹲在矮凳上盯着火候,“石榴还在东宫御马舍?”
提及亲姐,元宝憨憨一笑?,“姐姐说御马舍的活计虽脏了些,但不用与旁人打交道,也无需看人眼色行事。”
傅知雪心里?不是滋味,她还未在乾宁殿站稳脚跟,暂且帮不上石榴,等来日她有了造化,定会?再把石榴调到身边。
可何时才能有造化啊!
萧炫会?武,她等闲近不了他身,她总不能霸王硬上弓?
他一会?儿赏个甜枣,一会?儿给个棒槌,对她的态度模棱两可捉摸不定,搞得她忽上忽下。
帝王心深似海。
元宝分神看向傅知雪,见她耷拉着眉眼,连忙安慰道:“傅姐姐你别往心里?去,我原先求了师父,师父答应只要姐姐同意,就?能从御马舍出来。”
傅知雪明白,石榴知道她还活着非常高兴,倘若石榴被?调走?,定会?惹来阮氏等人的怀疑,暂且按兵不动。
她嗯了一声,重新振作起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来之?则安之?,且走?着瞧。
当夜萧炫未回?乾宁殿,直到第二日午后,傅知雪才见着他。
他脸色阴沉,她不敢去惹他,悄悄瞥向孙怀恩,孙怀恩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无需当值。
半个时辰后,傅知雪拿着抹布擦拭廊柱,宫人领着大理寺少卿崔昊入了乾宁殿。
傅知雪背对着崔昊,待她转身想看清来人长啥模样时,崔昊已踏入正殿大门,只余一片衣角闪过。
可惜了。
君臣二人议事良久,临走?之?际崔昊发现萧炫桌上小报批注,字迹娟秀清晰,显然不是出自普通宫人的手。
萧炫见崔昊杵着不走?,挑眉瞥向他,眸光落在崔昊拿在手里?的小报,定睛一瞧,有人在小报上留了批注。
狗屁不通四个大字醒目刺眼,一如她的人,时而大胆妄为,时而胆小如鼠。
“这批注有哪里?不对?”
美色祸人
崔昊心细如发, 三?日前刊印的小报直达天听,且能在乾宁殿留下笔墨的人除了身份尊贵的后妃外,就只剩下两位公主。
五公主?萧元漪十岁生辰才过, 识字虽多,然她不会看也看不懂批判女方和离不得二嫁的文章。
四公主?萧元媛皮实, 字迹潦草,更擅长舞刀弄枪, 成天跟在兵部尚书外祖身边, 显然也不是她的墨宝。
皇后性子和善, 甚少踏足乾宁殿,余下就只剩下跋扈的王贵妃。
崔昊直言不讳道:“微臣记得贵妃娘娘的字迹工整纤细。”狗屁不通四字收尾处有笔锋,不字更用了悬针术。
崔昊点到即止, 萧炫也不再多问,不愧是断案如神的大理?寺少卿,仅凭字迹便猜出乾宁殿有陌生女子出入过, 且与他关系匪浅。
作?为帝王, 萧炫无需向臣子解释私事?。
那丫头不仅染指他的茶水房,竟还在他的小报上乱涂乱画, 现被人发现, 他还得替她兜着。
呵,他自找的。
“爱卿怕不是还藏着什么推论未说?”
崔昊不是多事?之人,关注的点也与常人不同, 在一众腐朽僵化?的文臣中一枝独秀。
萧炫绝不信他今日没来由的好奇一瞥。
崔昊心思缜密,早就备妥了说辞,“回禀皇上, 微臣近日在钻研人的字迹,通过字形辨析书写之人的心态, 或对?断案有所帮助。”
“小报批注之人年岁应当不大,十八至三?十之间,此人心性活泼,敢于批判世俗。”
神了,全中。
萧炫眼尾一抽,略微不自在,有时候臣子太聪明也不见得是好事?,崔昊仗着他不乱杀无辜,敢于虎口拔毛,甚至就差当面说他在乾宁殿藏了人。
“崔卿所言极是,朕允你专攻此道,若经费不够,可向户部申请,朕给你加批。”
崔昊一走,萧炫拿起小报,凝视小报上的字迹,随后曲指轻扣桌面,暗卫从窗外翻了进来。
影一近前叩首,“皇上。”
萧炫把手中小报递过去?,“去?查一查崔昊近一年经手的案子,另外,暗中增派人手,一定给朕护好他。”
能让大理?寺少卿关注字迹的案子,必然与重案、陈年旧案有关。
影一颔首,拿起小报就窜了出去?。
外面候着的孙怀恩见影一飞走,影二替补,怀揣一头雾水踏进殿内,“皇上可是怀疑崔大人?”
萧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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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了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别的再无多言,事?情?未明朗前,一切皆还是猜测。
一炷香后,崔昊坐上南宫门外的马车,小厮田螺扬起马鞭,“大人,回府吗?”
崔昊心乱如麻,面上不显,如常道了一句‘回府’。
天下相似的字迹何其?多,仅凭那四个字不能说明什么。
————
腊月日头短,转眼迎来腊月二十,宫里各处发放裁制好的冬衣,有宫人迫不及待换上,也有宫人等着年节那日再穿。
傅知雪待在乾宁殿里无需外出应酬,她羡慕旁人身上新的宫衣,也不知她何时才能堂堂正正进出。
午后不久,孙怀恩便捧来两套时下风靡京城的女郎衣裙来到傅知雪的舍房。
傅知雪受宠若惊问道:“孙大监,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给我的吗?”
孙怀恩笑得如弥勒佛,把箱子搁下,“傅姑娘猜对?了,可不是皇上特地?叮嘱老奴办的嘛!”
傅知雪忍不住上前捧起,胭脂色的襦裙打底,外罩赤金色夹袄,针脚细密,刺绣精湛,裙摆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晚些时候伺候萧炫用膳,傅知雪当面跪谢萧炫。
萧炫赏罚分明,无论是在宫里当值的宫人,抑或是办差的文武百官,只要差事?办得漂亮就有赏。
“朕近日脖颈甚少酸疼,许是你的按摩起了效果?,理?应论赏。”
傅知雪谦虚、虚与委蛇了一番,而后得寸进尺道:“皇上,奴婢能去?换上吗?”
白日里不敢穿,夜间当值的宫人少,她也不怕旁人瞧见,再者?也存了试探萧炫的小心思。
萧炫瞥了她一眼,既送了她,自然是允她穿的,“就在殿里换。”
他招来孙怀恩,令人去?取傅知雪的衣裳,孙怀恩亲自去?取来,还贴心地?替二人带上了房门,亲自当门神守在门口。
皇上难得有雅兴与傅姑娘调情?,千万别让不长眼的人搅和了。
傅知雪转去?屏风后换,没人帮她梳妆,她对?着铜镜简单盘了一个发髻。
娉婷转悠出来,一眼被萧炫捕捉到,换回女装的傅知雪美若天仙,美眸顾盼,我见犹怜。
她来了乾宁殿半月有余,原先瘦尖的脸隐隐变得圆润了些,精气神也越发见长,稍加装扮,即便不施脂粉也耀眼夺目。
傅知雪朝萧炫盈盈跪拜,羞涩一笑,“越州泗水县丞之女傅知雪给皇上请安。”
红袖添香不外如是。
满桌佳肴不及她秀色可餐,萧炫饮茶漱口,敛去?眸里一闪而过的遐想,之后点了点桌沿,唤她过来。
傅知雪瞧着萧炫姿态闲适懒散,回想最近自己挺老实的,应该没捅娄子,遂听话地?朝他走去?。
她怕极了他的变脸,吃不消他的忽冷忽热。
膳桌旁无多余的椅子,她无地?方落座,也不敢觊觎萧炫的腿,只能挨靠他站着。
美人在侧馨香扑鼻,萧炫也没心思再用膳,捕捉到她的一脸戒备,不禁哂笑。
在她眼里,他如此可怕么。
他伸手捉住她的手,轻轻一扯,便把人抱了个满怀。
小姑娘腰肢柔软,乖乖坐在他腿上,眸光上移,落到她瓷白剔透的耳垂,不仔细看差点忽略,她竟然用一根极细的丝线穿在耳洞处。
大抵是怕长时不带耳饰,耳洞恐会堵上。
他抬手拨动她的耳垂,触手滑腻,涂抹了他上回赏赐她的香膏。
萧炫收回目光,改为把玩她的手指,询问她今日都做了何事?,她的手很好看,十指如葱根,指甲饱满有光泽。
萧炫突如其?来的撩拨令傅知雪险些招架不住,又是拨弄她的耳朵,又是把握她的手指,她顿时如芒在背。
她今夜可是要承宠了?!祖坟冒青烟了!
他们掌心想贴,他手心有练武留下的茧子,随着他大拇指刮弄她的手背,带来一丝丝酥痒。
傅知雪佯装镇定,输人不输阵,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一五一十地?回禀。
“早起干些洒扫活计,皇上去?上朝时,奴婢得闲就翻看了几张小报。”
“小报上的批语可是你写的?”
傅知雪被他拘在怀里不敢乱动,坦然承认,“还请皇上恕罪,奴婢在教元宝识字,纸张金贵,市井民生那块说的都是家长里短,要么胡乱编排,想来也无甚用处,便拿来几张练字。”
“哦——朕见你的字写得极好,家里可是请了先生教你?”
萧炫呼吸间的气息喷洒在她耳侧,他手腕上佩戴的佛珠铬人,她的拇指指腹被压疼了。
傅知雪无法静心,心跳如擂鼓,顺着他的话回,“回禀皇上,家父在奴婢幼时就延请私塾先生教授认字,临摹当世大儒的书法,奴婢儿时贪玩,学业不精,糊弄外人而已,岂敢在皇上面前称好。”
“你还谦虚了。”萧炫念在她好心育人的份上,暂时不罚她,“纸张多的是,你想练字就问孙怀恩要,下次别在小报上写。”
傅知雪脊背一僵,冷汗涔涔,后知后觉察觉到萧炫一直在试探她,他对?她耍了美男计!
见鬼的承宠!
果?然他给的甜枣从来都不能吃!
脑袋瓜子飞速复盘刚才说过的话,应当无不妥之处,呼,好险,她差一点就露出马脚——
等等,她写的字有问题?抑或是他发现了什么?
来不及多虑,傅知雪悄悄挨近萧炫,决定勾引撒娇,反向套话,哪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孙怀恩的声音,“老奴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还请您稍待片刻,老奴速速去?通禀一声。”
王贵妃怎么来了?!
萧炫眼皮未抬,仿佛未听见孙怀恩故意突然拔高的通禀。
傅知雪做贼心虚且心慌意乱,好不容易盼来与萧炫亲密相处的机会,还打算多套点有用的消息,不甘愿被旁人轻易打断。
一鼓作?气抬头,直勾勾地?盯着萧炫,猛地?抓紧他的手,眼波流转依依不舍,嘟嘴轻唤,“皇上……”
眼神勾缠,欲说还休,央求他别撵她走。
萧炫岂会看不穿后妃勾引的小把戏,美色祸人,祸害的是昏君,萧炫自认为他不是昏君,故此他不吃这套。
与他斗,她还是太过稚嫩。
“你老实待在屋里,朕出去?见贵妃,切忌别发出声响,若是被贵妃发现,搅和了她儿子的婚事?,朕可保不住你。”
傅知雪一愣,二皇子萧元翀要被赐婚了?她记得二皇子今年好像刚满十六吧。
萧炫的吓唬,她不敢不当真,现今她还不想与王贵妃对?上,在未彻底取得萧炫信任前,她没有任何胜算。
虽遗憾未能套话成功,但起码占了萧炫的便宜,坐过他的龙腿了,也算有了飞越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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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只是铺床?
这一晚萧炫随王贵妃走了, 傅知?雪只好换了衣裙回了舍房。
之后一连几?天,萧炫都忙得不见踪影,傅知?雪乐得清闲。
腊月二十?八, 宫里要?摆年宴,大宴群臣及其命妇, 人多眼杂,这节骨眼上傅知雪不便出乾宁殿。
此等隆重场合, 萧炫自然要?出席, 席间免不了歌舞助兴。
太子妃阮菀借机安插江南来的女子在舞女之中, 一曲翩若惊鸿的流光舞引人注目,围观众人一致拍手称好。
赏赐时,领舞的女子提出请求, 想要?侍奉在太子殿下身边。
阮菀生怕皇上不同意?,还说服了皇后替她出来说话。
舞女与傅知?雪隐约相似的相貌,恰好合了萧炫的谋算, 便应下舞女的请求, 直接封了良媛。
良媛位份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若是越过良娣直接就是太子嫔, 只比她太子妃的头衔低两?等。
阮氏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原本谋划先得奉仪之位,再不然昭训也行,皇上偏偏许了良媛之位。
但愿不是她多虑。
她一手培养的棋子, 胆敢与她争宠,她再除掉便是。
萧元祁面上笑容恬淡,神思早就跑远, 秦良媛相貌有些眼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除此之外, 萧炫还分别给二皇子萧元翀与三?皇子萧元昊赐婚,分别是礼部尚书与户部尚书之女,待二位皇子年满十?八再大婚。
封赏完,萧炫还有事要?处理,借口托词离席,由太子替他陪同一众大臣尽兴。
皇后连同王贵妃在内的一众妃嫔眼巴巴地瞅着萧炫离席,也不敢挽留。
皇后身子骨差,坐了一会儿也走了,王贵妃等人难得有机会与命妇们?相聚,自然是能待多久就是多久。
东宫。
一想到今夜萧元祁招了秦良媛侍寝,阮菀嘴里便发苦,秦良媛仿佛成了烫手的手炉,甩也甩不掉。
“哼,便宜了那小贱人!”
曹嬷嬷给阮菀斟茶,柔声安慰,“娘娘千万别为旁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阮菀委屈,纵然她是太子妃,可太子不偏爱她,太子对东宫妾室几?乎一视同仁,来者不拒。
“嬷嬷,你说这步棋我走得对不对……”
“娘娘且忍一忍,等您熬到了那个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后宫都是您说了算。”
阮菀自嘲苦笑,“终是熬到了又如何?还不是要?与那么多女人分享他?嬷嬷你瞧,皇后与王贵妃等人今晚再如何盛装打扮,她们?也未能把皇上留住。”
曹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原先在太后身边当?差,晓得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不一样的,皇上与皇后由太后当?年赐婚,您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有深厚的感情。”
阮菀自然知?晓这些道理,可青梅哪抵天降,纵使?她再费尽心思注重膳食,不让身子走样,奈何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腰身越发粗壮,身段到底不如年轻女郎勾人。
这皇家的儿郎见一个爱一个,就没有从一而终的。
东宫今夜新添的秦良媛去了留晖阁,万华苑内的一众妾氏心里颇不是滋味。
虞奉仪刘奉仪等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议论太子妃为何偏要?举荐江南来的小官之女芸芸。
“秦良媛模样肖似已故的傅奉仪,娘娘这计谋出得委实不算高明。”
“管那么多作甚,现下最难安寝的人当?属薛良媛。”
“薛良媛一旦诞下皇孙,位份肯定会晋,说不定直接越过良娣成了太子嫔呢。”
“那倒不一定,我看前些日?子殿下很是宠幸柳姐姐,谁是太子嫔可说不准。”
被?人忽略的崔玲儿无?所畏惧,太子哥哥暂且不宠幸她,定是有他的缘由。
今晚夜宴见到了崔夫人,得知?府里已替她交代的事情办妥,崔玲儿倍感欣慰,她还寻摸着年后能否抽空回府一趟,亲自给傅知?雪上一炷香。
————
眨眼间迎来除夕,宫里张灯结彩,姹紫嫣红一片。
乾宁殿也早早挂上了新的大红灯笼,贴上了萧炫亲笔抒写的春福。
各宫前来求墨宝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傅知?雪缩在内舍房里,尽量不出去走动,以免被?旁人发现端倪。
萧炫一清早就出了乾宁殿,按照惯例,他今夜会宿在皇后宫里。
傅知?雪想要?去冷宫梅林祭拜,又怕惹来麻烦,遂有些心不在焉,落在御前当?值的小太监眼里,倒成了落寞。
有机灵的会来事,当?即把话传了出去。
宝慈宫里,孙怀恩附耳告之萧炫,萧炫眉峰不动,思忖那丫头落寞的原因绝对不会是想他想的。
他低声叮嘱孙怀恩几?句。
夜幕降临,宝慈宫里搭起?了戏台,咿咿呀呀的唱词传得老远都能听见。
元宝傍晚去了御马舍,找石榴过节去了,乾宁殿内能说得上的话没几?人,傅知?雪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等着烟火绽放。
走神间,忽然有人从天而降,傅知?雪定睛一瞧,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影六。
她起?身问道:“影六大哥,可是皇上有事吩咐我?”
影六颔首,“皇上允你可去梅林祭拜,走吧。”
傅知?雪眸光一亮,二话不说跑下台阶,下一瞬,影六提溜着她跃上屋檐,她极目远眺,西北宝慈宫方向灯火通明,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也只有在除夕这一夜,宫里才会这么热闹。
冷宫梅林在东北角,几?个起?落之后,傅知?雪见到了等在梅林里的崔嬷嬷。
二人近一月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聊,影六跃至一旁替她们?守着。
崔嬷嬷办事靠谱又细心,早就替傅知?雪准备了祭拜物品。
傅知?雪不敢耽搁太长时间,速速祭拜了一番,临行前又与崔嬷嬷唠嗑了几?句,且等一等,等她换个身份,必定把崔嬷嬷调至身边陪着。
回来后,她辗转反侧睡不着,心里藏着事,一闭眼就回到了五年前被?灭门的那一晚。
恶人出刀极快,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来不及呼救就死了,娘亲逼着她发誓,不让她出来,义无?反顾与父亲一同赴死。
冷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心尖疼得一缩一缩,蔓延至四肢百骸,傅知?雪深呼吸,忙爬坐起?来。
一刻钟后,她穿戴整齐,侯在院子里守岁。
后半夜,她上下眼皮打架,架不住困,打算回房就寝。
“嘿嘿小美人!跟本王出宫如何?何必留在乾宁殿当?苦差呢!除夕夜也不能消停!”
除夕夜宴过半,淳王跑来了乾宁殿要?找萧炫促膝长谈,冷不丁见到傅知?雪,惊为天人,酒劲作祟,脑子一热便上前伸出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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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雪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哪里来的冒失鬼!
来人身材胖乎乎,满脸横肉,都看不见脖子了,手劲其大,且一身酒味。
傅知?雪手腕发麻,挣脱不了,见对方穿着御赐的黄马褂,身份定是尊贵,她忍着怒火与之周旋。
“贵人醉酒了,快快放开小人——”
殿门口当?值的宫人偷懒去放个水,一回来便见到眼前争执的一幕,吓得双腿一软,箭步跑上前拉住淳王,傅姑娘要?是出事,他们?几?个项上人头不保!
“淳王爷,皇上不在殿内,还请——”
“哪里来的猴孙?都他妈给本王滚!”
淳王在军中历练过,力气惊人,几?脚踢滚围着他转悠的两?名宫人。
说时迟那时快,影六从天而降,快手点了淳王的睡穴,下一瞬,淳王壮实的身子猛地往地上一栽,爬起?来的宫人默契十?足地上前扶住。
影六抬起?右手,拇指食指搭起?,吹响口哨,不多时有人从远处飞来,落地见到晕过去的淳王,二话不说架起?人飞走。
虎口脱险,傅知?雪只觉得恶心,幸亏影六藏在暗处一直护着她,要?不然逼她露出防身的银针就不好了。
能藏拙就藏拙。
影六处理完淳王,这才上前打量傅知?雪,“傅姑娘可有大碍?”
除夕夜,乾宁殿只留了两?名宫人当?值,其他人喝酒纵乐去了,影六今夜当?值,刚从宝慈宫赶回来,也就迟了一步,就生了乱子。
殿外巡逻的宫人眼睛都是瞎的么?竟然把淳王放了进?来!
淳王好色,京郊院子里养了一堆貌美宫女太监,傅姑娘有个三?长两?短,今晚当?值的人皆难辞其咎。
傅知?雪捂着心口摇头,“谢谢影六大哥救命之恩,我没事。”
影六见她脸色难堪,又追问了一句,“可要?我禀告皇上?”
傅知?雪不想大动干戈,忙挥手表示不要?,“不必麻烦,小事一桩,时候不早了,我先去歇息了。”
“嗯,傅姑娘放心去歇息,我会守在殿外,不让任何人进?来。”
傅知?雪再次向影六道谢一声,便疾步回了舍房。
等她打水洗手时,她才注意?到右手腕被?那个淳王捏淤清了,黑了一圈。
她拧眉,哼,太过便宜那个淳王了,也不知?什么来头,色胆包天!
宝慈宫那边,萧炫不知?乾宁殿发生的事,与众妃守岁过后,他与皇后一同回了延春宫,正旦一早要?与皇后去天坛祭祖烧香。
延春宫内燃着地龙,温暖如春。
薛芙梨吩咐宫人仔细照料好睡着的萧元漪,叮嘱夜里不能让公?主?踢被?子,便出了公?主?寝殿,回了主?殿的东偏厅厢房。
屋内,孙怀恩正伺候萧炫泡脚,孙怀恩瞄见薛芙梨,忙起?身行礼。
薛芙梨摆手示意?,“孙公?公?免礼,本宫过来瞧一瞧,皇上可还有其他吩咐?”
早在她生下太子后,萧炫与她不再同房,每月初一宿在延春宫,也只是在外人面前给她留了皇后的脸面。
五公?主?萧元漪不是她与萧炫所生,元漪是已故秦王之女,算是她的侄女。
当?初萧炫给了她选择,若她不愿抚养,他便将元漪养在王贵妃名下。
送到嘴边的好处,薛芙梨岂敢不要?,延春宫冷清,多个孩子还热闹些。
萧炫手里捧着经文,眼皮子未抬,只挥了挥手,“皇后这几?日?辛苦了,早点歇息去吧。”
与往年如出一辙的态度,薛芙梨道了一声不辛苦,便告退出了厢房。
孙怀恩见状也不多舌,继续弯腰往木桶里添水。
半炷香后,萧炫示意?宫人灭灯,开年还得接见前来拜年的文武百官,他忙得很。
正旦一早祭祀不必赘述,晚上大宴皇室宗亲,初二后妃团圆饭,去各宫妃嫔那坐了会儿,询问四公?主?萧元媛去岁学?武的进?度,又拷问了一番三?皇子萧元昊的课业,萧炫忙得分身乏术,直到初三?晚上才回到乾宁殿。
龙椅还没坐热,得知?淳王差点轻薄了傅知?雪,萧炫勃然大怒,训斥那晚当?值的两?名宫人,罚他们?去洗刷粪桶,还把影六大骂了一顿,为何不第一时间传信给他。
影六直言不讳说道:“傅姑娘不让,说小事一桩,她也未受伤,不想小题大做扰了皇上过节的兴致。”
萧炫一怔,忽又一笑,这丫头学?精了,故意?博取他的怜惜与同情呢。
“淳王如何安排了?”
“照旧点了睡穴,让他睡上一觉,叫影三?亲自送他出宫。”
淳王惯犯,不止一次在宫里调戏宫人,碍于萧炫的威压,平日?也只敢嘴上调戏几?句,不曾动手拿人。
这次欺负到皇上头上,也不知?道皇上如何处理。
萧炫撵影六滚蛋,唤孙怀恩进?来。
孙怀恩早在门外就从元宝口中得知?了淳王醉酒冒犯傅知?雪一事,元宝自责除夕夜不该早早下值去过节,平白无?故让傅姐姐受了委屈。
听到皇上唤他,孙怀恩顾不上与元宝说话,忙跨过门槛疾步上前,“老奴在。”
“去把傅知?雪叫来。”
“喏。”
须臾,傅知?雪踏进?偏厅棋室,萧炫坐在案几?旁,手里执着一颗黑棋,将落不落。
傅知?雪来之前,孙怀恩特地向她透露皇上今天才知?道淳王欺负她一事,其他的未多言。
她悄悄打量萧炫的脸色,他照旧冷着脸,似乎心情不佳?
甭管如何,先行礼问安再说,“奴婢给皇上拜年,恭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愿大周河清海宴国泰民安。”
萧炫抬眸,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宝蓝色太监服,眉眼弯弯双眸晶亮,唇红齿白。
看腻了后宫妃嫔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此刻她的清淡显得更为宜人。
他放下棋子,“你过来。”
她近前几?步,在案几?旁站定,恰与他隔了一臂之远。
近距离之下,萧炫细细扫了一遍她的眉眼,杏眼漂亮有神,眼尾无?哭过的痕迹,转念一想,许是哭过也不一定。
“除夕守夜在等朕回来?”
乾宁殿耳目众多,傅知?雪也不能胡诌,“除夕之夜阖家团圆,皇上自然是要?陪皇后的,奴婢在守岁,并?未特地等候皇上。”
“双手伸出来。”
傅知?雪扬眉,乖顺地伸出双手,腆着笑脸问道:“皇上可是要?补压岁钱给奴婢?”
大年初一,各宫皆得了赏赐,她也领到了二两?银子。
萧炫没搭理她的话茬,眸光落在她黑了一圈的右手腕上,倏地转冷。
淳王自幼习武,天生力大如牛,萧炫与他比划过,自然领教过淳王的力气,寻常人压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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