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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绪暗暗觉得不妙。
萧暥似随口道,“听闻先生雅好珠玉宝器,因此和郭通私交不错,先生是否知道他有什么好友或江湖同道?”
容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静观其变道,“我虽然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但是也只限于鉴别宝器,他私底下有什么同道我就不知道了,江湖之事我向来是避而远之。”
他这话绵里藏针,把私交不错换成了几面之缘。同时给萧暥一个软钉子,这事儿你不用问我,也别想借此牵扯一些江湖上的有的没的事情来拖我下水。
萧暥道,“我之所以此问,是因为郭通是被人放走的。”
“将军是说,有内鬼?”容绪暗暗一惊。
萧暥道,“这只是我的推测,据报昨日的看守几名狱卒的吃喝里被人下了药,郭通是盗取钥匙开的牢门,所以此事必有内应。”
听到这里,容绪拿着茶盏的手一停。
这番话的指向性甚为微妙。
萧暥还暗示有人买通了寒狱的守卫,给狱卒下药,偷取了钥匙放跑了郭通。
下药,买通,这在别人听来或许与己无关,可是在容绪听来是针针见血,另有所指了。
容绪喜欢炼药修仙,所以他手头的荣宝斋,清和堂等药铺一直把持着九州药材生意。他本人也和方士多有往来,炼制各种丹药。他在几天前雅集散场时,还亲口跟萧暥提及过他刚到手的焕容丹。下药对于他来说岂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这买通就更不用说了,要买通寒狱的守卫,要让人家愿意铤而走险,这金子可不是一般人砸得起的。
加上他容绪确实又和郭通私交甚好。
有此三条,这只小狐狸表面上似随口提及,但这明里暗里都是在影射他暗中买通守卫,下药盗取钥匙放走了郭通。
所以这郭通被他藏匿起来的可能性是极大的了。
这一顶大帽子砸下来,砸得容绪都一下子都有点稳不住了,百口莫辩。
他叹了口气,“我没有藏匿郭通,将军若不信我,这朱璧居里的一草一木一针一线,将军都可以翻来覆去查,我绝无二话。”
萧暥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清楚以容绪的老谋深算,必会怀疑郭通为何会突然越狱。所以干脆先倒打一耙。
容绪这个人向来求稳,稳中取胜,现在他急于摆脱嫌疑,不信他不露出破绽。
想到这里,萧暥摆弄着茶盏,却没有要喝的意思,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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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容绪先生叠玉堆金,又雅好清净,这大梁的幽居之所,怕是不止这里一处罢?”然后他眼梢微微一撩,“什么时候也带我去看看?”
这话配合着他有意无意流露出的引人诱慕的神情,让容绪刚才还紧绷的神经忽地一酥。
“将军想去,当然可以。”他话刚出口,恍然察觉不妥已来不及收回了,他这么说不就承认了还有宅邸产业。
所谓狡兔三窟。
萧暥低头闻了闻,这茶真香。
就在这时,一名锐士进来报告道,“将军,在朱璧居后堂里宅,我们发现一扇暗门。”
容绪的脸色一僵。
萧暥一挑眉,“去看看。”
容绪的后堂叫做退思堂,造得颇为考究,在退思堂后有一扇巨大的泓明太子遇仙壁画后。
壁画讲的是百年前泓明太子年少梦到神女,经指引入山,于是放弃继承皇位,修仙飞升的故事,密室入口的缝隙都完全隐没在壁画精美的线条和铺张绚丽的彩绘中了。不是预先知道这里有密室,几乎无法察觉。
萧暥赶到时,就见卢平带着数十家丁都聚集在密室门口,神色紧张而戒备。
卢平带头拦在密室门前,直眉瞪眼道,“这里面有先生多年的收藏和心血,哪里轮得到你们这群粗粝莽汉任意作践!”
萧暥也不急,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容绪,很卖面子地表示,家务事你自己处理。
容绪朝他们摆手道,“都给我散了。”
数十家丁闻言面面相觑片刻,悉数退去,卢平见状忽然一把拔出单刀。
容绪变色道,“卢平你做什么?退下。”
卢平道,“再有半个时辰,这渡灵丹将成,天降机缘,不能让他们给糟蹋了!”
“不用你说,先给我退下。”容绪皱眉道。
谁知那卢平忽然神色激动起来,刀在身前一横,目睁欲裂道,“谁敢过来!”
换是一个月前的萧暥,也许会被他那满脸扭曲的肌肉拼个鱼死网破的声势唬住犹豫一下。但现在云越安危难料,他心忧如焚,另一方面,自从猎场那一宿酒醉以后,原主的记忆如炉中余烬幽幽复燃起来,午夜梦回时微微地熨帖着他的识海,层层浮现,那无数血雨腥风,刀丛箭雨仿佛身临其境。
所以相比之下,今天这种场面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萧暥不动声色道,“拿下。”
几名武士得令一拥而上要将卢平制住。
谁知那卢平竟然很有几下子,他像一只猿猴般灵活地左闪右避错开攻击,随后一刀砍向就近一名武士,那人本能地后撤拔剑相抗,谁知卢平竟是虚晃一枪,一个急转回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提刀直劈向萧暥。
萧暥不躲不闪,目光一凝,手稳稳按上剑柄,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亲卫立即齐齐拔剑,挡在他面前。
“卢平,不可造次!”容绪急喝道。
可是他话音未落,这卢平忽然目光阴森森地掠向他,刀锋一偏,容绪还没搞清怎么回事,脖颈间就是一凉,一把冰冷的刀已横在了他咽喉处。
容绪这回彻底懵了,他就算机关算尽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瞬间脸色大骇,“卢平,你这是做什么?”
卢平没有看他,双眼盯着萧暥,“萧将军,这密室里丹炉的机括只有此人知道,我若杀了他,你就算闯入密室,也只是白忙活一场,别说是玄元渡灵丹,你什么都得不到。”
萧暥明白了,这卢平以为自己是掐着时间想要抢这什么玄元渡灵丹。
这真是想多了啊。
自从谢映之告诉他焕容丹有细腻肌肤,娇柔身体的功效后,萧暥对容绪捣鼓的这些丹丸敬而远之,到这里他连一口水都不会沾。
但这卢平又是怎么回事?一个管事,把自己的主公给绑了?
他一边下令所有亲卫后撤,一边道,“卢平,你先放开容绪先生。”
卢平道:“你们都退出朱璧居,等药炉成丹,我取了丹药,自然就放走他。”
“那不行。”萧暥道,“容先生是我好友,让你这样一个妄人挟持在此,我不放心。”
好友……带人来查抄,还好意思说是好友……
但萧暥确实不放心是真的,这不会在演双簧苦肉计罢?
所以他既不逼迫,但也不走,他要看看这容绪能玩出什么花样。
只听容绪艰难道,“卢平,萧将军不是为丹药来,你误会了。”
“误会?”卢平横刀道,“昨日就有人来清凉殿刺探,今天萧暥又带兵搜查密室,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清凉殿?”萧暥一挑眉,原来卢平是清凉观的修士,难怪身手不错。
看来这容绪触角够长,居然和清凉观也有瓜葛。
他微一偏头,对一名亲卫道,“传令,查抄清凉观。”
卢平闻言顿时面色铁青,“萧暥,你不要欺人太甚!”
“清凉观的众修士都是你的师兄弟,我们就做个交换,你放过容先生,我就放过他们,如何?”
这句话说得好像他萧暥查抄清凉观是为了容绪的安危着想。
容绪无话可说。
他此刻被挟持了很久,精力不逮,而这只小狐狸看上去在努力为自己斡旋,可似乎一点都不急于把自己解救下来,到底存的什么心思,让容绪捉摸不透。
王戎总是跟他说,萧暥如何作风凌厉,杀伐果断。
凌厉?果断?那你倒是快出手啊!
萧暥继续不紧不慢做嫌犯的思想工作,“若你伤了容绪先生,这寒狱里的日子不那么好过,别说丹药,饭菜都未必管够,不然容绪先生为什么时不时为他的知己送衣食去?”
他一边威吓卢平,一边顺便又栽赃了容绪一道。
容绪苦于已经无力解释,只能默认。
听到要扔他进寒狱,卢平的脸色一厉,横刀的手有点颤抖。
萧暥心道,废话,那刀一看就很重,单手端着十分钟都够呛了。这会儿腕骨都快折了吧?
他微一眯眼,卢平的身后,两名锐士正悄悄地靠近。
他要抓活的。这个卢平押送回去一审,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可古代的锐士毕竟不是现代的专业警力,在解救人质方面表现得相当业余,就在他们离卢平身后还余下数尺距离时,被发现了。卢平就像所有劫持犯一样顿时暴躁起来,锋利的剑刃眼看要切入容绪的咽喉。
容绪自叹机关算尽,这回却要交代在这妄人的手里。
他干脆闭起眼睛,死也得死的从容优雅。
可就在这时,忽觉眼前一阵犀利的寒风掠过,随即他被卢平钳住的肩颈间倏地一松。
接着哐当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卢平的惨嚎响起。
他愕然睁眼,就见萧暥利落地收剑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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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手到收剑竟然只是一息的工夫,容绪骇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卢平已颓然跪地,垂着一条手臂,右手的筋脉已被尽数挑断。
萧暥道,“带他下去包扎。”
两个武士架着卢平离开。
容绪脸色惨白,深吸了口气,赶紧一躬身道,“多谢将军出手相救。”
萧暥温煦道,“先生可以带我参观一下密室了罢。”
他语气恢复了向来的轻柔,容色俊雅,好像刚才一剑挑断卢平手筋的人根本不是他。
阿青神采奕奕地走进屋子道,“吃饭了,今天我心情好,给你炖了个鸡蛋补补。”
云越蹙着细眉,一脸落寞地靠着床头,手指按在伤腿上。
她见状叹了口气,“又想你媳妇了?”
云越接过碗筷,没滋没味地扒拉着粟米饭。
阿青坐在床头,看了他片刻,道,“你再这样下去,没等你腿伤好,你自己先垮了,我怎么帮你出去?”
云越闻言眼神一闪,“嗯,鸡蛋呢?”
阿青是又好气又好笑,把碟子端给他,道,“没见过你那么痴的,才一天一夜没见,就跟得了相思病一样。”
云越吸了下鼻子,眼眶有点红,“我从来没有不告而别那么久。”
他以往执行任务,去哪里,去几天,他都会告诉萧暥一个明确的时间。而且只会提前回,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音讯了无。
阿青看他眼色凄清,神情恍惚,安慰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吧,刚才清凉观被查抄了。也算给你出气了。”
“抄了?”云越一愕,立即问,“是京兆府衙的人?”
“不是京兆府的差役,是虎贲锐士!”阿青目光灼灼,眼中尽是兴奋之色,“这群臭修士,没想到竟然惹到将军府了,这回有他们是遇到克星了,萧暥什么人,郑国舅的事情还没过去几个月罢。”
云越猛然一震,掀起被子就要下床,才吃了一半的粟米饭连同那个香喷喷的鸡蛋同时滚落到地上。
阿青看着这小子这样暴遣天物,不珍惜她好不容易下厨的成果,“你做什么呀!饭还不好好吃了。”
“阿青姐,我要出去,我现在就要回去!”
第64章 密室(一)
密室很大,由屏风隔断,分为几进。
一进去,萧暥就室内的精美幽雅震惊了。
屋内点着连枝灯,摆设华贵,香枝木的博古架上摆设着各种古玩珍奇,翘头案上摆放着一张琴,墙上挂着名家字画,其中还包括云渊大名士提写的‘随安居’,看来间密室还有名号。
萧暥让武士们散开翻查,自己则悠悠踱步到室东南角查看,容绪紧紧跟上。
他是有意引开容绪的注意力,方便手下武士们翻找,论抄家这些人比他专业多了,他只需要引开容绪,以免他又使什么花招。
东南角放置着一尊一人高的紫金香炉,炉身上有三面琉璃镜,可以通过这个看到炉内的情形。此刻透过这琉璃镜正闪烁着暖融融的微光。
容绪大喜:“将军,来的正是时候,成丹了。”
其实萧暥对容绪所捣鼓的丹药毫无兴趣,他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四周搜查的武士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一个囚禁的暗室小门什么的。
趁着容绪忙活着取出丹药,萧暥目光扫视着室内,这个地方与其说是个密室,不如说是个丹房和雅舍,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能见光的地方。
因为根据萧暥以前看电视剧的经验,密室都会藏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比如武功秘籍,机括暗器,镣铐刑具?
可这容绪的密室也太平淡无奇了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寻常的雅舍。
可是这里既然没什么不可见光的东西,那容绪他平时为何从来不允许其他人进入这密室?
萧暥皱着眉,心道,难道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
这时,容绪已经从炼丹炉中取出了丹药,装在精致的琉璃盏中,那丹药是碧色的,微微透明,似乎丹丸中的火星还没熄灭似的。
成丹一共十二枚,容绪取出了六枚,装在一只六角漆盒里,双手奉上,“将军,这来得早也不如来得巧,将军来此正好遇到机缘,这渡灵丹有清百毒去百病滋养长生之功效,将军一月服用一颗,可身体强健,长期服用容颜不老,当年幽帝修仙炼丹,求的就是这渡灵丹。”
萧暥倒也不拒绝,接过那小盒子,拿在手里把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容绪见他收了丹药,心道果然这小狐狸还是一如既往地什么便宜都不落下,刚要松口气,就听萧暥道,“适才听那妄人说,为了这丹药,昨天有人来刺探清凉观?”
容绪赶紧道,“是的,昨天我去清凉观拜访一位道友,正好遇到贼子在梁上窥伺。”
萧暥眉心微微一蹙,“那贼抓到了吗?”
容绪道:“我道友跟他过了几招,那贼子本事不错,最后还是被他逃走了。”
萧暥倒不担心容绪会说谎,别忘了,他手里还捏着卢平这张牌,如果容绪说的和卢平说的对不上,那么他就是不打自招了。
容绪那么精明,不会看不到这点。
所以就算他会对其中一些细节刻意隐瞒,但是他不敢撒谎。
那么容绪口中那个‘贼’是不是云越?他没法确定。
但容绪确实不敢撒谎,卢平在萧暥手里。关于清凉观的事情一审就知。
好在卢平只是清凉观的修士,他重用卢平也只限于修炼和养生炼药,所以卢平只知道他是朱璧居的主人,却不知道他和盛京王氏的关系。
而出事后王戎已经回了盛京,而清凉观的众修士也只以为王戎是他安顿在那里寄宿的道友,所以就算萧暥查抄清凉观,也不会和盛京王氏扯上关系。
想到这一层,容绪略微放下心来,可是他的心还没来得及放到肚子里。就听一名武士报告道,“启禀将军,这里有一扇月门!”
果然是密室中套着密室!
萧暥道:“打开,搜。”
容绪的脸色顿时一僵,似没想到居然能被找出来,赶紧道,“将军不可!”
萧暥眼睛微微一眯,目光似乎在说果然有猫腻?
容绪神色复杂,“这门上套的是九星合珠锁,如果强行破开,里面的密室也会毁于一旦。”
萧暥看他不像是在撒谎,不容置喙道,“那么就请容绪先生开锁了。”
“这……”容绪看了看周围几个五大三粗的武士,皱了皱眉,“怕是不合适吧。”
萧暥目光一敛,暗藏威压,“难道说容绪先生这月门后,果真藏了什么人?”
又或者是……囚禁了什么人?
容绪眉头蹙着,呼吸都有点不稳,犹豫道,“将军要看,当然可以,但这既然是个人之雅好,将军能不能让这些武士都退出去。否则,我也只有袖手旁观他们强行破壁进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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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暥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门后可以看,但是只限于他一个人看。
他不知道这容绪又要耍什么花招了,但是这一次容绪的语气竟颇为强硬,他表明立场:宁可这密室彻底毁了,也绝对不让那些武士踏入半步。
如果这什么九转合珠锁,遭遇强行破入真的会导致玉石俱焚,而云越若被关在里面,这岂不是危险了。
一念及此,萧暥手暗暗扶在剑柄上,对其他人道,“都退出去。”
容绪是个文士,就算他图谋不轨,自己也对付得了,而且依他对容绪的了解,此人做事十拿九稳,不会轻易冒险。
若有武士得令都退出候命。
容绪确认再没有旁人才转动了机括,月门徐徐打开。
为防止里面有什么机关壁垒,萧暥长了个心眼,让容绪先进去,随后他才踱入。
可尽管如此,在进入月门后的片刻,他的三观经历了剧烈的震荡!
这是一个姑娘的闺房吗?!
先是一股幽靡的香气飘了出来,随即,他看到垂花的丝帐笼着一张牙床香榻,牙床上有绣花的丝被,白玉枕头。榻前不远处还有个精美的妆台。
妆台有浓郁的异域风情,繁华的枝蔓勾连雕饰,正中,左右,一共有三面镜子,镜台上摆着各色的胭脂粉黛。
萧暥随便一看,香粉,胭脂,朱蔻,黛笔,都是时下最有名的铺子里的物品。而且种类齐全。
妆台上的首饰盒里也都是装得满满的簪花珠玉,萧暥虽然不懂女子的发饰,但是每一件都用料考究,巧夺天工。他敢打赌,任何一件都可以成为一个姑娘压箱底的宝贝了,而且这些珍宝放置地也很考究,能体现出每一件首饰的亮点来,甚至摆放得充满了美感。
妆台后是一个花梨木的柜子,拉开柜门的刹那,萧暥更是被震惊了。
只见左边整整齐齐放着各色的锦绣面料,色彩可以拼凑出一个七百二十色的调色盘了!
右边的抽屉里则是制作精美的成衣,萧暥随便翻开了一个查看,这什么?
柔软的丝绸罩在掌心,等等,好像是……肚兜?
萧暥顿时脸颊一烫,像灼手的山芋般赶紧扔下,然后一脸正气地关上了柜门。
整个密室给他一种金屋藏娇的既视感,可是他四下环顾,却偏偏没有发现那个‘娇人’。
所以说,这里肯定不会是囚室了,谁那么非主流搞那么个囚室?
而且萧暥注意到,这里无论床榻还是妆台,还是各色生活用品,都是造型精美雅致,线条宛转柔婉,还隐隐地充满了少女风?
他错愕地看向容绪,难不成这容绪还有易装的爱好?没事儿自己在这里梳妆打扮穿着女装,对镜贴花黄?
想到这里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难怪容绪死活都不让那些五大三粗的武士进入这里。
萧暥着实有点尴尬了,这容绪虽然面相只有三十出头,但毕竟也是年近五旬了,人家大叔有那么点个人爱好,都被你翻出来了?
第65章 密室(二)
这间密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陈设优雅,家具考究,还在布置了不少人工的小景,处处都是匠心独具,除了室内的熏香味儿有点浓郁外,可以说是一间舒适雅致的闺房。
萧暥脑中出现了这么一个形象:一位事业有成的雅痞大叔,独居,有钱,穿得很潮,善于保养,还嗑药,在自己家里搞了这么一个闺房。以满足自己的异装癖?
萧暥看着那藕粉色的流苏丝帐,那些精美的衣物布料,首饰脂粉,满满的少女心有木有?
他有点不好意思看容绪现在的脸色,被他撞破这些,估计此时容绪的脸都抽搐了罢。
容绪若不是打不过他,是不是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了?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安抚一下容绪,可是当他回头看到容绪的神色,他心中蓦地一空,这容绪的表情着实有点一言难尽。
不知道是不是萧暥的错觉,他觉得容绪此时的神色显得既紧张又欣喜,甚至还有点小激动?
那是怎么回事。萧暥看不懂了。难不成被人撞见了,还挺光荣的哦?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密室的月门已经关上了。
容绪从他身后靠上来,眼神变幻莫测,“这些布料都是这全九州最好的面料,彦昭看看有喜欢的吗?”
什么?萧暥一诧。
哦?难道这是要给他封口好处的意思?
他一念还没转过来,就见容绪随意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件精致的衣裙,提起来一抖,就展开了。
萧暥摇摇欲坠的三观顿时塌陷了……
这……这是……古代的吊带裙吗!?
萧暥来这个时代也一个多月了,对这个时代女子的服饰也看到过不少,确定绝对没有这种款式的。
“将军莫要见笑,这些衣装都是我自己绘制图样,让裁缝制作的。”容绪谦虚道。
萧暥有点懵啊,所以……这些衣服都是容绪自己设计的?
……古代的服装设计师大佬?
他忽然想起来容绪自己的穿衣风格也很另类,难不成容绪并不是潮流的追随者,而是,这些潮流都是他带起来的?
所以他把这里布置成这样,难不成这各闺房类似于容绪的灵感来源,设计工作室?
正当萧暥的思想正向放飞的道路上一路狂奔的时候,容绪的手里不知何时起多了一根皮尺,他的手指优雅地拂过萧暥的腰线,“将军,可以一试吗?”
等等?他这是要做什么?
萧暥这会儿受的冲击有点大,还没反应过来,容绪一只手已经探到了他后腰,然后贴着他的腰身勾过来。
萧暥此时穿着轻甲,束腰的革带将他的腰线勒到了极致。
容绪陶陶然长叹了口气“果然……”
他一脸虔诚的认真,绝对是进入工作状态的艺术家形象,仔细掐了下皮尺,似乎是意犹未尽道,“彦昭的腰身比我预想的还要细啊。”
等等,……预想?预想什么?
萧暥忽然想起刚才容绪展示给他看的‘古代版吊带裙子’,这裙子的长度若给女子穿,好像是……太长了点罢?
怎么看那长度都感觉这是给他量身定制的?
忽然一个念头切入他脑海。
在现代有很多著名的服装设计师,摄影师,画家都有固定的御用模特,这是他们灵感来源,被称作他们的缪斯。
难不成……
看着容绪复杂的眼神,萧暥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容绪只许自己一个人进来他的‘工作室’。
萧暥狂汗啊!这位容绪先生虽然生活在古代,但是观念绝对比现代人还前卫啊!
萧暥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正要转身出去时,忽然他的目光被飘落在地上的一片布料吸引了。那好像是刚才容绪俯身为他量身时,掉落下来的。
难道时装设计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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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还有随身揣一片边角料的习惯?
他现在对容绪的认识已经提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萧暥的目力可是很好的,这片布料……似乎还有点眼熟啊。
他弯腰捡起来,那是一片从衣衫上割下来的布料,藏蓝色,有着精美的暗纹花样。萧暥拿在手里揉了揉,隐约想起来了什么。
这好像是他府上的面料!
他自从回到府邸以后做过一次清理,包括把原主的一些不健康读物都清理出府,原主留下的所有的物品他也都一一归类整理,顺便方便他熟悉自己家里有什么东西,不然,住在将军府里跟个一无所知的客人似的,算怎么回事?
而且借着整理原主的物品,他还回想起了很多事情。
所以对这些布料,萧暥是有点印象的。在猎场时他就发现了,原主的衣服就那么几件,而且都是玄色无纹的。反正原主为人冷煞,穿得那么肃杀倒是不介意,可是他还要招商引资啊,穿那么肃杀去跟那些商贾打交道,不大合适。
所以回来他就看了看库房里有哪些可以做衣服的面料。
当时看到这藏蓝色面料时,他还考虑过做身衣裳,但是这暗纹仔细一看,鸾凤朝阳纹!
特么的怎么又是鸾凤!难不成也是桓帝御赐的?
萧暥问,“这布料是哪里来的?”
容绪似乎还沉浸在创作中,思考尺寸的问题,便答道,“昨天的贼子打斗中,衣角被划开了。”
萧暥心中顿时一沉。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徐翁提到过前几天,云越管他要了一匹布料做衣服。
萧暥当时还在想,这云越真有意思,他身为云家的小公子,做衣服还缺布料啊?
此刻,萧暥揉着手中的面料,再把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一琢磨,顿时就明白了。
昨天在清凉观监视容绪的那个人是云越无疑了!
而且云越怕是做好了万一被发现,也要栽赃一把桓帝的打算。这实在太符合这小子的作风了。
可是这云越也是任性,这跟踪监视这些事,他大可以交给手下的锐士去做,还亲力亲为了,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喜欢冒险呢?
萧暥的心陡然一紧,立即问,“那个贼逃到哪里去了,先生可知道?”
容绪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立即警觉起来,难不成这萧将军很在意这件事……
萧暥淡淡一笑,道,“今天是我冒失了,非要进这里来查看,实在是让先生为难了,我也帮不了其他的事,想到手下那些人闲得很,可以帮先生捉拿此人。”
容绪暗暗一诧,这小狐狸炸毛了一整天,现在居然跟他客气起来了?
不过一想也是,这萧将军来密室抓人,结果撞见了这‘个人雅好’,很尴尬,感觉下不了台面了。所以这是小狐狸在找台阶下么?
于是容绪顺水推舟道,“据追他的修士说,他逃到千家坊就不见了。”
“千家坊?”
容绪解释道,“哦,那里是大梁城的贫民区,住的都是贩夫走卒之流,里面街巷纵横,那小子太狡猾了,一头就钻进了那里,根本找不着。”
所以告诉你也没问题,那个鬼地方跟个百眼窟似的,反正你也找不着的。
萧暥静静看了他一眼,道,“先生就静候佳音罢。”
然后他推开月门疾步走出去,一边对跟上来亲卫锐士道,“传令,把千家坊给我查抄了。”
那亲卫一愣,“主公,你要抄的可是千家坊?”
“怎么了?”萧暥走路带风。
“那地方是个百眼窟,里头就跟耗子洞似的,暗巷纵横,我们刚抄了清凉观,派出去的军队还没回来呢,再抄千家坊,人手不够啊!”
萧暥道,“那就调北军来,先围起来,再查抄,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是!”亲卫转身,刚要传令去调军抄千家坊。
只听萧暥道,“等等。”
“主公还有何吩咐。”
萧暥上马,“这次我亲自去查抄。”
第66章 讹诈
云越不顾一切撑着床沿站起来,忍着腿上的疼痛,强撑着走到门口,阿青赶紧上前扶住他。
就听门外一个男人粗着嗓门道,“里面吵什么?”
阿青道,“师兄,是我,我不小心把饭碗打翻了。”
就听外面嚷道,“钱本来就不够花,还糟蹋吃的,他不要吃,就饿着他!”
阿青瞟了一眼门外,没理睬。
然后她一边搀扶着云越,一边道:“张缉他们几个就在外面,你怎么出去?”
云越紧绷着脸,沉默不语。他知道,走不出去。
就算是主公来找他了,他依旧走不了。他暗暗咬着下唇,心里好像哽着块石头。
阿青自以为了解地安慰道:“行了,我知道你恨清凉观的臭道士,也不至于急吼吼就要去报仇吧,他们被萧暥抓了,肯定比被你抓了要惨。你还是先把腿伤养好,这几天他们可能要去买点东西。我就想办法带你出去,让你回家和媳妇团聚。”
云越眼前一亮,“谢谢姐姐。”
“你这孩子,一提到你媳妇,人都精神了,腿都不痛了吧?”阿青打趣道。
云越赶紧撇看脸。
她一边把他重新扶上床,一边叹道,“这个乱世上,你这样有情人真少了。你媳妇对你也那么好吗?”
……啊?
云越一诧。
然后他认真道,“他很好。”想了想,幽幽道,“他最好了。”
阿青噗嗤笑了,“怎么提到你媳妇就脸红,这是有多喜欢,连我都想见见这大美人了,哦,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云越道,“我姓越。”
“哦,那我就叫你阿越吧。”
她瞅了眼云越被她说得白里透红犹如三月桃花的脸,心道这孩子也真腼腆,决定不为难他了,“我去再盛一碗饭,这回你好好吃了,吃完了,我再叫阿公来给你看看腿伤,上点药。让你快点好起来。”
“等等,阿青姐。”云越在床上艰难地坐起来,“还是我过去罢,让老者家来这里看我,实在不成体统。”
阿青皱眉,“可你的腿伤?”
“我能走。”他勉强地扶着床架下了地。
其实云越考虑过了,他一直呆在这屋子里不是办法,就算要逃走,两眼一抹黑跟着阿青吗?这不是他的处事风格。
虽然这阿青姑娘看着直爽,也救了自己,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暗暗觉得住在这里的人有些奇怪,说是一家人,明显又看着不像,还有阿青称呼为师兄的那个张缉,看着也不是善类。
所以要逃出去,他还是要靠自己。
他必须先出去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哪怕只是从这个屋子走到老者的屋子短短的一段距离,也可以趁机环顾一下四周,哪里有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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