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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对面的盛忠被蒙了一脸灰,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墨师兄,你、你吹了我一脸。”
“那是你脸盘大,我就是冲着天上吹,也能糊你一脸。”墨辞用袖子擦了擦铜匣,笑嘻嘻道,顺便又瞅了一眼盛忠如锅底般的脸,“黑点好,显瘦。”
匣子里面是排列整齐的五卷骆皮古卷。每一卷都用火漆封好了。
“墨师兄,这是什么?”盛忠跟他在藏书阁里翻了三天,总要问个究竟。
墨辞心不在焉道,“玄门秘典。”
“啥?!”盛忠吓得腿一软,说话都结巴了,“不、不是,你、你怎么敢……”
“怕什么。”墨辞懒洋洋道,“大师兄重伤了,还在闭关修养,青锋每天忙着管那些小娃娃们,跟奶爹似的,哪有空管藏书阁。”
“但、但是,玄门秘典除、除玄首外,连、连戒尊都没权调阅。”
“谁说我要看了,我只是替映之找出来。”
盛忠着实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玄首要找这个?”
墨辞:“我夜观天象。”
盛忠:“……”
“我收到了映之的来信,我猜可能是因为阿季。”墨辞忽然一本正经道。
“阿季有危险!?”
“不至于,最多精神失常。”
盛忠听得更紧张了,“那、那怎么办?”
“看来我得离开洛云山一趟了,把这个给映之送去。”墨辞合上匣子道,
“你要去京城?”
墨辞若有所思:“可能还要入宫一趟。”
“你要见阿季了!”盛忠兴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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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伴虎啊。”墨辞却叹了声,
盛忠却依旧沉浸在兴奋中,“现今诸侯割据,中原纷乱,墨师兄你本事那么大,这回可以一展抱负了!”
墨辞摇头:“现在看来,诸侯如浮云,真正的危机恐怕是在中原一统之后。”
盛忠听不懂了:“啥?”
“君心深似海,映之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避免将来鸟尽弓藏的结局。”他罕见地意味深长道,“何况他这把良弓,还很抢手。”
秋日晴空万里,一碧如洗。大梁城北郊,旌旗烈烈,刀戟如林,朝阳照在将士们冰冷的铠甲上,反射出慑人的寒芒。
除了秦羽腿脚不便没有来送行,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皆来了城郊,皇帝似乎想以此表达对此次北征、夺回雍北三镇的重视。
他迎着朝阳看向千军万马前那屹立如松的人影——清晨的阳光照着魏西陵一身银甲,漾起炫目的轻寒。他腰佩长剑,迎风而立,金黄的落叶在风中纷纷扬扬飘落,映着他战袍似雪。灼了魏瑄的眼。
不由让他想起曾经铁马金戈的峥嵘岁月,他不由地羡慕起魏西陵来,可以统帅三军,气吞万里。也难怪萧暥会为他吸引。
再看他自己,如今身为皇帝,却在樊笼,恐怕再也难以驰骋沙场了。
这时,隆隆的战鼓响起,鼓声激荡,震人耳膜,壮人心志。
但就在这鼓声里,隐约夹杂起一缕细微的杂音,如一滴水渗入坚硬的石缝。
“你看他的佩剑……嘿嘿”
魏瑄紧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是萧暥的青霜剑。他们两互换了佩剑。
然后他竟然强扯出一个微笑,反倒上前执住了魏西陵的手,慨然道:“皇叔远去讨逆,为朕分忧,功在社稷,朕心甚慰,待皇叔凯旋之日,朕亲自为皇叔接风。”
那声音冷哼了声:你真是比你皇兄还要虚伪……
魏瑄眸光一沉,微微松开了魏西陵的手。
魏西陵似乎并没有察觉这细微的变化,坦然道:“为陛下分忧乃为臣之责,臣不敢居功。”
随后,悠长的号角声响起,三军开拔。
魏西陵跨上马背,勒转马头之际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萧暥。
萧暥不禁跨前几步,望着烟尘滚滚中远去的背影。乱世中相逢别离总是匆匆,下一次相见,就在北伐的沙场上了。
秋日的阳光耀眼,一团阴影忽而遮蔽了他的视线。他抬头一看,那是雀翎的障扇。
年轻的君王优雅地一延手,“萧卿,朕还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讨。可以去你府中么?”
第445章 绣衣使
再一次见到将军府的青砖黛瓦,魏瑄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阳光正好,窗外有阵阵桂花的香气。
年轻的帝王站在朱漆书架前,拿起一本兵书翻了翻,“我以前记得,彦昭的书品还是挺丰富的?”
萧暥:当然了,就是因为被你看见了那本《御中术》,我才把书架全清理的!
魏瑄回头优雅地笑了笑,“总是看这些,彦昭不觉得枯燥吗?”
萧暥:梦栖山词话我藏在枕头底下的,哪能被你看到。
魏瑄笑道:“其实那些杂谈巷议话本图册,多少也代表了民意,譬如梦栖山词话。”
萧暥:靠,他怎么都知道似的。
“最新一期的梦栖山词话听说颇为精彩,不知彦昭看过没有?”
萧暥脑阔疼啊,说没看过那是欺君,说看过,何琰这大嘴巴,在书中,他说萧子衿因美姿容被桓帝觊觎,幽禁深宫,魏西陵起兵救美,与魏瑄里应外合逼宫,皇帝便放了一把火,意欲烧死他们,结果火势太大,烧了宫闱,桓帝被迫爬到宫墙上,最后摔死。
所以萧子衿……真是蓝颜祸水啊!
魏瑄目光深深地看过来:“子衿是何许人,竟有如此风采,我不由想见一见了!”
萧暥老脸一红,赶紧道:“陛下说笑了。”
“彦昭,不必拘谨。”魏瑄轻叹了声,“你说过,即使我当了皇帝,只要回到这里,我们就像从前那样,不是么?”
萧暥蓦然抬眼:“阿季……”
年轻的皇帝笑了,心里却有点酸楚,这句讨出来的‘阿季’多少已经和以前有点不同了。
萧暥也察觉到气氛的尴尬,赶紧道:“阿季,你先前说有事商量?”
魏瑄在窗前坐下,道:“是有件事。雍北传来的消息,北宫达尽收三镇屯田的小麦。”
“什么?!”萧暥心头一急,禁不住低咳出声。
“彦昭。”魏瑄没想到他那么大反应,赶紧给他抚背。
虽然经过非常之法的治疗,他的病好了大半,但是他肉疼啊!
考虑到雍北三镇紧邻幽州,一旦开战,可以就近取用军粮,免去了从雍襄腹地长途跋涉运输军粮的人力和损耗。所以他在三镇屯田种粮,没想到雍北三镇失陷之时,正逢秋粮收割之际,刚成熟的麦子都被北宫达收割了去!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虽然靠他在雍州中南部以及襄州的囤粮,已经足够支持大军北伐了。但是从雍襄往北方调用军粮就遇到了一个运输问题。不仅路途遥远,路上损耗巨大,而且军粮运输还要征用大量士卒民夫。
就在萧暥紧蹙着眉头之际,徐翁快步进门来报道:“主公,容绪先生求见。”
魏瑄道:“来的还真是时候。”
片刻后,容绪施施然走进书房,看到皇帝蓦然怔了怔,但很快就面色如常,下拜道:“草民参见陛下。”
“起来罢。”魏瑄道,
乘这个时机,容绪怀中的灰猫噌地跳到了地上。
“苏苏?”萧暥一诧。
苏苏已经后腿一纵,跃到萧暥怀里,
就听容绪道:“这只猫旬日前来到蔽舍,草民收养后,听说是萧将军所养家猫,今日特送它回来。不想陛下在此,草民无知冲撞圣驾,冒犯天威,还请陛下恕罪。”
“先生谦虚了,先生来此,不仅是送猫的罢?”魏瑄道。
容绪一顿,立即反应过来:“陛下英明,草民不敢欺瞒,草民此来是想为陛下和将军分忧的。”
“哦?你说说看?”魏瑄颇有意味道,
“今日大军北上,军粮运输颇费人力,盛京商会请愿出人力车马,助陛下和将军讨伐不臣,以将功赎罪。”
容绪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王戎事败后,萧暥和皇帝之所以暂时没有动他们,是因为外战不休。等到战事结束,天下一统,那就是秋后算账的时候。
对王氏来说,这段时间是非常宝贵的,他必须有所行动。
“先生很会审时度势么。”魏瑄淡淡道,然后他看向萧暥:“彦昭以为如何?”
萧暥想了想,问:“盛京商会有多少货运的车马?”
容绪道:“商会上下有辎重车辆约三千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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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暥心中一动,看向魏瑄。
魏瑄用目光表示“只要彦昭信得过他,朕就信得过。”
萧暥道:“那就有劳容绪先生了。”
“不敢当。”容绪大喜,又谦恭道,“陛下和将军还有要事商议,草民先告退了。”
魏瑄点了点头,真是个非常识趣的人。就算他以前经常送萧暥一些情.趣的玩意,但魏瑄就算想嫉恨他,遇到他时,竟也嫉恨不起来。甚至有些想和他多交流的奇怪念头。
容绪走后,时间也不早了,萧暥原本以为皇帝差不多该回宫了。
不料魏瑄道:“聊了那么久,彦昭饿了吧?”
咕……萧暥的肚子如实回答。
魏瑄站起身,一边往书房外走一边就像往常一样问道:“徐翁,菜蔬都采买好了罢?”
萧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卧槽,皇帝这是要亲自下厨了?
他禁不住不着调地想:历史上有那个皇帝到大臣家里下厨的?
小魏瑄是不是技痒了?他实在是被当皇帝耽误的厨子啊!
萧暥有点难以想象魏瑄穿着龙袍下厨的情景。这大概就是爱好的力量罢?
片刻后,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做好了,萧暥很久没有尝到魏瑄的手艺了,好吃!
他一边吃,还一边捏着条小鱼的鱼尾给苏苏。苏苏在他手腕上蹭了蹭,伸出舌头就要去舔他修长的手指。
魏瑄见它旧态复萌,立即皱眉咳了声,谁知那灰猫并不买天子的账,随即撅给他一个圆滚滚的屁股。
当然,大雍天子再不好跟一只猫计较了。
魏瑄想了想,便漫不经心道:“彦昭,谢先生在吗?”
苏苏顿时双耳竖立,毛炸做一团,火速叼着鱼噌地钻进了桌案底下,只留出一条灰溜溜的小尾巴,在外一翘一翘的。
萧暥看着有趣,伸手戳了戳那小尾巴,将军府的猫,咋就那么怂呢?
魏瑄看着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只是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啊。
他忽然发现,和萧暥相处时,脑海中那道烦人的声音就会消失了。——他就是他的良药。
谢映之回府时,萧暥正吃饱喝足了在庭院里撸猫晒太阳。
苏苏被容绪先生养了一阵,终于不秃了,毛越发柔软浓密了。
“苏苏。”谢映之笑着弯下腰,伸出手去。
苏苏立即讨好地舔了舔那如玉的手指。接着后腿一蹬,嗖地溜了。
谢映之失笑,在萧暥身边闲闲坐下,抬手斟茶,“小宇,听说今日陛下来过了。可有事?”
萧暥叹了口气:“阿季收到消息,雍北三镇的麦子被北宫达抢割了。”
闻言谢映之眸光微微一凝。
萧暥以为他也是心疼粮食,大咧咧道:“没事,雍襄其他郡县的屯粮足够北上军粮了。”
“我不是指此事,而是……”
“是什么?”
“玄门尚未收到雍北麦子被抢割的消息。”
萧暥不明所以:“所以映之你不信这个消息?”
“并非。”谢映之眸光一闪,又道:“陛下登基才多少日。”
萧暥想了想:“十几天罢?”
“十七日。”谢映之道,“短短十七日之内,他已经组建起了完备的情报网络,获取情报的速度甚至超过了玄门的情报网。”
这效率有点可怕了。
被他这么一说,萧暥也不禁想到了古代的情报机构,从曹魏的校事府,到宋代的皇城司、明代的锦衣卫。专门替皇帝监察百官,收集情报,甚至有缉捕审问之权。
想到这些,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阿季的绣衣使绝对不会成为锦衣卫的!
第446章 逐鹿
漠北
穹帐里火光通明,金皋坐在兽皮胡椅里,举起大碗的马奶酒,“来!我们庆贺大当户俘得敌方大将!”
诸首领、各王侯大臣纷纷举起酒杯,大帐中气氛热烈。
金皋的兴致很高,因为这一战几乎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有获胜是自然的——既然这些漠南王庭的败兵连中原的那群绵羊都打不赢,对他们根本产生不了威胁,敖登的担忧是多余的。
同时此战也不是毫无收获,阿迦罗还俘虏了一员敌将,证明了他个人的勇武。这让金皋帐下又多了一员大将。
北狄人向来豪迈,吃饱喝足后大帐里一片欢腾,吃喝地兴起了,金皋拍了拍手,一群健美的胡姬踏着飞旋的舞步翩翩进帐。她们一边扭动柳腰,一边热情地邀请在座的王侯都尉当户们跳舞喝酒,或者干脆热辣地坐在了他们怀里。
本来就喝得酒气熏天的将领们兴致也被撩起来了,一人抱着一个美艳的胡姬尽情亲热,上下其手。
朝戈鄙夷地别过脸去,正看到阿迦罗大马金刀地端坐在席上,对美色视而不见,只埋头喝酒吃肉。一名最为妖艳的胡姬轻摆腰肢走来,柔腻的雪臂刚环上他的肩膀,就被他推开了。
朝戈嘴角微微勾起。
她这微妙的表情被旁边的金皋尽收眼底。
金皋乘着酒意道:“赫连因,你是个勇士,我非常欣赏。”
然后他又看向朝戈:“我有三个儿子,但最宝贝的却是这个女儿,我想把她嫁给你!”
朝戈一惊,赶紧道:“阿达,赫连因已经有妻子了。”
金皋放下酒杯:“哦?快请她进帐。”
朝戈又小声道:“他的妻子被中原人掳走了。”
金皋皱了皱眉:“草原上的狼怎么会保护不了他的妻子?”
阿迦罗站起身,以手抚胸行了个礼道:“失去妻子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痛苦和耻辱,我投靠大单于,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大单于马踏中原之时,让我夺回妻子!”
“好!知耻而后勇!”金皋拍案道,“不过勇士多几个女人也没有关系,我既然已经开口把朝戈许给你了,那么朝戈就是你的正妻,今后你找回那个女人,让她当个侧室罢。”
阿迦罗躬身道:“多谢大单于好意,公主英姿飒爽,赫连因配不上。”
“赫连因,用不着你妄自菲薄,我朝戈也不会仗势逼婚!”
金皋的脸色也顿时沉了下来。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一旁的敖登见状圆场道:“大当户不是抓来了一个中原的将军么?”
阿迦罗道:“是。”
敖登道:“把他带上来让大伙儿乐呵乐呵!”
塞外的秋寒冷刺骨,魏燮被扒了上衣,光着膀子,脖子上拴着狗链被拽了进来。
一进帐,他就愤怒地破口大骂。
虽然北狄人大多数听不懂他在骂什么,但是看他鄙夷的神色和嚣张的态度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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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马粪来,塞他嘴里!”敖登道。
立即有一名士兵出帐,片刻后就提着一个木桶进来,手探进木桶里抓起一把黑黢黢的粪便。
“唔唔。”魏燮被两名士兵按住,动弹不得,被塞了满口的马粪,涨红了脖子,噎地说不出话,叫骂声也变得断断续续。
周围在座的胡人们见状嚣声大笑,气氛又热闹起来。
敖登颇为得意,又道:“听说中原人会在罪犯的脸上刺字,以示惩罚,他的脸废了,那么就刺在身上罢!”
“你们说刺什么好呢?”敖登让人把魏燮按倒在地,手中比划着匕.首,“刺个乌龟吧?”
“唔唔!”魏燮眼睛里迸出血色,拼命地挣扎。引得周围的北狄人又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够了!”阿迦罗闷声道。
他战胜敌人,但不会羞辱敌人。
帐内的笑声顿时被压了下去,陷入诡异的安静。
金皋不满地皱起了眉。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快步进帐报道:“大单于,外面有一位先生求见。说是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大单于。”
“哦?让他进来!”然后金皋摆了摆手,让人牵着魏燮退下。
魏燮被栓着狗链拽出帐门时,正与一袭如夜色般的黑袍擦身而过。
“可是魏燮将军?”来人脚步一顿,一道幽冷的声音传来,瘆人的寒凉沁入骨髓。
“你是谁?”魏燮本能警觉道。
对方轻叹了声,“还真是魏将军,将军何至于此……”
“不用你管!”魏燮恶狠狠道。
再回头时,那人却已经不见了,只有一片枯叶从不知哪处的树梢悄然飘落,落在苍黄的大地上。
那人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
见鬼了吗?魏燮不禁打了个寒噤。
风长离进帐后,只浅浅地以手抚胸行了个礼。
“先生请坐。”金皋道。
“谢大单于。”说罢,风长离就很自然地在阿迦罗旁边的座位坐下,淡淡道,“在下从中原来,大单于可知中原的形势?”
金皋道:“中原出了什么事?”
风长离道:“燕州牧北宫达联合三十三路诸侯,号称百万大军,进逼都阙关。萧暥则派了五万军队迎敌。”
阿迦罗眸光一闪。
敖登道:“这不是以卵击石嘛!”
金皋不由问:“谁输谁赢?”
风长离:“北宫达及各路诸侯最后铩羽而归。”
“中原那些个诸侯都是绣花的枕头。百万联军,竟然打不下区区几万兵马,实在是废物!”敖登道。
阿迦罗却眸色一沉:“敢问统帅是谁?”
“魏旷魏西陵。”
阿迦罗顿时眸中爆出杀机。
“怎么?大当户认识他?”风长离别有意味道。
“不认识。”阿迦罗粗声道,“但听说他是中原人的战神。”
敖登闻言不屑道:“战神又怎么样?在我漠北的勇士面前还不是不堪一击!”
“王子好气度。”风长离赞道,“我此番来就是给诸位带来一个机会。”
敖登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问:“什么机会?”
风长离道:“都阙关大战使得北宫达和萧暥之间最后的平衡被打破,他们之间必有一场生死决战,如果他们两败俱伤,就是大单于入主中原之良机。”
金皋却犹豫说:“中原九州幅员辽阔,人口众多,战争动辄调动百万大军,单凭我五部之十几万骑,要入主中原,怕是不够啊。”
风长离道:“这就是我给大单于带来的礼物。”
金皋半信半疑道:“难不成先生还能撒豆成兵?”
风长离道:“撒豆成兵做不到,但是,我可以激发出大单于麾下的每一员战士的勇力,使之悍猛无比,以一当十。”
敖登听得怦然心动道:“如何才能激发士兵的勇力?”
风长离只似笑非笑地牵了牵嘴角。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呼嚎声,让人毛骨悚然。
“什么东西!”金皋紧张地霍然站起身。
紧接着帐外传来混乱的金戈声、喊杀声,闹成一片。
“阿奴尔,出去看看。”金皋道。
他身后一个强壮的鹰卫随即拔刀出鞘,大步走向帐门,刚掀开帐帘,一股腥风夹杂着令人窒息的腐朽味扑面而来。
还没等阿奴尔反应过来,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经如闪电般探出,掐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
他看到了一张狰狞的脸。
阿奴尔能成为金皋的侍卫长也非同一般,他身经百战,杀人无数。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怖的面容——这已经不能说是一个活人了,那张脸肌肉翻起,眼皮已经腐烂,眼珠爆凸,可以清晰地看到眼球上的斑斑血丝。不断有腥臭的黏液从那家伙的嘴角流下。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饶是阿奴尔也看得心胆俱裂。
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被扼住脖子后并没有慌张,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一刀砍向那东西,弯刀自那东西的左肩斜劈入胸膛,顿时脓血扑溅。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东西并没有倒毙,反倒是低头漠然地看了看没入胸膛的弯刀。随即猛地收紧右手,阿奴尔的脖颈顿时发出可怕的骨骼咯咯声。
“够了。”风长离淡淡道。
那东西发出一声咆哮,扔下阿奴尔。
再看阿奴尔,脖颈耷拉到一边,竟已经气绝身亡。
“这是什么东西?”金皋心神巨震。
“这是以秘术炼就的苍炎军,他们不知疼痛,无畏死亡,可以一当十。”
金皋倒抽了一口凉气。
风长离道:“我可为大单于炼制这样一支军队。哪怕只有一万人,也可敌十万大军。”
敖登颇有兴趣,问道:“先生是说,可以把我漠北勇士都训练成不知疼痛、无畏生死的苍炎?”
“正是。”
“父王!”敖登激动地看向金皋,跃跃欲试,
金皋却阻止了他的话,“风先生,请先在此稍歇几日,我和部众商议一下。”
“大单于请便。”
“昆勒,为先生安排营帐。”
“先生请。”
风长离微笑告辞。
等他走后,敖登迫不及待上前:“父王,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风先生能帮我们炼就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这样的好事,你难道还要拒绝吗?”
朝戈道:“送上来的东西未必就是好事。”
“你一个女娃子懂什么?”敖登急了。
“那个风先生来路不明,居心叵测!也就你急吼吼的赶着往套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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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户怎么看?”金皋出人意料地看向阿迦罗。
阿迦罗道:“我决不会让我麾下的勇士们变成这种怪物!”
“阿达,他说的对!”朝戈道,“如果我们将战士变成妖魔,会触怒天神的!”
金皋不置可否。
“父王!”敖登急了,“现在是乱世,弱肉强食,只要能取胜,管他是人是魔!”
“阿达!”朝戈也急了。
“好了,不要再吵了。”金皋冲他们疲倦地摆了摆手,“你们让我再考虑考虑。”
燕州,上都城
自从都阙关退兵以后,北宫达便让冯翼率军驻扎高唐,李觅、郑衡分别率军驻扎于博昌和曲河,互为犄角。北宫达自己则率军回了燕州。
毕竟魏瑄已经登基,已经成为天下诸侯公认的天子,他再包围都阙关就是兵逼天子,师出无名了。于是北宫达便以交还北宫浔为条件,退兵而去。
清早,北宫达正在和北宫梁在暖席上对弈,北宫梁慨然道:“此番浔儿能顺利归还,还是多亏了兄长啊。”
北宫达落下一子,道:“算他萧暥小儿还算识得时务。”
北宫梁道:“只是可惜了,这次本来联合三十三路诸侯,可以一举拿下萧暥,却没料到魏旷横插一脚,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为萧暥挡诸侯于关外,若不是他,魏瑄小儿也没有机会登基为帝,现在我们恐怕都已经在大梁城里对弈了。”
北宫达叹道:“时机已失,如之奈何啊。”
北宫梁摩挲着手中的棋子道:“诸侯人多而力不齐,难成大事。”
北宫达抬气浓眉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北宫梁接着道:“如今雍北三镇还在兄长的掌握中,雍北门户大开,兄长只要令左袭率一支精兵南下箕谷,我再派潘通率军出壶关,同时联姻交好虞策,让他从豫州进兵,南北夹击,三路并进。魏旷再能战,也只能防守一个方向,岂能分身三处?”
北宫达被说得心中一动,正举棋不定之际,谋士钟纬匆匆走进书房:“主公,高唐急报!”
北宫达霍然起身,接过军报后,顿时微微色变。
北宫梁赶紧问:“兄长,高唐情况如何?”
北宫达沉声道:“魏旷率军夺下雍北三镇,现驻军长广郡。”
“什么?!魏旷这么快就拿下长广郡了?”北宫梁大吃一惊,“那冯翼等几位将军呢?”
“自己看吧。”北宫达神色不虞地把信交给他,
北宫梁立即展开信笺,——冯翼全军覆没,只身逃回蓟北,李觅被俘、郑衡已降。
他不由道:“魏旷真名不虚传也。”
北宫达面色阴沉道:“传令,召诸将大堂议事。”
片刻后,悬挂的巨幅军事舆图前,北宫达浓眉紧蹙,左袭、荆籍、武靖诸将都肃立左右,神色凝重。
从舆图上看,魏西陵驻军坐镇长广,兵峰辐射三镇。
“主公,若给我十万精兵,我这就去夺回三镇,生擒魏旷!”荆籍奋声道。
武靖闻言也不甘落后,上前揖道:“主公,末将也请命出征,只要精兵五万,就能夺回三镇。”
荆籍抢道:“主公,我只需三万!”
“两位将军不可轻敌。”左袭不动声色道,“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岂能争勇斗气。魏西陵善于用兵,精于战术,不可轻敌,要与之兵争,至少三倍兵力于敌。”
两人皆悻悻然闭了嘴,内心却皆不服气。在他们看来,虽说左袭是北宫达帐下头号的谋将、勇将。可是都阙关大战里,左袭率七十万联军,号称百万,
却被魏西陵的数万军队阻于都阙关,不能前进半步。乃至于现在畏敌如虎了。
左袭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但他也不动怒,只道:“都阙关之败,在于我之失察,然,各路诸侯大军,军合而力不齐,踌躇而不进,号令不统一,相互牵制,勾心斗角,虽有七十万之众,战力却还不如魏西陵的五万精锐。”
北宫达闻言道:“那么此番本公若给大将军熊豹营精锐二十万,将军能夺回三镇否?”
左袭断然道:“若有精锐二十万,当击破三镇,直下雍襄,进逼大梁。”
“好,将军威武!”北宫达拍案道,但他又面露犹豫,“不过大梁毕竟是天子之都,若我兵峰直逼大梁,恐为天下士人诟弊。将军此战夺回三镇即可。”
“主公难道还想与萧暥和平相处吗?”钟纬忽然出声道。
北宫达蓦地一怔:“子纶(钟纬的字)此言何意?”
钟纬道:“都阙关大战后,主公与萧暥之间已是势如水火,中原两虎相争之势已成,主公与萧暥之间迟早会有一场决战。”——这一场战争将决定北方的统治权,乃至于九州大势。
“主公还看不出来么?萧暥有一统天下之野心,如今他占据雍襄凉三州之地,又和魏西陵联盟南北呼应,大势将成,若放任其不管,待他成席卷天下之势时,就后悔莫及了!”
北宫达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
荆籍却不以为然:“萧暥不过是只狐狸,还想席卷天下?先生太看得起他了吧。”
“闭嘴。”北宫达喝道。
荆籍怏怏闭了嘴。
北宫达凝重的目光转向地图上。
正如钟纬所说,萧暥占据雍襄凉三州之地之后,领域面积也就比自己少三分之一,而他还有魏西陵这个强援。势力已不可小觑。
“子纶言之有理啊,不能再姑息萧暥小儿了,先生有何良策?”
钟纬道:“都阙关之战后,萧暥羽翼已丰,如今要铲除他,除非举幽燕之力而灭之!”
北宫达皱着浓眉道:“先生详说。”
“主公麾下有强兵三十五万,襄侯亦有强兵二十余万,加之留侯、齐侯等北宫氏族的兵力亦有三十万之多,至少可集八十万大军,对萧暥仍旧有压倒性的优势兵力。主公当集中兵力,一战破敌。再不给萧暥翻身的机会。”
北宫达拍案道:“好,即日召集族内各领主,商议南下之事。”
数日后,北宫达起大军八十万开赴雍北,他自己驻扎涿鹿督战,令左袭为主帅,武靖为副将,荆籍为先锋,兵锋直指三镇。
秋日午后,阳光透过轩窗照在木案上,风中有点点细碎的落花飘落。
宫里送来了食盒,菱粉糕、桂花糖糕、芙蓉酥、山楂糕、豆沙糕都玲珑精致。
萧暥正要动爪,却被一柄折扇轻轻一挡,谢映之道,“先别吃,这是襄侯北宫梁的二十万步卒。”
萧暥:啥?
然后萧暥眼巴巴地看着他取出两枚山楂糕叠放于桌上。
“这是齐侯北宫渝的十万兵力。”他又取了一块芙蓉酥。
萧暥:能吃了吧?
谢映之惊讶:你想吃了齐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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