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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也走向那边的三人。
在她之后,一个,两个,三个……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离开囚室的队伍,直到只剩下那男人一个。
待在很高很高地方的小鸟儿听不清他们都在争执些什么,只发现还有一个人没跟上来。
于是,干脆亲自飞过来敦促。
男人眼前一花,看见一团金灿灿的小东西。
哪怕那么小,丝毫不影响每一根羽毛都如此熠熠生辉,让所有亲眼见到他的人都不自觉被迷了心神。
“啾,啾啾”
小毛球用翅膀碰了碰男人的手指,又问了一次:“啾?”
人类这才看见,原来小家伙有一双晶石绿的眸子,纯真又明亮。
那样子是真的,真的,很可爱。
好吧。
他想。
好吧……真是败给你了。
最后一个掉队的人,也回归了逃跑大部队。
小奶啾飞回最前面等待它的巨兽头顶,愉快地拍拍翅膀,抖了抖毛:“啾”
雄赳赳气昂昂,成了小队长。
出发出发!
向着打倒大坏蛋,向着母星,向着饲主的身边,出发!
舰桥。
负责监控的星盗看看屏幕,又看了看屏幕,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瞎了。
关人质的禁闭仓储室,关灵宠的另一个仓储室,以及地窖,这三个地方的监控画面同时成了雪花点。
而在这之前已经至少有半个小时,屏幕上的人和动物都没有任何变化了。
起初他还将信将疑,是不是这些被关起来的家伙终于累了、放弃了挣扎,现在看来根本是早就出了问题。
他反复调试,重启监控,发现这三个房间空空如也。
人,灵宠,还有那个可怕的怪物……
都不见了。
完了。
这下麻烦大了。
眼罩回了房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大概率是在辣手摧花;
他指定的临时代理舰长三分钟之前被一通腕机通讯叫走了,脸色急匆匆的,好像也不怎么太平。
现在出了这么大岔子,得跟谁汇报呢?
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心虚一般,旁边的通讯员抖了一下,原来是大哥的大哥又弹出了视讯。
眼罩不在,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通讯员干脆甩锅,直接把视讯接到舷窗光屏上。
谁爱回答谁回答去吧。
大哥的大哥手边那杯优雅的红酒早就空了,脸色也不再淡定,似乎正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还在帝国境内打转?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舰桥鸦雀无声。
平日里眼罩跟他讲话都战战兢兢的,这时候谁敢搭话啊?这不自找死路吗?
星盗们一个个低着头,比鸵鸟还鸵鸟,恨不得眼前真的有一片沙子能把脸埋进去。
大哥的大哥发现不仅眼罩不在,舰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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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人,一群手下慌乱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群龙无首。
他脸色阴得能拧出水,环视一圈,挑中了抖得最厉害的监控员:“你说,怎么回事?”
监控员知道自己确实不太幸运,但是能这么快成为倒霉蛋也是没想到的。
他哭丧着脸,一五一十把监控的事情如实禀报。
他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舰桥,每个人听了都大吃一惊。
那些没见识的人和经检验之后没有多少攻击力的灵宠倒不足为惧。
关键是……地窖。
那可是德尔塔象限的生物,当初星盗们注射了无数精神紊乱的药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抓进笼子里。
那种药物很快就耗光了,谁知道在无抑制的状态下,那家伙跑出来之后会怎么样?
话说回来,通往舰桥组的强化玻璃够不够抵御它俩爪子?
大哥的大哥捏碎了高脚杯,玻璃渣割破了手,血流下来。
他并不在意:“舵手呢?”
众人同情地看向另一个倒霉蛋。
被叫到的人结结巴巴:“在……在!”
“更改航线,立即跃迁。目的地坐标我会发给你。”首领轻描淡写地擦了擦手,“还有一串密钥。”
控制舰桥比想象中还要顺利一点,灵宠们来完成交手的任务,主人们负责偷袭。
这其中的大部分人一辈子也没想过让自家柔柔弱弱的小崽崽们去做什么战斗,如今挖掘出了它们身为动物的本能和天赋,一个个激动得脸都红了,幻想起了以后带着战斗型灵宠出街、八面威风的模样。
曾经命悬一线的人质翻身成了“强盗”,昔日的强盗则一个个双手铐在背后,向这些人凶巴巴、但掩饰不住心虚的“老实点儿!”投来不屑的一瞥。
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基本囊括了八成战力的,是雌兽涅拉。
它光是往那儿一站,很多星盗腿都软了。
轻轻松松一拳一个。
全船的主要星盗现在都被绑在舰桥上,涅拉认出了几个看押和虐待自己的主要负责人,很克制地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全都拍晕在地上。
但也只是晕过去。
小神鸟告诉它,如果它只是受害者,那么在舰船被帝国解救之后,它也会得到救治和帮助。
但若它伤了人类,可能就会有一些……基于安全考虑的“特别处理”。
涅拉没有反对。
兽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谁让它飘零到了人类帝国来呢。
更何况,它非常信任小鸟儿。
神明说得都是对的。
嗯。
完成这些以后,涅拉慢吞吞地在舰桥转了一圈;它每走一步都要很小心,不然容易把脆弱的人类和他们的小玩意儿踩扁。
它看了看那个顶多装得下自己一条腿的舰长椅,提溜起来晃了晃,不屑地扔到一边。
至于有没有砸着在那边的星盗,不关它的事。
涅拉在原来摆放舰长椅、也就是舰桥的中心点一屁股坐下来,连带起的震荡让每个人脚下不稳。
它极小心、极温柔地把头顶的小奶啾捧下来,放在爪上。
小凤凰蹭了蹭它:“谢谢!”
「无须言谢。汝还有何想法?」
纪攸其实的确在思考两个问题。
一来,这艘星舰上至今没有见过一只属于星盗的灵宠,而他们很明显都是有精神力的;这些人平时是怎么舒缓的?
二来,游客们携灵宠攻破舰组也太轻易了,哪怕有涅拉坐镇,这些穷凶极恶的星盗们明明是配备杀伤性武器的,为何束手就擒?
阴谋,一定有阴谋!
只不过奶啾小小的脑瓜实在想不出头绪,也用不着让涅拉来担心,交给人类比较合适。
他们现在需要联系帝国,原先的游客中有一个是做通讯专业的,正在调试舰船上的加密设备。
这上面的文字都不是星联通用语,也不是使用度较高的帝国哪一种语言,游客认不出。
他想让星盗帮忙,后者哼了声,头扭到一边。
游客为难地看向其他同伴,但大家说到底,都还是对被绑着仍然目露凶光的星盗打心底发怵,不敢强迫他们做什么。
纪攸发现了那边的困境,冲涅拉拍拍翅膀:“啾。”
巨兽心领神会,站了起来。
连一步都没走,就往那边儿瞅了眼,那个被问到的星盗浑身抖了下,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磕磕巴巴恭恭敬敬:“我我我我来帮你,有什么不会就问我……”
众人:“……”
当什么星盗啊,改行学变脸吧。
小凤凰也觉得很好玩儿,叽叽啾啾的笑声好似散落水面的银铃。
他身体一轻,被谁抱了起来。
小鸟向后仰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林小草宛若粉丝见日思夜想的大明星:“啾宝——你是不是啾宝?”
怎么这么生疏呀?
凤凰眨眨眼,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毛球形态,这才是第二次和林小草见面,姑娘不认得他。
初见时自己还以为她是饲主的未婚妻,伤心欲绝。
如今想来,那些事情都已经很遥远了。
现在她也是他的小伙伴喔。
“啾啾”
小毛团弯起眼睛笑。
林小草受宠若惊,举起奶啾用脸蹭蹭。
“等等。”她想起什么,把小家伙放在膝上,低头看他,“你在这儿……殿下呢?你真的是自己走丢了吗?”
奶啾眨巴眨巴眼睛。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好在林小草反正也听不懂鸟语,他也不需要有什么符合逻辑的回答。
只要懵懵懂懂看着她,翠色的漂亮眼眸流露出一点儿年幼的怯生生和伤心,人类便什么都不再追问,心疼地揉搓着走失幼崽:“姨姨的好宝呜呜呜呜呜!”
旁边人都被这一幕吸引了注意力,心痒痒的,眼神充满期待排起队等着下一个rua崽。
这和明星见面会有什么差别。
海登抱臂:“……你们不觉得少了什么吗?”
林小草被他问得一愣。
好像是哦。
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和小奶啾同款颜色长发的身影,连瞳色都相同。
那是……
“哎呀!”林小草一拍大腿,把腿上的小毛球颠得一跳,“我们还要去救阿啾呢!”
众人一听,恍惚记起来的确是有个特别漂亮的男孩儿被戴眼罩的星盗带走了。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估计已经……人们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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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来同情的目光。
林小草捧起小毛球:“可能是配色问题,我觉得你俩有点儿像。等你见到阿啾弟弟,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阿啾本啾:“……叽?”
这就有点尴尬了=口=
【作者有话说】
我见 我自己
73 航线
◎谁能不喜欢漂亮宝贝呢。◎
几米高的巨兽头顶十几厘米高的小奶啾, 在星舰各层甲板一路狂奔。
通往高级军官宿舍区的涡轮电梯和大门需要双重密码认证,没有权限的低阶星盗都是来不了的。
不过对于涅拉来说,密不密码的并不重要, 再怎么复杂深奥的密码都是为了锁住门。
——至于门, 撞开不就得了。
它的毛发浓密而厚实, 尤其在被修复过以后, 一根根重新支棱起来。
小鸟儿往里一埋,和躲在密密匝匝的灌木丛中差不多,溅出来的碎渣根本伤不着他。
纪攸心急如焚。
快点, 得再快点,在奥斯汀和其他人赶到眼罩的房间之前, 自己得变回人形才行。
小凤凰闭着眼努力憋气, 使劲儿让自己幻化成另一个形态。
可是好像没有用。
不能着急, 静下心来。
他对自己说。
想想看,之前都是怎么变的?
对了,剧烈的情绪波动。
那现在应该想伤心的事儿好呢, 还是害羞的事情?
如果是后者……感觉有点怪怪的呢Q///Q
之前几次情绪都是自然而然涌上来的, 眼下想要刻意调动, 尤其还在一个不安全、不稳定的环境下, 没那么容易。
好几次金光都已经漫上来了,气息稍微一断, 又通通暗淡下去。
小奶啾脸都憋红了, 低头一看,自己还是毛绒绒的。
作为高速移动的绝佳载具, 涅拉势不可挡, 左钩拳、右钩拳再加上头槌, 破开所有路途上的障碍, 很快就到了眼罩的套间。
它看着面前的合金大门,敲了敲,正在思考用几成力比较合适,门开了。
它低下头,和刚醒过来还晕头转向的眼罩视线对了个正着。
眼罩:“……”
涅拉:“……”
这是什么情况?
星盗拔出相位枪的同时,巨兽速度更快,一把握住他拿起来,就和小孩子拿玩具差不多,还甩了甩。
对于涅拉来说是轻轻晃悠,捏也没怎么用力,但人类清晰地听见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
眼罩尚未来得及发出惨叫,正对上雌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他的生命就到此结束了吧。
眼罩想。
在开门看见巨兽时,他甚至没认出来这个伤口愈合、精力恢复的大家伙,是地窖铁笼里的困兽。
不过临死之前,还是想了过来。
大名鼎鼎的“血弥撒”应该死在爆炸的星辰中才对,葬身兽腹实在不是什么好听的死法。
这算不算一报还一报?
涅拉头顶上的小凤凰已经飞了下来,震惊地看着这可怖一幕。
但涅拉棕色的眼睛里并没有杀戮和残暴,相反,是种玩弄猎物的戏谑。
这不太像兽发狂吃人的样子。
“啾?”
你在干什么呀?
涅拉嘴里含着东西,说话也不清楚,叽里咕噜的。
纪攸只听懂了「无事」。
无事……是什么意思?
没几秒钟,涅拉把眼罩吐了出来。
浑身都是口水的人类狼狈地趴在地上,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兽口逃生,腿都软了根本站不起来,勉勉强强手脚并用往旁边爬。
涅拉就那么看着他几厘米几厘米地挪,然后再把他拈起来吃到嘴里,然后再吐出来,玩得不亦乐乎。
眼罩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倒不是受伤,而是在这种不知道哪一口可能就被真嚼了的随机死亡游戏中被吓破了胆,死去活来。
涅拉是认得眼罩的,后者身为“血弥撒”的三把手,在其他头领不在时,就是舰船上的最高管理者。
拐卖人口和走私灵宠的肮脏事,也大多由他部署。
这群人类,用违禁的精神力干扰仪器致使它丧失行动能力,抓到星舰上,关在连转身都困难的小笼子里不断地用各种残酷的办法折磨,失去自由、安全和尊严。
它现在只是玩一玩,没有直接把人大卸八块,已经很善良了。
然而有那么一会儿,眼罩从昏厥中惊醒,下意识喃喃着什么,涅拉听见他的声音,那就是声纹锁的密码,它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些在囚笼里的时刻,暗无天日的苦痛记忆席卷而来。
它的应激反应像炮仗一样被点燃,波动的精神力直接横扫了整层甲板。脆弱的人类根本无力抵挡,昏死过去。
凤凰倒是不会受影响,但他发现本来还玩得挺开心的涅拉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颤抖,巨大的身体好像随时会崩塌。
小鸟飞过去,焦急地问:“你怎么样?”
「不……」涅拉不停摇着头,「离吾远点,滚开,滚开……」
纪攸虽然不确定涅拉这种不正常的情况究竟是怎么被触发的,不过这种精神力随时要暴走的迹象倒是很熟悉。
身为太子殿下的灵宠,他最擅长处理这个了。
凤凰飞到房间的最高处,展开双翼,轻声哼唱。
小神禽平日里讲起话来声音轻软,像个无忧无虑的幼崽。
然而他用以疗愈的歌声却是那样空灵圣洁,恍若天赐福祉。
凤凰的祈愿、歌声和舞蹈都是世间受苦万物最好的安抚剂。
他那柔和的歌声如同一双洁白而绵长的翅膀,将受惊的雌兽包裹进神明的怀抱中。
涅拉慢慢冷静下来,不再抖得那么厉害,浑浊的棕眸也重新变得清明。
它仰起脸看向恢复到凤凰原身的纪攸,语带恍惚:「汝是……天使?」
凤凰绕着它开心地飞了一圈,坚持自己的答案:“是小鸟啾!”
雌兽的眼神充满了疼爱:「汝果然与吾的苏小姐很像。」
又是那个神秘的苏小姐。
究竟是谁呢?
缓过来的涅拉晃了晃大脑袋,起身把挡路的眼罩扔到壁橱里:「汝对安抚精神力很娴熟。而且,和人类的其他灵宠不同。汝很特别。汝有两种形态,苏氏也同样。吾认为,汝同苏氏存在着一定关联。」
“啾啾不知道耶。”小鸟用翅膀挠挠呆毛,“我也很想见见苏小姐。”
「日后定有机会相见。」涅拉问,「汝的主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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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怎样的人类?」
他的……主人啊。
黑色的、瀑布一样的长发。
银灰色的,星河宇宙般的眼眸。
线条完美的肌肉,比神祇更俊朗的容颜,和温暖的手掌。
在别人面前冷峻,可对他从来温柔得不像话。
他的饲主。
他的星星。
他的守护者、英雄、和一切的终极梦想。
好想约阿诺啊……
好想在人类先生的手心撒娇,站在他的肩上傲视全世界,
浓郁的思念与眷恋传递到了鸟儿的脚链,金光、红藤、翡石交相辉映,将那小小的铃铛托举起来。
尔后,在涅拉惊讶的目光中,愈发灿烂盛大的光芒笼罩了凤凰——
“小啾宝哪去了?”
“说是和金刚熊从另一边上去。”
“金刚熊的速度好快。”
“确实。
“真的没人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吗?!”
奥斯汀姐弟、郝郎中、和另外两个游客押着一个有进出权限的星盗,从逃生梯上了高级军官宿舍区,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走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砖败瓦和玻璃渣,像是经历了很激烈的交火。
林小草:“这里还有其他人?”
郝郎中看向那个星盗:“你不是说除了这个老大,其他所有人都在舰桥了吗?”
那星盗也被这飓风过境的场面惊住了,回答得磕磕碰碰:“是、是啊……”
海登半蹲在一处受损的墙体边检查,站起来:“这里没有人造武器攻击留下的痕迹,都是纯力量暴力拆除的。估计是那个……”
“金刚熊!”另外两个游客异口同声。
海登:“……”
林小草也懒得吐槽这个一致被通过的绰号了:“那它强行进入,会不会吓着阿啾弟弟?万一那星盗头头反抗,弟弟被被误伤了怎么办?”
她真正的弟弟也拧起眉心:“快点走吧。”
一行人匆匆来到眼罩的套间门口,在到处都是毁坏的设施的衬托下,这个规规矩矩站在那儿的大门格外鹤立鸡群。
门没关,郝郎中和海登拿起相位枪,把那个星盗推到前面,让他开门。
这种情况下,保不准房间里的所有机关都已经打开了。
星盗满头大汗:“大、大哥,是我,别开枪,大哥别开枪啊!”
他嚎了好几嗓子都没得到回应,游客们不耐烦了,催促着他快点。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双手被铐着的他硬着头皮视死如归地用肩膀撞开门。
一进去就受到了视觉和审美的洗礼。
洋娃娃似的漂亮少年正一手拢着长卷发,另一手纠结地给发尾系上蝴蝶结——还是林小草在母星上给他买的那条发带。
他侧对着门口,肌肤是生动的雪色,头顶灯带洒下荧荧的微光,将那双琉璃色的眸子衬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清润质感。
他听见动静,有些无措地转身。
回眸的刹那,前额上如三滴泪、又如三片羽毛的花钿完成了一场金色的绽放。
碧瞳反射的光点宛若荡漾的涟漪,轻灵又静谧。
哪怕在漆黑太空和逼仄舱室里,也能感觉到那春日枝头第一瓣柔软的淡绿,和从湖泊蜿蜒拂过的微风。
造物主是如何捏出这样没有丝毫瑕疵的生灵?
更像是经年累月雕琢出的画卷,穷尽算法投影出的AI幻象。
或者,根本就是神明本身。
被暗暗质疑了“不像真人”的少年在见到熟悉的面孔后,小小地“咦”了一声。
凝滞的画面顿时鲜活了起来。
奥斯汀们立刻上前,把小美人从上到下从左到头打量一番,确定衣服很完整、没有被撕扯的痕迹,人看起来也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林小草还是不大放心:“你还好吗?他有没有伤害你?”
“我……”小美人眼圈一红,眸子里弥漫上水汽,“我好怕……”
海登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林小草握着他冰凉的手:“没事,我们来救你了。那个混蛋呢?”
“我太害怕了……”少年泪水涟涟地嚅嗫,“我就、我就趁他不注意,把他敲昏了……”
众人:“?”
在纪攸的指引下,他们穿过客厅,在杂物间的橱柜里发现了眼罩。
郝郎中探了探鼻息又扒开眼皮看看:“还有气,没死。”
游客之一义愤填膺:“太好了,就这么死了可太便宜他了!”
游客之二赞同:“就是就是!”
郝郎中站起来,问纪攸:“甜心,这是你拖过来的吗?”
纪攸一愣,有点儿恍惚地点了点头。
先是在完全被动的状态下完成反杀。
然后再把一个几十公斤的大男人拖过客厅,塞到这里。
众人看着地上五大三粗却人事不知的星盗,再看看柔柔弱弱但完好无损的少年。
嘶……只能说人不可貌相啊。
林小草自己也是长相和性格并不相符的类型,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她想起来另外一桩事:“啾宝他们没来吗?”
少年一僵。
林小草问他:“你有没有见到一只特别特别可爱的小鸟,还有一头很高的……”
“金刚熊。”
俩游客再度异口同声。
林小草:“……行吧,就是金刚熊。阿啾有见过他们吗?”
少年支支吾吾:“唔……他们……他们……”
所有人都看过来。
他紧张得心脏怦怦跳:“那个,他们……先去休息了。”
“休息?”女孩子一脸莫名,“现在么?”
在星舰哗变、混乱得不可开交、人人自危的现在?
说好一起兵分两路营救阿啾、连个照面都没打的现在?
——去休息?
太诡异了吧。
小凤凰实在不会说谎,哪哪儿都是纰漏。
见大家一脸怀疑,他清楚再胡言乱语只会更容易露马脚,还不如转移话题:“姐姐……”
林小草见小美人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再一次想起那时候因提到谢恺尘而低落的小奶啾,连忙问:“怎么啦?”
“我、我想离开这里,行吗?”
“好好好,走走走,现在就走。”
从来不想生孩子的艾丽娅·奥斯汀,无论是面对奶啾还是小美人,都已经完全是“妈滴乖宝”心态了。
毕竟,谁能不喜欢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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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呢=w=
舰桥。
星盗已经抓齐了,通讯那边也联系上了帝国,他们驶向距离最近的克罗诺斯星系的某个空间站,帝国会派人去接应。
大部分游客和灵宠早就精神衰弱疲惫不堪,先去休息了。
留下一部分人看着这些星盗。
有几个年轻人头一回摸相位枪,揣在怀里跟宝贝似的,在星盗周围庄严地踱着步,使命感油然而生。
纪攸一行人因种种英勇表现被拥立成为领导者,所有人一致同意听他们的就行。
蒙面和他们的过节颇深,这时候被枪指着,竟然还有心情反讽:“你把我们都绑住,哈哈,谁来开星舰?”
人们面面相觑。
差点忘了,他们可不是在陆地上。
有人小声提议:“要不让他们开?”
立刻被反驳:“怎么可能,让他们开,哪不立刻把我们带上黄泉路了!”
“也是啊……”
“不行,绝对不能再交回到他们手里!”
又有人问:“不是可以自动开吗?”
蒙面睨他一眼:“哼,这玩意儿的自动巡航系统很烂的,没人手动操作,进跃迁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撕碎。”
有些人的眼中有了惊恐,有些则是犹豫和退缩。
立刻有其他星盗帮腔,咄咄逼人扫视游客们:“你会开星舰吗?你会吗?你呢?”
被他瞪视的都连连摇头。
星舰是这个时代跨星球最常见的交通工具,普通人没见过私人的,也总乘过公共的。
问题是这玩意儿坐过和会开完全是两个概念啊!乘客连舰桥都不可能进得去。
许多人这辈子和舰桥有关的经历,除了观看影音媒体,也就是小学春游去星舰博物馆参观的稀薄印象了。
蒙面洋洋得意:“快点放开老子,求求我,大爷说不定心情一好——”
“不就是星舰吗。”有谁打断了他趾高气昂的发言,“我会。”
众人同时回头。
戴着镭射色防风镜的少年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他身形并不高大,看起来年纪很小,还是少年模样。
从发型、衣着到说的话,都看得出来是个颇为叛逆、很有自己想法的小孩儿。
在地窖里,在想办法救涅拉出来的时候,雪蝠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用了一模一样的语气。
围观群众里的纪攸悄悄想,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物似主人形吧?
星盗们显然也没料到还真有人会开,愣了一下。
很快有反应过来的:“且不说你小子是不是吹牛,这可是甲级星舰,一个人不可能开的,至少也得三个……你有本事再找到两个来!”
他的护目镜将双眼遮得严严实实,星盗看不见少年的目光,反而更加紧张。
海登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像个冷酷无情的机械杀手。
然后冲人群勾了勾手。
头发乱得像狗啃的另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不是吧,为什么又是我……”
哀怨的语气也没能遮住她是个女孩儿的事实。
无论是星盗,还是已然反客为主的人质们都很是惊讶。
海登对一切机械、尤其是和星舰、机甲有关的东西都机器热衷,这一点纪攸清楚,也相信他;
但林小草从来没表现过这方面的兴趣,她真的……?
林小草感觉到纪攸担忧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虽然不太熟练……不过十三岁的时候我俩就已经偷偷开妈咪的飞船出去兜风了。”
“是你提议的。”海登补充道。
林小草:“……”
游客们看着这并不相像的姐弟俩:“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当然也有质疑声:“这么半大孩子,能好吗?我们这可是一整船人的命啊!”
海登冷冷地看着他:“那你就等着到了‘魔鬼礁’被卖进窑子或者断手断脚当别人的玩具吧。”
星盗臭名昭著,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不是危言耸听。
那人打了个哆嗦。不说话了。
“甲级舰船必须配备大于最大载客量数量的逃生舱,这是出厂硬性规定。”海登看向众人,“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技术,现在就可以离开。”
有人咽了咽口水:“逃生舱……会被发射到哪里?”
“随便哪个空间站吧,总会被信号波捕获的。”海登耸了耸肩,“就是不知道会在阿尔法象限,还是德尔塔象限了。”
真流落到德尔塔象限,绝对是比星舰坠毁更惨痛的事情。
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游客中彻底没人反对了。
有星盗不死心:“可是你们还差一个——”
“哎,要不我来吧。”
众人再度回头。
发型比林小草更飘逸凌乱的郝郎中搓了措手,还挺兴奋:“我一直想试试看来着。”
海登一脸质疑:“你开过?”
郝郎中:“没有啊。”
海登:“?”
“大叔我学东西可是很快的。”郝郎中说得理所应当,“不就是开星舰嘛,跟给人开刀能有多大区别?”
海登:“……”
众人:“……???”
听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众人一惊未平,一惊又起。
那个先前被大哥的大哥临时交代事情、管监控的星盗看着这乱哄哄的闹剧,什么也没说。
旁边人压低声音:“怎么办?我们真的会被他们带回帝国吗?”
他低声道:“不可能的。跟那些傻子说了三个人就能开星舰,事实上‘血弥撒’的原理很复杂,不仅需要能源,还需要精神力驱动。他们把兽给放了,又不知道有这个必备条件,很快就会撑不住的。”
涅拉不仅是为了交易,同样也是他们最好的、可循环利用的燃料。
在猎到涅拉之前,他们用的是“黑钻”,一种强大的、效用等同于高阶精神力的原石。
但“黑钻”的价格过于高昂,“血弥撒”虽然不是付不起,只是星际海盗们总是更想把钱用于玩乐,而不是浪费在补给上。
旁边人惊恐:“那岂不是会坠毁?!”
他摇摇头:“我有办法。二把手给我的那个密钥……”
“不对啊。”郝郎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旁边,他赶紧闭嘴;前者看着眼花缭乱的仪表盘和触控光屏,“你们这儿还有个值在水位线以下呢。”
星盗一怔,没想到这人这么敏锐能看出来缺位。
“这是要……精神力来供能啊?”郝郎中啧啧道,“这就是你们抓金刚熊的原因吗?哎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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