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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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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嫣自顾自地说着,一抬头,发现她红了眼眶:“你,你怎么了?不舒服?”

“原来我每天都在折磨他吗?”林姝小声地吸了吸鼻子,本来因为生病就羸弱的声音,此时听着更可怜巴巴。

许嫣被她吓得心慌:“不是,公主,你能折磨谁啊?”

“我二哥。”

“哈?”

24 ? 纪念日24

◎满心满眼只剩一个念头,去见他。◎

冬至过后, 东临市正式跨入三九严寒,迎来真正的深冬。

林姝的感冒已经好全,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但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又病了。自从上次听了许嫣的婚姻观之后,她不止一次深思过这个问题。

在她和裴明晏的婚姻里, 她仿佛就是一个利用长辈疼爱得到一切, 面目可憎的自私鬼,而裴明晏则是那个被迫牺牲个人感情的倒霉蛋。

她真的太坏了。

而且那天她最后提起裴明晏,许嫣没听懂,还以为是裴明晏欺负她,帮着把人臭骂了一顿还不解气, 又去裴宏章面前告了状。

裴宏章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电话过去,疾言厉色地把人训了一顿。

她想拦都来不及。

“哎”

“林老师, 怎么突然叹起气了?”办公室里,她下巴垫着抱枕趴在办公桌上,周然关心地问了一句。

林姝抬起头, 看着她思考着:“周老师,你和你老公是因为什么结婚的?”

她不是一个热衷八卦的人,还是第一次问这种感情方面的问题。

周然怔了怔,认真回答她:“因为到合适的年纪了吧, 我和我老公是高中同学, 说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我们学校那时候抓早恋抓得严, 我俩还被叫过家长, 结果没想到我俩的家长都挺开放的, 就让我们当着老师的面表了个态说以后断了, 私下里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后来毕业也就在一起了, 再后来就是大学恋爱,工作,求婚,结婚,生孩子,反正就正常人生轨迹吧。”

从学生时代的青涩恋爱到成熟之后携手步入婚姻,这可不是正常人生轨迹,这是幸福人生轨迹。

林姝:“那其实是因为爱情了。”

“可以这么说,虽然现在催婚的那么多,但我觉得如果没遇到真正爱的人,还是不要将就,否则婚后发生一点矛盾都会让你无比后悔当初的选择,还有就是生孩子,我是无法想象和一个不爱的人去共同孕育一个孩子。”

所以裴明晏既不想和她睡觉,更不愿意和她生孩子。

“怎么了,林老师?”周然看她沮丧地垂下眼。

“没事,就是觉得你说的很对。”她悄悄揉了揉潮湿的眼眶。

周然:“其实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啦,我是觉得婚姻应该是一件美好,值得期待的事,而不是每个人都必须在某个阶段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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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对彼此相爱的人来说,婚姻是幸福的殿堂,但对不爱的人来说,就是囚笼。

那裴明晏,是不是一直被自己困在这个囚笼里呢?

林姝心情复杂地捏了捏抱枕:“那程老师,是相亲的吗?”

周然:“不是,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程老师年轻的时候还有点小帅,是他老婆倒追的他。”

听到这话,程博海嘚瑟地哼了声:“什么小帅,那是叫一个风度翩翩,追我的可不止我老婆一个。”

“喏,男人都不能夸,”周然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一夸尾巴就翘上天了,不过程老师还是有蛮多搞笑的事的,以前他老婆生孩子,是早产,他急急忙忙地从学校赶过去,结果跑错医院了,还在人家产房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家家属都看着他傻眼。”

程博海:“又是老丁,以讹传讹,我那是跑错手术室,什么跑错医院,我又不是傻子——”

“反正你就说你哭没哭吧。”

“”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怼得有来有回,下午的时光很快溜走。

下班后,陈叔的车一如既往地等在学校门口。

她上了车,陈叔看她似乎情绪不高:“小姝今天工作很忙吗?”

“不忙。”

“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晏回来了。”

陈叔一向喜欢逗她开心,尤其是生病这段时间,每天接送她的路上都会讲各种八卦趣事给她听,林姝也以为又是某个被夸大其词的八卦。

结果

“怎么了,不开心吗?”陈叔看她脸色微微凝滞。

“没有,我——”

她很开心,虽说这段时间自己胡思乱想太多,但一听到他回来了,那些想法突然间全部消失了,满心满眼只剩一个念头,就是去见他。

“他在老宅?”

“嗯,我出来接你前刚到的,这不是后天就是裴首长的寿辰了嘛。”

裴宏章每年过寿的惯例就是一家人再叫上几个好友聚在老宅一起吃顿饭,只不过裴明晏这几年因为工作原因不是每次都到。

这次,林姝前几天也发消息试探过,他没有明确回复,加上在崇州的演唱会昨晚才结束,林姝以为他断然不会赶回来了。

“陈叔,快开车。”惊喜过后,她露出一个恬淡的笑。

陈建昌也跟着笑起来:“好嘞。”

_

黑色奥迪在裴家老宅外院刚停下,林姝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

她一向是温吞的性子,难得有这么毛躁的时候,陈叔看得发笑,提醒她慢一点,林姝也察觉到自己有失仪态,进门前停下脚步,掏出小镜子检查了一下,脸蛋似乎有点素净,又端着镜子原地补了个口红。

走进客厅,一片寂静。

沙发上空无一人,她诧异地环顾了一圈,姚婉提着拖把从厨房出来。

“大嫂,裴明晏呢?”

“被爷爷叫去书房了。”

林姝这才注意到地上都是水迹,还有茶几上也有翻倒的茶杯。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发生了什么吗?”

这种事瞒她也没有意义。

“爷爷今天看到了明晏的绯闻,明晏的脾气你也知道,不会好好说话,害得爷爷发了好大一通火,还砸碎了两个他老人家喜欢的建盏。这会儿估摸着你快回来了就把人叫上楼了。”

“什么绯闻?”

“就那个女明星,温温絮,昨晚他演唱会两人不还同台了吗?”

这个林姝也知道,昨晚叶子还和自己一顿吐槽,但事实上温絮只是演唱会嘉宾而已。

再说昨晚的嘉宾也不止她一位。

只是两人都太有话题度了,所以才被各大营销号逮着一顿炒作。

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裴宏章平时不怎么看娱乐新闻所以不清楚。

“我上去看看——”

“哎,别,”姚婉拦住她,其实也揣了一点自己的私心,“爷爷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要是帮明晏说话,爷爷肯说不定还得动手打他呢,去后院陪悦然玩吧,我怕吓到她,让罗嫂带着她在那玩拼图呢。”

林姝捏紧手心,没说话,等她擦完茶几往餐厅走去,转身匆匆上了楼。

书房在二楼走廊尽头。

“混账东西,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没走到门口,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先砸到耳边。

是裴宏章的声音,林姝心一惊,加快脚步。

手刚摸到门把,另一道自嘲的声音浑不在意地透着门缝传出:“您打,您要真打死我也好,打死我你赶紧重新给她找个男人,也省得左右看我都不顺眼。”

这个“她”说的是自己?

林姝手颤了一下,僵在原地。

“你就是这么想的!”

“我怎么想还重要吗?反正在您那,只有你自己的想法才是对的,您开心了就大手一挥乱点鸳鸯谱,不开心了就骂我混账东西,猪狗不如,让我滚”

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话争先恐后地钻入耳朵,林姝突然忘了自己要来干嘛,只觉得头疼得快裂开。

对,是乱点鸳鸯谱。

但是这乱点鸳鸯谱的人不是裴宏章,好像是她吧?她记得当初裴宏章给了她好多人选,并没有裴明晏,是她话里话外地提起他。

最后裴宏章才想到了裴明晏,问起她,她就故作矜持地答应了。

领证的那天,是晴天,还是下雨?

记不清了,她只记得自己当时好开心,就好像费尽心力筹谋已久想得到的东西终于被她到手了。

裴明晏呢,他当时是什么表情?她没注意,她只顾着自己开心。

在她心里,那天永远是艳阳晴天。

在裴明晏心里,或许或许下了一场绵延三年的大雨。

_

裴明晏没有留下吃晚饭,饭桌上,其他人也都当这件事没发生一样,轻飘飘地揭过。

“小姝啊,明晏今天下午回来过,但这臭小子又说有事先走了,”裴宏章笑呵呵地说着,“不过他给你带了礼物回来,托我给你。”

是一个做工精细的首饰盒子。

林姝接过打开,是一只翡翠镯子,种水都难得一见的好,质地莹润细腻。

裴明晏一向不喜玉器。

想来也是爷爷借他的名义送的,既可以缓和她们夫妻感情,又可以不叫大嫂觉得不公平。

其实所有人应该都看得出,只是没人敢拆穿这刻意粉饰给她看的太平。

林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下:“谢谢爷爷。”

“哎哟,谢我做什么,那小子是该长点心了,不过他说明天也有工作要忙,后天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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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林姝睡得十分不好,一整夜一整夜地做梦,梦的还全是裴明晏。

被裴宏章责骂的他,痛苦的他,颓败的他,最后甚至还梦到他失魂落魄地站在窗台边,撕掉了他们的结婚证,一脚踏空往下坠。

吓得她一下惊醒,浑身冷汗,指尖都在发抖。

这种浑浑噩噩一直持续到裴明晏回老宅。

是个阴雨天,让人有点分不清时间是上午还是下午,客厅里,裴宏章和一群旧友们聊着天。

她到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花茶,回过头,一道颀长的身影懒懒地倚在门沿。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里面是一件纯白的高冷毛衣,额前的头发全部梳了上去,露出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平时,他很少穿这种儒雅沉稳的风格,不过也是极为好看的。

林姝的目光痴迷地多停留了一会儿。

直到对方轻咳了一声,她才回过神,发现手里的杯子早就握到手心烫红。

“你来啦。”她垂下视线,挤出一个不知道是否好看的笑。

裴明晏“嗯”了声,目光似乎落在她头顶,上下打量了一圈:“你不舒服吗?”

“什么?”

“脸色这么差。”

“没”她小声反驳,又没什么底气,“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空气陷入沉默。

他那道目光也不像自己心怀不轨,就光明正大地停在她脸上,林姝被看得脸热了起来。

怎么办?

她要说点什么吗?

就在她开始不知所措时,许嫣的声音闯了进来。

“裴明晏?你在这里干嘛啊。”

他抬了抬眼皮,懒得理她。

“走走走,你走开。”许嫣把人赶走,回到林姝身边,“你泡的什么茶?我也想喝。”

林姝给她泡了一杯。

她心满意足地端着杯子抿了一口:“对了,他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什么?”

“裴明晏啊,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怀霁哥呢,后来走近了才发现不对劲,他干嘛穿的和怀霁哥这么像。”许嫣皱着眉头问。

林姝回忆着:“像吗?我没觉得,一点都不像。”

“哎,也是,气质完全不同,不管他,我最近知道了一个超级大八卦,想不想听?”她卖起关子。

其实无非就是哪个二世祖又看上了哪个女明星,或者哪家千金青睐某个小鲜肉,再不然就是圈内谁和谁私下有一腿。

她们这个圈子,想接触这些不难,加上她现在还在电视台工作,所见所闻更是广泛,都快成了娱乐圈的百晓生了。

林姝对这些事是不感兴趣的,但也不会浇灭她分享的兴致。

两人一直聊到晚饭时分。

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有声有色地说,而自己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老傅这外孙女,年纪也不小了吧。”入席后,酒兴上头,有长辈把话题抛到许嫣。

催婚的意思,许嫣听得出,她也是个心直口快的:“还好,也就二十八,如果能活到一百岁,还有七十二年,我可以慢慢找不急。”

“这丫头真是伶牙俐齿,以后哪家把你娶回去能说的过你。”

“那就不娶呗,我还不想嫁呢。”她撇了撇嘴。

“哈哈哈,你不嫁在家当尼姑啊,那你外公可得着急了。”

“说起来李向文家的小孙子是不是和许丫头差不多大——”

许嫣一听众人又要开始为自己介绍对象了:“别啊,徐伯伯,我真的不急,再说林姝,林姝不也没找对象,你们光说我,也不说她,她长得比我美,你们要介绍也应该先给她介绍才对。”

几人目光看了看林姝,又不约而同地看向裴明晏。

席间突然沉默下来。

许嫣不解,但裴明晏脸色似乎沉了几分,一饮而尽杯里的酒后,留了句“你们吃,我有事先走”后就起身了。

什么情况啊?

自己刚刚有哪里惹到他了吗?

许嫣一头雾水,裴宏章咳了两声,众人又心照不宣地聊起别的话题。

只有林姝,趁大家不注意,轻手轻脚地放下筷子,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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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 纪念日25

◎她想要他抱抱自己。◎

阴雨天的夜晚似乎比平时更浓稠一些, 抬头无星也无月,只有凛冽的风如刀剑侵肌入骨。

林姝追到门口,发现裴明晏并没走。

他站在庭院外的海棠树下, 现在不是海棠花的季节,高大的树木只剩光秃秃的树干和地上零星的枯叶, 旁边的路灯照过来, 衬得那道颀长的身影除了清冷,还多了几分萧瑟的落寞。

大概他内心也是如此,抬头看了眼光秃的枝丫,又有些许失落地低下头,踩着地上潮湿破败的落叶, 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盒子。

烟盒。

裴明晏年少时是要抽烟的,兴许是叛逆少年为了装酷的必经之路, 也因此被裴宏章也教训过很多次,但有一种反骨就是你越是限制他,他就越跟你对着干。

裴宏章后来也随他了, 毕竟裴宏章自己也是个老烟枪,在这件事上骂他总是底气不足,就在林姝也觉得他会染上一项坏习惯时,他忽然又不抽了。

倒不是像电视剧里主角那样突然觉悟痛改前非, 是他学音乐要保护嗓子, 不但烟不抽了,酒也不喝了, 连冯越他们那群二世祖攒的各种飙车玩乐局也不去了。

虽然裴宏章总骂他不务正业, 但林姝反倒觉得音乐给他的人生带来了新的色彩, 他找到了自己热爱的东西, 并且在为之努力的过程中一直是闪闪发光的。

真好。

他真的很好。

只不过怎么突然又想起抽烟了?

是这次回来让他郁闷到这个程度吗?

他打开烟盒, 敲出一只咬在唇间,不过大概是太久没抽,林姝看他浑身上下摸了一通也没摸到打火机。

他又沮丧地蹲下,将那只烟挟在指间,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地面。

偶尔抽一根也没事吧。

虽然她从来没抽过,但普天之下这么多人都用它来解愁,包括裴怀霁那样的人工作之后都没逃过,是不是说明它确实能排解苦思。

林姝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摸出之前在饭桌上点过酒精炉的打火机,递到他面前。

裴明晏震惊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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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诧异她身上怎么会有这东西,再一眼,发现她居然没穿外套,病气未消的小脸被风吹得惨白。

“你出来干嘛?”他丢掉烟站起,开口已经是控制不住的气急败坏了。

林姝愣了一下:“我,我看你喝了酒跑出来,怕你自己开车,不安全——”

“你是蠢吗?”裴明晏真的快被她气死了,前段时间生病瞒着他,直到前天和裴宏章吵架才知道她居然高烧了那么多天,现在没好全又穿着件单薄的毛衣就出来溜达,声音都冻得打颤了,这风再大一点能直接把她刮跑了。

她这一个脑子是有半个没长全吗?

裴明晏一边生气,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肩上,她还往后躲,他更生气了,拽着两边领子一下把人拽到了自己身前。

鼻子在他胸口磕了下,林姝吃痛地揉了揉,委屈地抬起头:“裴明晏——”

“你别和我说话。”他冷着脸,一粒粒地帮她扣好大衣扣子,“快进去。”

林姝咬了咬有些腥甜的唇,站在原地不动。

跟他犟。

裴明晏也不和她啰嗦,揽过她的腰,一把将人扛到了肩上,大步流星地就往院内走。

林姝真的难受得要死。

自己只是担心他,想和他多待一会儿,他却这么凶,还二话不说要把她丢回去。

就这么不想看到自己吗?

堆积已久的情绪再也掩藏不住了,眼泪就和断线的珍珠一样,不受控地往下掉。

“裴明晏,我不要回去。”她捶了捶他的后背,声音里溢出满满的哭腔。

裴明晏脚步一顿,脑子空了空,将人放下来。

素净的脸蛋上已经布满湿淋淋的泪痕,看得他呼吸一窒:“你,哭什么?”

她低头抹着眼眶,回答他的只有时不时的一声哽咽,连带着肩膀也时不时地抽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怎么欺负她了。

裴明晏深深地叹了口气,拽下她将眼眶揉得通红的手,弯了弯腰,垂眸看着她:“别哭了,你想做什么?你说。”

她想要他抱抱自己。

可他宁愿把衣服脱下给她穿,也不愿意把她抱进怀里。

林姝也不愿意太为难他,忍住喉咙里的酸涩:“你,你自己开车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我又不傻,当然知道喝了酒不能开车,我让辉哥来接——”没说完,那双哭红的眼睛里又漫出一层水光。

裴明晏真的怕了她了:“行,你送,我打电话让他别来了,不过你要送我是不是也得先进去穿件外套,不然你穿了我的衣服,我也冷啊。”

林姝解着扣子就要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被裴明晏握住两只手腕:“去换你自己的衣服出来。”

“可是——”她犹豫地看着他。

裴明晏:“放心,我又不会跑,在这等着你。”

想了想,他又掏出自己的车钥匙,塞进她身上快拖地的大衣口袋:“现在想跑也跑不了,去吧。”

“嗯。”

“记得把围巾也戴上,还有帽子,不然少一样都不让你送了。”

林姝点点头,笨重地跑进院子。

怕裴明晏受冻,她麻利地穿好外套,又粗糙地擦了把脸,甚至没来得及和裴宏章打声招呼就抱着他的大衣匆忙出了门。

小跑到门外,裴明晏还站在那,把玩着她刚才给的打火机,一小簇红色的火苗在风中轻轻跳跃着,和他一样,在黑夜中也依旧明亮。

她心定了定,快步走过去。

裴明晏接过外套穿上,领着她往停车场走。

等上了车,裴明晏看她发动车子迟迟没松开手刹:“怎么,又不想送了。”

“不是,我可能,要先熟悉一下你的车。”

在裴家,每个人都是很低调的,她之前日常通勤开的是大众cc,大哥大嫂开的是奔驰c级,就连地位最高的裴宏章的日常出行也是开了多年的奥迪a6。

只有裴明晏的车,帕加尼风神,一辆让冯越给他从国外弄回来的超跑,和他本人一样,招摇,惹眼,又宛如一件独特大胆的艺术品。

林姝坐过超跑,但没开过。

现在海浪般浑厚的引擎声一响,难免有些紧张。

裴明晏看她严阵以待的样子,压了压唇角的笑:“不敢开?很简单的,我教你,这里,换挡拨片,这,远光灯”

他解开安全带,侧身靠过来,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脸颊,清冽中有一股淡淡醇香的酒气,林姝舔了舔唇,心跳得更快了。

“我,我知道。”

“行,那你开吧。”

“我开慢一点。”不知道是鼓励自己,还是为了让他安心,她又嘀咕了一句。

裴明晏这下是手心掩着唇,也笑出了声:“随你,你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你要真把我的命搭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话音刚落,她皱起秀眉,看向他还泛红的眼睛里有愠怒,也有伤心。

“行,我不说了,你开吧。”

回去路上,林姝当真就把他能上赛道的超跑开得和老爷车一样慢悠悠。

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家。

熄了火,副驾驶的人已经睡着了。

今晚,那些长辈倒过来的酒,七七八八加在一起也不少,酒劲上来犯困是正常的。

林姝不忍心叫醒他,可在睡着车里冷不说,他手长脚长挤着睡一夜下来得浑身酸痛,自己又没有那么大力气扛他上楼。

思虑再三,林姝轻轻戳了戳他手背。

“到了?”裴明晏睁开眼,眼里的困意混沌了几秒,松开被自己握紧的手,“那上去吧。”

“好。”林姝总怕他还没清醒会不小心踉跄摔跤,全神贯注地跟在他身侧,做好随时扶他一把的准备,但显然,是她多虑了。

进了门。

他径直回了卧室,林姝转身去了餐厅。

上次买回来的蜂蜜还没喝完,她打算给他泡一杯解酒,但等她端着杯子,敲开他卧室的门,发现人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外套都没脱。

他一向爱干净,睡前必须洗澡,看来是累坏了。

也是,这段时间连着开了两场演唱会,舞台上他又是个十足的完美主义者,耗费的不止精力,还有心神。

林姝放下杯子,蹲在他床沿,目光细细地描摹着他的脸庞。

其实他喝多也挺好的。

喝多了自己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看他,还可以——

等等,亲亲是不可以的。

一想到上次他喝多被k哥送回来,自己本想照顾他的,不知道后来怎么就好像把人亲了。

这种乘人之危的事,绝对不可以发生第二次。

林姝赶紧掐断自己危险的想法,小心翼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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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过被子。

“林姝——”突然,一声轻哼。

她手僵住,心砰砰地剧烈跳了几下后,伏下身子,见他依然闭着眼,才确定他没醒,只是在说梦话。

只不过眉头皱得这样紧。

自己在他梦里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出现就已经让他厌恶。

不敢再在他床边待下去,她替他盖好被子,关了灯,仓惶地逃出了他的房间。

_

深夜,窗外繁华的灯火也尽显寒凉。

林姝撕掉第n张写错的纸,看着首行落笔的“离婚协议”几个大字,迟迟写不出下文。

其实这个决定这段时间在她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过多次,对于不爱自己的人,理智上,她早就应该潇洒挥别,可情感上,真的很难割舍,尤其是当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没办法不动摇。

而且在这段婚姻里,裴明晏也不是那种让人忍不住唾骂的渣男。

除去不爱她,他算得上一个好伴侣。

没有任何恶习,爱干净,即使身边的诱惑很多但工作之余也不会在外面鬼混,有正义感,善良,甚至婚前也没让她签各种财产划分的协议,就是说他这么多年赚的钱在法律上都属于她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具体有多少,林姝不清楚,结婚时,裴明晏给过她一张卡,但她一直没用过。

当然,这些之后她也不会要的。

这一点得写上去。

还有婚房,婚房也是他买的,她也不要,还有婚戒,两人的婚戒,她的五金首饰,通通都是他买的细算下来,这段婚姻里,自己除了一厢情愿的心意,原来什么都没付出?

写着写着,她眼泪就掉下来,洇湿了笔迹。

原本她以为任何事只要有心就一定能达成,但忘了感情偏偏最不能勉强。

她勉强了三年,从他今天匆匆离席彻底悔悟。

幸好,三年不算太久,他这阵自由的风还没有被困死在自己这座沉闷的山谷。

只是她一向自诩理智清醒,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切身体验一回“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低迷,红泪偷垂”的伤心和悔恨。

不是恨裴明晏,是恨自己。

纸张上,笔墨被砸下的眼泪晕染得一塌糊涂,视线也彻底模糊。

她忍不住将那张纸揉成一团,趴在桌上呜咽了许久,又擦干眼泪,提笔继续。

作者有话说: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低迷,红泪偷垂。——纳兰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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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 纪念日26

◎你是爱她还是想要占有她?◎

第二天一早, 裴明晏醒来时,头还有些宿醉后的疼。

明明自己的酒量也不算差,怎么几杯酒就喝倒了呢?

那几个老家伙的酒有这么烈?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靠坐在床头清醒了几分钟,才发现身上还穿着外套。

摸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 八点十七。

今天周一, 这个点,她应该已经出门上班了。

算了,反正自己今天也没事,就在家休息吧,然后再让k哥买点做蛋糕的材料过来, 昨天饭没吃完两人就回来了,她也没吃上生日蛋糕。

再加上上次自己一时冲动丢掉了给她准备的蛋糕, 理应补偿给她。

说起那次,他后来冷静下来想想也挺懊悔的。

她和她师兄一起来听自己的演唱会是事实,但这能说明什么啊, 最多只能说明她师兄没有半点自知之明,明知道她有自己这个正牌老公在,还心机地往她身边凑。

他倒好,冲她发火, 差点就遂了她那个心机师兄的愿。

分开的这段时间, 他其实也反思了很多,甚至向他那群自诩情场老手的狐朋狗友求了招。

他们一致觉得女人暂时不喜欢你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们就像水, 你给予她什么, 她就会反馈给你什么, 是很容易被所谓的真心打动的。

首先, 他需要改一改自己的脾气,要温柔,有耐心。

不过昨晚自己是不是又对她凶巴巴的了?

当时怎么一下就没忍住呢!

出师未捷身先死,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又安慰自己:没事,等晚上回来哄哄她。

她心软,应该不至于太记仇。

而且昨晚她都委屈巴巴的还坚持要送自己回来,还戴上了自己送的翡翠镯子。

他一直觉得戴玉器一类的首饰俗气,但戴在她那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好像点入了月光的清辉,莹润细腻,仙气飘飘。

要不说是他老婆呢,戴个镯子都比旁人好看百倍。

想到这,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弯成一条缝,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边开心地哼起歌,边趿着拖鞋转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裴明晏吹干头发,换上一套宽松的家居服,准备去餐厅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走到过道转角,他脚步突然顿住。

厨房里,一个刚刚还一直在他脑海里徘徊的娇小背影,此时围着围裙,站在洗水槽旁忙碌。

旁边的灶台上炖着小砂锅。

噗呲噗呲的白汽不停地冒出,窗外的光线似乎明亮了几分,洒在她随意束起的发梢

这个场景,曾经在他的梦里出现过。

冬天暖阳初升的早晨,她偷偷跑出他的怀抱,溜到厨房为他做早餐。

他睡眼惺忪地起来逮人,从背后将人搂进怀里,她惊吓到回头瞪他,他懒洋洋地蹭着她的头发,嗅着她身上奶呼呼的香味,亲她的耳尖,然后是脸颊,脖子

可是现在?

“你起来啦?”熟悉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他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快步走过去,抬手想揽人入怀,又清醒地察觉到这很突兀。

僵了片刻,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抱在自己胸前,垂眸看着她。

“没去上班吗?”他问。

“嗯,今天请假了。”

“身体不舒服?”

停在她脸上的眸光突然深了几分。

昨晚悄悄抹眼泪抹了好久,虽然今天一大早起来敷了眼膜,但仍是怕被他看出异常,林姝赶紧背过身:“没有,就是起迟了,索性就请假了。”

“看不出来林老师还有这么叛逆的一面。”他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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