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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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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阅读的是《睡醒再说》22-30

第 22 章

“裴先生, 您真的一点也想不起密码了吗?比如自己或者父母生日?或者特殊纪念日之类?”

“指纹锁功能确定是故障不是不慎关闭了对吗?是已经十根手指全部都试过了吗?”

“我们联系了这个智能锁品牌的客服,他说应该都配备了救急的钥匙,从里面是可以打开的。”

“您的钥匙也找不到了吗?”

物业经理想破了头, 发现竟然没有一条无伤途径走得通。

最后只能选择最方便迅速,也是损失最大的办法——找锁匠砸锁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眼下时间已经接近凌晨, 开锁师傅仍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一箱工具赶来。

等待的功夫, 物业经理也没有闲着, 知道这位业主连手机也遗失了之后,主动提出可以帮忙联系家属。

可号码拨了三四遍,电话那头始终只有一道机械的女声在重复: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物业经理只好放弃,改问裴悉:“裴先生, 您还有其他需要联系的人吗?”

裴悉一愣,半晌,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用联系其他人, 就这样吧,麻烦了。”

砸锁是个简单粗暴的力气活,花不了多长时间,问题是砸完之后应该换个什么锁:“我这些锁跟您这房子也——”

“就这个吧。”

裴悉没等开锁师傅把话说完,随手指了一个, 又在师傅错愕的目光中询问:“能不能先给我钥匙?”

师傅叮铃咣浪将那把锁配套的一串钥匙交给他,挠挠头, 忍不住再次确认:“先生, 您真的要——”

“是的, 谢谢。”

裴悉再次打断对方,用现金付了钱, 随后径直乘坐电梯下楼离开。

留下一个开锁师傅和几个物业人员在原地面面相觑。

“……”

“……”

“……这是?”

“……换,换吧,换好了我们再跟你一起下去。”

深夜的温度比白天更低,刮过路面的风呼啸密集。

裴悉穿着宽大的睡衣,风从袖口和衣摆灌进去,打了个旋又溜走,让布料勾勒下的身形更显得瘦削单薄。

这个时间地点,没有打车软件的话,基本很难再叫到车了。

他茫然站在原地,目光漫无目的地逡巡,扫过高大的路灯,晃荡的行道树枝桠,最后低头落在手里捏着的几张现金上。

神色被垂下的眼帘遮住,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一辆深红色跑车飞速路过,又突兀刹车,然后缓缓倒退倒退倒退,最后稳稳停在他面前。

他疑惑地抬头,看见车窗被摇下,里面冒出一颗熟悉的脑袋。

“哎哟,裴总!”

吴青一只手臂搭在窗沿,咧嘴笑得很是自来熟:“这么巧,大半夜不睡觉搁着儿吹风?”

裴悉多看了他两秒,冷静开口:“不是吹风,我在等车。”

“等……车?”

这个点?

在这里?

穿成这样?

吴青头冒问号:“你要上哪儿?公司?我正好顺路,要不,稍你一程?”

“可以。”

裴悉出乎意料地没跟他客气:“但是我不去公司。”

吴青差点没从他的干脆里反应过来:“不去公司去哪儿?”

裴悉:“回家。”

吴青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不远出的小区大门,又看看他:“?”

裴悉补充:“我和楚洲的家。”

吴青:“……?”

吴青:“???”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吴青再次挂断,将手机扔一边:“不行,还是打不通,估计是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

后座安静得没有声音,他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裴悉在光线晦暗的环境中侧目望着窗外,神情不明。

他耸耸肩,收回了视线。

……再瞄一眼。

不能怪他大惊小怪,这感觉真的是很神奇啊很玄乎啊,很妙不可言啊。

他就客气问问,没想这尊大佛真纡尊降贵坐他车里了。

说受宠若惊会不会有点太夸张?

还是说,纯纯因为一些更加加妙不可言的人际关系?

八卦的火焰无声燃烧。

不知道是因为火势太猛烧到脑子,还是因为知道对方和自己兄弟关系不简单,他感觉裴悉整个人气质都变了,“随和”得连他都能搭上两句话。

难道这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

思及此,他清咳了两声,状似无意:“那个,裴总,你跟我们,不是,跟你家老贺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后视镜里,裴悉终于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吴青:“就你俩什么时候谈上的。”

“谈上……”

裴悉将这个词重复了一遍,慢慢蹙眉:“你不知道?楚洲他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啊,我完全不知情。”

吴青语气夸张:“不只是我,我问过周围其他兄弟了,没一个人知道,老贺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

裴悉眸色暗了暗,抿直了嘴角没有说话。

吴青以为他不想说,也无所谓,小情侣嘛喜欢搞神秘很正常,于是换了个问题:“你俩当初是……谁追的谁?”

问完还没等到裴悉开口,他突然就恍然大悟了:“我趣!我知道了,肯定是老贺主动的对不对?”

“又抢项目又搞商战的,闹那么大张旗鼓众人皆知,合着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啊。”

“你之前那么烦他肯定没想到他是在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吧?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最后居然也能成功,老贺还是牛。”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说越来劲,把原本要挖八卦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

“靠,前些天我还笑话他不像个正常男人,都快三十了还没开荤,现在好了,我成那个笑话了。”

“不过裴总,你有眼光的,老贺这人虽然狗了点,但人品那绝对是没得说,你跟他谈不亏,他保准把你当眼珠子捧在手心里疼。”

“长得好,性格好,脾气好,还会赚钱,家里除了个调皮捣蛋的妹妹,也没什么家长里短,跟你专业对口,事业上又能帮上忙,有这么个对象,多省心!”

“对了,千万别信外面那些乌七八糟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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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是比较博爱没错,但跟我兄弟没关系啊。”

“论洁身自好,老贺要认第二那绝对没人敢认第一,那□□守得跟传家宝似的,再不谈我都要怀疑他那儿是不是有问题了。”

“我跟他认识多少年,在学校那会儿情书他收到手软也没搞早恋,毕业之后他爹想当甩手掌柜,他就又开始给公司当牛做马,从早到晚忙得团团转。”

“是有不少人巴结讨好地往他床上塞人,不过我拿头跟你担保,他一个没收,难得约他出来喝个酒放松一下,全程就惦记这要回去溜他那条狗……”

……

他说得兴致昂扬,也不管后座闷着不吭气的人听没听进去,哔哔上头了,还要拍两把喇叭自己给自己助兴。

直到被一通电话打断。

瞥见备注嘿了一声,他先是举起手机给后座的人展示:“看,这不就来了?”

然后按下接听,打开免提:“小伙子怎么醒了?你这睡眠质量不行啊。”

贺楚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低沉喑哑,懒洋洋带着疲惫:“醒什么,我压根就没睡。”

他下午一下班就被楚女士急吼吼叫回了家,应付一帮踩着周末心血来潮上门拜访的亲戚。

又是陪表弟表妹买零食,又是陪叔叔伯伯打麻将,忙里偷闲去书房躲个清净,还要被经楚女士授意的七大姑八大姨花式催婚。

累,身体累,心更累。

好不容易熬到散场脱身离开,上了车才发现手机早没电了,充了十来分钟开机,未接来电一大堆。

选择性忽视了陌生号码,挑了吴青的拨回去:“喝酒找别人,我奉陪不了了,困得很,赶着回家睡觉。”

吴青嗤笑:“得了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晚上这么宝贵的时间谁要浪费在你身上跟你喝酒。”

贺楚洲打了个哈欠:“行吧,找我干嘛?”

吴青神秘兮兮:“怕你独守空闺睡不着,给你送温暖,要不要?”

贺楚洲沉默两秒:“大半夜,你要给我送热水瓶?”

十分钟后,别墅门口。

“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活雷锋而已,别太感谢我,走咯~”

红色跑车撵着轰鸣远去,留下贺楚洲和裴悉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原地。

一阵风过,衣着单薄的裴悉忍不住轻轻抖了一下。

贺楚洲回过神,立马脱下外套大步上前给人裹得严严实实。

“啧,这错乱的时间怎么越来越刁钻了……”

他嘀咕着,见裴悉正看他,当即清咳两声先发制人:“我刚忙完,正说去接你,怎么自己先过来了?”

裴悉:“我的手机找不到了。”

贺楚洲:“又找不到了?”

裴悉:“家里的门也被反锁了。”

贺楚洲:“门被反锁?怎么会——”

裴悉:“我叫了物业,物业又叫了开锁师傅来把锁砸了。”

贺楚洲:“???”

裴悉:“然后我下楼打车,碰见吴青,就麻烦他送我过来了。”

贺楚洲:“……”

今晚是撞鬼了吗,怎么他们都过得这么精彩缤纷?

他头疼地按住额角:“怎么不让人给我……算了我的错,下次注意,那锁呢?锁没换完你就走了吗?”

裴悉点头,然后在贺楚洲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掏出一串钥匙:“放心,我让开锁师傅先把钥匙给我了。”

贺楚洲:“………”

算了。

孩子有什么错呢?

孩子只是给了这个社会太多信任罢了。

把人带回家后,他先是给贺星星换了水粮,然后从那一串钥匙中取下一个,离开前留了自己的手机给裴悉:“我过去看看,很快回来,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后者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深夜奔波太累,一直精神恹恹,情绪不高。

贺楚洲摸摸他脑袋很快出门了,裴悉没有急着回房间,原地发了会儿呆,然后在贺星星好奇的注视中转身窝进沙发。

房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格外空荡,他一个人呆得不舒服,想要随便投影一部电影添点声音。

打开手机,屏幕上忽然跳出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他顺手点进去,看见申请信息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哥哥,通过一下可以吗?】

哥哥?

他记得楚洲不喜欢别人叫他哥哥。

那唯一能名正言顺叫他哥哥的就只有……霭月?

是兄妹俩吵架删好友了吗?

他不清楚,犹豫了一下,还是帮贺楚洲点了通过。

然后很快,他就发现对面这个满口哥哥的人根本不是霭月。

申请才刚通过,对方就迫不及待发来一张穿着暴露,尺度巨大,身体快要拧成麻花的对镜自拍照。

附带几句文字消息:

【哥哥,弟弟这样的喜欢吗?】

【弟弟还可以更骚喔~】

【哥哥的男朋友看起来好正经,玩起来一定不尽兴吧?】

【哥哥的兄弟刚走呢,趁着被窝还热,哥哥要不要过来继续玩人家?】

第 23 章

贺楚洲到的时候, 门锁已经换得差不多了,就是跟那道门怎么看怎么违和,不出意外, 回头还得再换一次。

跟物业表明了自己业主朋友的身份,又展示了一下携带的钥匙, 他进门开始帮裴悉找手机。

上次的橱柜里空荡荡, 房间和客厅也没有, 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没想最后歪打正着,在客房的床头柜里给他翻了出来。

“这裴三花,怎么在自己家还这么客气睡在客房。”

他按着开机键半天没反应,估计是没电了, 便在临走前将放在沙发角落的充电器也一并带上,锁门离开。

一来一回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天色愈晚,星宿高挂。

他将车停进车库, 下车时忽又想到什么,脚步掉转,绕到车屁股处打开后备箱。

里面放着他小姨下午自作主张塞进去的甜辣肠,他不大爱吃甜,留着也是浪费, 原本打算明天直接送回去,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裴三花爱吃甜口, 回头做给他尝尝, 估计会喜欢。

就是没想到除了辣肠, 还发现了个意外惊喜——贺蔼月那个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两份做不完的高考模拟卷也给塞进去了。

贺楚洲简直要被气笑。

索性将试卷和辣肠一并拿出来,关上后备箱出了车库, 边往回走边寻思着人是自己收拾还是明天直接告状让楚女士收拾……

对了,想起来还有件事。

已经反反复复经过了这么多次,也该找个机会跟清醒的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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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好好谈谈了。

存在不确定因素的情况下发生意外的概率实在太大,手机都能连丢两次,要是再有第三次出现类似今晚的情况,又没有吴青正好路过,那怎么办?

不过问题的关键是清醒之后的裴悉愿不愿意心平气和坐下跟他谈。

这点实在伤脑筋。

他寻思着可行的办法,开门时刻意放轻了动作,怕把里面睡觉的人吵醒。

没想到客厅的灯还亮着。

本该在房间睡觉的人此刻正孤零零蜷缩在沙发一角,环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一动不动。

脚边地毯上还趴着一只安静陪伴的小狗。

听见响动传来,百无聊赖的贺星星霎时来了劲,迅速支起身体冲过来,尾巴猛摇,热情似火地在他腿边来回蹭。

贺楚洲换下鞋,随手揉了两把狗头,无奈低声道:“怎么不提醒他回房间睡,回头感冒了怎么办?”

小狗听不懂,小狗只会开心地吐舌头。

“回窝里睡去吧,很晚了。”

他最后拍拍贺星星脑袋,直起身将东西暂时放在一边,走到客厅打算先把人抱回房间安顿好。

他倾身碰到对方手臂,却被对方先一步握住了手腕。

裴悉在他意外的目光中抬起头,像是刚哭过,眼眶红肿,神色悲戚。

“怎么了这是?!”

贺楚洲被吓了一跳,赶紧蹲下帮他抹掉眼角残余的潮湿:“又做噩梦了?”

裴悉不说话,眼神湿漉空洞地盯着面前的人,被温声一哄,迅速蓄起的泪又一次滚落眼眶。

他哭起来总是没声,可越安静,周身情绪涌动就越厉害,洗亮的眸子要把所有委屈和难过都无声喧泄出来。

贺楚洲心都揪起来了,掌心紧紧贴着他的脸颊,试图把干燥的温度传递给他。

“是不是撞到哪里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了疼了?没事没事,乖啊,我们这就去医院。”

他匆忙想要站起来,却被紧紧抓住袖口。

“为什么要隐瞒我们结婚的事?”

裴悉蜷起指尖勾住他的衣料,指节泛白,声音沙哑:“为什么你的朋友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贺楚洲动作一顿:“什么?”

“楚洲,我不想跟你闹的。”

“你说你今晚很累了,我想让你好好休息,不想再惹你心烦。”

裴悉已经努力在让自己平静,仍旧抑制不住哭腔和轻颤:“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你明明都已经结婚了,你都有我了,还有人大半夜给你发那种信息。”

“我没有很见不得人,也不会给你丢脸,为什么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都离你远一点。”

贺楚洲飞速整理着他言语间透露的信息,反握住他冰凉的手:“什么信息?心心,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裴悉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偏头将目光投向身侧的手机。

贺楚洲心领神会,立刻拿过手机打开微信。

多出的陌生好友夹在一排熟悉的头像中,存在感强到扎眼。

再一点开——

“啧!”聊天界面的照片映入眼帘,他立刻下意识拿远了手机,不忍直视:“这什么东西?”

……不对。

怎么有点眼熟?

他想到什么,点开大图仔细辨认那张脸。

这不就是吴青前天晚上带去酒吧那位新欢?

再去看底下附带的露骨文字,贺楚洲磨了磨发酸的后槽牙,心情一时复杂到难以言表。

合着就是这玩意吓到裴三花了。

不得不承认,大半夜一个人在家收到这么个东西,被吓到实属正常。

“我不认识他,只见过一次,知道他是吴青最近的男朋友,对了,那天你也在,就去酒吧那个晚上,还记不记得?”

贺楚洲边说边把聊天记录截了张图发给吴青,又当着裴悉的面将那个微信号码拉黑删除。

“好了,没了。”

他翻转手机给裴悉看:“这次是意外,估计他是偷用吴青手机给自己推了我的微信,反正遇到这种我肯定不会通过,我拿头保证。”

裴悉还是抿着唇不说话,眼泪不掉了,但是湿漉泛红的眼眶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贺楚洲当机立断给吴青拨过去。

“干嘛干嘛?”

吴青显然还没有看到那张截图,声音嘚瑟又轻快:“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种时候就不用特意打个电话过来感谢我了吧,兄弟,我懂得。”

贺楚洲:“你刚刚在车上是不是乱说话了?”

吴青:“啥?乱说话?我可没有乱说话,不信你问问你男朋友,我全帮你说好话呢。”

贺楚洲:“谁跟你说裴悉是我男朋友?”

吴青:“还需要说?这不——”

吴青:“嗯?”

吴青一下坐直了:“不是,什么意思?不是男朋友那是什么?炮友?????”

贺楚洲:“炮个鬼,他是我老婆!”

吴青:“?”

吴青:“这有区别?”

吴青:“……等一下!难道你们已经?”

贺楚洲:“还有,你对象出轨的截图我已经发你了,你自己看着处理一下,我还有事,先挂了。”

吴青:“才?什么出轨?”

吴青:“出轨????!”

吴青:“我靠!大晚上他妈的搞什么鬼?你说清楚先别——”

狂轰乱炸结束的贺楚洲不包售后,干净利落挂断了电话。

“好了。”再看向裴悉,他的声音又低缓下来,怎么顺毛怎么哄:“现在他们知道了。”

“之前也不是故意瞒着,就是想等那个什么,婚礼的时候再告诉他们,给他们个惊喜,你不愿意等的话,提前说也没有一点问题,都随你高兴。”

“是我不对,考虑不周,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不然我跪一晚上键盘。”

“乖,不哭了,再哭明早起来眼睛疼了。”

他抽了张纸巾想要帮裴悉擦擦眼睛,一直安静的人却在这个时候轻声开口:“我还是你老婆吗?”

“当然。”

他想也没想,帮他沾去睫毛上的泪花:“不是你还能是谁?”

谁知裴悉下一句话就狠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一直不碰我?”

贺楚洲:“……???”

他大脑的空白还来不及具像化,两个人的距离忽而被拉近,那张脆弱漂亮的脸在他眼前倏忽放大。

“楚洲,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正经,太无聊了?”

距离近到彼此气息交缠,贺楚洲听见自己心跳促然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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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他下意识放慢呼吸,后仰的脊背却撞到茶几边缘,让他一下身形不稳坐在了地毯上。

不想紧接着坐进他怀里的重量更是叫他整个头皮都炸起一层骤麻。

心脏在短暂一瞬的停滞后,开始震耳欲聋的狂蹦乱跳。

偏偏始作俑者对一切一无所知。

裴悉就着这个姿势捧住对方的脸,双膝跪在地毯上,倾身贴近。

额头相抵,鼻尖相触,他以最亲昵撩拨的姿态,说着最无辜失落的话语:“你也喜欢照片上那样的,所以对我没有兴趣了,是吗?”

贺楚洲的呼吸已经乱成一锅粥,晦涩挣扎的光不断浮动在眼底。

从裴悉口中吐出的每个字都仿佛带着钝软的勾子,勾得他扶在他腰间的手不受控制地一直收紧,手背凸起的青筋逐渐脉络分明。

“没有……”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摇摇欲坠,竭力保持最后的平衡:“心心,别胡思乱想。”

“我不是不想,只是你最近生病了,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那个的话……对你来说算过度劳累。”

裴悉闻言,微微拉开一点距离,低声确认:“真的么?”

这点距离让贺楚洲感觉周围原本稀薄的氧气一下浓郁起来,争先恐后涌入肺部。

他用力闭了闭眼,试着牵起一个轻松的笑:“当然,而且现在恢复期很重要,你没发现你最近记性都变差了么。”

裴悉垂着眼帘,若有所思。

确实,他最近总是感觉忘记了很多事,记忆的碎片串不起来,甚至时长会连自己记性不好这件事也一并忘掉。

原来是因为生病了。

“可是为什么连亲我都不肯?”

他蹙眉又问:“接吻只需要拥抱对方,动动舌头,也算过度劳——”

“心心!”

贺楚洲蓦地打断他。

骤然加重的语气让裴悉不由一愣:“怎么了?”

“……没。”

贺楚洲深一口气,忽视喉间的干涩,再次将语调放缓:“接吻当然不算,但是我定力不行,很容易……很容易刹不住车。”

“心心,你也不想只点火不灭火,让我吃这种苦头吧?”

裴悉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原因,缓慢眨了两下眼睛,神情懵懂,似在消化。

勉强算是又蒙混一过关了。

贺楚洲松了口气,僵硬地等着那阵难言的冲动缓过去,开始费神思考怎么把人哄下去,或者干脆直接手动抱下去。

再这么坐他身上乱蹭,他真的会吃不消。

“心心,已经很晚了,要不——”

然而话说一半,转眼伏满怀抱的温度又将他尚未出口的话全都堵回了喉咙。

裴悉忽然倾身抱住了他,双手环住他的腰,将头深深埋在他颈间。

耳边落下满是依赖的呢喃,如同响鼓之下一记重锤,让他本就频率不稳的心脏被高高抛起,饱受震颤。

“楚洲。”

他听见裴悉说:“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

第 24 章

贺楚洲从来不是大众意义上的普通人。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 起跑线可能是大部分人穷尽一生也没有办法到达的终点线。

身处顺境之下,最高规格的教育资源和培养条件让他的优秀几乎是全方位发展。

加之天独厚的外形加持,从小到大, 从国内到国外,他都是人群里异常夺目的存在。

换言之, 贺楚洲从来不缺来自旁人的倾慕与喜爱。

男性的, 女性的, 年长于他的, 年幼于他的,所表达的无数次喜欢,各种方式各种语调,多得都能收集整理出一个告白合集。

但从来没有一次让他有过这样的感觉。

很像冬日里毛衣和身体摩擦产生的细小电流被最大限度地汇聚, 注入身体经血液微醺,酸酸麻麻,摇摇晃晃地流遍全身。

有点口干舌燥,又有点晕头转向。

心跳声塞满耳蜗, 需要动一动身体随便哪个部位,来确定除了心脏以外,他还有没有失去对身体其他部位的控制权。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飘忽得只能意会,纠集复杂,又妙不可言。

只可惜这种感觉没能留存太久。

甚至没能等大脑将其解读出精准答案, 裴悉剩下的话就如同立竿见影的特效药,让他在瞬间如梦初醒。

“我只有你了。”

“楚洲, 你别不要我。”

过分宽敞的客厅留存不了白日阳光的温度, 大理石砖面反射的光芒甚至更让周围一切显得冰冷生硬。

裴悉感觉自己浑身都冷, 而面前的身体是唯一能够让他回温的热源。

他能做的只有用力贴近他,抱紧他, 贪婪地从他身上汲取自己需要的体温。

他把自己当作急需依靠的鸵鸟,想要严丝合缝藏起脑袋,却抵抗不了下颌温柔而强势的钳制力度,只能被迫抬头。

两道截然不同的目光隔空相接,他似乎从对方深邃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从不曾有过的东西。

“怎么差点忘记了你才是最不清醒的那个。”

贺楚洲没好气地捏着他的脸颊:“什么要不要的,裴心心,你在瞎说什么。”

“你是个人,不是物品,你可以选择跟别人分享你的生活领域,但还没人有资格对你谈论要还是不要。”

“你只是暂时记性不好,不是真撞坏了脑子,别把最重要的东西搞丢了。”

“记好,在是“贺楚洲的老婆”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一个拥有一切社会权利,优秀到随随便便就能超越大街上九成九人类的独立个体。”

“不管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你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某个人卑微的附属品。”

他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咬得格外清晰,生怕吐词快一点,面前的人就会听不明白。

“你可是最漂亮的裴三花,有一身高傲的资本,凡事不用太讲道理,也别考虑自己行不行,多考虑对方配不配。”

“你就应该高高在上,值得最好的一切,没有为什么,知不知道?”

没有为什么……

你天生就应该高高在上……

裴悉放轻了呼吸,愣愣看着贺楚洲,很久没有说话。

知不知道?

不知道。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话。

有多久了?

他好像总是在自我怀疑,在努力表现,得不到想要的,就觉得自己不配,又或者自我安慰那并不稀罕。

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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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有人对他说他应该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有高傲的资本,有资格拥有最好的一切。

异常的情绪膨胀着注满心口,让他无所适从,一时急于想要表达,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像个被铺天的面包屑砸了一头一脸的蚂蚁,颠来转去不知所措,憋到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可如果那个人是你呢?”

如果我想放在第一位的是你呢?

我不想在你面前高高在上呢?

“是我也不行。”

贺楚洲难得正色:“你可以对我说‘再这样我就不要你了’,但是绝对不能说‘别不要我’,懂吗?”

“就像你应该在知道我对我们的关系有所隐瞒时立刻冲我发脾气,让我反省检讨或者干脆下跪道歉,而不是首先考虑要体谅我,宁愿自己忍受委屈也要让我好好休息。”

“心心,你也是天之骄子,是众星捧着的月亮,没有道理自降身价,卑微乞求这种态度,不合适你。”

随着面前话音落下,一滴眼泪毫无预兆滚落,连裴悉自己都没有发觉。

直到脸颊的钳制消失,干燥指腹蹭过眼尾,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好像是自己又哭了。

贺楚洲无奈:“怎么又不高兴了?”

“没有,我没有不高兴。”

他矢口否认,眼眶里堆积的潮湿越发不可收拾。

可是心情却和刚才的憋闷完全不一样。

“我不想哭的。”

“真的,是它自己忍不住。”

“忍不住那就不管它了。”

贺楚洲抽了纸巾,仔仔细细帮他擦眼泪:“我刚刚说的都听明白了?”

裴悉认真点头。

贺楚洲:“那我要是再惹你不开心怎么办?”

裴悉眨了眨眼,睫毛潮湿地簇簇黏在一起:“再惹我不开心,我就不要你了。”

贺楚洲很满意:“孺子可教。”

裴悉:“可是我舍不得不要你。”

贺楚洲刚扬起眉头一秒拧紧,嘶地一声:“你这——”

“所以贺总,你多注意一点。”

裴悉双手捧住他的脸,红着眼眶,眼底隐隐闪烁着破涕的笑意:“不准惹我不开心。”

薄凉柔软的指腹擦过耳际,痒痒的,挠得人心尖尖也跟着痒。

贺楚洲忍不住偏了偏头,耳廓微热,心情不错地想,果然,月亮嘛,还是高高挂在天上最好看。

“行,我注意,我一定注意。”

他勾起唇,手还扶着裴悉的腰:“所以现在可以去睡觉了?”

裴悉摇头。

贺楚洲:“嗯?”

“楚洲,我现在很清醒,一点也不困。”他眼睛澄亮看着贺楚洲:“你想个办法哄我睡吧。”

贺楚洲:“……”

三分钟后。

两人并排坐在书房办公桌前,面前各摆着一张高考数学真题卷。

见裴悉注意力终于不在自己身上,贺楚洲将笔换到左手,右手垂下,在裴悉看不见的盲区用力甩了甩。

啧,大意了。

本以为都好了,没想到一拿笔才发现整个手掌还软绵绵麻着,跟抓着团棉花一样虚浮。

裴三花不愧是裴三花,这一声“喜欢”,威力也太大了。

万籁俱寂的夜,挂在墙上的时钟发出有节奏的读秒,是秒针勤快地拖着时针分针在努力转圈。

贺楚洲像个静不下心学习的毛躁高中生,一支笔转来转去,左手换右手,又从右手换左手。

磨蹭到那股劲儿终于缓过来,他用手臂压着一片空白的试卷,暗呼出一口气,侧目去瞧身边的人。

裴悉做得很认真,脊背挺直,双目微垂,表情专注得好像真的在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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