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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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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岩生性自负,天命陨落时意外逃过一劫,就愈加傲世轻物。

遂栖道顺水推舟,一方面给鹤眠添上神钿,伪造出保护鹤眠的假象,武岩便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另一方面,栖道又暗暗使风要武岩杀他,因为,如今十瓣金銮花他可以抹除,他成了主角,他若是死了,那这个时空某种程度上亦静止了,武岩便永远不能出去。

他与武岩本是一脉,武岩之所以杀不死……

虞渊抬头望月,目光杳远虚拢,像是要攀上天似的。

定定看了许久,他神色淡淡地敛下睫。

之所以杀不死,是因为他成了主脉,神躯、挣脱选择了他,他活着,武岩便永远不可能真的神陨。

“多谢你今夜的茶,我还有事,先走了。”虞渊把藤桌上凉掉的茶喝完。

重霄都没来及问他那话什么意思,虞渊身形一震,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一句不咸不淡的叮嘱传入识海。

——“未免再生祸乱,天外还有时空的事,暂且保密,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个事实。”

鹤眠他们一行人住在明心宗,虞渊又因异变的金銮花印分身乏术,如今临水岸成了栖道一人的府邸。

虞渊直接腾了两间空房存放醉仙梦,有足够的醉仙梦,栖道便日日烂醉在临水岸。

“来了?”

栖道醉眼朦胧地瞥了瞥来人,似乎并不意外他出现。

虞渊平淡地嗯了声,倒没有立即说话,等栖道再次撩眼看他,他才晦涩地开口,“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栖老,是否有方法能保神族不魂飞魄散,即便只是求个轮回的机会。”

“法子是有。”栖道撑着茶几坐起,打了个响亮的酒嗝,“但是,只能保一人,而且还得看那人造化。神族魂飞魄散的十二时辰内,他们的神魂会变作无数齑粉漫遍九天十地,这天地的芸芸众生,皆可挽留,成功与否,那便要看众生,爱不爱这位已死的神了。”

“那还需要做些什么?”虞渊能听出栖道话里有话。

栖道高深莫测地笑,“东西碎了要补尚且需要东西粘合,这神魂都碎成齑粉了,要拼起来,不得需要点东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需要什么?”

“需要一具神魂作为器皿去温养这些众生挽留下来的神魂齑粉,就是坊间说的,以命换命。”

“可以。”

栖道放下酒瓶,扭头从被丢在一旁的破旧褡裢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类似契约的东西,他背着虞渊,递到眼皮子下,眯起眼看了看,大约不是他要找的东西,塞回褡裢,又从更底下的地方重新翻出一张一般无二的,同样是先凑到眼皮下看,确认没拿错后,拍到地面,一手摁着。

“谁换谁?”

虞渊拢拢衣袍蹲下,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白纸黑字,“虞渊换鹤眠。”

指尖点墨签完,想起还漏了点什么,他复又问,“若能成功,是否前尘往事尽忘?”

短暂而微妙的沉默后,栖道往后一摊,翘起腿,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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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心安理得,“那是自然。”

面前的人定住数息,栖道忍不住偏眸打量,面前的人像是花了几息接受了事实,忽尔起身,掺着丝释然的低笑,“那也好。”

虽然大概搞清了如今的局势,但鹤引那边秘密传来消息,羽化仪式当日,武岩似有大动作。

虞渊不确定武岩是否还有后手,他不惧死,只是担心若他猜测有误,武岩未同他一道形神陨灭,那仅凭如今鹤眠一人之力,她又没了神躯灵力有限,怕是未必能将武岩一击拿下。

等登天梯降下,武岩定会对登天梯做手脚。

那时不止那些等待了一百个春秋盼着能一朝飞升的修士们梦碎,一旦三界各族可顺着登天梯来去自如,失了心智的怪物顺梯而上,怕是一场毁天灭地的大祸。

还没到时候。

还得耐心地再等等……

白日终会到来的,只是月亮需先落下。

那是鹤眠从前早清楚的结局。

他第一次处于她当年的境地。

却意外的平静,没有恐惧,没有畏怯,甚至有些庆幸,还好这次是他。

唯一遗憾的,是最后的时间,没能伴在她身侧。

回溯他这漫长的一生,仅有值得的部分,一抹来自陈氏魔婆,浓墨重彩的千万笔,便全是有关于她的。

他以为失去她以后,他会有多不自控。

到现在他才明白,一切的一切,都基于她还活着。

今夜的月光很亮,亮得伴随的星子俨然失色。

虞渊又来到鹤眠卧房前。

卧房对着月光的那侧窗此刻朝外敞开着,窗前站了人。

若是她没有关闭五感,该是能察觉到他就在房外。

而房内一点动静没有。

他搞不懂自己在期盼什么。

明日,她额间的神钿就会褪灭,消失数千年的鹤眠神尊,便会真正重归于世。

作为三界的大日子,数日前明心宗又突逢巨变,正是人心惶动的时候,她舍不得叫数不胜数怀揣梦想翘首以盼的人失望,定事必躬亲,确保仪式如常进行。

他已经替她算好了,等他魂灭,她身上的骨镯亦会消散,那副早属骨肉支离的凡胎,不消多时,便会被她的神魂冲爆,一并化作齑粉。

那会她当坦荡在青天之下,礼奉信随她的人众多,足够挽留住她的神魂,他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彼时,他早碎作银色的齑粉,与她金色的齑粉混融交错于一处,会是他们最后一回不分你我了吧,像曾经许多次合欢那样……

如此一想,竟然觉得死,也是件值得期待的事。

虞渊转身面朝清月。

心想明夜,他亦能和星子一般,绕在白色月光的周围。

卧房里的人大约是要回榻了,窗扉关扣声后,烛光跟着灭掉。

他甫一侧眸,还未感应那熟悉的气息停在榻上,她的气息便同灭掉的灯烛一样,突然什么也感受不到。

她隐藏了气息。

月光下寂站的人晦沉了神色,身形孤凄又落拓。

垂睫间郁出一声叹:她果然还是气的。

寅月廿五,惊蛰。

堪堪破晓,桃源境万顷云海便开始捆作千万条云索,缓缓垂向明心宗的祭天台,为午时登天梯铺降做最后的准备。

明心宗祭天台处于中天之颠,欲登仙者,今日会一步步自山外山的接天石阶而上,寓意自人间路脱凡。

完成脱凡之礼,符合要求的修士们分别识领各自的玉牌,候在祭天台外。

等登天梯降落,天门打开,凡间与酆都亦会开出一条光华砌就的玉阶梯,届时连通三界的仙道便算彻底通达。

所有来自凡间和酆都的欲登仙者,依次进入桃源境参加考核。

而整条仙道把控全局的最佳视觉,就是作为第一道关卡的明心宗祭天台。

武岩要想有大动作,势必会到此处。

虞渊卯时便负手立于祭天台。

三十六阶的台基上,薄雾飘摇,他仿若一棵傲挺矗立的青松,望着空旷云野,目光虚渺杳远,也不知是在等谁。

台基下,是成围合势守岗的明心宗弟子。

“神主一宿未合眼,可是在等我?”

作者有话说:

月亮几两:坦白说,在归一最开始的设定里,渊帝是弃子,结果渊帝硬给自己抢了男主剧本,所以栖道后来和芋圆接触后才会讶然“你小子,和我想的不一样。”

强行上位的男主:懂了,原来是要我自己噶自己(终究还是走上了弃子这条不归路。)

月亮几两:到这整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阴谋就算大白了,希望我有把整个故事说明白了。关于归一(栖道)这个角色的所作所为可以把他理解为:作者本人意识到自己书中的角色觉醒了,于是切个小号进到书里想要力挽狂澜,但归一显然和别的作者不太一样,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不太靠谱,所以他的存在有点像乐子人,是既不想自己写的东西偏题,又懒得多管,最后就成了个看戏的。他最勤快的大概就剩开坑前做了人设这点,结果做的人设还是这个损样。

另:明晚的是超级超级大肥章。

64 ? 昭神格

◎我回去再收拾你◎

武岩现身的那一霎, 虞渊的神识便将整个祭天台罩住,赶早路过的两只红头灰雀扑棱着翅膀,一个没刹稳, 直直撞上透明的结界。

台基下目不斜视的弟子听见砰的一声响, 皆是齐齐往上觑, 奈何神识隔罩内什么也瞧不着, 只见得罩外两只倒退晕头转向的傻鸟。

而隔罩内的祭天台, 虞渊连脸都没转过去。

一身金纹圣袍的武岩摁着耐心停到他对侧,状若关心地搜视了一圈, “怎么不见小鹤眠?我寻思神主和神尊大婚,我都未曾随贺礼,今日特意给你二人补上。”

说罢, 一只黑玉骨灰瓮在那诡异的笑里顿现, 武岩阴嘶声问, “生同衾,死同穴。神主觉得这份贺礼如何?”

话声未竟, 砰地一道巨响,黑玉骨灰瓮瞬间碎成渣渣,隔罩内一时粉末纷飞。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便先解决了你,放心,离开前我会记得送你枕边人与你团聚。”武岩双眼发红, 眼神接近癫狂,并指一切掌心那滴不知从何处提凝出来所剩无几的黑墨。

黑墨一分为二,一半收拢回武岩体内,一半飞向上空。

第一声金钟玉鼓声从桃源境布下传彻三界时, 首批待考核的修士踏上第一级接天石阶, 与此同时, 虞渊没入那滴天外来墨扩展的黑境中。

“小神主,猜猜我在哪?”

武岩嚣张的挑衅自四面八方渗进黑境,“我要开始出招了。”

纯粹的黑暗里,虞渊密睫拢合,五感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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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于一处,却不是精听,而是细闻。

那日,他别在武岩腰带的小黄花,悄悄洒了些碾碎的入魂钉末,诓武岩不要立即扔弃小黄花,为的就是让入魂钉的碎末,浸得更深。

果真,派上用场。

虞渊极细微地哧出一抹鼻息,面上却装出一副被束缚手足的困扰样,感受着武岩一边飞转着圈一边说着话,“我虽然不能操控这滴墨水做其他事,可我花了千万年时间研究它,任你再厉害,也不可能发现我在何处的,哈哈哈哈……”

比打架更累的,是演戏。

为了赶在第三声金钟玉鼓声布下前诱武岩把计划走完,武岩出的每一招,虞渊都有意识地通过骨镯把自身灵力往鹤眠那处灌输。

甚至为显逼真,他还封住了灵力如涌填补的渠道,故意让武岩察觉体内的虚空。

狠狠吐了一口血后,又顺势令神识隔罩以油尽灯枯难以维续的姿态退场。

终归不是这个时空的东西,剥离了善念的温养,那丁点墨水消耗得很快。

仅一炷香,黑境便如烟消散,祭天台以及底下弟子好奇张望的表情逐渐映回眼底。

虞渊“力竭”地单膝跪地,抬起指腹揩掉唇角的血迹,自下而上仰着得意的武岩。

“我说了,先有我,再有你,只能是我杀你。”武岩敞开怀,笑得左摇右晃。?

台基下耳聪的弟子听见这句话,皆在左右同门同款震骇中无声交换眼神:要上去瞧瞧?

——可除非登天梯降下,明心宗明令禁止任何弟子和修士提前登上祭天台。

而今祭天台上的,都非凡胎。

应该有分寸的吧……

但瞧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众弟子如是想着,还是不敢擅作主张,派了两人分别传禀鹤眠和青柏,余下的人密切留意着祭天台的动静。

祭天台金橙色的光芒普照。

虞渊和着血笑了,薄霜似的哂嘲沁着红,刺痛了武岩的眼。

武岩走近,恼怒地揪着衣襟要把人提起来。

然而虞渊身量高,即便被人掣肘,依旧毫无压力地碾压武岩大半头,远远看去,反倒像懒掠众生百态的神明低首垂目,漠然临睨着人间。

金箔般的日光侧打在他颓唐战损的半脸,越发衬出他动人心魄的冷傲。

大约也是察觉这个姿势有种无端的压迫感,武岩嫌恶地将人推丢到地上,心底那阵突起的躁戾发酵着,他不知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掌心幻出白光擦镜子般在空中一擦,三界各处小到犄角旮旯一棵枯萎的干草前,都单独投放了两个光屏。

一个是从虞渊后脑勺上方打下、正面对着武岩的视觉。

一个是从武岩后脑勺上方打下、正面对着虞渊的视觉。

光屏里什么画面都还没有,光是骤然出现,已经让整个三界骚动不止。

只要不是处在荒无人烟的绝地,各族人或成双、或扎堆,全都指着光屏议论纷纷。

武岩狞笑着俯视地上两手后支,敞开腿,半坐半躺的男人,“送你上路前,我有责任,让所有人,好好认识你,我们英明神武的神主。”

所有光屏即将投影祭天台上两人的一举一动,松弛支仰在地的男人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冷如霜玉的腕背拭掉嘴角新流出来的血,哑然失笑。

阒然清寒的高台,一时间,低低萦绕着悦耳的笑声。

分明是能涤荡污秽、抚慰人心的纯透神音,在某人耳边,反催生出阵阵尖利的翁鸣。

不过这次武岩没恼,邪佞的笑意浮满那张暴露本心的脸,估摸是深笃虞渊鹤眠二人已离心、虞渊被“收拾”得如砧板鱼肉任他拿捏助长的自信。

他打了个响亮的响指,那句阴柔的“我替你好好介绍你自己”过后,悬立于三界众生面前的光屏,清晰地直播起祭天台发生的事。

三界徒然风云静寂,所有人忘记了自己在何处、又忘了自己正在做什么,皆是瞠目注视着光屏里映出的两人。

见过虞渊,受过他恩惠的南浔、酆都子民,还没来得及讶异虞渊清濯的灰蓝色眼眸,和他身上散发的隔着光屏都能感受到的怡然神性,就先被站着说话的人吸引了注意力,“三界的众生,好久未见,我是你们的武岩真神。”

接下来的一息,所有人惊怖地瞪圆眼,反应过来不是自己幻听,三界各处像是接二连三踢翻了无数只沸腾的锅炉,唰地躁动开来。

南浔、酆都没多少人见过枢离和武岩,不清楚情况就这般震惊,更妄提桃源境上认识枢离的仙君。

武岩长什么模样他们不知,但这张脸,就是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枢离仙主啊,为何枢离会说他就是武岩?而且枢离的眼睛居然也是灰蓝色的。

于是,不知是哪个仙家惊乱下误施展了仙音扩布术,将心底的疑惑传遍天地。

本就躁动难止的众人中,凡是方圆一里内能有一人,不说完全清楚这个疑惑背后隐含的巨大秘辛,只要是知道一点的,都会立即成为人堆里的焦点,被簇拥着,央求着细说内幕。

很快,根据“知情人”知情程度的多少,不同围堆的骚动程度各不相同。

武岩没太多的耐心等所有人满足八卦欲后停下,他清清那副苍沙的嗓子,“且静静,本神知道尔等仰慕本神当年的风采。”

众生:…………

他接着说,“可今日,本神是要同你们好生揭露这位折在我手下的,尔等近日香火信供、热烈仰随的新神主虞渊真面目的。”

长了眼睛的众生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星子,刚接受跟在天女身旁的医士竟然是新神主的耸人事实,随后就亲眼看见他们哪怕被打趴下依旧宁死不屈一身傲骨的新神主,哧出一声破碎感十足又不屑的薄笑。

将死之人,不能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

这笑激得武岩的音量忽提一截,指着地上“虚弱”得半耷睫的人,字字铿锵,“他,根本不是什么仙化神,他就是酆都帝渊!

一个弑神,魔化神的卑鄙逆贼!

尔等确定要追随这种奸佞小人,放任他败坏神族万年清名?”

三界陷入短瞬的死寂,随即聒声乍起。

偏始终仰视着他的人不辩白也不在乎,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被披露、非议的是另有其人,还愉悦地高挑起一侧眉,就差冲他拍手称赞:你说的妙极了!

武岩沉下脸色,绞聚着不快的眉峰一松,斜勾起嘴角,右手捞东西一样随机从三界勺了道说话声上来,放大了就在祭天台播放。

“自从渊帝回来,酆都处处太平昌隆,我思索渊帝当配享太庙,没想到渊帝成神了!如今看来,大伙眼睛是雪亮的!”??

没听到想听到,武岩刚松开的半截眉毛收蹙,微怒地将这道说话声粉碎,又随机捞了条。

这次,他不动声色地把音量调低些。

“虽说听闻医士仙君师从虞渊神主,可去神庙给虞渊神主添香的时候,我心里总替医士仙君感到可惜。如此慈悲心肠的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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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应该塑金身像供于神庙受香火。

如今看来,我该是要日日去上香才对!”

看着祭天台那人嘴边的弧度加深,武岩的眉毛不由紧了几分,一把碾碎那道说话声,不甘心地又兜了条。

这次,武岩做好了听不到想听的话的准备。

万没想到出来的是一道质疑。

“且不提武岩真神曾经做的事,就眼下,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神,却把仙主的身体占为己有,这谁才是奸佞小人啊?”

——!

中天翻腾的云海一抖。

武岩目眦欲裂,怒哼着震碎这道说话声,接着,洪亮蕴着盛怒的神音,如倾天之势,扫荡三界——

“尔等是要跟着一个弑神的魔头,反抗于本神?”

骇得众生心颤的质问穿空楔进明心宗正殿,惹得满殿玉雕抖栗时,鹤眠神色淡然地走出石门,绀紫的神钿发着似星海般的光芒,短而促地熠烁几下后,化作无数绚丽的光粒,自她冷白的额心一点点逸出。

瞬息,额心皮肤还复光洁细腻,再无神钿。

遮藏了许久的容颜随金纹雪白圣袍加身,时隔数千年,重现于世。

一时之间,金轮黯然,群芳失色。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那道飘然的身影逐渐淡化,直至完全看不见。

下一霎,三界众生面前的光屏掠入了道丽影。

云层后埋没的金轮在鹤眠踏上祭天台的同时,重新游跃出来,昏暗得如罩了纱帷的祭天台成了天地间光亮最盛的地方。

耀眼得不真实,宛若千万缕虚幻的光编织的梦。

比知道武岩未神陨还要令人吃惊,却又有明显的区别。

“是鹤眠神尊!”

“鹤眠神尊回来了!”

几道没控制住惊喜得破音的仙音似引索传遍三界后当即引起一片喜极而泣的哗声,足以表达这个事实有多振奋人心。

和从前无数次那样,主心骨在,纵有万难,亦无所惧。

没想过鹤眠会在这个时候现身,虞渊像个开小差被夫子捉个正着的学童,心虚地端正了懒散的姿势。

鹤眠的神色丝毫没有两人冷战过的痕迹,边走近虞渊,边冷声问武岩,“弑神?请问武岩真神,我夫君弑的谁?”

三界不记得是第几次骤然肃默,这次尤甚,就连中天翻滚的云也被这惊天的消息唬得忘了流动。

不是因为武岩口说无凭一直强调的弑神,而是因为神圣得只可远观的鹤眠神尊,说她有夫君了????

所有人屏息,成千上万双眼睛隔着光屏,凝着他们一身层褛圣袍的神尊,走向全程被“打压”着站都不能站起来的男人。

一手托肘,一手揽腰将男人扶起来。

刻意被武岩调整过,传音效果奇佳的光屏,一点不落地把鹤眠那句护短的微妙耳语播报出来。

“我回去再收拾你。”

众人:?????!

而站起来后即便俯身迁就仍高出他们神尊不少的男人居然恬不知耻地露出比烂白菜还不值钱的笑容。

众人又一次:???

“请问武岩真神,我夫君弑的谁?”迟迟没听到回答,鹤眠转身,声音压着隐晦的怒意,像是要帮什么人讨回公道,淡着一抹堪比寒霜的笑,反问,“不会是我吧?真神难道真以为,我们夫妻的关系,是旁人随便三言两句就能离间的?”

这旁人是谁,就差点名道姓了。

武岩青着脸,被堵得哑口无言。

鹤眠不但没罢休,颇有几分秋后算账的意味,再一次提音,护犊子至极,“武岩真神,凡事要讲证据,空口捏造编排,那便是污蔑!”

迤逦的圣袍后摆如一褶油光水滑的尾巴盘绕在鹤眠腿边,她却无心理会。

那一字一字有若实质,饶是和鹤眠待得时间足够久,这也是虞渊第一次眼见鹤眠说话这么凶,凶得他都怀疑鹤眠要把武岩给撕了。

一张还没他巴掌大的脸,被气得两腮飞粉。

个子不高,气场至少有两米八。

谁懂这种前脚还以为自己被抛弃,后脚心心念念的人就当众为他出头的巨大落差带来的狂喜

这声夫君简直比在床榻上听着更刺激更悦耳

要不是紧要关头,虞渊大概能把祭天台扛起来绕南浔跑八百圈。

于是疯狂压住嘴角上翘的男人才被扶起,又再次当众蹲下,贤惠地捋顺鹤眠的裙皱,平整地铺在她后方。

可他做完没有起身——

众人只见光屏某处起雾似地模糊掉,皆齐齐抬手擦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凑近复看,光屏处处清晰如旧,便都缄口不言自己盯得入迷以致两眼昏花的窘事。

三界内,唯有武岩一人,目睹了那张躲在圣袍后的脸,扬起暗爽又恶意的笑,微狭的长眸有如胜利者般,无声与他重复炫耀那日说过的话:早告诉你了,知道了她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心知就如今局势,两人同心绝不是什么好事,他虽仇恨虞渊夺走了所有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几次三番下杀手,既屡次失败,他本意是要离开,若虞渊肯与他一道,他倒姑且愿意把旧账抹除。

谁知虞渊不但不识时务,还百般阻拦,他才不得不又一次欲除之而后快,真要挑点毛病,唯一算漏的便是没想到这俩人居然做戏骗他!

不过也无伤大雅,计划依旧天衣无缝,只需等登天梯降落霸业便成。

硬碰硬绝非上策。

思量至此,武岩面颤着,把视线挪向鹤眠,赔笑,“鹤眠神尊说笑了,我亦是从坊间听来的,诟谇谣诼的,是旁人。

我最多,只是替众生向神主求证罢了。”

“巧了。”鹤眠似笑,眼神却冷淡,掌心朝上侧举在身侧,一尾金白色的浅光转了个圈,手上便多了根白纸卷轴,“我亲撰了套《告众生书》,问我也一样。”

话毕。

唰——

实心紫檀木做的轴心俯冲下坠,止在距离地面一寸的位置,未停稳,便迅速朝后分出数卷一模一样、白纸黑字的卷轴。

最前面的那卷,字字煜闪着黑金色的柔光,那是神识一字一字拓下的传音之痕。

不必猜,后面的当也是同样的。

上面桩桩件件,记着与虞渊有关的悖言乱辞,以及一一对应的真相实情。

倾注了灵力后的《告众生书》,成了一件根据发问者修为可公放可私放、能自如对答的灵物。

而它第一个任务,便是以与之匹配的传音程度,一一回答了武岩的问题。

顺带,将武岩以焚掩草修习邪术谋害同袍企图延祸众生的阴谋大白于苍穹之下。

如山涧泉冽的浩浩神音传荡四野,描绘着最丑陋的面目。

忽悉如今祸乱竟是身披圣袍之人所为,众人慌乱作一团,纷纷手足无措地左右哭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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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解不安。

便是此时,《告众生书》分化作无数光弧,携着轻柔的灵气停降在每一个人面前,千万颗被一条名唤未知的丝线悬在半空的心落地。

绝望中的众人像是握紧了一缕实质的希望,备受鼓舞地相继抬头,望回光屏里。

也因此,将鹤眠接下来的话听得明白。

“我是来为虞渊神主,昭复神格,平反清名的。”极具穿透力的空灵神音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经久不散。

天地间陷入从未有过的阒静。

天在上浮,地在下沉,仿佛回到混沌之初,无垠无限扩大,等待神圣的事情发生。

噗嗤——

嘲弄的讥笑将纯粹踩碎。

声音的主人留下一声笑后猛地飞身后退,稳稳坐上半空的云椅,张开怀,居高临下地睥睨祭天台的两人,“正名,随你们。”

他一顿,一根手指竖在身前左右摆动,表情毫不掩饰的狂妄自大,“昭复神格,妄想!”

“是吗?”鹤眠仰起脸,露出点运筹帷幄的笑。

被这笑撕据着理智,武岩前压身,咚地两手狠拍到椅柄,乌云做的云椅立即蹿升出两朵小小的蘑菇云,他森冷着声强调,“他不过是从我身体分出来的一道神魂!永远!也只能苟延在我武岩的神格之下!”

却不必鹤眠再多言,四面八方而来的仙家鸟雀先将祭天台团团围住,从前那三只伴着喜轿的彩凤和鸣着振翅飞来。

金玉仙乐奏啼声中,天上如火灼红的云兀地震荡,尔后七彩流光自破出的裂口挥洒下来,直直笼住祭天台那道颀长挺健的身影,为他褪去凡衣,加身神袍。

千丝万缕众生虔诚之心所化的金线为他雪白的圣袍镌织上团簇细密的暗纹。

而圣袍仅有寥寥几道金纹的武岩独自坐在萧寒的空中,愤慨使他就要把云柄捏碎。

他就这么亲眼看着,鹤眠从自己圣袍处撷了根最亮眼的金线,走向那个自他身体裂出来的家伙,缓缓把那根金线镶进早已暗纹繁复的圣袍里。

复杂狰狞的表情像震裂的冰纹,爬上他铁青的脸。

凭什么?区区一个仰他鼻息苟活的杂神,也能拥有独立的神格?

甚至连圣袍都要比他的华贵?

但他,却只能接受天命陨落?

他不服!他要离开这里,挣脱这种被动的命运!

终于,在鹤眠那句铿然的“往后众生有劳你庇护了”的祝词和三山四海迭起或大或小的欢贺声后,所有播映了这场授冕的光屏,顷刻化作飞灰。

仙雀彩凤离去,七彩流光消敛,取而代之的是刺脆的鼓掌声。

武岩腾挪下云椅,扭曲又愉悦地笑着,“恭喜啊,小虞渊,欢迎你加入阆苑神族。”他慢慢阴鸷了眼色,“不过,本神觉得你受之有愧。他们都说酆都处处太平,可你看,为何它又重淌三千多年前的旧路?”

第二声金钟玉鼓声传彻三界时。

三双灰蓝色的神目,穿越层层视障,自祭天台远窥进酆都。

永夜里酆都灯影阑珊,雄伟气派的幽冥天阙前,站着一个白衣袂袂的少年,少年抬头直望明心宗祭天台的方向,笑容张扬恣意,仿若一朵迎着光的朝阳花。

他前方不远的空地,黑压压地肃立了一个方阵的卫兵。

他和他们,都等着一个指令。

武岩歪嘴,冷睥着同在祭天台的两人,满眼写着你们输了,随后硬邦邦地往酆都那个少年识海送了两个字,“动手!”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催生出武岩丑陋的笑,他侧头,闭眼痴邪地聆听从遥远的地底传上来的嘶叫。

虞渊低头无声笑了。

至此,武岩才忽觉这声音不对劲。

光有嘶吼,没有半分兵刃过招声和血肉穿破声。

他淬了毒的视线警锐地射进酆都。

酆都不但没有半分混战厮杀的痕迹,那一下赛一下洪亮的呐喊声处,黑压压的卫兵还摆成字阵。

武岩狭紧眸。

似乎担心他看不清,武岩目光聚焦的一刹。

字阵点亮。

两个清晰的字映入那双杀意渐浓的瞳眸。

——竖子。

暗涌的杀意彻底翻作惊涛骇浪。

武岩咬牙,右手下垂,五指分开用力微屈收拢,凝聚气机一抽,以他灵力重塑筋脉的鹤引倏地就被从酆都强行拽到祭天台,以一个被扼住颈脖高举过头的姿势,出现在虞渊和鹤眠眼前。

快得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鹤眠才看见鹤引努力转头寻她,鹤引就已经被怒火中烧的武岩震碎了所有筋脉,重重砸向祭天台的栏柱,反摔到祭天台面。

嘭咚——

“——鹤引”

被剧烈的疼痛模糊的五感里,隐约听到有道心焦的呼喊撕扯开无尽的暗夜,伴着急促的脚步,朝他飞奔而来。

是他幻听吗……

鹤引费劲地撑开眼皮,逐渐涣散的视野中,真有一抹不断放大的雪影。

像那时近前温柔提醒他,“你还小,不要往前走了”的月光一样皎白。

不同的是,这次只是为他而来……

那死还有遗憾的呢?

“鹤引,你撑着……”

鹤眠把鹤引托在臂弯,捻诀给他修复筋脉。

“不必了,神尊。”

鹤引苍白地笑着,止不住发颤的唇似乎用了最大的力气,才勉强吐出话,却仍是轻得风大一些就能吹散,“我、……”

“你慢慢说,我听着。”鹤眠俯低身,附耳听他说。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鹤眠细弯的眉紧褶,一眼不眨地睖着自己涓涓往他体内输注灵力的手。

可奇怪的是,鹤引的身体就如一个密闭的、没有瓶口的瓶子,再多的灵力,也没有可以输注的入口。

而他早知道了一般,努力地,最后想要和她说什么,也不知是痛得说话困难还是要说的话难出口,他的气声夹着难过,“你、你陨灭了,他、他想做的事,就……就永远不可能做成。”

说完,他呵出气时笑了,对于这个他即将奔赴的结局,释然,无憾,唯有一滴泪,顺着眼尾,要落不落。

“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那个、朋友要我问、问你。”他吸入最后一口气,将话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挤出来,“这次,他、他做得对不对?”

鹤眠潮着眼看他,用力地点头,哽声,“对,很对!你替我告诉他,他已经是光了!”

仿若一片终此一生飘零的羽毛得以着陆,鹤引心满意足地合上眼,拖在眼尾的那滴泪,随着他失去力气脑袋侧垂,到底坠落到金纹神袍上,像一滴滚过荷叶面的朝露。

无声地,碎在祭天台铅灰的台面,晕出小小的一朵水花。

他的身体融作千万光粒,辊成线,绕鹤眠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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