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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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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 要你抱

◎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既叛变的东西, 就没有惋惜的必要。

武岩冷嗤,没忘这趟来的目的,他用着一贯自负的腔调, “如今的局势, 神主也是有目可睹的, 实在无谓做螳臂挡车的挣扎。

你我本是同根, 我真诚地邀你一起共赏天外的大好光景。

何必非要在这方寸之地斗个你死我活, 让旁人白白得了便宜?”

虞渊收起挣脱,随手从旁边摘了朵顺眼的花, 指间把玩着,一副认真考虑的模样点头,“听着倒是不错。”

武岩眉峰耸动, 还没来得及默叹这虞渊比他想象中的识时务, 就听到他问。

“可你怎么保证, 天外的是大好光景,不是穷山恶水?武岩真神, 不会又想哄我换个地方接着玩吧?”

武岩一时语塞:……

虞渊调侃着撩睫,夹着花茎的修长指节一个前甩,那朵被他把玩过的小黄花就别进武岩的腰带。

武岩低头嫌弃地正要把那朵格格不入的花扔掉,虞渊指间又添了朵新的小红花,颇有些教训口吻地喝止他, “武岩真神,才说完共谋大事,这就把信物丢了?”

多一个同道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武岩手一顿,咬牙忍住恼火。

这一忍, 主动权也跟着绕了个弯到了小红花那边。

虞渊勾勾唇, 淡定自若地转着花茎, 慢慢腾腾发问,“武岩真神可知我和你离开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覆灭?”

最后一个字落下,虞渊捻着花茎的两指一搓一松,那朵小红花便旋转着向前飞去,缓缓坠到武岩面前。

武岩嘲弄地瞟了眼地上那红色玩意,若不是顾忌一脚碾烂后虞渊杀个回马枪说这又是什么信物,这会地上的,怕是能多滩新鲜的花泥。

“这世间不也没有成神之法么,可你瞧,枢离不也如愿‘成神’了吗?我亦早该天命陨落,此刻不也和小神主对影成五人?”武岩抬头掠了掠天上的圆月,讥讽,“覆灭与否,试过才知。与其留在这做个提线傀儡,为何不闯出去,开辟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遥遥睥着已将枢离仙魂蚕食干净占据了枢离身体的武岩,虞渊淡哂,“枢离自作孽,是他活该。但据我所知,这片天地曾经也是你该守护的。”虞渊话一顿,语气无甚起伏,接出的内容却尤为刺耳,“武岩真神这是想用一个不满意的失败品去赌一个新的开始?

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一个制造出失败品落荒而逃的窝囊,能创造辉煌?”

武岩气极,“那并非我的问题!这里成如今这般全是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不过就是懦弱者为自己放下武器的无能妥协,寻的一个开罪说辞。”

“!”

清皎的月光似也为这字字铿锵的话语咄得藏进云间,四野忽地阒寂下来。

被激怒的武岩毫无征兆地发起几轮进攻,腰带那朵小黄花在某次侧翻时掉落。

数顷花海,在刀光剑影里,万点残飞。

一盏茶后,谁也没能占到上风,彼此保持防御距离对峙着。

虞渊气都没喘,控着挣脱去接漫天的坠粉飘红。

一片红色的花瓣停靠在剑尖时,他悠悠挑眉,“我杀不了你,也不能让你轻易杀了我。”

武岩摊手,目露狠戾,“那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虞渊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喝酒,归一,不对,是栖道倒是喜欢喝,你可以给他送点。”

武岩神情变得微妙。

“看来都是熟人。”虞渊收起挣脱,还是淡淡挂着笑,“他给我画了副画,画了你手里那个东西。

那东西确实是好东西,能抹除神族记忆。”虞渊坦然自若地套话,“而且一滴,就分出了你和我。”

武岩渐渐蹙眉,不可思议地眈着虞渊。

虞渊不显山不露水地继续抛出最后知道的一条线索,“但却需要大费周章收集善念来供养它,武岩真神不累吗?”

武岩警惕放松,或是虞渊浅薄的目光令生性自负的他享受到高人一等的快.感,他信以为虞渊知道了那滴天外来的神奇墨水,冷嘲着说漏嘴,“一滴墨水还不至于我这番良苦用心,不过,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原来是滴墨水。

虞渊眼眸划过一抹隐晦的光亮。

可惜武岩没看见,仍不死心地想要拉拢虞渊,一派施予者的姿态,“挣脱、神躯,我都让给你了,你最心爱的女人,你不敢将她救出来,我也替你做了。”

虞渊淡讽,“那我可真要好好谢谢真神了。”

武岩添了几分假情假意,“你与我一脉,你有悟性有实力,我亦从你身上成功炼就同族供养之法。

你与我强强联合,离开这里,不再受制于人,到时候你和我便可坐享这芸芸众生魂灵滋养,永生永世立于不败之地,岂不美哉?”

虞渊不为所动,表情同喝白水一样寡淡,“武岩真神口口声声说受制于人,难道如今的每一件事,不是你亲自做的,是有人架着刀逼你做的?”

武岩气得一劈手,身侧的花叶哗哗抖了一地,“那滴墨水便最有力的证据!他在这个时空外用这个东西想把我写死!还不是受制于人?”武岩气得涨红脸,“若不是我陨灭那日那滴墨水意外滴落在我身上,就不会有你!我更不会活到如今!”

虞渊摇头叹息,“你似乎忘了,神族本就是应众生所愿而生,众生苦不堪言,神族既不能庇佑众生,众生遗忘舍弃你是情理之中。

你字字句句说天命陨落,难道不是你自己亲自促成这场死局的吗?”

“一码归一码!”武岩走近,冷眉横对虞渊,“虽然我如今尚不能随心所欲操控这滴墨水,但我能用它抹除神族的记忆,用它隐藏我的位置不被你们任何人发现,就证明天外的世界,比这里好得多!”

这会虞渊是笑出了声,温沉好听的声音透着意味不明的深意,像这天将明弥漫在花间草丛的薄雾,与武岩嘶哑的嗓音一对比,云泥天壤。

“你笑什么?”

虞渊远眺隐隐要露白的地线,又拉回视线,漫不经心地抚手拨拨周围的水雾,不急不慢地挑破,“武岩真神是否想过,你所谓天外来的好东西,仅仅是在这里是好东西?离开了这里,亦或是等你能够随心所欲操控时,它们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寻常物?”

武岩的脸一瞬阴鸷起来,他不爱听这些伤士气的话,今日一再容忍,不过是虞渊挡了他的道,他又取不了虞渊性命。

偏虞渊就爱看人跳脚,散漫着调添油加醋,“我刚提的栖道你知道吧?就你说要你死的人,应该就是你说的天外的人,他喝的酒,都是从我这白喝的。

他处心积虑操控所有人的命运,却忘了给自己配两家酒庄快活,你说他是不是太笨了些?”

指桑骂槐不能再明显了。

偏虞渊笑得温和,仿佛在和武岩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傻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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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还听不出虞渊态度的话,武岩也是白混了,他虚眯着眼,那灰蓝色里只有阴毒、狠戾,半晌后,他嘶起声定罪,“看来是鹤眠把你教坏了。”

鹤眠两个字的音一出来,虞渊面上的笑顷刻便被薄霜取代,一模一样的灰蓝色似乎要把武岩灼出个洞。

两道视线空中交汇处硝烟弥漫。

武岩先操着粗哑的嗓子,意味深长地拉出一桩陈年旧事,“鹤眠大概还不知道,你当初窥破了她的幻境吧。”

虞渊浓眉一凛,眸底闪过短惑。

武岩整整衣冠,“算算时间,她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知道了她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意外只是瞬息,虞渊旋即冷静下来,露出漫不经心的笑。

武岩斜睥过来一眼,“是吗?”

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抽动了下,虞渊那双长眸恍若浸过冰水,冷得骇人。

武岩笃定事实并非虞渊说的那样,倒不和他做无谓的争辩,低头自做自事,毫不怜惜地拍掉长袍沾的碎红乱粉,清理完毕,便飞身离去,“那就祝我们的小神主与神尊,鸳鸯合璧,如鸣琴瑟,哈哈哈哈……”

难听得让人直皱眉头的笑声一路拉远,朝着日出的地方消散。

明心宗后院卧房。

金漆雕花山水梳妆台前,鹤眠还是昨日那身玉白青蓝晕染纱裙,外衫脱了,挂在黄花木衣架,宽大的裙摆层叠铺展在身后,纤腰被三指缎带挽着,像只合屏收拢翠翎的漂亮孔雀。

此刻右手举着,不知在做什么,及腰的长发随她动作轻轻扫晃。

“我以为你走了。”听见声响,鹤眠透过镜子看清进门的人,娇哼着调嗔怨,“你快来帮我描个眉,我描不好。”

晨起时她的嗓音总是带着不自知的嗲媚,和枝头的叽啾一样。

回来时虞渊担心了一路,可进门后,鹤眠脸上看不出分毫要恼怒的痕迹,甚至还用一贯的语气使唤他。

武岩诓他,还是……?

“你快点来。”嫌他走得慢,鹤眠圆着脸扭身催促。

虞渊没再多想,蕴着笑三两步走近她,接过她手上的眉笔。

“要你抱着给我画。”她两手打直朝外作等抱的姿势。

隐隐察觉不对劲了。

虞渊顿滞,试图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

“怎么了?”四周的宫灯将她琥珀色的眸子映得透亮,里面很静,一切仿佛全是他的错觉。

按理,她知道了他能无障碍地进入她的结界,清楚他那时看穿她的幻境,也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的事。

但她没提过,一次也没有。

这事不算大,充其量算根软刺,可就是扎在最软的地方,别的事无所谓,关系到会失去她的,他拿不起,也不敢拿起。

其实那时他根本没想过自己想要在幻境做什么,求生的本能让他不得不以迎合施法者的期盼为先。

事后他想过,从一开始,他不就是想要坐上帝座,把那泯灭伦常的双生相自根源摘个干净吗?

这和他在幻境所做并无差别,看穿幻境非他本意,硬要辩对错的话,也许是他怀疑自己是否值得,鹤眠知道这样的他,当初还会把他带走吗?

“没什么。”终究做不到亲口承认这事,他温柔地印了一吻在她额心,把她抱到腿上,仔细为她描眉,“想多看看你,记住你的样子,化成灰也要认出你。”

鹤眠沉睡那三千多年,虞渊几乎将南浔所有有关女子描眉画妆教程、发式裙裳科普类的书籍看了个遍。

鹤眠醒来后,除了初时是金羚侍候,之后就都是他亲力亲为,几乎没让鹤眠沾过手。

这会轻松地,就给她描好一对柳眉。

眉笔与木制台面轻触声过后,卧房空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鹤眠没问他是从哪个话本里学来的情话,只沉静地瞅住他,一语双关,“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作者有话说:

月亮几两:两人的对话味道有点基是怎么回事……

芋圆:根据我做金丝雀那些年炼就的敏锐嗅觉,这句话,不对劲。

鹤眠:什么都是我教的(地铁老人看手机脸),我当年死活不收徒就是怕他以后出去瞎报我名号,万万没想到,现在锅还是从头套到脚了,造孽。

月亮几两:突然想起网上看到的一个话题,毕业以后老板们都会叮嘱学生出去不要说我是你导师哈哈哈。医学届的老板就会调侃以后我要是晕在路边,请不要抢救我,就让我有尊严去离开世界(当然是开玩笑调侃别当真)

62 ? 结束了

◎阿眠,别不要我◎

空气遽然停止流动。

咫尺的对视下,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加强烈。

虞渊半垂睫,避开她直白的目光,心不上不下的间隙, 突兀地意识到自己的呼吸不知何时屏住了, 赶在被发现前,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回去。

鹤眠还在等他说话。

属于她的重量清晰地压着他紧实的肌理, 拥有的感觉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偏也是这份重量,像块巨石, 堵住了盘旋在喉咙的话。

他启唇又合上,如此反复,第一次发觉说话原来是很难的一件事。

“放我下来吧。”许久后, 鹤眠拍拍他肩膀。

虞渊怔然地望进她的眼睛, 虽不懂事态的发展, 依旧听话照做。

可他暗暗松吁的那口气还没呼尽,又因她的一句话急刹住。

“方才有人和我说了件事。”

虞渊心跳岔了一拍,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想要猜度她眼神的意思。

她大方地随他看,唇边是苍淡的笑。

几息后,她突然站起身,到他面前, 莹润的手指捻着他外袍的边,细致地替他顺平翻好,像埋葬东西前精心做的最后整理,是诀别, 亦是封存记忆。

却什么也没说, 冷静自若得过分。

而鹤眠这人, 越冷静如常,生的气就越大。

“阿眠……对不住,那时……”确定她知道的就是他害怕的,虞渊的心咯噔了下,长臂一捞,完全地把人抱进怀,头埋在她颈肩的凹陷,声音卑微又可怜,“我错了,别不要我。”

酝酿许久的暴雨倾盆覆落,砸得花折草摇。

“你根本不知道你错在哪里。”鹤眠推开他,绝情地绕过他到另一边去。

“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我可以改,别不要我……”

鹤眠绕开他,生分得就像陌生人似的,一步不停地往前走。但凡此刻不立即追上去,她真的就不要他了,这个念头使得虞渊紧跟着她,寸步不落。

她走他走,她停他停,比她影子还要尽职。

两人就这么僵持在卧房里绕了不知多少个圈。

鹤眠终于被跟烦了,冷不丁地止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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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

虞渊一个没收住差点撞她身上,站稳第一句仍然是,“阿眠你别不要我……”

“你到现在还没有弄清一件事。”生来便带着的气质,她生气时说话不失态也不显狠,哪怕是仰头看他,该有的气场只增不减,“不是我不要你。”

虞渊一时没跟上她的节奏,但不妨碍他想要去牵鹤眠的手。

鹤眠像猫,顺毛撸有事半功倍的奇效。

而这次他没能如愿,鹤眠轻巧躲过,一点机会没留给他。

是真的动真格了。

一并抓了个空的不止手,还有心,好像生生被人剜掉一块肉,痛得他不会呼吸。

真实地预感鹤眠真的不要他了,把他丢回那个只有血腥欺辱的炼狱,他颤声服软,“阿眠。”

这一声低曳着无助祈求的“阿眠”反催出很多冗杂的情绪,最终剩下失望和心疼留在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分不清是哪种更多一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看穿我的幻境。”

虞渊深邃的眼睛有光闪过,随即覆之以空茫,“那你……”

她眼底的失望又浓郁了几分,可依旧是有耐心地同他解释,“所以我说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她的语气生疏得每一个字都跟刀似地捅向虞渊,“我生气是因为这件事,居然能成为旁人离间我和你的把柄。”

她用的我和你,不是我们。

从前有多欣欣然如今便摔得有多惨。

鹤眠倦极,难过地摇摇头,“虞渊。”

虞渊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刺耳。

鹤眠重新看向他,压出声微妙的低笑,“你是觉得如果你在幻境里做了什么我不想看到的事,我会杀了你?你潜意识里觉得我是一个不辨是非、滥杀无辜的人?”

“不是的,不是的,阿眠……”喉间有火灼着,他矢口否认,上前想要抱住她。

却在她退后一步的动作里,顿悟他做任何都已是徒劳。

那是明显排斥的反应。

她厌恶他的触碰。

虞渊被重重打落到能瞬间把所有温度蚕食干净的冰天雪窖。

他费劲压了压睫,剩具空洞的躯壳,木讷地注视着细绒毯由她亲自划出的一步。

换作往常,哪怕再多一步的距离,他也能轻而易举地揽她入怀。

可而今,一步,咫尺天堑。

鹤眠给他辩白的时间,他却连对视都不敢,黑睫半遮住的浅色瞳仁深处,是卑怯和狼狈。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虞渊,他该是意气风发、成竹在胸,该到云端去,是能说出天塌下来我先给你顶着的铮铮松骨,是能不惧动摇与她并肩作战的。

唯独不能是这般轻易被人掣肘着,拿捏着,来来回回重复,别不要他……

她的神主,值得这世间千般好。

“那便是就连你自己,也觉得你不值得。”

破晓的曦光驱逐暗夜的萧寂,周而复始的昼夜更替一波又一波地投放着新的希望。

就是在这么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早晨,一艘攻无不克的舰船被击沉,极速倾覆。

“所以真的是我不要你吗?”

鹤眠郑重地攫住他的双眼,逼迫,“你看着我。”

一字一句,像是要将某个深入骨血的毒瘤彻底剜挖出来,“一个自己都认为自己不值得的人,谁敢,坚定地站在他身侧?”

最后那点想要挽回的念头彻底熄灭。

她应该对他失望透顶了吧。

她说过无数次,他很好,他值得。

自始至终,她都坚定地选择他。

结果他呢,错在哪里都不知道,不过是旁人的三言两语,就怀疑自己,不但轻贱了自己,还辜负了信任和爱他的人。

“我有些乏了。”

鹤眠留给他一个无力的背影,孑然地走向卧房那扇朝着日出方向的雕花窗,于窗前静立。

虞渊原地僵伫,浑身剩下目光,还敢跟着她。

她走过去的步伐是虚浮的,他很怕她哪一步没踩实摔了,他飞奔过去扶她时被推开。

他们没有大争大吵,甚至波澜都没泛起一点,偏也是这种无风无雨的,挽回都没有余地,如一块被浇湿的炭火,浸满水,再努力也是点不着的。

结束了。

那样也好,至少拥有过了,终局,便由他一个人来赴吧,春分的花开,总要留一个人看到。

虞渊眼里无光无神。

自知没有立场身份再留在这个卧房,他从无尽囊里取出那朵骨架花,轻轻地放到圆桌面茶具的边上。

虚哑着声,艰难地开口,像告别,“山下最近不太平,你没事便不要离开明心宗,我会想办法平息的,你放心处理羽化仪式的事。

珍馐居暂时歇业了,只有八珍记开着,我吩咐伙计一日三餐送到山下,水蒹蒹会负责张罗,你将就着吃些,有什么想吃的你和水蒹蒹或者江与凝说都可以。

每日该睡还得睡,别把身体弄垮了。”

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到头能说得出来的,都不是最想说的。

鹤眠仿若未闻,一动不动地迎着太阳升起。

虞渊久久地凝视着她的背影,时间仿佛倒退回很多很多年前,那时他也是这样在树下仰望着她。

她像天上的月,远远的挂在黑沉的夜幕,用一身柔和皎白的光辉,驱逐暂时的黑暗,分明美好圣洁,却也永远孤单。

若是什么也没发生,他现下就可拥着她,一起看日出。

可惜撒在地面的水,终究没有办法全数收回。

须臾后,他慢声说,“那我就不打扰神尊了。”

这次,他没捻诀穿门而出,而是像一个没有任何术法的凡人,拉开门,再慢慢合上。

亲手,将窗前那道娇俏身影一点点地,从自己的视野抹除。

两扇木制门扣合声落下,一滴滚烫的泪水自窗前人闭合的眼眸滑落,伴着沉痛的叹息,散在这个寒凉的清晨。

接下来一直到惊蛰的日子,虞渊每晚都会抽点时间回明心宗,踩着鹤眠回房歇息的节点。

远远透过她映在门窗的影子,想象她可能在做的事。

“赏脸来喝茶?碧淬峰。”寅月廿二那晚,虞渊在鹤眠卧房外站了一炷香的时间,正要离开之际,碰见重霄。

他不知道是夜游还是有心等着,摇扇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闹矛盾了?”

重霄拖了张藤桌和两张藤椅到房前的空处,特意拿出他那套珍藏的青釉茶具招待,提着沸水壶冲淋时问。

虞渊敞着腿,两手交扣在腹部,微抬头看着天上那个双凸状的月亮,表情可见的不是太顺心。

他的沉默便是答案。

重霄心照不宣地给他斟茶。

虞渊没有想喝的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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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屈指轻扣两下,算是谢过重霄的茶。

重霄也不在乎他喝不喝,兀自酌了口,偏头瞟了眼某帝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某帝在桃源境只有精魂那会发疯,急得江与凝十万里加急传音就差跪下求他回来救场的事。

起初他还不信,依依不舍地放下肝到半夜眼看就要结局的那本重金淘来的孤本《震惊:一代女帝私下竟叫男宠干这种事?》,不断数落江与凝某人都只剩下魂儿了,还能闹出什么事?作为仙家怎么能如此不稳重?就是经历得太少。

结果他才到中天右眼皮就跳个没完,但一路到桃源境,穿过江与凝设下的夸张得把整个梧桐影连带方圆百里的地都囊括住的结界,处处皆风平浪静至极。

误以为被诓骗的重霄窝了一肚子火正要发作,远远就听到江与凝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一句话十字不到就念了两次神尊。

他张嘴喊人,江与凝如临大赦地回头,话音也就静了不到半刹,整个结界紧接着山崩地裂般。

穿透力极强的一嗓子“死了都要爱——”被摇摇欲坠的结界死死扣扼在结界内,反复撞荡回响,撕扯着结界里除罪魁祸首外的另外两人的耳膜。

重霄差点没站稳直接从桃源境坠落回南浔,反应过来后那叫一个想也没想拔腿就跑。

如今能摇到并且能到桃源境且有实力与此刻某个俨然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于江与凝有知遇之恩的人一敌的,唯有重霄了,江与凝自然不会放重霄走。

这边江与凝还在拉下脸求重霄救场,那边又撕心裂肺的一嗓子过来。

“我虞渊非鹤眠神尊不从——宁死不从”

不堪重负的结界扑簌扑簌抖落仙灰。

拍了拍一身灰的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某霄男子:………………

江与凝抬头默默估算了这个他用八成灵力缔结出来的结界,失心疯的某人再这么嚎,不用一盏茶,就会崩掉。

“重霄殿下——”江与凝噗通跪下,“公子如今还不能暴露身份,还望殿下念及当年鹤眠神尊xxxxxx的恩情……出手相助,不然公子他说要在境上放写着‘虞渊独爱神尊,至死不渝’的花炮,要让境上所有会飞的仙鹊仙鸟都摆出‘虞渊独爱神尊,至死不渝’的阵型,要让境上每一个仙官都亲口承认‘虞渊和鹤眠神尊绝配’……”

被道德绑架的重霄三观碎一地:“那都是鹤眠与我的事,与他何干?”

愁不择言的江与凝生怕重霄跑了,有生之年第一次睁眼说瞎话给某人镶金边:“因为公子是鹤眠神尊拼死护下的……宝贝疙瘩?”

“…………”

重霄:“他为何抽风?我记得以前他挺能忍的啊。”

“公子新盘下了神尊最爱的梦仙酒庄,大约是高兴,喝掉了半坛原本李仙君托我带回来的,用来兑水泡脚止痒的酒。我不知何种酒适合用来泡脚,想着醉仙梦是极品,疗效定也不错,都怪我,没把它收好,未曾想公子酒量如此浅,喝醉了竟还如此……奔放难搞。”

重霄:…………

长时间没听到鹤眠的名字,莫个疯掉的人越嚎越歇斯里底,结界内一时间怪风迭起,满天不明物体乱飞,偏谁都看不见虞渊那该死的孤魂在哪,想捂嘴都捂不了!

重霄绝望掩耳,冲江与凝咆道:“他爹的那狗的灵力太强了,我结的结界最多也就只能撑半个时辰有没有别的让他闭嘴冷静下来的办法!”

“有!”江与凝在某人持续输出的声浪里艰难回复,“讲、讲神尊与他的故事给他听!”

“艹!鬼知道他和鹤眠有什么爱恨情仇!”

“编、编也行!要独宠!够霸道的!还要有情人终成眷属结局的!”

重霄原地炸裂:“他爹的!”

这他爹他是祖上哪辈子烧高香招到了酆都的疯狗!

“记得,要把男女主角的名字替换成公子和神尊。”

重霄:…………&#¥%

此时此刻某霄男子嘴巴香得不行。

岌岌可危的结界保住了。

但重霄没想到,某个狗半坛酒花了整整一个凡间日夜的时间去醒。

事后他无比感慨,幸亏他肚子里优质话本海量,不然一般人还真撑不了那么久。

他也摸清了,某个狗最钟爱的就是霸道女帝强制爱那款。

原本以为他山长水远长途跋涉赶回来救场,某个狗清醒了会感恩戴德跪谢隆恩。

愣是没想到某个狗醒来后,居然唾弃他的品味,冷飕飕地说了句什么:“这故事真烂俗。”

他爹的还不是你要听的吗烂俗你不打断闷声听完再吐槽算个鸟事!你倒是去死啊,最好立即马上去死!折磨别人干嘛!

若不是江与凝及时给他送来十大箱银子封口,这事还真过不去。

满载离开前,他没忘叮嘱江与凝,日后要把酒收好,别给某个菜狗喝,不然再来一回,这辛苦钱,他重霄有命赚也未必有命花。

那时他就好奇,那张鬼哭狼嚎破音扰民脸有多精彩,如今看来,大概是与面前人同款甚至更要死要活的表情。

重霄放下茶杯,撑开扇,悠哉摇着,奚落他,“沦落到门都进不了的地步?”

猛地反应过来什么,虞渊一记凌厉眼刀震慑过去。

重霄举起双手,不清白地笑着解释,“我不是有意窥探你们关系的,我是那天经过后院,突然察觉中天的云海有些不对劲,就同清和出事那天一样,我真的只是闲逛,发现不对劲追过去这么简单的事。

我就看见你翻窗进了她房间,其他我可什么都没看啊,我做人那是坚守底线的,你可得信我。”

“…………”

虞渊抿唇默默分辨了几息,周身寒意敛下,又恢复那副剩一口气的情场失意样。

重霄唇边的弧度不觉加深,“你俩真的一个比一个有意思,把我这当寄存站呢,既然互相有意思,何必互相折磨啊。”

听出他话里的重点,虞渊眉峰一挑,哀莫大于心死的眸子泛起波澜,“她找你做什么?”

重霄两手胸前交叉,身体往后退,“你就别问了,我有底线,坚决不做叛徒,反正也不是什么多好的事。”重霄语气变肃正,“惊蛰快到了,我有预感,那天枢离会有大动作,你有什么应对之法?”

“枢离的神躯被武岩占据了。”

虞渊掷地有声的话绕着耳畔转了许久,重霄才接收到似的,惊得差点从藤椅弹起来,震骇问,“武岩真神没死?!”

虞渊捡着重点和重霄简单说明眼下的状况。

重霄一边问候祖宗,一边亢奋地啧啧称奇,“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听了数千年凡间话本,有一天我居然也成了局中人,得劲。”

“你不觉得如此这般活得像傀儡吗?”虞渊用武岩的问题问重霄。

重霄一口饮尽杯中茶,“傀儡?也没有人抓我回去将我绑在帝座上啊,我如今的生活完全是心之所向,谁……谁操控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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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重霄:他爹的有脏东西!

女鹅:说好的从中天翻窗上来不会被人发现呢?

芋圆(无辜脸):关键是,他是人吗?

重·不是人·霄:…………尼玛你才不是人,我安慰你,你背地里损我!

渊狗(冷漠脸):哦,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63 ? 谁换谁

◎像曾经许多次合欢那样,最后一回不分你我◎

重霄冒出几分我听书多我有发言权的优越感, 合扇故作老成地点点藤椅面,“你没听说过有个说法么,即便是创作话本的人, 不到最后他们也不知道结局。

因为故事里的角色真正有了生命, 是他们自己选择了结局。

你说我们在故事里, 可谁又能保证, 出了这个故事, 天外的就不是故事呢?那究竟哪里才是故事外呢?”

虞渊一言不发地听着。

重霄躺回藤椅里,两手搭着扶柄, 感慨,“既然如此,为何要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寻找这些没有意义的答案上?好好生活, 享受这个时空赋予我们的快乐, 不美哉?”

说着说着, 重霄突然义愤填膺坐直身,话唠属性暴.露无疑, “都怪那个武岩,把这里搞得乱糟糟的,分明是自取灭亡,还有脸赖别人要他死。

都这把年纪了,难道不懂受什么守护就受什么约束的道理吗?一次两次, 总是留一地狼藉要旁人替他收拾。”

豁然想到什么,虞渊正色,目光锁在重霄那张朱唇玉面的风流脸上,“当初, 谁让你跟着我们的?”

重霄啊了声, 凝眸回忆, “四溢堂认识的一个神神叨叨的老糊涂。”他顿顿,提音补充,“他和栖道给我的感觉很像。”

“他是不是爱喝醉仙梦?”

“没错。”

那便就对了。

虞渊漾出浅碎的笑。

“按理说武岩作为神族被众生舍弃了,该陨灭才对啊。为何连阆苑六神和你都不能杀掉他?难不成这回真给他覆灭天地了?”重霄自说自话,越想越迷惑。

虞渊思忖着,修长如玉的指节有节奏地轻叩扶柄,悠悠发问,“你说如果一个故事,主角死了会如何?”

重霄摩挲下巴,“主角死了,那故事就该完了。”

虞渊沉吟片刻,追问,“那如何让一个故事崩掉?”

重霄快速眨眨眼,咧嘴,“大概是偏离了故事的中心思想,比如邪恶战胜了正义?毕竟真善美才是众望所归。”说完,他摊手陷回椅背,眼尾都透着没有人比我更懂。

“所以主角活着的情况下,故事偏离了话本先生创造故事的初衷,那故事就崩掉了!”

恍若醍醐灌顶,所有困惑一下子清晰明了。

从前武岩想鹤眠死,是误以为鹤眠死了自己便能离开,结果鹤眠身陨沉睡后,武岩非但没能离开,故事还因此停滞了数千年。

武岩花了数千年的时间想明白了,善念能滋养那滴墨水,便是因为栖道希望这个时空充满善意,唯有在鹤眠活着时令世间祸乱,众生自危,这个时空才会崩塌出现裂隙,他才有离开的机会。

所以知道境内包括枢离在内的不少仙家一直苦求成神之法,武岩便借着他与鹤眠结契,引他出来,让渴求成神之法的仙家亲眼看见魔化神的实例,相信这世间当真有成神之法。

武岩便借机将本源气息植注在这些仙家身上,然这些仙家到底不是真的神族,即便他们能施展半神的术法,身与魂,是始终无法改变的。只贪婪之心既起,尝到了甜头,就对武岩所谓的成神之法更加深信不疑。

直到最后被武岩大量的本源气息彻底操控,成为了制造祸乱的傀儡。

可武岩忽略了一点,鹤眠回到这世间,金銮花尚且生出了第十瓣,故事的主角,又怎么会还是原来的鹤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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