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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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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一更)事变

“殷雪呢?我问你, 殷雪那个没根的在哪呢?!”

萧霁月腥红着眼抓紧一旁容兰,不断嘶吼着。

“殷公公应……应该还在太子殿。”容兰弱声回答。

忽然,不远处传来敦厚温和的女声, 但还是能让有心人嗅到杀机。

“指挥使大人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太子叫公主殿下来的?”

萧霁月抬眸望去,正发现谢君绸拦住了他的去路。

萧霁月满眸敌意,不悦地问道:

“我去何地与公主殿下有什么关联吗?”

今日的谢君绸的衣着不似往日的将军战袍, 相反却是一身绣着玉兰大红宫袍, 拘谨和煦许多。

空气中充斥着火/药气味。

“不必去寻了,去了也是徒劳,解药也不用给他找了,这东西是铃兰夫人所配。”

沉默了半晌,谢君绸面无表情地瞅着倒在地上的鸩酒杯,一字一顿地说着,语调平静。

传闻铃兰夫人周游个各国, 行踪不定。她极其擅长制药, 毒性极强、而且十分难求。但唯独只有一点:所有毒毒性无解。

萧霁月僵在原地。

一时之间,萧霁月竟觉得自己好像掉入万丈深渊,坠落谷底。

谢君绸补充道:“这种药只消一刻的功夫,便可以瞬间毙命,魂魄散入三途, 无人可渡魂入轮回。”

萧霁月语气沉了沉:“玄学一类, 我向来不信。”

谢君绸乜斜一眼他:“信不信随你。本宫也自然不晓得鬼神之说,只知战场杀敌。”

萧霁月半信半疑地说道:“所以那颗能治卿玉案恶疾的药……”

谢君绸打断了他的话:“容兰。你来说吧。”

六扇门是皇室直属的组织, 容兰身为六扇门的人,如今又成了萧霁月手下斩情堂的得力干将, 自然消息灵通许些。

之前容陵的死还没让容兰的心结解开,他惶恐地说道:

“后来指挥使司给大人的药, 包括这次的药,掺了几味大寒之物,还掺了……”

容兰说着,不自觉偷觑了萧霁月一眼。

萧霁月的目光越来越冰冷,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差。

容兰纠结该不该继续说完,萧霁月握紧了拳头,厉声说道:“说!”

容兰的声音愈来愈低,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

“……是草乌和银杏。”

这两味都是慢性草药,长年累月服用,毒素会沉积在人的体内,草乌的毒素最为霸道,而且会随血液流动而蔓延到骨髓中。

而银杏的毒则比较缓慢,一旦发作起来,就是万箭穿心之痛,需得用特殊的法子才能逼出来,一点点蚕□□元,经年累月早就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

可是卿玉案却不知情地用药四年。

该有多疼啊。

可明明这么疼,明明都自顾不暇了,为什么一见到自己还会笑,还会担心自己吃不饱、穿不暖。

就是因为喜欢吗?仅仅是因为“喜欢”这么简单吗?

萧霁月不解。

但这些草药,一般都是由朝廷掌管,但是如此重大之事,为何他从来没听说过。

“你怎么不从一开始告诉我?”萧霁月愤怒地咆哮:

“我问你,那些东西为什么不早说!”

容兰已是不敢抬眸去看,颤抖着身躯,支吾地解释道:

“当时大人是想了结二公子的性命的,前萧大人亦是如此嘱托下去,又与殷公公所想的不谋而合。所以卑职便擅作主张,未曾请示大人。”

容兰见萧霁月没有反应,畏惧地抬起头,决定将这几日的见闻全盘托出:

“而且……二公子不让我说,其实公子早已无药可医了。从紫阙楼取的药都是大毒之物,便是防止大人起疑。”

若非容陵死后,阿努娇娇将容陵所有不可说的秘密全部说出,容兰怕现在也是蒙在鼓里。

那些卿玉案想要刻意隐瞒的,全部被萧霁月忽略掉,就如同每日的阳光,温暖却廉价,可以被萧霁月不经意的抛弃、践踏。

每一次见面时卿玉案的迫不及待,每一天卿玉案在紫阙楼忍受风沙的夜、受的苦,萧霁月一概不知。

而那些难熬的日子,都是卿玉案一个人挨过来的。

卿玉案所求萧霁月的只有一个愿望,便是陪他更远的地方看山河湖海。

卿玉案到死,都没能等到萧霁月兑现承诺。

他多么希望和三年前的上元佳节一样,和萧霁月所道的祝愿一样:

“岁岁欢愉,长命百岁。”

他一样都没能占到。

萧霁月一下子接受太多有些不知所措,他摇了摇头,神思却有些恍惚,喃喃道:

“不是这样的。是汝南侯所做的。”

容兰无助地摇着头,颤巍巍地从地上捡起沾满鲜血的书信,满面的泪痕:

“大人,你回头看看。回头看看他走过的路啊。”

卿家所走的路,都是为燕安王府铺就的,矢志不移、万古不变。

萧霁月的眼眸第一次出现怀疑与不自信。

难道不是因为卿玉案对燕安王府有所亏欠,甚至对鞑靼族谄媚么?

难道不是因为,最后汝南侯叛国通敌,受到鞑靼族的背叛,方才于战中万箭穿心的么?

他所听到的传言,难道不是真的吗?

可是,所有人都告诉他,是汝南侯背叛燕安王,是他烧了燕安王府,是他亲自下手杀了燕安王。

现在等汝南侯府彻底毁灭,等卿玉案死了,人们却突然要告诉萧霁月,其实是自己一直以来亲手碾碎了卿玉案小心翼翼捧着的爱意。

是他亲手捏造的一切。

是他错信于人。

萧霁月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掌心沾上卿玉案唇角溢出的黑血,心口的锐痛像是在宣判他种种劣行。

莫非真的和卿玉案所说的那样,自己一直为灭门仇人行事。

“哈哈哈哈……”萧霁月不受控地大笑起来,他捂住自己的双眼笑了好久,才停歇下来:

“原来你们都在骗我。”

容兰被萧霁月突兀的癫狂吓坏了。

他急忙扑倒在萧霁月脚边。

他强忍身上的痛楚,抬起头去看萧霁月,泪眼婆娑地说:

“可是二公子从没有猜忌过大人,从没想害过大人啊,整个汝南侯府都是冤枉的,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见风使舵啊,大人。”

萧霁月他一把抓住容兰的衣襟,狠声质问:

“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本宫?!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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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到现在!”

容兰死命摇头:“在下不是故意为之。”

“墙头草两面倒,怪不得比不上你师兄!”萧霁月冷嗤一声。

好棋,萧无崖下的真是一手好棋。

容兰挣扎几下,被一阵猛烈地冲击力震倒,旋即被掼到墙边,大口喘息起来。

听到萧霁月的这句话,他的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了颜色。

他不敢再抬头去看萧霁月。

不错,当时卿玉案杳无音信三年,是容兰主动离开汝南侯府,投奔势头更好的指挥使司。而容陵却一直忠心耿耿。

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等神思恢复一些清明,容兰双眸空洞地望着萧霁月:

“可是大人不也是在利用二公子吗?”

“我没想让他死的。”

萧霁月横抱起卿玉案,去试探他的鼻息,却是什么都探不出,卿玉案的身板薄的像纸,好似被蛀虫啃食掏空。

而目睹这一切的谢君绸冷眼以观,她倚着门框盯着萧霁月发疯般地带走卿玉案。

君臣一梦,今古空名。

美好是会被遗忘的,人们所共同铭记的是悲恸,是苦痛留下的烙印最深。

故此,几乎所有人忘记汝南侯的忠心,只记得他后来背叛了燕安王,觉得他两面三刀,背叛了全天下以为的诸君。

谢君绸的任务完成,她绕过地上的容兰,没分给任何同情的眼神。

窗棂交迭纷呈的光影打落在她的眉睫,投落一片阴翳:

“但是那又如何呢,成王败寇,自古皆然。”

谢君绸的语气,如她在战场杀敌时那般无情,她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身上的寒冷,似乎能冻结人心。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天子牺牲一条对自己不利饿的性命,不必大动干戈地赢取整个天下,有何不妥?

试问当朝权位高者,有哪个手里没沾血光。

门外,萧霁月抱紧卿玉案的手微微攥起,此刻他才幡然醒悟。

所以殷雪他们预先说好的答应的请求,不过也是因为想借萧霁月之手,除掉汝南侯府,再拿走开阳神石而已。

当年应当是刻意留他的一条性命,就是想利用自己来制衡汝南侯府。

原来是这样。

现在萧霁月知道了,但是却为时已晚。

谢君绸注视着他的动作:“你的仇已经报了。现在你如愿以偿了。”

“我不信!”

萧霁月还是重复着,他看向卿玉案卿玉案苍白如纸的脸,之前的稳重和毫不在乎再也遮掩不住如今的焦灼:

“你不是能为我做任何事么,不是甚至能把我送上指挥使的位置吗?现在我要你活过来,告诉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明明太医都说过他挺不过那个冬天,卿玉案不还是活了四年,怎么这个冬天就死了。

他不信,这一次卿玉案一定还是故意可怜,应该很快就能醒来。帝王将相家怎么可能骗人?

只是可惜,卿玉案的面庞依旧与白雪作拟还要白上几分。

他不会再回答了。

萧霁月强行压抑住悲恸,相反,他的表情却渐渐平静下来,他看向怀中冰冷的人,难得温柔地说道:

“走,我带你回家。带你去看汝南的雪。去看桑纳河。”

容兰艰难地抬起头:“二公子已经死了,大人救不活了。斯人已逝,让……二公子入土为安吧。”

他知道萧霁月的霹雳手段,怕是卿玉案死了都不能安宁。

“住口。”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面颊,萧霁月嘴角牵强地扯出弧度,声音低沉:

“他不会死的。”

莹白的微凉的雪落在众人的肩头。,萧霁月抱着卿玉案走出院门,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容兰则跪坐在雪地里,头深深埋在膝窝,他的双手紧握着双膝,指甲陷进肉里都感觉不到疼痛。

方才萧霁月所说的话犹历耳畔,他像是点破般抬眸,半晌才缓缓道:

“……师兄,我错了。”

错在不忠不义,错在善妒谋利。

萧霁月离开时,一个牙牌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内苑,看见谢君绸就是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脸:

“不好了,长公主。”

谢君绸冷言:“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小太监抽噎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

“皇、皇上驾崩了。”

谢君绸身旁的人听到这句话后,纷纷长长跪拜下去,一片哭天抢地的声音。

但谢君绸听到之后却并不意外,她沉默地站在牢狱前的红梅旁轻轻折断一支,放于怀中。

她明白,殷雪的目的终于达成了。一直以来,殷雪为了谢朱颜,可以不择手段,他甚至可以对谢朱颜的血亲动手,狠辣至极。

又是一月飞雪时分,谢君绸站在皑皑大雪之中,手掌微微托起:

“父皇,又下雪了啊……”

当年年幼的谢君绸由母妃带着,看见汝南侯长跪丹墀,也是下了那么大的雪。

谢君绸将视线收回:“起驾回宫。”

生生死死、尔虞我诈,果真没什么意思。

……

风雪下了三日不断。整个京城笼罩在白茫茫的世界之中,宛如白昼。

萧霁月背着卿玉案走过崎岖的山路。

“谁说救不活的,我有办法救活你的。”

不知走了多久,萧霁月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卿玉案也摔在悬崖旁的磐石上,身上沾满了新雪。

遭了。

“小楼!”

萧霁月匍匐着,拼命去抓卿玉案的手,试探许久,终于触摸到了那份熟悉。

他的脸色苍白憔悴,嘴唇泛紫,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卿玉案躺在他的臂弯里,闭着眼睛。

萧霁月从怀里搜寻一枚修补好的玉簪,轻轻插.入卿玉案的发髻,喃喃道:

“别怕。你看,你的簪子这不是好端端的么?”

这还是当时娘亲和令堂约定好的定情信物呢。

可惜以后再也不会派上用场了。

“你走了也好,免得我总担心你要走。”

萧霁月眼底的光渐渐黯淡下去,他低垂着头,将脸埋在卿玉案的颈窝处,有泪滑落。

对不起,不该现在才明白的。

风雪中,他握紧两条红绸,正是卿玉案在上元佳节所写的祈愿,他珍藏了许久。

『愿萧霁月,岁岁安虞』

『岁岁欢愉,长命百岁』

雪中初遇的场景历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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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眼眸前依稀是身着雪白狐裘的卿玉案,朝着自己伸出手,安慰着自己,温柔地说“乖,我们回家”。

每个吻都有迹可循,每次心动时的心跳声都清晰。他又该如何遗忘。

“再等等,我马上就救你回来。”

两条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萧霁月的手攀过陡峭的悬崖,忽然抓住崖边的神草,用力拽落。

(第二更)解救

卿玉案猛然惊醒。

再次醒来时,他被人挟持着跪倒在广文馆,殷文德先生还在追问着,到底是潘修竹还是自己先动的手。

殷文德袖袍一挥,长髯气得飞舞:“你们都谁看见了?说啊,谁看见了?”

卿玉案自然是没有理会他的。他看向自己掌心的血迹,依旧是那么真实。

而且头上的玉簪居然还在。

可是刚刚萧霁月还是在牢狱中要他的性命。怎么现在突然回到了四年前?

原来自己还没死吗?

他的回忆好像掺杂了某些空白,又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将他这位所受的冤屈如同走马灯般回忆了一番。

卿玉案有些庆幸,他忍不住轻笑一声,应当是自己命不该绝,足够给他重来的机会。

四年,足够了。

足够他惩戒那些欺辱自己的人,足够对萧霁月放手,幸好这个时候自己还不是特别喜欢他。

一切都还来得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脸笑!”

就在这时,殷文德站到卿玉案跟前,背过手。

卿玉案怔愣地抬起头。

殷文德质问起卿玉案:

“为师说过什么,为师最不喜欺骗的人,你不思进取、在国子监公然械斗,试问你寒不寒你朝中父兄的心,寒不寒祭酒大人的心啊?为师都替你问心有愧啊!”

“我也替先生问心有愧。”

卿玉案抬起眸,眼眸中有琢磨不透的寒意,他拖着病体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看向潘修竹的方向,冷不防的吐出几句话:

“先生府中吏部的礼单,只是防止给事中之子惹是生非,并非是让先生黑白颠倒的。”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莫名的威严,让殷文德和众学砚都不由得愣住。

殷文德此刻气不打一出来,他指着卿玉案怒斥道:

“你这是血口喷人!放肆!”

殷文德正待发作,却听卿玉案唇角微勾,又开了口:

“血口喷人?那便看看贵府的到底账本里有没有吏部支出的‘考课增需’以及‘调用学砚增需

’的一千两。”

所幸上一辈子,他曾因为各色的案件,跟着萧霁月一同到过六部值房,看过几眼账本,恰巧瞥见这一蹊跷的数额。

卿玉案又解释道:“可据我所知,当下临京畿之地流疫四起,监生贡生的名额较往年有所下降,哪里来的增需。”

听到这里,殷文德的拳头紧紧攒起,卿玉案扬起下颌,视线缓缓移到了殷文德身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一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呢。先生是有容乃大的人,所以连贿也是有容故收吗?”

当时潘修竹当众羞辱自己时,是殷文德叫自己想成器,就要先隐忍。

殷文德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一时间,堂上鸦雀无声,众学砚也不敢插嘴。

忍耐终于到了极点,被戳穿的殷文德大吼一声“够了”,旋即他恶狠狠地指着卿玉案,怒斥道:

“你这个孽障!枉费我平日里教导你,你竟如此对你的恩师!把……把这个孽障押到自讼斋惩司严加看守,其他事容后再议!”

他这才拂袖而去,徒留下满堂寂静。

卿玉案任凭三年生的学砚将自己压下去,目光掠过万贤良,冰凉的手按过他的肩头。

不知为何,卿玉案只是看了一眼,万贤良背后隐隐冒出寒意,这样的眼神让他心头一颤。

那个唯唯诺诺病秧子怎么像是魔怔了。

殷文德一离开,学砚们顿时松了口气,有人低声说:

“先生这次是真的要被气死了。”

也有人说:“要是真跟卿家二公子所说的那样,先生这样的人,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

“谁知道呢。没准卿玉案是疯了瞎编的,你看他那个样子。”

……

这些言论卿玉案并没有听清楚。

这些学砚,是从捐纳来的贡生,平日里也是仗着殷文德的势利,对卿玉案颐指气使惯了。

如今他们看着卿玉案这幅模样,一点同情都没有,反而觉得卿玉案活该倒霉。

自讼斋惩司依旧阴冷,阳光透不进窗棂,四周一派的死气沉沉,满桌都是国子监的规戒,冗杂而刻板。

卿玉案的手抚过桌案,上一世他便是在此罚抄了五十遍的规戒。

他的记性极好,所以抄写的速度也比别人快,只用了两个时辰的功夫,便全部抄完了,但却感觉自己脑袋晕乎乎的,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他将书放下,伸展双臂,闭目养神片刻,再睁眼的时候,有小石子轻轻砸过他的衣袖。

是容陵。

还是和上一世一样,金疮药接二连三的从容陵的袖中抖落。卿玉案忽然拽住容陵的衣袖。

“幸好。”卿玉案感叹道。

看着卿玉案焦灼的目光,容陵有些不知所措:

“公子?幸好……什么?”

幸好他还活着,幸好他还没有被斩情楼的人掳走,幸好他没看到容陵浑身是血的模样。

“无事,当我走神了吧。”

卿玉案收敛心神,问道:“最近和汝南侯府走的进些的,在朝中有没有大的变故。”

“啊。”

这偶然的问题让容陵有些措不及防。

往日卿玉案一向不观察此事,怎么今日忽然有意留心此事起来了,还是在这种场合。

卿玉案看出他心中所惑,又补充道:

“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他顿了顿,又说道:“既然殷文德能毫无忌惮地惩戒我,原来是言语,现在落在了实处,定然朝中对家父失了偏向。”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

容个陵揉了揉太阳穴,忽然眉头一皱,回答道:

“大理寺卿苏舫宴。他这个糟老头子对老爷最近颇多微词,原来还是汝南侯府的门生,如今跟吃了火.药似的大放厥词。”

大理寺卿苏舫宴,应当就是苏清之父了。

“大放厥词也没用。”

不似往前的性格,卿玉案打开金疮药,往身上的伤处细致撒药,随后又说道:

“苏老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三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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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影响不小,源头不在他,肯定是又有人扯到当年了。”

容陵摇头:“虽不及大阁老、小阁老,好歹也是六部九卿,皇上多少也会听进去。毕竟皇上那耳朵又不是个摆设。”

话糙理不糙。容陵说的没有错。

卿玉案不慌不忙地将金疮药收到无人可见的地方:“那你认为卿府能挺过这段时间吗?”

“这……”容陵一噎。

他抠抠面颊,寻思半天:“能,四年都过来了,还愁这段时间。”

卿玉案的耳朵贴着墙边:“有人来了。”

“二公子我先走了!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秦淮那边……”

容陵着急忙慌地准备跃上屋檐,果然听到门外一阵异响。

卿玉案替他回答道:“秦淮那边战事吃紧。”

容陵的心头咯噔一跳。

二公子怎么知道的。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但都很快被他抛诸脑后。

卿玉案闭上了双眼。

他已经决定要离开这里,他不能坐以待毙,要想出个办法。

不,不能单纯远离萧霁月。

他要好好折磨萧霁月,单纯和他分道扬镳未免对他太过仁慈了,最好让他遭受自己的痛楚,让他生不如死才好。

他也要像那些啖人.肉、吸.人.血的人一样往上爬,只不过,他要将用同样的方式将这种人推下去。

让他们粉身碎骨。

让他们万劫不复。

让他们看着自己光风霁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想到当时殷文德先生被怼的哑口无言,卿玉案嘴角微微上扬,眸光幽深,仿佛是淬了毒的黑曜石,闪烁着摄人的幽光。

可光是用言语对抗殷文德,就让他舒心了不少。

那是他从未动过的念头,以往的他都是宽以待人,觉得这样就能换回他人的善待。

“咚、咚、咚——”

有人叩门。

卿玉案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知道来人是谁。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门前,将房门拉开卿玉案收敛心绪,淡淡地问道:

“司监、先生。”

殷文德和国子监司监裘志义相跟着进入自讼斋,看到卿玉案作揖俯首的模样,还以为是卿玉案屈打成招。

裘司监睥睨着他问道:“招了?”

卿玉案冷清着笑:“我认。”

不过是在这地方关了半天就认了,殷文德大喜过望,但他眼中的喜悦转瞬即逝,化为了一贯伪装的稳重,又说道:

“那你可有悔。若你有悔便在其上签字。我们自当是不罚你。”

若是签了字,父兄在朝中定然有所影响,彼时那些言官添油加醋说三道四,怕是卿家就算有心维护也无济于事。

卿玉案看向两人手中的笺纸,却是纹丝未动:

“自然是有悔。错不该将账本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悔不该早点离开国子监。认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你还是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殷文德怒道,将手中的笺纸狠狠摔在桌案上。

卿玉案回答:“像我这种人留在国子监也没什么用。如今家书已经写好,我已请离国子监。”

忽然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晃了几晃,差点跌倒在地。

但是幸好,只要自己不准备离开京畿,远离国子监,应当就能帮卿府度过难关。

两人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忽然裘志义脸色微变。

他也不是好惹的。

裘志义乌青的眼皮微抬,他凑近卿玉案,居高临下地说道:

“今天这东西,你签也是,不签也是签。来人——”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立马冲入房间,将卿玉案团团围住,齐刷刷地抽剑指向卿玉案。

他们身穿盔甲,腰间佩剑,面无表情,杀气腾腾,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卿玉案的心猛地一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果然是他们事先设计好的。

“把他拖出去。”

裘志义吩咐道,侍卫们一拥而上,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卿玉案的肩膀,就想将他往门口拖出去。

“慢着。”

门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阻止了侍卫们的行动。

卿玉案费力地抬眼,却见到身型高挑是白衣人,以及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庞,而那人也恰巧在看他。

是苏清。卿玉案有许些诧异。

为什么他会来?

殷文德防备道:“苏少卿怎么还有闲情逸致来国子监?”

苏清淡淡地回答道:“我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探望二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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