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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霖沉默着没有回话,婉妃见他有所动容,暗自松了口气。
“顾郎,你能否帮帮我,帮帮小六?”
“他是你亲生儿子,只有你能帮他了,也只有你会可怜我们母子。”
婉妃一边说一边掉眼泪,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愤懑,到此刻都化作泪水,以求得到顾霖的心疼。
第54章
“娘娘严重了。”顾霖后退一步, 如今他不想跟婉妃再有任何牵扯。
婉妃咬咬唇,眼泪含在眼眶里:“顾郎,你可是在怨我?”
“怨我当初没同你商量就给你下药, 你知道的,我也是迫森晚整理不得已, 眼看着太子都那么大了,我却一直怀不上孩子,每日去皇后宫里请安的时候总被各种讽刺, 后来不仅是文贵妃, 连不如我的美人淑人什么的都敢阴阳怪气, 我如何能不急?”
顾霖知道她着急, 所以想尽办法为她寻找求子的方子, 但婉妃就是怀不上,怎么偏那一次就……
若说是皇上的问题, 那七皇子跟八皇子是怎么来的,还有十二皇子,婉妃跟皇上明明是可以有孩子的。
“娘娘若没有别的事,臣先行告退。”
在顾霖看来, 他的婉婉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他永远怀念十几年前的婉婉,而不是面前的这个婉妃,他会照看好六殿下,保护好那个从来到世上就被所有人抛弃的孩子。
“且慢。”婉妃擦了擦眼泪,叫住顾霖:“就算你要同我恩断义绝, 这最后一杯酒你也该喝了。”
“我这里没有酒, 那就以茶代酒,从此以后桥归桥, 路过路。”
顾霖犹豫了一下,接过婉妃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娘娘保重。”
说完之后,顾霖转身大步离开,年少时的情意终究什么都没有留下。
婉妃怨毒的看着顾霖的背影,裴皎察觉到不对,飘过去看着桌子上的茶杯。
茶里有毒。
他再次看向婉妃,婉妃已经恢复平静,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顾霖啊顾霖,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你还有什么用处呢?”
倒不如死了干净,顾霖知道的太多,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有些事一旦被皇上知晓,她只有死路一条。
裴皎不明白婉妃为什么要杀顾霖,顾霖要是想说,早就说了,不会去边关吹这么多年冷风,何况现在的顾霖不知道母妃不是婉婉,有着当初的情意在,就算自己死,也不会出卖母妃。
裴皎叹息一声,怪不得上一世顾霖死的这么早,他本以为等将来出宫,有机会感谢一下这个曾经对他好过的叔叔,却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如果顾霖活到最后,他应该不会被裴瑄算计死,有顾霖在,裴瑄不敢轻易下手,正因为沈怀酒身体不好,裴瑄才能抓住空子。
不过说到底,是裴皎自己大意,从未怀疑过裴瑄,他自认是个合格的兄长,从小到大但凡有点好东西,都会留给裴瑄,没想到养出了个白眼狼。
裴皎突然感觉有声音从头顶传来,他仰起头,那声音很是遥远,穿过了大殿,穿过了皇宫,甚至穿过了整个盛京城。
“殿下,殿下!”
裴皎再次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他努力挣扎,随着声音来回奔跑,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远处看到一方光亮。
“殿下。”
裴皎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许久才回过神:“阿酒?”
“是我,殿下莫怕。”沈怀酒把人抱在怀中,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裴皎在发抖,忙让人去喊段星河,回来发现裴皎的状态更加不对,沈怀酒一直喊着裴皎,终于把人叫醒了。
裴皎被沈怀酒死死抱着,心渐渐安定下来,声音干涩:“我没事。”
他拍了拍沈怀酒的背,示意沈怀酒放开他。
“殿下刚才做噩梦了吗?”沈怀酒问,不像是普通做噩梦,更像是梦魇。
裴皎摇头:“不是梦。”
“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阿酒,我没想到母妃会那么狠。”
裴皎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他好的人,他都会记在心里,可是母妃,顾叔叔那般帮她,真心实意仍讨不到好,反被毒死。
沈怀酒握着裴皎的手,片刻后问:“殿下打算做什么吗?”
婉妃毕竟是裴皎的亲生母亲,沈怀酒无法置喙,他尊重裴皎的决定。
裴皎也不知道,他心里很乱,不等他理清楚思绪,段星河求见。
沈怀酒道:“是我让段神医过来的,让她开副安神药,殿下喝了好好睡一觉。”
“嗯。”
段星河刚睡下,听到这边喊她,以为沈怀酒出了什么事,结果却是裴皎,裴皎的身体还未彻底恢复,不能自行移动,段星河就在塌前诊脉。
“不是什么大事,殿下是否经常梦魇?”
“不经常,上一次还是去阳城的路上。”裴皎道,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梦见那些,也许是执念,都是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段星河点点头:“殿下的身体一向康健,想来是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心思重了一些,喝一副安神药便可,殿下且等等,半个时辰就好。”
“多谢阿姊。”裴皎勉强笑了一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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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不在意:“应该的,就算你是寻常的百姓,我该来也会来。”
更别说裴皎是她的弟弟。
待段星河走后,裴皎道:“我明日进宫问一下母妃。”
“所有的猜测也该有个确切的答案了。”
“嗯,不管是什么答案,宫外有我。”沈怀酒握紧了裴皎的手。
裴皎精神不振,喝完安神药就睡了,醒的时候天还没亮,如今天亮的晚,每次上朝到中途才蒙蒙亮,下朝时大亮。
沈相没有在朝上提起裴麒之事,而是等下朝后说有要事禀告,随皇上去了正阳殿。
裴麒毕竟做了这么多年太子,他的事既是家事,也是国事,家丑不可外扬,沈卓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必须要保全皇家的颜面,否则皇上恼羞成怒,他也讨不到好。
裴皎候在殿外,他不知道沈相具体会跟父皇说什么,但父皇一定会传召他。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安海出来请裴皎进殿。
安海默默打量着站在冷风里面不改色的裴皎,刚才在殿内,沈大人说的他全都听到了,不仅如此,昨日外面的探子传来消息,他就已经知晓,没想到六殿下会跟沈大人家的公子有牵扯,并且……
曾经一人之下的太子不仅暗地里养过不少小男孩,还对六殿下产生了非分之想,这可是亲兄弟啊!
昨日得知此事,皇上动了大怒,把桌子都砸了,差点吐血,还好太医来得及时,稳住了皇上的心绪,平静下来后仍没有好脸色,暗地里处决了不少人,包括那位曾在南风馆名噪一时的秋笙公子。
芳庭苑被金吾卫秘密接管,曾是太子的二皇子被沈大人押回府,等着最后的发落。
昨夜不管是对于六殿下还是沈相,亦或者皇上,都是不眠之夜,不过六殿下的精神看起来很好,不像是一夜无眠,发生了那样的事,竟然还能睡的着?
若真是如此,六殿下的心智绝非常人可比,这般想着,安海眉宇间恭敬些许,如今没了太子,只要是皇帝的儿子,都有坐上那个位子的可能,谁也不能得罪。
正阳殿内铺着地龙,温暖如春,守在门前的小太监为裴皎脱去外层大氅,恭恭敬敬的站到一旁,裴皎点头示意后,目不斜视的踏入殿中。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皎感觉到头顶上传来的目光凌厉而威严,他没有抬头,直到皇上开口:“起来吧。”
“谢父皇。”说是起身,却没有站直,更没有看坐在高位上的皇帝一眼。
皇上对裴皎恭敬的态度很是满意,也有些许遗憾,毕竟是父子,却跟外面来觐见的官员一样,胆子太小。
在皇帝看来,所有的儿子加起来都比不上裴麒,奈何裴麒野心太大,平时的小动作也就罢了,私吞盐税是明晃晃的挑战君子权威,不把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叫人看了笑话。
尽管如此,皇上到底没舍得杀裴麒,只是圈禁,没想到他不仅不知道悔过,反而借着没有铲除完的势力逃出太子府,抓了沈怀酒,以此来要挟自己的亲弟弟。
皇帝盯着裴皎,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裴皎长得像婉妃,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笑起来的时候天真无邪,哭起来的时候又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当初就是因为这双眼睛,他才看中了婉妃,也是因为这双眼睛宠了婉妃多年,直到嫡子薨逝。
想起那个早逝的嫡子,皇帝脸上闪过几分嫌弃。
过去这么多年,已然成了心结。
皇帝之前还奇怪,裴麒怎的突然对小六那般好,以为裴麒想多些助力,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裴皎入了朝堂,有太子一脉的扶持,裴皎很快站稳了脚跟,每次交给他的事都办的又快又好。
现在想想,一切都有迹可循,估计小六也没有想到,裴麒想要的不是他的助力,而是他这个人。
皇帝并不在意裴麒真正的心思,对于他来说,裴皎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儿子,不管裴麒得逞也好失败也罢,兄弟□□也无所谓,但他千不该万不该绑了沈怀酒,触怒沈卓。
裴皎竟然跟沈怀酒关系匪浅,沈卓要为自家儿子讨公道,也连带上了裴皎。
“总是低着头做什么,抬起头来。”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仍旧威严。
裴皎依言抬头,早朝时穿的厚,看不出来,进殿后脱去外面的衣服,露出纤细的脖子,上面的红痕刺眼至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来的。
皇帝的脸色变了变,听人说跟亲眼所见终归不一样。
他攥了攥拳,又很快松开:“昨日之事委屈你了。”
“父皇严重了,委屈的并非是儿臣,而是沈大人家的公子。”裴皎目不斜视,昨日他但凡到的晚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第55章
若是只有他一人, 裴皎不会说什么,但沈怀酒受了伤,绝不能轻易放过。
“沈公子的身子一向不好, 朕心中有数,已经派人送了诸多药材, 依沈卿看,二皇子该如何处置?”皇上略过裴皎,转而去问沈卓。
沈卓躬着身子:“臣不敢, 一切听凭皇上做主。”
沈怀酒虽受了伤, 到底无大碍, 昨夜还能抱着六殿下上马车, 下了马车又一路抱回望月小筑, 这些皇上不可能不知道,既无大事, 裴麒就罪不至死。
而昨夜六殿下受的屈辱,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否则就成了皇室的丑闻。
皇帝面无表情的收回眼神,沈卓说让他做主, 他也不能太过偏颇,否则会让忠臣寒心,他心疼自己的儿子,沈卓也心疼沈怀酒。
“传朕旨意,撤去太子府的匾额,贬二皇子为庶人, 文贵妃乃二皇子生母, 教子不严,褫夺封号降为嫔, 责令其在长乐宫静思己过,非召不得出。”
皇帝说完了闭眼,这个他曾经最宠爱的儿子,今生怕是都不得见了,至于陈嫔,她知道轻重,不敢再哭闹,更不敢自戕,否则裴麒也逃不了干系,母子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六皇子裴皎,即日起册封为明亲王,礼部留职,转去兵部任职。”
去了兵部便有了实权,再加上亲王的封号,从今往后无人再敢小看裴皎。
“如此,沈卿可还满意?”皇帝重新看向沈卓。
沈卓弯腰:“皇上圣明。”
如今就算他没有站在裴皎一方,皇上也会怀疑,这是没法子的事,太子永无翻身之日,剩下的几位皇子中,三皇子愚蠢,四皇子阴险,七皇子八皇子抱团,只剩下六皇子尚可,将来登上皇位后能真正的为天下苍生谋安定。
皇上又同沈卓说了几句话,交代了些事便让人告退了,留裴皎在殿中。
晾了裴皎一会儿,皇上开口问:“你早知盐税的事?”
“回父皇的话,儿臣在阳城时察觉盐务有问题,不知该如何处理,想着其中干系重大,回盛京后曾与二哥长谈,二哥说牵扯甚深,不许我插手,我便没有继续查。”
裴皎顿了顿,继续道:“可此事终究成了一根刺,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若我一直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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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金陵百姓将苦不堪言,时间长了难免对朝廷产生怨恨,父皇为了离昭付出许多,兢兢业业勤政爱民,儿臣不想看到父皇的心血毁于一旦,二哥不让我管,这件事就很可能跟二哥有关系,儿臣人微言轻,就算告到父皇面前,父皇因着对二哥的爱重,或许不会相信。”
“所以你就把此事透露给了老三?”皇上看着站在下面的裴皎,不得不承认他很聪明,也很会利用人心。
裴皎跪在地上:“父皇明鉴,儿臣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父皇,为了离昭。”
说罢,他磕了三个头:“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废去儿臣的封号,儿臣只愿父皇安宁,离昭安定。”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他刚废了一个,不能再废第二个,再加上老三实在愚蠢,他从未做传位之想,剩下的就是老四,晨妃的出身还算不错,书香世家,位份该往上提一提了。
至于景妃,当年亏欠她许多,但裴昭跟裴绍两个不够出挑,也没什么心计,反倒不如被忽略多年的裴皎。
思及此,皇帝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他不怕下面的人争,而是怕没有人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有资格坐上这个位子。
“你一片赤诚之心,朕知道,起来吧。”
裴皎再次磕了个头,父皇猜忌心重,他只有表现出坦诚,父皇才会信任,刚才的话父皇肯定没有尽信,那么接下来……
皇帝押了口茶,已经有些凉了,他微微蹙眉,安海立刻拿下去让人换了一杯。
“朕前几日去漪兰殿,听婉妃说起你的亲事,你年纪不小了,确实也该成亲了。”
当时婉妃哭哭啼啼,说都是因为她才耽误了小六,皇上心里过意不去,答应了亲自赐婚。
“皇后那里有几个不错的人选,朕觉得合适,一个是兵部尚书家的独女,年方十五,还有一个是李国公府的孙女,年十六,你自己选吧。”
裴皎有些意外,父皇这是在给他送权?
倒了一个裴麒,三皇兄不成气候,父皇应该是想让他尽快成长起来跟四皇兄争斗。
父皇的心思很好猜,倒是皇后一向不喜他,甚至说是恨毒了他,又怎会给他用心挑选,这两家怕是有什么问题。
裴皎垂头:“父皇听说了昨日之事,也已经知晓儿臣跟沈怀酒之间的关系。”
“不瞒父皇,儿臣不会娶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儿臣若是要成亲,娶的只有一人。”
“那就是沈怀酒。”
哐啷一声,迎面飞来一个茶盏,裴皎不闪不避,茶盏摔在他的肩膀上生疼。
“混账!”皇帝指着裴皎,本以为是个胆小听话的,没想到也是个刺头,跟老三一个德行,老三都不敢这么跟他说话!
混账东西。
“你是要气死朕吗?”
他之所以没有过问,也没有强行让二人分开,是觉得沈怀酒身体不好,寿数不永,裴皎现在稀罕,过几年人没了,早晚会收心,皇帝想着先给裴皎赐婚,成亲以后就算还想跟沈怀酒在一起,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只要不闹到明面上,他就当做不知道。
结果裴皎竟敢为了这么一个病秧子当面反驳,跟他对着干,就不怕他真的动怒,刚封的亲王位不保?
裴皎跪下:“儿臣不敢,只是儿臣心里早已认定,不管将来如何,都想跟沈怀酒同甘苦、共进退。”
上一世沈怀酒暴露的太早,以至于被针对,而今该是他站出来,把沈怀酒护在身后,有什么算计都冲着他来好了。
“你个逆子!”皇上气的摸到什么砸什么,砚台擦过裴皎的耳垂,他的耳朵瞬间火辣辣的烫,肿胀发疼,他没有动,兀自跪在原地,直到皇帝把手边的东西都砸了个干净。
安海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不敢大声出气,从今天开始他彻底对六殿下改观,就连太子当初选妃,也是经过皇上首肯的,就算太子妃资质平庸了些,太子也不敢说什么,六殿下实在勇猛。
平静下来后,皇帝看着裴皎:“你当真如此想?”
“小六,你可要知道,一旦你选择了沈怀酒,就彻底失去了继承大统的可能。”
“你当真不想要吗?”
裴皎伏在地上:“父皇,儿臣想要的,唯此一人而已。”
“好,好,好!”皇上连说了三个好字,差点被裴皎气笑,他本想提拔裴皎,现在看来是多余了。
他竟生出了个情种。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裴皎是在做戏,毕竟才坐山观虎斗把太子拉下马,若真答应了婚事,难免引起他的猜忌,也会招来老三跟老四的嫉恨,现下推脱引他发怒,倒是个不错的计策。
刚才他把桌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动静不小,外面的人定会好奇,此事传出去,人人都会觉得裴皎已经被厌弃,不会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皇上确实不喜欢裴皎,但如今形势变化太快,他需要裴皎站出来当这个活靶子,裴皎却不配合。
“明王府总该有个管事的,先迎侧妃进门,再纳两个妾室,你是皇子,是朕的儿子,谅那沈怀酒也不敢说什么。”
裴皎道:“儿臣不想惹父皇生气,更不想令沈怀酒伤心,儿臣已经答应,将来身边只有他一人,不能食言而肥。”
“裴皎!”
皇上捏紧手里的折子,他已经退了一步,裴皎竟还不肯退让,当真是他的好儿子!
“你究竟想如何?”
“儿臣只想守着沈怀酒一人过日子,求父皇成全。”
“若朕不答应呢?”皇上的眼神明明暗暗,看不出情绪。
裴皎回:“父皇若是不应,儿臣也无可奈何,但绝不会碰除他以外的人。”
上一世他不知沈怀酒的心意,纳了两个侧妃,虽跟她们无甚亲密行为,到底是名义上的夫妻,那几天沈怀酒大病一场,他还以为是着了凉,没往心里去。
说起来,他总是对不住沈怀酒的。
“出去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起来。”皇上心烦意乱,不想看见裴皎。
“是。”
裴皎没有求饶,转身出了正阳殿,跪在殿门口,看着一个个被传召的大臣进进出出,晌午时分,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寒冷,但地板太凉,跪了两个时辰,裴皎的腿疼的厉害,也冷的厉害。
这样下去怕是要生病。
裴皎胡思乱想着,又过了两个时辰,太阳西沉,四周都是寒气,裴皎面色发白,要不是从小习武,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
就算如此他也撑不了太久,当面忤逆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裴皎被冻的不太清醒,脑子昏昏沉沉的想着,要是沈怀酒在就好了,阿酒看到后一定会心疼,说不准会任他为所欲为。
他想念阿酒的怀抱,阿酒身上的温度,以及……
那双柔软温暖的唇。
沈怀酒的手很好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昨夜帮他沐浴的时候,那只手放在他腰上,可惜沈怀酒不肯继续为他洗下去,否则放到别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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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该会更加好看。
胡思乱想间,裴皎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人跟着跪下,他僵硬的转过脖子。
“阿酒?”
“你怎么在这儿?”
沈怀酒知道了,他本想瞒着的。
第56章
沈怀酒小心翼翼的握住裴皎冰凉的手:“殿下怎么不多穿点?”
“这样的天气, 穿再多也没用。”裴皎垂眸看着二人交握的手:“我以为你会劝我答应父皇的要求。”
沈怀酒道:“私心里,我也不希望殿下答应。”
裴皎还没来得及高兴,听沈怀酒继续道:“殿下纵然要成亲, 现在也还不是时候,一旦殿下的实力暴露出来, 就会成为另外几位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且兵部尚书家的嫡女曾跟一个举子私奔,后被抓了回来,将来若是嫁给殿下, 免不了要生是非, 定不会同殿下一条心。”
“还有李国公, 李国公府没有嫡女, 庶女虽记在嫡母名下, 但国公夫人走的早,后院乱成一团, 庶女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裴皎瞪着眼睛:“你想说的就这些?”
沈怀酒沉默,当然不止这些,但他没有资格说别的,殿下胸怀大志, 将来登上皇位总归是要成亲的,后宫不可能成为摆设,也需要有人继承大统。
正阳殿内,皇上听说沈怀酒跪在外面,感到一阵头疼,他昨夜就没休息好, 今天更是一刻都不曾休息, 先是安抚好沈卓,又来一个沈怀酒。
昨天的事沈怀酒是苦主, 皇家本就对不起他,皇上不敢让他在外面冻着,连忙让人请进来。
沈怀酒不过跪了一炷香的时间,双腿已然有些僵硬,想到裴皎跪了一天,如今还在外面,心情沉重。
看着沈怀酒行完礼镇定自若的模样,皇帝眼神中染上几分欣赏,恍然间想起初次见到沈卓的时候,沈卓的长相便很不错,又是进士出身,听说当时有许多人追着想把女儿嫁给他,沈怀酒的模样同沈卓有七八分相像,比沈卓还要漂亮,想来是文夫人的功劳。
难怪小六被迷成那样,他若是年轻几年,说不准也会动心。
少年轻狂时谁不喜欢好颜色?许多事等经历的多了才会明白,不管一个人长得多么漂亮,若没有真本事,只会成为别人的玩物,怀璧其罪。
裴皎不知道沈怀酒跟父皇说了什么,待人出来的时候,安海跟着传了口谕,允许他回府歇息。
沈怀酒快步走到裴皎面前把人扶起来,裴皎倚在沈怀酒身上,隔着殿门谢恩,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出了宫门,沈怀酒把裴皎抱上马车,往他手里塞了一个汤婆子。
马车内虽比外面暖和,到底比不上屋内,沈怀酒不敢掀开裴皎的衣服去看他双腿的情况,直到回到望月小筑。
昨日一次,今日一次,都是明晃晃的被沈怀酒抱进相府,消息已然拦不住,尽管沈大人表明沈怀酒是沈怀酒,他是他,也免不了被猜测。
裴皎叹了口气,埋在沈怀酒的胳膊里:“父皇一定会怀疑沈大人,我却是无能为力了。”
他不想让沈怀酒跟沈卓决裂,重复上一世的路。
“殿下不用担心,父亲在朝多年,皇上不会因为这一丝怀疑就冷落父亲。”沈怀酒把人放在榻上,脱去裴皎的外衣。
裴皎任由他掀开长摆,沈怀酒目不斜视,解开裴皎的腰带:“得罪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裴皎的裤子,空气微凉,裴皎忍不住缩了一下,沈怀酒盯着他红肿的双膝:“需要先敷一下,殿下且忍一忍。”
裴皎点点头没有说话,膝盖火辣辣的疼,沈怀酒拿着毛巾,里面不知道裹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膝盖瞬间缓解不少。
裴皎两条腿呈青紫色,冻久了需要时间恢复,沈怀酒上好药后,开始在他腿上按摩。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腿还是麻的,知觉在慢慢恢复,沈怀酒先温过一遍手,才放在他腿上温柔的揉捏着,眼底都是心疼。
裴皎往前探了探身子,勾住沈怀酒的下巴:“阿酒今日怎的这般主动?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殿下别闹,得多按一会儿,晚上睡觉才不会难受。”沈怀酒抓住裴皎的手,裴皎满不在乎:“之前又不是没跪过。”
他没那么金贵,偏沈怀酒把他当成琉璃瓶,生怕碎了。
“以前是以前。”沈怀酒看了裴皎一眼,从前殿下受过诸多委屈,不代表以后也要如此,殿下不疼,他替殿下疼。
看着沈怀酒眸子里的认真,裴皎忍不住动容:“阿酒,我今日并非拉你做挡箭牌。”
“那些都是我真正的想法,至于后嗣我也想过,大不了从宗室里找一个出挑的,从小精心培养,我觉得逍遥王叔家的那两个就很不错。”
“殿下是说逍遥王府的小世子?”沈怀酒皱眉:“小世子已有七岁,殿下不是想从小培养吗?”
“再过几年,逍遥王妃还会有孕。”裴皎道:“至于三皇兄跟四皇兄府上的,他们长大后怕是会对我有意见,不做考虑。”
沈怀酒点头:“殿下本不用这么麻烦。”
裴皎若是有自己的孩子,肯定跟他一样冰雪聪明。
“阿酒,其实你可以自私些,不要总是口是心非。”
虽然沈怀酒不说裴皎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每次都要猜来猜去,万一哪次猜错了,容易产生误会。
“殿下累了就睡吧。”沈怀酒道。
裴皎没再说什么,被沈怀酒按的昏昏欲睡,第二日告了假,早朝结束后才去正阳殿请罪。
皇上本就不喜欢裴皎,没让他再跪,挥手让人下去,既不想成亲,那他就该考虑要不要扶持其他人,十一皇子跟十二皇子虽然年纪小,但他的身体一向康健,再等几年也无妨。
裴皎路过御花园,同裴修隔着干枯的花圃对上视线。
裴皎先打招呼:“见过四哥,四哥这是刚从晨娘娘宫里出来?”
裴修与往常并无不同,对着裴皎点头:“是啊,刚陪母妃用完早膳。”
“父皇可用完膳了?”
裴皎笑笑:“嗯,在殿外跪了一会儿,父皇大概是不想见我,问安后就让退下了。”
“六弟别气馁,父皇想赐婚是为了你好,你若实在不愿,成亲后不去后院便是,何必惹父皇生气呢?”裴修走到裴皎身边,拿不准裴皎的想法,不知道他昨天那番作态是装的还是认真的,不管怎么样,裴皎已经触怒父皇,短时间内无法同他相争。
裴皎歪头:“那是四哥没有遇到真心相待的人。”
“若是喜欢,怎舍得让他伤心?”
“莫说是婚事,他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为他摘下来。”
裴修皱眉:“六弟可千万别在父皇面前说,否则父皇又要动怒了。”
“四哥莫要说笑,父皇已然动怒,现下怕是不想见我了。”裴皎垂眸:“也好,省的成为四哥的麻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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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会是麻烦呢?”裴修道。
裴皎表面上看着仍像从前一样恭敬乖巧,但裴修明白,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人,所有的伪装都是为了隐藏,只要一天不撕破脸,他们就会一直兄友弟恭下去。
裴修道:“六弟别气馁,马上就是年节,宫里好久没有热闹了,到时候六弟好好表现,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
“那就借四哥吉言,我还要去给母妃请安,先行告辞。”
裴修点头:“好,六弟慢走。”
二人分开后,裴皎朝着漪兰殿行去,他刚受封亲王,漪兰殿热闹的仿佛在过节,不管从前跟婉妃关系如何的妃嫔们都来祝贺,也有一些奴才们巴结,礼物堆满了桌子。
看到裴皎,年轻的嫔妃们纷纷告辞,当着外人的面,婉妃一脸春风得意,当所有人离开,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婉妃的脸当即沉了下去,对着裴皎重重的冷哼一声。
“你倒是聪明,知道搭上沈家这棵大树。”婉妃坐在上首,眼尾带着岁月的痕迹,却风韵犹存,比年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打裴皎被封为郡王,婉妃的日子就好过了不少,重华殿只剩下十一跟十二皇子,裴瑄不再受欺负,婉妃每日喝着内务府送来的燕窝,身体调养的越来越好,脸色愈发红润。
文贵妃被禁足后,皇上嫌弃那些年轻的嫔妃在他面前总是战战兢兢,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经常来她这里,皇后不敢再像从前那般磋磨她,可以说除了裴皎这个逆子,其他没有不如意的。
面子上的功夫,裴皎一直做的很不错,经常来向她请安,只是每次两人都说不上几句话,谁也不想搭理谁。
今日前来又是为何?
“母妃为何要跟父皇提成亲的事?”裴皎问。
婉妃扫了裴皎一眼:“除了我,谁还管你?”
“你是我亲生的,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眼看着别的皇子都有了孩子,你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将来如何同别人相争?”
后嗣也是很重要的一项,毕竟没有后嗣,将来让谁继承大统?
裴皎差点笑出声,他看着婉妃桌子上的摆件:“母妃说这些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罢了,我并不想知道母妃有什么目的,今日来只是想告诉母妃一句,以后莫往宫外传递消息了,威北侯不会见你。”
婉妃面色紧了紧,握住手下的靠椅:“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母妃别装了,我既已经知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裴皎一边说一边往前走,朝着婉妃缓缓靠近。
“母妃想让威北侯进宫,是想杀了他森晚整理,对不对?”
婉妃看着裴皎,心跳陡然加快,脸色铁青。
“母妃根本没想用他,矫揉造作的装可怜不过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的喝下毒酒,毕竟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第57章
压迫感袭来, 婉妃故作镇定:“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裴皎笑着:“母妃不必再试探了,威北侯已然知道你不是当年的婉婉, 所以无论你怎么装可怜都没有用。”
婉妃瞳孔骤缩:“我说了我听不懂,滚出去, 滚!”
小六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姐姐亲口告诉他的?
不可能!
姐姐就算还活着,也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些, 不过裴皎跟她长得像, 姐姐如果知道小六是皇子, 倒也不算是完全陌生……
看着婉妃癫狂的样子, 裴皎转身离开, 在他踏出宫门的前一刻,婉妃喊道:“我跟你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 他不是,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难道就不怕他传出去吗?”
“只有他死了,你才能保住这个身份!”
裴皎没有回头, 他不是婉妃,他相信的不是顾霖,而是顾霖的情义,重情义之人,就算死也会保守住秘密。
因着受封亲王,六皇子府改为明王府, 裴皎忙的脚不沾地, 迎来送往直到天黑。
到望月小筑的时候,沈怀酒刚喝完药, 满屋都是药味,裴皎吸了吸鼻子,拿出一颗糖拆开包装塞进他嘴里。
糖的甜味冲淡了苦味,沈怀酒嘴唇动了动:“殿下……”
“嘘。”裴皎比了个手势:“甜吗?”
沈怀酒点头:“嗯。”
“什么味道的?”裴皎继续问。
沈怀酒道:“葡萄。”
“好可惜,我也想尝尝,但是只有一颗。”裴皎盯着沈怀酒的唇,语气带着遗憾。
沈怀酒顿时手足无措,若知道只有一颗,他肯定不会吃。
裴皎踮起脚尖,勾住沈怀酒的脖子,覆上他的唇,沈怀酒呼吸一滞,没有动作,裴皎轻易撬开他的牙关,屋内温暖如春,没一会儿裴皎的额发便湿透了,黏在微微出汗的脖颈上。
一吻毕,裴皎嗓音喑哑:“不是很甜,有点酸。”
沈怀酒知道他在说糖,还是红了脸颊,无意识的捏着裴皎的手指,两人手指相缠,像被风裹紧的绸带,难舍难分。
裴皎不仅尝到了糖的酸味,还尝到了药的苦味,沈怀酒自打出生,几乎每天都在喝药,小时候还好些,年岁越长,喝的药越多,说是养身体,其实就是活受罪。
裴皎很心疼,但是没办法,好在现在有了段星河,以后也有了期待。
段星河来后,沈怀酒不仅每日喝药,还要定期针灸,身体和精神比从前好了许多,裴皎才敢光明正大的勾引,他私底下问过段星河,只要不是太疯狂,偶尔来个一两次没问题。
奈何沈怀酒太过固执,无论他怎么勾引,沈怀酒也不多看一眼。
调戏沈怀酒已经成了裴皎的乐趣,他喜欢看沈怀酒脸红的模样,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马上就是年节,阿酒,我们马上就十九岁了。”裴皎看着沈怀酒,虽累了一天,但到了望月小筑,他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十九岁是加冠前的最后一年,加冠之后身上的责任会更重,沈大人跟文夫人有说过要请谁来为你加冠吗?”裴皎问。
沈怀酒摇头:“他们从来不在我面前说这些,倒是殿下加冠时,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亲自到场。”
“父皇若是到自然最好,不来也不打紧,我想邀请逍遥王叔为我加冠。”裴皎顿了顿:“一共三项,其余的邀请沈大人,再加上老师,应该够了。”
“殿下思虑周全,父亲想必不会推辞,陈先生也不会,剩下的就是逍遥王了。”
“逍遥王这些年远离朝堂,一心经商,连带着世子都未入重华宫读书,殿下想请他有点难。”
逍遥王与昭王乃是一母同胞,听说关系很好,但两人年龄相差较大,再加上昭王故去多年,如今逍遥王是何想法,无人知晓。
“在没有摸清逍遥王的心思之前,殿下绝不可透露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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