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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忧惧
◎依朕说,还是去了它罢◎
苏允棠与刘景天就这样双双“泪眼”的对视了整整几息功夫。
最先开口的, 还是面色大变的刘景天:“你,怕不是有了身孕?”
他的声音都是小心翼翼,又轻又低, 仿佛略大一点,就要惊动了什么。
苏允棠一个激灵:“不可能!”
她与刘景天成婚这么多年,新婚之时,刘景天忙于军务, 聚少离多, 可每每团聚, 都好得蜜里调油一般, 一夜几次缠绵不停。
刚刚进京的几月里,除了初一十五, 刘景天一个月里也总有半月都要宿在永乐宫。
这样亲近频密的夫妻伦敦,她都没能有孕, 如今他们两个相看相厌, 许多不曾在床榻间亲近, 只是上元时, 因为那唐半仙的淫药惹了一回“晦气”, 就偏偏有孕了?
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
可苏允棠断然否决之后,目光又忍不住看向一旁的青瓷莲花盏。
可若不是有孕,刚才的鱼脍与反胃干呕又能是为了什么?
刘景天见状, 便也闭着眼收回了目光。
这些都是些无用的废话, 是不是有孕, 找人来一看就知。
“召太医。”刘景天的声音简洁平静, 只是擦拭泪水的手心却在微微颤抖。
一旁看了全场的李江海猛然回身, 虽然纳闷皇后有孕, 陛下为什么也跟着呕, 不过眼下也不是思量这些的时候——
皇后或许有孕!还有什么比这更要紧?
李江海连忙应诺,先上前将刚刚放下的鲂鱼片重新端起来,不过这次格外小心,是先往后退了几步,确保与皇后娘娘离了足够远之后,才转身退下,匆匆在殿外叫了人。
林太医父子两个,一个是太医署之首,一个专管娘娘的脉象,自然要都宣进来,剩下的,就是传话过去,叫太医署挑精于女子产孕的老手一道过来。
太医们倒是来得很快,一道来了五位,依次摸过了苏允棠的脉象,退下后聚在一处交头接耳了几句,便要请宫中彤史女官所记的彤册来看。
其实不必去请,帝后不和久已,近些日子皇后娘娘也就侍过一次寝,连林医正都清楚的。
上元十五嘛,刘景天脑门上的口子,还是林医正亲手包扎的呢。
折腾了许久,刘景天终于忍不住道:“林芝年,你对皇后脉象该是最清楚不过,你来说,皇后到底有无身孕?”
林芝年自从进殿,就一直低着头瞧不出面色,只是嗓音有些干巴巴的:“娘娘脉象与上次是有些不同,不过是否有孕,恕臣还不能确定。”
林医正默默掐算一番,为儿子解释:“二十天,这日子实在太浅,单单是闻见鱼腥干呕便断言太过儿戏,还是在再等十几日,待娘娘不见月信,再请了脉象,才算稳妥。”
时间太短,脉象不显是一桩,更要紧的,便是此刻当真是喜脉,也算不得什么,太浅了些,说不得过几日没能立住,随着月事一起去了,也是极寻常的事。
为皇家治病,逼得太医署们不得不稳妥,像这种没有落在实处的话,决计不敢提早说出来。
林医正一脸端肃可靠:“稳妥起见,臣等先就为娘娘开一副安胎药用着,娘娘若当真有孕更好,已保万全,便是没有,吃了也不妨碍。”
苏允棠回过了神,闻言却忽的开口道:“不必了,若当真有孕,还孱弱至此,保不住也是它的命数,不必强求,若是没有……就更不必吃。”
苏允棠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已经不自觉的咬紧了下唇,若当真有,刘景天的种,她都未必想要,又怎么会为它安胎?
刘景天明白太医们的顾忌,心下也在希冀着这孕信坐不住,当然,最好是苏允棠干脆就是一时肠胃不痛快,没有更好!
因此,他也没有反驳苏允棠的话,没叫开方,只吩咐了往后日日来看,便摆手叫太医们这就退下去。
等到椒房殿内又恢复了一派平静,刘景天拨动着腰间的碧玉串,又忍不住看向苏允棠:“阿棠,若是你当真有孕……”
“没什么若是,压根没谱的事,这种话等当真定了再说不迟!”
苏允棠的面色紧绷,已经径直起身送了客:“陛下请回!”
刘景天顿了一瞬,的确,如今未能断定,说什么都早了些。
他也不在意苏允棠的态度,只撂下一句好好将养,便也躲避着什么一般,匆匆转身掩面而去。
———————
但不论两人再如何不愿面对,时光仍是流水一般,匆匆而过。
还未等到时候,将将又过了十日,刘景天便又一道口谕,将刚刚去永乐宫请过脉的林医正召进了养乾殿,面色沉沉道:“皇后孕信是不是已经千真万确?”
林医正面带喜悦:“已有八成可能,恭喜陛下,天佑我大刘,要有嫡长的皇子公主了!”
刘景天的面色却没有一点欣喜的样子。
其实不必林医正说,刘景天自个已经比谁都清楚。
若单单是上次的鱼脍,刘景天还能当作是苏允棠肠胃不适,可近几日来,苏允棠干呕的次数却是越来越多,尤其近几日里,每早睁开眼,都一定要呕上一场。
今日有大朝会,算着他上朝时,就正是苏允棠醒过来干呕的时间,刘景天特意带了天子最隆重的,九颗十二串的金冠玉旒遮住颜面,又全程用熏了薄荷香的帕子捂着口鼻,听闻满朝文武奏时的同时,还要时时凝神戒备——
饶是如此,他也好悬没露出瞬间的难受与失态!
最惊险时,他紧咬牙关,生生撑在原处,沉默了半刻钟,虽说忍不住没有当庭反胃,可正巧奏事的大臣见他久久不言,却疑心是自己的奏对出了什么差池,都当朝跪地谢起了罪。
这情形再来几次,他竟是朝会都不必上了!
但刘景天担忧焦灼的,却远远不仅如此。
几次干呕恶心,再是难受,伤不了根底,咬咬牙,他能总熬得过去——
可瓜熟蒂落,若苏允棠当真有孕,日后可孩子可是要生出来的!
女子生产,如同一脚踏进了鬼门关,这样的话,刘景天虽也有所听闻,但也就是听过便罢了,如世间许多男子一般,并没有真正意味到其中分量,甚至心底隐隐还有一分无谓的轻视——
不就是怀孕生子吗?世间这么多生育过的女人,可见也不过如此,当真有那踏进去的,也就是命数不好。
但当真轮到了自己头上,刘景天这几日里,却是如同亲眼看着自己额顶,一点点的现出了一把利剑,这利剑一日日的沉重、一日日的尖锐,直到轰然落下,谁都说不出这利剑落下后,是削去他一层皮肉,还是索性直接扎进他的顶心!
养乾殿书房内,已是摆满了一本本的医术,全是有关女子生产的。
越看,就越是疼,越看,就越是心慌。
直到此刻见到林医正,刘景天便又不禁问起:“朕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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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女子肖母,连生产时凶险与否,也会一般传下来,这话可对?”
林医正抚了抚颌下胡须:“此言也有几分道理,若是上头的外祖母亲生产都顺利,生子多壮,那生下的女儿大抵也会子孙繁茂,反之亦然,就……”
刚说到这儿,林医正的话头便忽的一顿——
他猛地想起,当今皇后不就是生而丧母?再一细想,恍惚前,皇后上头还有一对同母的孪生哥哥,也是年幼夭折。
按着这说法,岂不是连皇后带皇嗣都一道咒上了!
林医正拽下了一根修剪得宜的美髯,忍着疼痛,却是不动声色的就转了口:“不过民间混言罢了,虽有几分道理,却不可尽信。”
但以刘景天的眼里,怎么会看不出对方这话里的迟疑?
甚至刘景天知道的比林医正还更详尽,苏夫人生下苏允棠前,就已生过一对孪生兄弟,取名允文允武,若按常理,第二次就该顺畅无事。
但偏偏却并非如此,或许是因为孕中一双儿子早夭,悲痛过甚,第二胎却反而难产,苏夫人煎熬了一日夜,也没能生下苏允棠。
还是多亏了神医妙手的葛老就在荆州城外,被大将军匆匆请来,这才勉强活下了腹中的苏允棠。
但再是神医,也没能保下苏夫人的性命,当夜就血崩不止,撒手而逝。
更莫提苏允棠还是第一胎,且连当初葛老神医都已经死了!
当真遇上了当初苏夫人的情形,他上哪儿找第二个能堪比葛老的神医出来?
一念至此,刘景天的面色沉重中,又隐隐透出几分毫无血色的苍白。
林医正看在眼里,还在感叹着陛下果真与皇后患难夫妻,情分就是不同,陛下素来举重若轻,如今只是说起皇后生产时的凶险,便担忧成这样……
只是还不等林医正将感叹安慰说出口,案后的刘氏天子便猛然起身,撂下他,大步行出养乾殿,往永乐宫而去。
刘景天行进椒房殿时,苏允棠正靠在暖阁榻上,捧着一盏滋补的燕窝,正对着窗外的垂丝海棠愣愣出神。
迎着春日里清浅的朝光,苏允棠的冰肌玉肤湛然生光,衬得她白的仿佛没有一丝血色,隐隐透着一丝憔悴病色,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仙飞去。
老实说,刘景天此刻的面色,其实要比苏允棠差得多。
但刘景天顾不得自己,看着苏允棠面上的憔悴,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担忧道:“你身子如何?”
苏允棠闻声回眸,情绪淡淡:“我身子如何,陛下不是最清楚不过。”
女子怀有身孕最开始的日子,是最容易困乏无力的。
苏允棠原本不会察觉,但架不住刘景天这几日寝食难安,竟是比她还要担忧疲累,叫她也反向感受了几分。
再加上反胃干呕,便是没有感觉,也总是磨人。
更要紧的,是她腹中这小东西突如其来,甚至来得并不受母亲的欢迎。
种种缘故下,苏允棠接连几日都情绪低落,打心里提不起精神,连如今看见罪魁祸首的刘景天,竟都懒得动怒。
但苏允棠表现出的虚弱无力,反而证明了刘景天心底的隐忧。
想到医术中触目惊心的文字,再想想之前虽落了胎,可第二日瞧着就没什么大碍的先贤妃董氏。
刘景天深深吸一口气,再不耽搁:“阿棠,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苏允棠厌倦的神色一敛,抬眸而视。
但刘景天一点没觉不对,他在苏允棠身旁坐下,先将医术里一桩桩提过的,什么横胎逆胎、手足先出、血崩下泄……诸多产难的凶险都与她娓娓道来,又提起女子肖母,连生产也是相传的民间道理。
最终他以己度人,一副大方模样:“长痛不如短痛,好在如今你我互换,这痛也是朕受。”
“阿棠,依朕说,还是吃一副药,去了它罢。”
第42章 决意+双胎
◎【4-13已更】刘景天你必须生+娘娘腹中乃是双胎◎
(一)
“阿棠, 依朕说,还是吃一副药,去了它罢。”
刘景天说出话时, 并不觉着自己有错,也一点不觉着苏允棠会拒绝。
事实上,自看过了医书上,仔细详尽说明了女子生产的过程, 与诸多凶险的字句后, 刘景天甚至觉着, 若是当真计较起来, 怀孕生子这等事,就不会有人当真欣喜乐意!
至于为什么这世间的女子, 还是一个个的生儿育女,产孕不停, 甚至没能有孕的还会心心念念去拜佛求子, 道理也格外简单。
愚昧妇人懵懂无知, 不会思量那许多, 而清醒聪慧的, 即便心下不愿,可势弱于人,成婚后, 要生育儿女在夫家受功立足, 也需年老后子女养老尽孝——
世情如此, 不得已罢了。
若不然, 那许多世家出身的贵女, 也不会出嫁时就带着媵妾美婢, 只等有子立足后就立即给丈夫送去避宠。
不就是不愿叫屡屡产育, 伤了自个的根底性命吗?
而这些顾忌,他的皇后没有。
荆州惊鸿初见,刘景天动心时,也不是为着要她好生养去的,苏允棠有子他高兴,便是一世无子,他对皇后的心意也不会有一丝动摇。
世间能生育的女子多了去,他的凤凰却只有一个,只要阿棠能想通,便是终生无子,他也自会选出四角俱全、能承大统的太子来送到她的膝下。
更何况如今,他还已经与阿棠互换了体感。
有这样的把柄要害握在手里,岂不比什么儿女强了无数,哪里还用她拼着性命,如此冒险?
先前在养乾殿,阿棠因鱼脍干呕时,言语之间并无欣喜,想来就也是想明白了这缘故。
就是可惜,到底是他与阿棠的孩子……
刘景天一念至此,是真心生出了满腔感慨:“朕也问过了,这月份越小,落胎对身子的损碍也越轻,林太医父子两个医术倒罢了,只是并不精于女子孕事,朕再挑两个专精此道的圣手给你开方,想必……”
“刘景天。”
苏允棠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后头的话:“你贪生怕死,可以不顾子嗣,就当全天下的人都与你一样?”
“一月不到,不过一团血肉,算什么子?”
刘景天面上也有些不悦:“骂朕倒是骂的痛快。你还不是一般?这几日夜不安寝,满面郁郁,不就是因着不想要这东西?”
刘景天还在觉着苏允棠是在故意赌气,若不然就是为了有子之后,凭此在朝中结党立势,虽然这么说着,心下其实也在思量要如何说服。
朝中之事,无非平衡妥协,性命当前,又是阿棠,他不是不能多退几步。
但苏允棠已气得手中的燕窝盏都在不停发颤,听到这儿,终于抬手将小瓷盅砸到了他的脚下:“我满心郁郁,是因着这东西是你的种!但凡它与你不相干,我便是不顾自己,也不能不想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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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苏允棠喘息着,又忍不住骂一句:“畜生!”
虎毒尚不食子,他是连畜生都不如!
苏允棠这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再加上最后这一骂,只叫刘景天都有些恼羞成怒。
他抖着自己袍上溅落的燕窝:“你怎的与南康一般,不可理喻!”
这就是在说他们当初上公主府,劝南康斩驸马另择良婿,南康却为了三个儿子,哭嚎不肯的事了。
苏允棠咬牙:“南康糊涂,为了儿子连畜生都能忍,我可不成,如今但凡有个能安稳弑君的人跳出来杀你,我拦一句,就是我苏允棠活该下贱!”
“你!”
刘景天让这话里的狠决激的一滞。
他原以为,就算苏允棠的真情已变,只要她仍在笼中,无法离他而去,就已足够,旁的东西他不会在乎。
真情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原本就什么不是,只要苏允棠挣扎的没了力气,迟早会认命,仍旧对他安然习惯。
但此刻,刘景天却发觉并无如此。
苏允棠此刻的仇恶与诅咒,叫他连方才满心的怒火一时冻结,凝成了一团寒冰,沉沉得跌进深不见底之处。
他仍是在乎的。
刘景天忽的闭了闭双眸,咬牙让自己从这无用的情绪中挣出,只沉沉道:“你是定要保这孩子?”
如果说刘景天来之前,苏允棠还迟疑郁郁,对腹中的存在满心抗拒的话,此刻几句话后,却叫她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我自然要保!”
她双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一瞬间如同身披铠甲:“这是我的孩子,我非生不可,刘景天你也非生不可!”
刘景天的眼神冷硬阴冷,正待开口,对面苏允棠便已料到了什么:“你也别想着自己吃药受伤,好叫我连累落胎。”
她的眸光坚韧至极,锐不可当:“刘景天,我告诉你,你若当真这么干了,我落胎之后的第一桩事,就是一刀戳进心口与你同归于尽,我说到做到。”
刘景天眸光微动,低头看着苏允棠的面色,再又一次的心动里,确认她这话的确是十足的果决,没有一丝内荏犹豫。
确认之后,刘景天微微后退,退了一步:“朕不会,你既然这样说了,就该放心。”
苏允棠冷笑:“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叫人放心?”
她从榻前站起身,径直往后退到了暖阁另一面的槅扇门内。
这还不算,她甚至还拿起帕子捂了口鼻:“陛下请回!”
刘景天愣了一瞬,也立即明白了她这举动的含义:“你疑心朕使手段害你落胎?”
苏允棠的确是在这么想。
小林太医今早还说,她虽然调理了两月,但时候太短,只怕这一胎也凶险,女子孕初本就不稳,是最需要小心谨慎的时候。
谁知道刘景天会不会已经在衣裳上熏了麝香红花什么的,过来害她自己落胎。
她原本就体虚不足,自己身子不成,没能保下孩子,总不成也举刀子自尽去。
那也太笑话了些,说不得就只能认了。
苏允棠这时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太冲动了,又是摔盅,又是动怒,万一动静大了,也连累腹中胎儿不稳呢?
说不得这才是刘景天的手段,故意叫她生气落胎?
面对刘景天这样的对手,苏允棠简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刘景天被侮辱了一般:“你把朕当成了什么人?”
苏允棠隔着手帕反问:“这种事难不成你做不出来?”
刘景天一顿,他当然做得出来!
刘景天这时甚至都已在后悔,自己今日不该过来好言相劝,谁知道女子有孕就会变得这般不可理喻,竟连皇后都不能幸免?
如今打草惊蛇,再要动手,只怕不容易。
可越是如此,刘景天越发不能承认这话。
他转身挥手,不屑冷笑:“笑话,你怀的是我刘家的种,你乐意拼着性命为朕生儿育女,朕为何要拦?”
苏允棠也不傻:“以为故意这么说,就能气得我不要孩子了?呸!你这么想要种,拼一次命怎么够?等着,这个完了,我叫你再拼一个!”
刘景天这次再没说话,绷着脸一甩衣袖,转身而去。
只是御辇离开了永乐宫后,刘景天的面色就瞬间一变,脸色萎靡,又沉得像是化不开的浓墨寒冰。
他不顾仪态的倚着靠背,把碧玉串都生生的转出了残影,直到就快回到荣喜宫门口,才忽的开口问:“贤……董嫔如今如何?”
一旁的李江海一愣,这个时候,怎么忽的提起了这位主儿?
这是冷落这么久之后,又想起了旧人?
这也不像陛下的性子啊!
不过天子问了,李江海怔愣之后,也立即回了话:“上次听闻时,似是好转些,能从床榻起身了。”
这么多日子里,总算听着了一个好消息,刘景天难看的脸色稍稍好转一点。
孩子最好还是别留,只是如今他自己不能动手,就只能靠旁人。
依他瞧着,表面柔顺,内里生着阴晦毒刺的董氏,就很有这个潜力。
只不过,他要格外小心看顾,不能当真伤了阿棠。
刘景天开口:“不回了,先去荣喜……”
才刚说了荣喜,后头的那个“宫”字还未出口,刘景天的面色就猛然一变,紧接着,忽的低了头,捂了嘴,团缩成一团,半晌没能动弹。
“陛下?”
李江海越发纳闷,正要叫轿夫停下,先瞧瞧陛下的龙体时。
轿辇上的陛下却又直起身,深深吸一口气,闷着声音改了口:“不去了,还是回养乾殿,你去一趟,给董嫔赏点东西,就说……”
说为说完,就又是忽的一顿,捂口低头,重复起了刚才的动作。
李江海彻底呆了,愣愣的瞧着,腿上都差点忘了动步子跟上。
好在这次也没多久,几步路的功夫,陛下就又抬起了身,面色苍白,双目含泪:
“先叫太医署将精于孕产的太医赶紧往永乐宫送去!皇后日日吐成这样,像什么话?”
李江海:“啊……啊啊!是!”
————
(二)
苏允棠并不知道刘景天在永乐宫外,又临时生出的算计。
她赶走了刘景天后,便吩咐宫人开窗洗地,换去这地界儿可能沾染的污秽,自个也立即从暖阁退了出来,先吩咐安儿宁儿两个小丫头去叫初一初二,又让去厄将剩下的燕窝再给她端一盏来。
她其实一点没有胃口,这几日里都是勉强用些稀粥,还时常反胃,便不怠再用。
可如今既然决意要保下这孩子,就不能再由着自己的心意,苏允棠一咬牙,只当是喝药,一口灌了下去。
疑似有孕之后,小林太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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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叫她吃从前的苦涩汤药,没想到终究还是逃不过。
燕窝灌下之后,人也到了眼前。
苏允棠也没有耽搁,只擦着嘴角冷静吩咐:“如今我怀了身孕,以防万一,自今日起,永乐宫闭门不见客,不论是谁,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许放进来。”
“给家里传信,往后我的膳食茶水,都再不过外人的手,初一你在女侍里点两个人,只在咱们椒房殿的小厨房里自己做,味道卖相都不打紧,能入口就是了,要紧的是干净放心。”
“太医也是一般,往后只信小林太医一个,专为他腾出一件灶台来,开的方子,需要什么药材,也不必理什么侍药局的规矩,都由将军府备下,请他劳累些,亲自煎熬。”
说到这儿,苏允棠顿了顿,低头抿了一口温水,只是还未等咽下,喉间便忽的一阵反流,不但刚刚的温水,连之前灌下的燕窝都一并吐了个干净。
“小姐!”去厄猛地上前,满面担忧。
苏允棠却一点没有忍耐之色,她只是熟练的捂着帕子,侧过身对着口盂,耐心的等待,好在这一次干呕只吐了两次,也不是很长。
“我这几日吃不得燕窝,先停几日罢。”
去厄还在为她一下下抚着后背,苏允棠却拦住了她,横竖恶心难受的都是刘景天,何必要为他顺气?
苏允棠的眼尾嫣红,神色里却透着十足的清明,甚至吐的时候,还有心思在脑中思量她还有什么不到位初——
对着刘景天这样无耻的人,多少防范也不嫌过。
苏允棠用清水漱口之后,看着去厄与初一初二面上的紧张担忧,先摇头安抚了几句:“只这么几月里操心些,熬一熬,等到了五六月上就好得多了。”
一直到五六月上,她的怀相稳固了,反而就不用怕。
毕竟怀孕五六月以后,胎儿也大了,再不是一副汤药就能随意流去的,落胎与生产都不差什么,甚至说不得比真的生产还要凶险伤身——
到了那时候,刘景天就也该死心,反而要开始庇护他“腹中”的胎儿平安万全,免得稍有意外,怕是要一尸两命。
说来也是笑话,旁的皇后怀孕,顾忌防范的也都是旁的妃嫔嫉妒暗算,她如今,最戒备却是天子。
不过这话里的缘故只有苏允棠自己清楚,叫去厄初一看来,如今小心,往后又牵涉到娘娘自己的性命,只能越发谨慎,再想想,即便娘娘腹中孩子平安出生,小小一个婴孩,柔弱无依,也仍旧不能放心。
想到往后近十月、甚至几年,都要严阵以待、如履薄冰,去厄初一的面色都是格外严肃,初一都建议往府里传话,再多派些人进来。
这么大的担子,只她们这十二个,怕是实在担不住。
苏允棠闻言也点了头:“初一这话说的没错,我一会儿就写信回去。去厄,你将咱们宫里的人再捋一遍,除了你与初一十二她们,剩下的不许再出入椒房殿,严守门户。”
“还有之前的春夏秋冬,再往外头赶一赶,给她们派些外头跑腿传话的活儿,只是粗使的分例还是照旧,除了冬寂,照例多添几成。”
去厄似有察觉:“娘娘的意思,是想收服她们?”
苏允棠朝她笑:“可见也长进了,你亲自去传话,告诉春淡,她在刘景天那显然已是废了,若是聪明些,瞧着冬寂的例子,本宫能给她们个下场,若是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掖庭就是她们的去处。”
世上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如今冬寂早已弃暗投明,夏苍秋净则都已春淡为首,到底是从养乾殿里出来的人,若是有心,出去说不得还能从刘景天处探回些消息。
只当摆一处闲棋,有用固然最好,没用也不妨碍。
去厄神色一凛:“是!奴婢一定把这差事办好!”
—
去厄果然是说到做到,春淡带着夏秋当夜便认了主,之后不过两日,便也传回了一道消息。
陛下给荣喜宫派了太医,还赏了东西,是李总管亲自送去的,还传了话,要董嫔好好将养,往后的日子还长。
苏允棠一听也就明白了刘景天的打算。
她一面暗恨刘景天贼心不死,一面也令人看着荣喜宫,预备着董惜儿一旦动作,便出雷霆之势将人处置。
但叫苏允棠诧异的是,董惜儿虽然得了刘景天的照拂,但往后却都是格外的安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只是闭门不出,安心养病,简直比养胎的苏允棠还更小心。
一个月后,董惜儿经太医诊脉,身子已然无碍,也只是遣了照看看守她的嬷嬷来永乐宫。
按着董氏的说法,身子好转,原本是该前来谢恩请罪的,只是娘娘有孕静养,不便打扰,便只托两位嬷嬷来代她告罪。
这话很有自知,董氏这个时候过来,的确也只会惹人疑心厌烦。
苏允棠还有些不信:“她当真就改邪归正了不成?”
“倒也未必,只是她知道了陛下有意赐死,还是娘娘保下了她的性命后,多少有些心寒认命。”
派去的嬷嬷说得恭谨:“奴婢说句不敬的,董嫔先前敢与娘娘叫板,不过是自恃君恩,觉着陛下会偏袒容让,如今陛下都摆明了不将她放在心上,哪里还有生事的胆子?不瞒娘娘,来前董嫔还托了奴婢为她美言,只求娘娘怜悯,容她在宫中了此残生。”
这样的说法,比改邪归正来的合理多了,苏允棠想一想董氏的行事,能屈能伸,与刘景天这没脸皮的有些像,也的确像是会做出这样选择。
不过不论真假,董氏都已经这样安顺示弱,苏允棠的性子,也做不到硬将人从荣喜宫里拖出来按死,闻言便也只是点了点头,叫嬷嬷仍旧回去看顾,有事来报。
嬷嬷遵旨退下,至此之后,永乐宫内再没出什么新鲜的人事。
初一与去厄众人严防死守,将椒房殿守得如铁通一般,苏允棠也不多事,闭门不出,安心养胎,孕初最凶险的前三个月就这样一晃而过。
永乐宫一派和风细雨、静谧和曦,而永乐宫外的刘景天,这两个月就过的不是那么痛快。
养乾殿内,又一次奉召觐见的林医正屈膝行礼:“陛下。”
如今永乐宫里信得过的太医只有小林太医一个,连林医正想进永乐宫,都只在儿子的陪同下,才能穿过层层门禁,定期为娘娘摸一回脉。
且每次看过之后,也必然要来与陛下禀报一回,都已成惯例。
林医正十分熟练:“娘娘脉象稳固,近三月后,反胃干呕也缓解许多。”
刘景天只如小月的妇人一般,盖着小毯倚在层叠的软枕之间,面色萎黄不振,听着这话也并没有什么欣喜之色。
吐的确是不太吐了,可是他浑身疲乏无力的症状却是越来越厉害,仿佛皇后怀的不是孩子,而是什么妖物精怪,将他血液骨髓的精元血气都一丝丝的抽了个干净。
先前顶着苏允棠膝上的旧伤、月事的坠疼,刘景天都能强撑着,照常起身临朝。
可如今不过怀孕!他却是满身的怠倦无力,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躺在床榻上,每日里能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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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两个时辰批折议事,就已经耗费了全部的自制,连大朝会都罢了三回!
如今满朝文武都已知道陛下龙体有恙,两月不痊了。
旁人不知根底,一直为天子请脉的林医正却是清楚的,陛下并无大碍,不过是太过担忧皇后娘娘的身孕,瞧瞧,这才两月功夫,思虑入体,摸着脉象都不似以往康健,消瘦的竟比娘娘还厉害。
以往竟不知陛下与皇后如此夫妻情深!
林医正心下感叹着,为了叫天子开颜,又连忙道:“微臣还有一桩好消息。”
刘景天面色疲惫,阿棠滴水不漏,董氏又无用,眼看着这腹中胎儿都要生根落地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他疲惫的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说。”
林医正便眉开眼笑,长揖到底:“恭喜陛下,臣今日扶脉,只看娘娘腹中乃是双胎!”
刘景天:!
作者有话说:
刘景天(目标不好解决,发愁):什么?又多一个!
古言女主必怀双胞胎多到炸,但是这个设定我必须加,女儿就生这么一次,我必叫她儿女双全哈哈哈!
第43章 动了
◎它动了!◎
“委屈娘娘了。”
椒房殿内, 自皇后有孕后,还是第一次进宫来的无灾在苏允棠身侧坐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 满面心疼:“好容易养出来一点肉,这才两个月,瘦得下颌都尖了。”
苏允棠解释:“前阵子总吐才会这样,现在已经好了, 昨儿晚上睡前还饿的厉害, 吃了一碗鸡油面都不饱, 只不敢多吃, 硬是咬着牙睡呢!”
“多吃些才对呢,别忍着, 怕吃多就一次少吃些,多进几回。”
无灾说着面带怀念:“我这次还给你带了些按荆州法子新渍的瓜条小菜, 当初夫人怀着你时就爱吃这个, 一顿都离不得。”
苏允棠连忙点头:“怪不得我这么喜欢, 新渍的不好, 得多泡些日子才酸酸爽爽, 更有滋味呢!”
无灾闻言立即劝起来:“原是叫你开胃的,你娘亲是什么都吃不下,没法子才用的, 如今你既是能吃, 只略尝尝味儿就是了。”
苏允棠便笑:“瞧姐姐, 方才还说我瘦, 现下就不许我多吃了, 可见此时多瘦些才好, 往后半年, 且有的肉要长呢,也省的倒是姐姐再嫌我吃得多!”
无灾没好气的瞪她:“都有身孕了还只顾贫嘴!”
去厄在一旁抿着嘴笑乐:“奴婢先前说娘娘无事,姐姐还不信,如今您亲眼瞧见吧,娘娘是当真精神的很。”
无灾假意气了没一息功夫,听了这话,便也忍不住软了面色:“怎么能不担心,问了小林太医,只说娘娘怀的凶险,什么都吐,日夜磋磨,日渐消瘦,床榻间都离不得几步……”
苏允棠听着也不禁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