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2 / 2)
傻奴不再接受他的爱了。
她把他的爱,像垃圾一样丢掉了。
暖风穿堂而过,大山却在瑟瑟发抖,他环住自己的膝,咬牙让自己别哭出声音。
李远山安生了十日,他如常上朝、下朝,表现得和以前一模一样,只是腿越来越瘸了。
肃南帝强压着他,让御医为他看病,这才知道他的旧疾复发了——他的断腿,在渐渐失去知觉,强壮的腿也在慢慢萎缩。
肃南帝大憾,“怎么会这样?”
御医抹汗,“或许当初只是个奇遇……”
肃南帝瘫坐在皇位上,“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跟涟涟交代……”
他竟是连朕都忘了自称。
“务必瞒住皇后!”他下令。
但怎么瞒得住呢?
第三十日,李远山再支撑不住,在早朝中昏厥,皇后匆匆赶来,李远山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
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方才七个月的胎儿也见了红,御医院人仰马翻。
她抓住肃南帝的手,“傻奴!我要见傻奴!”
肃南帝如何不知道事情是个怎么回事?
问题是人家李远山说了,不要去打扰傻奴。后爹难为啊!
付全站了出来,“臣去便是。”
第三十一日。
付全只身一人去了苏家,看到门口一众熟悉的兄弟,眼皮子一跳,好家伙,李远山不让圣上打扰傻奴,自己却安排了上百个人在苏家周围,这是摆明了不死心。
付全敲开苏家的门。
傻奴嘴里叼着一块糖,打开了门,和付全四目相对,十分尴尬。
付全嘿嘿笑道:“傻奴,最近怎么样了?”
傻奴看着他脸上一道狰狞的鞭痕,愣愣的,一时忘了下跪。
付全和院里一个二十多的男人迎面对上,那男人一看就是个心思深沉的,手里还攥着一包糖,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付全拽过傻奴,“傻东西,这糖好吃吗?”
傻奴没有回答好吃,也没有回答难吃,模棱两可道:“回大人,就尝尝。”
“那我给你买点,你吃吗?”
傻奴眼睛放光,“也尝尝?”
“嘿!”付全佯装要揍她,“你想气死李远山?”
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傻奴不由得怔了一下,好像在想这个人是谁。
她像只被揪住的小兔子,可怜巴巴地看向那个深沉的男子。
男子站起来,恭敬道:“付大人,久仰大名,在下萧擎,傻奴的……青梅竹马?”
他俯身,低声在付全耳边说了句话,让付全天灵盖都快被掀飞了,“傻奴忘了那个人了。”
付全夺过一颗糖,塞进了傻奴的嘴里,她还真吃了。
付全一哽,“你干的?”
萧擎无辜摇头,“非也,是明月。”
李远山那日被赶走后,傻奴一病不起,明月路走偏锋,天天逼傻奴吃糖,半个月后,傻奴终于吃了第一块来自于她的糖,然后就不知道李远山是谁了。
明月悔得哭了好几日,她只是想让傻奴惦记着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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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个活下来的盼头,没想到傻奴直接给忘了!
傻奴却茫然不知为何,她真的不记得李远山是谁了。
付全呆若木鸡,失忆之症竟在我身边?
他尝试和傻奴说皇后胎象不稳,想要见她。
很意外的,傻奴同意了,还回屋换上了在门口小摊新买的漂亮衣裳,说要见皇后了,穿得要隆重些。
她连老夫人都忘了。
去皇宫的路上,付全问:“你为何记得我?”
傻奴古怪地瞅了他一眼,“您救过我,县主那里。”
她的眼神很直白,仿佛脑子不好的人是付全似的。
付全继续问:“那你还记得县主为什么捉你?”
傻奴垂下了头,有些伤心,“记得,哥哥。”
傻奴见到皇后,规矩地跪下,脑袋伏得很低很低,她敏锐地察觉出屏风后有一道野兽般地目光,像是想吞噬她一般紧随着她。
“不记得了?”皇后喃喃,但没有困顿太久,声音又坚定起来,“儿子,你出来。”
高大的男人拄着拐杖,自屏风后走出,在傻奴面前站定。
带着压迫感的目光钉死在傻奴的发顶,傻奴抖了下,觉得自己快被这个男人的眼神给吃掉了。
冰冷的拐杖挑起她的下巴,傻奴无助地仰起脸,垂着眼帘,不敢看他。
李远山内心一阵撕绞,长久凝视后蓦地放下拐杖,回了屏风之后,颤声道:“我不看你,你站起来。”
她细皮嫩肉的,一点点红色都能肿成一片,经不起久跪。
他想拥她入怀,好好亲亲,可她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还以为,她失忆了他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刚才起的那一点希望瞬间被浇了个覆灭,变成了他眼底的沉沉死灰。
傻奴扯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姐姐没有告诉她该怎么办。
付全掏出一块糖,故意对着屏风后头大声喊:“傻奴,我给你糖,你吃一口。”
傻奴惑然眯起眼睛,在这吃糖,真的可以吗?
但糖到了嘴边,甜蜜的气息蛊惑着她,她张开嘴,任付全投喂。
乖巧得不像话。
屏风轰然倒塌,那个奇怪的男人双目血红,像只野兽般瞪着她,目光中似有失意、似有愤怒,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傻奴!”
傻奴呆呆地合上了嘴。她就说这里不能吃糖。
男人抢过付全的糖,放在她的嘴边,粗粝的指尖抵在她娇嫩的唇上,侵略着她的鼻息。
“吃。”
傻奴直觉他的糖不好吃,固执地紧闭着嘴。
李远山不可置信地晃了下,“为什么不吃我的?”
傻奴谨慎地答:“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答案的。”
不好吃就是不好吃,不好吃就不吃,没有为什么。
李远山觉得自己要疯了,什么人的糖都吃,付全的都吃!
但就是不吃他的!
他强硬地撬开傻奴的嘴,硬塞进去。
糖被喂进去的那一刻,他的心诡异地平静了,他像奖励孩子那样抚摸傻奴的脸,“乖宝宝……”
傻奴却避开了他,呸的一声吐了出去。
糖果骨碌碌滚在了地上。
为什么?
李远山的心空了一拍,排山倒海的绝望淹没了他的眼,他趔趄几步,倒在了地上。
他从没这么难受过,他家小孩真的不吃他的糖了,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怎么可以呢?他都没爱过人,第一次动心就是一生挚爱,把最好的、最软的赤子之心捧着送给她,可她拒他于千里之外,还把他的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弃如敝履。
他见过她娇憨的笑,听过她香甜的细鼾,吻过她主动张开的小嘴,深深地探索过她的一切。
她怎么能丢下他呢?
去年冬天,她听说他要送她走,她宁肯躲进箱子里三天不吃不喝,也不愿意离开他。
这样爱他的好孩子,怎么会丢下他?
“远山!”皇后失声大喊。
傻奴这才仔细地看了看嘴边溢出鲜血的男人——原来他就是李远山。
作者有话说:
狗子:哭死,气死,真的快嘎嘣儿了,必须要想点办法了。
后面失忆梗,强爱,好刺激,嘶溜嘶溜。
快完结了,目测还有个三万字的现代番外,真的特别甜特别好看,男主狗得非常带感!徐徐诱她!
预收,求大家康康,喜欢哪个收哪个~我会依次开!坑品超好放心选我昂!数据好赖都会好好完结!
第53章 火葬场四 [V]
傻奴呆愣愣地回了家,看到姐姐正在和萧擎聊天,她攥着手里的一袋子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萧擎向她勾勾手,“傻奴,过来。”
傻奴像只懵懂的小猫一样歪了下脑袋。
这话似曾相识。
她慢吞吞挪了回去,萧擎和小时候一样,撕开熏肉后一条条喂进她的嘴里,“皇宫好玩吗?”
傻奴摇头,闷闷不乐,“不好玩。”
“见到李远山了?”
“嗯……”
“他俊俏吗?”
傻奴想起那个人仿佛要滴血般的双眼,默默摇了摇脑袋。
萧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以后就不见他了。对了,李百合也举家迁至这里,明日就来看你。”
“喔……”傻奴抬起眼,水汪汪地看着他,“李百合是哪个姐姐?”
萧擎没有回答,直接把剩下的半块肉都塞进了她的嘴里。
“小骗子。”他低声骂。
傻奴跟没听着一样,蹦蹦跳跳出去玩了。
一个老人牵着一条大黄狗和一只小黄鸭走了过来,傻奴移不开眼,盯着人家的爱宠看。
“喜欢?”老人蹲下,解开大黄的链子,大狗也扑进了她的怀里,嗷呜嗷呜叫着。
傻奴对老人嫣然一笑,羞赧地点头。
“我家主人每天都会出来溜它们,不过他最近病倒了,你若是想跟它们玩,可以来我家。”
“什么病呀……”傻奴随口一问。
老人拍拍大黄狗的狗头,带着两只小宠物走了。
傻奴没有得到答案,不过她也不在意了,本来就是闲聊,再者说了,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答案的。
她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
第三十二日,李百合带着相公来了。
百合一把子抱住香香软软的傻奴,哭得稀里哗啦,“娇娇宝,我的娇娇宝,我都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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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我?”
傻奴没说话,眼睛里却涌动着泪光。
她似乎很喜欢百合,连百合邀请她去自家玩都没有拒绝。
傻奴远远地就看到三层小楼,和这里一般的一层、二层的屋宅格格不入,她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才抬脚进去。
奇怪,门口的对联,好像是她写的。难道姐姐将她见不得人的墨宝送给这家邻居了?
百合家的家具也比寻常人家大,傻奴坐在她家的椅子上,脚儿根本碰不到地面,在空中轻轻摇晃。
百合拉着她话家常,傻奴不太听得懂,却始终微笑着聆听,时不时发出了然的声音,不懂装懂的可爱样子逗得百合哈哈大笑。
一个高大的男子抱着一个出生不足岁的婴儿过来,傻奴盯着婴儿软软嫩嫩的小脸发呆,没有抬头看那男子是谁,只看到一支长长的拐杖柱在地上。
他的身形在地面投下厚实的影子,傻奴能透过影子想象出他宽阔的肩、发达的臂,和一条令人遗憾的残腿。
男人送到她嘴边一颗糖,傻奴小心地挪开了脸,没有吃。
肌肤擦着男人的指尖一滑而过,留下酥酥麻麻的触感,男人发出一声低吟,抱着孩子离开了。
傻奴还没看够宝宝,小脸红扑扑地瞪着男人如山的背影,百合忙解释:“孩子还小,不能总抱出来玩,你可以跟他去房间里继续看。”
傻奴晃着小脚,却不肯动。
她拒绝。
一直到第五十日,傻奴都没去过百合家一次。
百合几次上门拜访,傻奴避而不见,给出的理由简直荒谬,说百合家里的亲戚吓人,不去了。
百合抱着孩子,心想今天又是不能交差的一天了。
她想起李远山如今的模样,比刚残疾时还要可怜,整个人的魂魄都仿佛被抽干,只留下一具麻木的行尸走肉在这世间毫无目的地游荡。
他比孤魂野鬼还孤魂野鬼,任谁看了都想帮上一把。
然而,她回去后李远山亲自登门了。
全身湿透的男人站在门口,抱着一包东西,长条的,像是柴火,又像是擀面杖的形状。
他身上的水珠不断地坠在地上,吧嗒吧嗒,像极了一颗颗饱受折磨的泪珠。
“傻奴,开门。”他的牙齿在打颤。
瑶河四月的水仍旧不暖,他连续下水十几日,没有一天不是这样湿着回家。
他害了风寒,身体异常滚烫,他却觉得这天很冷,冷得似是他要熬不过这个春天。
“傻奴!”落水狗般的黑豹在低吼,他听到了傻奴起伏不定的呼吸,知道她就在一墙之隔的门后!
为什么不肯见他?她不是全忘了吗?
李远山目色一寒,“你不是想要哥哥吗?出来,我找到了!”
傻奴咬唇,几经犹豫还是打开了门。
李远山落魄的样子猝不及防撞入她的眼帘,她看向他手中的包袱。
李远山一愣,惨淡笑开。他真没想到,他如今想看傻奴一眼,还要借着苏伟的名头才能做到。
他冷冷地打开包袱,里面躺着一根骨头。
“胫骨。”李远山指着骨头,斩钉截铁,“你哥哥的,他这里受过伤,骨头上的器痕和他所中的箭头一模一样,我不会认错。”
傻奴哀伤地看着那条被水泡得发白的骨头,怔忪接过。
李远山迅速地牵制住了她的手腕,傻奴抬眼,男人正恶狼般盯着她。
“傻奴,原谅我。”
原谅他,在知道萧擎到现在还没娶妻后、在看到她乖顺地任萧擎喂饭后,嫉妒到疯了。
那些幸福本该都是他的!
——他忍不了了。
傻奴退了一步,简单的动作却把李远山拽倒在地。
岿然的大山倒塌,傻奴也跟着倒下,被男人死死地压在身下。
他明明可以起来,却不起来,日思夜想的娇儿近在咫尺,他能以体温熨贴她的肌肤,能用双手触碰她的娇躯,他还忍什么?
傻奴惊慌地捂住自己的唇,躲过男人的冒犯,“走开!”
但男人连她的手掌一同吞下了。
傻奴彻底吓傻,毒蛇的信子爬过她的每一根手指,她怕得头皮发麻,门还开着,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放开我!”小兔子发出悲鸣,四腿无力地踢蹬着。
她张嘴呼救的刹那,口鼻就被堵住了,男人像条拥有极度占有欲的疯狗一样吻着她,他霸道而急切,完全不管傻奴还能不能呼吸。
毒蛇欲钻进她的肚子里,傻奴快窒息了。
李远山给予她稍微喘气的时间,捏着她的下巴,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傻奴,外面都是人,你若是想让别人都听到,那就尽管喊。”
反正他不要脸。
傻奴果真闭上了嘴。
李远山舔净她的眼泪,“乖宝宝,乖宝宝……真是太乖了……”
他揪住她的头发,令她如同被锁链拴住的小鸟,插翅难逃。
“乖孩子,痛不痛?”
李远山发出难捱的唤声,“半年了,都给你,全给你,好不好?”
他不紧不慢,不忍心再去看傻奴哭肿的眼睛,伸手覆盖了上去。
就当她愿意。
傻奴用罗裙裹紧自己,跑回了屋子里,插紧门锁。
她的肚子鼓得像是有孕的妇人,在屋子里焦躁地打转。
怎么办,怎么办,她被毒蛇盯上了!
然她忘了锁窗。
李远山推开窗子,傻奴登时背靠着墙壁,发起抖来。
“你忘了拿这个。”他扬了扬手中胫骨,刚刚饱餐一顿的大狗不再护食,大方地展示着自己慷慨。
“给我!”傻奴扑了上去。
李远山却啪的一声合上了窗子,“今晚去我家,三楼,来了就给你。”
他想到了什么,补了句:“我绝不食言。”
傻奴颓然跌坐,黏腻的液体流下,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喉咙,怎么也逃不开。
第五十一日,李远山没等到自己想要的人。
他摘下自己精心挑选的玉冠,摔在地上,面容有了一瞬间的扭曲。
苏伟也不顶事了,小兔子被吓坏了,他还需要再想别的办法。
他匆匆去了苏家,准备跪在门口谢罪,新换的华袍有着银色丝线,不知要花上多少金银才能制成这一件美服。
明月开了门,诧异道:“李将军,您怎么知道傻奴病了?”
病了?
黑豹眼神游离,仔细回想昨天的一切。
半年没抱过她,他几乎是立刻就缴械投降了,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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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了那么一小会,他的宝宝就病倒了?
明月迎他进去,“是风寒,小裤都不穿,被冻到也是活该,是吧李将军?”
李远山脸色铁青。
一条小裤而已,能把她冻到哪里去?
外面不还有裙子吗!
女人就是麻烦,他家宝宝除外。
傻奴昏沉睡着,屋里全是药草的味道,可怜的小东西手指被他咬得发红发肿,紧紧攥在一起。
李远山掏出一个布包,交给明月,“苏伟,拿回去葬了吧。”
明月轻轻一笑,“原来玉南军在瑶河打捞了两个月,就是为了这个。”
人死如灯灭,现在取回来还有什么用呢?
苏伟的一生早就谱定了,从他决定开始复仇的那一天起,失败就已经注定了。
没有人可以和兵强马壮的玉南作对,和骁勇善战的李远山作对。
李远山把傻奴抱在怀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抱过她了,大狗狗体内隐藏的兽性破笼而出,不由得有些贪婪,深嗅她的体香,嘴唇在她颈上流连。
只是蹭着蹭着,又开始像恶犬一般撕咬。
傻奴服了药,一时半刻醒不来,他的动作就更加大胆。
他总觉得昨日发挥不好,丢了面子,今日,他要找回自己的面子。
傻奴的肚子更鼓了。
她醒来时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小肚肚,傻傻问明月:“姐姐,我是不是坏掉了?”
明月翻了个白眼。李狗贼怕不是长了个马东西,亏傻奴那么大点也装得下。
傻奴安静地坐了一会,伤痕累累的小手摸上了明月的,哀求道:“姐姐,我们回瑶南吧……”
她脸色惨白,梦见了一条巨大的黑蟒缠住了她,还用信子伸进她的脑子里、她的胃里,她恶心、想吐。
就像李远山昨天对她做的一样,她想吐。
“你去哪里,他都能找到你。”明月摸摸她的脑袋,“傻奴,不如乖乖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多少还能少发点疯。”
傻奴失力地垂下手,“那、那王朝呢?去王朝呢?”
明月:“他会不择手段地向北进军,拿下王朝。”
傻奴怔住,她从没想过,天下这么大,竟是没有能让她安身的地方。
她只能回到他身边吗?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火葬场五 [V]
第五十二日,傻奴开始不在家住了,她像一只狡猾的兔子,每天换一户人家睡,并且死缠着人家的女眷,夜里非要跟人家睡在一起。
李远山安分了几日,毕竟在别人家也不好做什么。
傻奴稍获喘息,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
她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总归能躲一日是一日。
李远山在茶楼的顶层,望着傻奴在院子里踢毽子的身影。
鹅黄色的娇儿一蹦一跳,因为兴奋而小脸发红,她的葡萄眼随着毽子而转动,李远山忍不住去想,这双笑着的眼睛一会哭起来会是何等的可人?
他仰头饮下一整盏茶,浇灭蠢蠢欲动的破坏欲。
到了傍晚,傻奴要走了,她依依不舍地和人家道别,赶往下一家。
她步出大门,李远山也站起了身,拄拐下楼。
傻奴脚步匆急,宽大的披风帽子遮住了她的表情,只露一双不安的眼睛在外面。
这里是大马路,李远山定然不会肆意妄为到在这商铺林立的地方对自己做什么的。
她路过百合家的衣铺,看到百合在里面来回忙碌,她微微迟疑,还是抬脚离开。
只这一下停顿而已,李远山跟上了她。
傻奴浑然不察,兀自前行,不知道野兽的眼睛已经燃起了火焰。
李远山不急不躁,对自己的猎物势在必得,拐杖像是他的武器,随着他的步伐而点在地上。
她的耳朵动了动,好像在杂乱的摊贩叫卖声中听到了一阵有规律的哒哒声。
傻奴心里一寒,站在了一家热闹的摊子前,不肯走了。
她被人拱着向前,漂亮晶莹的几排糖人就进入了她的视线。
糖人做得慢,买的人却多,傻奴现在的心情比买糖的人还煎熬。
她已经感受到了男人在她身后呼出的灼热的气息了,他的体内似乎有取之不尽的力量,带着压迫感拍向她。
“李将军!”有人认出他。
忙着做糖人的摊贩这才看到李远山,拿出放在一边用做展示的兔子糖人给了他,“李将军,这个送给您,拿回去哄夫人吧,妇人都爱这个!”
李远山上前半步,接过糖人。
傻奴僵硬地任男人坚硬的肌肉擦过自己的手臂,他的气息拂过自己的头顶,若有似无的触碰比猛烈的进犯更加暧昧,也更加让她害怕,像头上悬着的一把尖刀,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
她低着头,祈求男人别在这里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呼吸扑在了她的鼻尖,甜蜜的糖人贴到了她的唇边,傻奴闭着嘴,不肯吃。
“拿着。”李远山轻笑,几日了?终于能靠近她了,“这不算我的,吃吧。”
这里人很多,后面还排着人,他大有她不拿他就不走的架势。
傻奴硬着头皮接下,心尖颤抖,恐惧着后面的事情。
但男人走了,傻奴愣愣地扭头,发现他真的走了。
他来这一趟,似乎只是为了给自己买糖。
摊贩笑眯眯的,“是我没发现将军夫人在这里,夫人还喜欢什么,尽管说。”
傻奴摇摇头,走了。
她捏着糖人的木棍,混乱而忐忑,这一根糖人搅乱了她的心境。
她有些看不懂李远山了。
他应该是强势的、霸道的,但他现在却学会点到为止了。
傻奴胡思乱想着,忽然胳膊上一疼,她惊恐地看过去,就看到李远山隐藏在暗处的一双亮着的眼,而他的手,正紧紧地拉着她跌进他的怀里。
糖人掉在了地上,马车路过,滚滚车轮毫无知觉地将糖人碾碎了,而后几个壮汉挡住了方才傻奴消失的巷口。
“跑哪里去,嗯?”李远山慵懒地开口。
但他并不准备给傻奴回嘴的机会,这张小嘴,被他亲着就够了。
傻奴靠着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墙壁,低低唤了声疼。
李远山抬起脸,眼神有些迷乱,“嘴儿被咬破了?”
他语气似有心疼,转瞬又道:“好好记着这疼,再敢躲我,破的就不止是这里了……”
他扣着她的后脑,强迫她接受他更深的爱。
傻奴绝望地落泪,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不远处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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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们化为一堵肉墙,让街上的人看不到她,可这里的居民随时会出门、开窗,她随时会被发现在这里,不知羞耻地任人掠夺。
李远山根本不管她的情绪,他仍旧没学会尊重她。
野狗啃噬自己的猎物,饿了许久的野狗不讲循序渐进,也不讲章程理法,只用自己最本能的方式去获得饱腹感。
他看似失智,眼睛却清醒地盯着傻奴,看到娇儿因为他而露出难忍的神情,他的气息更加狂乱。
“乖宝宝……乖宝宝,别再躲我了,我会疯的……”
他疯了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就像现在。
他细心地为傻奴系上披风,拭去她的泪珠,像是得到了珍贵的仙露,又卷入了嘴里。
傻奴一把推开他,一瘸一拐地走了。
她没有去约好的人家,回了苏家。
李远山自然跟着,砰的一声闭上的大门拦不住他,他可以翻墙。
他看到傻奴蹲在地上哭,小小的身影不断颤抖。
他目色一黯,“傻奴,我……”
我只是想让你想起我。
可我没想到,你竟是比之前更抗拒我了。
他拽起傻奴,“傻奴,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想见她,必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求别人帮忙,才能看上那么一眼。
一眼怎么够?他想要的是天长地长、朝夕相伴。
傻奴哭得很伤心,这不是李远山想要的,他只想要她因为极致愉悦而流出的泪。
他抱着傻奴哄了好一会,笨拙地掏出一颗糖,尝试放在她的唇边,用大狗狗忠诚期盼的目光看着她,希望她能吃下自己的糖。
他已经不奢求傻奴只吃他的糖了,只求她尝一口,尝一口就行。
傻奴有些哭累了,小脸显得疲倦欲睡,她呆呆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张开了小口。
李远山的呼吸顿住,“傻奴?”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把糖送入她的嘴里,看到傻奴呆滞地含着他的糖合上了眼睛,他这才相信了自己所看的并非虚幻。
傻奴真的原谅他了……
他重重地吻入她,也尝到了那颗糖的滋味。
傻奴睡着了,呼吸不算平稳,他给她唱铁骨铮铮的安眠曲,眼睛不舍得离开她半分。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仿佛要冲出来告诉所有人——他家小孩回来了!
傻奴睡得很不安稳,即便在梦中也发出了低低的呼救声,李远山搂紧了她,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乖宝宝,相公在呢,不怕。”
她听到他的声音后,像是放弃抵抗般软了四肢。
——傻奴梦到自己进入一片丛林,这里遮天蔽日,见不到一丝阳光,她拼命地跑,却怎么也找不到通往回家的路。
丛林深处有一户人家,亮着温馨的灯。
久久流浪的傻奴眼睛亮了,跑向那个温暖的小屋。
她推开门,看到一条干瘦的黑蟒盘在床上,吐着令人恶心的信子,瞪着饥肠辘辘的金瞳,在捕捉到她的一霎那,黑蟒支起了粗壮的蛇尾。
她被黑蟒卷起,拆吃入腹。
是不是怎么都逃不掉呢?傻奴想。
这条黑蟒,看起来快饿死了。
李远山和傻奴过了一段好日子。
白天他上朝,晚上回苏家陪傻奴,整夜整夜地纠缠。
面对傻奴,他永不知疲倦。
傻奴还是怏怏的样子,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唯独喜欢看地理游志,李远山夜里点着灯告诉她,这些地方以后他都会带她去玩,只要她先让他玩个痛快。
傻奴乖依地靠在他怀里,偶尔的一下亲吻都能让男人全身发颤。
“傻奴……傻奴……”他喉结翻滚,溢出嘶哑的低吼。
初夏来的时候,玉南毫无征兆开始向王朝发难。
肃南帝亲自率军出征,攻下玉南和王朝接壤的一座城池。
肃南帝早已病入膏肓的流言不攻自破,他老人家老当益壮,不仅能让皇后怀孕,还能骑马打仗。
王朝猝不及防被打了个灰头土脸,守城的太守以百姓的平安为要求,献上了自己的官印。
王朝风雨飘摇,黄河南部一带又发了病疫,没有还手之力。
肃南帝终于见到了他的天子哥哥。
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许是天子对肃南帝多有愧疚,又或是对这个弟弟疼到了骨子里,再也许是王朝急于想把瘟疫四起的地方丢给玉南,反正王朝最终割让了黄河以南部所有座城池给了玉南。
玉南的版图还在继续扩大,但玉南停下了攻城略地的步伐,突然安生了下来。
因为肃南帝的皇后要生了。
小皇子钟有玉降生那天,皇后难产了已经两日,皇宫乱作一团,肃南帝听着皇后的惨叫声抖成了筛子,直呼等这崽子生下来一定要痛揍一顿,竟敢让他的涟涟受这等大罪。
只能拄着拐杖行走的李远山却想,还好傻奴不用吃这份苦,尽管傻奴因此而怨恨了他。
想起最近格外听话懂事的傻奴,男人的嘴角情不自禁翘起。
有气没处撒的肃南帝见到这个时候李远山居然还在笑,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
李远山无所谓地低着头,心里只念着他的傻奴。
傻奴说怕血,因此没有进宫,他来这之前,傻奴还给了他一个绵长的亲吻。
他被小兔子勾得回不了魂儿,差点就误了太医估算的时间,只是没想到这一待就是两天。
当婴儿的哭啼声响彻整个寝殿时,李远山看到几粒灰尘在空中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百合抱着小皇子出来,满脸笑意:“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肃南帝却只淡淡看了一眼,“朕进去看看涟涟,孩子你帮朕带会。”
百合把孩子塞给李远山,李远山怀抱着小奶娃茫然无措,小奶娃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傻奴被缠了三天三夜的时候都没这么哭过。
百合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爷,您带孩子的时候,千万不要板着脸了,忒吓人了。”
李远山摸摸自己的脸,“很凶吗?”
傻奴喜欢得不得了呢,前天还往这亲了好几口。
他进去了看了亲娘一眼,见她并无大碍,只是累得睡着了,遂又狠狠地瞪了那折磨了母亲三天的亲弟弟,果然,奶娃娃又哭了。
肃南帝头疼地捂住了谢玉涟的耳朵,“拿出去拿出去,什么大怨种啊就知道哭!”
他连带着看李远山都不顺眼了,“你也给朕出去,你们俩都不是好玩意儿!”
可怜的小皇子、玉南将来的继承人,出生第一天就遭到了父亲和哥哥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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