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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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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探

谢韫坐下, “这条线索至关重要?,陛下心急如焚,日日不?得安眠,怎会不想快些查清?”

“若今日放手, 经年过后, 我们该去何处寻找白宗庆的踪迹?那是个活生生的人, 不?会一直在原地?停留。”

这一番话直直戳进了谢成的心窝子里。

陛下勒令他们在蜀州不?许沾这件事, 无非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哪里会是对真相不急切呢?就像将军说的,这个渐台寻查许久都毫无头绪的人, 好不?容易在商市有了?下落, 如今只需顺藤摸瓜, 若这次不?做, 待几年之后, 他们真的还能再次找到白宗庆吗?

况且, 明天将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也许

?璍

这次放过, 下次见到的就是他的尸体了?。

天下没有那样好的事, 机遇只有一次。他们不?知道没有这条线索会失去什么, 若是找不?到, 或许就永远无法得知真相。

找不?出劣币一事的幕后之人,陛下嘴上不?说, 心里又该是如何的失望呢?

至于安危什么的······

他明白,将军从来?都把陛下的事放在第一位。而他与渐台上下,皆以将军马首是瞻。

沉心思索后的谢成下定了?决心, 他起身抱拳,坚定道:“属下这就去唤吕述!”

见他想?通, 谢韫神色松动,补充道:“慢着,先把肖远叫来?。”

作为红缨军统领、朱缨派遣随行?的最?大“眼线”,他得亲自把人说服——

今日圣上驾临,素日昏暗不?见光的景阳宫难得点起了?几盏烛火,暖黄色的光将大殿照亮不?少,看上去多了?几分人气。

“陛下今日,怎有空来?了?本宫这里?”

李贵太?妃坐在侧位,操着低哑的嗓音,向主位之人询问?。她垂下眼似谦恭状,遮住了?其中含着的阴郁。

听说朱绪近日尤其爱去崇政宫,这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把她招了?来??

宫女敬上的茶被朱缨搁在桌上未动,她只看了?一眼,而后笑着接话道:“朕多年未见李娘娘,听闻您玉体欠安已久,今日恰好想?起,便想?着来?探望一番。”

她视线转移到身侧之人身上,深居简出的李贵太?妃上妆梳髻,看着却?没什么精神,细腻的脂粉铺在脸上好似戴上了?一张假面,遮掩不?住遍生的细纹和满面的憔悴。

她暗自心惊,算下来?李氏不?过三十几岁,竟已是如此老态,可见多年来?生活并不?舒心。

“多谢陛下挂念。”

淡淡望了?一眼送来?的各种珍稀补品,李氏道谢:“都是老毛病了?。”

说起来?,朱缨小时候没有见过她几次。但母后离开后,这位贵妃也曾风光得宠过几年,不?过她到江北没多久,就听说其圣宠大不?如前了?,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朱缨对父皇想?宠幸谁不?感?兴趣,不?过,这位贵妃娘娘孤居深宫十数年,也是个可怜人,好在膝下有子,也算聊作慰藉。

若是生在一个简单的官宦之家,身后没有那样庞大的家族,或许日子还能好过一点。

半真半假客套了?几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默。

殿内安静许久,朱缨主动开口:“朕有一事不?明,还望娘娘解惑。”

“陛下请讲。”

“朕听其他几位太?妃说,明安太?后生前礼待后宫,对各宫娘娘都极好。”

“明安太?后”,是朱缨登基后追封给其母的谥号。

她目光直视李氏,问?道:“那李娘娘呢,也是如此认为吗?”

李氏袖中手指收紧。她从未如此称呼过宁氏,但这个称号无疑已经深深刺刻在了?她心里,让她每每于深夜寂静时痛苦嫉妒到发狂。

先为皇后,后为太?后,身前身后俱是尊贵无比,正如朱绪说的,她这一生都要?被宁氏踩在脚下。

“太?后娘娘待后妃极好,确是如此······”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是啊,宁氏贤德大度,宽容又和善,后宫交口称赞,婆婆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无人不?心悦诚服。若不?是她及时知道了?那件事,恐怕会真的眼盲心瞎,傻傻地?与她做了?好姊妹。

李氏心中自嘲,同?时不?免有些慌神。朱缨突然提起宁氏,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看来?李娘娘心中亦如是。”

朱缨微眯了?眼,声音微微增大:“无奈母后一生仁德,到头来?却?被奸人所害,到如今亦无从查知真相。”

“为人所害?”

李氏诧异:“那时太?后身体本就虚弱,一直拿药吊着,却?还是没能撑过去,怎会是有人蓄意?谋害?应是陛下多虑了?。”

“但愿如此。”

朱缨观察她的神色,又添了?一把火:“娘娘可还记得绿瑚?”

“绿瑚?”

李氏按捺住狂跳的心,如常道:“陛下恕罪,此人本宫认识吗?好似想?不?起来?了?。”

“她是从前侍奉在太?后身边的宫女,如今已重新回到宫中当差。”

朱缨道,“整日疯疯癫癫的瞧着不?大对,有次嘴里却?喊出了?李娘娘,仿佛认识似的。”

“陛下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怀疑是本宫害了?太?后娘娘?”

袖中的手微微颤抖,李氏露出不?悦的神情:“当年太?后病体难愈,本宫有协理六宫之权,常与后宫中人走动。坤宁宫中的宫女印象深些也并不?稀奇。”

两人一时无话。

须臾,朱缨眼中没有过多的情绪,淡淡赔罪道:“是朕唐突了?,娘娘莫怪。”

到底没有确切的证据,也许真是她想?多了?。现在她正在前朝料理李士荣,对后宫这位李家人还是莫要?逼太?紧。

毕竟李家是棵大树,想?要?撼动并非易事。

见试探不?出东西,她不?欲再留,起身告辞。

向外走了?两步,她脚步一停,好似又想?起什么,回首看向身后行?礼的李氏,轻声道:

“娘娘会让绿瑚好好活着的,对吗?”

不?去看她失去血色的面容,朱缨藏住眼中的晦色,头也不?回地?跨出了?门槛——

夜色黑沉,团团乌云将月光遮掩。一辆马车从人影嘈杂处显现,缓缓驶向都城边缘,最?终停在一片静谧的湖水前。

四下寂静无人,等?候已久的李士荣向马车走来?,随后贴近侧面木窗,低声道:“可算来?了?。”

“发生了?何事?”

马车上的人没有现身,只是隔着窗间布帘说话,听其声线沉稳,是个男人。

“工部的账目没能抹平,被她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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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

马车中传来?一句低斥,男人问?道:“你打算如何解决?”

“听她的意?思,是想?要?与李氏合作。”

李士荣眼中划过一丝不?甘,“工部的事一笔勾销,但要?往礼工二部安插她的人。我们苦苦握在手中的地?盘,终是要?被染指了?。”

“不?然呢,难不?成舍掉整个工部吗?”男人轻嗤一声。

晚风随意?将锦绸布帘吹起一个角,露出里面人绣有繁复暗纹的袖口。

“她用绪儿要?挟于我!”

李士荣压抑着恨色,咬牙道,“哪怕换成是你,又如何能够丝毫不?乱?”

若不?是担心绪儿在宫中安危难测,他又怎会方寸大乱,失去与女帝谈判的理智?

马车中静默了?一瞬,而后轻叹一声,淡声道:“我会让人暗中看着,她的人就算进来?,也别想?着搅弄风云。”

李士荣脸色这才好些。

“······慢着。”

忽地?,马车中的男人出声:“你方才说,她查清了?工部的账目?”

“怎么?”

“她可有对你细说?”

见李士荣没有接话,男人声音中的淡漠消退,显然是在强忍怒意?,“你就没有想?过,她可能是在诈你?”

或许她根本没有查出问?题呢?工部李家麾下的人办事得力,账目既已抹平,按理是不?会轻易查出端倪的。

李士荣狠狠一顿。

细细回想?当时两人的对话,记忆里,分明是女帝才提到工部账目,他就迫不?及待地?进了?布置好的圈套!自己答应了?与她交易,相当于主动暴露了?账目有问?题,这下她不?用亲自查,手里也有了?把柄。

他关心则乱,也没有料到朱缨会如此狡诈。什么天子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分明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心中猜测落了?地?,他暴怒,恨声道:“她竟如此阴险!”

“罢了?。”

须臾,马车中的声音已恢复淡然,“这次就当是长个教?训。”

李士荣攥着的拳松开,话语中多了?些疲惫和无可奈何,“当初我们就该扶持绪儿夺了?那位置。这丫头片子狡猾得很,手段远比朱景高明······”

“事到如今多说已无益,只要?别忘了?我们的仇。”男人轻声。

“我当然不?会忘。”

说起这茬,李士荣眼中交织着恨意?,“整个李家,都不?会忘。”

“在外记得遮掩,莫要?露了?破绽。”

男人满意?了?,提醒道,“凡事留一手,才不?会被人一网打尽。”

隔着帘子,李士荣应了?一声,而后声音低晦,试探道:“她还能得意?多久?”

“别急。”

马车中好似笑了?一声,愉悦道:“那边就要?动手了?。”

轰隆一声惊雷响起,随之而来?的大雨落下,豆大的雨点拍打在湖面上,溅起层层水花。一道闪电在天边划亮,照得整个世界明如白昼。

就让这雨下得再大些吧。

死证

今夜注定不太平。魏都浇透了一场大雨, 千里之外锦城北缘的横云山庄同样不能安寝。

鱼贯而入的官兵手中举着火把,火光在夜里分外明亮,与冰冷的甲胄刀剑相映照,几乎晃了人的眼。

“大人饶命!”

山庄里的下人小厮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俱是吓得不轻, 一动?不敢动?地跪在地上, 心中都在打鼓, 担心是庄中人犯了什么大事。

一行人从正门大步走?进,为首的谢韫腰间佩剑、着窄袖便装。

他环视一圈,最后拿出令牌, 将目光停在一个看起来?最为得脸的管事身上。

“白宗庆在哪?”-

“督帅, 人找到?了!”

方才试图隐瞒的管事正在地上瑟瑟发抖, 谢韫扫了一眼, 对外道?:“带进来?。”

说罢, 一个衣冠散乱的中年男人被士兵押进山庄正堂, 然后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属下?抓到?他时,他正爬上围墙, 试图翻墙逃走?。”士兵将人放下?, 禀报道?。

谢韫唔了一声?, 目光移向地上的人:“白老板, 久闻大名?。”

白宗庆摔倒后顾不上疼痛,赶忙用手撑起身体, 慌乱看向正位上说话的男人:“你们是何人?”

“朝廷查案之人。”

谢韫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白老板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德宁钱庄的事吧?”

“朝廷······”

听?到?“德宁钱庄”几字后的白宗庆心下?大乱, 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惊声?道?:“你就是谢韫?!”

近日被派遣来?到?蜀州的高官仅有魏都的谢都督一人, 再看面前人面容俊朗、气度不凡,与民间传闻中的别无二致。如此······

“白老板是聪明人。”

被轻易猜出身份的谢韫并不意外,他让闲杂人等?退下?,一边道?:“既如此,还望白老板能将当年实情悉数告知于我。”

“什么实情?”白宗庆不安道?。

“德宁钱庄暗造劣币的事,白老板,你可不要说你不知情。”

“暗造劣币?”

冰冷的砖地上感受不到?天气的炎热,白宗庆面色发白,惊诧道?:“草民经营德宁钱庄短短不过几年,期间小事已想不起来?,但从未做过如此罪当杀头之事!莫非您在说笑······”

“本督没空与你说笑。”

听?其佯装糊涂试图蒙混过关,谢韫沉下?目光,“想不起来?便继续想,本督陪着白老板。”

铸造劣币乃是按律当斩的大罪,绝不能认。

白宗庆汗珠掉在地上,他不敢说话,生?怕被抓住错漏,可一直沉默又不是办法。

他不由得悲从中来?。若当时没有一时糊涂上了贼船,没有被那万贯财宝迷了眼······

谢韫早有准备,像是无来?由地轻声?提了一句:“听?闻离这不远的六阑街很?是热闹,白老板可有了解?”

“你怎么会知道?······”

方才还算得上镇定的白宗庆当即大乱,心神错乱般抬起眼,难以置信叫道?:“是冯四害了我?!”

受商市那天发生?的事启发,谢韫让渐台着重去查了那位冯掌柜名?下?的产业。白宗庆狡猾,隐姓埋名?在锦城生?活多年,那产业明面上属于冯四,实际上尽是他的地盘,这横云山庄便是其中之一。

他独自居住在此,难怪让人遍查无果。从冯四入手顺藤摸瓜,这一查便有了筹码。白宗庆妻子早亡,剩一双儿女多年前跟随他从魏都迁入锦城,如今正栖身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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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阑街上的一座小院中。

谢韫已派人将其牢牢看好。

凡人皆有弱点,白宗庆常年不与儿女共居,想必心中有亲情,始终是忧心某日东窗事发,即使自己杀身之祸难逃,也要避开祸连子嗣。

“只要白老板如实招来?,我不会伤害他们。”

谢韫低声?诱导,身子也从座椅上微微前倾,“暗造劣币一事,究竟是何人指使?”

“无人指使,全是我一人······”

“是吗?”

他微眯了眼,“看来?白老板还未想清楚。既如此,不妨先放下?这件事,说些?轻松的。”

“坤宁宫有一匣子德宁劣币,是从一名?叫绿瑚的宫女房中搜出的。”

谢韫继续道?:“当年德宁钱庄是否曾与她?暗中联系?”

“绿瑚······”

见没在追问劣币背后之人,白宗庆情绪微微放松,他被谢韫的话绕住,下?意识以为这就是一个“轻松的”问题。

他清楚今日罪责难逃,但对孰轻孰重还是有分寸的。

他从脑海中仔细搜刮这个熟悉的名?字,过后斟酌片刻,哑声?道?:“这个人我记得,但联系不多。那个人只交代说她?办好了事,让我们多给她?些?钱······”

“‘那个人’是谁?”谢韫追问。

白宗庆张了张口?,又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张皇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可曾想过,今日我审了你,待到?我离去,你口?中之人可还会留你?”

谢韫继续攻心,“你在这里隐居避难多年,自然是想活着。如今踪迹暴露,若还想活命,就听?我的。”

“老实交代实情,本督保你一家安然无恙,平安离开蜀州,前往江北。”

前面的话已让白宗庆动?摇,后面的一番保证更令其心动?,若能得到?江北谢家的庇护······

他在心中激烈斗争许久,而后下?定决心,却好像抽干了身上力气,坦白道?:“草民说的话都是真的。并非装糊涂,而是确实不知。”

“当年找到?我的那个人,听?口?音像是北地人。那时我刚从宁氏手中接手德宁钱庄,手头正是紧张,那人便说让我与他合作,从中牟取利益。

我本是不从,可那人给出的条件实在令人动?心,还说他已打通关窍,不必担心被官府发现,而且德宁钱庄曾是宁家产业,就算事情暴露,也大可嫁祸于他们,然后全身而退。我那时年轻,想着有这样一个发财的机会,头脑一热便答应了。”

北地人?

此事听?着有些?荒唐也有些?草率。谢韫心中满是疑云,问道?:“你要如何证明,你的话句句属实?”

白宗庆已经打定主意跟着谢韫保命,自然是知无不言。他细细回想,笃定道?:“我的库房里还存有当年那人留下?的信物和一封密信。”

谢韫精神一振,立即吩咐派人跟随他一起去拿-

“督帅,不好了!”

谢韫在正堂等?候许久却不见人归来?,却见方才派去与白宗庆同去的士兵火急火燎赶来?,慌忙道?:“白宗庆死了!”

话音刚落,他腾地一下?站起,神色惊怒。

顾不上听?士兵说,他径直越过面前人大步走?出正厅,赶向库房方向。

库房与正厅离得不远,谢韫很?快赶到?。无视跪地请罪的下?属,他走?进书房,就见刚才还能气能怒的白宗庆此时无声?无息躺在博古架前,脖颈间血流了一地,已经没了气息。

不仅是为真相到?手又离去而怒,他胸口?起伏,转身去看门口?跪着的士兵:“怎么回事?!”

“回督帅,方才到?达时,白宗庆称库房乃是私密之地,要独自进去取,让我们守在门口?等?候。属下?看屋中并无异样,又想着山庄中已被我们控制,应是没有危险,便放他进去了。本以为取物很?快,谁知他久久没有出来?,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怕出事,便推开门去看,结果就看到?人已经死了。”

士兵不敢抬头,抱拳道?:“是属下?疏忽!”

谢韫脸色沉沉,白宗庆与他说话时分明已经决定坦白,如今尸体旁也没有利器,绝不会是自寻短见,只会是被人杀害。

山庄里无论正门侧门都有他的人守着,一只苍蝇也飞不进,白宗庆在此时被害,那动?手之人只能是在他来?之前便进入了山庄。

既如此,此人现在必定还在山庄之中。

谢韫瞳孔一缩,厉声?下?令:“立刻搜查整个山庄!”

“是!”

手下?离去,他重新将视线放在身后房屋上。这库房面积不小,他粗略打量一遍,里面陈列着的值钱物件不胜枚举,难怪白宗庆不让守卫跟随,生?怕露富招摇。

死去的白宗庆神情安详,全无挣扎的痕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受人暗杀。

谢韫在偌大的房中观察了一番,没有看到?凶手留下?的痕迹,于是蹲下?身复去看尸体,见在白宗庆右手的不远处静静地躺着一块铜符,像是人死脱力后从手中掉出的东西。

这应该就是白宗庆口?中的“信物”。铜符有了,密信又在哪里?

谢韫没有发现密信的身影,有可能是白宗庆没有找到?,也可能是已经被动?手之人夺走?。

他伸出手拿起那块铜符,可能是存放已久,积了一层厚厚的尘灰,将上面的纹路弄得看不清。猝不及防被沾了一手,这让喜洁的谢韫狠狠蹙了眉。

“吱——”

甫一走?出库房,隔壁厢房中竟传出一声?轻响,似是挪动?桌案的声?音。

谢韫目光瞬间冰寒,两步冲去一脚踢开厢房门,几乎是同一时刻,里面的黑衣人迅速从中破窗而出,动?作十分利落。落地后几步越过看守士兵,朝围墙之外疾奔而去。

杀害白宗庆的凶手!

此人身手不俗,必须亲自去追。

谢韫双脚在地上猛力一踏,紧随其后跃出窗户,随即腾空而起,向着逃跑的黑衣人追去。

不过电光火石间的功夫,两人皆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阵凌厉的劲风。

秘刺

夜月清寒, 横云山庄中静静燃烧的火把忽然斑驳摇动,院墙内蓦地爆出一阵喧哗嘈杂声,紧接着是铠甲相碰撞的闷响。

混乱中,黑衣男子很快突出重围越过高?墙, 疾如掠过一道残影, 另一人于后紧追不停, 同样迅速翻过围墙。

二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先后飞入山庄外的茂密树林,动作之?快令人惊叹,惊起一阵倦鸟离巢而出。

带着热意的风快速擦过面庞, 带着树林中独有的草木泥土香气。

前方人速度不减, 谢韫屏气看准时机, 足尖一点纵身扑向一棵歪脖子老树, 而后单手扣住斜伸出来的枝杈凌空而起。

他的身影瞬间拔高?数尺, 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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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跃过重重树冠, 步步向黑衣男子追近,而后陡然从树影间落下, 正正拦在向前疾奔之?人面前, 接着抽出腰间长剑, 凌厉迅速袭向黑衣人面门。

男子以黑布蒙面, 只能看见瞳仁蓦地一缩,旋即灵活避过袭来的剑风, 然后回身拉开距离,朝面前人飞出一对燕尾银镖。

又是镖!

谢韫目光短暂一顿,之?后来不及思考, 闪身侧过飞旋而至的银镖后继续向男子逼近,投入当前的交手中。

两人势均力敌, 一时间胜负难分。

茂盛而翠绿的枝叶隐天蔽日?,黑衣男子虽身手不俗,可毕竟交战时间已久,在驰骋沙场精于近战的谢韫面前渐渐落了下风,显出些许疲态。

谢韫抓住机会,趁其不备攻去一剑,只听见一声闷响,长剑挟着凛冽的寒光,刺入了男子的左肩。

肩膀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男子顾不上去看伤口,向后猛退了好几?步,之?后握紧手中匕首快速向前攻击。

面对突然猛烈的攻势,谢韫也逐渐感到?吃力,好在男子没有坚持太久,一息间剑与匕首相碰撞,发出一声兵器相击的清脆响声。

这?一击力度尤其强劲,双方俱是被?震退一大段距离。

因失血导致眼前微昏,黑衣男子半跪在地。

后方一阵马蹄奔腾和步伐声,他目光一敛,趁谢韫还未近身利落从地上爬起,然后立刻加快速度,向树林远处奔逃离去。

“将?军!”

山庄中来的援军来迟一步,谢成下马抱拳,请示道:“可要再追?”

“不必了。”

手臂被?震得微麻仍未缓过劲,谢韫直起身体望向那人逃跑的方向,沉声道:“追不上的。”

此人不善近战,但精于远攻和暗器之?流,一手镖用得出神入化?,而且飞檐走壁的本事极高?,身手灵活。如今人已远去,想要再追上是不可能的。

谢成点头,余光瞥见谢韫脚下的血迹,惊道:“将?军,您的手······”

谢韫闻声低头去看,才发现竟不知何时被?那黑衣人所?伤,在手背上留了一道两寸的口子。

那伤口看着不浅,而且还在不停地淌着血,十分触目惊心?。

“无碍。”

同战场上受过的伤相比,这?样的伤口只是小儿?科。谢韫草草看了一眼,见上面无毒,简单包扎止住了血。

“横云山庄那边······”

凶手逃脱,白?宗庆这?个人证已死,只留下一个信物。然而黑衣人来路不明,八成是劣币案幕后之?人派来的灭口杀手,那个铜符极有可能已经被?调过包。

如此一来,无论铜符指向之?人是谁,都也许是受真正的始作俑者设计陷害的替罪羊。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铜符根本没有被?黑衣人发现,就是白?宗庆当年收下的真正信物。

谢韫沉思,眉头深深皱起。可见背后的人藏得极深,又有众多得力人手拥护,手段高?深。

经黑衣人这?一搅合,事态愈发扑朔迷离了。

但好在有一件事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白?宗庆去库房之?前说过的话?。

绿瑚和宫外?的人有联系,且为那人办过一件大事,至于“那件事”究竟是什么,只要绿瑚本人还在他们手里?,就总有查清的那天。

无论那铜符是真是假,总归能够提供一个信号,或许对查清此案有所?帮助。

谢韫决定先将?东西?收好,待到?回宫后交由朱缨再行定夺。

“搜查那间库房,一寸也不要放过。”

他心?中仍存着希望,万一白?宗庆所?说的那封密信是他没来得及找,仍然放在库房中呢?

“若有异样,立即禀报。”——

月明星稀,不远处的山庄中渐渐归于平静。临近的树林中踉踉跄跄跑出一人,他手捂着左肩上的伤口,鲜血几?乎浸透了半边衣裳。

四下无人,男人卸下黑布面罩,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惨白?的嘴唇。

他从裤腿撕下一块布条,团成团压在肩膀处止血,拿出药粉给自己撒上,喉间因疼痛溢出一声闷哼。

袭来的剧痛冲散了失血造成的晕沉感,他眼中清明了些,从衣襟中拿出一封像是书信的东西?,一手将?其抛进了身旁又深又阔的湖水中。

纸张浸透了水,上面的墨迹渐渐消失殆尽。

男人放松了些,思索着刚才的事。

终究是来晚了一步。若他在谢韫来之?前就已经杀掉白?宗庆离开,现在就可以顺利全身而退,也不至于久久蛰伏在那小小一间库房里?等待鱼儿?上钩,最终还受了伤。

大都督的身手果然不同凡响,出手招招凌厉带风,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和疲惫。

所?幸白?宗庆已死,劣币案死无对证。他将?那铜符也掉了包,就算谢韫要追究幕后之?人,也断断查不到?他们头上。

正想着,男子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苍白?的脸庞上挂着一个阴鸷的笑,看上去分外?诡异。

他放下捂在伤口上的手,温热的血几?乎将?整只手都染红了。

是他多虑了。

只要计划能够成功,谢韫恐怕就活不到?那时候了。

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男子开始考虑当前的事。谢韫为人行事刚强果断,怕是很快就会下令关闭城门追查他的下落。

自己从他们手中侥幸逃脱,虽没被?看到?相貌,但左肩这?一处伤就是最明显的标志。

绝不能再留在这?里?。为免暴露,他必须在城门落钥关闭之?前离开锦城,之?后也要一路不停地离开蜀州地界。

必须今晚就行动。

顾不上伤口的疼痛,男人咬牙站起身,向城门方向快步奔去——

已近亥时,谢韫一行人才回到?城中。

他没有先回暂居的厢房,而是打?算先去主院见过杨茂,托其派遣当地守军,着重注意北郊横云山庄的动静。

白?宗庆的库房不大,他手下的人很快搜完,果然没有发现有可疑的密信,看来确实已经被?黑衣人偷走。他已经传令下去,但愿能顺利将?此人捉捕归案。

行至太守府坐落的锦祥大街,百姓如织,却十分条理地排成了两列,每人手中拿着一个碗,不时安静地向队首处张望,正期盼和等候着什么。

之?前没见过这?样的景象,谢韫问守卫在队伍旁的兵士:“是太守府在施粥?”

“回督帅的话?,正是。”

小兵低头一抱拳,回答:“其实已有四五日?了。早晚各有一次,督帅平时事务繁多,没能发现也是正常。”

再富庶的地方也会有贫苦难以生存的人,遭灾不久的锦城更是如此。太守府向民间施粥赈济,也是解了不少走投无路之?人的燃眉之?急。

谢韫颔首,“每日?都到?这?样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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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往往到?天黑前便结束了,今日?不知为何来等候的人多了些,锦灵小姐不忍看百姓苦等无果,便想着多留一阵,结果就到?了这?个时候。”

听闻杨锦灵也在,谢韫不由轻诧。

他向前走了一段,果然看到?了正站在粥棚下的杨锦灵,正从百姓手中接过一个碗盛粥。好像是不想被?人认出身份,她头上戴了只帷帽,长长的素纱垂下遮住她的面容。

这?些品级高?的官员家子女大多养尊处优,有的比皇室子嗣还要娇惯,一般不会来参与这?种会与平民百姓接触的赈灾济贫。杨茂家的子女倒是一个比一个没有架子。

这?位杨小姐能力足够,心?中有百姓,他日?若能进士及第,或许会是一个造福百姓的好官。

“你、你是锦灵小姐吗?”

面前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突然听到?这?样一句,杨锦灵拿起铜勺盛粥的手一顿,不由抬头去看。

妇人眼含希冀,她心?头一软,轻轻点了点头。

妇人喜悦,似乎看出了杨锦灵不想被?百姓认出,于是也压低了声音,“太守府对我们的的恩德如山,不知该如何感激。民妇别的不会,只有绣了几?个香囊聊表心?意,虽然手艺潦草,但望小姐务必收下!”

妇人手中竹篮中放了几?个香囊,绣工精致,像是双面绣,一看便知是用了心?。

听到?是百姓送给太守府的礼物,杨锦灵被?她的情绪感染,低声道谢,又道:“这?是我们杨家应做之?事。”

自己的礼物没被?拒绝,妇人欣喜不已,当即从竹篮中拿出香囊,双手奉上给面前人。

杨锦灵帷帽下神情柔软,伸出手去接。

靠近时,那慈眉善目的妇人却倏地神色一变,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扬起手毫不留情地朝杨锦灵刺去,看位置竟是正正朝着她心?口!

病疫

站在不远处的谢韫最早发现异常, 他?眼神一厉,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扣住妇人?欲行凶的手一扭。

妇人?痛呼一声,手指脱力松开匕首, 另一手中的香囊也随凶器一同摔落在地?。

人群中爆出一阵惊叫, 纷纷四散。

杨锦灵因?惊吓后退几步, 幸而被后方守着的侍女扶住, 才?不至跌倒在地?。

妇人?向后重重摔倒,仍不死心还想再次去拿匕首,被反应过来的守卫制服。

她眼神中有恨意, 却流下一行泪, 嘶哑叫道:“太守府欺压百姓, 贪赃枉法?, 愧对天下人?!”

话音刚落, 她面上带着解脱无力地?躺倒, 口鼻流出一片猩红。

服毒自?尽。

守卫上前?探其鼻息,低声报道:“没气了。”

又是死无对证。谢韫缓缓沉了脸色。

还没从生死一线中缓过神来的杨锦灵踉跄上前?几步, 看见地?上的尸体, 颤抖着手想要掀开帷帽。

侍女?见状惊忙提醒道:“小姐, 莫要冲撞了您!”

杨锦灵聪慧能干, 可从来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被侍女?的话语惊醒,她慌忙后退两步, 不再去看那具尸体。

她急喘了几口气,颤声对谢韫道:“多谢督帅相救。”

“不必言谢。”他?道:“杨小姐受了惊,还是早些回府吧。”

出了这样的事, 施粥自?然无法?再进行下去,等候的百姓很快散去-

听说?女?儿险些被刺, 杨茂后怕不已,对着谢韫这个救命恩人?千恩万谢,后面几日的施粥换了人?,倒是没有再出过岔子。

赈灾事宜已近尾声,基本上都是军队在做最后的收尾。这几日谢韫一直留在居所没有出门,料理一些棘手的事。

前?有黑衣人?暗杀,后有妇人?行刺,他?怀疑两事之间有联系,在让渐台暗中调查。

从横云山庄拿回来的铜符已经被细细擦拭干净,正被他?拿在手中。缓缓摩挲着符牌上的纹路和?字样,谢韫一言不发,眼中情绪难明。

东北王,陈则义。

不管这块符牌是真是假,所指向之人?都是谢韫意料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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