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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回到房间后, 我思来想去咽不下这一口囫囵的?气,恼和忧一起涌上来,四肢百骸无不觉得掣肘,仿佛去了有形的?红索, 可还是有一条无形无相的红线, 一头牵着?我,一头牵着?他, 叫我没法不去想?他。
心里翻来覆去, 我便咬了牙, 去隔壁房找了小错,让他去看着?梁挽。
小错睡眼朦胧地被?我叫起,十分不解地看我, 而我只解释道:“他用内力冲穴,怕也难捱,我怕他出事,也怕别人扰了他,今晚上你盯着?他点儿,看他冲破穴道禁制究竟需要多少时间。”
小错无奈地瞥了我一眼:“聂哥要是担心他, 何不直接解了他的?穴, 若是恼怒他, 怎不直接打一顿?非这样盯他冲破穴道,是何道理?”
我瞪他:“这酒肆里的?规矩你可还记得?”
小错见我提到规矩, 立刻规规整整地站好?, 报数一样道:“这规矩一, 聂哥说的?话就是最大的?道理, 这规矩二,即便聂哥说话有错, 也得悄悄地,隔半天再?和聂哥说,不可直接当面?揭破。”
面?刺寡人之过?者,寡人当场刺回去。
过?半天才能刺寡人嘛,寡人不要面?子的?吗?
我冷冷道:“记得规矩就好?,去吧。”
小错立刻听话地去了那房间,走到一半折返回来,我又叫他去厨房顺几?个糕点小食,去那房间自?己吃着?,小错哭笑不得地看了看我,可终究还是照办。
第二日清晨,天色还没亮透个底儿呢,那天空的?边际还带点鱼肚的?铅白,镶着?点儿香粉的?黯灰呢,我就去梁挽房间查看了。
小错用一个哈欠甩出了千年积攒的?困意,推门而出,我欲问他,却见他眼皮子似百斤铅似的?合不拢,我心里愧疚地不行:“昨晚没睡好?,是我苦了你,今日白天就别干活了,都去睡吧。”
他只瞌睡迷离,像只饥懒的?猫儿似的?耸着?肩笑道:“我中间睡过?了,睡得浅,也能感?知到动静,他花了三个半时辰就冲破了穴道,你去看看他吧。”
我揉了揉他的?肩,道:“好?小错,下?次你若需要我,我也替你熬一夜。”
他走后,我才进了房门几?步,瞧见那桌子上燃尽的?烛灰,以及狼藉散落的?小食糕点盘子,正被?一双润白如玉、浅琢似雕的?手,给一点点地收拾去。
这双漂亮的?手,真是无论用多少谄媚溢美之词去形容都不嫌过?的?啊。
我看着?手的?主?人,而手的?主?人浅浅地收拾完,抬头看我,目光中残存着?一丝儿蜡烛烧尽的?冷淡浅和,额头上还留着?几?滴晶莹欲滴的?汗珠,脸颊上一点虚弱而力透的?微红,可耳边那抹红却更为触目惊心。
那是被?我咬过?的?痕迹,是被?我标记的?地方。
可如今在昏光暗线之下?看来,那一抹怵人的?红滚烫得像滴了几?滴蜡在伤口上,怎么看怎么惹眼。
我心里偷笑,脸上却面?无表情?:“昨日辛苦了吧?一会儿去大堂一起吃个饭吧。”
梁挽只目光平平地盯了我一眼,当中不知含着?多少复杂难言的?情?绪,可他又收敛心绪,深吸了口气,递了我一张纸条,仿佛不管多少翻江倒海的?情?,都能被?他以极大力气浓缩成这薄薄浅浅的?一张纸。
纸上仍记着?冲破穴道的?功法以及解关节缚的?诀窍,看来他是很执着?于给我的?勒艿行为给予回报了。
我捏了纸片,刚想?问上几?句,结果他只再?看了我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越过?我,朝着?厨房去了。
我一愣,回头看他,急声道:“站住!”
梁挽的?背影瞬间凝固。
同时传来的?还有他不咸不淡的?声音。
“我已经吃过?小错兄弟给我带的?糕点,不必去大堂用早食了,聂老板叫住我,可还有什么吩咐?”
那是我给你带的?糕点,小错晚上可是不吃东西的?,你个傻子。
我冷笑道:“被?我咬一口就这么难受?你生气了?”
梁挽身影凝如永恒不动的?一帧,开口只冷淡道:“聂老板多虑了,我只想?加紧干活,不然你若寻着?我更多错处,我岂非又要被?点上一夜?”
我猜不透他心思,便只掰过?他的?肩,逼着?他回头看我,我瞧见他眉宇间困顿惊愕,而我只笑道:“为了你的?荒谬要求,我也被?那龌龊玩意儿勒了足足一天……你被?我点上一夜又怎么了?你还委屈了?”
梁挽以一种难言的?眼神看着?我,叹了口气,道:“我真的?要去干活了……”
他转身欲走,我的?五指却狠狠揉着?他肩,梁挽却有些?发恼道:“聂老板还有什么指教?”
见他果真有些?恼了,我只目光平和道:“你累了,今日不必去干活,我放你一天假。”
梁挽深吸一口气道:“我没累。”
我淡淡道:“你若不是累到,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个人若是无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自?然无力掌控做菜烧饭的?火候,不许和我犟嘴,今日好?好?休息吧。”
梁挽楞了一楞,顿时抛了沉稳淡定,解放了脸上的?疑惑,似没想?到我以如此平和强势的?姿态勒令他去休息,又问:“今日我休息,小错也休息,你……你就一个人掌厨端水送饭?”
我轻描淡写地拿五指捏了他肩,捏到咯咯作响时,他不动眉,我便知他气已泄了一点,淡淡道:“我是堂堂酒肆老板,哪有老板亲自?掌厨端水送饭的?道理?叫池乔和卫妩过?来呗,你这不识疲倦的?蠢厮,还是滚去歇息吧。”
梁挽嗤笑一声,以读不懂一本书的?表情?那样看我:“你这人,想?对人好?就不能把口舌也放软点儿?动辄狗东西轻则蠢厮的?,你是瞧不起谁呢?”
我的?关心就是带刺的?,不喜欢带刺的?关心那你就连不带刺的?关心都别等了,只有一个字,我冷声道:“滚。”
说完我就离他而去,徒留疑惑的?梁挽困在原地,有些?无措而无序地看着?我离去的?背影。
“真生气了?这街边的?猫脾气都比你稳定啊……”
就生气!你遇到我的?时候不知道我的?脾气么?招了我,惹了我,倒一句轻飘飘的?“我不喜欢男人”就想?打发我,你还拿那些?细碎的?东西挑逗我、拨弄我,你是个什么玩意儿,真当自?己是仙女了!
我自?去厨房埋头收拾,切菜剁肉都弄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厨房战争气势,那梁挽却不去歇息,而是有些?茫然且困惑地待在原地,听着?刀片摩动砧板的?动静,像从中听出了天上的?风雨雷电变化无常。
我隔着?窗台看过?去,发现小错不知从哪儿猫猫祟祟地出来,往梁挽身边一站,嘴里还低声嘟囔几?句,我有些?听得清又有些?听不清。
“你昨晚又做了什么……怎惹得他伤心了?”
梁挽拧眉一震:“他伤心?”
“你来的?时间短,不知道如何对付聂哥。”小错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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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猫气地答道,“他生气时,会捏各种各样的?东西,这个时候我们得把贵重玩意都收起来,万万不能被?他捏坏,等他气消以后再?拿出来,他必定开心……但他若是伤心多过?生气,就不会去捏东西,只会去厨房狠狠地剁肉下?菜,剁得越狠越显难过?,有时会直接把砧板劈断……若是他不剁肉,那就有些?糟,他会去……”
梁挽听得全神贯注:“会去什么?”
小错刚想?答一句,就被?厨房里传出的?一声巨树震雷般的?怒吼给生生打断。
“你们两个不知分寸的?蠢东西,叫你们去歇还不去歇?在我眼前儿嘀咕什么腌臜玩意儿?还不滚!”
小错被?吼得一哆嗦,像淋了雨浇了水的?湿猫似的?,立刻丧了传授八卦的?兴趣,无奈道:“完了玩了,他本不气我的?,现在连我也气上了,这都怪你……”
梁挽又是懵又是苦笑,似还想?讨教几?句对付我的?法门,小错却先同手同脚地溜走了,只剩他在原地,也只能无奈地先回了房。
等池乔和卫妩到了后,我只把酒肆暂时托给他们,因心情?不好?,出门时,那几?个老主?顾和我打招呼、唠家长,我也比平日沉默了许多,动辄点头,说是就是,绝不反驳。
结果这些?老主?顾们倒是眼一个比一个尖,立马瞧出我今日心情?不好?,他们似乎觉得我若是反驳了,那是心情?正常,若连反驳都不反驳,听什么瞎话都说是,那必是心情?不好?。
于是我一走出酒肆,就看见柳家米铺的?柳婆子、陈家豆腐坊的?陈老板,顺家当铺的?老朝奉等人,和一脸疑惑的?池乔和卫妩打听起我今日为何心情?不好?,是不是遭了什么祸事了,可这二人又知道什么呢?只能小心招呼客人,叫他们别往心里去了。
我倒没管他们,此刻得去一个更要紧的?地方。
因为我用积分在系统那边兑换了重要的?情?报。
李蔷开的?所在。
第二个穿书者的?存在。
立刻都得系在一个地方上。
宝鹤楼。
此楼呈四层高耸,青琉璃的?砖瓦如鱼儿的?鳞片一般覆盖全顶,在夕阳下?可以碧沉沉地晃出千紫万彩的?光,似天工仙匠而作。飞檐斗阁、顶梁镶柱之处,又描了彩漆铺了金粉,有盘团花堆祥云之美,闻近了异香馥郁,走远了是一大片儿一大片儿的?镶锦嵌花、揉金点翠,用眼用心都消化不完这美,非得日日来天天来才能记得住一星半点的?细节。
这么美的?楼,自?不在明?山镇上,而在隔壁的?屈山镇上新建,我是骑了一匹快马,入镇内又巧施轻功与运力,才在入夜之前赶到。
到了这楼,要点菜了。
我装模作样点了三道野味,分别是昨日新宰的?鹿,今晨刚下?的?獐,中午才杀的?狸。
再?三道海菜,分别是这个季节的?鳝,上个季节的?蟹酱,及下?个季节未熟的?虾苗。
且点明?了要用十足赤金的?黄金盘装,用南疆出产的?暖白玉碗去盛,用西海产的?玳瑁筷子来夹,再?使水晶透明?的?勺子。
这么嚣张跋扈地一点,那伙计便知晓我来头不善,立刻去通报了上层,叫我去四楼会见此刻的?主?人。
跟随伙计指引,我从容上了四楼,脚踩在木板上,眼见得酒楼四处暗藏的?眼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只坦然任他们打量,脚踩在木板上如蹬蹬地踏在一座古老的?钢琴上,各个钢琴键被?我的?脚尖摩擦地劈啪作响,落出一系列古色古香的?音符。
等我到了四楼,果然见到了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
于景鹤。
宝鹤楼主?人。
同时也是万鹤山庄的?庄主?。
此刻他坐在桌前,身前身后共五个手持利刃的?高手护卫,五个里面?两位是较为年长的?护卫,一男一女,皆有沉稳之风,另三个是俊美男青年,性?子更火燥厉切些?,此刻都冷眼盯凝于我。而我毫无恐惧地坐在了他的?对面?,懒懒地抬了抬眼,随意而无聊地打量着?他。
于景鹤也在桌案那一边打量着?我。
他三十多岁,年轻时也是仙俊清隽如一只翩翩白鹤,可后来被?人暗算,脸上遭了袭击,自?此就有些?阴阳大小眼了,左眼长而狭,似把睫毛也润长许多,右眼更俊也更容人些?,像左边堆满了算计心,善意都在右边。有什么恶念头,在左眼滤了一滤,待到右眼放出来,就只有善人的?注视和打量了。
他见我嚣张,只微微一笑,脸上的?和善像是两斤碎棉花滚了许久,滚得都圆润无棱角了,手里还把玩着?一把灵芝形的?玉如意,五指都似在发光。
“聂老板大驾光临,怎不知会我一声?”
我随意道:“既知我是聂小棠,就该知道我最近在找什么人,何必装蒜?”
于景鹤疑道:“聂老板在找什么人,得找到我这儿来?”
我淡淡道:“李蔷开,在万鹤山庄吧?”
于景鹤目光一动,笑道:“老板说笑了,陈风恬陈捕头都在追缉的?人,岂会躲在我的?山庄里?我虽有些?武力,却也不会去庇护这些?武林中人,我平日做的?也是正经生意,可不沾惹这些?是非的?。”
我懒得与他拖延,只随口道:“方才我上楼的?时候,一共经过?四楼,看见二十五个仆人,十五个女婢,是不是?”
“其中二十个身怀利刃,十个藏着?袖弩,七个含有腿法掌功,三个人的?身法似有露山派的?影子,对不对?”
客人里也有两个盯梢的?,其中一个是含章山的?武师,一个是江云镖局的?镖师,我说的?错不错?”
其实?我故意说错、说漏了几?个,怕把自?己锋芒显得太足了些?。
但这已足够产生我想?要的?变化。
于景鹤的?目光微微一变,左眼右眼的?厉意温意翻了几?折,于脸颊中间一会师,便成了中和的?打量,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看我,如褪了温良遮掩。
“我这四楼走过?七十三个武人,倒有十个能说得出这仆人女婢之数,但只有五个能道出他们有多少个身怀利刃和厉弩,可没有一个,能像你一样看得出剩余十人的?武功路数,更没有什么人,能像你一样直接看出客人中有哪些?是我的?人。”
说完,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语气如刀锋一转。
“不愧是能在明?山镇那穷山恶水之地扎根下?去的?人物,聂老板眼光不错啊。”
我挑眉道:“你也把这地经营得不错,方才我一进门,就有人认出我,借端水送饭的?功夫把消息吊上了四楼,报与你知道。可你沉得住气,也不叫我,我只有点了一通乱菜,才能被?人引着?去看你。”
于景鹤笑道:“可聂老板到底是从哪里得的?消息,知道李蔷开躲在我这儿呢?”
我只道:“我不光知道李蔷开投奔了你,我还猜到,他投奔你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人。这两个人,我可都要了。”
我说到李蔷开时,于景鹤只目光冷锐,可没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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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说到另一个人时,他可就是微抬一双浓墨横眉,连手下?把玩着?的?玉如意都给搁了一搁。
而我本人从系统那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有些?惊讶的?。
我兑换的?是李蔷开和第二个穿穿的?消息,可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都在这于景鹤的?万鹤山庄内,且是同时进去的?。
我当即猜到事情?不对,于是就直接来找于景鹤了。
我只冷声道:“大家既是江湖人,你就别问我从哪里得的?消息,问了我也不会说。但大家也是生意人,你开个价,我买这两人,你也不算亏。”
于景鹤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我,道:“陈风恬陈捕头来了这明?山镇后,李公子就犹如惊弓之鸟,特意来寻我的?庇护,为此他还捉了一位绝色美人献给我,我就这么转手把李公子和美人都卖你,不好?吧?”
绝色美人?他说的?是第二个穿穿?
我想?了想?,光看于景鹤这身边护卫的?容貌,就该知道他的?目光比阿九要好?,他说这穿穿是美人,那妥妥得是美人了。
美人好?啊。
美的?好?朋友是我,美人的?好?朋友当然也是我啊。
就不知这第二位穿兄是带了什么邪性?系统,怎就把自?己混入了于景鹤的?庄子里?是炮灰美人系统还是虐文系统?虽说于景鹤长得还不错,可绝非可托付的?良人啊。
于景鹤见我沉默,便道:“聂老板想?买这两个人,只有银钱怕是不够的?,李公子和他身边的?美人都是绝色,绝色方能换绝色,老板手上可有绝色人物,可卖于我?”
我冷笑道:“陈风恬可是盯着?李蔷开,他也不会在你的?庄子里躲上一辈子,他身边那个美人更非池中之物。这留不住的?绝色,岂能以绝色来换?”
于景鹤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笑道:“暂时拥有也是拥有,聂老板若有绝色人物,也可暂卖于我。”
我只随意地瞥了瞥他身边那三个美青年护卫和另外两个中年护卫,笑道:“于庄主?这么喜欢男宠的?话,你身边几?个护卫不挺美?还想?着?别人呢?”
不说还好?,这话一说,那一男一女的?中年护卫还算沉静,那三个美青年护卫立时就是怒目相向?,三双眼如三道冷火似的?猛扑向?我,恨不得当时就把我烧出百八十个窟窿来。
“你们看什么看?”我越发轻蔑地挑衅道,“‘听松取剑’陆听松,‘浮春醉剑’蒙浮春,‘厉光剑’厉兆容,你们年纪轻轻的?不在江湖上打拼,却跑来做人的?保镖,以为自?己多清高么?一个个剑法不咋样,也只有卖屁股才能混出头吧?”
这么狠毒刁钻的?挑衅一出,那两个中年护卫也变了脸色,三个青年剑客更是怒不可遏,连于景鹤的?眼神都不肯顾忌,手中瞬间翻动。
而我也手中一动。
不仅手动,我身子也跟着?瞬间往前一挪。
全身上下?的?肌肉看似不动,可又像翻复习资料似的?完完整整翻了一页。
等我动完全身,坐回原座的?时候,我仍旧玩着?茶杯,揉着?青瓷雕花儿的?茶盏,还有空吹了一口子热气。
可那几?个美青年护卫却已没了任何怒气。
只有恐惧震惊。
一道软剑,原是安安稳稳地栖在我腰间,静止时,它是蛰伏的?凝冰和柔软的?阴影,没人注意得到它,可动时,它是四处翻折弹射的?激流冷光,动兰拈花、无所不在!
动完,陆听松的?发冠上只是没了一点金簪,蒙浮春衣襟上的?绣花被?磨平了,厉兆容脸容旁的?一抹碎发也被?削了。
而于景鹤这时才重新打量我。
我只随意地敲了敲腰间蛰伏的?软剑,敲打出一阵清凌凌的?响,口中漫不经心而又冷漠不屑道:“你看着?我这用剑……觉得这算不算绝色?”
于景鹤笑了一笑,整个人似各色彩光交在一起辉映出来,灿烂又惊艳道:“聂老板确实?生得绝色。”
“……”
几?个护卫对我掺妒杂恨地怒目而视,而我只挑衅地冲他们一笑,又凝住了敲剑的?五指,目如冷电般抬了一抬。
“我说我这一手剑法,算不算绝色?”
“当然也算。”
于景鹤且说且笑地把玩起了玉如意,混不顾忌一旁护卫的?脸色,好?像这几?人对他来说可能还没那个玉如意珍贵。
而我只越发冷笑地挑衅道:“你身边几?个护卫学的?全是无用招式,我把这绝色剑法写成剑谱,卖于你,该够了吧?”
若非方才的?景象,三人只怕怒到恨不得冲出来。
于景鹤想?了想?,残星与针尖似的?左眸闪了一闪:“可剑法再?绝色,也得看练的?人好?不好?。”
“不想?做我这生意么?”
于景鹤道:“聂老板别误会,是我在三日后,就要在万鹤山庄办一个‘千菊万红宴’,到时会邀一些?达官贵人和武林名宿来赏,若是聂老板肯做宴上的?护卫,护我一个周全,那宴会之后,这二人我就拱手送上,如何?”
他解释了一番,可那字里行间的?,分明?是想?拥有一个更美更傲更强横的?剑客作为护卫,我也体谅他为美的?好?朋友之一,有成美之心,点了点头。
“好?,一言为定。”
于景鹤看着?我,已完全抛开了他的?美貌护卫,开心地把玩着?玉如意,似乎已对一切都很满意。
这开心持续到第三日,我去找他的?时候。
于景鹤瞪着?我,有些?不满:“聂老板什么意思?”
经过?严谨的?易容后,我如今正是一个形容猥琐、面?貌老态的?中年剑客,腰间挂着?一把梅花剑鞘的?剑,正是人称“念邪剑”的?梅行念。
我顶着?梅行念的?脸,对着?此人猥琐一笑,把于景鹤都看得眉头皱起了一番惊雷,以暴殄天物的?惋惜看着?我道:“你怎把一张如此美丽的?脸,化成这个鬼样子?”
我只阴声一笑,那声音像是用指甲在金属上割起的?阵阵颤动,让于景鹤极为不适,我便笑得更阴,他显得更加不适,我就扶了扶下?巴上黏着?的?长长黑须,缓缓解释道。
“这宴上既有许多附近的?名流,可能就会有人认识我聂小棠,若认识我就会提防我,若提防我就会惹麻烦,我总得乔装一番,不能让人看出来,才能更好?地保护于庄主?,对不对?”
事实?上是,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会有人认识我。
因为短短三日,寇子今就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认为这李蔷开可能就在万鹤庄,这小子居然凭他的?人脉混了个请帖,还要带着?梁挽去山庄。
除了他以外,那唐约、陈风恬也有可能混进来。
这么多熟人在庄子上,我怎能露出真面?目让他们知道?当然是要伪装成猥琐色色的?大叔,极力地恶心于景鹤,顺便调戏加挑衅一下?那几?个美青年护卫,在这山庄里找出李蔷开和穿穿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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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梁挽这厮虽素来洞若观火,可他以往只看过?我的?关意,看过?我的?季苍双,可那些?都是些?个年轻俊小伙,看着?也不辣眼。
这回我是扮成一个十足辣眼倒胃的?中年老色男,宽大道袍遮了腰身,笑一把能熏得人在五里外都觉得恶心,瞪一下?能叫人在棺材里都揭棺而起,难道他还能认得出我是我?
他要是认得出,我就敢把屁股撅起来任他踩,把身子交由他捆!
出柜
当你进入豪门园林, 你第一眼注意的会是什么?
当你踏入赏花盛宴,你第一个想看的会是什么?
答案总是不同的,且并不会有什么对错,至少在“千菊万红宴”这一天, 我看见各色的人, 各种的目光,各样的神情和目的, 各式的笑和各号的皱眉。
有的人进入万鹤山庄, 注意的是朱漆凝胭的宝栏玉槛, 观察的是曲奇堆巧的假山小峰,欣赏的是翠竹掩映的小桥流水,这些人的代表是——清州的“静安居士”谢阁静, 袁州的“鱼晚刀客”何鱼安,辽州的“不正不副”兄弟,郑不正?、付不副。
还有人倒不在意周边建筑,第一眼?看的就是“千菊万红宴”种的主角,各色美丽的菊花名品,例如红瓣杂白的“秋露春桃”、绿丝儿斗垂的“绿牡丹”、金朵儿盛绽的“瑶台清蕊”、粽针管线儿的“古刹金刚”、丝绒细条儿的“粉玉松针”、金蕊延红线儿的“赤线金珠”, 以及摇摇坠坠的“月明星稀”, 粗瓣怒盛的“芙蓉托桂”, 或者白中粉脂的“鹅毛粉黛”,大气紫红的“紫龙献爪”。
这种人的代表, 是一向自诩有品位的寇子今, 寇少爷, 爱花成痴的侠女 “银容长春”谷银容, 以及来自言关山的言若朝言少侠,出自谈家堡的谈如夕谈少侠, 他们名字倒挺对仗的,可是性格毫不相同,且势如水火。
最后一种人,不看景,不看花,不看这泼天的富贵风流,倒是注意力都一心扑在宾客和庄员之上。
这最后一类人的代表——首当其冲自然是我。
可还有一个两个,也是到处看人不好好赏花。
比如梁挽。
他几乎人一进来,就如山如风一般立在原地,只把把一种温和而紧切的目光扑进人群去找我,见见哪个有细腰,看看谁家是带剑,瞅瞅何方有美少年,反正?绝不把眼?闲置。
他身躯正?经,目光温和,但他的搜寻没一丝漏洞且全方面覆盖,他在这一刻比一个正?经的捕快更像捕快。
他在找我。
一个“失踪”了三天的我。
严格意义上不算失踪,走之前?我让卫妩他们转达消息给梁挽,说我有事出门,暂时不回?,他可自行?打工或者放假。
但总归不算没有交代,可很宽泛也很敷衍,这在严谨的某人看来,和不告而别也没有太大的分别。
他一开始大概只有些无奈,摆着无可置言的微恼和矜持,但没太采取手段,以为?我去个一天就会冷静下来回?来找他,结果三天我都没现身,可能这才让他急恼,认定我是来蹚一场更大更浊的浑水了,所以无论如何也求寇子今小王八带他来宴上一一看过。
他是真的几乎全看。
甚至连现在的“我”也看。
我这一个大写猥琐的“念邪剑”梅行?念,站在“赏菊台”上一个可以眼?观八方、耳听四?路的角落,对着哪个过来的美少年都来上一阵发了浪乃至发了情的浅笑?,哪个美少年就被我辣得?躲了七八尺远,这可能是我扮演过的难度最高?气质最为?恶心的一个角色,但也是我至今为?止扮演过来乐子最大的一个角色。
因为?与我的本人产生了强烈的反差,以至于我对着寇子今小王八抛媚眼?的时候,他因过于恶心都不敢细看我,这种连小王八都能骗过的伪装大大增强了我的信心,让我都敢去看梁挽。
没错,就梁挽。
我看他,他也看向我。
四?目交错那一瞬间,没有火花,只有沉默的疑惑和不适,以及沉默的淫意和色眼?。
以往当聂小棠的时候我还得?顾忌着不能职场性骚扰,可如今撇了本体戴了马甲,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用这一双色眼?,扫遍他的全身上下。
尤其是扫扫那雪如白菊的胸膛,裁如菊瓣儿的双腿,富有菊杆力度的紧致腰腹,及一双温润如千朵万瓣的菊花儿上沾惹的露珠的眼?。
这眼?动情温润至此?,这腰腹紧切慢裁至此?,这胸脯子在半遮半掩的衣衫下又雪白柔嫩至此?,仿佛可用足尖狠狠一踩,用十?根脚趾狠蹂而躏覆,松脚时,又能瞧得?见那肌群瞬间紧绷而反弹,那波动必定像玉雕的水一样动人。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无遮拦,连梁挽看向我都有些疑惑,细细打量了我许久,像是在透过我的脸型去看谁,可又因为?我露骨的目光而被迫挪开目光。
挪了会儿,他又忍不住把目光挪回?来,却发现我正?对着他旁边的寇子今在抛媚眼?,寇子今被恶心到,和躲瘟神似的速速走开,他就更显疑惑,更是细心细眼?地去打量我。
打量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挪了目光,去看别的人别的事儿,好像别的地方真能抖擞出一个我。
嘿嘿嘿嘿。
平日你装得?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总以五指来淫我束我,或以言语淫我又拨我,如今我用眼?来淫你品你,你倒不肯?
呵,不肯就不肯吧,我总有机会的。
就是不知道,唐约这回?是易容成了谁?我看见了好几个翘屁嫩侠,但是不确定哪个是他。
那陈风恬陈捕头好像也没有现身的样子,难道他也去了我派小错和卫妩去潜入的那个地方?
我以目光淫完了一圈的美少年,重?点淫了梁挽的身躯,然后转过头来,发现主位上坐着的那个于景鹤,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眼?神看我,好像本来也想?以目光淫我,品我,可我顶着这个中年丑男的脸,他又有点下不了眼?,多看一眼?都是对眼?的凌迟折磨。
于是只得?转过头,去招呼众人,去品味菊花,也去与自己的兄弟说话?。
说到兄弟,于景鹤的这二弟于景鹭,倒是个有意思的。
他比哥哥更为?年轻俊俏、白皙秀浅,与哥哥貌似和睦,可心思似乎总不在这儿,一双眼?总在别的地方,或者在一个不在此?处的人身上。
而哥哥于景鹤看似关心他,也似乎不怎么关心他,眉眼?神态间似总有不满之色,像暗暗地剑拔弩张,只是在宾客前?装摆着好哥哥的架子罢了。
就在我继续观察的时候,千菊宴上忽然出了三个变化。
第一个变化是,丝竹管乐之声渐渐响起,从甜腻细软的闺阁小调,渐渐过渡到了大气磅礴的黄钟大吕,恍如从纤柔的花堆锦叠,慢慢转换到了巨树于狂风之中的哗哗摇摆,绕梁不绝到了震人心魄,想?来是到了宴会的下一个阶段。
第二个变化是,随丝竹乐声渐起,被菊花环绕而空置的一处高?台不再?变得?空置。
上面不知何时跳上去了一个舞姬,以及一位协同的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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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舞姬绿纱蒙面,美目轻盈,舞起来如龙蛇抖擞花鬘摇,旋起来时是腰绦裙摆摇动曳,丝带飘飘如仙人天降。
可更绝的是她的伴舞,这是一位绿纱蒙面、腰缠银带的高?瘦男子,说是伴舞也不严格,他倒不舞,只负责往空中往地上洒花。
可每次洒得?都恰到好处,每洒一片在地上,下一秒就必有舞姬踩到花瓣上,可不是舞姬故意为?之,而是他算到了舞姬下一秒必定会踩到的位置。且他每洒一朵在左边半空,右边半空必然同时落下对正?的一枚花瓣,只因他是以一种稳定而诡绝的步伐绕着舞台转的,一个人洒有两个人洒的效果,在一方洒有全面洒的感觉。
他洒得?恰到好处,动得?越是奇绝,越是让这位舞姬主角越舞越动人,越动越楚楚,越旋越如一朵绽开的千丝万缕的绿玉菊。
而当众人的目光都放在舞姬身上时,我只想?看清这位伴舞的眼?。
可他却总能以各个角度避开我的视线,或正?好转身或恰好扭胯,我花了许久都未能看得?见他的眼?睛,终于在某一时某一刻,我越过人群,见了他那一双绿纱之上的眼?。
我看一眼?,他陡然看我,冷电般的目光投来一瞥,我立刻有一种仿佛被子弹命中的感觉。
好一双凌厉冷锐的眼?!
不仅如此?,我腰间的梅花剑在隐颤微动,我本以为?是连它都有了灵有了意识,然后才察觉不是剑在动,是我的腰身在作一种细微的紧绷颤动,这是来自于剑客本能的震动。
这伴舞是谁?
竟能给我这样的命中宿敌之感?
我腰身在宽大道袍之下这么一动,不知为?何,那梁挽居然莫名其妙地看了过来,瞧着我这边的动静。
……怎么回?事哦你?别人都是和情人朋友的眼?心有灵犀,你却是和我的腰来个心有灵犀吗!?
就在我分神于他的瞬间,第三个变化也来了。
那人群中走出来了一位陌生的青衣武者,他眉眼?俊和,且含有一种细雨般的忧抑,他人一动,那于景鹭就目光也跟着一动,于景鹤的眉头紧跟前?后地紧了一皱,右眼?的和善也压不过左眼?跳动的阴鸷。
这是什么人啊?
梁挽也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许多的宾客也渐渐注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
因为?他渐渐越过了人群,越过了菊花台,越过舞姬伴舞,径直走向了面淡如水的于景鹤,和一脸喜色的于景鹭。
走到一半,他单膝跪下,慢慢道:“在下林惊雨,拜见于庄主。”
“惊雨剑”林惊雨?南海飞仙门的林惊雨?
于景鹤却只皱眉道:“大好的日子,你来这儿做什么?”
林惊雨面色平静,但刚刚口?中只拜见庄主,却不拜见于景鹭这个二爷,我正?奇怪为?什么呢,却见那于景鹭已走了下去,竟然与林惊雨一起跪到了一块儿,仰首坦声道:
“哥哥,今日是千菊宴,本不该扫了你的兴致,可你总叫我去留意宴上的姑娘,叫我心神有异,实在隐瞒不下去,故此?带了惊雨过来,想?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一个消息。”
眼?看众人的目光都聚到了这边,那于景鹤只淡淡道:“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
于景鹭却急切地牵了林惊雨的手,道:“我不能等了,我与惊雨相识于少时,数年下来已是情深不分,我实无法去欺骗别的女子,让她们为?我生儿育女,还请哥哥原谅!”
说完,二人同时重?重?地在地上磕了磕头,两个人的动作却只磕出了一个整齐一致的决然撞声!
撞出柜门的声音!
众人哗然之际,梁挽眉头像被针扎了气球似的那么一跳,寇子今是看了好戏似的抚掌大笑?,而我是震惊,震惊于居然有人可以出柜出得?如此?坦荡光明!
这出得?比骗婚gay是要强多了!
至少不耽误人家姑娘的前?程。
可这样直截了当地在宴会上说出来,不是打在于景鹤脸上的一个巴掌吗?
我看于景鹤,却见他只冷色阴沉地看了看于景鹭,接着看向了那跪在地上的林惊雨,口?气淡得?可以听到他磨后槽牙的声音。
“南海飞仙门的‘惊雨剑’,居然和我的弟弟秘密私交那么久,还成了情人,倒给我一个很大的惊喜啊。”
一听就是惊大过于喜,那于景鹭只万般无奈道:“还请哥哥原谅,此?事是我……”
“我没在问你。”于景鹤冷声打断,睨向那林惊雨道,“是你先看上了我弟弟,是不是?”
林惊雨一愣,点头道:“是。”
于景鹤冷声道:“我并非迂腐不化之人,若是旁人便也罢了。可你的南海飞仙门全门上下唯一好的,也就这个门派名字。飞仙门在南海诸省多有作恶,杀戮甚重?,手段歹毒,说是飞仙门,倒不如说是飞魔门,我说的不错吧?”
林惊雨面色一白,但仍是坦然道:“是。”
他这一认,众人当即想?起了这不久前?被海边几个门派联合覆灭的南海飞仙门,外号确实是飞魔门,可见并非正?宗,而“惊雨剑”出自飞魔门,自然也不算干净清白的了。
于景鹭无奈道:“哥哥容禀,惊雨并不与这些人同流合污,他只是被迫……”
于景鹤冷笑?道:“被迫加入的飞魔门,被迫杀的人,被迫加的害,被迫勾引的你……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