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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旧的人迎来新的他
山唐街附近的滚珠庙里, 有?一颗巨大的银杏树,树形正如伞盖一般延伸,树根被四面的墙围在中间,树身却已突破阻碍, 无所顾忌地出了白墙, 开得又大又远。在这等百年巨树之下,再高的墙也显矮, 可走近墙面, 才觉察人在墙下是?那么?小, 人的影子对着?墙,活像一个个营养不良的小巴掌打在墙上,可若和?巨大的树影一对比, 却像一个个瘦骨伶仃的火柴棍堆在墙角。
唐约就藏在这巨树参差的影子下,不留神就望不到他,等望到他时,我发现他仰首望着?天?,仿佛用目光托举着头顶的一片片云。
等靠近到只有?十步距离时,他才回头看我, 酒窝微鼓, 脸上的笑容洋溢着亲切可爱。
他这脸又小又精致, 不管擦不擦易容的粉,都?有?一种天?然韵致, 不是?最美, 可那种诱惑力从五官的各个角落蹿出来, 压不住, 叫你看了就一直看,且永远不会腻。
看不腻, 是?因为他有?一种先?声夺目、后发制人的美感,不动时他没那么?招人,可越动他就越鲜,像是?画卷里的人在一蹦一跃,把?美好的印象都?砸进你眼?里。
不愧是?未来的男主啊。
我一看他,点头微笑?道:“你约我在这儿见最后一面,有?心了。”
唐约也笑?道:“聂哥还记得这儿么??想想也有?一年多?了。”
第一次正式见面确实?是?在一年多?前,那时是?在郊外,我帮他赶跑了山贼,然后就我带他来山唐街这儿的银杏树看了看,顺便想指点一下他的剑法,虽然没指点成功(他剑法太烂),但那次经历似乎给唐约留了很深刻的印象,他到现在居然还记得,还约我到这儿见面。
我们如今在树下再聚,也是?最后一次在这明山镇见面,就看了看银杏树,追叙了些许往事,然后他邀我去了一个石头桌子那儿坐了坐。
桌上早就备了他为我买的好酒好菜,菜和?酒是?一处北街的酒肆做的,运过来要几条街,可我尝了尝,发现它们竟还是?温的。
可见唐约在等我来的路上,一直在用他那股“劫焰掌”的内力温着?菜和?酒。
我心内一沉,只想到梁挽的嘱咐,小酌了几杯热酒,小尝了几道清淡的热菜,胸腔一股子热流涌上突下,把?胃也暖了暖。
唐约在菜上吃的不多?,糕点甜品他倒很喜欢,越吃眼?神越亮,和?星子一样闪,看着?我的笑?也烫得很,和?他的掌一样。
只是?气?氛一热,他的吃法也变了。
一开始他还顾忌着?我,有?些矜持文雅的样儿,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塞甜品,越到后面越没吃相,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嘴里塞,像不断往胃部空投卡路里炸|弹一样,到最后几乎是?一块儿甜的都?不给我剩了。
我对甜品没那么?爱,但瞧着?也困惑:“你这么?喜欢甜?”
唐约一愣,随即笑?呵呵道:“抱歉,我一失神,就想吃甜的。”
我沉默片刻,放筷子,像放下了之前高高捧起的骄傲。
“你不必觉得抱歉,是?我该道歉。”
唐约惊到:“聂哥为什么?道歉?”
我看向他:“我现在才想起来——你做谈夜时也是?这样,一旦心情不好,你就特别喜欢吃甜的,吃得越多?代表你心情越是?不好。”
唐约干巴巴地笑?了笑?:“这话就不对了吧,我心情好也喜欢吃啊,吃甜怎能代表心情不好?”
“你心情好的时候也吃甜,但不会吃得这么?野。”
我无奈道。
“你如今心情不好,是?因为我要赶你走吧?”
唐约沉默几分,放下最后一块儿甜点,像在指尖放下一段积攒许久、却最终也留不住的情谊。
抬起头,他眼?中微微泛着?真挚与不舍的光。
“聂哥做事总有?自己的理由。”
“我认识你,我知?道的。”
一个认识,一个知?道,又把?我的狠心给打压了几分,感觉我再聊下去就不舍得赶他走了,他却忽然“善解人意”地把?话题带了过去,若无其事地指着?其中一道菜:“不说这个了,聂哥瞧瞧这道菜,鲜得很呢!”
我看了看那菜,却再没办法把?心思放在任何一道菜上。
“你不想问我——我赶你出明山镇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见话题转移失败,唐约目光一黯,返回了别离的主题。
“自从在连荡寨一战成名,我到哪儿都?有?大把?大把?的人盯着?,本以为来明山镇会好点儿,没想到还是?把?敌人和?麻烦都?引了过来。”
“因为我的缘故,这里直接或间接地死伤了许多?无辜人,是?我考虑不周的错……聂哥让我走,也是?对的。”
我只道:“可这又岂是?你的错?”
见他不信,我便讲了讲我初来明山镇的故事。
当初我打跑了绵竹帮的帮众,清剿了附近的洞匪,但地盘空出来了就会有?人想来占,有?一些不信邪的外地帮派帮众,专门来这儿挑事,想把?我踢下去。他们弄不倒我,就想办法骚扰明山镇附近的百姓,并扬言说我一日?不走,就要一日?日?继续骚扰下去,我走了才有?太平。
当时有?些百姓信了这套说辞,认为是?我赶了绵竹帮才引了外地帮派的骚扰,为了过好日?子,有?些人竟想和?那些外地帮众一起,把?我也给赶出去。
唐约立刻皱眉道:“怎会有?这种人?他们怎能这样想?”
我笑?道:“我们这些人早已习惯打杀反抗,可有?些百姓只习惯去过日?子,日?子人为了把?这看似安稳的日?子过下去,是?非黑白都?可不顾,何况是?赶走一个人?”
唐约恼得连甜点都?觉得不香了:“他们自己不去反抗恶人便罢了,反而怪别人去反抗?”
见他越发恼恨,大有?义愤填膺之色,我只道:“你也知?道除恶非错,怎还觉得是?自己把?麻烦引来了呢?”
唐约一愣:“这……这不是?聂哥之前说的么??”
额……好吧,算是?我的锅。
所以我这回就想把?话和?你说开嘛。
我随口吃了一点,又接着?讲下去。
当时外地帮派联合了一些不知?情况的百姓,想把?我赶走,我没硬来,只专门见了一些外地逃难过来的百姓,叫他们四处游说,重点诉说了他们在外地的家田房产是?如何被这些帮派们一步步坑害没的,一个个说得那是?声泪俱下、真情流露,把?好多?投降派的幻想给戳没了。
这之后,我再把?镇上的生面孔排查了一遍,把?外地帮派派过来的细作给揪出来了好几个,把?他们勾结收买的人一一指出来,并且逼着?他们在大街上说清楚——一旦赶走了我,要如何与帮派一步步蚕食侵吞良田店铺。
唐约心思细巧,一点就通,道:“聂哥是?想说,你赶我走并非是?为了塔教和?李蔷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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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没有?你,塔教也会来,李蔷开也会作恶,你不来,他们只怕会做事做得更猖獗。我之前那样说你,不过是?借口,真正想你走的理由是?——你潜力巨大,但羽翼未丰,很容易被这些宵小之辈给暗算绞杀了。与其在这偏僻边陲之地蹉跎岁月,不如去更繁华的地方,找更有?能耐的人,那儿更适合你去闯,他更能和?你一起。”
唐约疑道:“你是?说——胜州、动明帮,许亮明,他更适合我?”
他说的这三个词眼?,一个比一个咬字深重,尤其说到最后一个名字,好像隐隐有?不服气?许亮明的意思。
我苦笑?道:“胜州是?繁华之地,各路武家汇集,去那儿能遇到更多?武学名家,对你的武学进境有?利。动明帮则是?个为数不多?的清正帮派,对百姓很是?照顾,去了不亏。许亮明最是?个认才识才的人,我听说过他,能以一人之力汇聚豪杰,把?摇摇欲坠的动明帮发展到今日?地步,假以时日?,他必是?北方武林一盏照清郎朗浊世?的明灯。”
唐约楞了一楞,似乎甚少听过这样清晰明朗的局势分析,感觉就像做了一通事业咨询似的,似越听越舒坦,看他好像是?想明白了不少,可还是?有?些微妙的不明白。
“如果?胜州这么?好,动明帮和?许亮明也这么?好……那聂哥自己为什么?不去投奔他呢?”
我瞪他一眼?,唐约立刻想明白了几分,笑?道:“对不住,我给忘了——聂哥只能做老板,是?万不能屈居人下的。”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他随即一想,疑道:“可聂哥不能屈居人下,我也不喜欢寄人篱下啊。”
怎么?就这么?倔呢?
我无奈地用筷子轻轻敲了敲他那可汇聚千万灼热的手掌,唐约乖乖叫我敲了一敲,我便继续教他:“你不必去寄人篱下,只需去动明帮的地盘呆着?,与许亮明相处,看他是?如何清剿帮派、结识人物的,你自然就能认识许多?,学到更多?……”
“而且,你刚刚闯出名声,地位还不稳,想把?你打下去的人一堆呢,别人若以为你是?许亮明的人,再动手也要有?点顾忌,这你不明白?”
唐约沉默片刻,倔强道:“我不想借着?别人的威势。”
这小子真是?有?些傲骨的啊,看不出来啊。
但他转念看我:“但聂哥与我相识以来,说的话没有?一字是?假。你今日?说的这些话,更是?剖心挖腹的肺腑之言,是?因为你相信我、看重我,你才会这么?说……”
他顿了一顿,目光诚挚道:“所以,我也相信聂哥,我会去胜州,再去看看许亮明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你这样的大力推荐。”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好,我虽不想你再来明山镇,但以后我若是?出了这镇子……也或许会去找你。”
唐约目光一亮,惊喜道:“所以以后我们还能见面?”
我看他好像要翘上天?了,赶紧手上发力把?他给按下去,正色道:“你要是?在外头混出个唐大侠的正经名堂来,我当然乐意去找你……你要还是?扮成什么?不知?名的游侠,到处骗人玩,那我可不乐意去找你啊……”
一说到“骗”,唐约的身子缩了一缩,笑?容也缩了回去。
“聂哥还在生气?啊?”
我沉默几分,终于把?最要紧的事儿给提了出来。
“小谈,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
唐约有?些惊异地看向我。
因为我还是?在叫他“小谈”。
说完这句,我继续道:“你骗我,我至多?生气?一阵,赶你走,但不会要你的命,所以这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你以后千万别易容成殷庭蕊那样的江湖侠女去骗别人,知?道么??”
你只要别女装去骗人,就不会和?未来的老攻结下深仇,你若是?个性子软和?的便罢了,可你连寄人篱下都?不能,将来若落到人家手里,受尽折磨羞辱,你怎能受得了?
我又怎能眼?看着?那样的事情发生,而不提醒你?
但我也不知?如何说得更具体些,毕竟我连那仇家攻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叫他莫去扮成别的女子。
而唐约想了一想,有?些羞涩且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故意为之,只是?有?时易容成侠女姐姐,可降低敌人警惕性,又或者做到以身入局,做到很多?男装时无法做到的事,若只为了除恶,为了救人,这样也不行么?……”
他这话说得确实?有?道理,我一时不知?如何反驳,想了想便道:“你除恶救人是?好,可试想,你若扮成殷女侠,落入贼窝里,被不明白的人听见,那殷女侠的清白名声不得给你带坏了?即便你杀了人,那不也给她?招了仇家?”
唐约挠了挠头道:“好像也是?……”
我道:“以后别这样了,知?道么??”
唐约无奈道:“好,我以后不去扮成这些侠女姐姐就是?,这样她?们声名不受损,也不招仇人,这你总放心了吧?”
我舒了口气?:“你能答应就好。”
他要真是?命定的大男主,那只要不来女装勾引那一套,和?和?平平地和?他的老攻谈个恋爱,应该也能够集齐各方力量,把?聂家的势力给灭上一灭,对吧?
唐约若只是?唐约,那他的爱情戏怎样实?在与我无关。
唐约不止是?唐约,他还是?小谈啊。
那我还是?希望他能过得顺遂一些,少些磕绊折磨最好。
我们吃完了最后一点饭食,恋恋不舍地把?盘子吃得比狗狗舔过都?干净,可不舍的又岂止是?菜和?甜点呢?
临行前,唐约小心翼翼地问了我的许可。
然后用力地而坚定地奔过来。
抱了抱我。
我被抱得一懵,想起了当初我把?小错从血泊里捡回来时抱他的那个触感,心中百感交集且暖热不休,而唐约分开怀抱,目光里荡着?笑?,从不舍看到舍得,似乎有?了一些全新的想法和?兴奋劲儿。
“走之前,能不能再问你两个问题?”
我笑?道:“说吧。”
他的目光充满希冀道:“我的剑法,还能进步么??”
额……
这个……
天?气?很好啊……
我看看天?又看看他,笑?道:“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这已经是?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了,唐约只无奈地叹了口气?:“第二个问题啊……”
他想了想,忽的目光一亮,问出了一个让我几乎跳起来的问题。
“梁挽,梁公子……他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我疑惑道:“什么??”
唐约的眼?中闪动了无比好奇的火花,那眼?神熟悉得很,好像是?上辈子的我捧着?爆米花在屏幕面前嗑CP才会有?的火花。
“我看他对聂哥的一举一动,好像有?些过分亲昵……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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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提了,play上全了他都?还没全弯,结果?我倒先?弯了,想起来我就想狠狠地踩扁他的艿。
我只淡淡道:“他不喜欢男人,他从前救过许多?美少年美青年美中年,也没发展出什么?暧昧来,他就是?手很欠,该剁掉了。”
这随口一句让唐约目光一紧,似乎本来有?许多?的怀疑,但听我这么?一说也认同了“梁宇直”的理论,在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拾掇起笑?容,对我发自内心地一笑?。
“那我先?去胜州找许亮明了,以后我在外边混出了名堂,聂哥可一定要来看我啊。”
我吐槽道:“你得先?混出名堂再说。”
吐槽归吐槽,我挂在脸上的笑?还是?暖暖热热的。
送走了一个活蹦乱跳、充满希望的唐约,我的笑?渐渐淡了几分,像茶水酒水没了唐约的内力之后就冷了下去,我心里忽的泛起了一些微妙难言的寂寞与伤怀。
此刻别离,再见时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赫连羽说《唐大侠》里根本就没有?我的故事,我将来真的能和?唐约再见面么??
罢了。
见不见面又有?何要紧?
只要他在未来能因为我的一两句提醒而过得更好些,只要他真的能成长到足够能把?聂家的势力打散,再伤心的别离也值得。
等我回到了酒肆,就被告知?陈风恬陈捕头来找我了。
我立刻迎他入了内院,找了个私密的房间坐下谈谈。
但陈风恬如风如火般到来,坐下,喝了口茶,茶在他嘴里都?还没凉下去,他就一开口对着?我道出了个大新闻。
“聂老板,我们事后在于景鹤的山庄里做了许多?清点盘查,也审问了山庄的庄丁,在一处囚禁人的密室里,找到了你拜托我找的那个人……”
我拜托他找的,当然就是?李蔷开带进山庄,献给于景鹤的那个不知?名的穿穿了。
而此刻,他居然说找到了?
我好奇道:“他如今在哪儿?身体如何?我能不能去见他?”
陈风恬的目光却沉了一沉,看向我道:“聂老板确定——你要找的人,就是?李蔷开带进庄子的这个人?”
我沉默一瞬:“你为何这么?问?有?什么?不妥么??”
陈风恬欲言又止几次,忽叹了口气?:“说句实?话,我阅人千万,可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当时找到他的时候,他给我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很古怪的感觉?是?穿穿的某些言行让你觉得很不正常、很出戏?
但说实?话,你觉得穿穿古怪才是?正常的。
我问他到底什么?古怪,陈风恬只叹了口气?,咬牙道:“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身上有?至少七八种病,且都?是?绝症,可病和?病却能互相压制,让他不至于死去。他时时刻刻都?在吐血,可吐血的姿势却很凄美,给你一种早有?准备的优雅感,可血是?真的,不是?伪装的……”
“他虽然有?这么?多?的绝症,还经常吐血,却容貌极美,唇色偏红,且眼?窝处天?然深邃,不施脂粉也显得娇红……”
“性子有?点冷峭,似乎不记得自己的身世?背景,但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很忧郁清高……这样冷清绝美的男子,我以前也见过类似的,可只有?他,让人有?一种一见面就想得到他的冲动,可若是?得到了他,又会变得很想虐待他、折磨他……”
我目瞪口呆地听这个公门捕头绘声绘色地和?我描述了这一切,感觉头皮发麻。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风恬无奈道:“刚开始看到他的时候,没有?太多?异样,可初步检验发现,密室里的另外两个囚徒,就是?为了争夺他而自相残杀至死。而他们之前是?不喜欢男人的……”
额……
“我当时想知?道他是?怎么?被李蔷开带进来的,和?李蔷开又是?什么?关系,但审问时我换了整整五个捕快,因为前两个衙役忽然变得无条件相信他,另外三个则很想狠狠鞭笞他、非礼他、甚至想对他用刑。”
“而这五个人都?是?我带过来的老捕快,是?从未在审问过程中出过这样错误的……”
哈!?
陈风恬无奈地笑?笑?:“我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这个无名之人虽是?于景鹤的囚徒,可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无辜清白。但几日?审问下来我都?审不出什么?,反倒我的手下折进去了几个,我自己也不能再去看他了,如今就只能放了他……”
“把?他交给你之前,我想问一句聂老板,你到底认不认识他,你为什么?想找这个人……”
“你能不能也帮我想一想,在西域南疆那些教派里,是?否有?诸如此类能影响人心志的武功?”
我楞了半天?,忽想起来赫连羽当初和?我说的一些情报。
阿九让他在几个不同要素的系统里面选,他想选的那几个都?被人占了,就囫囵选了一个“反派美强惨扮演系统”,但他隐约记得,那几个被占的系统大概什么?要素。
其中一个看上去名字很长的系统。
就叫【万人迷白月光病美人系统】。
粉墨登场与一台好戏
我和陈风恬半真半假地交代了我找这人的目的, 半真说的是——我真不知道南疆西域那?边有没有能迷人心智至此的武功。半假说的是——我认为这个人可能是我朋友的一个?老乡,我是替我朋友在寻人,而不是我自己在寻人。
总而言之——我想见见这人,和他相处看看。
陈风恬倒也?乐意帮我, 因为他自己也对这人的身世背景产生了无比的好奇, 觉得有怪,可一时查不出, 扣着人也?不妥, 就说下午会把人带到棠花酒肆, 转交给我。
而为了迎接这位穿穿,我今日特地挂牌闭店,却把几个?伙计都留在店里?, 把寇子今这爱看热闹的小王八也?叫过来一起喝酒,把爱四处走动的梁挽留在后院,就是为了等他。
后来,小错来报——说陈风恬陈捕头亲自把一个?人给带到了大?堂,说是要交给我。
我这时已和寇子今在院里?的大?树阴影处,下棋下了一半, 正是激战正浓, 便不急不忙道:“你们几个?先一个?个?地去看看这位来人, 回来后和我报知一下你们对他的印象。”
小错等人似有些?不解,一旁观棋的梁挽更是有些?好奇, 但寇子今只埋头下棋, 我也?专注, 于是小错他们还?是照做。
第一个?去的是卫妩卫五娘子。
去了好一会儿, 回来后两眼都有些?发着润泽的光,像是被什么人间难得一见?的美景给狠狠滋润了似的, 捂着心口,利落坦率地赞道:“我来这穷山僻壤的明山镇这么久,就没见?过这样美丽动人的男子,可真是开了眼了!”
梁挽面色不变,我持棋的手是停也?不停,只有些?云淡风轻道:“他的气度风范,和那?陈捕头比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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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妩灿颜一笑道:“陈捕头可是最温和平易的气场,走?到哪儿都有人愿意和他说话,可这人站在陈捕头身边,风头却一点儿也?没被陈捕头给比下去,反倒是夺了陈捕头的风光。我瞧见?他,可就瞧不见?陈捕头,他站在那?儿,我几乎没兴趣和陈捕头说话了。”
我眉头微微一挑,下棋的手渐渐加了点儿速度:“果真如此夺目?卫姐姐在外地见?过的美人也?不少,很少听你这样形容一个?人啊。”
而卫妩只是笑了笑,:“我也?不知怎的,就觉得这小兄弟年纪轻轻遭此大?难,怪可怜的,总有一种想抱抱他、照顾他的冲动……”
遇到女侠之后,会自动激发女侠的怜爱欲和保护欲么?
倒是有意思?啊。
我持棋的手微微一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棋盘,就像是在看一场四通八点、交错纵横的命运之网。而梁挽站在一旁观棋等候,神色依旧坦然镇定似一朝历经千载的铜镜,身段则稳定安宁如一段历经千帆的古木。
倒是池乔有些?不信地看了看卫妩,暗鼓了胸膛挺了身躯,似乎很愿在妩媚娘子面前昭显一些?粗烈不羁气质。
“卫姑娘说得未免也?太过了些?吧?你该不会是在这边塞之地待久了,习惯了蛮男粗汉,偶尔看见?一个?长得清秀工整的,就心生怜爱了吧?”
卫妩仰着首,娇嫩面目透出几分不屑道:“老娘平日里?总见?聂老板梁兄弟这样相貌的人,岂会降低自己的标准?你若不信,那?你就自己去大?堂看看他。”
于是,池乔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大?堂,看的就是那?一位。
回来后,他只双眼茫然,顾盼无门?,似乎连怎么看人都不知道了。
好像多年以来积攒下来的见?识都被推翻了个?干净,心里?不晓得为何就翻出了许多没来由的想法。
在他不情不愿地承认了那?人的美后,终于也?道了一段情报:“那?人确实生得极美,只是身段瘦弱,且总是弯腰咳嗽,似有多种隐疾病痛。”
棋盘都快被下满了,我就把一颗棋子在两只手之间来回挪动,挑眉浅问道:“还?有没有看出别的?”
池乔竟然疑惑道:“什么别的?”
我有些?不耐道:“你该知道的啊,他的步法如何、呼吸是轻是重、面色发色是否有异、五官是肖似中?原人还?是西域人?”
梁挽也?有些?好奇地打量过去,而池乔神色茫然,沉默半天,像是从一堆乱麻线头的思?绪里?整出一个?结论。
“我,我本在细瞅细看,可一听见?他咳嗽,我,我心里?就有些?打鼓似的乱……就,就没去注意这些?了。”
竟凭区区几个?咳嗽,就把这邋遢不羁的帅大?叔的心都咳乱了几分?
我眉头微微一皱,只看向了一旁静候观察的小错。
该不该让小错去看看呢?
老池和卫妩都有点不对劲,我叫他们两个?都去了厨房清醒一下,可小错是我身边最信任的小弟,是这里?唯一对我的身份知根知底的人,就连寇子今也?只模糊猜到还?没确认,他却是从头到尾见?识到底的,他要是掉了链子,那?我可就……
寇子今看了看这满盘皆输、局势大?颓的棋盘,却恼得牙痒痒,直把棋子往棋篓子里?一丢,颇为沮丧道:“不玩了!你今日下棋竟这般凶猛,一点儿也?不让着本少爷我?”
他一发脾气就把我给逗得笑了,指着他道:“之前让着你是怕把你吓跑了,现在你已经是本老板的朋友,吓也?吓不跑了,我还?让着你做什么?”
寇子今瞪我一眼:“下次我一定赢过来,这次我先去大?堂看看。”
哎哎哎,小错还?没去,你去什么去?
结果我还?没说完,他就露了一丝不羁的浅笑道:“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把你身边这两个?身手不凡、见?识不浅的伙计都给迷得没方没向的!这不比和你下棋有意思?多了?”
说完也?不等我,直接就蹦跶着去了大?堂,倒叫我有些?无奈,只好招呼梁挽和小错,和我一起收拾起这结局已定的棋盘来。
小错收得有些?一心二用,一边收着棋子一边可能还?想着卫池二人的异常反应,似乎有些?紧张,收着收着,竟把最后一颗棋子扫到了棋盘之下。
眼看就要掉在地上,却被梁挽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还?微笑着递了回来,道:“小错兄弟不必心急,下棋和收棋一样,都是需要耐心细致的活儿,你仔细接好就是。”
他这一字字一句句看上去是给小错听的,可眼神却若有似无的瞟向了我这边,目光中?的镇定和安宁与其说是给他自己的,不如说是给我的。
这家伙是看出来了么?
他看见?我今日连番让伙计前去试探自己却不去,又瞧出我对寇子今下棋时的棋风,从一开始的稳扎稳打,变向了剑走?偏锋的快速猛攻,所以他看出我的心境发生了变化?想与此来劝劝我?
我与他目光交错之间,刚想说点什么。
那?寇子今已经一步步轻飘飘地回来了。
他去的时候是蹦跶跳跃地去的,说他是脱笼的兔子那?都是抬举了他,如今却是脚步一沉一虚地回来,仿佛是看到、发现了什么极为震惊之事?。
我疑惑道:“你怎么了?”
寇子今沉默片刻,忽然疑惑道:“他身上……好香啊。”
啊?
寇子今只莫名其妙道:“他身上的香让我想到了数十种名贵香料,可看他的衣服却是陈捕头让新?换的,这香不是来自衣服,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五官扭得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拳。
天生自带的体香?
这到底是什么古早万人迷的设定啊?
小错疑惑地看向我,梁挽面色微微一沉,而我默默地撩拨着棋篓子里?的棋盘,听着棋子们互相磨蹭沉沦的声音,心里?想着寇子今莫非也?栽下去了。
可没想到寇子今沉默了片刻,忽然打起精神道:“实不相瞒,我最近在研究香药生意,想把柳家的香药香饵和武家的香饼香粉给比下去,可与香师傅可调制许久都无成果,如今好了,我觉得他身上的香正是我要找的那?一种,这香药生意有救了!”
我松了口气,寇子今小王八居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王八?他没有被万人迷的光环影响,他还?是钻钱眼里?的他?
他说完,又蹦蹦跶跶地一旁去了,且为了把这兴奋劲儿给释出去,竟然取了枪杆来,在院子里?威风赫赫地扫、戳、刺、扎、撩,各色枪的法门?口诀都舞了一遍,越舞越是沉静,越沉静越能想得清楚。
还?是有点被影响的吧?但他也?在想办法冷静下来。
见?寇子今如此,小错似下定了决心似的,叹了口气:“我去看看吧……”
我嘱咐道:“小心点,早去早回。”
说完我自己也?有点觉得古怪,连梁挽也?有些?觉得奇了——这不过是看个?万人迷穿穿而已,怎么感?觉就和车轮战打BOSS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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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错去了。
小错回了。
他倒是若有所思?、若有所想,走?走?停停,把这一路很短的距离给走?出了奥斯卡颁奖典礼的红毯距离感?。
“怎么了?”
他沉声道:“如聂哥想的那?样,这个?人看似武功不高,但他身上的心法并?非来自中?原,而是来自西域或南疆的一些?教派。”
我眼前一亮,连梁挽也?奇了道:“小错兄弟为何这么想?”
小错分析道:“我靠近他二十步,尚算能看得清他的身段步法,听得出他的呼吸轻重,辨得出他的心法节奏,可到了十五步,听觉已受影响,他一咳嗽让我觉得是自己在咳嗽,他的心一跳让我觉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靠近他十步,我已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我只能看到他的脸,也?只听得见?他的声。”
“五步,我需要花很大?力?气才能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陈捕头,三步,我的呼吸心跳已受影响,有一种中?毒中?蛊以后才会产生的特殊反应,我试着努力?去观察他的五官神情。”
“但他这时忽然咳嗽且吐了点儿血。”
“观察无法继续,我选择后撤。”
随着他说话一句句一字字地放出,我磨着棋子的五指动作越来越慢,而梁挽的泰然神色也?渐渐过渡给了一种冷锐的好奇。
怎么感?觉越说越像是在形容一种具有某种精神超能力?的人啊?这还?是武侠画风吗?
不过小错虽然后撤了,但这也?是目前为止最详尽的情报了,不愧是在“接星引月阁”排名前列的前杀手,观察确实细致入微。
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的心跳确实比平日快了许多,呼吸也?有点异样,去房间里?盘坐调息一下吧。”
小错点了点头,肃然道:“聂哥小心。”
你这表情严肃得就好像送本奥特曼去鏖战大?怪兽,没必要吧?
他同时看向了梁挽,认真嘱咐道:“护好他。”
梁挽点了点头,微笑道:“定不负你信任。”
两个?浓眉大?眼的偷偷背着我搞什么地下情报大?串联呢,小心我把你们一个?个?掰了!
话是这么说,这压轴的最后一面,肯定还?是我和梁挽去。
我自不必说,梁挽的内功心法是这里?面的人里?最奇特的,他的呼吸他的节奏都是自称一套的从容,绝不是别人可轻易打断影响的,这也?是我把他这套王牌留在最后的自信。
于是我们就一起去了大?堂。
我在前,他在后。
像一道光和一道影,一棵树和一岸花,一团火与一段冰,我们各怀心思?和各揣神色,脚步浅淡深重之间,似有节奏的一对,像交错出一种传统与现代融合的音符,若我骤然停下,我想他也?会在距我极近的距离之下停得稳稳当?当?。
一到了大?堂,果然瞧见?陈风恬站在一角,他不瞧别的,只瞧着这风静气恬的一派街景与人群,而有一个?人坐在离他隔了三张桌子的距离,似乎有意思?地保持某种距离。
果然如卫妩池乔所形容,我一走?近看那?人,那?人忽的回过头来看我。他只这柔柔地一看,竟让我有一种被温温浅浅的一道月光照到的宿命感?,忍不住走?近一看,便瞧见?那?人的面孔有着一种莹润的象牙白色,脸蛋因咳嗽吐血而隐隐受红,比擦了脂粉还?好看许多,一抬眼一蹙眉,只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凄楚苍凉、倔强清冷之美。
可这种燃烧生命的美又透着一股冶艳,冶艳得让人忘了渴却又想把什么猛地一口吃下去,当?他那?双眼带着明光般望过来,叫人疑心瞧见?了一股原野里?的火,生生不息且能烧尽一切。
我确实是有些?惊艳。
心里?竟生出一种强烈地想养护他、珍视他的欲望。
且心跳微微加速,呼吸渐渐加重,犹如一种无法言说的欲望在胸腔之内猛地一撞而出,撞得胸膛满是鲜血!
然后我猛地一踩眼皮子的刹车.
眨了眨眼再看他。
再一看,我发现他的脸,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惊心的凄美和冶艳,可我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