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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我和他就是正常交友,你管的多了,可就涉及到我的隐私了。”
“隐私。”赵貉轻嗤,“向我保证你的忠贞。”
“切。”张青寒翻了个白眼,“你以为现在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吗?”
她常常因为赵貉的神经、古板、老派感到无语,怀疑这男人到底经受着什么样的教育长大,让他既能严肃、正经、教条,又能锱铢必较。
“我是不是还得跪在你面前,吻上你的手背,向上帝许诺我的忠贞,你才能放心的和我上|床?”张青寒起身,“要这么麻烦就算了,你好好守护你纯洁干净的肉|体吧。”
说完,她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完躺上了自己的床,松软干燥的被子,几天不睡不见潮意,看来她不在的时候,这家里还是会有人来收拾。
她打了几个滚,任性自由,长舒了口气,还是自己的房间睡着舒服。
她按掉台灯准备入睡。
“咚咚咚。”
门被敲响。
张青寒懒懒喊:“我睡了。”
“咚咚。”门依旧被敲。
间隔三秒,动作平缓,不开门誓不罢休的样子。
张青寒暴躁起床拉开门,瞪着门外的人,“你还想理论什么明天再说,我没功夫跟你……”
“让我进去。”赵貉打断她的话。
“三更半夜,你进我房间干……”她的话在瞥见他手里的东西后顿住,眉尾挑起,笑容莞尔,拉着门把往后退,门大开。
赵貉审视了一圈房间,最后落在张青寒坏笑的脸上。
他抬步走进。
张青寒按着门,“别跟我讲什么忠贞不忠贞的,我正常交友你管不着,在咱俩维持这段关系之内,我只能保证我不可能跟其他人做这些事。”
赵貉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认真的脸上,半晌,轻嗯了一声。
张青寒勾唇,扬手关上了门。
走廊再次陷入沉沉黑暗。
桑流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张青寒刚把赵貉赶出房间。
最近两人已经算是纵|欲过度了,醒来察觉到腰上的异样,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来,今天还有很多工作呢,哪像他,真累了大不了在家休息。
她搓着脸想要清醒清醒,桑流那边的道歉让她恢复了一些精神。
“寒寒……”他底气不足地喊,昨天见到李漾漾,这家伙在他的追问下终于承认那天根本没带张青寒出来约见什么男人。桑流虽然不知道张青寒到底干什么去了,但也知道自己冤枉了她。
“你说你真有正事告诉我就行呗,还撒那种谎干什么。”桑流回想起来,自己也觉那天骂得难听。
“没事。”张青寒笑,“我知道你是着急了。”
桑流是她老板之前,两人先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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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你说这事整得,那天你……”
“桑流,我不想说。”张青寒道。
“行,那我就不问了。”李漾漾也不清楚,看来是真不想说。
“过两天有个晚宴,你不是一心想找有钱男人吗,那天带你去啊,当我赔礼道歉了。”
张青寒揉腰的手顿了下,下意识往门外瞥了眼,无端的有些心虚,拒绝道:“算了,最近没什么心情。”
“那怎么行,这个机会你绝对不能错过,这次晚宴来的可都是苏南名流,你随便结交一个都受用不尽啊!”桑流以为她因为厉涵最近风头正盛而失意伤心,一个劲的邀请,“你不来就是不肯原谅我,寒寒,我不想因为做了你老板丢了你这个朋友。”
桑流那边叫苦连天,卖惨和怀柔齐上阵,张青寒头疼,想着去晚宴吃吃喝喝也行,便答应了。
晚宴这天,张青寒从公司出发,坐上了桑流开的迈巴赫,车上他备了一套香槟色晚礼服给她。
张青寒有几分感动,虽然没办法说自己一时还真没打算认识有钱男人,但桑流的用心让她真心想要好好工作,给自己这个老板争口气。
晚宴在一个苏式园林别墅里举办,庭院以建筑、山石、水面分割了空间,直路中有迂回,舒缓中有起伏。
进门是风雨连廊,往里走石拱小桥古朴,流水声潺潺,无锡太古石造型怪石嶙峋,锦鲤池里游玩的金鱼在月光里泛起金光。白墙灰瓦上有精美雕花,镂空的窗在夜晚可以望见古时的月。
四角凉亭里有人对坐下棋,淡香茶叶幽远飘来。
竹影婆娑,古琴悠扬,一步一景。
张青寒跟着桑流一直走到宴会厅,衣香鬓影,往来觥筹交错的无不是苏南的上流人士。
桑流给她使了个眼色,拿了waiter端过来的香槟,就自行社交去了。
张青寒:“……”
她也端了杯酒,轻抿一口往角落的甜品区走,打算就这么窝一晚上。结果眼尾扫到斜对面,正撞上了董方奕看过来的目光。
两人对视,皆是一愣,然后走向对方。
董方奕:“张小姐,好久不见。”
他的目光礼貌的看了她一圈,笑道:“今晚你很美丽。”
张青寒看着穿着浅灰色休闲西装的他,点点头:“你也很帅气。”
两人笑笑,轻碰了下杯,喝了口笛型杯里的香槟,随后闲聊起来。
董方奕:“本来还在头疼今晚的宴会怎么度过,现在张小姐在,我大概能轻松一下。”
“嗯,怎么说?”
他抬抬下巴,微偏头小声对她说:“你瞧这场上,有多少是跃跃欲试想听我八卦的,一会总有大着胆子过来的,我应付一两个倒好,一晚上是真撑不住。”
他这么轻描淡写说着,似乎怕她尴尬,总要先拿自己的离婚案子调侃几句。
“有张小姐在就好了,佳人在侧,再没眼色的也不好这时候来打搅我了。”
张青寒:“我要是能帮董先生这么个忙,自然是欣然接受。”
董方奕笑笑,两人漫无目的聊着,一边吃着宴会前的甜点,打发时间倒也过得轻松。
说着,董方奕想起牛若男,停顿了一下,“张小姐,牛律的事,我帮你说过几次……”
张青寒呼吸都慢下来了,安静不动看他,她不知道自己眼里的期待有多认真,以至于董方奕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牛律她不太愿意。”
张青寒眼尾垂下,端起香槟喝了一大口,“我知道。”
董方奕:“牛律师说,你的案子隔得时间太久了,证据几乎难以寻找,而且……你和你父亲争财产,闹出新闻对你毫无益处,甚至毁了你的前途。”
“张小姐,我不知道你和你父亲之间有怎样的矛盾,但是……你未来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张青寒干笑,抬头望进他眸子,“我还陷在旧时的泥沼里,怎么去够未来。”
董方奕愣住,看透她眼里的萧瑟,心微颤。
他摇头,“是我唐突了。”
如果真有他说的那么简单,自己何至于陷在一场离婚官司里一年多,弄得满身狼藉,满城风雨。
张青寒摇头,“还是要谢谢董先生。”
她又端了香槟,“敬你。”
“张小姐太客气了。”
两人碰杯,热闹的大厅却突然安静下来,玻璃杯相碰的声音在会场上格外清脆,跟着咚咚咚,拐杖碰撞光滑瓷片的声音从门口延伸至大厅。
张青寒侧眸看过去。
赵貉慢条斯理扯下手套,漆黑视线逡巡过场上,最后落在了穿着裸肩晚礼服的张青寒身上。
两人视线隔着几十人对视。
下一秒,有人从赵貉身后走出,那是个高挑美丽的女人,优雅大方,脖颈挂着的璀璨珠宝价值连城。
她挽上赵貉的手臂,轻笑道:“明渊,你来了。”
赵貉的到来,给这个平静的晚会引起了不小风波。
就连董方奕都露出微妙的神色,视线看着那处,留意到张青寒的疑惑眼神,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貉哥……”他心里不可谓不震惊,赵貉怎么会来,今日的晚会举办人可是……
场上的人显然都很好奇,四面八方的目光朝赵貉看过去,一触即离,很快掩饰着低头或攀谈。
“那个女人是谁?”张青寒朝大厅中心,穿着华贵,但却用木簪盘着头发的女人看过去。
董方奕微讶:“你不认识她?她是今天晚宴的女主人,众人前来,便是为了庆祝她终于回国。”
张青寒自然不认识,她是蹭着桑流的邀请函来的。
“她之前一直在国外生活?”这么个美丽优雅的女人,怎么赵貉也认识,看样子两人还挺熟络。
张青寒烦躁的移开视线,只觉这些漂亮女人都瞎了眼,一个个前仆后继的往赵貉那里拥。
董方奕没留意她的情绪,只奇怪:“你认识貉哥,却不知道她?”
“认识赵貉就得知道她吗?”张青寒撇撇嘴。
“自然。”董方奕目光略有怀念,“他们可是十二年前苏南出了名的金童玉女,貉哥与她自幼相识,两人青梅竹马,性情相投,刚成年两人便订了婚事,要不是造化弄人……终归是罗敷有夫啊。”
董方奕叹了口气,时也,命也,就连他不也没想过,自己满含期待的婚姻会落得现在这个局面。
“哦。”张青寒语气戏谑又轻嘲:“敢情是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啊。”
董方奕:“可以这么说。”
张青寒没接话,对赵貉的感情史兴致缺缺,这么个老男人,没喜欢过几个人她还真不相信,不过这跟她也没什么太大关系。想到牛若男坚定的拒绝,她的烦躁情绪更浓,偌大的客厅无端的逼仄燥热,她和董方奕分开,自己出了大厅。
张青寒只在小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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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逛过几次园林,祁女士对这样的中式建筑很喜欢,她虽然不懂欣赏但是乐得有很少见到的妈妈陪她。
后来她一个人,虽然生活在苏南,但园林几乎没再去过。
她出去时,外面下起了蒙蒙小雨,女佣将早就备好的油纸伞递给她,张青寒撑着一把竹青色的油纸伞沿着长廊往外走,最后停在了一片山茶花前。
冬日湿冷,这花开的依旧艳丽。
张青寒吸了几口冷气才觉心情舒畅,懒洋洋的继续往前走。
绕过几座假山,赏了一处湖泊两片竹林,自己先迷了路,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奢靡啊。
她按着来时的记忆往回走,目光瞥到东边的四角凉亭时慢下。
亭下,赵貉背身而立,仰头看着檐外远处的圆月。
身旁,那个漂亮的女人换了一身牡丹红旗袍,提花牡丹的绣花纹路,削肩细腰,鼻腻鹅脂,海棠标韵,那袅娜纤巧的身姿,在靛蓝色月夜下有婉约媚丽的美。
她靠过去,在赵貉身边不知说了什么,面露悲伤,像是爱而不得的意难平不止一个人呢。
她嘲讽的哼了声。
在她面前装的人模狗样,一副刻板教条、遵规守矩的样子,背地里做的就是私会别人老婆的勾当。
张青寒抬了脚,没有听墙根的想法,毫不犹豫往大厅寻去了。
凉亭下,赵貉的视线从墙根晃动离开的身影落向身旁女人。
“明渊,我听闻你离了婚。”宁白安想起那个娇嫩单纯的女孩,“性情跳脱,与你不太相配,离了倒也是好事。”
“是吗。”赵貉冷冷道:“她还小,是我当初走错了路。”
“你还是这么心软。”总给别人开脱,往自己身上揽责。
赵貉嘲讽眼神落向她,对于她的形容,他感觉啼笑皆非。
心软?
已经没有人会这么说他了。
倒是有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天天骂他睚眦必报,小肚鸡肠。
赵貉尖锐冷漠的视线落在宁白安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有心与赵貉叙旧,今日他能来,她已经是热泪盈眶,即便他冰冷的和她记忆中的赵明渊全然不同,她也感动欣喜。
曾几何时,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眼前的男人,霁月风光,心性高洁,他是最对得起才明渊智这四个字的。
十二年不见,眼前的男人清冷的似乎不带一点欲|望,让她也不大看得懂他了。
“明渊,你这么心善的人,也不能原谅我……”她的话因后面传来的快速的咚咚脚步声停下,来人一点不收敛步伐,似乎一定要惹出动静打乱这里。
她诧异偏头,一个行动飞快的身影停在她跟前,扬手丢了手中的东西朝赵貉扔过去。
宁白安错愕看过去,赵貉已经接住了飞过来的毛毯。
这样貌出挑的女人什么也没说,对赵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就又快步走了,像是一阵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宁白安惊讶地看向赵貉,话却是一顿。
清冷不带一丝人气的赵貉低头看着手里的毛毯,眼底染上了一缕情绪,似是无奈、失笑。
宁白安看他搭在手腕,迅速想起他的腿,“这么薄个毯子有什么用,我喊人过来拿……”
“不用。”赵貉撑着拐杖转身,已经往外走了。
“明渊……”宁白安攥着指头,脸色微白。
赵貉脚步不停,出了凉亭。
回到大厅,他的视线一下就落在了侧边角落,张青寒和董方奕站在一起,两人眉开眼笑,不知在聊什么。
“小董这么快就有新女朋友了?他的离婚案打完了?”旁边有世叔过来,借着他注意的方向攀谈。
赵貉黑着脸,大步走了过去。
董方奕看见赵貉,停下话头,点头道:“貉哥。”
说着,往他身后瞟了眼。
宁白安又出现在大厅,不少人围了上去,她周旋在众人间,两人像是毫无交集,只不过消失和出现的时间都高度重合。
赵貉颔首,视线始终落在张青寒身上。
张青寒吃着手里的甜品,似是所有注意力都在研究这平平无奇的布丁怎么做的如此好吃了。
赵貉:“该回家了。”
他语气严肃,董方奕不由从中调和,笑道:“貉哥你什么时候又认了个小侄女,不是天天嫌弃吴翔林折磨人吗。”
“小侄女?”赵貉嘴抽了下,目光还牢牢盯着张青寒:“你是这么向小董介绍的?”
“董哥,这甜品都吃差不多了,我们去尝尝那边的海鲜。”张青寒懒得搭理这人,绕开他就去拉董方奕离开。
赵貉插进来,敛眉:“董哥?”
他漆黑视线落在她拉着的手上。
董方奕莫名后脖颈一凉,干笑着说:“貉哥,你要是想回去就先离开吧,青寒想再待会,你不用担心,我一会送她回去。”
张青寒往外走,赵貉又拦住,“时候不早了,寄住就不要天天晚归。”
“小叔叔,那我今天就不回去了。这个晚宴不是还会给人提供住宿吗?”
“你知道这是谁的晚宴吗你就住。”赵貉冷道。
“不就是小叔叔差点娶了的青梅竹马吗?”她笑容危险的靠近,贴着他侧脸小声道:“要我守规矩,你怎么结了婚的都惦念。”
她侧开他,跟着董方奕往另一边走。
赵貉冷着脸,瞧她远去背影。
董方奕回头看了眼,又笑着看回张青寒打趣:“张小姐,貉哥怎么惹你不开心了?”
“没什么。”
他乐:“你比翔林厉害,那小子碰见貉哥像老鼠遇见猫,老远看见脸就能耷拉老长。”
张青寒此时彻底明白医院时,桑流对赵貉赞不绝口时吴翔林微妙的表情和他的欲言又止,想到他交代的,“寒寒,和我小叔住一起,心累的时候想一想,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她吁了口气,生活确实很美好,跟那种刻板大家长作风的男人她计较什么。
“赵貉这人嫌狗厌的脾气,不用他做什么我看着就烦。”
董方奕愣了下,“赵貉?”
“嗯?”
董方奕笑:“很少人会这么直接点貉哥的名字。”
“是吗?”张青寒满不在意地撇撇嘴,视线瞥向甜品那边,赵貉还站在原地,该是他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过于浓烈,旁边有几个人暗戳戳看着他又没敢靠过去。
他垂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右腿。
张青寒蹙眉。
“张小姐,那位是你们模特圈有名的摄影师,也是我认识一个多年的老朋友,我们去……”
“不好意思,董先生,今天就聊到这吧。”
张青寒打断他,抬步往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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貉那边走去了,黑沉着脸停在他跟前。
赵貉按腿的动作停下。
张青寒:“走,回家。”
说完,她转身大步往外去了。
赵貉垂下长睫,掩下眼里一闪而逝的笑意,抬步跟了上去。
第34章 诉讼
34.
商务车上, 两人各坐一边,不发一言。
车缓缓驶离园林别墅,身后是轻歌曼舞的宴会, 车里沉默漫延。
赵貉按着拐杖发问:“谁带你来参加宴会的?”
“小叔叔要早点说和女主人是这种关系,我就让你带了。”
赵貉:“带你来干什么?”
“认识有钱男人。”
“……”赵貉提气:“你怎么答应我的。”
张青寒:“答应你不和别人上|床不是不认识别的男人。”
赵貉不赞成:“我知道你这个职业, 工作上是需要拓展一些人脉,如果你愿意好好提升你的能力, 有需要我可以……”
“怎么,要给我介绍资源啊。”张青寒莞尔, 总算偏头看他:“什么资源都能介绍吗?我看今天的女主人好像很厉害。”
赵貉认可点头:“她是宁家的继承人,丈夫是互联网行业首屈一指的人,自然是厉害的,你还小,和她比没有意义。”
张青寒瞪了他两三秒, 嘴抽了抽,扭头又看向窗外,懒得理他了。
赵貉:“你为什么生气?”
“和你坐一个车, 能有几个人不生气的。”
赵貉:“想和我同乘一辆车的人趋之若鹜,没有一个会生气。”
“那是他们对你有所图。”
“张小姐对我无所图了吗?”
张青寒看回他,视线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游走了几个来回, “凑合吧。”
赵貉:“……”
他抿唇:“我是在和你聊正经内容。”
“嫌我不正经晚上少来找我。”
赵貉语塞。
到家后,张青寒直奔房间, 赵貉走的慢, 拐杖声停在她门前, 手还没落在门上。
“今天没兴趣, 别来烦我!”
赵貉的手悬在空中两三秒,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 赵貉做完早餐,张青寒噔噔噔从楼上跑下来。
“过来吃饭。”
“不行,早上有商演,我先走了。”
她穿着衣服往门外跑,都不曾往餐厅看一眼。
赵貉看向只煎了一块的鸡蛋饼,迟疑几秒,坐下动起筷子。
柴明过来后,一边帮老板整理大衣,一边汇报今日的行程安排,私人电话响起时,赵貉看着上面的瑞士号码,摆了下手往窗户边走去。
“赵先生,您父母寄放在这里的物品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您可以拿收据前来领取,或者拿着您的身份证明和相关手续前来。”那边说着流利的德语。
赵貉看着窗外远处干枯的梧桐树,安静了两三秒后点了点头,慢半拍想起对方看不见他的动作,出声说“好”。
那边又交代了一些事,挂完电话,赵貉站着一时没动。
柴明出声:“老板,有什么需要我处理吗?”
赵貉沉吟片刻:“帮我找一个人。”
最近,他越来越多的想起那个他没能收养的小姑娘,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更重要的是,他有样东西需要向她寻回。
张青寒上了车迅速往律师所跑,赵孟乐刚刚给她发消息,牛若男今天在律所有个很重要的会议。
青山离那里2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让她一个多小时赶了过去。
她坐在门口的休息处,手里紧紧攥着玉佛像。
妈妈给她的佛像她很少戴过,只这一次,她希望哪怕是佛祖显灵也好,帮帮她。
牛若男的会一直开到了十一点多,水米未进的她动也没动,终于等到对方。
牛若男手腕搭着风衣,另一只手拎着公文包下楼,看见她脚步顿了一秒。
张青寒走上前去,“你说你的要求,不管什么,我会努力做到。”
牛若男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两三秒,摇摇头,“泥坑里摔倒过一次后,我就决定,不该我挣的钱不挣。”
“你曾经接受过新闻采访,说你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你实则根本没有自己的家。为了不成为弟弟的附庸,你工厂做了三年的活才攒够了钱上的大学。你赌着一口气,一定要在男人的圈子里活出自己的天地。”
“你说你绝不改名,要让所有人知道你远比男人厉害。”
“你说你有一口气,要对着曾经看不起你的人出。”
“我坐在教室里,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那段采访,我一度很相信,你就是我要找的律师。”
牛若男抓着公文包的手微微发抖,脸上却是哂笑了一下,“电视上的作秀,不感人肺腑怎么成为明星律师呢,瞧你的反馈,看来我的表演是相当精彩。”
张青寒点点头:“牛律师,如果你执意不想接,我不会再为难你,只是曾经我以为,你会懂得祁女士的困境……哪怕是懂得我的处境。”
“这几年的打扰,是我冒犯了。”
张青寒一直懂一个道理,一个人变了就是变了,执拗的想要挽回或改变或强迫,最后什么也不会得到。
她只是手死死的攥着佛像,勒得手心发疼,鲜活的刺痛让她几乎停滞的呼吸被重重锤了出来,她走出律所,按着一棵大树咳嗽了许久,像是要把过往淤积的苦胆都吐出来。
她今天实际什么安排也没有,公司也没心情去,早早回了家。
下午睡了很久,晚上拿了平板在瑜伽垫上运动舒缓心情,赵貉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做舞王式动作,两人面面相觑,没站稳的她打了个趔趄,赵貉睁大眼,飞快扔了拐杖跑过来抱住她。
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倒是让张青寒没防备,带着他一起倒在了瑜伽垫,正把他结结实实压在身下。
“老板,今天的会议纪要我放在……”从车里拿了文件进来的柴明看清屋内状况,愣在那里。
张青寒按着赵貉的肩,朝他吹了声口哨,“柴助,你来的时候可不太对哦。”
“我,我立马走。老板,汇报我明天再做。”
“你给我站住。”
赵貉太阳穴突突跳,朝屋外喊,柴明已经一甩门飞快逃了。
张青寒好整以暇地瞧向门边地上的拐杖,“小叔叔原来还能跑啊,干嘛每天老气横秋的撑着根拐杖。”
“现在这样子成何体统!”赵貉推她,“起来!”
张青寒挑眉,反岔开腿骑在他身上压了下来,面孔在他眼前骤然放大,唇近在咫尺,呼吸交融,清晰可感。
赵貉微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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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不成样子,下去。”
张青寒:“小叔叔,我们试试在这里?还挺有意思的。”
赵貉看着头顶明晃晃的客厅大灯,脸黑了几分,“我只当你年纪小开玩笑,赶快下……嗯……”
他的脸迅速冒出红意。
张青寒看出几分意思,笑道:“小叔叔竟然还会害羞。”
他抿唇,微咬牙:“太粗鄙了,手,手拿开。”
“哦。”她手拿开,又很快落下,还捏了捏,在他耳边吐气道:“你有感觉了。”
赵貉铁青着脸,想到她昨日的摔门和毫不犹豫的拒绝,也道:“今日我不想。”
“不想就算了呗。”她这么说着,弹开他的皮带抽了出来,在他漆黑的视线里,一点点捆绑住了自己的手。
“小叔叔,狠一些,我想疼。”
她需要发泄,凶猛残暴的发泄,把那些吐不出的气在漫长滚烫的黑夜里释放在粘热的汗液里。
赵貉眯了眼,那双幽深漆黑的眸子里露出狼一般的危险。
张青寒勾唇,俯身在他唇畔轻轻舔了一个来回。
“小叔叔……”
她吻着,舌头便探了进去。
赵貉眼眸一深,转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居高临下看她,“你太大胆了。”
张青寒解着上衣的扣子,双腿盘住了他的腰。
“我刚运动完,身体正柔软哦。”
话音落,那张轻薄的唇就狠狠咬上了她挑衅勾人的嘴,带着极强的攻击性和他天然的强势与不可触犯,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让她仰头与他吻得更深了。
头顶,明晃晃的水晶大灯照亮着客厅的纠缠。
远处的玻璃水缸,水乳|交融的身影随着荡漾的水波起起落落,整齐、规矩的客厅氛围再次被打破,陷入了无尽的侵占。
……
张青寒再次醒来时,光|裸背上有手在轻轻摩挲。
她往前躲了下,后面的手顿了顿收回,半晌响起微哑的声音,“你做事太肆意冲动,以后容易吃亏。”
“闭嘴,我没兴趣听你说教,真当你是我爸啊。”
张青寒冷淡的声音让后面一噎,几秒后又道歉:“我不是在教育你,张小姐,你的行为方式有很多地方我都很难赞同,听取一些我的建议,或许对你以后能有些帮助。”
“确实,我的冲动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谁家炮|友吃饱喝足后开始给床|伴上课的。”
“……”
她听到后面极轻的呼了两口气,然后又重振旗鼓,“我们目前的关系……是有些不符合正常的交友定义,但……炮|友这个词还是慎用,我们并不是单纯的以性为目的来……”
“当然不是了,结束之后我还希望你能打赏我一些钱,所以我们更像包养关系。”
“包养……”好涵养如赵貉,她也听到他在背后磨牙的声音。
张青寒兴致勃勃地转身看他,“真的,金主爸爸,不如考虑考虑包了我,这下我不惦记你一半的家产了,每个月给我转个一千万就行。”
赵貉彻底黑下了脸。
张青寒嘿嘿笑,“你嫌多?看在快过年份上我给你打个八折,接下来2月份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行不?这月就28天,真算起来还是我吃亏。”
赵貉两眼一黑:“下去!”
张青寒眨眨眼,“再便宜点?”
赵貉吐粗气:“滚出去!”
张青寒无辜:“这是我的床。”
刚才两人结束,她回房洗澡,他又追进浴室来,一直到床上她严重申明她的床单刚换的才结束。
赵貉猛地起身,撩开被子就下床。
张青寒撑起脑袋,瞧着他光屁股出去,流氓的吹起了口哨,“小叔叔,你太不体面了,怎么能到处遛鸟呢?”
此时的赵貉哪注意自己假肢就那么赤|裸裸暴露在外,黑着脸就摔门离开了。
张青寒笑嘻嘻躺回去。
果然好教养,气成这样都知道关门。
赵貉不开心,张青寒就开心了,挪到他睡的很暖和那块,抽了自己的枕头,抱着喜滋滋的入睡了。
牛若男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正睡得迷迷糊糊。
那边又喊了一声张小姐,她猛地坐起,“牛律?”
牛若男道:“给我两倍的市场价,你的案子,我接。”
张青寒的眼眸逐渐清明,手紧紧握住了手机。
“好。”
那边嗯了声,“下午带着你的资料来找我。”
张青寒低头,看着熄灭的手机,放在床上的手忍不住发抖。
事务所张青寒来了很多次,这是她第一次坐在牛若男的办公室里。
她翻遍了她给的资料,扬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一团废纸。”
她抬眸看她,“你母亲……祁女士当年走的匆忙,她到底要怎么处理自己的财产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公证,现在你想和你父亲,也就是张科俭争夺房产等你所说的祁女士留给你的财产,基本是以卵击石,这件事本就在法理上不占上风,而且你从事的工作决定了这样的新闻一旦爆出,对你绝对是负面影响,没有公众会喜欢一个跟自己亲生父亲争夺去世母亲财产的模特。而且……祁女士当年还有一些消极遗产,比如她的债务问题,祁女士宣告公司破产跳楼了之,在当年也引发了不小的争论。”
她顿了下,“你确定……这些都可以曝光在媒体的追灯光之下?”
张青寒毫不犹豫:“你尽管去做。”
第35章 泼漆
35.
冻醪催卯醉, 小雪造春寒。
昨夜喝了赵貉煮的还不错的醪糟,今日小年便飘起了雪花。
青山风景尤佳,远山隐在薄雾中, 湿意氤氲,云杉挺拔, 积雪浮云端。
她懒洋洋躺在沙发上透过红木窗窥山野雪景,电话响了看到来电, 瞥了眼博古架前细致擦拭的男人,拿着电话上楼。
赵貉擦拭动作变慢, 冷淡气息沉了几分,又继续给手上青花瓷拂去灰尘。
张科俭还是那副温柔慈父模样,“青寒,今日可是小年,你阿姨给你做了一大桌菜, 中午快回家吧。”
张青寒坐床边,目光落在窗外的雪花上,仿佛又置身离家那日的寒冷。
“收到我的起诉状了吗?”张青寒问。
那边安静了几秒, “……早上送来的起诉状,真是你搞出来的?”
张科俭不可思议,怎么也不相信亲生女儿会起诉自己。
“白纸黑字, 不是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吗?”
“张青寒!你胡闹两天离家出走还不行?还想把这事闹多大?你就算对爸爸有什么不满,我们一家人可以当面说, 你起、起诉……”他似乎连说出这两个字都觉得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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