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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10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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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义邙的牢狱里。

灯火幽暗, 空气中弥散着铁锈与血腥气息。

义邙的图腾是马。

每间牢室的铁锁,都被做成马匹的形状。地牢更宛若一间庞大的马厩, 铁链、缰绳、马鞍样式的刑具……应有尽有。

义邙王往最地牢深处走。

还未走到最里间那扇门前, 便听见一声怒斥:

“什么?人跑了!你们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他沈惊游一个吗?一群废物!”

义邙王步履一顿。

有人颤颤巍巍地跑过来,跪在他脚边。

“主上, 属下无能,沈惊游他……他打晕了这边的狱卒, 换上衣服……跑了。”

兰旭逆着光,走进来。

他也听到那人的话, 眸色微动,须臾, 平淡道:

“你们几个, 下去领罚。”

义邙王紧紧握着手杖, 未侧过脸看他。

中年男人手背上尽是突起的青筋, 兰旭知道, 对方这是起了杀心。

“舅舅,沈惊游生性狡猾, 且精通义邙话, 周围狱卒掉以轻心, 让他逃了去。但想必他还未逃多远, 我们进行地毯式搜寻, 纵使他有三头六臂, 也插翅难逃。”

拓拔颉也走进来,听到了这一席话。

此人乃义邙王的亲信, 也是先前在马车外, 与兰旭打趣的义邙将军。

他一向看兰旭不顺眼。

作为义邙王的心腹, 拓拔颉能隐隐察觉出来,兰旭并不及自己对主上的半分忠心。对方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两面三刀,心里头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他所做的一切,并非为了主上,也并非为了义邙。

而是为了他兰旭自己。

“主上,此去北疆必须要经过赤鼎山,属下这就派人严格把守赤鼎山,将沈惊游捉拿归案!”

闻言,义邙王看了拓拔颉一眼,忍住心头怒火,沉声道:

“去。”

几人走出马厩般的牢房。

“再多派些人我周围搜寻沈蹊的下落,但切记,本王喜事在即,莫要惊扰了旁人,也莫要乱了军心。”

“属下明白。”

夜色更替,将至鸡鸣之时。

冬日的天亮得很迟,一行人折腾了一整夜,面上也有了倦意。但他们还不能懈怠,拓拔颉一边派人在义邙地界内搜寻沈惊游,又一边派人围住赤鼎山。

做完这一切,第一缕曙光自东方亮起。

兰旭抬眸,望了眼天际。他的眸色幽深,看着天边的光彩,男人脑海中浮现些尘封许久的回忆。

青衣巷里,兰家府邸内。

他换上新衣,被下人引着拜见那名将他捡回来的男子。

对方捧着热茶,满面慈祥,眼中凝结着和煦的善意,让人下意识地想亲近。

对方问他的姓名。

他的母亲是义邙人,父亲是中原人。

母亲怀他时,被那狠心的男人抛弃,故此,他只跟着母姓,姓亦是义邙的大姓。

少年眼神闪烁,犹豫不决。

听闻,那男人抛弃母亲后,母亲便疯了,经常一个人抱着他站在悬崖边,有了轻生之意。而后母亲带他逃出了义邙,一路入京、跌跌撞撞地往魏都走。路上遇见了许多人,许多事,她一介弱女子,出逃时也没带多少银钱。还未到魏都,便死在了江南。

从此,他成了“孤儿”,也成了乞儿。

好在,母亲会说中原话,也教会他说中原话,兰旭乞讨的日子才没有这么苦。

这一路上,他也见到了中原人,对义邙人怀有多大的偏见与恨意。

见他犹豫不决,男人以为他没有名字,便抚了抚胡须,片刻,温声道:

“以后便叫你兰旭,如何?”

兰旭,阿旭。

旭,日旦出貌,乃灼日初升。

他在兰家有了一个全新的开始。

兰先生待他越好,他就越感激,越感激,就越愧疚。终于,在一个雨夜,他跑到兰青之屋里,吐露出真相。谁知对方只是温和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一切他都知道。

他什么都明白。

知道他是义邙的小孩。

少年呆呆地站在桌案前,热泪盈眶。

从那一刻开始,他便暗下决心,要用此生,报答兰先生的恩情。他发奋读书,待日后入朝为官、报效父亲。从此世上少了名乞儿,少了名义邙少年,多的是他兰旭,是他身为中原人、身为兰家人的兰旭兰子初。

他曾当着兰青之立下血誓。

会用自己一生,报答兰先生,保护二位妹妹。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第一缕晨光落下,男人思绪纷飞,直到拓拔颉吹了声口哨,他这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

对方挑了挑眉。

兰旭不语。

“兰公子,我有一计,或许能捉回沈惊游。”

“什么?”

拓拔颉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

兰子初立马沉下目光:

“不要打她的主意。”

他的语气陡然变得十分冰冷,引得拓拔颉一愣神。对方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面色顿了一顿。

兰旭冷冷地扫了一眼他,抿着唇线,拂袖离去。

拓拔颉站在原地,回过神,朝他离开的方向“呸”了声。

……

兰芙蕖一醒来,就听闻义邙王下令活捉沈蹊的消息。

她昨夜一宿未眠,几乎是在床上坐了一整晚。她尝试过如何逃出去,可这里的士卒将她的军帐围得水泄不通,她根本没找到机会。

清晨,帐外响起脚步声,有人站在帐外用蹩脚的中原话问了声好,而后端着早膳走进来。

少女头发披散着,坐在床边,眼下一片乌黑。

那人摆好饭菜,多看了她两眼,心底生起一阵惊艳之意。

在义邙,已经传遍了,兰公子带了名中原女人回义邙。

而这名中原女子,似乎还是沈惊游的女人……

昨晚夜色昏黑,没有看清这女子的面容,只觉得她肤色极白,身段亦是玲珑有致。如今大白天的,晨光落入军帐,攀上她精致清丽的眉眼,那义邙人心中感叹着天仙下凡,怔怔地愣在原地。

难怪,沈惊游与兰公子争着抢她。

这位中原女人,生得何止一个“美”字。

她微蹙着眉心,看着那份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晨光施施然而落,她披散着乌黑秀丽的长发,美艳,乖巧,纤弱。

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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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冷风一吹,这份令人心软的美人便会随风飘去,弥散在烟云之中。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兰芙蕖下意识望了过来。

那名小卒立马收回眼神,咽了咽口水。

用蹩脚的中原话,结结巴巴地同她道:“这、这些都是兰公子让属下送过来的,都是中原人的口味,姑娘尝尝,看吃不吃得惯。”

兰芙蕖坐在原地,未动筷,也未应声。

只是眉心仍蹙着,让人看了愈发怜惜。

见其这般,他顿了下,心软道:“兰姑娘,你莫要害怕,兰公子特意同属下们吩咐过,要照顾好你的安全、任何人不得伤害你。虽说……这里不是你的家乡,但你完全可以把我们当作你的亲人。若是你有什么吩咐,也大可对我说。我……我的中原话说的不是很好,中原菜也做的不是很地道,希望您不要嫌弃。”

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也不知兰姑娘能不能听懂。

事实上。

兰芙蕖完全没有听他在讲什么。

她一心都在沈蹊身上。

“兰姑娘,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终于,她开口。

“外面是在做什么?”

“喔,外面啊。过几日便是我们主上纳后的日子,如今大家都在忙着主上的喜事。姑娘若是觉得吵闹,我同他们说几声。”

“我不是说这个,”兰芙蕖顿了顿,“外面……是在抓什么人?”

那小厮立马噤声。

见其反应,她心中已有答案。

少女神色恹恹,从桌案前站起,又坐回床上。

她头发未束,昳丽的乌黑之色披散下来,垂在胸前。

“把这些撤了吧,我不想吃。还有,谢谢你的好心。”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和。

也很脆弱。

士卒心有不忍。

“兰姑娘,外面是在捉沈惊游。您……不要太难过。兰公子说了,要小的看着您将饭菜吃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姑娘别把身子给饿坏了。”

这饭菜是他做的。

昨天,他研究了一整晚的中原菜。

终于做了几道稍微能拿得出手的菜品来。

少女垂下眉睫,眼下有一片淡淡的翳影。

“我不想吃。”

对方皱眉。

她这是……准备绝食吗?

“兰姑娘,您这般,兰公子会心疼的。”

她抱着胳膊,侧过脸,不再理他。

罢了。

“小的叫月帜,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或是有什么想吃的家乡菜,可以同小的说。这些菜……我先摆在这里,待中午我再来。”

言罢,他叹了声气退下,又去研究新的菜品了。

到了中午,他一脸殷勤地送来几道新菜品。

兰姑娘未动筷。

到了傍晚,他又送来几道新菜品。

兰姑娘仍未动筷。

到了深夜——

有人在帐外唤了唤:“兰姑娘——”

“你别来了,我不想吃。”

她声音冷淡,谁知,对方竟道:“属下不是来送饭菜的。”

那人掀帘入内。

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大红色的喜服。

殷红的衣裳,红得像血,分外刺人眼。

兰芙蕖看见对方手里捧着的东西,一愣。

“这是什么?”

来者不是月帜。

是另一名,同样也会说中原话的义邙人。

他身形高大,将衣裳呈上来,对着她笑得十分奉承。

“兰姑娘,这是主上让属下送过来的。此乃中原款式的嫁衣,主上想着,中原人讲究个‘双喜临门’,您与兰公子又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不若在后天与兰公子一道,将婚事办了,也算是了却我们主上的一番心事。”

“听说在你们中原,有三聘六礼,这边置办得匆忙,过些时候再将兰公子的婚书送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义邙人娶妻成亲, 并不似中原那般繁琐。

中原人讲究的“三书六礼”,到了义邙, 也就剩下简单的纳征、请期、亲迎。至于所谓的婚书, 义邙这边更没有人会去特意准备。义邙的新郎官会列一份类似于礼书的礼单,除去房契、地契、奴契,剩下便是牛羊马匹之类的聘礼。

兰芙蕖坐在帐子内, 木然地看着那些义邙人进进出出地置备东西。这一门亲事定得匆忙,周围人亦是忙得像热锅上团团转的蚂蚁。周遭锣鼓喧天, 为寂寥清冷的冬日,增添了一份欢快的喜气。

“兰姑娘, 这是礼单,您过目。”

她坐在桌案前, 冷冷地瞧了那单子一眼。

月帜见状, 递给对方一个眼色, 上前接过礼单, 用蹩脚的中原话念了起来。

兰旭的舅舅, 是义邙的君主,这场喜宴自然置备得声势浩大。礼单上的东西也不少, 考虑到她也用不着活牛活羊, 兰旭还贴心地将这些牲.畜等价换作了金银珠宝。

月帜念完。

将礼单压平, 放在桌上。

这几日义邙的天气甚好, 阳光暖融融的, 穿过帘帐, 落在人身上。光影落在少女面上时,她清丽的面庞上是有气无力的生气。这是她绝食的第三天, 明日, 便是她与兰旭的婚期。

这些天, 她水米不进。

以自己单薄的方式,无声抗议着。

她这般倒是急坏了月帜。这小后生在帐外来来回回踱步,锲而不舍地研发新的菜品,只为讨得她的欢心。

然而,无论他再怎么煞费苦心,兰姑娘始终未动一下筷子。

这几天,兰旭也没来看她。

兰芙蕖知道,他这是在躲着自己。

兰旭不敢见她。

她很清楚,自己与兰旭的婚事不知虚实,但义邙王以此逼迫沈蹊现身,才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在以自己为诱饵,引诱沈蹊上钩,在这险象迭生的敌营之内,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

但她还对兄长抱有一丝念想。

众人散后,帐内只余月帜清点账目。他频频侧过头,朝案前撑着脸小憩的少女望去。短短几日,她消瘦了许多,整个人也变得郁郁寡欢,好像一朵将要凋零的芙蕖花。

“兰姑娘,其实,嫁给兰公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月帜道。

“我们公子一表人才,还是主上的亲外甥。不仅如此,他对您也很细致周到。如今不来见您……许是要事在身,着实走不开。兰姑娘,我们义邙这边还有个规矩,新婚夫妻在大婚的前三日,双方是不能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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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兰公子他不是故意不来见您。您……多少也吃吃饭,就算是不吃饭,不能连水都不喝了,这样您的身子会扛不住的。”

兰芙蕖压下眼睫。

片刻,终于开口,声音有些虚弱:“外头如何了?”

“喔。外头啊,还在准备明日的婚事呢。双喜临门,甭提多热闹了,姑娘要出去看看吗?”

兰芙蕖摇摇头。

她问的不是这个。

“人……捉到了么?”

月帜一愣。

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

“还没有捉到沈惊游。”

赤鼎山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

拓拔将军派去的人马,没有搜寻到沈蹊。很有可能的是,沈蹊并未出义邙,还藏在军营里。

这些天,拓拔颉大肆宣扬兰旭与兰芙蕖的婚事。

听闻,她稍稍放下心,下一瞬又有些心慌。一道冷风吹刮入帐,她抚着心口,咳得很凶。

嗓子又干又疼,她索性也不再言语。兰芙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几日,心中只记挂着,沈蹊,快逃,千万不要回头。

……

大婚这日,是一个雨天。

艳阳高照了多日,喜事将至,天际竟开始飘起絮絮的雨。起初这雨势并不大,不过半个时辰,倾盆大雨瓢泼而下,帐外是哗啦啦的雨水声响。

兰芙蕖呆滞地坐在帐内,任由妆娘摆布。

她知道,自己逃不出去。

义邙女子喜欢将细眉描得粗粗的,装扮上也略显英气些。然而她身形娇柔,紧赶出来的嫁衣也不是很合身。便有妆娘半蹲下来,拿着针线再在她身上改装,待一切收拾妥当,已至黄昏。

义邙的婚仪与中原大不同。

新娘不是由花轿抬入婚房,而是新郎官在大婚当日纵马、来到新娘子的闺房。

一夜春宵过后,第二日再将新娘抱上马车,行至马面坛前,拜天地、祭祖宗。

穿上大红色的嫁衣,戴上华丽的凤冠,兰芙蕖像个木偶似的静坐在床前。

周围妆娘见其模样,满意得不得了,说了几句恭维话,终于退出军帐。

帐子上,贴满了大红色的喜字。

婚床之前,是一对红烛,无声泣泪。

兰旭是跟着那一袭雨声一同入帐的。

他穿着大红色的喜服,乌黑的发被高高束起。他眉心处贴着义邙独有的云钿,只是这腰际并未佩玉,而是别着一把锋利的长剑。

许是这一身红色,衬得他精气神儿好上许多,看上去也没有从前那般病恹恹。

婚房里,恹恹没有生机的是她。

众人调笑着,簇拥着兰旭入帐。有下人上前,给二人递上一盏喜酒。

“请二位新人共饮交杯酒。”

兰旭目光落在她身上。

兰芙蕖抬眼的一瞬,看见对方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不过顷刻之间,那杯喜酒已呈少女眼下。她淡淡垂下眼睫,瞧着微晃的酒面,轻轻唤了句:

“兄长。”

她的声音很轻。

兰旭手指微蜷,将杯子放下,吩咐左右:

“她身子不好,不能饮酒。将这些都撤了罢。”

“可是……”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啊。

兰旭执意:“把酒撤走罢。”

众人没法儿,只好撤下喜酒。

交杯酒之后,便是结发。

兰芙蕖站在原地,漠然地看着司仪捧着鸾剪上前。对方手指在她发间穿梭,须臾,剪下一缕发。

而后又剪下兰旭一缕发。

那司仪手指灵巧,将二人头发分成两份,系在一起,又以红绳打结,分别递给二位新人。

兰芙蕖并未伸手去接。

司仪用中原话轻唤了声:“新娘子?”继而强硬地将她手指掰开。

她的手指很冷。

像一块冷冰冰的玉。

少女一袭嫁衣,娇艳明丽,美得不成样子。见她并不配合,司仪皱起眉头。

“新娘子,吉时已至,你如今已是新郎官的妻。既为夫妻,便要齐心同力,琴瑟和鸣。哪有新娘子在新婚之夜,既不合卺,也不结发。这要是传出去,像什么话。”

司仪苦口婆心劝道。

新娘子仍不为所动。

她收回手,将手指紧紧缩回衣袖里。对方的话语有些锐利,小芙蕖默默受着,一声也不吭。

兰旭道:“把那一份也给我罢,剩下的仪式也不必了,辛苦司仪。”

新郎官都不深究,司仪也不再好多说什么,只好将另一束发也递到兰旭手里,叹息一声,退了出去。

军帐里。

只剩下兰芙蕖与兰旭二人。

往日里和睦的兄妹,此时二人都一言不发。一时间,帐内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兰旭静默了少时,垂下眼看她。

他的目光很温和。

落于她的凤冠、花钿,最后流连于她乌青色的眼睑处。

这几日,她并未好好休息。

也并未好好吃饭。

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兰旭只觉得心疼,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抱抱她,却不知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抱她。

是兄长,是敌人。

还是……夫君?

床前,一对红烛无声流着泪,帐外雨声烦闷,隐隐有雷声轰鸣。

他解释道:“我前几日……不是不见你。我被——”

话说到一半,兰旭忽然叹息:“罢了,不提这个了。这里还有些酥饼,你要不要先……”

“不必了。”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

兰旭一怔。

“那我给你倒些水喝。”

他满满倒了一杯,递到少女面前,对方抬起一双疲惫的、却也明亮的眼,倔强地看着他。

她的眼底,竟……有了戒备。

兰旭扯了扯唇,苦笑道:“你是怕我下.药么?”

“小妹,我还没有这么不堪。”

兰芙蕖只瞧着那水面,须臾,终于哑着嗓子出声:

“兄长,过去我敬你,爱你,仰慕你。敬的是兄妹之敬,爱的是兄妹之爱,仰慕亦是如仰高山、慕景行。我向往的是同气连枝,仰慕的是君子如珩。我心昭昭,从未生片刻不齿。”

“我……知道。”

“你把我带到这里,与我成婚,引诱沈蹊现身。兄长,我没法儿不怨你。”

她抬眼,仰望着他。

“我没法,不去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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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面容,“唰”地一白。

“你是应当恨我。”

风雨之下,他的嗓音亦被淋得微湿。男人垂下眼睫,大红色的袖摆被冷风吹得扬了扬。他想要去看身前的少女,却又不敢再直视她。龃龉半晌,黯声道:

“就当当年兰先生,捡了个白眼狼罢。”

是他无能。

是他恩将仇报。

这四年漂浮,他又何尝有一刻不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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