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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61
“应许?”
“从昨天?开始, 你回答我问?题的时间变慢了。为什么会这?样?”
“你在想……不,你应该没有这个概念。她对你说了什么?”
大脑昏昏沉沉,眼眶酸痛一片,应许意识游离着, 好?一会才意识到, 那道声音的主人是在与自己说话。
她下意识睁开眼, 入目是幽深的穹顶, 垂下眼后,灯光璀璨, 四处都被装束着彩带, 似乎是在庆祝某种节日。
风铃被清风晃动,不远处孩童围绕着餐桌打闹。再远一些?, 有人推杯换盏着,神情亲昵。她们面容都格外相?似, 似乎同出一脉。
也是这?时候, 应许才意识到自己的视角格外奇怪,比起亲身经历这?一切,她更像是在旁观。
下一秒, 她侧过脸,呼吸骤然一窒。
许应戴着金丝眼睛,着装格外得体,手上拿着一本?书,似乎正在为身边的女孩讲题。
而她身旁, 应许静立在那里,垂着头, 一言不发,沉默的像台等待指令的机器。
“听懂了?吗?”许应开口, 应许才发现,那道声音与自己……不,‘应许’的也极其相?似。
她终于有些?回神,茫然的想,自己是梦到了?‘应许’的过去,还?是她来到了?新的世界?
但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应许的记忆断了?片,最后一幕,还?是她讥讽顾青竹,在对方眼中,自己永远比不上一个死人。
那之后,omega做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应许毫无?印象。
她沉默时,女孩已?经柔柔回道:“这?题会了?,但还?有……”
“小鸢。”许应弯起眼睛,应许以?为她还?要继续讲题,Beta说的却是,“让应许帮你吧,她会的比我多。”
似乎是听见自己的名字,‘应许’终于看向两人。
许鸢有些?不情愿,但许应已?经垂眼回复讯息,对她的目光视若无?睹。
她只能走到‘应许’身侧,将?题本?交给对方的同时,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姐姐,你能教我吗?”
alpha轻轻点头,许鸢便露出一个天?真的笑。
应许无?端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下一秒,她亲眼看见那只粉色的鞋踩在‘应许’的鞋上,随着鞋底不断碾压,鞋面不断下凹,扭曲。
许鸢的动作显然很?大,连她的脸都不自觉涨红,她紧盯着‘应许’,像是迫不及待看见对方的反应。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无?论是惊呼、焦躁又或者愤怒,‘应许’脸上什么都没有,她只是看着许鸢,轻声说起那道题的解法。
许鸢不可置信的看着应许,过去,她曾用同样的手段对待过不少许家的侍佣,但她们没有一个人像应许这?样毫无?反应。
她瞬间感觉到兴奋,踩踏的动作更用力,执着的认为,眼前的应许一定是装的……
她一定是故作冷静,不想在许应面前实体癌。
许鸢几乎到了?忘我的地步,幅度极大,应许想将?她拉开,自己却毫无?能力。
直到许应起身,那些?暴行才总算停歇数秒:“姑母找你。”
说着,目光落到‘应许’脸上。
适才那样近的距离,应许不相?信她没有察觉到许鸢的动作。
可许应什么都没有说,只剩那双灰沉的瞳孔凝视应许,那双灰沉的双瞳凝着她的脸,神情认真,像是在观察培养皿中的样本?。
“走吧。”她轻飘飘开口,便将?许鸢做过的一切轻松揭过。
‘应许’一言不发,跟随在她身后,几乎寸步不离。
随着不断深入,眼前的布局也逐渐与记忆里的许家重叠。
一行来,三人遇见了?许多人。应许从她们口中得知,众人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庆祝许应研究的项目获奖。
众人毫不吝啬称赞,称许应年少有为,继承父母天?赋。对前者,许应付之一笑,似乎不太在乎。可在听到后者时,她的脸上方才露出些?许真心?的笑。
应许意识到,无?论许家对许应如何,至少许应很?信任自己的父母。
可许鸢对类似的对话显然不感兴趣,她不断往前跑,最终眼前一亮,扑向人群中的卫胥言:“姑母!”
她叫的大声,卫胥言抚摸着她的发旋,端详着她的脸:“怎么了??”
许鸢说:“我想要一个人做我的新老师。”
“不是前两天?才辞退一个?”有人说,“你就是打着学习的幌子,想叫人陪你玩。”
许鸢说:“这?次不一样,许应姐姐都说了?,她很?博学。我跟着她,一定能学到很?多新东西……”
说话间,许应也走近了?,听到许鸢的话,她语气强硬许多:“应许平时很?忙,没有空教你。”
“不。”许鸢摇头,“我就要她教我,姑母,你不会不同意的吧?”
说着,又往卫胥言怀中钻,惹来一众笑声。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卫胥言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只是也要问?问?别?人的意见。应许,你觉得呢?”
‘应许’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点头,见她这?样识趣,许鸢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姑母对我最好?。”
“许鸢。”许应冷声说,“我说了?,她很?忙,没有时间陪你胡闹。”
许鸢脖颈一缩,却还?是看向卫胥言:“姑母——”
“母亲。”许应皱眉,“我……”
下一秒,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卫胥言反手打在许应脸上,力道极重,那双金丝眼镜被打落在地,镜片磕碰大半。
Beta的面颊当即浮起红印,怔然的看向卫胥言。
随即,又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应许怔然注视这?一幕。
卫胥言打许应?为什么?许应作为她的独女,她不是一向很?宠爱对方的吗?
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她?还?是两个耳光。
这?种行为,本?身就充斥羞辱的含义。
死寂里,卫胥言用手帕擦拭着手,像是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她看着许鸢,温声说:“一个助理而已?,怎么比得上小鸢?许应不愿意,就让愿意的人来,对不对?”
没人敢第一个回应,生怕被许应忌恨。
可Beta却捡起了?自己的眼镜,轻声说:“是,都是我的问?题。”
“抱歉,小鸢。”许应看向许鸢,即使后者的身体已?经不自觉发抖,面露恐惧,也还?是露出一个笑,“我会安排应许的时间,好?让她去辅导你学习的。只是我突然想起,实验室还?有没处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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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要先离开了?。”
许应安排‘应许’的时间?她有什么权力这?样做?
‘应许’又为什么……那么听她的话?
无?数疑惑浮现在应许的心?头,她眼前突然一黑,像是熄灭了?一盏灯。
下一刻,再睁眼时,眼前是霓虹光影。
街角飘落起雪花,商业街热闹繁华,人潮喧嚣里,应许看见‘应许’站在车边,身上还?是适才那身大衣,似乎是刚与许应从许家出来。
她看见有人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穿戴着围巾,身形修长,身影有些?熟悉。
还?没等应许来得及看清,许应已?经向对方走去,应许意识到,二人的围巾极其相?似,似乎是同款。
她们闲谈着什么,距离太远,应许听不清楚,只能确定,那是正常的社?交范围。
她看向‘应许’,alpha注视着远处,不知思索着什么,裸露在外面的手白皙,分明是深冬,她着装简便,似乎也不觉得冷。
吵闹声中,一声消息的提示音并不明显,如果不是‘应许’拿出设备,应许甚至没意识到,她收到了?新消息。
她垂眼看去,来信人是顾青竹,而时间是四年前,许应正与顾青竹热恋的日?子
应许一怔,还?没来得及看顾青竹的消息,不远处,许应已?经从女人手中接过纸袋。
她伸手为对方拢好?围巾,下一秒,在对方面颊上留下了?一个……
吻。
注视着这?一幕,应许后背悚然一惊。
许应和顾青竹在这?个时间分明还?在一起,她为什么会……
下一秒,她突然想到那些?亲密的照片。
那些?和自己相?貌一模一样的人,拍的不是‘应许’,而是许应吗?
可同一个时间里,怎么会出现两个许应?
不。
应许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也是可以?解释的。
它甚至是最容易得到答案的谜题。
让‘应许’去扮演许应,不就可以?了?吗?
如果真是这?样,过去这?么多年里,顾青竹为什么没有发现问?题所在?从一开始就陪在她身边的,究竟是应许还?是许应?
照片里的人是谁?眼前的人是谁?她的身体属于谁?
……她原本?又是谁?
应许于梦中骤然惊醒。
入目是苍白的天?花板,无?数问?题从梦中涌出,将?大脑挤得水泄不通。
她不可避免的陷入惊惧,除去剧烈的呼吸外,发不出任何声音。
直到应许闭上眼,竭力平复呼吸后,方才再次睁开。
可这?一次,她的呼吸却骤然一窒。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有些?狭窄,能看见的,似乎只有左眼。
而右眼处,除去细微的光外,再无?任何存在。
她分明睁开了?右眼,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应许下意识伸手,抚摸向自己的右眼,可她触碰到的并非眼眶,而是包扎厚重的纱布。
回忆接踵而至,她眼前闪过漆黑的房间,怒火滔天?的顾青竹,对峙的怒骂声在耳边不断回响,她突然想到自己闭上眼前,看见的最后一幕——
刀片深入自己的瞳孔,后又掉落在地。
喘息剧烈起来,应许的手指不断拆起纱布,可那处却与伤口黏合,应许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她的手指下意识蜷缩,却又在下一秒更决绝的撕开。
血液不断淌落自己的手心?,在右眼彻底暴/露后,应许下意识睁开双眼。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闭上左眼之后,她什么都看不见。
“盛小姐。”
盛秋雨脚步一顿,看向拦在门前的Beta:“我只是想见应许而已?,我为什么不能探望她?”
“不只是你。”护工犹疑片刻,“顾总说过,除她之外,所有人……”
“让她进去吧。”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二人争执皆是一顿,盛秋雨看向不远处的顾青竹。
数日?下来,女人颓靡不少,肉眼可见的精神不济,可手段却比过往更强硬,说一不二。
盛秋雨没想过她会突然让步,一怔后,下意识反击道:“你现在装什么好?人?如果不是你,应许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本?来就没资格拦着我!”
顾青竹手中捧着一束兰花,反倒是身后的Beta手空了?下来。
她垂眼看着那些?花蕊,低声道:“如果盛小姐觉得发泄情绪比探望……更重要,那请便。”
盛秋雨一咬牙,最终还?是略过了?她,走进房间。
随着一声惊呼,病房内没了?声音。
陆助理有些?犹豫:“就这?样让她进去好?吗?”
盛昌明已?经害过一次顾青竹,作为他的女儿,盛秋雨身份特殊,本?身就十分危险。
顾青竹坐在长椅上,轻声问?:“不让她去,应许不会开心?。”
陆助理:“……应许不会这?么想的。”
顾青竹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只是寻常眼睛受伤,应许根本?不会几天?了?还?不清醒,医生称这?是病情严重,需要再观察。可还?有一种可能,是病人放弃了?求生意识……
如果她不想活,自然就不会再醒来了?。
可是,为什么?怎么可能?
应许怎么会不想活着,她分明还?有那么好?的前程……
“但我不敢再去赌了?。”
只是让盛秋雨和应许见一面而已?。
顾青竹愿意,只要应许开心?,她什么都愿意做。
可是眼眶还?是止不住的酸涩起来。
她整张脸几乎埋在花里,包装被摩挲的声音盖过了?一瞬的哭音。
早在门外响起声音时,应许便下意识拾起纱布。
她想将?它们重新粘连在眼眶上,无?论来人是谁,她都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可纱布早已?失去粘性?,不断被覆盖,又不断掉落在她手上。
当门被打开时,甚至有纱布掉到了?地上,应许下意识去捡,下一秒,与走进门里的盛秋雨四目相?对。
那双漂亮如宝石一般的眼睛,只有一只的瞳仁还?在转动。
而另一只,则像被封存在树脂里一般,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仿若静水一般,停滞不动。
白皙的脸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脖颈、手指,即使没有亲眼看见她受伤那一幕,可只是眼前这?幅场景,也足够盛秋雨想象到当初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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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许从没想过,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是盛秋雨,她下意识道:“小雨?”
“……”
“抱歉。”她摇头,终于放弃了?纱布,想要去找呼叫铃,“你先出去,好?吗?我先想让医生……缝合一下……”
盛秋雨双眼刹那红了?:“应许……”
下一秒,她想起门外的顾青竹,双手掩住嘴唇,豆大的眼泪掉落在地。
“不、不用。”她喘息着,摇头道,“这?样就很?好?看,不用叫医生,对不起,应许,都是我……”
“如果我早一点回来,你就不会,你就不会。”
“都是顾青竹。”她咬着牙,控制不住情绪,“如果不是她,你……”
说话间,盛秋雨手中的花束跌落在地,她跌跌撞撞走向应许,几乎伏在她怀里,嘴里依旧还?在说“对不起”。
应许根本?不懂,盛秋雨的歉意来源是什么,突然被这?样对待,只在怔然里觉得无?所适从,摇头道:“不用道歉……这?和你没有关系。”
盛秋雨泪眼婆娑的看她,她想起过去,应许也曾说过很?多次没有关系。
可是alpha说没有关系,就真的证明,一切都无?关紧要吗?
不……不是。只是从来没有人在意过她的情绪。
“应许。”盛秋雨咬紧嘴唇,抽噎着,像是怕被人听到一般,声音几乎从唇缝中泄出,“你愿意,愿意相?信我吗?”
应许的病号服已?经被她的眼泪打湿一角,她道:“我一直相?信小雨。”
盛秋雨盯着她的脸,突然问?:“那,那如果……”
“如果,我想带你走。”
“应许,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
好?一会,应许才意识到,盛秋雨说了?什么。
带她走?带她去哪里?
“我在国外定居了?,有了?自己的工作。或许,或许的确比不过现在的顾青竹,但我会对你好?的。”盛秋雨小声呢喃着,“会比顾青竹对你更好?,永远不会骂你,怪你,不会像她那样对你。”
言语间,她的手已?经覆上应许的眼眶,或许是长久被包扎着,那一处感观格外敏锐,应许下意识攥住她的手腕。
“应许。”盛秋雨又要哭了?,“你疼不疼?”
第 62 章
62
盛秋雨从病房出来时, 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顾青竹与?她四目相对时,那?双眼里泛滥的却不只?有敌意,更有些许轻蔑的笑。
直到女人离开, 顾青竹依旧怔在原地。
盛秋雨为什么会笑?
见?到应许后, 她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是?她突然知道了什么消息?又或者是?她从谁那?里获得了什么利益?
仔细想想, 盛秋雨的突然出现本身就带着可疑, 只?是?她先前太过忙碌,根本无?瑕关注……
顾青竹下?意识用最?阴暗的想法揣测盛秋雨, 无?所不用其极, 却又在?冷静下?来后,被自己逐一否认。
无?论盛秋雨为什么笑, Omega都?没有加害应许的理由。不仅没有,她甚至比绝大多数人都?要上心应许。
越是?清楚这一点, 越让顾青竹在?疲惫中感到恼怒。
先前, 这种?恼怒源于对盛秋雨的憎恨,顾青竹增很对方分明清楚自己与?应许的关系,却还是?要横插一脚。
可如今, 这些恼怒的来源却成了她自己。
如若不是?她对应许的怀疑、追问,甚至是?冲动下?的疯狂行为,应许不会给盛秋雨探望她的机会,不会躺在?病床上,更?不会——
面临失明的风险。
指节攥紧了花, 包装纸被揉皱,顾青竹突然意识到, 这似乎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段轻松的时间了。
无?论应许清醒后,如何看待她的所作所为, 她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二人间的关系也注定回不到过去。
更?重要的是?,在?应许心中。
她们真的有过“过去”吗?
门被推开时,应许仍在?注视镜中的自己。
两张面孔重叠,‘见?过’许应后,应许才惊觉两人究竟有多么相似。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顾青竹将?‘应许’视作凶手,却从未对她下?手的原因——
大概在?Omega心中,伤害这张脸的主人,就像在?伤害许应。
而对她滋生的感情,也不过旧情复燃。
面对熟悉的面孔,贴心的话语,移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想到这,应许唇角勾起,即使如此,神色也有散不去的阴郁。
她擦干手上的水,还没走出房间,门外已经传来顾青竹的声?音——
“应许?”
应许脚步一顿。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听见?顾青竹这样的声?音,发?着抖,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我在?这。”沉寂片刻,她还是?开口,不想让顾青竹吸引来太多的人。
毕竟——她现在?这副样子?算不上好看。
窗外天清气朗,暖风将?纱帘吹的沙沙作响,是?夏季再寻常不过的好天气。
病房内空挡一片,只?剩床头的花瓶里插着一束向日葵。
顾青竹大脑发?白,即使身后响起声?音,也被她误解为幻听。
直到脚步声?加重,女人开口叫她:“青竹。”
她终于抬头看去,下?一秒,呼吸骤停。
应许就站在?不远处,发?丝上残留着水滴,似乎是?刚洗去了什么痕迹。右眼处的纱布已经被取下?,眼球滞留其中,却像被废弃的零件,再也无?法运转。
四目相对时,左眼眼睫方才在?静谧中扑闪了一下?,宛若振翼的蝴蝶,却只?剩下?了一半躯壳。
分明除去一句“青竹”外,应许什么都?没说,也足够让顾青竹双眼通红:“应许……”
她还想说更?多,却发?不出丝毫声?音,脖颈像是?被无?形之手扼住。
时过境迁,顾青竹终于体会到应许曾体会到的窒息。
“……”
好一会,应许才意识到,这似乎就是?顾青竹要说的全部。
这种?缄默让她格外熟悉,像是?回到了曾经与?顾青竹无?话可说的日子?,她思绪游离,目光最?终还是?落停在?顾青竹脸上。
右眼失明后,左眼的视力也会受到影响。
应许看不清顾青竹此刻的模样,模糊的视线反倒让她心下?安定许多。她伸出手,指向自己的左眼:“这里还看得见?,很清晰。”
“所以?,不用太责怪自己。”应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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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声?说,“青竹,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
好?
好在?哪里?
这是?反讽吗?
顾青竹身体颤抖,想质问应许,她清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可经过上次的事,她已经不敢问询,生怕自己再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做出冲动的事,甚至是?——
甚至是?伤害到应许。
目光凝视在?应许的右眼处,在?察觉到alpha想要走近自己时,顾青竹第一次有了逃跑的想法。她恐惧与?应许接触,不清楚对方还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她难道不清楚,让她失去右眼视力的是?自己?
就算应许不知道,盛秋雨应该也如实告知她了吧。
为什么?
思绪一片混乱,像是?灵魂与?身体也在?顷刻间被剥离,她看见?应许走到自己身前,从手中接过了那?束花。
“很好看。”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甚至泛滥起些许笑意,“之前的玫瑰也很好,只?是?不太适合我。但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很喜欢。”
“谢谢你,青竹。”
一字一句,将?顾青竹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过去一段时间里,她设想过无?数种?二人见?面的场景。她猜想应许或许会对这件事避之不提,装作无?事发?生;又或是?对她恨之入骨,恨到想要将?她的一只?眼睛也刺瞎。
顾青竹不断构想,拼命想要将?应许的形象也变得血肉模糊,似乎这样就可以?洗脑自己,这并非单方面的施虐,而是?一场交易。
似乎只?要她也付出同?等的代价,她的所作所为就无?可指摘,就可以?获得原谅。
可顾青竹从未想过,应许没有攻击,更?没有逃避,她甚至主动宽慰,告诉她——
至少?左眼还看得见?。
强压的情绪如海啸崩塌,顾青竹不自觉攥紧应许的衣袖,在?熟悉的气息里宣泄起自己的情绪,泪水打湿衣襟,吐出的字句泣不成声?:“对不起,应许……”
顾青竹哭的次数很少?,但每次都?与?旁人区别极大,应许一直觉得她是?不同?的,因为许多时候,顾青竹自己都?不清楚在?为什么而哭。
可这一次,她却觉得,顾青竹似乎与?旁人没什么不同?。
这些道歉的话与?眼泪,不久前,应许才从另一个人口中听过。
思绪游离时,两道身影似乎也重叠在?了一起,唯一的不同?,是?应许没有拒绝顾青竹的靠近。
她任由那?具滚烫的身体紧贴着自己,让衣襟被泪水打湿,直到omega的身体濒临抽搐前,方才伸手抚摸上对方的后发?。
只?是?一个动作,也足够顾青竹心尖发?颤,压抑的声?音彻底泄出唇缝。
当夜,应许做了许多检查,得到的结果与?先前顾青竹被告知的大同?小异。右眼失明,彻底失去复明的可能,她可以?考虑摘除眼睛植入义眼,又或是?保持现状。
两种?选择各有利弊,保持现状,大众一定会注意到应许的眼睛,继而抽丝剥茧找出真相。应许不想引人注意,佩戴义眼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
已经发?生的事没有办法改变。
应许在?短暂惊讶后,很快接受了这一现实。她平静的态度让医生都?格外惊讶,忍不住劝道:“不用太着急,可以?好好考虑。”
“我考虑好了。”应许莞尔,还要再说,却发?现身侧的顾青竹突然抬起头,直直望向自己。她一顿,第一时间没有理解顾青竹的想法。
直到那?凝望持续的时间太长,她方才轻声?问:“怎么了,青竹?”
听见?她的声?音,顾青竹才像得到应允般开口,语速极快:“我不同?意。”
她不敢想象,佩戴义眼的应许会是?什么样子?,只?是?想到那?副场景,便让她心惊肉跳,后背发?寒。
悚然感席卷全身,伴随而来的是?眼眶的酸涩,顾青竹不断摇头:“现在?这样就很好。”
医生在?旁人示意下?起身离开,房间内只?剩下?两人,房门却没再紧合。
应许猜到,这是?顾青竹的授意,这一次,顾青竹似乎真的感到了恐惧,有意识的主动防范起自己。
这种?变化让应许缄默片刻,好一会,她才开口:“现在?这样只?会带来麻烦,你应该也看见?了,网上的舆论。”
也是?醒后,应许才知道,在?她昏迷期间,不少?娱记都?曾混入医院,想要打探消息。但或许是?医院严防死守,最?终传出去的,依旧只?有她眼睛受伤这一件事。
至于受伤的原因与?严重程度,外界依旧一无?所知。
所知的线索越少?,想法便越发?散,许多人都?怀疑应许是?得罪了“圈内人”,被设计才会受伤。那?一长串“圈内人”的名单里,顾青竹赫然在?列。
尽管因为二人的关系,没有多少?人怀疑顾青竹,却依旧有人质疑,如果应许受伤真的是?意外,她签约的经纪公司为什么不发?布声?明?
时间一长,事情真相依旧会曝光。
顾青竹没想过,应许在?意的只?是?舆论,她不可置信道:“就是?为了那?些人,你要把?自己的——”
眼睛摘除?
应许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不在?意她们怎么评价我,但我不希望你被影响。”应许静默片刻,突然笑了起来,“虽然,因为我,青竹一直在?被外界影响,抱歉。”
“不!”听到最?后两个字,顾青竹情绪却再次失控,她猛地摇头,“不要道歉,你不用道歉。应许,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有这种?想法。”
“你不用去在?意任何人,只?需要在?乎你自己就好。”
她像突然失去坐标的船,在?海上无?目的地探寻,往各个方向乱撞一通:“我把?飞云的股份都?给你,你不做艺人了好吗?在?那?之后,我们隐婚,这样你就不用出现在?大众面前了。”
“不会有人对你的样子?指指点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应许。”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再次哽咽,犹豫着想要触碰应许的手,却最?终还是?停在?咫尺距离,“我只?想要你开心。”
女人的双眼弥蒙,声?音带着歉意,字字颤抖,应许却只?是?安静注视着她,直到顾青竹忍不住避开视线时,才轻声?说:“可是?,青竹开心,我才会开心。”
“不要哭了。”她为顾青竹擦去眼角泪水,温声?道,“我说过的,青竹,我永远不会拒绝你的要求。”
“不是?要求。”顾青竹下?意识抓住她的手,但在?看清应许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后,她又为此感到惊惧。
手心力气松了下?去,顾青竹喘息着摇头:“应许,这不是?要求,只?是?我的……我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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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我不想逼迫你做选择,我只?是?——”
“……我只?是?想求你。”
“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
第 63 章
63
“有时候, 只是这样看着你,我都会想。”
“在你心?中,我永远比不过一个死人。”
室内死寂一片,似乎连风雨的声音都停滞了?, 顾青竹错愕抬头, 应许就站在不远处。
四目相对?里, 她看见女人的右眼完好无损, 神情冷淡的看着她。
一瞬间,顾青竹不知道自己是?回到了?过去, 又或者身处梦境。
她只是?下意识伸出手, 想要触碰应许,可窥见她动?作的应许却后退数步, 顾青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小刀。
惊惧让她瞬间松开手, 顾青竹想到手术后的应许, 止不住声音里的惊惧:“应许,不是?这样……”
女人的脸上流露出防备、迟疑,数秒后, 顾青竹看见应许向自己走来。她下意识以为这是?一种和解的前兆,迫不及待迎上去,想要向应许解释。
可环上她的,却是?一只冰冷的手。
脖颈被掌心?扼住,随着二?人距离越近, alpha手中的力道也在加重,顾青竹的声音被抑制在唇后,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应许,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下一瞬, 她突然想到了?那个雪夜,应许差点被一条丝巾勒死。
或许在那之前,alpha同样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身份骤然对?调,顾青竹感?到了?莫大的荒谬感?,她说不出话,窒息让她浑身颤栗,发?出的声音只是?细小的呜咽。
周遭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应许的气息与温度。
眼眶不自觉肿胀,她感?觉脸颊湿润一片,似乎是?无意识的流下了?眼泪。
这个动?作让应许手上的力道略轻了?几分,顾青竹以为这是?alpha要放过自己,张开嘴唇,却看见应许拾起了?那枚小刀。
在锋利的刀片刺入眼眶的前一秒,顾青竹从梦中惊醒,她下意识探向自己的右眼——
仍旧完好无损。
她还能看见。
一瞬间,顾青竹居然为此感?到庆幸,庆幸她没有像梦中一样真的被挖出眼睛。
下一秒,这种情绪如同跗骨刑枷缠绕上她,顾青竹凝视着手心?,不可思议的想,如果?瞎了?的是?她,应许不就不用承受那些?痛苦了?苡華吗?
她为什么要为此庆幸?
和自愿承受这些?痛苦,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她的应许相比,她怎么会那么低劣?
愧疚感?席卷全身,等顾青竹反应过来时,指缝里已经多出细密的血迹,早已斑驳的手臂再次多出几条划痕,她厌嫌的避开目光,将长袖拉下,不想让应许看见这样的痕迹。
房门被敲响时,顾青竹仍沉浸在恐惧的情绪里,难以脱身,恍惚间,她甚至嗅到了?刺鼻浓烈的消毒水气息,像是?回到了?冰冷的铁床上,等待固定?的药物与针剂。
直到房门被敲响,她听见略显胆怯的声音:“应小姐在楼下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