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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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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顾侯爷的桃色八卦

被男人的情话哄得七晕八绕的辛越稀里糊涂地更了衣,又稀里糊涂地被牵着到了前院。

直到在书房里望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才回过了神,不可置信地翻了翻:“你是怎么说得出来红袖添香的?这么些折子,给你磨完墨批完,你将我往前头池子里一丢,池子水都该黑了半边。”

顾衍施施然坐下,翻开一本江南历年水情录边看边记录了起来。

辛越拿起一本折子戳戳他:“你不批啊?”

在辛越的认知里,她刚一跟顾衍定亲,爹爹便找了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找她长谈了一番,字字句句语重心长地都是在告诫她不可过问插手国事,免得引起顾侯爷猜忌,于她二人夫妻感情亦是有害。

还大逆不道地说了一句,与顾侯爷成亲,与伴君身侧并无区别,更甚者,顾侯爷还不像圣上,有百官监督,有御史劝谏,他更加难以捉摸。

伴君已如伴虎,伴一个掌控君权无甚约束又深不可测的人……

她爹越说越是消沉,不像是要送女儿入高门,倒像是要送女儿上刀山。

不过一番敦敦告诫下来,她好歹是记住了最精华的一点,没事不要过问国事,主要是她对国事也并无什么兴趣,于她而言还不如明儿南门桥头煎脆饼的老伯出不出摊重要。

顾衍眉眼都未抬,一手翻阅一手执笔在一旁的纸上或写或画:“无妨,稍后老倪会抬了去烧火。”

“”辛越对顾侯爷粗暴的解决奏折的方式无语了,“奏折烧火,怪不得最近的饭菜这么好吃。”

“那是你近日动弹得多,胃口好。”顾衍无情地拆穿她,又瞥了一眼站在桌旁拿着支湖笔百无聊赖地挑弄着奏折的人,再次戳穿她磨磨蹭蹭就是不想替他磨墨的小心思,“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辛越无奈,认命地卷了袖子开始磨起墨来。

娘亲常说她的性子完美融合了父母的优势,既有母亲的飒爽豪脱,又有父亲的沉稳思量,确实是嘛,这两日耍剑跑马的欢脱了一阵,如今手捏墨锭,缓缓地朝一个方向打圈研磨,看黑色的墨汁沁出,与清水丝丝缕缕融合,再更加深,也是一件趣事儿。

书房门外,老倪咧着嘴,笑得红光满面,又全然一幅母鸡护崽死守门口的模样,长亭捧着一匣子密奏近前来,被他毫不客气地拦下,压低了声音喝道:“去去,边儿去,天塌下来了也别想进去。”

长亭看了一眼屋内的方向,了然地点了点头,将匣子捧好与老倪并排站着,偏了头悄声说道:“不过,天儿确实陷了一角,年后四国来齐贺太后大寿,渭国那位……也来。”

老倪听着,神色一敛,确实是大事,他看他家侯爷长大,就没把谁放在眼里正经当个对手过。但那渭国国相的小公子陆于渊,他观侯爷是实打实将他当个人物了。

这陆于渊自小便周游列国,见识广阔,据说极爱搜罗擅各种奇技淫巧之人,因而手底能人巧匠无数,所通之术,五花八门。

身份显赫不说,不显山不露水,看着放荡不羁,实则心思深沉缜密,做任何事都习惯留一后手,实是个滑不溜手的奸滑之辈。

前些年倒没听说如何活动在渭国达官贵人的圈子里,甚至数年都不在人前露面的,便像于地底蛰伏数十年的老树根一般,隐藏的根系不知多深多广。

但自打云城一别后,却是大有挑起陆家大旗作掌家人的态势,渭国国相几乎将全副身家都交付给了这小儿子,这老树根上头,就相当于是多了一根百年树干,粗壮雄厚,不容小觑。

若这般人物只是别国的国相之子,管他如何深藏不露都可以结交一二,但……却是侯爷的情敌啊,那就注定是对立面了。

老倪和长亭都若有所思地并排站着,如两个门神似的立在屋前。

灰蓝色的天空飘下了一片雪花,落入屋前的地里便消失不见,接着一片两片,越来越多的雪花打着旋儿从空中飘落,一层一层,将大地妆点成了银色的世界。

屋内仍是自有一番天地,融融暖暖,仿若春天。

辛越早已搁下了墨条,侧躺在榻上,一手撑着脑袋翻阅一本闽浙海边渔民出海捞珠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顾衍看完了最后一点水情录,放下笔,转了转手腕与脖颈,余光正好瞥到榻上女孩柔和细腻的侧颜,辛越并不是时下女子流行的鹅蛋脸小尖脸,而是随了她娘亲,略有些圆乎的脸。

此刻看起来,倒不知是不是比早上吃的白面馒头更软乎弹润些。

想着顾衍便上了手,捏了捏辛越的脸蛋,换来女孩儿不满的娇呼,顾衍干脆拦腰一抱,真正品尝起了这香软绵肉的小白馒头了。

眼看快腊八了,这些天一连下了三四日的大雪,雪大如席,整个京都穿上了冷白的衣裳。

可京都却没因此冷寂下来,每日里天刚蒙蒙亮,当街卖烧饼、盘兔、煎肉、水饭糕点的便开始吆喝起来了,紧接着挑菜的、卖铺席、屏帷、腊物的、卖珠翠、图画、土物、香药的也都开了门,辛越一直觉得大齐的鲜活气,不在宫闱不在高屋豪舍,就在这大街小巷之间,浓浓的生活气儿。

前朝就不能看到这种场面,彼时宵禁严格,百姓间不许私自买卖,到大齐后才逐步取消宵禁,打破民居与商铺的界限,经过数代人的努力,一点一点地将破碎的山河筑城如今的锦绣模样。

说到京都,近日来连天大雪,有那好雅之人,便办了大大小小与雪有关的集会乐事,或邀三五好友围炉温酒赏雪,或聚十数人同赏那凌寒傲放的花中君子,或大手笔地办了赏雪宴,下了帖子邀请京都贵女同来赴宴游聚。

故而虽是雪厚天寒之时,京都还是一片繁华热闹,尤其是那小道八卦,在人群往来之地便没散去过。

传得最盛的,当属与当朝定国侯顾衍有关的了,据传前些日子,有人见他携了一妙龄女子同往西山,二人同乘一马,姿态亲密地当街而过,不过一刻便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听了这小道八卦,自是有人不屑,毕竟顾侯爷是什么人,市井中常流传几句童谣“天有常,地有粮,无顾不呈祥”,当今圣上年小昏聩,荒废于书画玩乐之上,一应君权俱都掌握在顾衍手中,大齐在他的治理下,亦是民殷国富,一片太平盛世。

如此人物怎可能当街与一女子同乘一马,实是叫人难以想象。

亦有深信不疑的道,侯夫人已好些年没在人前露面,许是缠绵病榻不知多孱弱了,侯爷有了新欢也不是不可能。

此想法撩起了京中不少待嫁女儿的春心,若是侯爷真有了新欢,那自己也是有一竞之力的,若要嫁个如意郎君,当朝又哪有比顾侯爷更有权有势的呢。

一时间京都的媒婆都发愁了,女儿家各个突然矜持了起来,要么是八字不合适,要么是品貌看不上,男儿家里开始相看的一下又少了好些对象。

种种好笑之处乐了辛越好几天,直言顾衍是“奇货可居”。

腊八,天儿好容易放晴了,积了几日的雪慢慢化去,雕栏画栋、沿街石桥、草木枝干拂落了脸上的白纱,露出原本容貌。

今日对京都的勋爵豪门、官宦人家来说都是个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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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喜好些风雅奇巧之事,如今国库充盈,百姓富足,于是每到年节必得要寻个花头,或是办个宴,或是赏个景,或是作个席,这些勋爵官宦们都已然习惯了。

圣上早早就想好了让御膳房熬了腊八粥,美其名曰体恤百官一年到头的辛勤,特请五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到颐和轩赴席,还让人精心筹备了各类巧活儿表演,好让他能作一幅百官腊八夜宴图。

于是一早,神武门外的长街便被挤得水泄不通,各家的车轿马匹都在此停下,主子仆从形成一个个小圈子,这还是些官宦勋爵人家的女眷,大多互看一眼,点头微笑致意,有那相熟交好的,使小厮去传句话通个气儿,相邀着也便往宫城里走去了。

辛越今日天刚蒙蒙亮就被芋丝唤醒了,眼皮子紧紧粘连在一起不肯睁开,裹在柔软温暖的大衾被里翻来滚去地闹着起床气。

芋丝无奈,手里还捧着今日宫宴要穿的衣裳,正想将帐帘撩起来,不想身后侯爷洗漱好进了内室,面带不悦道:“出去。”

芋丝不敢置喙,捧了衣裳悄声退了下去。

顾衍走到床边,撩开帐帘刚坐下来,大腿就被床上的人儿踹了一脚,他低笑,隔着衾被捉住嚣张调皮的小脚,迫得埋在被子里的人双手抓着被沿露出一张迷迷糊糊的脸,才道:“吵着你了?”

辛越睡不好,不想理他,又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可还困?”

辛越闷闷的“是”从被子里传出来,慵懒娇嗔,准准地击中顾衍的心头。

顾衍捏了捏她肉肉软软的脚,眸色渐深:“今日要早些入宫,若是午后再回来接你,那要有大半日见不到你了……”

男人低哑的声音竟带了三分酥软,像……像在撒娇。

辛越不可思议地睁开了眼,露出一双眼睛想瞧个真切,却不妨被人用被子紧紧一裹,横空抱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宽身深灰色轿子里,正中的小几上放着一盘这时节并不常见的鲜果,轿子里萦绕着淡淡的果香。

车厢中去了车椅,仅绕着小方几铺了层厚厚的绒毯,小方几前一身着玄色阔袖蟒袍的男子正盘着腿,单手执书皱眉看着,另一手被一仅着素白中衣,外裹着厚厚衾被的女子握在手中,报复似的拿了一条红丝线,一圈一圈无规律地缠来缠去,将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掌缠得像月老庙前的那棵姻缘树。

马车又快又稳地直入宫门,往文华殿而去,留下几个值守宫门的侍卫咋舌,怎的今日长亭大人竟做起了赶车的活计?!怎的今日顾侯爷不骑马,改乘轿了?!

第25章 、磨刀霍霍向顾侯

在辛越昏昏欲睡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顾衍搁下书,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连头裹紧衾被,包得严严实实,将闹着起床气的小家伙抱到了文华殿偏殿中。

宠得毫无底线。

偏殿烧了地龙,热得辛越一落地就挣脱了裹身的衾被,穿着寝衣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满头柔滑的青丝垂在腰间,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男人红着眼一把扛起,按到了圈椅上坐下。

门外有宫女捧着朱漆托盘送入衣物,被顾衍冷冷扫了一眼,都将头垂得更低了,屏着呼吸将托盘放到了一旁的矮几上后,便立马退了出去。

辛越坐在顾衍的大桌前,用着他的主人杯,小口小口抿着温水,啧啧,小气,连口茶都不让喝。

仿佛看透了辛越的小心思,顾衍边跟她说:“为着怕你空腹饮茶伤了脾胃,才吩咐一早只能给你喝水。”

边走到七八个托盘旁,拿起一支攒珍珠蓝宝石的簪子,犹豫了一会又放下,再拿起一条浅紫色束发丝带,又放了回去,最后选了一条正红绣牡丹纹的发带,走到她身后,将她的发丝拢起在后脑,给她束了一个男子发式。

“……”

辛越迟钝了一会,才问:“你在做什么?”

“给你束发。”

“我知道,我是说,怎么束了个男子发式?”她抬手摸了摸后脑的发带,有点莫名。

“……我不会梳女子发式。”还有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你青丝落落的样子,那是床第间的情趣。不过这可不能说出口,否则本就没哄回来的小妻子又该暴走了。

她又摸了摸,觉着这头发束得有点别扭,不过算了,左不过一会让红豆重新梳一梳,想罢,她四下打量起顾衍办公的地方。

今上年幼,尚未弱冠,又是一幅只好玩乐不爱江山的性子,国之重务都压在顾衍一个人的肩头,早些年他们刚成亲那会,他更是忙得三两天不见人,这些年他大刀阔斧地改了旧制,安插心腹,使内阁并各部权责分明,各司其职,肩上的担子一下松了不少。

这间偏殿便是他往日议事完歇息的地方,并无什么摆设,仅一张紫檀大桌案放置书籍奏章,后有两面书墙,博古架上放满了各种木匣子书册,窗下是一张紫檀贵妃榻,为着她来,还多置了一张梳妆台并黄花梨的折叠小镜台。

和他在家中的书房给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宽阔有序,一眼明朗。

顾衍半蹲下身给她套上鞋袜,柔声叮嘱:“一会有些事要忙,我就在前殿,你的丫头到了,乖乖待着,等我回来,嗯?”

“知道了。”男人粗砺的掌心磨着她的脚,想抽回来却被紧紧抓住,弄得辛越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顾衍站起身,揉揉她头顶的发丝后就去了正殿。

没一会红豆捧着两个匣子快步走了进来:“我的好夫人欸,您可不能再懒床了,今儿是什么日子,您头也没梳衣裳也没穿就被侯爷抱上了车,芋丝在后头都急得快掉金豆子了。”

“我困嘛。”辛越不好意思地笑笑,“往年我也没来过几次宫宴,心里头没挂着这事,便都忘了章程了……”

屋外一路小跑进来的红豆用力喘了几口气,后背开始沁出了薄薄的汗,将手上的两个匣子往窗下的紫檀架上一放,便开始细细地为辛越拾掇起来了。

今日是出席宫宴,红豆一心想着自家夫人多年未在人前露脸了,近来京都风言风语传得她摸不着头脑,说要生气吧,与侯爷共乘一马的不就是夫人么?说不生气吧,外头尽当夫人不存在似的,那些个春心萌动的贵女们都要磨刀霍霍向侯爷了,也不怕大冬天的把一颗春心冻裂了。

辛越咬着一块山楂枣泥糕,莫名觉着今日的红豆有种跃跃欲试、豪情满怀之感,倒不像是在为她梳妆,像是寒窗苦读的学子在当殿应试,惹得她都不禁正襟危坐起来,由红豆摆弄。

半刻钟过去了,辛越换了一只手,又捏起了一只芝麻花生核桃酥啃。

一个时辰过去了,辛越看了一眼仍在身边忙忙转转的红豆,心里叹了口气。

大意了。

又端起了一碗宫女送来的碎果仁藕粉。

辛越已经不记得过去了多久,从坐着到站着,再从站着到坐着,连午膳都是由人服侍着吃的。

午间就连顾衍也过来看了一眼,见到辛越投来的可怜兮兮,想怒不敢怒的眼神时,心中好笑,想要摸摸她的头或捏捏脸,在红豆的注视下又默默收回了手,继续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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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去议事了。

就在辛越拿起碟子里最后一块香梨时,红豆终于将她拾掇好了。

辛越大喜,立时就拔腿想跑到榻上去瘫着,红豆连忙放下手中的篦子劝道:“夫人,外衫还没套呢,您当心别把发髻弄乱了,要不是看您再吃下去,外衫都套不下了,还得小半时辰呢。”

脚步一顿,辛越属实被那句“小半时辰”吓着了,自觉主动地调整了姿势,盘着腿端坐在了榻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这边主仆斗智斗勇,那边皇后的坤宁宫里也是唇舌为针,言语为蜜地互相“交战”着。

华贵肃穆的坤宁宫,正殿中央立着凤鸟衔环铜熏炉,袅袅青烟从顶盖的四兽口中吐出,萦绕正中直立的凤鸟再缓缓向四周飘散开去。

正殿中香衣鬓影,珠翠环绕,轻言柔语不止,一片和乐融融之景。

正中紫檀雕九□□凤宝座上的皇后郑氏身着后服,头戴凤冠,雍容端方地坐在上首微笑听着,时不时开口道一二句,底下的贵胄夫人小姐们分坐两旁,亦是精心准备了新鲜的话头讨皇后的喜欢,看起来宾主尽欢,然仔细一品,便能觉出其中的唇枪舌战。

信意伯夫人郑氏正在同皇后说起江南新上的镂空绣,极适合点缀在裙摆处、袖口处,可清雅,可精致,如今在京中十分时兴。

信意伯夫人已年近四十,与皇后同出郑氏一族,皇后的父亲郑太傅被顾衍架空了之后,郑氏一族失去了主心骨,渐渐败落下去,连带着他们这些出嫁的女儿只要是同郑氏牵连深的,都沾不上核心朝务半分。

便连族中女儿也都面临着说亲时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

如信意伯夫人这般,在郑太傅威望最高的时候说了一门好亲,嫁入了公府伯爵府里头的,都要感叹一声生逢其时了。

皇后微笑听着她说,亦是赞了一声好巧思。

信意伯夫人面上隐隐有得意之色,郑氏一族虽然败落,但野心仍在,他们最大的盼头便是皇后能为圣上诞下皇子,他们只需打着辅佐小皇子的旗号扶持着小皇子上位,届时什么定国侯顾衍,难不成在正统嫡出跟前还能像如今这般张狂?

故而她们这些郑氏族女,第一要务便是与皇后维系好关系。

信意伯夫人得了赞赏,却又瞧见斜对面的武安侯夫人神色淡漠,心里暗暗骂了声装模作样,弯了嘴角道:“唉,难为皇后娘娘慈爱,听我们说这些个衣裳钗环,管家理事的,我们深宅妇人,每日里都要与这些打交道,怕旁人听了都已厌烦了。”

武安侯夫人汪清宁如今不过二十五岁,乃是首辅大人嫡女,身世显赫高贵,自幼聪慧清雅,才貌双全,尚在闺中时于催雨林办过的一场集会,至今都是京中小姐们设宴办会的典范模板。

虽于姻缘一事有些许坎坷波折,连说了两门亲都未成,男方要么断了脚,要么传出了不雅艳事,在京里开始隐隐约约传出首辅家嫡女命格硬,克夫之后,武安侯高聿其竟大摇大摆地上门提了亲。

高聿其此人出身武将世家,自小被扔入军营磨练,一身痞气,在京里拎出十个头牌,就有八个是他的红粉知己,如此一人上门提亲自然是被首辅大人客客气气地请——扫出了门。

不过他也并不气恼,第二日仍是笑眯眯地携了媒婆上门提亲。

连着被打出了四五趟后,于一日雪夜,一直不吭声的汪家姑娘竟然点头应了,二人成亲之后高聿其仿佛变了个性子,为夫人鞍前马后,妥帖照料,夫人指东便打东,一句二话都无,一时碎了京中不少歌姬头牌的芳心。

汪清宁淡淡瞥了一眼信意伯夫人,她夫君是顾侯爷手底下的人,手握实权,姓郑的却接二连三被架空,自然常常受郑氏女眷的言语刺探,她只笑了笑,慢慢悠悠地说:“既知惹人厌烦,便说些个有趣儿的,博得娘娘一笑,也是夫人的福气不是?”

信意伯夫人脸色霎时气得通红,真没想到在皇后娘娘跟前她还敢这样回话。

皇后瞥了一眼座下众人,呷了一口茶,不急不缓道:“哪里的话,众位夫人温贤淑惠,持家有方,本宫年少,还应多向各位学习才是。”

众人忙起身道不敢。

皇后又笑着让大家快坐下,道:“真真是本宫的不是了,好容易聚在坤宁宫里说会子话,怎的偏生如此多礼起来!”

恪亲王妃乃是今日殿内宗亲中辈分最大的,一向只饮茶旁听,并不多话,此时抚了抚鬓边的白发,在信意伯夫人又欲开口时先说道:“娘娘今日茶点用得少了些,可是身子不大舒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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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芝麻小酥球与长相思

岂是少用?一口都未用过。

皇后垂下眼帘掩住眼中冷意,再掀起眸子时已噙了满眼温和:“今晨雪化了,一时不舍满园冬景,多看了会雪,许是有些着凉。”

“可传了太医来瞧?”恪亲王妃关切问道。

皇后微微一笑:“太医已是瞧过了,说是无妨,煎了两帖药吃下便是。”

一时间众人关切之语纷纷,皇后面上笑意未褪,眼中笑意却淡了不少。

忽而不知有谁提了一句“今日来时便见得宫中侍卫搬搬扛扛了许多大缸,可不知是作何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猜测要种莲用的,有猜测要盛水用的,还有笑言莫不是要泡澡的。

皇后静静听着,忍俊不禁,好一会才开了口:“日前便听圣上说了,今日晚宴中有新鲜花样瞧,许是为晚宴备的。”

众人这才恍然,倏尔又更加疑惑了。

好好一场晚宴,用些大小水缸作什么,见皇后不欲多言,吏部尚书夫人林氏便道:“听说今日晚宴的章程,是顾侯爷亲拟的,想来还是顾侯爷体察圣心,才教我们都能跟着开开眼界。”

说到顾衍,众夫人太太们身旁跟着的闺秀名媛们,都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枯坐了一日,总算说到想听的了。

只是郑氏众人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了,舒郡王妃小郑氏轻轻哼了声,阴阳怪气道:“顾侯爷何止体察圣心,圣心不都是顾侯爷拿捏的吗?”

这话说得荒唐僭越,往小了说是舒郡王妃快言快语口无遮拦,往大了说是舒郡王妃对顾侯爷、对圣上不敬,妄图挑拨顾侯爷与圣上的关系,甚至可以说舒郡王妃此举是否有舒郡王在背后授意,毕竟舒郡王三月前才被顾侯爷罢了职。

皇后淡淡瞥了她一眼,舒郡王妃登时坐直了身体,自己也知道话说得不合适,只是心中愤懑,不吐不快罢了。

此时被皇后淡淡一瞥,倒也不敢再作声了。

就在这满室尴尬的当口,皇后的娘亲郑老夫人悠悠说道:“顾侯爷日理万机,是国之重臣,不过顾夫人倒是好些年没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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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立刻接道:“已有三四年了。”

“顾侯夫人深居简出,也没多少人见过她罢。”

“听说顾侯夫人身子骨不大好。”

“会不会……”

最后的话音消弭在皇后的轻咳声中。

细语喧喧的殿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抬头看向主座,见皇后的眼神带了少见的冷肃:“顾侯夫人在云城一战中受了伤,这几年才少露面,众位若是有心,送些滋补药物也好,登门看望也好,背后妄自猜测,没得……惹了辛夫人伤心。”

说罢大伙又偷偷瞄了眼端坐着的辛夫人,尴尬之色刚浮起,就见她起身行了个宫礼道:“多谢皇后娘娘挂怀,小女的身子已好了许多,知道皇后娘娘如此挂心,说不得明日便闹着要入宫来叨扰娘娘了。”

皇后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本宫正盼着她来。”

不过亦有人心中不屑,只想着若是身子真的好了,怎的从未在人前出现过。

便是真的好了,也该被最近的流言气倒了吧。

大伙心思各异。

宣平侯夫人心中愤愤不平,她自来与辛夫人交好,辛夫人碍于辛越的名声与顾衍的告诫,并未将辛越失踪之事告知任何人,却也向她透露了一二句,自家女儿已然大好了。

宣平侯夫人年轻时便脾性急躁,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没少因妾侍通房之流和宣平侯吵闹,人尽皆知,连先皇那会都在朝堂上点了宣平侯一二句。

然许是天作姻缘,臭味相投了罢,夫妻二人的感情却在吵闹中越发瓷实,江氏后半生着实过得滋润无忧,诞下了三子二女,皆得了好前程好归宿,一时竟还是许多深陷内宅暗斗女子心中羡妒的对象了。

她心中不快,却不好直接告诉她们睁大狗眼,人闺女好着呢!

眼睛瞥了一眼宫女端上来的三五碟小点,眼中嘲讽的光一闪,爽利的声音响起:“要说还是皇后这的点心养人,这香酥小麻球可是好些日子不曾吃到了,这回倒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也能尝尝这宫里御厨做出来的小麻球。”

说完便捏起一丸,放入嘴里细细咀嚼起来,只尝得入口酥脆内力绵软弹润有嚼劲,中间还裹了些蜜豆沙,宫里的小点都做得如鹌鹑蛋般大小,方便女子食用,一口下去也不觉得腻。

“还是宣平侯夫人心细,圣上听说近来宫外各酒楼茶铺都爱做这些小食,本宫便也命人制了些,倒也甚得圣上喜欢。”

“是呢,吃着是好,吃多了也容易跟我似的,脸盘子都圆润了不少。”宣平侯夫人笑眯眯地接道。

这话一出,皇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低头抿了一口茶。

底下坐着的贵女名媛们皆都涨红了脸,低头扭捏了起来。

近来京都各酒楼时兴的菜式茶点确实有些风向变化,尤其是些糖糕点,炸小麻酥球,炙肉片,卖得尤其好。

听说玳瑁楼还出了个名字极雅的菜式,名叫长相思,以糯米作铺垫,内里夹混了红豆芝麻花生核桃砂糖的馅料,做成了一颗颗小小方正的模样,四周按上一两颗黑芝麻。

真真应了那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为何众人都爱吃起了这类教人发胖体圆的食物呢?说起来还都是顾侯爷引起的。

自顾侯爷与一女子当街打马而过这事传了开来后,更有人绘声绘色地描绘了那女子的样貌,传来传去皆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女子生得脸庞微圆,娇憨可人。

至于为什么没人说这女子就是顾侯夫人本人呢?皆因见过她的人实在寥寥无几,小时候她倒还常跟娘亲出门赴宴,大了便再不肯去受那等约束了。故而也只给人留了个身形娇小、脸庞微圆的笼统印象,近年又有传言说顾夫人缠绵病榻,床都起不来,大家一时也并未往她本人去想。

所以大家便都猜测了起来,一个两个都是如此,原来顾侯爷是喜欢脸圆的啊。

这让跃跃欲试的贵女们都找到了奋斗的方向,怎么能往顾侯爷喜欢的方向再靠近些呢?吃食上变一变是最快的。

于是酒楼老板们都高兴了,纷纷给做点心的厨子月钱都翻了数倍,致力于做出更精致养人的小食来。

无怪乎今日殿中跟随自家夫人太太入宫的闺秀们个个都有些圆润,脸庞发宽,感情知道今日能见着顾侯爷,卯着劲在这等着呢。

宣平侯夫人此言一发,看那些个闺秀们扭捏脸红的模样,心中畅快不已,若自个没有那些个趁火打劫的龌龊心思,如何会有此时的难堪?

她也是从小看着辛越长大的,知道那风传的女子就是自己的世侄女,如今见了这些东施,自是心中不屑,不出言刺一番心中都不舒坦,待到了席上她们见了正主,就等着找个地缝钻吧。

辛母好笑的同时,竭力绷住了脸,谁让偏偏没有一个人来问是不是自家女儿呢?

不过她此时还真有些发愁,这都快开席了,阿越被顾侯爷宠得没章没法的,也不知进宫来了没有。

经过一番心中的小风波,众人接下来的对话都收敛了不少,捡了些礼佛心得冬日雪景,大伙说说笑笑也便到了开席的时间,皇后自是要更衣乘撵,于是众人又浩浩荡荡地行礼告退往颐和轩走去。

颐和轩中已处处都布置安排妥当了,帝后自是朝南居首位,在帝后下首两侧排了四席,分别是顾侯爷、郑太傅、两位亲王,接下来就是按着品级高低安排了双席层,向殿门延展开去,留下中间大片空地以供表演。

众人鱼贯而入,到各自的席上落座。

刘太尉家的坐席安排在大殿居中的位置,刘夫人左右笑着向相熟的妇人们致意,后头还跟着个垂着头有些不情愿的少女,这是她家小女儿,名唤云双。

云双今日特地穿了一身粉嫩嫩的绣荷锦缎,打扮得活力青春,但自打从坤宁宫出来后便被许御史家的女儿刺了一番。

许御史家的女儿许蓁蓁在宫道上将她拦下,毫不留情地嘲弄她:“刘家近日的伙食可真好啊,瞧这珠圆玉润的,几日不见,怕是连这腰身都宽了两指吧?”

刘云双心思细,面皮薄,受了一番直晃晃的讽刺,脸上红得滴血,梗了脖子道:“我,我近日长身体,哪个像你,想圆润都圆润不起来!还整日里穿了个白色衣裙,也不怕被这宫道的穿堂风就给吹走了!”

许蓁蓁自幼是个药罐子,身形纤细如弱柳扶风,便若是从前,她自认为自己有一番风流姿态,清高窈窕,旁人都比她俗气。

但前些日子,她的闺中好友登门,悄悄同她咬耳朵,说京中盛传顾侯爷其实喜欢脸圆的女子。

她对顾衍的心思只有自己同闺中好友知晓,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她当天晚膳便发了狠地吃。然而总是先天不足,脾胃虚弱,一下子吃了许多菜食,胃肠不消化,反而剧烈呕了起来,惊动了她娘,呕得她娘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结果便是,不但没让脸更圆些,反而折腾得瘦了一大圈,鹅蛋脸都成了瓜子脸了。

此刻听了刘云双的话,她心中的不甘、嫉妒全爬了出来,冷冷道:“长身体,哼,长点脑子罢!这点心思还妄图染指顾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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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双的心思被当场戳穿,一时气不过,红了眼刺她:“顾侯爷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瓜子脸!”

许蓁蓁冷笑:“你便是从葵花子变成西瓜子,也入不了顾侯爷的眼。”

说完便抬脚赶上前头的娘亲去了。

留刘云双一人站在冷风簌簌的宫道上又臊又恼,一路都在盘算下回如何掰回一城。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写着写着,我就饿了……想去复刻一碟子“长相思”,可惜我只会动动笔杆子敲敲键盘,有复刻成功的宝们记得来说说好不好吃哇!

第27章 、小皇帝与大老婆

殿中,众人互相寒暄着,交耳清谈,席上除了帝后与顾侯爷那一席,俱都已入了座。

琴师坐在殿中一角抚琴,丝丝缕缕的琴声和着众人的交谈说笑声,整个颐和轩一派热闹华贵之象。

刘夫人姿态优雅地落了座,偏了头看眼垂头丧气的女儿,脸上端着得体的微笑,口里却尽是数落:“还不坐下,便是逞了口舌之快又如何,她许蓁蓁便不想入顾侯府了?你自将你高门贵女的气派展现出来了,侯爷不说动心自也高看你一眼,届时若你能得了他一两分青睐,还用气她许蓁蓁一两句疯话吗?”

刘云双听了母亲一说,心中的火气去了不少,暗暗想定要让顾侯爷看到自己,为自己倾倒,届时看她许蓁蓁还笑得出来。

想着提了裙盈盈落座,再抬头便已换上了一张娇美的笑容。

一曲将尽,袅袅余音未散,门外传来了内侍的唱礼声,帝后缓步入了大殿,众人皆俯身行了大礼。

小皇帝今年将将十八岁,尚未弱冠。

乃是太后与先皇唯一的孩子,出生时就带了弱症,虽不影响寿命,却也较常人孱弱些。

故而先皇临终前始终放心不下,在遗旨上交代了顾衍监国辅佐,又为了制衡顾衍,指了郑太傅家独女作皇后,虽然郑氏比皇帝还大上三岁,但也是个好意头。

加上郑太傅门生众多,相交极广,先皇打的就是希望郑顾二人势力相当不至于一方独大的念头。

可惜多年交手下来,郑太傅羽翼还是被顾衍剪得七七八八,别说在朝堂上与顾衍一派分庭抗礼,就是想要左右朝堂局势也已做不到了。

小皇帝的性子也颇与历朝历代的皇帝大不相同,甚至可谓是离经叛道。

因自小便体弱的原因,太后与宫人便格外悉心照料,所求皆有回应。

虽没养成个跋扈无礼的性子,却让他从小便随心所欲惯了,对朝政一丝兴趣也无,三五天一上朝也是常事。

大臣们或劝谏或跪求,都拿他丝毫没办法。

因为谁也没想到,你敢跪,小皇帝竟就敢以手抚胸作虚弱状,大臣一跪,小皇帝就要胸口疼三天,头晕三天,罢朝一旬,久而久之众人也都不劝了。

圣上兴致好,便到乾清宫略坐坐听臣子议事,圣上若有个“头疼脑热、手脚酸痛、胃肠不适”,大伙便自行议事,多年下来,都已经习惯了。

小皇帝今日着了一件明黄底绣金龙九条的常服,石青色的收边袖摆倒显得人更清俊高挑了几分,走在前头,还不忘偏头看看身侧的皇后。

皇后亦是一身正红色亮金线绣百鸟朝凤的常服,落在皇帝身后半步,含着笑端庄从容地缓步朝上座走去。

其实皇后的容貌倒属清丽可人,只是或许身居高位,为后宫乃至天下女子典范,加上心中总挂着自己长圣上三岁,装扮上便不以青春活力为主,而是时刻着正装,将自己拘得如她头上的青丝,一丝凌乱交错也无。

帝后二人落座后,小皇帝便急急喊了内侍将人请进来。

众人方一坐下,听了小皇帝的话心中又疑惑起来,这是要请谁,不过很快,门口慢慢步入的高挑挺拔的玄色身影就解开了他们的疑惑。

只是,玄色身影侧旁,竟然跟着个女子,众人心中顿时又惊又奇,联想到最近的风言风语,一时也摸不准这女子到底是谁。

“没吹着风吧?朕就说这规矩刻板没趣,明明在门口就遇上你们了,还要你们等朕进了才能进,白白吹了这会子冷风!”

小皇帝心里,顾衍是如兄如父的存在。

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对大齐最大的贡献估摸着也就是这身血脉,治国不行,领兵更是不通,而顾衍不但推他上位,让他当一个清闲皇帝,还将父皇留下来的江山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比父皇在时还更好。

其实说个大不敬的,便是将皇位拱手相让他觉得也是应当的,只是列祖列宗估计会从皇陵齐齐跳出来。

不过他自觉处理国事不行,看人还是很准的,顾衍并无夺朝篡位之心,否则自己刚登基那会他就能让自己“病逝”自个当皇帝了,于是他对顾衍更多了几分敬几分爱。

随着话音,顾衍携着辛越踏入殿门,辛越穿了一袭淡紫色束腰长裙,上衣外罩了短款的银貂毛披肩,一袭长裙并无甚花纹俗饰,只每隔一指便垂了一条细细的亮线,离得近的仔细一看,竟是以千百颗小米大小的宝石珠子串成的,以精巧的绣功绣到裙摆上。

每走一步,这道道亮线便应着灯火摇曳生光,满室灵动。

二人走到主座前,恭敬地向座上的帝后行了大礼,顾衍面容沉静道:“礼不可废,是臣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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