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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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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三婶坏蛋

江凌等了片刻, 见锦鱼没有动静,一低头,正对上一双莹莹光亮的眸子, 里面好像浸着无数的绵绵的蜜线, 向他飞来, 将他紧紧裹住, 叫他心旌摇曳无力挣扎。

耳后一股热慢慢地沿着脖子红过去……

他的掌心渐热,不由又握紧了锦鱼的手。

锦鱼手上微痛,猛地回过神来,好丢人呀,她怎么又看江凌看得失了神, 忙猛地直起身子,挣脱江凌的手,从几上抓起一张淡黄色的竹纸来, 往江凌手上一塞,身子往旁边挪了一尺,靥红含笑, 低头不语。

江凌肩上一轻, 心里有些惋惜, 却也知道正事要紧, 忙沉了沉心思, 拿起手中竹纸细看。

就见那竹纸纸质甚是粗糙, 想来是极便宜的, 只是抬头却印着数片浅粉的桃花瓣。

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这干燥了的桃花并没失掉可爱的粉色。

化腐朽为神奇, 便宜的竹纸顿时变成了叫人喜欢的桃花笺。

他媳妇儿实在太会过日子了。

上头那一手瑰丽的簪花小楷,也惹得他多看了几眼, 才去留意内容。

各项开支都在左边,各项收入都在右边,最后作总结,一目了然,一年下来,永胜侯府要拉下三千多两的亏空。

江凌拿在手上,心里暗暗惭愧。虽然一直都知道永胜侯府有些窘迫,可他从来没觉得拯救永胜侯府是他的责任。直到娶了锦鱼。他吃点苦无所谓,但他不想锦鱼跟着他吃苦。

便问锦鱼具体打算如何开源节流。

锦鱼便又拿出几张纸来,一条条地细细算给他听。

江凌不由大为佩服,便与锦鱼细细一一讨论了一遍。

锦鱼也不是固执己见的人。

觉得江凌说得对时,便大加赞叹,立即更改。

意见不一时,便眨着大眼睛,与江凌坦白讨论。

两人都不是只能赢不能输的性子,不过半个时辰,便和和气气地把事情议定了。

议完了,江凌见时辰尚早,便说此事宜早不宜迟,提议立刻去找永胜侯白夫人商议。

两人先去见了永胜侯。

永胜侯正与孙姨娘打双陆,头也不抬,道:“这种事不必与我商议,只管问夫人去。”

两人无奈对视一眼,退了出来,又去找白夫人。

白夫人正与身边的几个大丫头抹骨牌,无暇理会他们,笑道:“老三媳妇,你是个能干人,只管找你大嫂子商议去。你们两议定了,我就没个不同意的。”

锦鱼:……

江凌:……

只得又去见了胡氏。胡氏正扶着丫头的手,在天井里溜弯。她理这家早理怕了,对他们俩的建议,一边走,一边听,听得稀里糊涂的,也懒得细想,一律点头。末了,还道:“你大哥哥管着外头的事,有什么事,你只管让三弟找他去。三弟如今也出息了,怕是比他哥哥还能干些,小事上自己就做了主,也不必事事问去。”

锦鱼与江凌再度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说得难听点,就算现在不能分户,以后江凌跟锦鱼还是分会家出去的。

永胜侯府最后终归还是长房的。

他们居然能说放手就放手,也不怕他们两个把这家给折腾散了。

不过,有了他们的许可,锦鱼也就不再有什么顾虑。

照锦鱼看来,江家要好,不过是四个字,开源节流。

江家没买卖,但是地却不少。如今只种些粮食水果养些牲畜,自然所出有限。她打算收了这一季,下一季调整调整。

当初洛阳庄原也是种小麦的,后来秦氏跟梅姨慢慢改种了花儿。不过四百多亩地,一年的收益如今能有五千两,比江家上百倾的地收入都高。

当然她也没打算改种花。鲜花需求到底少,总不能自己打自己。具体怎么改,她还得再考虑考虑。

至于节流,侯府花销说起来不过四大项……吃的、穿的、月例和人情往来。

每样都想法子减一点,直到入能敷出为止也就是了。只是真做起来,并不那么容易。

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

锦鱼的第一把火便是省穿。

江家既然穷了,何必每季都摆谱做什么衣裳?眼看过了中秋就要做冬天的衣裳,她决定今年不做了。谁想做自己掏腰包。这一笔便能省下二百两。

这个决定一公布,府里就有不少怨言,怨气最大的,倒是她意想不到的一个人。

这日锦鱼与江凌刚吃过晚饭,宜姐儿自己气呼呼地找上门来。

小姑娘七八岁,已经知道爱美,小嘴噘上了天,怒道:“过年都没新衣裳穿么?三婶婶真抠门。”

要跟一个孩子说家里入不敷出,也是有些难度。

锦鱼正想怎么说服她,坐一边的江凌先开口道:“宜姐儿,如今你三婶婶替你抠着,日后你才有体面的嫁妆,不然可找不到好郎君。”

宜姐儿虽还小,可胡氏成天没少唠叨嫁妆的事,她也大约明白是什么,听到这话,又羞又急,瞪着江凌道:“我娘都说了,三婶婶说什么,三叔都只会说好!老婆奴!”

最后三个字倒没敢大声,江凌没听清,道:“你说我什么?”

宜姐儿瞪着他:“我到外祖家拜年,要是连件新衣服都没有,会叫人笑话的!”说着,瘪瘪小嘴,强忍住委屈,一双大眼却泪汪汪直瞪锦鱼。

锦鱼看了不免心软,可是这个例一旦破了,自己这头一板斧可就砍空了,只得道:“宜姐儿如今是大姑娘了,可以学着管自己的月钱了。想做什么样的新衣,拿月钱出来用就是。”

宜姐儿瘪着小嘴,猛地跳下椅子来,嚷道:“我娘才舍不得呢。三婶坏蛋!”说着,就哭着往外跑。

锦鱼没什么跟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心里干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要叫宜姐儿就这样跑了,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

江凌却追了出去。

锦鱼伸手扶住头,当家果然不容易。她本来还想小孩子的衣裳,转年就穿不得了,能省一季就省一季。大人的旧衣裳改改在家也不是不能穿,完全没必要年年做新衣。至于大人就更是了,谁规定地出门只能穿新衣裳?明明已经穷得要借钱度日了,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看来是她自己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也许别人也是满腹怨言,只是不像宜姐儿这般孩子气,直接说出来罢了。其实她私库里衣裳料子多得穿不完,她就送宜姐儿两匹布也不是不行。可又怕坏了规矩,人人都来找她,结果就变成用自己的嫁妆补贴家用了。

实在是愁得慌。

豆绿在一旁收拾茶水,不满嘀咕道:“有多大的碗,吃多少的米。姑娘这是替他们白操了心。一个嫡出的侯府小姐,小小年纪,就敢对长辈出言不逊,也太没规矩了!”

锦鱼不由暗暗一惊。宜姐儿现在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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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说她天真可爱,若是再长大些,也是这般任性,怕不是另一个锦心?只是家境差太远,与人争不了强罢了。

这样一想,顿时定了心。宜姐儿也该好好管管了,便拿这事起个头。

当下慢慢喝了一盅茶,想着明日得空去跟胡氏说说。

便乘着江凌不在,叫了茯苓进来商议九月初九重阳节的事来。

重阳虽不是大节,但景阳侯与江凌也有一天假。她也实在挂记秦氏,也想看看老太太去,也不知道上次的事,后来老太太怎么收的场。

两人正商议着,江凌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眼睛红红的宜姐儿。

江凌脸色难得地严肃,道:“宜姐儿,给你三婶赔不是。”

宜姐儿低着头,乖乖地蹭上前来,双手齐举,低头伏身,前膝弯后膝弓,竟给锦鱼行了个大礼,嘴里道:“宜姐儿刚才不该骂三婶婶,请三婶婶责罚。”

锦鱼有些讶然,不知道江凌用了什么法子叫宜姐儿这般乖巧。

可她却不打算放过宜姐儿,便笑道:“礼我受了。我还真得责罚你才是。”

宜姐儿果然猛地抬头,脸上怒气明显藏不住。

锦鱼只当没看见,吩咐茯苓去拿个空白的簿子来。

一时簿子拿来了,锦鱼便提笔在上写了三个大字,“赏罚薄”。

便把这薄子递给宜姐儿:“你是长房嫡女,原该领个头,好叫弟弟妹妹们都跟你学。便罚你替三婶婶做事,这个赏罚薄给你。我问你,若是下头弟弟妹妹们不跟你讲道理,辱骂了你,你可要怎么罚他们?”

宜姐儿真是惊讶极了,睁着一双眼,转头看向江凌。

江凌笑道:“你看我说得可对。你三婶婶是最聪明不过,最和气不过的。你骂了她,她可有骂你?”

宜姐儿红了脸,想了半天,道:“我……我罚他们月钱。”

锦鱼道:“那你可要带头才成,不然他们可不服你。你今儿骂了我,也该罚钱不是?”

宜姐儿大眼转啊转地,迟疑道:“一次别罚太多了。犯一次错罚二百钱,成不成?”

锦鱼本意也不是要为难她,只不过想叫她懂些规矩,好在宜姐儿还不是个顽劣的,便笑道:“成。若是谁做了好事,也可以奖,奖多少由你作主。以后孩子们的事,就都归你管了。你们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也只管来找我。这个罚,你服不服?”

宜姐儿不好意思地咬了咬下唇,点点头:“我服。三婶婶真的又聪明又和气,难怪三叔说,若是我把你气跑了,他就出家去。”

锦鱼愕然,这叫什么话?

不由强忍住笑睨向江凌,就见他一张玉白的脸孔红得像刚喝了半斤烧刀子一般。

锦鱼的第二把火却是烧向人情往来。

永胜侯府一年的人情往来,按例要花个五六百两。

一半是江家本家这头的亲戚。一半是给各房的亲家那头的。

她便这银子全折了,都按着例,江家本家的,交到侯爷名下。

亲家这边,就交到各房媳妇自己手里。

哪个节要送多少礼,怎么送,什么时候送,都由自己说了算。

她本来还想江家本家的,若是侯爷嫌麻烦,她可以替侯爷代管着。不过孙姨娘说她来管。永胜侯也就应了。

白夫人年岁已大,早没这争风吃醋之心,永胜侯日常起居都是这孙姨娘在照应。如今在府里也是个没人敢轻易得罪的角色。锦鱼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把这事交给了她。

与裁掉新冬衣不同,众人对这事倒都极支持。

若是自己有余力,便给娘家多送些,也有脸面。

若是没余力,也不必打肿脸充胖子。这笔银子到了自家腰包,还能贴补些日常用度。

锦鱼的第三把火就更是烧得大得人心。

江家人都不坏,但却都有点懒。这倒也不怪众人。像江凌,如今一年挣二十两银子,二百亩地职田所产,每年还发六十石大米的俸料,却是要全数交到公中。自己一点落不着。再是一家子骨肉亲人,也是,三个和尚没水吃,大家都不争着替这家多挣些银子回来,一个比着一个都越发懒下来了。

锦鱼跟江凌商议的法子是谁挣的银子,职田和俸料还归公中,现银却只需上交二成。像江凌如今一年二十两,上交二成便是四两。

这听着虽有点假公济私。但是得最多好处的却不是他们。

江家大爷虽没差事,但是已经拿了永胜侯世子的诰书,一年有六十两银子的收入,并三百斤大米,六百亩职田。这样一算,他也只需要上交十二两。当然赞成!这样一来宜姐儿的新衣裳还怕没钱做么?何况如果他肯再出去谋个差事,还能再多些收入。

就是一直在家里闲逛着江家二爷听了这个消息也蠢蠢欲动,只是苦于没银子去买官罢了。

因此锦鱼还有后着。她跟江家人说谁要想找个正经差事,需要银两,可以从公中借钱。只需要日后慢慢从俸钱里偿还就是。

江二爷听到这话,简直眉毛都要飞起来了。顾氏也不住口说好。要说裁掉冬衣的事,虽然大多数人有微词,但最支持的,便是顾氏。她嫁进来七年,为了这个家,手都做烂了。如今托了锦鱼的福,总算可以歇一歇。因此如今对锦鱼那是言听计从。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也是人人都得利。

凡替家里做事的,除了自己的月例,还另有一份工钱。

主持中馈,一年二十两。

管理田庄,一年二十两。

掌管针线,一年十两。

饮食炭火,一年十两。

虽然银子不多,但到底管事与不管事的不一样了。

因此本来想彻底甩手不干的胡大嫂最后愿意接管家中饮食炭火。

本来想把田庄扔给江凌的江家大爷,也决定继续管着田庄。

不过顾二嫂是个实在人,听说自己掌管针线能得十两,便愁道:“这好是好……可家里哪来这许多的银子呢?”

锦鱼一笑。她最大的一把火在这里等着呢。

如今府中仆从众多,江家也用不了这些人。若是有那自愿出去投亲靠友的,念及主仆一场,每人发一两遣散银子,脱籍放人。

果然最后这把火一放出去,江家下人们全炸了锅。

有的说,三奶奶是个极能干的,这家眼见着就兴盛起来了,这时候走了,岂不亏了?

也有的说,三奶奶虽能干,又有钱,可三爷说了不许她动用嫁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家早晚有一日得完。

也有的说,三爷早有了分户的心,现在留下,回头三爷三奶奶却分家走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不要钱就能脱了奴籍的好机会?

一个个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互相窜门子打听,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选择。

第52章 你可舍得

第二日一整天, 晓光院门口都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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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来打探消息的。

也有问若是出去了,还想回来, 行不行的。

也有问若是留下来, 事儿多了, 月钱会不会翻倍的。

还有问自己如今掌着要紧的事, 若是离开,能不能多给遣散银子的。

锦鱼还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门庭若市的盛况。

一开始还忍耐着一一见面解释,唯恐别人说自己目中无人。

可到得下半日,嗓子都哑了,她心里知道, 在江家走上正轨之前,若她还是这般好说话 ,怕她这里以后都清静不了了。便也顾不得是不是会得罪人了, 连喝了三杯加了胖大海泡的茉莉花茶,脱了鞋子进内室上床躺下,叫豆绿来给自己捶捶, 又叫茯苓, 凡有客都由她出去应付。

茯苓出去了, 过了一阵子, 外头总算是清静了。

锦鱼便叫茯苓进来:“我记得之前收拾花园时, 园子边上有一溜三间, 有墙的抱厦, 叫什么来着?”

茯苓未及回答,就听有人道:“叫众芳斋, 原是给人逛花园累了,歇脚喝茶用的。后来花园荒废, 那里也跟着荒废了。”

原来是江凌下了差回来了。

锦鱼忙要坐起,江凌笑道:“你只管躺着,茯苓有事跟你商议,也不必过来。”说着便复又出去了。

豆绿正捏得手酸,见锦鱼果真躺着不动,便推了推锦鱼,悄声道:“姑爷虽好说话,可传出去,倒叫别人捉了姑娘的不是。”

锦鱼想了想,翻身起来,由着豆绿整理了衣裳,又吩咐茯苓道:“你叫上几个人,今儿就过去,把众芳斋简单收拾出来。我明儿起到我到那里理事。”那里靠近花园,她觉得吸吸花气,她能精神点儿。

茯苓应了自出去办事不提。

锦鱼一时理好了衣裳,才慢慢出来到梢间,见江凌已经脱了外头的衣裳,洗了手脸,是他原来的两个贴身大丫头在伺候。这两人一个长得清丽,一个长得娇艳,本都跟江凌有说有笑,见她出来,立刻收了声。

锦鱼便坐下,亲手替他斟了杯热茶。

一时江凌洗换完毕,也坐下,喝了两口茶,才道:“家里的事千头万绪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你可别把自己累着了。”

锦鱼笑说不会。

江凌又道:“我刚才回家,大门二门,人都没有。可见是想着要走了,都不肯当差了。当初咱们原该指定了,放谁不放谁。也好留些忠心能干的。那些个会惹是生非的,会偷懒耍滑的只管放了。不然,你日后管起事来,岂不费力?”

锦鱼托腮笑道:“我当初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给我娘脱了奴籍。脱籍可是天降的大福气。按说,这恩惠原该给那些个忠心能干的奴仆才是。若专挑那些不好的放了,岂不是奖懒罚勤,倒寒了众人的心。”

江凌点头不止,道:“还是你想得周道。”

豆绿在旁听了,忍不住偷笑,嘀咕了一声:“奶奶说什么,爷都是说好的。”

倒把江凌逗笑了:“谁叫你们奶奶总是对的。”

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锦鱼不由红了脸,忙转移话题,笑问豆绿:“你想不想也去了?”

豆绿耸耸小蒜头鼻子,道:“我才舍不得离开奶奶呢。”

锦鱼笑笑。

豆绿的身契虽在秦氏手里,等豆绿嫁人时,她肯定是要放了她的。

茯苓也一样。老太太想得周道,她出嫁时,就叫花妈妈送了身契给她。

到于香罗玉钰,说是给她的陪嫁丫头,许夫人却没把她们的身契给她。她也懒得跟许夫人要去。

抬眼见伺候江凌的那两个丫头还是磨磨唧唧地在旁边打磨,不肯下去。

说起来倒也没什么。哪家小爷成亲前,屋里没有几个伺候的丫头呢?江凌也不例外。

她嫁过来后,也没为难这些人,这些人也没敢来挑衅她。

江凌也没跟她说过谁是通房,谁不是。她看月例,倒都只是大丫头的份例,没什么特别的。反正她嫁过来后,江凌平素也不叫她们伺候,日日都是歇在她屋里的。她也就没问过,省得没事找事给自己添堵。

可真瞧在眼里了,这心里还是有些微梗,她不由淡淡地看了那两个丫头一眼。

那两个丫头便垂着头,悄悄退下了。

到了第二日,锦鱼吃过早饭,又去给白氏请了安,巳时准点到众芳斋开始理事。

各处陆续便把要走的人的名单送了来。

因香罗识字,她便让香罗来帮着清点了名册,登记清楚,要走的都在契纸上画押按指印。

又过了一日,叫玉钰来帮着归总清点,要走的居然有七十一人之多。剩下七十四人,正好差不多一半一半。要走人里,竟也有江凌原来的两个贴身丫头。

锦鱼倒有些意外,怎么一下全走了?可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忙又算起账来。

大丫头们月钱五百,小丫头们月钱三百。而那些管事的,月钱要一两。像厨房这些关键的位置,月钱则是二两。

每月光发给下人们的月钱,就要一百五十来两。还有四季衣裳,吃食用度,逢年过节的赏银,算下来,光是下人们的花销,一年下来就要两千两。

如今人数减半,走的又多是月钱高能干的,一个月能省下七十五两银子。一年大约能省下一千多两。

这一笔银子分给几个出力做事的主子,实在是绰绰有余。

到了晚间江凌回来,她便把这名单给了江凌,鬼使神差地指了那两个丫头给江凌看:“你可舍得?”

那两个丫头姿色都不俗,又是从小伺候江凌的。

江凌眉眼迤逦,唇角微勾,含笑看她。

倒把锦鱼看红了脸,莫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

下一刻,身子便叫一双臂膀搂住了,背后透出来一阵温暖,有气息在她耳边轻轻道:“是我叫她们走的。”

本来有些绷着的身子便渐渐柔软了下来。她再大度,也真的做不到对两个大活人完全不介意。虽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好奇她们到底是不是他的通房,可想想都是过去的事了,便决定不问了。

不想耳边又传来一声轻笑:“不是。”

锦鱼浑身微不可察地一颤。他竟知道?她明明已经表现得很大度了,从来没为难过这两人,也从来没问过什么。

可心底的喜悦就像烧开了的水,汩汩地忍不住往外冒,嘴角眉梢都带了笑意,转身扑进江凌的怀中,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却什么话也没说。

头顶落下了一个轻轻的抚,柔和地像在抚一只听话的小猫儿。

“你放心。”江凌只说了三个字,便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抱着她。

这话什么意思,锦鱼没好意思追问。

只是后来过了许多年,她回想起来此时此境,才明白江凌这三个字真正的分量。

次日江凌便跟江家大爷一起去官府替这些人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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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奴籍不提。

这事闹腾了约五六日,这才把人都送走清静了。

因吃上仍是大嫂胡氏在执掌,府里虽走了一半人,立刻便有人顶上了各处空缺。不过是原来四个丫头的,变成了两个。原来五个粗使婆子,变成了三个,或是原来用十个八个小厮,如今用上四五个。

江家人也没什么太多的交游,十天里有九天半都在家里呆着,这些人也足够用了。

而晓光院里的人,也重新整顿了一遍,外由茯苓管事,内由豆绿当家,除了院子里用的粗使婆子们,全都是锦鱼带来的人在伺候。

等这事办完,这日吃过晚饭,看看天气炎热,锦鱼便自己掏了腰包,叫厨房去买了十来个大西瓜,用井水镇了,叫众人傍晚都到常善堂议事纳凉。

自然是侯爷与白夫人坐在上首。

锦鱼便道:“我与三郎算了算,咱们在抵当所里借了两千多,八分的利,这两千多,一年便快翻一番。变成四千多。我想咱们便是砸锅卖铁也得先把这钱还了。”

侯爷脸上顿时颇不自在。

白夫人也叹息道:“这笔银子……唉,主要是……这不是你们的亲事么。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了。又借了亲家朋友一些,这才勉强像个样子。”当初是能借的亲友都借遍了,实在不行才找的抵当所。

锦鱼其实之前看了借贷时间,正是去年十月间,心里已经猜到,倒也不吃惊。当下道:“这利钱给别人不如给自家人。我想着……咱们各房凑凑,只当是借给公中的,按月支付利息就是,只这利钱,总要比八分低一点,就五分利。等日后公中缓过气来,再一并还清了。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众人忙道:“哪里凑得出这许多?”

锦鱼笑道:“你们只管凑就是。一两不嫌少,一百两不嫌多。剩下的咱们再想办法。”

胡氏是管家惯了的,心中不由盘算。自己还有点嫁妆和家底,五百两还是拿得出来的。若是五分的利,一个月便是二十五两。却比白搁在那里长霉的好。可怕就怕,这弟媳妇哄了钱进公中,回头还不回来,那岂不是连老本都亏进去。她心下迟疑,不由抬眼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三弟媳,就见她谈起这成千上万的银子,竟是神闲气定的。明明是个明珠玉露一般娇滴滴的人儿,怎么做起事来,这般爽利处处周全?人家嫁妆又丰厚,当不至于会坑了自己这区区五百两。当下给江大爷递了个眼色。江大爷也跟她使了个眼色。

胡氏这才笑道:“三弟妹这样说,原是这个理。只是一时也不清楚能拿出多少来。不如容我们回家商议商议。”

锦鱼笑着点头,又道:“便是丫头下人们,愿意跟着一起凑的,也行。你们想好了,只管来找我,三日后,若是凑不足这笔银子,剩下的,我来想法子。”

这日便这样散了。

到了第二日,胡氏便头一个去了从芳斋,拿了五百两。锦鱼便与她写了书契,两人规规矩矩的签字画押。

胡氏笑道:“我还怕你赖账不成。”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顾氏也不知道从哪里凑了三百两。

白夫人凑了一千两。

永胜侯那边连同孙姨娘,也是一千两。

二房那头,也一共凑了一千二百两来。

再加其余零散的银子凑下来,竟是有小四千两,不但能把那笔钱提前还了,还有七百多两结余。

江凌坐在一旁,静静看锦鱼打算盘,听得这总数,不由啧啧叹笑道:“我媳妇真是有法子。当初我成亲时,个个都说实在没钱了。如今你一出手,这真是水里都能炸出油来。”

锦鱼“噗嗤”笑出声来,把纤细的手指搁在算盘珠子上,轻轻一拨,偏头嗔道:“说得我多奸诈一般。我怎么记得,这法子是你想的!”当初她的想法是回去找秦氏借一笔钱,就当是借给公中的,总之不能让这笔钱越滚越多。是江凌说借秦氏的钱,跟动用她的嫁妆没区别,又说若是给些利钱,家里人应该能凑得出来。她才同意的。

江凌伸手过来,捉住她的手指,笑道:“那……就算我们夫妻狼狈为奸罢。”

锦鱼格格直笑得伏在桌子上。

哪有人把狼狈为奸用在自己身上的?难道江凌果然如她爹说的那般,文不能提笔?

夫妻俩笑过一阵,江凌才问:“那剩下的七百多两,你打算怎么用?”

锦鱼便眨眨眼,瞅着他:“你有要用钱之处?”

江凌也眨了眨眼,回瞅着她,道:“这家到处都是窟窿,要填的地儿多着呢,只看哪一头最急。娘子,不如你我都写出一项来,看看咱们这对狼狈夫妻能不能沆瀣一气?”

锦鱼双手捧起,捂着嘴,笑得要岔气:……谁跟他狼狈,谁跟他沆瀣呀!

人家明明是行得端坐得正的小仙女好吗?!

第53章 不甚和睦

笑了半晌, 锦鱼才捋了捋笑乱的鬓发,坐直身子,拿起一张黄竹纸对折成一半, 压实了, 用银裁纸刀裁开, 递了一半给江凌, 在自己的这一半黄竹纸上提笔写了两个秀丽的字。

写完递给江凌,顺势接过江凌的纸条,却见上头写着的也是两个字,却是:“谋职”。

她还是头一回见江凌写的字。不由端详了半天,都说字如其人, 这两个字,大小适中,笔迹刚健。与如今流行的台阁体大不相同。

台阁体的来历倒有一个故事。传说前朝某学士字迹秀润华美, 正雅圆融,皇上爱字及乌,这位学士因而仕途坦荡, 平步青云。

自此, 想要入仕之人便争相仿效其字, 渐成风气, 人称台阁体, 反把那颜柳欧赵等四大家都靠了后。

望燕楼里的文书字迹多为此体, 她不知道见过多少, 一眼便能分辩。

江凌这两个字,大气古拙, 与他本人的秀雅内蕴大不相同,倒像脱胎于《张迁碑》的隶楷。可见江凌之前确实从未有过入仕之心。

虽说之前江凌说入仕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可看了这字,她倒有几分怀疑。

不会真是为了她吧?

想想,又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太自作多情。

不管江凌是为了什么,他如今也都只是个八品芝麻官,确实小了些,她不由问:“是你么?”

却见江凌摇头:“大哥二哥已经是成了亲的人。他们的事咱们倒不必多管。只是四弟五弟如今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五。眼看就该轮到他们说亲事了。也不拘什么位置,给他们谋上一份差事,也省得像我从前那般浑浑噩噩,愧对娘子,现在才来后悔。”

锦鱼怔住,投向江凌的目光不由又温暖了几分。她在景阳侯府虽有姐妹兄弟,但与他们通通不亲,从来没得过谁的照顾,自然也没想过要照顾谁。

不想江凌竟这般顾念家人。

之前听说江凌在家不受宠,但她嫁进来后发现江家虽不富裕,论亲情却比景阳侯府深厚得多。嫡庶之间,似乎也没那么分明。江凌想要照顾的四弟是永胜侯另外一个不得宠的老姨娘生的。五弟更是二房那头的。

江凌的姨娘在他七八岁上没了。他是白夫人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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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白夫人自己有儿有女,可看江大爷江二爷对江凌的态度,就知道,白夫人并没有特别亏待过他。

更因为江凌越长大越好看,江家想着靠他结一门贵亲,白夫人更是成天带着他出门,也任由他在外结交朋友。

所以江凌对江家人自然也是亲亲热热的,还特别疼爱江家下一代的几个孩子,不然洞房时,那帮孩子怎么敢那么折腾。

要论贤淑,白夫人是真贤淑,比许夫人强了何止百倍,只可惜在京中却是没什么人知道。

她微微笑着,暗暗叹息,点了点头。这事不但急,还要紧。

江家若人人都能低下头来,正正经经谋份差事,也不用高官厚爵,只要像江凌这样能当个小吏,也不会是如今这番光景了。

而且她也希望这两个弟弟能结上两门好亲。最好是娶个能干的进门,她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把中馈交出去。

江凌低头看着她写的那张纸条,上头写的却是:还钱。

他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咱们这边又是修园子,又是要请客,亲戚们免不了嘀咕,怎么不先还他们的钱。这确实也急。”

锦鱼拿过算盘,拨了几拨,道:“不如咱们这样吧。虽是亲戚情分,若是听说咱们自家人借钱都有利息,他们却没有,岂不生气咱们占他们的便宜?也给他们算五分的利。这些钱够付上三个月的。剩下的等秋天庄上的收成银子有了,再作打算。这样便还剩下一百多两,能谋个什么差事就谋个什么差事,哪怕是个营卫也成。”想了想,又道:“这事要不要我去求父亲?我本也打算过几日回家一趟的。”

江凌脸上一红,连连摇头:“我如今也算有些小小实权,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不能事事都向岳父开口。这事我去办就好。”

锦鱼想了想,点了点头。如果可能,她也不想去求她爹。

江凌在户部,一开始本来只是负责给工部发放银两。这都是按支该支的,江凌为人又正直,又谦和,轻易不肯得罪人,别说为难别人赚取好处,便是别人有个难处,他也只有帮的。因此口碑极好。

再加上她爹的面子和王青云的边鼓,今年他们成亲前,王尚书便将他调到了茶引司,帮着审议发放茶引。这可是大肥缺。

求他的人可不少。他是不肯贪墨罢了,不然他们哪里还用为银子发愁?

正事议定,锦鱼便跟江凌说九月初九重阳节想回一趟景阳侯府,看看老太太和她娘秦氏。

江凌自然是应了。

第二日锦鱼便派茯苓跑了一趟,通知景阳侯府自己要回去不提。

如今她自己管家,要出门甚至都不必跟白夫人胡氏报备。不过出于尊重,她还是先遣人去请示了一声,因不想麻烦胡氏,便留了茯苓在家,处理杂事,嘱咐她若真遇到不能决定的事,要么等她回来再说,要么便去问胡氏白夫人。安排好一切,九月初九一早,她便与江凌出了门。

临上车时,江凌瞥见婆子往马车上搬了一筐梨,认得那是前日江家庄子上送来,分给晓光院的份例。

他心头不免便有些像那梨核,涌起几分酸涩。

锦鱼见江凌盯着那筐梨,脸色忧郁,忙拉了拉他的手,笑道:“这时就看出各家人情各家负责的好处来了吧。若是顾全景阳侯府的脸面,这自然是拿不出手的。可我自己的脸面,我却不在乎。不然以后若是常来常往的,每次都要为礼品发愁,岂不白白浪费了我的精神。”其实她要动用自己的嫁妆,什么礼送不起。不过就觉得怪怪的,才从娘家搬来的东西,又送回娘家去。

江凌目光如秋水般温和地看着她,默默握了握她的手,扶她上了车,见她坐稳当了,这才翻身上马。只那上进的心不由又强了几分。

等马车启动了,豆绿在车里低声对锦鱼嘀咕道:“我瞧着姑爷有些不乐意了。姑娘不在乎自己的脸面,倒忘了姑爷的脸面了。”

锦鱼不由一怔,是她大意了,转头嗔着豆绿道:“你也不早提醒着我些。”

豆绿耸着小鼻子冤枉道:“真是忠臣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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