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VIP】(2 / 2)
大半个京城的青年才俊都在这儿了,十分引人注目。
文氏和高氏站在一起,轻声给她指认,哪个是哪家的少年郎。
许活之前答应要帮着文家表妹瞧合适的郎君,提前跟文氏提起过,借此机会,正好让高氏亲眼瞧一瞧。
高门大户的婚事都是这样,长辈们瞧上眼,私底下询问一下是否有意,若是两家皆有意,男方便派人上门提亲下定。
高氏目送迎亲队伍出发,依旧合不拢嘴,悄悄对小姑子文氏道:“我瞧哪个都好,真是不知道如何挑了。”
文氏脸上喜气洋洋,拉着她的手推了推,“那回头就问问馨娘,选个她可心的。”
高氏笑着点头。
许活打马在前,带着迎亲队伍穿街过酒肆。
银鞍白马,五陵年少,个个都挺拔抖擞……进士游街,也未见得有许活迎亲这般年少风流。
个别除外。
朱振的肚子堆在前面,在一群俊朗的郎君中,别树一帜。
沿街时,酒肆上,行人注目,皆惊赞。
今日他们踏马而过,京中便要留下许多日的谈资。
人活一张脸,有时张扬是极必要的,许活也是在给方静宁做脸。
珍味楼上,陆屿今日休沐,遥看迎亲队护送婚车,敲敲打打地走过,问身边的陆峥:“你为何没去?”
陆峥嗤笑,“我与他有何关系,为何帮他迎亲。”
陆屿手中折扇轻摇,“我当你要抢一抢他的风头。”
陆峥不屑为之,“我是陆家子,岂会这般下作,在人婚礼上下人的脸面?”
陆屿唇角微弯,语气却稍显严厉的教导道:“你少年心性,更该坦荡些,崇文馆里那般作为,许荣安恐怕都瞧不上你,根本不当你是对手。”
陆峥闻言,比先前被父亲责骂时还要难堪。
……
方家——
迎亲队伍至,方家的宾客们皆出来望。
许活翻身下马,刚往前走了几步,便遭方景瑜拦门。
而她身后,一群年轻气盛的年轻郎君目光炯炯地直视小小少年郎,气势熊熊。
方景瑜挺胸抬头,鼓足勇气给许活出了几道难题。
这是习俗,寓意娶妻不易,更要珍惜。
许活独自便能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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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瑜也没有继续为难她,请她入内。
方静宁的屋子,婢女匆匆走进来,“来了来了!新姑爷进门了!”
女眷们纷纷望出去,一见许活大步流星走在前,身后一串英姿勃发的少年郎,便有夫人感叹:“好生意气风发。”
许活站在方静宁的闺房门前,念了首提前写好的迎亲诗,方才请道:“娘子,请出门。”
屋内,方景瑜将红绸递到姐姐跟前,哽咽道:“阿姐,该出门了。”
方静宁抓紧红绸的一端,不舍得举起喜扇遮住眼,一一看过眼前的一张张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老国公夫人、魏家三个姑娘对上她的视线,瞬间全红了眼眶,连翟氏等女客都应景地抹了把眼泪。
“走吧,莫误了吉时。”
老国公夫人催促了一声,便扭过头去,不教人看见她失态。
方静宁起身,缓缓走到老国公夫人跟前,躬身一拜,哭道:“外祖母,静娘走了。”
老国公夫人不抬头,缓慢地挥了一下手,停顿,又挥了挥。
方静宁举起姊妹们赠的喜扇,眼前一片模糊,跟着弟弟手中红绸子的带领,抬步走出闺房。
老国公夫人瞧着她的背影,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小女儿出嫁那日,满心的舍不得。
门外,许活接过方景瑜那一端的红绸,扫见方静宁的一双手。
她腕子本就细,今次瞧着,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似的,又清瘦了不少。
许活以女子之身娶妻,心情免不了有些复杂,但方静宁一定更不安、害怕。
侯府的笑和方家的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昭示着嫁娶对郎君和娘子天差地别的未来。
方静宁踏出方家门,走进侯府,就是她的责任了。
许活一手攥着红绸,一手从宽袖中伸出,握上了方静宁抓着红绸的那只手。
方静宁一惊,下意识想要抽回,感觉到手中有个圆圆的小小的东西,注意力又转到了猜测那是什么上,忘了抽回。
周遭,有宾客调侃:
“瞧瞧,瞧瞧……”
“许世子可真体贴。”
“哈哈哈……”
许活和方静宁的手隔着红绸和那颗圆物,虚虚地握着,就这么走出了方家的大门。
方景瑜跟在姐姐后面,边走边举着袖子挡住泪眼。
方静宁上婚车时,许活亲自扶她,顺手便将那东西塞到了方静宁的手里。
方静宁立即攥得死死的,指缝一丝也露不出来。
两个人就这么在许多人眼下,偷偷地有了个秘密。
直到婚车的喜帘全都落下,婚车缓缓行驶,方静宁才敢张开手,垂眸去看。
那是一颗桂圆。
许是因为握得太用力,有一处瘪了一点。
方静宁轻轻捏了捏,便又圆如初。
从哪儿来的桂圆?
怎么会有人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儿,悄悄给新妇塞桂圆呢?
这人好奇怪……
方静宁又是疑惑又是好笑,但莫名其妙地,那股缠绕她许多日子的惶惶不安竟然消散了许多。
迎亲队伍返回到平南侯府。
许活又亲自扶着方静宁下马车,依旧隔着红绸牵着她的手,一路稳稳地踏进平南侯府的大门,走到正堂。
忠勇伯夫人刘氏从旁侧窥见到方静宁的容颜,吃了一惊,哑口无言。
文氏和高氏说得没错,起码单凭外貌,两人是极般配的。
许活和方静宁在宾客们的见证下,三拜天地,方静宁便被送入到芦园的新房。
方静宁的陪嫁也都跟着到了新房。
老国公夫人为了弥补遗憾,着两个嬷嬷跟着婚车送嫁方静宁到侯府,其中便有先前奉命去家具铺子看家具的嬷嬷。
她脸上挂着笑,跟着进新房打量,准备回去跟老国公夫人形容,初时还好,待到看到婚床,脸色骤变。
这根本不是先前她看到的那张陪嫁的婚床!
她满脑子的揣测,脸色不断地变幻。
而方静宁一坐到婚床上,便感觉屁股下有些硌,随手一摸,触感熟悉。
这是,喜娘唱道:“郎君、娘子早生贵子——”
枣生桂子……
桂圆原是从这儿来的。
喜扇后,方静宁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眼中熠熠生辉。
新房里也有婚礼的一部分流程,许活在前堂谢过宾客们,便来到新房。
两人在喜娘的指导下结束洞房前的这一部分流程后,其他人便含笑退出去,留一对新人单独完成却扇之礼。
方静宁的喜扇仍然举在面前,她察觉脚步声远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心跳加快,紧张得呼吸越来越轻……
许活一手抽走喜扇,另一只手直接覆上方静宁的手腕,几根手指轻捏着她的手腕。
怎么这样直接……
方静宁羞得深深地低下头。
许活一言不发,感受她的脉息,少许后,又换另一只手。
方静宁终于意识到不对,羞涩的抬眼,注意到她的手势,“……”
哪有人却扇礼之后是把脉的!
这人……这人不看她的模样吗?
方静宁又羞又气,猛地抽回手。
许活还没把清楚,抬眸看向她,也没强求,道:“你身弱,且有肝淤之症,是不是还容易咳?”
方静宁没好气道:“世子还懂医理啊~”
许活认真答道:“读圣贤书便会研读到,我有些兴趣,稍用了些心。”
她的身体毕竟有些不方便之处,自己懂得多一些,便能更仔细照料自己。
方静宁语气有些冲,“那世子看我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许活一时不甚理解她为什么不太高兴似的,如实回答:“肺也不好,好生养着,倒是也没什么大碍,”
方静宁一噎,兀自生起闷气。
许活眼里闪过思索,道:“稍后我与祖母说,咱们暂且先不圆房……”
不圆房?!
教侯府如何看她?!她如何立足?!
方静宁抬眼,质问:“为何?!”
大有许活不说清楚,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意思。
她生气时,看起来格外有鲜活之气。
许活有些许失神,便又立即收回思绪,一本正经道:“你受不住。”
受、受不住……
而方静宁听来,与调戏无异,羞得低下头,手指揪喜服下摆。
“也不是没有别家娶亲后因为年纪尚小暂不圆房,你好生在侯府适应,养个一年半载,你我感情也更好些,到时再准备圆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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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活有两层意思,一是方静宁情绪上受不住,二是有意遮掩,延后些时日,慢慢再说。
万一她们实在合不来……方静宁还有机会退守。
这是许活的想法。
方静宁只听出她的体贴,羞怯地低声道:“全凭世子做主。”
许活看到她如此,再想到方才她凶悍的样子,无言:“……”
方静宁抬头轻轻地问:“长辈们会应允吗?”
许活道:“我自会说明清楚,你不必担忧。”
方静宁点头,但头上太重,极吃力。
许活顺手在她后脑托住,道:“我还得出去招待宾客,不知几时能回,且先拆了吧。”
方静宁枕着她的手,头上轻了些,眼睛里带着明快的亮光,仰头看着许活轻轻答应:“嗯。”
窗外有些动静,许是有听墙角的无聊人。
许活收回手,问她:“白日是不是未吃?院子里的小厨房备了,稍后让人给你送过来。”
方静宁柔柔地道谢。
许活叮嘱:“少吃些,容易积食。”
方静宁又答应。
许活对寻常小娘子的善变还是有些不适应,扯了一下嘴角,离开。
婢女们进来,不止有方静宁的陪嫁婢女,还有芦园的婢女,以一等婢女青鸢和青禾为首,二等婢女青菡和青桃站两人后头。
芦园还有些其他的下人,此时未来,明日等方静宁这个世子夫人召见才能来。
青桃端着一碗小馄饨,恭敬道:“婢子管着小厨房,尚不知您的口味,便教他们做得清淡了些,您有什么吃食上的喜好,尽管吩咐婢子。”
方静宁大略扫了四人一眼,点点头,道:“先放着,我解了头发再吃。”
青桃二话不说,便放到桌上。
李嬷嬷挺直腰背,彰显地位,吩咐小荻等陪嫁婢女为方静宁拆发冠。
青鸢四人规矩地站在旁边,只等着世子夫人吩咐,并不擅自插言。
青菡有些低落,但被教训过,并未表现出来惹刚嫁进来的世子夫人不快。
小荻等婢不愿在侯府的婢女们面前落下风,动作又麻利又仔细,很快便拆好了头发。
方静宁确实饿了,披着头发走到桌前,拿起勺子舀起一颗小馄饨,尝了一口。
青桃说清淡,可她吃着,还是有些咸。
听闻侯府祖籍在北方,侯府的人许是口重些……
方静宁不免担心起她和侯府口味不合,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放下了勺子。
青桃小心地问:“夫人,不合您胃口吗?”
方静宁摇了摇头,下意识地选择隐瞒。
青鸢上前请示是否要洗澡,帮着陪嫁婢女们稍作熟悉,也不靠近,站在屏风外主动说了些许活的习惯。
比如:许活晚间不喜欢有人在屋里值夜;许活常一个人到院子里的忆苦院事事亲为;许活勤奋刻苦,早晚练功……
方静宁听得极认真。
……
坊内,响起第一声宵禁的梆声,宾客们全都结束宴饮,告辞离开。
许活跟老侯夫人说了暂时不圆房的事情,老侯夫人应允,她才返回新房。
方静宁累了一天,已经困极,靠在床柱上瞌睡。
院子修整时,许活吩咐准备了单独的浴间,她在那儿梳洗好才过来,站到方静宁身前。
方静宁惊醒,瞧见她,顿时手足无措。
许活告知她老侯夫人同意了推迟圆房。
方静宁轻轻应了一声,眼神飘忽,不知道两人今夜如何睡,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就算不圆房,也要留在新房给足方静宁体面和尊重。
许活道:“就寝吧。”
言外之意便是一起睡。
方静宁浑身僵硬。
许活坐到床沿,打发了婢女们,又转向木头人一样的方静宁,问:“你……习惯睡里面还是外侧?”
“皆、皆可。”
许活便占了外侧,“我起得早,莫要影响你休息。”
方静宁动作僵钝、慢吞吞地爬到床里,却不好意思躺下。
许活先躺下,手端正地置于腹前。
方静宁这才小心地背对着侧躺下来。
俩人并排躺在床上,中间分明隔着些许距离,靠近对方的身体部分却都有些不适的感觉。
方静宁是害羞的不敢动,整个后背僵麻。
许活是头一遭与人同床,无法忽视她的存在,便浑身不自在。
纯情又暧昧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之间。
许活主动打破尴尬,与她闲说些侯府事。
府中如何,祖母如何,伯父伯娘又如何,主要是她亲生父母……
“府里的事耐心看些时日便能发现,我也不瞒你。”
“祖母不大管事,为人也豁达,不犯错她便是最宽和的。”
“伯父为人严厉,于我如父一般,他不会管你;伯娘管家,你尊敬些,多看多学……”
“父亲母亲的性子不甚好相处,你尊重着些便可,不必事事遵从,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有事便可问我,我皆会为你解惑。”
……
方静宁极专注,听着听着,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为何送我科考的书?”
许活反问她:“可有看?有兴趣吗?”
方静宁迟疑。
许活道:“你我若要成为世间最亲密的人,坦诚相待是最好的。”
方静宁便诚实道:“我闺中时常爱看的是些诗词,从不爱看那些的。”
许活并未意外,只是问道:“你是因为生来不喜欢,所以不喜欢,还是因为自小的教养不让你喜欢,所以不喜欢?”
一句绕来绕去的话,绕得方静宁满眼迷茫。
许活继续道:“你若是真的不喜欢,倒也无妨。但你若是因为男子该建功立业,女子该守家生育这类约定俗成,而不喜欢,那着实令人遗憾。”
方静宁更迷糊了,满脑子都在理这个,连害羞紧张都忘了,许活也忘了。
许活也不再多言,由着她自个儿慢慢想。
她确实有引导的意图。
一人独行也不退怯,可这世上若能成众,有几人愿意独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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