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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方静宁气冲冲地离开忆苦院。
她一直以为,许活不同于一般男子傲慢残酷,为人端正,谦恭有礼,处事公允,许活明白女子的处境,也尊重她鼓励她带领她。
她没办法接受许活竟然如此急进求功,为了打击异己甚至不惜利用文馨儿。
大丈夫堂堂正正地造福百姓,建功立业,为何……为何偏要勾心斗角,用无辜的女子作筏子?
暮春的晚风清凉,卷着花叶的香气抚摸着方静宁的脸,她看着池塘里肥胖的锦鲤悠闲游曳,脚步缓下来,头脑冷静了一些。
许活只三言两语地讲朝中局势,然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堂行走必定要艰难小心。
侯府的平静祥和,是侯爷和许活撑起来的。
她应该先听一听许活的解释,不该直接定罪。
春养“阳”,今日膳房为她做了鲜鱼汤,方静宁回到芦园,教人盛了一碗,打算亲自端去给许活。
青桃小心提醒:“夫人,世子这几日,不吃外食……”
方静宁只是想要求个好,许活若不吃,她便自个儿喝了。
青桃又恭敬道:“不若婢子端吧。”
方静宁拒绝她,亲自端着鲜鱼汤,复又返回到忆苦院。
院子里四角挂灯,正房和偏房都亮着。
方静宁没那么耳聪目明,听不出动静辨别许活的方位,径直推门进了正房。
屋里空无一人,桌上却放着针线筐,筐里躺着的东西,方静宁一眼辨别,手上一松,托盘和汤碗汤勺“啪”的驻地。
那是一条月事带。
没有女子会认错。
许活屋里为何会有针线筐和女子的月事带?!
鱼汤湿了绣鞋,方静宁向前走了两小步,又停下来,死死地盯着那月事带,甚至不敢扭头左右看,很怕这里忽然走出一个她接受不了的人。
她想到那种可能,便窒息不已,嘴唇都快要咬破了。
“静娘。”
一道轻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方静宁一激灵,转身太猛,身子晃了晃。
许活伸手欲扶。
“啪!”
“不要碰我!”
方静宁惊弓之鸟一般,拍开她的手。
屋内一片安静。
方静宁下意识地动作,回过神来便有些无措。
许活只垂眼看了一眼手背,扫到地上的碎瓷片和汤汁残渣。
她身上松松垮垮地里外两层衣衫,起来的匆忙,甚至来不及仔细擦拭,里衣有些部位微微濡湿,外衫披在肩上,方才一抬手,一侧溜肩滑下。
许活抓住外衫,重新披好,抬眼看向方静宁,若无其事地叮嘱道:“小心脚,莫要教碎片刺伤。”
方静宁身后便是桌子,那月事带就那么大喇喇地摆在那儿,她不明白许活为何还能如此镇定。
醋意熏得她理智全无。
方静宁抓起身后的月事带,举起来,咄咄质问:“世子,这是什么?”
许活看着,不言语。
是为何物,显而易见。
方静宁得不到解释,气愤地将月事带甩到她怀里,阴阳怪气起来,“世子也不嫌晦事,好歹备个金屋藏娇,没得教一个娇娘子藏在这儿。”
许活否认:“没有。”
“证据已经摆在这儿,世子还有何好瞒的?”方静宁语气越发酸,“也教我瞧瞧是个什么人,日后好避着些,免得不知何时得罪了你的心头肉。”
她越说越不像话。
许活再次开口否认,不见一丝心虚。
方静宁眼里不受控制地泛起水意,还倔强地咬唇瞪她,“没有,这东西为何在这儿!”
许活抓着月事带的手紧了又松。
她当然可以骗方静宁,一带而过,方静宁也可能会不信,心里芥蒂,疑神疑鬼。
她们成亲至今,已经有七个月,方静宁的变化肉眼可见,面色红润,身量长了不少,对她发脾气也中气十足,前些日子祖母还问过她,打算何时圆房。
她不可能一直瞒下去,那何时又是时机?
也许就是此刻……
“你若是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许活面上带着几分冒险者的疯意,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扯向自己。
方静宁奋力地挣,“你做什么,你放开我!”
她的力道,就是蚍蜉撼大树。
许活强硬地拽她到身前,攥着她的手腕,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按在胸口上。
方静宁还在挣,攥起拳挣脱,嘴里还叫着她放开,另一只手也去推许活。
她根本没意识到接触了什么真相,也有可能是真相不甚明晰?
许活抓住她的两只手,一起按向胸口。
方静宁初时还执拗地与她反着来,渐渐察觉到不对,挣扎的力道便渐渐卸下来,手掌贴在她胸口,僵住。
她、她脑子不转了。
她甚至不敢想那个荒唐的念头,仍然在排斥否定。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不可能……
方静宁的眼神震惊又涣散。
许活松开了她的手。
方静宁针刺般迅速收回手,向后退,直到抵住桌子,退不可退,仍不可置信地摇头,惊慌失措。
许活冷静地看着她。
方静宁惊到极致,扯起嘴角想要掩饰,又失控,“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告诉你,为何会有这东西。”
方静宁眼泪刷地下来,仍旧摇头否认:“你在骗我!”
已经到这一步,不可能再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许活一把扯掉肩上披着的外衫,又去解腰带,让她亲眼看真相。
方静宁彻底疯了,痛哭流涕:“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今日没来,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抓着许活的袖子,拉扯质问:“你说啊!”
“静娘……”
许活抬手,想要扶住她。
她情绪平复一点,她们才好交流。
方静宁却猛地避开,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许活一怔,竟是有了幼时第一次听到母亲埋怨她为什么不是儿子时的心情。
没人希望她是女子……
方静宁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所幸她自己从不曾期望“是个男人”,她是女子再好不过。
许活放下了手,冷静到近乎冷酷道:“静娘,这便是真相。”
方静宁看到她这般,只觉得心如刀绞,“侯府选中我,是料定了我就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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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也无能为力是吗?你们就这么欺负人吗?”
“祖母、伯父他们不知情。”
“不知情……”方静宁痛到冷笑,“那世子可真厉害!”
许活面无波澜,平铺直叙:“我一见你,便知你是一只困兽,你需要人拉你出泥潭,我也一定要有个妻子,你我互惠互利,是不是真男人,重要吗?”
重要吗?
重要吗?
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能以利弊来衡量的。
方静宁痛苦地摇头,“你太可怕了,你骨子里早就已经是个自私自利的男子了……”
许活牙关一紧,眼神冷凝:“静娘,莫要说这样的话侮辱我。”
方静宁眼神闪了闪,嘴硬:“世子连真话都听不得了吗?与我所受的欺骗伤害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真话?我就是这样的女子,谁规定女子就要温驯随从?不过是驯养出来的柔善罢了。”
许活冷笑,狂傲道:“祖父在世时,有无数的机会为了保侯府平安替换掉我,你可知为何没换?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个男子,男子如何能共情我每时每刻的心情,不过是多了个把式,就一定会比我做世子更出色吗?谁站得更高,还未可知!”
“争权夺利又如何?你说女子没选择,这就是我的选择!”
方静宁怔怔地看着她,眼泪不受控制地流。
她曾想过无数次,为何会有许活这样的男子。
确实没有,因为她压根儿就不是男子。
曾经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可又有许多事情更加难以想通。
明明都是女子,最该理解女子的处境,为何能理所当然地以女子为筹码呢?
她一方面满腔被欺骗的怒火和怨气,一方面明知道许活欺骗她,还是忍不住去想,许活这些年的处境和辛苦,许活能以这样的身份为官,了不起至极……
方静宁脑子乱极了,跌跌撞撞地迈开步子,往出走。
天色黑,许活不放心。
方静宁回身,抬手挡在前面,仍然抗拒,“你不要跟着我!”
许活脚步微顿,在她走远些后,才默默的坠在后面。
方静宁脚步错乱地疾走,出了忆苦院没多远,两个等候的婢女便提着灯笼迎过去。
许活便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去。
花园里每隔一段距离会挂一个灯笼,有些地方昏暗,有些地方则亮着,飞虫围绕着灯笼的光源飞舞。
许活看着她们的身影时隐时现,渐行渐远,有些……怅惘。
最应该支持她的母亲,不是她的盟友。
成为她妻子的方静宁,也可能不会成为她的伙伴。
最终,她可能还是要一个人走……
许活站了良久,方转身回到忆苦院。
假山后,方静宁走出来。
她实在没有出息,看着许活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心里便难过极了。
小荻担忧,“娘子,您和世子吵架了吗?”
方静宁没回应,默默转身,回芦园去。
第二日,许活照常早早出府去当值,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她的步伐。
方静宁一夜没睡,睁着一双有红血丝的眼睛教陪嫁婢女们收拾了东西,回方家。
李嬷嬷拦也没拦住,芦园的婢女们也是紧张不已,等禀报老侯夫人后,方静宁已经带着人离了侯府。
老侯夫人和侯夫人文氏不解又担忧。
许活回府后得知,又听祖母问询,沉默片刻,道:“是我有错在先,与静娘不相干。”
“静娘这样顾全旁人的性子招呼也不打就回娘家,必定是你的错。”老侯夫人着急,“既是错了,就去哄啊,你真是个榆木脑袋,”
“……”
第52章
许活先给方静宁找了个大夫。
原本白日就得来侯府给方静宁看诊,免得她情绪激荡起伏太过,身体不适。
大夫在侯府扑了个空,许活便教他第二日去方家。
有问题便要尽快解决,解决的前提是必须要交流。
许活白天要当差,再等到明天晚上,不知方静宁要钻牛角尖耗费自己心神到什么境地,于是跟祖母说过话,便径直去方家。
无论如何,解决问题的诚意和态度要有。
方家门房的司阍见着许活,连忙请她入内,又去通报。
管家文伯匆匆过来招待。
后院——
婢女小荻喜形于色,通报:“娘子,世子来了!”
方静宁冷漠道:“她来便来,与我有什么相干,不见!”
小荻的笑容一下子干在脸上,尴尬的不行,拿眼睛去瞥“老道”的李嬷嬷。
李嬷嬷满脸不赞同,语重心长地劝说:“夫人,甭管有什么矛盾,可不能一直使小性儿,咱们在侯府全都仰赖世子呢,万一世子脾气上来,跟你离心,吃苦的是您自个儿啊。”
方静宁眼睛通红,悲愤道,“嬷嬷你什么都不知道,便说是我使小性儿,我心里的委屈谁又顾了?”
“有人了?”
许活哪里会与女子勾缠,方静宁初时摇头,随后又置气道:“她在外头行走,每日见到那样多的人,总有出类拔萃的,我怎知她有没有相好。”
李嬷嬷闻言,一松,“世子那整日都在做正事,哪会在外头与不正经的女子勾连。”
是女子吗?该是男子才对,方便得很!
方静宁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紧抿着嘴。
“不是有人……”李嬷嬷忽地睁大眼,“难不成世子打您了?!”
“啊?”
小荻紧张起来,要去撸她的袖子,“娘子,您快教我看看。”
方静宁避开,否认:“没有。”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到底为什么啊?”
方静宁不说。
这种事情,决计不能往外说的,否则许活和侯府都得大祸临头。
李嬷嬷无奈,“您不说,咱们如何给您参谋?”
方静宁只道:“反正我不见她,教她回去!”
李嬷嬷无法,只能亲自去回世子,期间一直在给方静宁找补。
许活不意外吃了闭门羹,只询问方静宁身体如何。
李嬷嬷便故意说得严重些可怜些,“昨夜一夜没睡,脸白的纸一样,偏眼睛红肿的吓人,饭都没吃几口,一回方家就歪在榻上有气无力的。”
方静宁从许活那儿回来便这般了,只她们两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李嬷嬷倒是想打探,可在许活面前不敢。
许活闻言沉默片刻,道:“她走路可有异样,昨日汤碗碎了,许是烫到了……”
好端端地汤碗怎么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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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怀疑,嘴上恭敬地回答:“婢女昨夜便注意到夫人的鞋子湿了,没什么大碍。”
“我给静娘请了个大夫。”许活稍一沉吟,又补充道,“莫说是我请的。”
又找大夫……
真不是动手了吗?
李嬷嬷应声:“世子放心,只说是我们不放心,擅作主张。”
遇到个不和善的主子,擅作主张要受责罚的,许活便给了她些赏银做补偿,“明日我再过来。”
李嬷嬷喜笑颜开地答应,一路送出去。
她回到后院,想跟方静宁说些许活的好话,可方静宁直接在美人榻上扭过身,背对她们。
李嬷嬷和小荻退到外头去咬耳朵。
“世子这样的主子,冷淡是冷淡了点儿,可真是好伺候,实在不像是会对夫人动手的。”
“那好好的为何会忽然闹矛盾?”
小荻想不明白。
谁也不知道啊,李嬷嬷叮嘱:“看世子的态度,应是没跟娘子生气,回头咱们多劝劝,别生分了。”
小荻点头。
她们俩跟着方静宁陪嫁到侯府,矛盾还是时不时会有,不过主子立起来了,关系倒是比以前亲近了。
主要是李嬷嬷如今都是说许活好,再不以国公府自傲,满嘴国公府如何如何了。
……
第二日,大夫过来,李嬷嬷说是她托管家文伯请的,方静宁也没怀疑。
她身体比一年前还要好了几分,大夫只给她开了一副疏肝理气的药。
之后的几日,许活日日来方家,方静宁皆不见。
许活得了话,问问方静宁的身体,便会离开。
而方静宁思绪繁杂,心情不好,眉眼郁郁,但身体没什么不妥,还能处理方家的事务。
刚开始两三日,李嬷嬷和小荻害怕夫妻俩真闹得不可开交,害怕侯府那头对方静宁有意见,怕住的久了传出去,教人说嘴……
之后几日,俩人日日见世子,在许活告知她们“多住几日无妨”之后,彻底平和了。
文馨儿成婚那日,方静宁收拾得喜庆,为了涂脂抹粉。
小荻在旁边夸:“您就该多打扮,瞧瞧多光彩照人。”
方静宁下意识道:“世子不喜欢。”
随即抿了抿唇,若无其事道:“我也向来不喜欢涂脂抹粉,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荻偷偷一笑,故意道:“世子再不喜欢,可是从来没拘着过您。”
不喜欢浓郁的熏香,能忍受她身上的;
不喜欢废话,却常常跟她讲许多;
不喜欢女子,还要跟她逢场作戏……
方静宁绷着脸,“莫要提她了。”
小荻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小心地瞄她神色。
文家——
平南侯府是文家的姻亲,是以一家子皆来文家送亲。
方静宁见到老侯夫人、文氏和郑氏,自然要拜见。
有来贺喜、相熟的夫人奇怪她们一家子为何没一道来,方静宁正思忖着如何回复,老侯夫人便笑吟吟道:“我们家孙媳妇不是还管着娘家吗?一冬没怎么过去,天一暖和就忙起来,荣安心疼她来回奔波辛苦,就让她干脆回娘家住些日子。”
方静宁听着,不由地低下了头。
她不知道许活真的跟老夫人这般说,还是老侯夫人维护她才如此说。
欺骗应该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偏偏她们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动容。
那位夫人赞道:“你们家世子体贴。”
老侯夫人炫耀道:“你是不知道,荣安每日下值都要过去瞧瞧,再回府来,小夫妻俩感情好的很。”
那位夫人笑容意味深长,“怎么没干脆住在方家?兴许就快了……”
老侯夫人道:“他伯父常要找他……”
后面的话,方静宁都听得不甚清晰了。
什么快了?
方静宁知道,她们说得是孩子,可她跟许活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
方静宁的情绪有些绷不住,再继续待下去,有可能会失态,教人看出端倪来胡乱揣测。
恰巧姐姐许婉然过来拜见长辈们,方静宁便借着和她一起去看新娘的机会,匆匆离开。
婚礼照常进行。
文馨儿美得不可方物,方静宁看到了她眼中的不舍和泪意,感同身受,不由地垂泪。
方静宁还看到了迎亲队伍中的林牧。
林家托媒人去周家提亲了,但周家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婉拒了,他仍旧未订婚。
若是没出岔子……自责不断地煎熬着她,越来越深。
许活看到了方静宁,却没有靠近。
这一日,她们几次碰面,方静宁皆是转身避开,后来许活便不过去了,免得她还要绕离。
婚礼结束,方静宁拜别侯府的长辈们。
老侯夫人握着她的手道:“多住一段儿时日,不用急着回府,荣安惹你生气,也尽管晾着他,不用客气。”
文氏面带微笑没说话,郑氏打量着她的神色,像是在猜疑,还有几分紧张。
许活也在旁边看着她,方静宁克制着情绪,根本无暇去关注旁人,只勉强专注地回老夫人的话。
老侯夫人她们与她说完话,便先上马车。
方静宁站在原地目送,然后绷着脸,转身回方家的马车。
许活没有跟着长辈们离开,随在她身后。
小荻在后头瞧着,莫名觉得世子的背影透着委屈,再看她家娘子都觉得身影分外高大。
还有没散去的宾客,方静宁在马车前不远处驻足,叫小荻先回马车上,转身对许活低声道:“你不要逼我,我现下不想见你。”
她此时还在顾全侯府的颜面。
许活叹道:“静娘,你太善良了,便会委屈自己。”
方静宁咬唇,一股火气上涌,“人善被人欺,所以你就肆无忌惮地欺负我吗?”
许活默了一瞬,认真道:“无论最终去向如何,我们得先谈谈。”
方静宁本就是个多思之人,这几日她想了极多,竟是越想越觉得许活实在是不容易,可与此同时,那些她纠结的事情,便越发过不去。
她知道许活定然会有理由说服她,教她觉得极有道理,但方静宁此时不想被她说服。
“我不想与你谈。”
许活便道:“我等你愿意谈。”
她总是这样,好像极包容她似的。
方静宁气恼,也不回答,转身就走。
小荻站在马车边,扶着方静宁上马车后,匆匆给还站在原地的世子行了个礼,赶紧上马车。
方静宁回到方家后,小荻将在文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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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跟李嬷嬷说了说,当然,她不知道来人具体谈了什么,只能说眼睛看到的。
李嬷嬷走到方静宁身边装忙。
方静宁视而不见。
李嬷嬷来来回回两趟之后,见她不为所动,便看向小荻,使眼色。
小荻便故意加大声音道:“娘子,我看世子也不是多诚心,否则为何只是来打个转儿就走呢?你们是夫妻,非要留下,谁又会拦着?”
方静宁埋头于书中,当作没听见。
小荻便再接再厉:“不过今日我瞧世子跟在您后头,总觉得可怜,真是怪了,世子那么厉害……”
方静宁眼神定在书上,好一会儿没翻书。
李嬷嬷见她没反应,忍不住叹道:“自从嫁人,您脾气是越来越盛了,不过人若是心里头没有凭仗,是不敢有脾气的。”
方静宁骤然攥紧书脊。
她有凭仗?
她的凭仗是什么……
·
文馨儿回门后,陆屿便要带她离京赴任,亲朋好友都来相送。
方静宁看着文馨儿跟母亲兄嫂告别时泪眼婆娑的样子,很沉默。
她就此便要远离繁华的都城,远离父母亲人,天各一方,几年十几年都有可能难相见。
而这一切,乃是方静宁间接造成。
方静宁想到便难过不已,也无法原谅自己和许活。
不远处,陆屿在跟相熟的友人们交谈,许活也在,与陆屿攀谈时神色自然,全然看不出陆屿今日的离京与她有关。
方静宁不明白,她为何能这般无负担,她就真的那么冷情,完全不会愧疚吗?
文馨儿察觉到她的神色,与身边人说了一声,拉着她去一旁单独说话:“静娘,我瞧你神色不对,可还是因为我的婚事?”
方静宁默认。
文馨儿叹气,“我早与你说过,那是意外,本就不怪你。”
并不是她这般说,方静宁便能释怀,若是这样没心没肺,她也不至于如此痛苦。
文馨儿关心地问:“你这情绪不对,可是又有别的事儿?”
方静宁语气沉郁,低声反问:“我听说,婚事……你是知情的?”
文馨儿瞬间懂了她话中的未尽之意,瞥了一眼陆家人和陆屿,拉着方静宁又走远些,才道:“你难道是介意这个?”
“我为你难过,也为我自己难过……”
文馨儿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眸光温柔,“静娘,我早就与你说过,咱们这样的人家,大多是身不由己的,所以我从前想,不如随波逐流,过好自个儿的日子便好。”
“但与世子一番恳谈后,我改变了主意……”
方静宁抬头,她不知道有这一段。
文馨儿看向不远处的周星禾。
她百无聊赖,随手揪了几根蒲草,手指灵活地编着,几下便有了雏形。
而陆屿处,林牧时不时便会看向她,又顾忌旁人注意到伤害她的名声,便又收回视线。
“我与你说心里话,我也曾羡慕星禾,可是星禾又真的自在吗?道家讲隐逸,她难道不是在避着吗?”
方静宁不解其意。
文馨儿重新看向她,“许世子与我说,世间男子看不起内宅女子,但古往今来敢抗争的女子,无一不是生于内宅,又超脱于内宅,端看如何看待这内宅。”
“人们常言:妻贤夫祸少,便是证明着,女子束囿于内宅,也并非无能为力,全无作为,女子联结,亦是不可小觑。”
“便是倚仗娘家夫家又如何,我有出身和地位的好处,大可不必顾影自怜,脚踏实地地走,日后作一县一城一州之女子表率,若从我起,赞百花争妍,不再以一种花为准,潜移默化,会否有一日京城亦可见女子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文馨儿反握住方静宁的手,声音轻且却清晰:“静娘,你不想见那一日吗?”
咚!咚!咚!
方静宁似乎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她一直在想她的“价值”是什么,她的出口在哪里,这一刻,她好像彻底明白了。
方静宁看向许活。
这一刻,她好像也理解了许活……
陆屿和文馨儿要启程了,不能再耽于离别和伤感。
文馨儿为了教方静宁彻底放下负担,走回到陆屿身边后,刻意表现得亲密了些。
陆屿有些意外地看向他的新婚夫人。
文馨儿冲他回以浅笑。
她上马车时,陆屿抬手扶了她。
文馨儿进马车前,回头,遥望众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满是奔赴未来的勇气和蓬勃期待。
那个笑容,方静宁想,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离别的悲伤冲淡,下一次重逢,她们皆会向自己期望的未来更进一步,以她们的名字。
第53章
方静宁终于愿意和许活谈了。
小荻来给许活传话,请她去方家,许活竟然有几分拨云见日之感。
二人与众人辞别,许活骑马伴着方静宁的马车,一并从城外返回方家。
方静宁的房中,下人们全都退下,只剩下两人静默对坐。
方静宁垂着头。
一事了然,还有旁的纷扰,许活对她的欺骗造成了伤害是事实。
许活看着她,主动开口:“任何问题,总要有个解决,这些日子我站在你的立场上理了理思绪,你最初与我争执,乃是因为我利用文家表妹。”
方静宁双眸向下,语气轻淡:“我听馨娘说了,是我天真,误会你了。”
许活停了几息,还是道:“我少有风花雪月的念头,也向来不甚怜香惜玉,女子苦,我知道,可世间之苦,并非只在女子,若是无能为力,世人皆苦。”
方静宁一怔,终于抬眼望向许活。
“我不知文家表妹与你说了什么,但我与你说实话,我与她所说的话语,乃是有所图,你大可不必就此美化我,我确是自私自利,只是我的‘私利’与寻常人的贪欲相比,贪图更大罢了。”
方静宁咬住下唇,又松开,“哄骗我不是对世子更有好处,何必说这些多余的。”
许活认真道:“只你一人,我既然愿意坦诚,自然是不想再对你有丝毫蒙骗。”
方静宁一瞬间心跳极快,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轻而易举便被“哄骗”了。
“静娘,朝堂上的构陷很多时候就是阴险狠毒且无理可讲的,我不可能坐以待毙,也无法保证日后便不会做违背你心中秩序和道德的事情。”
如此,便涉及到许活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你我矛盾之二,是我的欺骗,对此我没有任何狡辩。”
“我曾与你说过,此生注定你我命运相连,我是世子,你便有世子夫人的尊荣,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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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便有侯夫人的尊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如今的承诺亦是如此。”
“但是鉴于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你若是不愿意留在侯府……”
方静宁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呛问:“不愿意又如何?”
毕竟是抱有期待去相处的“妻子”,许活开口前,胸口像是压了重物,心绪难言。
话一旦出口,便不能收回,结局可能也不如她意……
但许活不会也不能犹豫不前。
“我可以放你自由。”
方静宁咬紧牙关,神情中丝毫不见喜色,幽怨又倔强地瞪视许活,嘲讽:“世子既是明白女子的处境,便该知道,我这辈子离开侯府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世子也要放我自由?”
许活冷静道:“事在人为,并非绝对,我会对你妥善安排,给你足够的补偿,也会给你庇护,直到你生活平顺,你若是再嫁,我也会奉上嫁妆。”
“哈~”方静宁强忍着泪意,“世子倒是大度,可我成了下堂妇,如何生活平顺?又会有什么好姻缘?”
“若是你日后的夫君受世俗而偏见,那他自然不是良人。”许活不喜她这般自贬,“日后我居高位,护佑娘子,谁敢欺你?”
你就在欺负我!
方静宁心口堵得厉害,不愿意在许活面前服软,冷笑道:“才从一个火坑跳出去,我岂会再跳进另一个火坑?世子给我一封休书便不必管我了,任我自生自灭便是。”
许活叹气,“静娘,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静宁的情绪已经到了某个临界点,冷静不了丝毫,与她作对道:“世子也不怕我记恨,泄露了世子的秘密?”
“我知道你不会。”
方静宁言语激烈:“我为何要替你一个骗子保守秘密!我偏要不教你好过呢!”
“静娘,我不想在你面前说些狠绝的话,惹你不快,你莫要说气话。”
方静宁置气,“什么狠绝的话?也教我听听。”
“静娘……”
“你说啊!”
许活只得道:“你能不计后果吗?如若不能,总有法子教你不敢说的。”
方静宁听后不敢置信,泪光闪动,“你威胁我?你竟然威胁我?!”
不是她非要她说的吗?
许活忙解释:“不是威胁,是告知你真相,我也并未打算这样做。”
方静宁听不进去她的解释,耳朵嗡嗡作响,只觉得心里撕开了一道口子,两只手紧紧扒着伤口,不断地更加用力撕扯。
这一刻她无法再逃避内心。
她对许活的崇拜和表白,基于的是许活这个人,并不在她是男是女,甚至因为她是个女子,以及听到文馨儿的那些话,方静宁内心隐秘处的崇拜达到了顶峰,爱慕也是。
所以她心疼她的辛苦,接受不了她对文馨儿的作为可能代表的态度。
其实,她真正在意的事情,不是许活不计代价地钻营,也不是许活的欺骗,而是许活可能……根本不会爱她。
阴阳调和才是正道,她们都是女子,她们不可能相爱……
方静宁不想哭的,她已经很坚强的不轻易掉眼泪了,可是……
泪水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