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章 莫斯科战役(二)(1 / 2)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间就来到了八月二十号,过去的几天时间里,克鲁格的中央集团军群做足了准备,准备了更多的补给,接收了博克送来的援军,也和空军达成了一致,在攻势正式开始后德国空军会全力袭击俄军阵地。
而在克鲁格的对面,莫斯科外围防线的俄军那里,他们的情况就要差上许多了,俄军的防线虽说完整,但他们面对德军的行动却什么都做不了。
邓尼金知道对面的德军在准备新一轮进攻,可他除了让部队加固防线外做不了别的事情,弗兰德尔军团拆分来的援军只有少部分抵达莫斯科,剩下的大多数还在赶路,德军严重拖慢了弗兰德尔军团南下的速度。
一九四二年八月二十日,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被来自西方的天际线处无数骤然亮起的橘红色闪光所撕裂。
倘若此刻站在莫斯科以西的地面上,你能感受到广袤的俄罗斯大地在颤抖。
克鲁格的中央集团军群将其全部怒火倾泻在了俄军精心构筑的防线上。
在长达八十多公里的正面防线上,成千上万门火炮——从150毫米的重型榴弹炮到210毫米的攻城臼炮——按照预先精确计算的射击诸元,发出了统一而持续的怒吼。
这不是零星的炮击,而是一场持续不断仿佛要犁遍每一寸土地的钢铁风暴。
炮弹如同冰雹般砸落在俄军的阵地、雷区、反坦克壕和通讯枢纽上。
巨大的爆炸声连绵不绝,汇成一片仿佛永无止境的轰鸣,震得大地如同暴风雨中的甲板般起伏。
黑色的烟柱混合着泥土碎木和残破的肢体,一波接一波地冲天而起,将刚刚泛白的天空重新染成一种不祥的暗红色。
对于蜷缩在战壕和掩体里的俄军士兵而言,这两个小时是此生最漫长的煎熬,剧烈的震荡让他们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尖锐的耳鸣剥夺了大部分听觉,只剩下炮弹落下时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泥土像雨点一样从头顶的圆木缝隙中落下,呛得人无法呼吸,每一次近失弹的爆炸,都让掩体剧烈摇晃,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将所有人活埋。
许多新兵的精神在这无休止的轰鸣和死亡的威胁下彻底崩溃,他们蜷缩在角落,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眼神空洞,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呓语。
然而,炼狱才刚刚开始。
当德军炮火开始向纵深延伸,试图摧毁第二梯队和炮兵阵地时,天空中被炮火映红的云层里,传来了另一种让所有东线老兵毛骨悚然的声音——“斯图卡”俯冲轰炸机的凄厉尖啸。
一架架斯图卡如同发现猎物的秃鹫,近乎垂直地从云端俯冲而下,机翼下挂载的250公斤炸弹带着死亡而来,精准地扑向那些在炮火覆盖中侥幸存活的火力点、指挥所、以及试图向前线运动的预备队。
“高射炮!开火!”阵地上残存的俄军军官声嘶力竭地呼喊。
零星的高射炮位开始喷吐火舌,在空中炸开一朵朵灰黑色的烟团。
但在德军绝对的数量优势和有意识的压制下,这些抵抗如同投入洪流的石子瞬间就被吞没。
偶有几架斯图卡被击中,拖着浓烟坠向大地,化作一团耀眼的火球,但这根本无法阻止死亡的降临。
对于德军飞行员而言这几乎是一场单方面的猎杀。
失去了有效防空和空军保护的俄军阵地,像摊开的地图一样清晰。
斯图卡飞行员们可以从容地选择目标,俯冲,投弹,然后拉起。看着下方升起的火光和烟柱,他们地将其称为“捞薯条”——这是牢林在德国空军中提到的一种戏称。
空袭的尖啸声尚未完全散去,地面上的轰鸣再次变得清晰起来。
在军官的哨声和声嘶力竭的命令下,德军步兵在iv号坦克的掩护下,如同涨潮的海水,从弥漫的硝烟中涌现,向俄军阵地发起了全线进攻。
俄军阵地上,幸存者们刚从废墟和尘土中爬出来,许多人还处于炮击和空袭带来的精神恍惚状态。
他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仓促地进入射击位置,用莫辛-纳甘步枪和捷格加廖夫轻机枪进行还击。
俄军的抵抗是零散的,缺乏组织的。
在许多地段,德军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冲上了阵地,与俄军士兵展开了残酷的白刃战和手榴弹互掷。
但俄军的韧性不容小觑。
在一些关键支撑点战斗异常惨烈,德军某个步兵师的一个突击排,在进攻一个由混凝土加固的农庄时,遭遇了俄军近乎疯狂的抵抗。
守军战斗至最后一兵一卒,用手榴弹和反坦克步枪与德军同归于尽,整个农庄在激烈的交火中化为一片燃烧的废墟。
在后方指挥部里,克鲁格冷静地接收着前线的报告,战况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发展:正面的猛攻成功地让俄军陷入了全面的紧张和混乱,他们无法判断哪里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而在莫斯科,负责城防总指挥的邓尼金此刻正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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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上代表德军进攻的蓝色箭头在宽大战线上同时向前凸出,无数求援、告急的电报和电话如同雪花般飞来。
“德国人这是要全线压上,耗尽我们的预备队。”
邓尼金眉头紧锁,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
他当然看穿了克鲁格的意图,他在今天的德军攻势发动前就预料到了这种事情,但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