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2 / 2)
【作者有话说】
怎么说呢?主角相当于救人的同时传播思想,如果被救者将来走上官逼民反的道路还记得主角说过的话,愿意团结底层百姓,挥刀指向压迫他们的人,自然会走上让更多人幸福的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减少无辜百姓的死伤……
这算是对“精神领袖”这一身份的“利用”吧。反正锅是甩不掉了,干脆物尽其用。
34神医妖道34
◎人世如洪炉,一念济苍生◎
东方破晓,鱼肚白横亘天际。
万丈金辉洒落大地,破败不堪、连门板都不存的城隍庙里,有香火之气冉冉升起。
“我、我活过来了……?”
供桌旁的草堆上,衣衫褴褛、形同乞丐的青年睁开眼睛,看见神像前的少年道人。
这道背影令他恍惚的神思渐渐清醒,眼神渐渐清明:“是这位道长救了我吗……”
昨夜他神志恍惚、蜷缩在破庙中奄奄一息时,曾听见马的嘶鸣,看见一位风姿脱俗的少年道人在燃烧的火光中向自己走来。
那人道袍飘飘,恍若天人。
而后,他腕上传来人体的温度与触感,失去意识前,他对上一双静如幽潭的眼眸。
他本以为那是将死之际的幻觉,是这不知荒废多少年的城隍庙中最后的神仙显灵,或许他的魂灵将被引往九幽之下的冥府。
直到他在新一日的晨曦中睁开眼睛,看见这道熟悉的背影,身体中涌动的活力令他恍然明白过来,他并不是只做了一个梦。
半空中灰尘飘舞,在阳光的折射下宛若金粉,重获新生的青年几乎喜极而泣。他的目光一眨不眨,映照出城隍庙中的场景。
高台上是掉漆的泥塑木偶。
高台下是救死扶伤的真仙。
于是,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聚起体内全部气力,挣扎着起身上前,拜倒于地。
“多谢道长……活命之恩!”
神像前的少年道人转过身来,对此情此景似乎已习以为常,他只是淡淡摆了摆手。
“起来吧,不必如此。”
于他而言,他只是顺路经过破败的城隍庙,随手上了一炷香,救了一个人而已。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边上一个生得慈眉善目、颇似大户人家管事的黄脸老叟几步上前,搀扶起跪在地上的人。
强行搀人起身,王阿大笑呵呵地宽慰道:“不必多礼,我们东家向来不在意这些。”
被强行扶到杂草堆上坐稳的青年无措又懊恼:“既然如此,小子该如何报答道长?”
……连叩头拜谢都被制止,而今他一无所有,实在不知如何回报这份救命之恩。
他这种情况王阿大见的多了,此时应付起来熟极而流,就连话术都用得滚瓜烂熟:“行善积德,医者本分。我们东家救过的人多了去了,小兄弟不用放在心上。”
不待青年再说什么,他开口打断道:“小兄弟数日粒米未进,填饱肚子再说吧?”
这样说着,抬眼看见大步踏入庙中的周猎虎,尤其是对方手中拎着的两只野鸡与一只野兔,王阿大眼前一亮,这不是巧了吗?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据说我是早逝白月光[快穿]》 30-40(第6/16页)
他当即笑道:“还得是你啊,小周!”
一直守在庙中的张重光与向豹也不由得纷纷竖起了大拇指,承认论打猎周猎虎当之无愧第一,出去转一圈就有如此收获。
被轮流夸了一圈的周猎虎面上并无自得之色,只稀松平常道:“诸位,幸不辱命。”
不多时,城隍庙中,篝火燃起。
几人围着篝火坐了一圈,青年苍白的脸被火光照耀,生生多了几分血色。他听见少年道人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火焰熊熊,鸡汤特有的鲜香在破败的城隍庙中飘荡。就着喷香的鸡汤,几人听完了一个年轻人的倒霉经历,一时啧啧称奇。
这个死里逃生的青年姓高名升,年方弱冠。并非本地人,而是来自百里之外的一处小县。他家中世代经营一间布庄,谈不上大富大贵,却称得上家境殷实。
作为父母唯一的独子,高升自小受尽宠爱,不曾养出嚣张跋扈的脾气,却颇有顺风顺水的天真。看了几册话本、听了几回戏文,便一心憧憬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趁着家里打算给他定亲,不愿守着布庄过一辈子的高升索性一个人悄悄溜了出来。
听到此处,几人不约而同看了向豹一眼,心说这不就是另一个向家境殷实版豹吗?
然而,相较于武艺高超的向豹,这位自小读书的布庄少公子可就差远了。别说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他连自保都成问题。而这样一个人竟然还敢在这动荡的世道中孤身行走,到如今才遇险,已经是幸运了。
几人看向他的眼神顿时颇为异样。
高升被他们盯得涨红了脸:“…诸位误会了,我一路上其实颇为谨慎。此番出事,非我行事莽撞,实乃歹人心肠狠毒啊。”
向豹好笑地指指草堆,只觉得这小子别的不说嘴是真硬:“那你如何会躺在这里?”
“……这、这不是入城后一时不察,被蟊贼偷光了盘缠吗?”高升的声音明显小了下来,他尴尬地咳了两声,“后来我实在找不到地方住,只好来城隍庙凑一宿。没想到这城隍庙居然被一帮乞丐霸占……”
当时他没想太多,大大方方入庙,不介意与乞丐凑上一晚,不料他反而被介意了。
“那丐帮帮众好生奸猾……”此时回忆起来,高升只感觉身体一阵幻痛,他的声音微微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认出我不是本地人,落魄到只能睡‘乞丐窝’,套出我的话,便不由分说一顿毒打。若非道长妙手回春,我这条小命已是没了!”
说到最后,高升咬牙切齿。
“……丐帮?”
捕捉到关键词的越殊一怔。
那不是武侠小说里虚构的帮派吗?想不到在这个时代竟然真实存在……他心头颇有几分“小说设定出现在现实”的奇妙之感。
高升小鸡啄米般点头。
“就是丐帮!”见越殊不解,他将自己所知尽数掏了出来,“并非以乞讨为生的乞丐抱团,而是一帮乞丐聚集而成的帮派。”
越殊眼中的好奇又浓了几分。
迎着他颇感兴趣的目光,高升缓缓开口,“我半死不活躺在庙里,他们对我也无甚防备,这几日着实听了不少龌龊事……”
他的声音蓦然沉了下去。
而后便将一双眸光定定落在听得聚精会神的越殊脸上:“道长可曾听闻采生折割?”
越殊的神色微微一惊。
与此同时,张重光、向豹、周猎虎、王阿与身体齐齐一震,失声道:“采生折割?”
所谓“采生折割”,顾名思义,即采摘生人,折割其肢体,这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起初与巫蛊有关,在迷信的巫蛊活动中,往往以人体五官肺腑和药或是祭祀。
而丐帮行此事与巫蛊无关,被采生折割的对象往往都是被拐来的孩子,他们往往被残忍地折割肢体,沦为黑手乞讨的工具。
历朝历代,采生折割都是死罪!
高升的言下之意已是十分明了,几人犹自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
“我听见了,我听见被拐来的孩子在哭……”
高升回忆起躺在庙中动弹不得的夜晚,小孩子呜呜的哭声。
龌龊不堪的计划与得意洋洋的窃笑化作毒汁从他耳旁淌过,他满腔愤怒,却偏偏动弹不得。
他隐隐明白自己为何有此遭遇,多半是撞破了不该知道的事。
至于他为何没死,他可不觉得是那些人发了善心。只怕是见他伤势沉重,爬都爬不起来,更别说出去告密或是找人求救,便故意将他扔在破庙中,让他只能够等死。
事实上,这两日经过城隍庙的不止越殊一行人,何曾有人对他这个又脏又臭、奄奄一息的“乞丐”伸出援手?
倘若越殊一行人不曾到来,他的结局无非是病死或饿死。
张重光几人已是听得怒发冲冠。
越殊平静的心湖同样掀起波澜。
人贩子本就该死、摧残幼崽的更该死。无论前世今生,在他看来都是十恶不赦。
少年道人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见半分温度,他突然问道:“你可知他们去了哪里?”
高升怔了怔,而后缓缓点头。
“我好像听到过某个地名……”
他一拍脑门,暗道自己被打坏了脑子。本该在第一时间将此事和盘托出才对啊!
越殊微微点头,站起身来。
“我们走,去报官。”
……
步入县衙不到两刻钟,一行人带着一个病号再度走出县衙大门,彼此面面相觑。
“道长,事情这就成了吗?”高升不明就里,兴奋道,“官府出马,想来那帮人定是逃不掉了,被拐的孩子也能回家了。”
“事情哪有这般简单?”回答他的是张重光,“县令都不曾出面,只看那县丞敷衍应付的模样,我看十天半月都未必行动。”
高升顿时失望地“啊”了一声。
……等上十天半个月人都跑没影了,黄花菜岂不是早就凉了!
“……那可怎么办啊?”
他急得团团转,一不留神喃喃出声。
“不怎么办,我们自己去。”
这回回答他的却是越殊。
“???我们自己去?”
高升懵了一懵,满头问号。
……可算上他这个病号,他们满打满算也就六个人啊!
越殊只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一遍:“没错,我们自己去。”
……之所以选择第一时间报官,只是因为官府有主场和人数优势,由官府出面更方便。并不意味着离开官府他们就不能救人。
少年道人的声音始终冷静而稳定,高升心头的焦虑与不甘顿时被抚平。其他人亦是如此。于是一双双目光都落到越殊身上。
他们在等这位小道长的决定。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据说我是早逝白月光[快穿]》 30-40(第7/16页)
越殊并未辜负他们的期盼,根据高升提供的地点,他第一时间当街拦下一位大娘,问清楚路况之后,抬脚便往西南方而去。
几人二话不说跟在他身后。
……
一个时辰后,看着宛如狂风过境的丐帮窝点,与满院横七竖八的“尸体”。高升仍是恍恍惚惚,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方才一行人至,他被安排等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几人踹开院门,气势似虎入羊群。
——什么叫“嘎嘎乱杀”啊!
恍惚过后,他一腔激动难以言表。只感觉自己这一番经历比话本故事还要传奇。纵使回去说与父母听,他们都未必相信吧?
然而,随着几人绕过一地“尸体”来到后院,打开紧锁的门扉,看见门内的场景,他面上的激动与雀悦之色顿时荡然无存。
如小兽般被圈在屋子里的孩童挨挨挤挤凑在一起,或是缺手,或是断脚,或是没了胳膊,或是双目无神……他们一声不吭,听到动静便瑟瑟发抖,宛如笼中被摧残的雀鸟。
上苍将世上最能代表“残缺”的作品无情地展示出来,令每一个“参观者”心绪难平。
怒火在他们心头喷涌,宛若岩浆沸腾。
35神医妖道35
◎人世如洪炉,一念济苍生◎
这一日,长街染血。
一处采生折割的窝点被越殊铲除,揪出来的数十号人贩子被愤怒的百姓活活打死。
从小妾肚皮上爬起来的县令得知治下出了此等大案,高升的美梦灰飞烟灭,顿时一个腿软瘫坐在地:“完了,都完了……”
被解救的孩子却无家可归。
以他们的年龄与身体情况,倘若不能回到家人身边,只怕很难在这个世道活下去。
此事顿时成了首要难题。
越殊惟一能做的便是等待。等待这桩大案的消息传开,等待他们的家人主动找来。
这一等,就是足足三个月。
期间不断有跋涉而来的夫妇,见到孩子前,他们泪眼汪汪,有诉不尽的思念,见到孩子后,许多人却下意识止步不前。
只有极少数人心疼地将残缺的孩子拥抱入怀,而更多的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落荒而逃。他们说:“这里没有我们的孩子。”
有人所言为真,有人满口谎言。
是前者抑或后者,只从孩子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他们染着泪水的眼底映着夺路而逃的父母,却乖巧地接受了被抛弃的事实。
整整三个月过去,依旧有二十七个孩子无家可归。于是,越殊带着他们上了山。
山为连云岗,山中有坞堡,名曰连云堡,是一处与卧虎山刘家寨一般无二的地方。
至少对这些年幼的孩子而言算是“桃花源”,也是越殊为其精心挑选的避风港。
昔日越殊途经此山时,曾经救活重病的老堡主,堡主亲口承认欠下他一份人情。只是越殊不曾料到这么快就用到这份人情。
连云堡上下对几人好一番热情款待。堡主得知越殊的来意,二话没说便一口答应下来。
虽则如此,越殊自然不能让他们吃亏。他预留了足够养这些孩子至少十年的银钱。
一切安排妥当,越殊又在山中停留数日,确认被救的孩子渐渐适应堡中生话,这才放下心来。
他不欲惊动任何人,与堡主道过别,次日清晨便悄然下山。一如昔日过辽源时,飘然而至,飘然而走。
然而这一回,越殊却失策了。
尚未走出连云堡的大门,他们就被一帮孩子拦了下来。一行人的脚步不由顿住。
有腿的孩子背着没腿的孩子,有胳膊的孩子扶着没胳膊的孩子,看得见的孩子牵着看不见的孩子……他们三三两两组合,最终整整齐齐出现在越殊面前,一个不少。
此时天方蒙蒙亮,明月尚未全然隐退,朝阳已攀上山头,日月交辉的光照在一张张年幼的脸上,映得他们眼底好似在发光。
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光。
“先生,你要走了吗?”
目盲的男孩背上,失了双腿的小女孩凭借凌驾于众多同伴的高度与越殊对视,她鼓足勇气问:“我们以后要去哪里找你呢?”
“是啊,先生……”
一双双期盼的眼睛都朝越殊看来。他们不曾开口请求越殊留下,只是希冀地发问。稚嫩的童声你起我伏,奏成一支交响曲。
“等我们长大了……”
“将来该去哪里报答先生的恩情?”
迎着一双双期盼的眼睛,越殊沉默了一瞬。而后,少年道人微微一笑:“只要你们好好活下去,将来总有再见之日。”
至于回报么……他并不需要。
越殊将他曾对许多人说过的话又搬出来重复了一遍,他的神色难得带上几分认真。
“尔等之所以得救,在我一念之善。有朝一日遇上抉择,望尔等亦不失一念之善。无论将来如何,切勿践踏昔日的自己。”
言尽于此,他迤迤然下了山。
留下身后一张张冥思苦想的小脸。
高升跟着一道下了山,他好奇地问:“……这些孩子尚且年幼,能听明白吗?”
“他们长大后就明白了。”
高升默默点头,默默思索。
他心知越殊一席话不仅说与孩子们听,更是说与他这个加过冠、读过书的大人听。
下山后,一行人在第一个路口分别,高升拜谢道:“道长所言,在下铭记于心。今日受道长之惠,来日当施惠于众!”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嘛。”望着高升离开的背影,向豹像模像样点头,嘿嘿笑道,“小道长,看来咱这回没救错人。”
越殊微微一笑,算是赞同他的话。
一路行来,越殊所救之人并非个个都不该死,只是生死危机关头来不及分辨人之本性。
若是救完人却发现其人死不足惜,越殊自然不会迂腐到放任自流。由他出手救活的性命,重新收回也是理所当然之举。
毕竟他虽行医,却并无医者的高尚医德。这双手能救死扶伤,也能送人直入黄泉。
下了连云岗,一行人继续南行,不知不觉已将大半个冀州甩在身后,抵达兖州边界。
此时的冀州地界上,烟尘处处,举义之人数不胜数,“玄微上师”亦声名远扬。
这面被大大小小无数义军组织高高举起来的“旗帜”,也因此传出千奇百怪的流言。
有人说那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如古圣贤一般智慧通神;有人说那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掌握着凡人不可抵御的神通;有人说那是仙师临凡,形貌千变万化,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受天命眷顾,涤清宇内……
而朝廷方面,传言就没有这般友好了。概括起来,无非是装神弄鬼的妖道。
诸如此类,种种传言并不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据说我是早逝白月光[快穿]》 30-40(第8/16页)
曾影响到越殊的脚步,只要他不在大庭广众之下顶着道号招摇过市,不知死活挑衅朝廷,很难有人灵机一动将之与“玄微上师”联系到一起。
且不说他极具欺骗性的年龄,只说一点,谁能想到义军的精神领袖竟然不在义军之中?朝廷官军卯足了劲,未尝不是为了将各路义军首领与某位精神领袖一网打尽。
殊不知,他们一心要捞的“大鱼”,早已悠哉悠哉游离冀州,游往兖州的地盘。
此时距他离开幽州已有一年之久。
越殊眼前天地已然无限宽广。
踏足兖州之地,越殊大开眼界。本以为冀州已经够乱了,没想到兖州更上一层楼。
没有冲天的火光,没有山匪与盗贼,只有漫山遍野的流民。牵着高头大马的一行五人若非实力更强,险些就被流民给抢了。
救下几个倒在路边的人,越殊这才从他们口中知晓兖州闹了旱灾,三月不曾下雨。富裕之地还撑得住,贫瘠之地已无人烟,家家户户扶老携幼,纷纷踏上逃荒之路。
日落之际,他们终于抵达一处人烟繁茂的村庄。眼前所见,却令几人眉头紧锁。
只见一名老妪拖着板车踉踉跄跄走出村来,车上躺着一大一小昏迷不醒的两条人影,看年龄大概是她儿媳孙子或女儿外孙。
板车后方,是手持棍棒的村民,大有人不走就将人打走的架势。
老妪身形单薄,面黄肌瘦。
板车上的母子面颊烧得通红。
一村之民冷眼旁观三人的离开,还有粗鲁的汉子挥着棒子喝骂:“真晦气,快走快走!死也死外边,别祸害咱们村里人!”
这都是一帮什么德性的刁民?向豹的拳头捏得嘎吱作响,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眼前仿佛刮过一阵黑旋风,不等村民们反应过来,某人手中挥舞的棍棒已经易主。突然出现的大汉挡在他们面前宛如一座高山,张嘴一笑,便咧开一口森森白牙。
“某平生最恨欺凌孤寡老弱之辈……”他将夺来的棍棒舞得虎虎生威,令人不敢逼近,“一帮窝囊废,有种来同某家放对!”
村民们一时竟被震住了。
这是哪座山上跑下来的山大王啊!
慢一步的张重光与周猎虎见向豹仅凭一人震慑全场,索性上前帮忙扶住板车。王阿大企图与老妪沟通,却发现她是个哑巴。
见状,一帮村民如避瘟神一样齐齐往后退。向豹带来的威慑被另一种恐惧支配。
被夺棍棒的青年“呸”了一声,骂骂咧咧开口:“你懂个屁!这一家人染了瘟疫,他们家都快死绝了,还想连累咱全村不成?只是赶他们走,已经是发了善心了!”
他一边骂,一般继续后退。突出一个又狠又怂。
“???!!!”
板车边上的几人下意识松开了手。
在他们身后,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安抚了几人慌乱不安的心:“应当不是瘟疫。”
“你说不是就不是?”
骂骂咧咧的青年没好气开口,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是微微一怔。
夕阳之下,青袍飘举。少年道人宛若天成的轮廓恍惚间使人疑心见到了山间鬼神。
越殊轻声开口,平静从容的语调令人莫名安心:“贫道略通医术,不妨让我一试。”
村民们自然是不肯让“瘟疫感染者”入村的,越殊也不强求,只让他们提供了一处山脚下的空屋,将老妪一家都送了过去。
碍于几人一看就不好惹的架势,这个请求不曾遭到拒绝。
大概是不忍心看这位“人美心善”的小道长治病不成反而被感染,那脾气粗暴的青年向他透露了来龙去脉。
出现在这一家人身上的病情的确像极了瘟疫,起初是年纪最大的老爷子倒了下去,高烧不退,而后便是他病殃殃的儿子。
待得家里两个男人都一命呜呼,这家的媳妇和小孙子也染了病,村里人顿时都慌了。
他们见识不多,也听说过瘟疫的可怕。这病一个感染一个,不是瘟疫还能是什么?
于是就有了今日这一幕。
越殊对此不置可否。
……有传染性的就一定是瘟疫吗?须知前世还有流行性感冒呢!
山脚下的空屋里,越殊抬手搭上孩子的脉搏,神情笃定:“果然不是瘟疫……”
数日倏忽而逝,村民们见证了奇迹的诞生。
看见眼前活蹦乱跳、只是略有病容的一家三口,他们望向越殊的眼神惊为天人:“这位小道长莫非是活神仙不成?”
当下全村人争先恐后请他上门,不管有病没病,俨然一副要蹭活神仙仙气的架势。
越殊:“……”
“诸位想多了,贫道只是略通医术的凡人。余娘子一家确实不曾染上瘟疫。”
狂热的气氛中,少年道人一如既往八风不动:“诸位何以笃定,是瘟疫作祟?”
原先不曾给他们好脸色的青年此时已经成了越殊的头号推崇者。他急急开口道:“小道长有所不知,南边真的起了瘟疫。听逃荒过来的亲戚说,连县城都被围起来了!”
“——小道长切勿南行!”
36神医妖道36
◎人世如洪炉,一念济苍生◎
马嘶声渐行渐远,将村落甩在身后。远远的,朝阳自地平线上升起,少年道人的身影宛如一缕清风,融化在流淌的金辉中。
目送着视线中的五个小点渐渐远去,村口驻足的男女老少几乎不约而同悬起了心。
“小道长是个好人啊……”
“但愿他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
“唉,不好说啊……南边可是闹了大疫,你说小道长怎么就想不开非要过去呢?”
乡民固然愚昧,却也淳朴。至少谁对他们好是看得出来的。
越殊只在村里逗留了半个月,不曾像别的道士一般借助迷信手段敛财,反而治好了村里不少人的病痛。哪怕是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他也没有丝毫马虎。以至于大家都对他的离开分外不舍。
尤其是这位小道长居然打算继续南下,往那瘟疫蔓延的地方去,如何不令人忧心?
远处的人影已然消失在天际,聚集在村口的人群三三两两离去。到最后,原地只剩一名年约三十许、容貌清秀的妇人,她手里还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
“阿母,大哥哥真的回不来了吗?”小男孩仰起头,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母亲。
……叔叔婶婶们说了,南边危险,只要过去都会病死。阿公与阿父就是生病没了,南边该没了多少人啊?救下他们的大哥哥去了南边该不会也没了吧?
女人微不可察地叹气,苍白温婉的面上却勾起一抹笑容。
她像是安慰儿子,又像是说服自己:“……你大哥哥可是活神仙。区区瘟疫,哪里敌得过小道长的神通?”
越说声音越低,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据说我是早逝白月光[快穿]》 30-40(第9/16页)
她眼前情不自禁浮现出少年道人笃定而自信的面孔。她自然也曾对这位救命恩人百般相劝,后者却只是淡淡道:“放心,贫道命不该绝。”
说话时,少年道人的眼眸一片澄澈。
长风拂动他的道袍,那一刻的他,似与戏文中济弱扶倾的红尘之仙,身影重叠在一起。
日月几轮交替,又是一个黎明。
越殊一行抵达一处人烟寥寥的小镇,终于从镇民口中确认了瘟疫的存在真实不虚。
——十里开外的合县已经爆发瘟疫,目前全城都被封锁。
非但如此,早在县城被封前,已经有染病的百姓逃往四面八方,只是如今时日尚短,尚且没传来大规模爆发的消息。
然而,谁也不知道这场瘟疫将波及多广的范围,潜在的染病者已将疫病带往何方。
这个消息令几人陷入沉默。
良久,越殊突然提议道:
“……不如你们暂且留在此地?继续前行,纵然是我,未必能照应你们周全。”
毕竟是令天下人闻之色变的瘟疫,千百年来基本无解,哪怕越殊自认医术高明,可不曾亲身体验疫病之威,此前也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他很难说能有几分把握。
倘若他只是孤身一人也就罢了。但身边还带了四个人,总不好连累他们去送死吧?
向豹不假思索地反驳:“没有咱们随行,莫非小道长就能照应好自身的周全?我这条命都卖给你了,小道长去哪我去哪。”
他话音落下,王阿大连连点头,难得硬气一回:“东家一人孤身犯险,一旦有个万一,俺们几个回去哪里有脸见清虚道长?家里的小子闺女,都得戳俺的脊梁骨!”
“食君之禄,替君分忧。张某不是读书人,也明白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三人纷纷表态,只剩周猎虎一人。
后者言简意赅:“我也要去。”
三言两语间,几人便完成了思想上的统一。于是四双目光齐刷刷落在越殊身上。
越殊依旧摇头,态度坚决。
“说来只是我一时任性,想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命不该绝。你们却不该陪我犯险。”
“况且,你们不通医术,帮不上什么忙,去了也无济于事。何不在此静候佳音?”
什么叫“想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命不该绝”啊!几人一头雾水,满脑门的问号。
至于不通医术?不打紧,他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帮忙打下手啊!岂能说是无济于事?
一时间,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
越殊终究拗不过几人的坚持。
尤其是向豹,大有古之豪侠的作风,不仅宁死不肯留下,反而视之如临阵脱逃般的屈辱。
在镇上休整半日,几人便出发赶往合县。
十里路途,转瞬而过。
合县斑驳的城墙出现在越殊视线中。
不久后,封锁城池的卫兵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你要进去?”
少年道人颔首道:“不错。”
“……你有把握治好瘟疫?”
“尽力而为,不敢言十足把握。”
卫兵看他的目光已经充满了匪夷所思。
……人人都惦记着往外跑,眼下竟然有人一心往里钻,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傻子?
至于治好瘟疫,别开玩笑了!历来都不曾听闻染上瘟疫的人还能有救。若非如此,满城百姓不至于沦落到自生自灭的地步。
尽管认定眼前这几人都是来送死的大傻子,但越殊既然坚持,又取出据说是州牧发的文书,卫兵无法,只得上报县尉。
不多时,收到消息的县尉匆匆赶到。
接过越殊递来的文书,他立刻认出其上货真价实的州牧印章。哪怕是幽州州牧而非兖州州牧,可眼前的年轻人能与这样的大人物扯上关系,岂是他区区县尉所能得罪的?
好在越殊并未提出太过为难的要求。只是想带外面的人进城,而非让城里的人出来,严格来讲,只是多几个送死之人而已。
前提是越殊本人不在“送死之人”行列。
不然,一旦眼前这位出了什么意外,将来幽州州牧怪罪下来,他又哪里担待得起?
偏偏这年轻人执意入城,任他苦口婆心劝告也无用,刘县尉顿时陷入天人交战。
不待他想清楚,越殊又提出第二个要求:“瘟疫之疾非一日可解。一旦贫道有所进展,还望刘县尉予以配合。”
……可别到时候他有了药方,却搜罗不到足够的药材!
常玉山盖章的文书是他在外行走最大的底牌。尽管并无调动官府力量的特权,但只要识货的人见了,必然要卖他一个面子。
如今既然连底牌都掏了出来,越殊自然也就不客气了,索性尽情压榨其利用价值。
他的话令刘县尉瞪圆了眼睛。
……难不成眼前的年轻人并不是游手好闲的高门子弟,而是货真价实的*有道高真?莫非,这满城百姓当真还有存活的可能?
想来也是,总不会有人特意送死吧……刘县尉如此说服了自己,哪怕是自欺欺人。
或许在他内心深处,并非没有一丝拯救家乡父老的希冀,否则他不会在县令和县丞都逃离的当下依旧留在这里。
只是,这一丝希冀太过渺小与虚幻,几乎摇摇欲坠。
刘县尉终是点头应了下来。
越殊微微一笑:“多谢刘县尉。”
刘县尉苦笑:“当不起,当不起。”
……该道谢的分明是他啊!
……哪怕这个年轻人最终只是白白送命,那也是为了合县的百姓不惜赴死。身为合县人的自己,何德何能受这一声谢?
封城的卫兵让开了道路,越殊将白霜交托刘县尉保管,翻身下马,当先入城。向豹等人有样学样,毫不犹豫地跟在他身后。
几人的行为令一众卫兵难以理解,但不知为何,某种莫名的情绪在他们心头翻滚。
五道背影渐渐没入城中,刘县尉驻足原地,久久地凝望,他目光里染上了敬意。
“奋不顾身,真壮士也!”
天上骄阳朗照,人间尸横遍地。
耳畔一片寂静,不闻半句人声。
视线所及,是大开的屋舍,瘫倒的人影,枯叶落了满街无人清理,遍地污秽之物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息……仿佛繁荣一夜成空,偌大的合县县城宛若鬼城。
这便是越殊踏入城中的第一印象。
他意念一动,眼前顿时悬浮起一方柔和不刺目的光幕。
[真名:越殊]
[魂能:7]
[寿数:17~19]
[功德:9777]
[备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