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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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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愿政通人和,百姓和乐;二愿社稷长固,岁岁安宁;三愿上苍能多给她些时间。”

如今,三愿之中只有一愿达成,大齐也到了最为危难的时刻。

明窗上还贴着年初她写下的合字剪纸,秦玅观在檐下立了会,回眸瞧了眼那静静飘零的雪花,这才迈步入内。

众臣让出一条道来,叩首迎接。

各式的计策涌了过来,或过于冒进,或异想天开,或未留余地。

秦玅观听着,神情显露出疲惫,小长华见了以为她是累了,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

“朕无碍。”秦玅观宽慰她。

兵部和户部的官员说起了粮草调度,吵得不可开交;吏部和兵部郎中商讨着将领撤换,各执一词。

朝臣们说的各有各的道理,秦玅观静静听着,招来隐在暗处的御林卫,低声问起沈长卿的情况。

秦玅观微侧身,御林卫跪直了身,附在她耳畔回答。

“怎么没有消息。”秦玅观蹙眉,“再派身手好的去——”

“务必要在两日内将沈长卿带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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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举的火把散在寒夜里,化作点点星光。

呼喊声被风吹散,成了混杂于风中的呜咽。

血滴旁是连串的脚印,追寻了很远的执一在一眼望不到头地山峦前停下,凉风灌进了她的衣领和袖袍。

她望着高山,第一回生出了浓重的无力感。

冬日里大雪封山,野兽会扩大觅食范围,熟悉路径猎户的碰上饥肠辘辘的虎豹也会发怵,更不用说是在落着雪的夜晚。

“道长,还要进山么?”猎户问。

执一望着被脚步踏地模糊的血滴,鬓角的乌发随风飞扬。

“进山。”她道,“畏惧者止步,愿入山者,随我来。”

执一摘下软剑,交给身旁的老妪看管,取来了差役的配刀。

“道长,您……”差役结巴了下。

“刀且借我用一回。”执一道,“回客栈归还。”

软剑能伤人,却难以杀人。执一负上横刀,知道自己今夜大概是要破杀戒了。

白雪掩盖了陡峭的山路,下脚的每一步能踩中什么都是未知的。

新落下的雪花盖住了厚重的积雪,血滴越来越少了,再往上就只剩下了一片白茫。

执一在危机四伏的山腰开路,身后是延成“之”字形的光点——不少受恩于她的百姓自发组织起来随她入山,老老少少结伴而行,以柴刀和削尖的竹竿为防护,协助受训,弥补了官差人数上的不足。

执一回眸望见,喉头发涩。寻人要紧,她来不及道谢,便抽出横刀,将横出斜逸的树枝斩断。枝上的积雪簌簌落下,染白了她的肩头。

而此刻,她搜寻的人困于黑漆漆的山洞,因为后脑和脖颈遭到锤击,痛到难以抬头。

沈长卿醒了,无数次扣开又被冻到凝结的伤口已经发了木。

耳畔的声音似乎隔得很远,像是从另一个时空飘来的。

“为何追得这样快?”

“不知啊,我看领头的还是个女道士,快要摸到山口了。”

“多少人?”

“漫山遍野的人!”

远处飘来一道声音:“大人您瞧这!血滴引来的!”

“给她把手上的伤扎了。你们出去,把沿路的血点都扫了。”为首的恶狠狠道,“往里去,火都熄了,不要出声。”

……

沈长卿缚着的双手被人牵动,结绳被刀挑开,掌心狰狞的伤口被人用碎布粗暴地扎了起来。

“水……水……”她沙哑道。

“别是血流多了,真要死了。”给她扎手的那人站起身去够水囊,生怕即将到手的银子飞了。

“你当心着,别叫人跑了。”洞前把风的小声说。

“听说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又怎会回去受罪,在这当个傀儡都比回京受辱强,这点道理想不通么。”说着,那人打量起了沈长卿,“一个文弱瞎子罢了,往哪跑,路怕是都……”

洞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上方传来的脚步声。

说着说着,这人的话音矮了下去。

洞中没有声响了,沈长卿从他的章门穴抽出簪子,瘫软的身体重重磕在石块上。

突如其来的铺地引得黑衣人反扑。

“人跑了!”

“她是装瞎!”

沈长卿抄起朴刀,疯了似的边嘶吼边挥舞兵刃,声响震得山洞外地雪都落下了。

单薄的素白宽袍挡不住寒意,身上的伤痛放慢了她的速度。沈长卿思绪变慢,连朴刀都快要握不住了。

但她还在隔挡刺来的刀锋,即便躯体将死,求生的毅力还在战斗。

沈长卿将刀刃送进阻拦者的腹腔中,她的从面颊到喉头,再到白衣,清晰的印出了鲜血飞溅的痕迹。

两个黑衣人倒下了,为首的不再留情:“杀了她,我们走!”

刺向她的刀剑霎时变得凌厉,她堪堪躲闪,只能用肩背和臂膀保护胸腹。

她想抹去眼前的薄雾,掌心触碰后,薄雾便染上了血色。

就要出洞了,她已经能看到飞扬的雪花了,再往前,便是摇曳的火光了。

眼皮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僵硬。沈长卿再也顾不得躲闪,以刀为杖,踉踉跄跄地走向光明。

“绝不能叫她活着回去!”

“拉弓,放!”

耳畔闪过飞矢破风音,沈长卿僵住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第175章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死了, 许多支流矢擦着她飞过,追逐她的命门,似是要将她钉在石壁上。

蓦的, 衣襟为人揪住,沈长卿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痛楚并没有降临, 一抹银光逆着流矢闪过, 在距离她面颊几寸远的地方将箭矢劈成了两截。

沈长卿落入了夹杂着凌冽松香的怀抱,随着执一的动作倒向石壁凹陷处。

视线被藏青色的肩头所挡住,执一斜依石壁,将她护在怀里,未握长刀的掌心落在了她的后颈, 隔着散乱的乌发散着热意。

“还有力气?”执一语速极快。

“有……”沈长卿的手被人握住,下意识地将朴刀柄攥紧。

腰背被人托着送向光亮处,沈长卿托着疲惫的躯体往外走去,身后藏蓝色的身影已压低刀柄,朝暗处疾行。

宽袍蹁跹, 飞向洞内。

漆黑中,黑衣人四处出击, 兵刃齐指那抹藏蓝。

兵刃相击, 银辉行如游龙,穿透数个胸腔。

山洞更深处,弯弓已张,瞄准了沈长卿的后颈。

执一手中的长刀飞了出去, 顷刻间,搭弓者便被扎在了石壁上。围着她的黑衣人见她手无寸铁, 抓住破绽迎上,凛冽的剑风带起阵阵泥尘。

饶是这样, 他们仍无法近身。扎在泥壁上的箭矢落到了执一手中,她折断尾羽,将它们变作轻巧的穿喉利器,散在空中。

飞矢过后,便是坚如磐石的肘击,迎击的黑衣人被推至岩壁,撞得泥尘飞溅,歪下身去口吐鲜血。

执一抄剑,或扫或荡或刺或挑,飘逸的寒光一闪而过,黑衣人停了躲闪,欲要杀出洞去,腰腹却早已被捅出了血窟窿,喉头亦渗出了血渍。

坤道的动作太过迅捷,力道也太过刚猛,再多的功法在她面前都失了效用没有人能靠近她的身躯。藏青色的身影成了暗夜中的魍魉,无处寻迹。

执一刀刀毙命,没有一处余赘,招招奔向命门。

洞中只剩零星的残兵败将了,执一侧压长刀,一步一步逼近。

血滴沿着刀锋低落,留下一串串与雪地中相似的痕迹。

脚步声回响,成了空旷又平静的催命符。

黑衣人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奔进黑漆漆的山洞,惊扰了栖息在此的蝙蝠。密集扑闪的黑点迎面而来,引得他们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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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哀嚎。

他们又连滚带爬地出来了,见着执一又吓得浑身瘫软。

迸溅的鲜血在她的侧脸印下纹路,洁白的得罗衬领渗透了斑驳的血渍。

在她的身后,追随她上山的百姓也已围了上来,洞中铺满了火光。

黑衣人见大势已去,纷纷自刎,执一最后一次挥刀,径直斩断了面前人的刀刃。

“铮——”

嘈杂的人声逼近了,山民惊叹执一听觉的灵敏,搀扶着受伤的沈长卿慢步入内。

执一拾起脚边的簪子,拭去了凝结的血渍。

沈长卿并没有接,她分开执一握刀的指节,捂着肩头的伤口走向那唯一的活口。

“你是什么人派来的……”沈长卿身形摇晃,刀锋划破了他的喉头。

“还能有什么人……”黑衣人硬着头皮说话,“他们想要你活着,但回的不是京城——”

阴冷的长刀推近,黑衣人喉头溢出惊恐带来的呜咽:“朝中有要我们拿你,至于是谁,我也不知,我知晓来寻我们的,同禁军和御林卫有瓜葛!”

“你是想说——”沈长卿一字一顿道,“陛下。”

“我不知,我不知!”黑衣人哭着求饶,“我只是收钱办事,求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

沈长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执一见她将要倾斜倒,从身后托了她一把。沈长卿却推开了她,径直冲上前。

皮肉撕裂声令人头皮发麻,沈长卿俯身,一遍又一遍地将利刃送进黑衣人的腹腔。

“他死了便无人为你作证了!”执一圈住她,将她带远。

黑衣人软趴趴地歪道,早已没了活着的迹象。

“不重要了,作不作证,都不重要了。”沈长卿哽咽道,“一点都不重要。”

“你想,怎会是陛下?”执一掰开她的指节,指腹擦拭着她面上的血渍,“她若是要杀你,何必费尽心机?”

沈长卿的眼泪滚落了,她低低道:“我知道不是她。”

刀柄从她手中脱落,掉进粘腻的血泊中。

沈长卿枕着她的肩头,哭声像是失群哀嚎的孤狼,痛哭且压抑。

“可处处都有人要我死。”她沙哑道,“我不想死,可人人都要我死。”

“我俯仰由人,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罢了……”

执一眼底映出了泪光:“长卿——”

沈长卿脱了力,躯体不受控制地下滑。

在回京途中劫持她,喊出要她活着的话,买凶挟持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昭然若揭——他们要将反贼的名头彻底安在她头上。

沈长卿无需过多揣摩。今夜之后,她就是罔顾皇恩,雪夜出逃的逆贼了。

为了脱清护人不利的干系,护送她的禁军大概会这样呈报,朝臣也会这样弹劾她,要求秦玅观即刻派兵追剿她。

她是不是逆贼根本不重要,因为在旁人眼中,看到的就是她被逆贼劫走了,她没有辩解的余地了。即便秦玅观愿意护她一命,她也已经走到了为群臣所不容的绝路,再难握紧权柄,生死也不由己了。

今日她的境遇,与她将来的下场,别无二致。

沈长卿绝望了。

执一抱紧了她,期盼她能像从前那样镇静下来,可这一次,沈长卿却好像又失了求生的欲望。

她拦腰将她抱起,好让沈长卿能靠着她休息片刻,从这血腥的洞穴脱身。

“天地广阔,怎会没有容身之所。”执一温热的眼泪散落在她布满血痕的面颊,“便是寄情山野,又有何妨。”

朝中关乎性命的角逐,她从前略有耳闻,如今是第一回真切遇上。

有些事,不论是否出于本心,不去做,局势便会裹挟着当局者去做;有些人,无论如何剖心自证,都会因悉知全貌或是党同伐异,死于斗争。

在他们眼中,清流是异己,周旋是虚伪,守旧是礼法,固执是不知变通,人与利挂钩,明码标价,化作一场又一场博弈的筹码。

沈长卿裹挟其中,作为筹码的价值尽失,无法自保,更无法自证清白。她是风雨中漂于海上的孤舟,凭风摇曳,凭浪漂逐。

那些不甘与壮志,被浪涛拍得粉碎,不知将要奔向何方。

这时间没人会事事如愿,可为什么,一切的不遂与霉运都落在了她头上?

执一因“逆贼兴,天下乱,百姓哀”的卦象追随于她,从最初的怜悯到痛惜,再到如今的悲愤,她同沈长卿一样不解。

“我没有退路了。”沈长卿揪着她的前襟,唇瓣泛白,“不握权柄,我只有死路一条。”

沈崇年死前留下的诅咒,似乎成真了。

为臣者,终其一生都困于一个“臣”字。

争权夺利,不择手段地爬向高位所获得的那点权力不过是一点蝇头小利罢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令人不安的存在,唯有立于丹墀之上,才不会为人作贱。

可真正要做反贼,她却一点都不甘心。

她不甘心,她一点也不甘心。

沈长卿的面色愈来愈苍白,肩头包扎好的伤口没有要止血的意思。执一心急如焚,顾不得她在说些什么了。

“我要回辽东。”沈长卿说。

执一三步作两步,奔下山路,将她抱上马。

“伤口要处置。”执一涩涩道。

沈长卿牵紧了她的衣角:“我要回辽东……”

执一不语,脱下得罗袍罩住了她。

马镫太窄,执一叫她踩着自己的脚背。沈长卿没有力气了,任由她的双臂穿过身侧牵住缰绳。

整个人都被宽袍纳了进去,沈长卿吹不到风了,执一的体温暖着她,维持着她混沌的意识。

“你不冷么……”沈长卿低喃。

执一的内衫上并无血味,沈长卿发痛的眉心,终于舒缓了些。

“山路颠簸。”执一低哑道,“抱紧我。”

沈长卿依偎在她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像是枕了一尊温暖的木头桩子。

她不想睡,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陷入浅眠。失去意识前,她觉察到了执一正收紧臂弯,好让她睡得踏实些。

沈长卿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拉着她裹在自己身上的棉袍,将她罩了进去。

洒在颈间的鼻息变得轻缓,若即若离。攥着棉袍的腕子缓缓下落,垂于执一腰际。

指节并未滑出,得罗拢着她们,遮挡着风雪。

被凉风冰锢住知觉的执一并不知晓沈长卿已经昏了过去。

她唤:“沈长卿?”

沈长卿不答。

第176章

冬日的将明天是冷蓝色的, 衬的大地与山峦愈发旷远。

燃了一夜的大火终于熄了,化作废墟的屋舍缀于苍茫的大地,坍塌的梁柱上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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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火光。

冷蓝中运作的骑兵动作迅捷, 从城墙上远远望去,只能瞧见闪烁的银光与灰暗的轮廓。

切断泷川与凉州联系的丹帐人已在侧翼结成阵形, 驻起营地, 重组攻城器械,准备进攻了。

唐笙从箭楼下来,迎上属官们殷切的目光。

“各营的存粮、存药与武备库都清点妥当了吗。”

她按刀行在众人中间,每过一处,各营支度与粮台便报起数目。唐笙行至下阶处, 数目也就报完了。

“还能支撑几日?”她回眸。

众官员支支吾吾,不敢给出确切答案。

“我不管你们如何处置,这些粮草至少要撑六十日。”

六十日是她和方箬商议出的最低时限——陛下若是要调兵解围必须要从辽东抽调,而辽东决战在即,她们必须拖到那时, 再为蕃西反攻做准备。

再者,如若辽东战事焦灼, 六十日也足够十二万齐军在燕娄山与平梁一线构筑防线。那时, 她们再伺机突围。

可是这个时间于粮台官和支度使而言都是个为难的数字。

“参赞大人,您是亲自查过账目的。凉州城的余粮紧巴巴地用,也撑不过三十日。六十日……这……”

“休要再提为难。”唐笙的视线掠过他,支度使当即底下头, “时下哪儿不为难?朝廷为难,各州府为难, 当官的为难——”

“并非为难与否。”支度使还想辩解,他梗着脖子, 拍起手,“您可以要六十日,九十日,一百日,可我们从哪儿变出那样多的粮饷?!”

唐笙定定地望着他:“我不信不能延至六十日,官兵一体,同饮同食,本季有粮无饷这也做不到么!”

“大人。”唐笙来时所救的粮台官捂着脖子上未曾痊愈伤口,说出了心窝话,“真要这般,谁还愿做事呢,可以削减,但不能全停呐——”

唐笙听笑了。

她指着城下刚从遭受屠杀的村落里救出的百姓,指尖移向东南方向。

“我们吃着皇粮,享着百姓供养,说着为难就退下了么!那就将这凉州城拱手让人,让丹帐和瓦格长驱直入,灭我大齐,屠我百姓?”

“鼠目寸光,从未听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么?!”

一众官员被驳得哑口无言。

“若因停饷临阵脱逃,投奔丹帐者,一经发现,杀无赦。”

唐笙丢下军令,率亲兵下城。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大战在即,城墙需要加固,她领下的西城防务人员调度需要她布置,军械置办与火器修缮需要她巡查。虽是寒冬,各处水源也需防御,以免这仗要打到开春丹帐人摸着河道进城。瓮城尚未筑完,鹿角数目未齐,竹签还未削尖……

唐笙已奔走两个昼夜了。她很累,思绪变得迟钝,但她不敢歇下,甚至不敢阖眼。

她的身后就是凉州百姓,她的身后就是蕃西的心脏。丹帐与瓦格一东一西,两相应和,凉州城破,京师便是弯刀所指,马蹄踏下的便是禁宫的土地了。

“参赞,雉堞已堆好,依照您的将令,铳手也已撤下。”

唐笙牵住缰绳:“各处城墙是否排查,方总兵的话是否传达到位。”

“回参赞话,都已办妥。”

唐笙立了片刻,毅志压住晕眩,才踩蹬上马:“加强戒备,全军待命。”

“遵命!”

她还要到城南去巡查,不能都在这耽搁了。

河曲马奔出,护卫随行。

从前繁荣的榷场已变成了流民搭建屋棚的居所,马队经过,两侧的百姓探长了脖子,举着破碗向她乞讨。

“大人,行行好……”

“大人,救救我的孩子罢……”

“大人——”

……

蓦的,唐笙在嘈杂的人声中听到了凄厉的吼声。

她回眸,赤色的信旗刺破了冷蓝色的天空,正于孤零零的哨塔上飘扬。

钟声与角声交杂,共同发出警戒。

“丹帐强攻——”

“丹帐攻城了——”

“放箭——”

流离失所的百姓各自抄起为数不多的家产,蹚过冰冷泥水向西南方向奔去。

河曲马为人群裹挟,无处下蹄,仰头嘶鸣。

唐笙握紧缰绳,调转马头独向东北。

马鞭扬起,四蹄飞跃,跨过低矮的屋棚冲至未为难民占据的土道,逆着人潮奔向警戒声源。

*

枯坐到夜半的秦玅观睁开了眼睛。

彼时秦长华已经困得快要立不住了,见她起身,睡意一下消散了。

陛下的身影穿过朝臣的队秩,停在了门扉边。

在她的身后,宫娥已打起风挡,等她迈步。

小长华小跑着跟上,牵上了她的手,仰头望她。

秦玅观牵紧她,清泠的声调顺着寒风飘进暖阁。

“朕意已决。”她的视线掠过垂首帖耳的群臣,“御驾亲征。”

风挡落下,遮住了暖阁内的议论与唏嘘。

鹤氅落于肩头,方汀招来华盖,替她遮挡风雪。

女官与宫娥随行,走出廊檐,面庞为暖阁内烁动的火光映照,温暖而坚毅。

石板道上铺满了白雪,黑洞洞的脚印延向主殿,隐于宫墙之下。

“取戎装。”秦玅观道。

“陛下……”方汀唤她,眼中流露出不安。

“取戎装。”秦玅观垂眸凝望着她。

方汀噤声,眼中的光点垂落。

行至主殿檐下,秦玅观矮身,为秦长华掸去肩头的雪花,微仰首道:“朕若走了,你能担住么。”

“陛下……”秦长华的眼圈一下红了,“我等您归来。”

“凡是要上沙场,便有不得生还的时候。”秦玅观望着那双和自己也是和母亲相似的眼睛,平缓道,“你明白么。”

小长华的眼泪倏地滑落。

暖黄的光亮映出了雪花飘落的痕迹,照亮了廊檐下的一方天地,温暖了凄清的寒夜。

秦玅观拭去她面上的泪痕:“别怕,有陈学士和方府尹陪着你,沈太傅也要归来了。”

“事无巨细,听从她们的谏言,你还小,经历的不多,切莫刚愎自用,独断专行。”

秦长华下意识点头,眼底溢出了泪花。

“好了,外边凉,进去吧。”秦玅观说,“今夜便歇在宣室殿。”

“那您呢?”小长华问。

秦玅观扶着她的肩头迈步:“朕不累。”

她将秦长华送至南侧寝殿,绕行至武库。

彼时方汀同众宫娥已备好了甲胄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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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已久的佩剑。

殿内只剩下秦玅观的脚步声。

“今夜便去么?”

“今夜去,也需七日。”

她欲率三千心腹作为先锋驰行,再从禁军抽调七千人随行。至此,禁军一分为二,一部拱卫京师,一部随她亲征。

大军开拔,并非朝夕可成之事,秦玅观随先行的粮草和辎重而动,七日已经剔除了所有不必要的修整时间。再者,这样恶劣的天气里,情报递送所花费了工夫也成了寻常的两三倍,可能秦玅观收到奏报时凉州尚未被攻破,等到奏疏发回时,凉州已被了个干净。

她等不得了。

方汀还想再说些什么,刚张唇,便被秦玅观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秦玅观不想听到任何关乎“为君者不立危墙之下”的劝谏。

于她而言,君主就该为社稷而死。

若要叫她偏安一隅,弃半壁江山于不顾,等同于诛她的心。

方汀不动,豁出去性命,无声抗拒。宫娥们交换眼神,动作迟缓。

“穿甲。”秦玅观展臂,语调阴冷。

宫娥加快了速度。

曳撒、齐腰甲、臂缚、鞓带,一一具装。

秦玅观最后从方汀手中取下刻有真武大帝于六甲神塑像的铁盔,指尖抚过鲜红的盔缨。

劝阻无效,方汀红着眼圈替她整理扎带。

从前依照她身形精心打制的软腰甲,如今已显出了松垮,方汀束着鞓带,动作发了木。

秦玅观的掌心覆过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方汀垂手,退至她身侧。

甲链摩挲,声响轻浅。弓袋和箭囊在右,剑链在左,紧缚腰身。

那把随她征战四方的长剑锋利如初。秦玅观将它佩于身侧,抱盔出殿。

门边的衣冠镜照出了她了身影。

镜子里的人除了面颊瘦削了些,似乎和从前没有差异。

殿门敞开,她又望见了漫天的风雪。

天已有了要亮的迹象,冷蓝与纯白交织成广阔的卷轴,高大巍峨的殿宇与红墙都成了陪衬。

秦玅观按剑,迈过地栿,立于阶上。

雪地里,朝臣跪满了中庭,不肯退让。

队伍里不乏秦玅观熟悉的身影。

伏地叩拜者各怀心思,但目标只有一个——秦玅观不能亲征。

女帝是大齐唯一能扛住危局的掌舵人,她本就体弱,若有了闪失,国将亡矣。

吏部尚书高声道:“陛下,嗣君尚幼,国本不稳,眼下并无亲征之时机!”

兵部侍郎将乌纱帽叩得迈进了雪堆:“陛下,大军分居蕃西与辽东,您能调度的营兵少之又少,风险实在太大!”

秦玅观下阶,甲胄与兵刃碰撞,铿锵作响。

群臣齐呼:“请陛下收回成命,从长计议——”

“陛下。”内阁次辅花白的胡须随风飘扬,他颤颤巍巍道,“只有臣者救君勤王的道理,从无为君者亲率兵自救臣的道理!”

“普天之下,皆为朕之臣民。”秦玅观字字有力,“为君者不能救臣民于水火之中,反倒依靠臣民偏安一隅,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陛下——”阁臣膝行上前,想要抓住她的袍角。

秦玅观睥睨着他们:

“朕的御命就是这天下最大的道理。”

第177章

诏令发出的当夜, 秦玅观检阅禁军,将当初从黑水营抽调出的精兵强将点出,组成了三千人马的骑兵前锋。

这场亲征没有作秀的典礼, 没有彰显帝王威严的宣扬,也没有昭告万民夹道相送, 一切都是战备姿态, 具装骑兵下一刻便能上阵杀敌。

雪天阴沉,辰正时天际仍蒙着青灰的薄幕。

官府戒严令未解,百姓们只能从窗缝中窥探一角。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回没有人瞧见骑着高马的绛绯袍制的显官要人,目光所及, 只有绽开的摇撒与玄色的长甲。

外城门大开,玄甲军按马前行,军容整肃。

骑兵之后,是匀速行进的红夷炮,再往后便是黑压压的步军。

甲胄的摩擦碰撞声响了一整个清早, 天大亮时,雪地里只剩下了深深浅浅的足印。

同一时刻的辽东, 天还未亮, 便装打扮的林朝洛与亲兵扬鞭打马出城。她们要从辽西出塞,绕过连绵的山林,直袭战俘与探子口述的瓦格粮道。

方清露在城楼上了立了很久很久,直到夏属官出声提醒她才回过神。

“瞧不见了大人。”夏属官轻声道。

“回罢。”方清露低低答。

城墙高筑, 为了方便押送下,下城时她们必须走过黑土堆叠起的长坡道。

夏属官见她有些失落, 思忖了片刻道:“下官斗胆,您这样不舍, 为何不在城下相送呢?”

方清露脚步微滞。

莫说是城下相送了,自林朝洛敞开心扉诉说完后悔与爱意那日后,战事愈发吃紧,她们连相见的机会都少之又少。只有方清露去北境大营巡查时能遇上她,远远地眺望一眼。

她刻意吩咐人不必递信,林朝洛并不知晓她来过,好几回她托人送些紧缺物回辽东府,方清露其实就在北境诸镇的县衙待着。

“真要相送了,反倒不好。”方清露轻叹息。

见多了往后会越来越不舍,时值危难,牵绊越深越难当差。用林朝洛过去的话说,见多了往后便光顾着论较情长了,连冲阵都会迟疑。

从前林朝洛是武官,方清露是侍卫,地位不同,她并不能理解林朝洛的处境。

如今不同了。

夏属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行至城墙下,差役迎了上来。

“何事?”方清露问。

差役作揖,兴高采烈道:“方大人,沈太傅回来了!”

“在何处?”方清露微微瞠眸。

“回大人话,在东门!”差役答。

方清露当即牵马,率人去迎。

计算着时日,沈长卿也该向陛下剖白真心,洗刷了冤屈了。

眼下各处急于用人,沈长卿能来辽东正是好事一桩。无论陛下授了她多少权,起码辽东人事调度与细致的政令执行都无需她操心了。方清露可以腾出手来安心布置防线。

手上的马鞭连挥数下,马蹄迈出了残影。

方清露远远便喊道:“开城门——”

信旗挥舞,守城官唱令,一时间,拒马挪向道路旁,一队官兵卸下厚重的木闩,拆下户牡。

城门周边冻住的积雪纷纷下落,模糊了马背上的身影。

队伍最前端的绛袍文官身形清贵,身后是属官与护卫。

方清露下马相迎,沈长卿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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