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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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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结局(三)

龙涎香幽沉, 熏染雕窗外一重又一重的琼楼玉宇。

琉璃宫灯照下,年轻的天子面色苍白,眼泛血丝, 像是苍老了十岁。

元泓坐在龙案前良久。袖边的茶水已凉了,才想到那个罪臣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

他示意候在殿门外的陈笃上茶。

“陛下,二皇子殿下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了。”陈笃小声禀告。

元泓颔首,陈笃拂尘一挥, 一名小少年身着金纹锦袍入内, 昂首阔步, 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大礼。

“朕看看你的书道。”

陈笃命内侍搬来一方小案,二皇子元辙一撩衣袍, 坐下提笔。

元泓继续批阅奏章。

御笔一笔一划,沉定有力,字迹工整。

方才顾昔潮被押送走时, 没有回答他的问,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偏殿。

就遂了他的愿,让他死在永乐宫又如何,元泓对自己道, 不过坐实大将军觊觎皇后的罪名。

是大将军觊觎皇后, 皇后并未与他有私。

就算有, 她也已经死了。

笔尖一滞, 朱砂在绢帛上晕开一道红痕。内侍陈笃见状, 匆忙给皇帝换上一张新的。

皇帝却停下了笔。

她死了。这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无孔不入。

元泓想起那段不愿回首的年岁,当时还是太子的他被父皇打压得十分落魄。

大婚当夜,他牵着她的手, 向她许诺,一定还她父兄一个公道。

那时的她, 面颊羞红,杏眸弯弯,看他的眸光里永远带着笑。

可是天长日久,世事变幻,他身上的太子朱袍换成了龙袍。

大婚时许下郑重的诺言在一次次权衡利弊里,随风扬散了。

他心有愧疚,只能补偿,不断给她权利。

可权利异化了他,也终将异化她。

每一回看着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逝去,他抓也不抓不住。

他变得易怒,烦躁。帝王的心变得越来越硬,想要像征伐四方一般征伐她。

可是,自从承平二年初御驾亲征渤海国,他不慎被敌军毒箭伤了身子之后,在床笫之间渐渐地力不从心。而她,总是惊如幼鹿,推拒万般。

他其实心中有数,她幼年失恃,嫁入东宫之时,宫里的嬷嬷嫌弃她的出身,只是粗粗给她指了指画册。

她什么都不懂,无人耐心教她。

因此,床笫之间,她一直十分困难。

他伤了根本之后,越发心急不可耐,一心想给她留个子嗣。

数度出征以后,他身体不好了,若一朝崩逝,皇后无子,今后的路将何其难走。

他越是心急,她越是惧怕。直到一夜夜深,他听到她把头蒙在床褥里默默流泪。

翌日,他便将当时还是贵人的陈妃所生的二皇子元辙交由皇后抚养。不顾陈贵人长跪殿前三天三夜,额头叩出了血污。

后来,他惊闻她竟逃出宫去了,不知是愤恨羞耻多一些,还是释然多一些。

十年之后,借着收复云州,他亲赴北疆,想再见一面,却看到了她的灵位。

他不认,只道定是顾昔潮的阴谋诡计。

今日却知,她可能真的死了。

元泓伏在案上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当年母后病逝,父皇在灵堂撞见痛哭的他时大发雷霆,斥责他软弱不堪,不堪为君。

一个女人,死了就死了。全天下的女人千千万万,并无差别。他的父皇道。

这是对的吗?这才是对的吧。此乃为君之道。

可是为何,他想起那个杏眸弯弯的小娘子,初见时无邪的目光,喜帕下明艳的脸庞,直至今日,依然会心痛如摧?

偏殿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父皇……”

元泓抬眼,已是一片模糊,看到少年僵立在案前,黑漆漆的眸子流露出一丝错愕。

他下意识地拂了拂眼角,指腹一片水光。

元泓面无表情,接过二皇子呈上的绢帛,目光在上面的字迹间逡巡,忽然问道:

“阿辙可还记得,从前是谁最早教你习字的?”

一片死寂,一旁的陈笃低垂着头,二皇子元辙愣在原地,眉目间闪过一丝惊悚。

他不敢应道。袖下手里的狼毫笔在发抖。

元泓凝视那字迹刚正的绢帛良久,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面上渐渐浮出一丝失望之色。

少年的字迹,越来越端正,不像她的字了。

“当年,她教过你什么?”他终是缓缓放下绢帛,问道。

在父皇威严的目光下,元辙掐紧了掌心,稳住声线,道:

“《诗》。”

诗三百,思无邪。元泓唇角微微一动。

她军户出身,文学不高,比不上世家贵女。诗经里头的诗句朗朗上口,简明易懂,是她最是熟读,能诵能书。

“你来写《上邪》。”

她当时最喜的,是这一首上邪。每每翻到,都要多念几遍。

案前的皇子不知何时已跪倒在龙案地下,身子微微发颤:

“儿臣、儿臣已不记得……”

元泓闭眼,开始吟道:

“上邪,我欲与君长相知,长命无绝衰。”

听着父皇一字一句地念出诗来,元辙迫于威压,时隔十年,颤抖着的手开始提笔写下,这一首事关生死存亡的诗。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

皇帝低沉的音色缓缓一顿,皇子的手也一顿,抖得不成样子,滴落的墨迹晕开。

“与君绝。”元泓薄唇一抵,念出最后这三个字,目光辽远而空茫。

元辙闭了闭眼,心惊胆寒地写完这最后三个字,眼见父皇将他写的字拿了过去,始终沉默不语。

他躬身告退,已是一身冷汗浸透脊背,不顾礼数在殿外小步疾走,只想速速离开此地。

“殿下,小心些走。”

一道温和的男声传来。

元辙停下脚步,看到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朝他走来。

是大内禁军中郎将陈戍。

他松下一口气,一见到这个对他素来温柔的叔叔,不由心中委屈万般。

“又被陛下训斥了吗?”

男人带甲扶刀,高大英武,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看他的时候满含笑意,正朝他蹲下身来,轻抚一下他的头。

“走吧,去找你阿娘。”

陈妃陈淑宁就候在垂拱门外,珠翠满身,端得是一派雍容华贵。毕竟是宫中唯一育有子嗣的嫔妃,虽还不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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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之位,端庄之中压着一丝恣意嚣张。

一看到儿子奔过来,她凌厉的神态却柔和下来,用锦帕慢慢地拭去他面上的泪痕,笑道:

“阿辙多大个人了,还要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怎么了?”

元辙抬起头,颤声道:

“阿娘,父皇,父皇……他让我写《上邪》!”

一刹那,方才还在擦拭他面的帕子停在那里,镶绣的锦边微微拂动,似在颤抖。

元辙抬眸,看到阿娘同样惊恐的眼,和一旁的陈戍对视一眼。

一个指甲攥紧了帕子,一个攥紧了腰刀。

偏殿内,沉寂良久。

大内侍陈笃入内,往烟气烧尽的香炉里又扔了一块香饼,瞧了一眼皇帝的神色,低声禀告:

“大将军……罪人顾昔潮已签字画押,认罪书已颁下,昭告百官……”

烛火晃动,元泓终是点点头,凤眸疲惫,血丝浸透,像是将要燃尽的烛火。

待邸报一发出,大将军对皇后娘娘的爱慕,将天下人尽皆知。

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也该由此了断。

至于顾大将军冒认宗族之事,他不想追究了。

陇山顾氏,百年世家,蝇营狗苟,还出了他这等叛逆子孙。

自此必是一蹶不振。

“顾大将军素喜明前龙井,南边进贡的这一批,先送过去。”

顾家九郎承袭父兄,精于茶道,口味讲究,皇帝下令将前日刚进贡的头一批新茶赐下。

一如十多年前那一对亲密无间的君臣。

陈笃“喏”了一声,正要退下去安排,却听皇帝下一句道:

“明日天一亮,赐鸩酒。”

给大将军一天一夜停在她的永乐宫中,重温旧梦,最后再死在那里,已是天恩浩荡。

算便宜他了。

陈笃领命,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殿内只剩皇帝一人。

元泓从案前起身,在殿门前负手而立,远望宫墙之外的天际。

父皇,云州已复,沈家和顾氏的兵权,我们历经两代,也终于收回来了。

自此,江山稳固,社稷安定,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朕,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可远望这独属他一人的万里河山,他的身侧,空无一人。

良久,元泓转身,来到背后连墙的博物架前,打开一个满是灰尘的暗格,从中取出一本夹藏在五经中的《诗》。

漫天细小的尘埃,犹如心潮滔天,他缓缓翻到《上邪》那一篇。

一张夹在其中的泛黄纸张,缓缓掉落。

皇帝蹲下身去,从地上拾起这一页纸张,历久弥新,字迹依旧,往事的洪水朝他袭来。

没有缘由地,他将这一页纸,与皇子方才所写,平放在一处。

与君绝。与君绝。

每一笔横竖,每一道勾撇,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犹似,出自同一人手笔。

一滴绛红落下,泅染了多年干涩的纸张,晕开如血中红花。

元泓缓缓地拭去唇角的血渍。

他比对两张字迹足有一刻,忽然咧开唇,笑了笑。

当年,她或许没有走。

不曾与君绝。

……

顾昔潮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梦中,她一下子在纸人里挣扎,一下子又随着燃烧的纸人灰飞烟灭。

再出现的时候,魂魄飘荡,素衣带血,死状凄惨,不得往生。

他追去时,她又幻化为桃花身,上一瞬嫣然带笑,下一瞬却四分五裂,他奋力去抱住她,最后怀抱里只剩下残破的花瓣。

夜色沉沉,偌大的永乐宫破败不堪,空寂如死,方圆宫墙内外都不见人影。他只能听到自己不断喘息的声音。

白日里,他在这永乐宫中,一遍又一遍地搜寻她的痕迹。

日光鼎盛之时,这里也晦暗如夜。

曾经富丽堂皇的中宫宫殿,空置十年,草木凋零,床榻几案却整齐摆放,几无灰尘。

像是有人时时拂尘,在静候这宫殿的主人归来。

针锋相对的那些年,他在广阔天地间征战四方,她却在这一处狭小的宫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囿于这一座金雕玉砌的囚笼。

这一日来,他看到她的翟衣和凤冠,端正地悬于衣杆,纤尘不染,一挂就是十年。

顾昔潮伸出手去,轻抚翟衣上一道撕裂后修补的痕迹。

就是这一身翟衣凤冠,困住了她。

他也尝试卧于寝殿那一方榻上,双臂抵在脑后,盯着帐顶的彩绘龙凤藻井。

闭眼,想象着无数个日夜,她也曾躺在同一张榻上,盯着同一面藻井。

那时的她,是喜是悲,死的时候,可有痛楚,是何等感受。

最后那一日,若是她记得春山桃之约,可曾动过一念,跟他走?

后来,皇帝派人送来新茶,顾昔潮如同一宫之主,静坐在正殿之中,一口接着一口饮茶。

暮色将近,一阵压低的脚步声从空寂的殿内传来,顾昔潮没有回头,听到一声:

“将军。”

男子朝他跪地行礼,声色难掩激动。

“当年永乐宫中之事,你还记得多少?”顾昔潮开口问她死前的情境。

“当时,皇后娘娘的寝殿被翻出一只写着陛下寿辰的巫蛊,陛下大怒,勒令娘娘闭门思过。自此,只有琴音姑姑和娘娘二人在宫中,任何人不得进出,我们也都见不到娘娘。”

她不会蠢到去诅咒君王。顾昔潮放下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紧。

唯一的线索只剩她的贴身女官琴音。可他十年前就查过,琴音早就不知所踪。

“继续去找。”顾昔潮令道。

他有预感,这一回他亲至,这宫里很多事会出现变数。

如同一颗顽石搅动沉寂十年的浑水,将最深处的淤泥挖出来。

他闭了闭眼,又问道:

“如今宫中禁军,分布如何,在几家手中掌握?”

那禁军打扮的军士略一思忖,回道:

“因陈家女诞下皇子,陛下对她颇有荣宠。如今禁军之中,除了陛下从东宫带来的亲卫,另一半是那荆川陈氏所领,我们顾家人所剩不多。”

“陈家带头之人名曰陈戍,今年升任中郎将,从前名不见经传,若非那陈妃的关系,怎能执掌一半精兵?”

“况且,那陈戍,有一疑点。”

顾昔潮静静听他说完,浓眉微微蹙起。

一根看似微不足道的丝线,越扯越长,可以将整个皇宫掀翻。

宽大的手掌摩挲着光泽玉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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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盏,淡淡地道:

“陈家当年不过是顾氏家臣中最够不上牌面的世家,毫无根基,陛下启用他们,不过是顺手好用。”

扶植弱小的陈家,拔除顾家的余孽,又对抗李家的势力。他们这一位陛下,制衡手段炉火纯青,已入化境。

爱则加诸膝,恨则欲之死。帝王之心,从来无情。

顾昔潮凝视着手中温润的茶盏,扯动一下嘴角。

那禁军将士躬身朝他拜道:

“我等在宫中十余载,虽人数不胜,但根基不浅,为将军驱使,已是足够。”

昔年世家势大,足以撼动皇权。当时,顾家往宫中送去的暗哨和禁卫数不胜数。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当年,为了那一枝春山桃的承诺,养在宫中等了十年的这一批禁卫,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顾昔潮捏着御赐的名茶细品,道:

“敌人自会露出破绽。按兵不动,依计划行事。”

大将军举止从容,气魄逼人,风华更甚往昔,已令这名景仰他已久的禁军将士深深折服,五体投地。

正值壮年的将领心情激动,几说不出话来。

大将军素有战神之名,用兵如神,等了十余年,终于有机会与他一同作战。

“将军,万事小心。这永乐宫……不安生啊。”那禁军将领退下前,欲言又止。

顾昔潮一路来,已听说了永乐宫闹鬼的传闻。

他听后,不过扬了扬唇。

旁人避之不及的鬼皇后,却是他求之不得的妻子。

除却来看一看她曾经的住所,他留在此地,是一计引蛇出洞。

顾大将军放逐北疆,十年未归,一归来便宿在皇后废弃多年的永乐宫里。

当年之事的知情之人,无论是否是真凶,定然会坐不住了。

今夜的永乐宫,必是十分热闹。

顾昔潮静坐殿中,金刀大马地饮茶,月华笼在衣袍之上,说不出的清冷,威严凛然。

月影在宫砖上如水波游动,一道黑影闪过,宫中那悬挂翟衣的衣杆忽然晃动一下。

“嘎吱”一声,先是一声轻微的响动。

下一瞬,翟衣凤冠轰然倒下去,裙裾飘散,明珠堕地。

顾昔潮握着茶盏的手一滞,蓦地转身望去。

而后,他霍然起身,疾步朝那那一道影子追去。

那人看背影是个女人,身材瘦小,衣袖飘飘荡荡,行动极为迟缓。一头乌发如鸟巢般凌乱不堪,月色下一看,一半都是花白了。

顾昔潮追上去,将她的肩头掰过来,看到一张沾满污泥的脸,空洞的眼眸无法聚焦。

顾昔潮看到他的脸,黑眸睁大,亮光,沉声唤道:

“琴音!”

听到自己暌违多年的名字,琴音先是一愣,身体哆嗦了一下。但眼里依旧一丝光也没有,摇了摇头,无意识一般地,不断地重复道:

“娘娘……娘娘和大将军走了。”

“娘娘和大将军走了……”

顾昔潮拽住她的手臂,发觉她两只手臂十余处骨裂,所以袖口无力空荡,整个人像个鬼魂一般飘来飘去。

她被用过极刑,为人胁迫。

而目光空洞,是因为被长久幽禁,不见天日,双眸才如此迟钝无光。

巨大的痛苦扭曲了她的神志。从此,她口中便只剩这一句话,一句虚假的供词——令那一时智昏的皇帝相信了的证词。

这个不过二十出头年华的女子,头发已是大片花白。

顾昔潮俯身,稳住她颤抖不已的双肩,心头如滚水烫过,沉声道:

“琴音,你来她的宫里,定是还记得她。”

“沈家十一娘,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一直将你视作姐妹,而非下人。六岁那一年,你被沈家的掌事罚跪,她每夜爬树翻窗给你送吃食,脚踝上还留了疤……”

顾昔潮其实不曾料到,自己连这种小事都记得一清二楚,她少时跟他说过的事,哪怕多少年刻意地想要遗忘,都总会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听着听着,琴音灰白的眼里,清泪簌簌落下,只是不住地摇头。

顾昔潮握紧了拳头,一遍一遍地道:

“琴音,只有你知道,她没有跟我走,她到底在哪里?……”

年轻的侍女银丝在月色下闪动,她恍若隔世地抬头,忽然倒伏下去,朝大将军叩拜:

“九郎!十一娘她、她死得冤啊!你救救她吧……我给你赔不是,我给你磕头……”

一声九郎,石破天惊。

琴音伴她入京,又随她入宫,知道她和他之间所有的恩怨情仇,知她曾笑唤他“九郎”,也深他是她死前最恨的人。

究竟何种冤屈,要琴音明知仇敌在前,却求到仇敌跟前,要他去救她……

顾昔潮将人扶去矮案上,柔声道:

“琴音,我是九郎,你慢慢说,清楚地说。”

琴音呆呆地望着他,泪如雨下:

“她,没死……她还活着啊!”

顾昔潮变了脸色。

女人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捶胸跺足,痛苦不堪。

若非亲眼所见,顾昔潮或许愿意相信,女人说的是真的,她没死,还活着。

可他在北疆见到了她的魂魄,拜堂成亲,同生共死,直到结为夫妻。

他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他没有在做梦。

顾昔潮握了握女人断裂十年的手骨,终于放了开来。

再抬眼时,双眼猩红,杀气弥漫。

永乐宫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这一回,来人不少,阵势不小。

又一位不速之客就位。

夜风吹拂衣袍,顾昔潮走出大殿,阖上门扉。

迎上一众甲兵之时,不再是温柔的顾家九郎,而是杀伐果决的顾大将军。

陈妃陈淑宁来到永乐宫门前之时,心生无限感慨。

当年的她是多么艳羡住在这永乐宫里执掌凤印的那个女人。不过军户出身,从无子嗣,却能坐享其成这后位那么多年。

而她,汲汲营营,诞下皇帝仅有的皇子,离这个位置却总是差一步。甚至,李栖竹那个病秧子都封了贵妃,可恨啊!

过往的愤恨如烟云散去,作为六宫之中唯一皇子的生母,陈妃抬起蹙金的指甲,拢了拢发髻晃动的金步摇,步入永乐宫门。

她一眼看到从中走出的男人。他幽深的眸光锁在她身上,吐出两个字:

“陈三。”

光这两个字,她便吓得魂飞魄散。

这个称呼,已经多年没人记得了。

从前,陈家三娘陈淑宁,在没落的陈家也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

父亲酒醉后殴打她出气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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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唤她“陈三”。

元泓当年的太子之位风雨飘扬,几近被先帝磋磨至死,陈家舍不得嫡女,她自告奋勇,如愿以偿成了太子侧妃。

她入东宫,从宝林一步一步爬到妃位,坐拥大魏朝唯一的皇子,那么多年来,她都几乎要忘了这个贱称。

而如此称呼她的,还是当年差点屠尽陇山顾家的杀神。

陇山顾家是什么?那可是是陈家祠堂里列祖列宗为之提鞭坠蹬的天下共主。

夜色沉沉,陈淑宁精致美丽的面容刹那间失去了血色,趔趄一步,被身后的禁卫扶住。她想起儿子元辙,马上稳住心神,笑道:

“顾大将军,别来无恙。”

她往后一抬手,一名禁卫端上来一壶酒,递到大将军面前:

“顾大将军虽为人臣,不守臣节,天理不容。本宫今日来,是代陛下,赐将军一物。”

男人微微扬眉,瞥了她一眼,忽一抬手,什么东西飞过,一下子打落了她鬓边的金步摇。发髻散开,狼狈不堪。

“你,你!……”陈淑宁尖利的指甲指着他,连连后退,被禁卫簇拥保护起来。

男人却举步走向她,一众禁卫被这个无刀无甲的男人逼退了好几步,都不敢轻举妄动。

“陈三,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杀我?”

“这世上,能以毒酒杀我的,唯有一人。”

顾昔潮自顾自地拿起那一壶酒,揭开玉盖,放到鼻下,轻轻一嗅,而后摇了摇头,淡淡地道:

“陈三,你假传圣旨,好大的胆子。”

被他一眼识破,陈淑宁面露惊恐,攥紧了袖口,听他似笑非笑地道:

“陛下若要毒杀我,必是要以最好的烈酒。”

“陈家到底是世家之末流,你的品味依旧这般低劣。”

顾昔潮波澜不惊地道:

“陈三,你如此着急杀我,难道是怀疑我在永乐宫里,查到那些你当年见不得人勾当?”

巨大的惊愕之下,像是有一只大掌扼住了咽喉,陈淑宁有那么一瞬透不过气来。

这永乐宫里有太多的秘密。

都十年了,今日顾昔潮走后,皇帝忽然要她的辙儿写《上邪》里的“与君绝”。

一定是顾昔潮和皇帝说了什么,让皇帝起了疑心!

陈妃盯着男人足有半晌,忽然明白过来,笑了一声。

“顾大将军,是想套本宫的话?”她的笑容嘲讽又恣意,“人都死了十年了,你们都一个个记起她来了。”

她轻抚袖边揉皱的金丝,将散乱的头发拢去脑后,整肃仪容,笑道:

“可惜啊,你来晚了啊。你那个心上人,早就死透了,不会回来了。”

顾昔潮眯起了眼。

“都十年了,将军才来永乐宫,是想和她重温旧梦?”

女人顾不上修炼多年的仪容,笑得花枝乱颤,耀武耀威:

“你做梦罢。生前她是皇后,你们绝无可能,死后,她连坟冢都没,魂魄也早该散了。”

沈家女有天生凤命又如何,她多年生不出嫡子,还想夺走她的儿子,到头来连皇后的丧仪都没有。

就算天子和大将军都心悦于她又如何,她死时谁来救过她?

没有人。她活该成了孤魂野鬼。

陈淑宁一脸怨毒,越想越得意,想要狠狠刺痛顾昔潮,但只看他一眼,她就心底发寒,怕得腿软。

“她,是不是你害死的?”男人死死盯着她,眸光冷漠,戾气深重。

陈妃脚步一顿,赶紧命令身后的禁卫给他灌毒酒。

天下间在意皇后生死的,也就大将军一人了。将他速速送上路她才能安心。

禁卫硬着头皮蜂拥而上,想着就算大将军能以一敌十,也耐不住他们这么多人。

“顾昔潮,你叫啊,你呼救啊,或许她做鬼来救你呢?哈哈哈——”

陈妃笑得肆意,来掩饰心中的惧怕。

顾昔潮古井无波,看她的目光如同她是个死人。

一片阒静里,一阵阴风拂过宫墙,满庭树影婆娑。

“嘎吱,嘎吱——”破旧多年的殿门缓缓从内打开。

里头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

“陈淑宁,十年不见,你还是这般聒噪。”

“是谁?谁在那里……”陈妃恍惚了一下,冷汗淋漓,毛骨悚然。她惊起四顾,却见顾昔潮暗无天日的眸子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幽黑的内殿里,一道纤细身影若隐若现,款步向着他们走来。

陈妃和一众禁卫呆立在原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抵天灵。

死了十年的皇后娘娘身着翟衣,头戴凤冠,与器宇轩昂的大将军并肩而立。

音容宛然,艳绝如生。

第82章 结局(四)

禁卫手中的火杖在顷刻间全部熄灭。

永乐宫的斗拱飞甍, 犹如黑暗里吞噬的巨兽,振翅欲飞,阴影庞然。

废弃多年的永乐宫蛛网横生, 遍地碧藓,微光一照,也如幽幽鬼火。

阴风里,残破的珠帘透着凄迷月色, 竟似招魂白幡。

“陈淑宁, 陈淑宁……”

熟悉的唤声传来, 陈妃已然吓得魂不附体,倒塌在地, 哆嗦不止。

皇后鲜妍的翟衣满身绣有金丝鸾鸟,一晃眼,成千上万, 宛若扑翅而来。

镶边的裙裾纹理繁复幽深, 拂过她瑟瑟发抖的手。

“本宫死得好惨呐。”皇后幽声细语,行至她跟前,不动了。

陈妃不敢抬头, 齿关咬得面靥凸起, 形容惊悚:

“你、你到底, 是人是鬼?”

一声叹息从头顶传来, 皇后悠柔的声线陡然便厉:

“我早死了, 陈淑宁,是不是你害了我?”

“冤有头,债有主, 你还我命来……”

“来人……来人呐!”陈妃撕心裂肺地喊叫,狂乱地扬手, 想要禁卫来救。

呆立不动的禁卫这才反应过来,犹犹豫豫地挪这步子上前,举起的刀颤颤巍巍。

大将军信步向前,霍然抽出其中一人的佩刀,一个欺身砍倒最前冲来的一个甲兵,连带后面的人潮倒下大一片。

男人横刀在前,血不沾衣,神色冷厉如刀:

“谁敢?”

一人可当千军万马,俨然为皇后娘娘护驾的阵势。

沈今鸾对上他的视线,对他眨一下眼。

捕捉到她的顽劣,男人双眸幽深似潭,唇角却在不经意间微微扬起,低头失笑。

她轻咳一声,继续对那陈妃道:

“我死不瞑目,谁杀了我,我就要去找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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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妃匍匐在地,精细的袍袖被地上的枯草抠破,手掌都被磕破了皮,无处遁逃。

听到她这一声“报仇”,她却忽然直起身来,不退了。

“是我。就是我要杀你!”陈妃惊惧万般的脸上露出大义凛然的神色,“你要报仇,就来找我罢……”

没想到她突然承认得如此之快,沈今鸾心头凉得发紧,冷声道:

“自你入东宫,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害我?”

其实直到陈妃出现在永乐宫之前,她从未想过,会是她。

她和她怎么会落在这个地步呢。

这个小名“陈三”的姑娘,是个世家偏族里的庶女,和军户出身的她同病相怜,一前一后嫁给了太子做正妃和侧妃。

太子当年饱受先帝磋磨,东宫的日子不好过,世人拜高踩低,唯有她们两个小娘子报团取暖。

沈氏旧部遍布,宫人不敢动太子正妃,却敢明里暗里欺负陈氏。有一回故意拿滚水泼她,沈今鸾路过看到,直接拔刀相向。反正她是军户女,性子泼辣,不惧名声。

她依稀记得,小娘子蜷缩在她怀里,身体瘦弱,长发披散,强忍着烧伤的痛,咬紧牙,一滴泪不肯落下。

长此以往,都知道陈氏是太子妃护着的,没人再敢欺侮她了。

沈今鸾女工做得极差,陈淑宁看不下去,偷偷过来帮她缝补,被她发觉腼腆地笑。

陈淑宁冬日畏寒,手脚生冻疮,她第二年便从北疆托来特效的药膏,不厌其烦地亲自给她涂抹。

纱帐里,药香萦绕,两个小娘子同榻而卧,互诉衷肠,直到天明。

如今,沈今鸾凝视着女人这一双戴着蹙金指甲的手,尖利纤长,精致隽秀,却轻轻道:

“你的手,今岁寒冬可有再痛?”

陈妃盯着她,浑浊的眼眸里恍惚了一下,想起多少年前,那个小娘子展开她的手细看,垂下的眼睫浓密,还有草药涂在发胀的冻疮上丝丝凉凉的感觉。

抬眸又看着她身上的翟衣,一片刺目,她眼底怨毒的火又烧了起来,血丝狰狞,嗤嗤笑了一声:

“只要你死了,我的辙儿就能回到我身边。”

“你当了皇后还不够,还要害得我们母子生离。你、你就该死……”

她喑哑的喉咙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控诉道:

“他们都说,我的辙儿啊在永乐宫夜里一直哭着喊娘,你从未生养,又懂什么做母亲的痛!”

“为了我儿,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就算杀了你,背上杀孽,也要将我的辙儿夺回来。”

沈今鸾俯视着挣扎的女人,目光哀悯,缓缓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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