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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这是对她的亵渎,是冒犯……
短短的一段路,二人走了许久。令漪将嬴澈卧房里的软榻上躺下,叫来负责小厨房的丫鬟纤英:“王兄喝醉了,你去煮一碗醒酒汤。”
“对了。”她想了想又道,“王兄好似是被人暗算了,在他醒来之前,这件事先不要声张。”
她吩咐纤英的时候,嬴澈即坐在矮榻上,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女郎纤细窈窕的背影,目光沉沉,似有火在她背上燃烧。即使背对着他,令漪面上也渐渐红了。
纤英道:“可醒酒汤要现煮呢,奴看殿下很热的样子,厨房里还有些冰镇的金银花露,可以清热消暑。要不,先给殿下服下?”
令漪微微颔首:“那我让簇玉同你去取。”
支走二婢后,她重新回到内间。嬴澈正向后仰倒在墙壁上,额前湿发黏结,一张俊美出尘的脸玉颜潮红,宛如神祇沾染上人间的情与欲。紧盯她的那双眼却饱含侵略,如猎食的狼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俊朗眉骨上不断有晶莹的汗滑落,滑过上下滚动的喉结,滴入微微敞开的领口。
四目相对,令漪不知为何有些口渴。
她将毛巾在冷水里浸过,欲替他擦净额上的汗。一面关怀地问:“王兄是不舒服么?再忍一忍,醒酒汤马上就来了。”
可她的手还没有触碰到他额,手腕忽然被他一把攥住,径直拽进他怀里,近乎贴面。
两人的距离一瞬拉得无限近,令漪鼻尖都是他的气息和身上熏着的金猊香,本是极清冷的香气,此刻却带着温热的潮气,熏得令漪粉面含春,双眸盈盈潋滟。
她心中既害怕又雀跃,雀跃的是她赌对了,王兄的确对她有意,害怕的则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王兄看着如此健硕,不知自己能不能……
面上却是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怯怯如将被饿狼饱食的白兔:“王兄,怎么了?我是令漪啊。”
令漪……
一缕稀薄空气忽然重回脑中,他神智暂回清明。眼前的女郎已被他拽至身前,丰满雪软紧贴他小腹,一双柔媚的眼含情凝睇地望着他,红唇莹润,吹拂来徐徐香气,几乎贴上他紧握她手腕的指。
他霍地松手放开她:“你先出去。”
他怕她再待下去,他会忍不住。
方才她靠近的一霎,香风扑面,一股浸着馨香的绵软似有意似无意地擦过他胳膊,柔嫩如豆腐。
嬴澈不敢去想那究竟是什么,见她仍不肯走,又补充了句:“我中了药,怕对你不利。”
都这样了还有意识。
令漪心中暗暗惊讶。
这时簇玉已端了金银花露来,她起身走到门边,从簇玉手中接过托盘。
透明中带着浅黄的金银花露,上面还点缀着少许金黄色的干桂花,像一汪上好的琥珀。
“你守在外面,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她低声道。
“娘子……”
纵使已经知晓她的全部计划,簇t玉仍不免难过。她红了眼:“您一定要这样做么?”
“我没事的。”令漪柔声道,不忘吩咐,“还有,待会纤英会端醒酒汤过来,你不要让她进屋,但一定要让她听到屋中的情形。”
啊?这么羞人的事,为什么还要让旁人听到啊?簇玉迷惘极了。
令漪道:“王兄不相信我,我们总要有其他证人。”
这件事,娘子考虑得如此成熟,唯独没有考虑到她自己的贞洁。那可是女子最宝贵最珍视的东西啊!簇玉眼睛酸酸的,有些想哭。
可她不能哭,女郎谋划了这样久,她不能拖娘子的后腿。簇玉合上门,低头沮丧地走了。
簇玉走后,令漪端着瓷碗去到寝间相反方向的内阁里,从柜中取出那包玉屏春,全倒在汤中。
王兄还有意识,她不能赌,保险起见,华缨给她的药还是用上为好。
反正前面已经有人给他下过了药,就算王兄清醒后追责,也有人给她做替死鬼,她又怕什么呢?
心中却苦笑,从小父亲教导她,女子当自尊自爱,明德以修身,贫贱不能移。可今日她要做的事,到底是要令父亲失望了……
她没有太多时间伤春悲秋,又取了杨妃不寐香,将花露洒在袖中拢住。尔后,才端着那碗冰镇金银花露走到寝间里的矮榻边,柔声唤榻上的男子:“王兄。”
“醒酒汤已经煮上了,这是解暑用的金银花露,您先用一点吧。”
嬴澈此时还有一缕稀薄的意识,微微睁目,接过瓷碗,将那碗金银花露饮尽。
令漪视线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饮完,心跳亦一点一点地加快。
冰镇过的汤膳稍稍缓和了些身体的热,可一瞬之后,暂且消退的热焰重燃,更似有愈演愈烈之势。他语声低哑:“你出去吧,我过会儿就没事了。”
腹底已似生了两团火,如两条交缠的毒蛇,蚕食着他即将耗尽的理智,他亟需解决。
她方才不在时还好,他脑海中只有些模糊的影子,是一男一女在交缠,或是野外行军时曾见到的公兽与母**配。可只要她一靠近,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女儿幽香,那些没有实质的人影便会幻化成他和她……实在抵挡不住。
可为什么是这种时候呢……
嬴澈痛苦地闭了闭眼。
他是想得到她,但他谋划了这样久,支走宋祈舟,找人有意无意透给江氏他并不看重她的口风,逼她和宋氏决裂……他做这些,是想要她全部的身心,想要她的自愿,想要她自己献身给他,绝不该是在如今这种因药乱情的时候。
这是对她的亵渎,是冒犯。
“可看到王兄难受,阿妹心里也很难过。”令漪佯作红了眼说道。
“王兄,您现在有好一点吗?”
她接过他递来的碗,在他松手的时候,柔嫩无骨的小手,故意轻轻擦过他的掌心。嬴澈的手猛地一僵,一股酥麻传遍半只手臂。她却已接过瓷碗,在矮榻边放下了。
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心中莫名的失落。他不舍地看向女郎,视线对上,她竟从那双沉浓如墨的眼里,读到了一丝依恋。
他在乞求她别走。
尽管他在拒绝她,可他内心实质的想法仍是想她留下来,不要走。
这无疑是对她的鼓励,令漪莲步轻移地走过去,在他身畔坐下。身亦靠过来,柔如柳条的手,挽住他左臂。
“王兄。”
原本收拢的衣袖已被她悄然放开,一缕异香悄然漫出。她倾身靠近他,近乎将头贴在他宽阔的肩膀:“您还在生我的气么?”
这一句轻得像春日多情的柳丝,柔柔地缠住他。嬴澈不敢看她,重新闭上眸:“孤何时生你的气?”
“王兄不是觉得我将您的话当耳旁风和背叛您,不肯见我么?”见他没有赶她,她心间稍定,声音带了些娇柔的哭腔,“这些天您都不肯见我,我心里很害怕,害怕王兄从此会讨厌我,不喜欢我,我想同王兄道歉,也攒了一肚子的话想和王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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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兄都不肯见我……”
女郎的声音柔柔的,像一把把带着细小绒毛的小刷子扫过他的心,酥|痒又酸|涩。那股女儿幽香更无时无刻不侵蚀着他的意志,他气息不稳:“这些事以后再说吧,你先出去。”
那股才被冰水压制下去的火又重新烧起来了,许是他的错觉,竟似比先前更旺。他怕她再待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
可往常装惯了柔顺的女郎此时异常的固执,柔。嫩如兰花瓣的手覆上他搁在膝头的手:“王兄不原谅我,我就不出去。”
嬴澈原就忍得难受,她突然的碰触更令那处如火燎原,一缕细微电流自指尖蹿至尾椎。他挣扎着想要拿开自己的手,却终究舍不得。只好道:“好,孤原谅你,你先出去。”
“真的吗?”他真的舍得她出去么?
她清润的杏眼如蒙水雾,纤如蝉翼般的眼睫轻扇几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虎口上,竟烫得嬴澈的手为之一颤。
令漪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明白他的抵抗已到强弩之末。她将脸轻轻贴上二人相覆的手上,闭上眼,像乞求主人爱怜的小猫轻蹭着:“从没有人像王兄一样对我这样好过,收留我,照顾我,维护我,令漪感激王兄,也敬爱王兄。令漪没有父亲,没有夫君,只有王兄。如果王兄也不要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香气涌上来,她有些迷失在那阵如兰似麝的香气里,像是回到了新婚之初和丈夫温存的时候,柔唇无意识来回轻擦着他手背,竟似讨好的轻吻。
这样的水磨功夫最是磨人,嬴澈浑身经络里的血液都似沸腾起来,他拼命抑制着,摇头喃喃:“你先出去……”
“我不走。”她却痴缠起来,抬起脸,面上红泪簌簌,“王兄就这么讨厌我吗?一定要赶我走?”
情与理仍在激烈交战,脑袋烦躁地似要炸开。他皱眉再度重复了一遍:“你先出去!”
“不,我不走……啊!”
未尽的字句褪成一声尖锐,是他一把握住她的下颌将她扯至了身前,额上热汗滚落。
令漪没有防备,被这一拉,一痕丰盈狠狠撞在他腿上,下颌亦被他捏得生疼。
她吃痛地轻吟一声,可不过转瞬,杏眸又盈满情意:“王兄,您是不舒服吗,可有什么需要令漪代劳的?”
那双眼饱含担忧与关心,可嬴澈却看不清了。
眼前的景象都似被一阵香雾模糊,白云生镜,明月落阶,只剩下她立在月色溶溶的梨花下,一身大红嫁衣被月光模糊成玉一般温润的颜色,月帔飘飖,翻飞如仙。
听见他足音,她慢慢转过身来,对他露出极温婉甜美的笑意。
她唤他,“王兄”。
“多谢王兄同意我和宋郎的婚事,成全小妹一片痴心。承蒙王兄多年收留,令漪感激不尽。”
香气好似更浓了些,他脑海间回荡的全是这两句,冷锐凤眸紧紧盯着她的脸,喉结滚动,眸中情与欲如墨云翻涌。
不待她回应,下一瞬,他猛地擒住她后颈将人扯过来,一口咬上那莹润鲜艳的红唇。
猛烈的热息铺天盖地罩过来,全灌入丹口中,令漪被他擒着后颈,毫无章法地激烈啃噬着,红唇微张,本能地抗拒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可那点儿微末的抵抗于他不过是助兴,他将二人调了个位置,将她按在墙上。唇齿相接,舌游弋进去,勾出丁香来,纠缠磋磨,残酷地掠夺尽全部新鲜空气。
不似“情意合同,俱有悦心”的温存,倒似饿狼捕食。她被吻得香腮生绯,红泪交颐,像一朵鲜艳美丽的牡丹不胜风雨摧残,在他唇下轻颤。
令漪原被那香露惑了神智,现下却是真有些害怕:“王兄……”
原本软软搭在他肩上的手竭力推开了他,将二人距离稍稍拉开。可下一刻她又懊悔起来。她在做什么?难得王兄理智尽失,也对她有意,这是天赐的好时机,不趁这个机会把事情办了还要等到何时?
想到这儿,她关怀问道:“王兄……您,您还不舒服么?”
对面,嬴澈似是愣住。他目光空洞而虚无地落在她脸上,虽是在看她,可令漪却总觉得,他似在透过自己看向另外的人。
可这里只有她,除了t她,他在看谁呢?
她这会儿还不知道那香能让人看见自己最想念之人、最想念的时刻,所以方才她才会误以为是同丈夫在一处。正当她不知所措之时,他的手却落在了她的脸上。有未尽的泪珠顺着雪白的腮滑落,他屈指去拂,低低轻喃:“很怕我么?为何从小到大,你总躲着我?”
令漪不期这个时候他还能提起幼时的事,微微一愕,霞生双靥。
他的脸慢慢靠近,温热呼吸,轻轻洒落在她如玉石莹润剔透的耳垂边,温柔得不似方才之人:“我亦心悦溶溶许多年,为什么,溶溶只看得见他呢?”
令漪彻底怔住。
王兄说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呢?他知道她的全部底细,知道她狠辣凉薄的真面目,他怎么会喜欢她?又是从何得知她的小名?
她转眸看他,他语调平和,望着自己的那双眼亦平静无澜,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唯独没有焦距,仍不似清醒之时。
这是怎么回事?
唇重新烙下,沿颈边落下一串细细密密的啄吻,打断她的思绪。像月光的轻抚,十分轻柔。
袖间的幽香一阵阵拂上来,令漪心间的恐惧也在幽香的催化下一点点被这份温柔珍重抚平,她抱着他宽阔的肩背,不自禁回应着他,一点点生涩,一点点羞赧,又很快被他的热切所融化。
像是被跌落悬崖的人拽住了手,她亦被他拽下那无尽的深渊里去。
忽被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唤醒,知是纤英来了,她顷刻转换为一声哭腔:“王兄,不要。”
可陷在深渊的男人哪里注意得到这些,他以齿撕开她身前仅剩的衣料,灼|烫的吻一路向下。
令漪的哭音愈发大了。
这回却不是装的。
门外,纤英端着煮好的醒酒汤朝卧房来,簇玉正急得在门边哭,忙跑过去:“纤英姐姐!”
“怎么了?”纤英问。
不及簇玉回答,屋中女子破碎的哭音与声声拒绝已传入耳,她惊得几乎打翻了手中托盘:“这,这是发生了何事?”
簇玉哭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女郎方才吩咐我去打水,等我回来就这样了。殿下他……他……他怎么对女郎这样啊!”
纤英原大几岁,听着里面女子越来越大的哭声与痛苦的抗拒已是明白了过来,脸上阵红阵白。
殿下醉了酒,竟是把娘子当成了解酒药。
可生米都已煮成熟饭,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难道还能进去阻拦不成?殿下是王府的主人,王府里的一切都是殿下的,就算是裴娘子,也不例外。
看来这碗醒酒汤,倒是不必送了。
她很快镇定下来,对簇玉道:“殿下醉了酒,既已成事,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等着吧,等殿下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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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他自己会处理的。”
“可,可娘子是他的继妹呀!”簇玉哭道。
“是继妹又不是亲妹,有何不可?”纤英道,“这不是我们做下人的该过问的事,你我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各做各事吧。”
“我回去烧水了。你守好门,不要让旁人进来。”
纤英说完即转身走了,独留簇玉一人呆愣地立在门外,听着屋中女郎痛苦的哭音,捂着嘴无声泪落。
事情果然和娘子设想的一般顺利,她也理应为娘子感到高兴才是,可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
不久,雨却落了下来,暮春的雨原比早春更猛烈些,起初还只是淅淅沥沥的一针,后来雨势大如牛毛,打得庭下种植的桃杏零落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杏花香气。
簇玉倚在廊柱上,睁着发红的眼怔怔地看廊下雨打桃杏,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忽闻门内传来两声虚弱的呼唤,簇玉忙奔到门边:“娘子,怎么了?”
房门只打开一条小缝,塞出来一团皱巴巴的褥单。令漪拖着疲惫的身子扶门立在门后:“把这些抱去处理了吧,不要让任何人瞧见。”
她一身雪衣,面色有些苍白,乌发如缎地披散下来,遮住了肩颈上那些衣衫遮不住的靡红印迹。
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虚弱和疲惫,如雪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簇玉想起方才娘子吃痛的哭声,眼睛酸酸的,又想哭了。
“去处理了吧。”令漪再度嘱咐了声,合上门重新走回榻边。
榻上,晋王已经熟睡过去。她忍着腿间的酸痛,如提线木偶般走回他身边,重新躺下。
方才交给簇玉的是换下来的褥单,上面沾染了少许血迹,也是昭示着,她的清白和贞洁是真的没有了。
她不想和王兄纠缠太久,若能扮好这个受害者,一次性解决困境,日后再不往来,自然好过被困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强。
所以她不能怀孕,确切来说,是不能怀他的孩子。就算不幸怀了,也要想办法说成是宋郎的。
*
嬴澈这一梦梦至傍晚才醒。
他是被门外丫鬟的说话声吵醒的,是纤英同簇玉立在廊下,悄悄议论着他如何还未醒。
仿如经了一场宿醉的后脑勺仍阵阵发胀,他睁开眼,帐顶上绣着的仙鹤祥云纹率先映入眼帘,鼻尖萦绕着一股浓郁的甜。腥气息及女子的幽香。
一个女子正枕在他右肩上,压得他肩胛僵疼。
二人衣衫凌乱,正以极其亲密的姿势纠缠在一处,而那女郎肩上、小臂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绯红印迹,红唇微肿,双眸紧闭,卷曲的长睫安静地搭在眼睑上,连小下巴上都映着斑斑齿印,好不可怜。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身体瞬间僵住。
而这时,令漪也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抬起脸,自他身上起来,又迷蒙地揉揉眼,二人视线对上,她杏眼霍然睁大。
“你……我……”她面色惨白,惊得说不出话,发红的眼眶却怔怔落下泪来,看得嬴澈心里一阵刀割似的疼。
他薄唇微动,欲出言解释。可下一瞬,她如脱兔般越过他,疾驰下榻,直直朝着垂花地罩撞去。
“溶溶!”嬴澈一声疾呼。
却是晚了一步,她一头撞在垂花地罩旁坚硬的木柱上,额上鲜血蜿蜒,身子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第22章 她理应对他负责才是……
事发突然,他要阻拦已是来不及。等奔过去将人扶起,她已昏迷了过去。
簇玉等在外已经闻见了屋中的响动,忧心如焚却不敢进。嬴澈迅速套好衣裳,将人扶到小榻上,这才开门叫二人进来。
“你家娘子受了伤,你去寻些金疮药来,越快越好。”
令漪被他放在榻上,倚墙而坐着,还来不及更换衣裳。洁白如玉的身子仅裹了层薄毯,颈下、肩上却全是那些羞人的印迹,眼恹恹闭着,鲜血蜿蜒下的面容如兰花瓣一般苍白脆弱。一瞧便知遭了多大的罪。
簇玉心疼地直掉眼泪,在心里直骂晋王。她飞快地寻来创伤药和纱布,欲要上前提女郎包扎,却被挥退:“孤来吧。”
“去寻身干净的衣裳来,打些水,把门守好,待会儿,孤有事要问你们。”
待替令漪处理好伤口、给她换好寝衣已是小半个时辰后,簇玉同纤英已默默收拾好床榻,另薰了香,驱散了屋中弥之不散的情|潮味道。
“这是怎么回事?”扶令漪重新睡下后,他问簇玉同纤英二人。
“奴也不知道。”簇玉边掉眼泪边镇定地说,“今日既是县主生辰,没有请娘子。我们娘子本来好好地在房中读书习字,谁知殿下突然来了,晕倒在小桃坞外。奴报告了娘子,娘子担心殿下,便把殿下扶进了屋。殿下那会儿喝得酩酊大醉,对娘子说有暗害您,娘子就叫纤英姐姐去煮醒酒汤,叫我守在门外。谁承想,殿下您……”
说至此处,她恰到好处地哽咽了,再未说下去。嬴澈面上微微一热,问纤英:“你看到的也是这样吗?”
纤英赧然地点点头:“的确是簇玉说的这样,奴煮好醒酒汤过来的时候殿下就已经……奴等也不敢阻拦。”
两人都是王府的家生子,他要宠幸谁,本就无法阻拦。嬴澈眉眼黯然:“是孤酒后误事了。”
对于今日之事,他只有零星的记忆,一切都在被她扶进小桃坞后戛然而止,只隐隐记得她似乎有事要求自己,后面的,与二婢的供词倒也能对上。
是他冒犯她了,无论是否出自他本意。
只是他没想到她如此刚烈,竟不惜寻死。歉疚的同时,心间又隐隐涌上一丝不快。
跟他那个t就那么不情愿么,还是说,她真要为宋祈舟守身如玉?
眼下却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望了眼榻上昏迷的女郎,眸中歉疚涌动:“事关女郎清誉,这件事,先不要声张。”
二人称是。
“还有,”他又吩咐纤英,满面厌恶之色,“你悄悄去梧竹院,将二公子叫来,就说孤有要事找他。”
宜宁的生辰宴是太妃同夏芷柔一手操办,他今日,必是被太妃暗算了。
他素来最厌恶旁人在这种事上算计他,必定要追究到底。今日还好是遇见了溶溶,若他真碰了夏芷柔,或是旁的女子,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事关太妃,还是知会阿濯一声为好。
*
纤英很快去而复返,但来的不止是嬴濯,还有自农庄接了妹妹回来的宁瓒。
二人已知了晋王在宴会上中药的事——自然,依照嬴澈的嘱咐,纤英省去了关键之处,只言晋王中药,是令漪将他扶进小桃坞中,煮了醒酒汤解除药性。
至于真正的解酒药为何,则一个字也没说。
宁瓒十分内疚:“都是属下不好,若属下今日不曾离府,殿下也不会叫人暗算。”
“你的假是孤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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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走后孤出了事,与你有什么相干?”嬴澈道。
嬴濯面色凝重,许久也未说话。
今日他突然被母亲支走,送礼到舅父家,回到听说兄长出了这样的事,便已猜到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
利用宜宁的生辰宴却做下这等腌臜之事,即使身为人子,他亦不能苟同。
“这件事阿弟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嬴濯歉疚地道,“只是这酒似是云夫人送的,牵扯到裴家妹妹,还请阿兄给我一些时间,查清楚来龙去脉。”
崔氏是他的嫡母,有这一重身份在,没有确凿的证据,的确也不好处置她。
嬴澈点点头,又补充:“今日临清县主来得蹊跷,你也查一查,事情是否与她有关。”
“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先不要打草惊蛇。”
临清县主崔婉玉父族亦是清河崔氏,与太妃同族。虽说两家关系较远,以往也无什么往来,但今日好巧不巧她偏来参加宜宁的生辰宴,也接触过那壶酒,自也不能洗清嫌疑。
嬴濯应下,便要离去。屋外天色不早,薄暮冥冥,华灯已上。见兄长仍无离去之意,他不禁好奇地问:“王兄不回去么?”
“我还有事要交代裴氏,你们先回去吧。”嬴澈语气淡淡,转身进入卧房。
屋内,令漪已醒了。
她正靠着床栏坐着,由簇玉服侍着喂活血化瘀的汤药。嬴澈方才召见弟弟和宁瓒是在客堂,一墙之隔,她自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事情竟然还牵扯到母亲,这是她事先未曾想到的。但想来,也就是太妃他们推出来的替罪羊,并未参与此事。
只是既牵扯到母亲,原本可以隔岸观火的她少不得要操心,还不知道母亲究竟有没有搅到里面去呢。
这时簇玉替她喂药,她亦倾身去接,可方一动,两腿之间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吃痛地蹙眉,重新倒回床栏上。
簇玉忙放下药碗,紧张地问:“娘子,怎么了?”
她已红了脸,却是摇头:“没事。”
要怎么好意思说呢?那里,还是很痛。
华缨告诉过她,女子初次是会很痛,等到后头便会极快乐。但她和王兄实在太过不匹配,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快乐,反觉身体似被劈成两半。本是存心勾引,到后面,却只想逃。
可那药效实在厉害,她逃走一点,便被他粗。暴地抓回去,到后来,她疼晕过去了,又被他折腾到疼醒,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替他解完了药,撑着处理完褥单之后,便劳累地睡去了。
那样的粗|硕狰狞,怎么能……令漪看着对面案上放置的烛台,白如梨花的脸,不自禁慢慢红了。
对面,雕工精美的白釉双龙灯台上正立着一根白烛,约有小儿手臂粗。
嬴澈进来时瞧见的便是她盯着蜡烛发呆的娇憨模样,额上缠着白纱,一头青丝乌缎般垂在脖颈两侧,夭桃秾李,艳色天成,一张脸却过分的白。瞧上去安静又乖顺,不知在想些什么,连簇玉手中的汤匙递到唇边也未觉。
她从来都是如覆冰霜的清冷,亦或是乔装出来的柔媚可怜,这样纯真自然的娇憨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心口顿如羽毛轻轻扫过般,生出些许酥软。
他喉结滚动几下,走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醒了?”
令漪回过神,见是他,原还鲜艳明媚的脸儿登时黯然下去,好像一朵绽放娇艳的昙花,刹那枯寂。
她低下头,将脸别向一边。
他在榻边坐下,接过药碗,示意簇玉出去。汤匙在浓黑如墨的药汁里搅了搅,他轻轻吹了吹,递到她唇瓣边:
“孤实非故意,实在是造化弄人。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不若从此以后,你便跟了孤吧。”
“别再寻死觅活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嬴澈语声十分温和,一双凌厉昳丽的凤眸,却不动声色地锁着她眼睛,注意着她的神态变化。
跟他?
不成——
令漪下意识要拒绝。尚不及出声,嬴澈便注意到她眉眼间流露出的不情愿,及时岔开了话题:“我记得那时你说有事要求我,是什么?”
令漪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稍稍回转过脸来,像怕生的雀儿,惴惴不安地觑着他神色。
王兄目色温和,看着她的眼睛里只有关怀。想来应该不记得那时她为撩拨他刻意说的那些做作的话了。
这样就好。
她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错误全是他的。只有这样,她才能从他这里拿到更多的筹码。
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她哽咽说道:“我方才找王兄,是想求王兄,不承想竟发生这样的事,阿妹实不知日后要如何见人了……”
“你先说,找我何事。”嬴澈放下青釉莲花纹药碗,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不接她的话,但眼下提条件要紧。令漪只好道:“第一件是上回就来求过王兄的,临清县主扬言要将我父亲毁尸掘墓之事。当时王兄不肯理我,这些日子,我都很害怕……”
嬴澈安慰她:“北园是朝廷的地方,有孤在,她不敢怎么样的,不过恐吓恐吓你罢了,不必当真。”
又问:“第二件呢?”
令漪有一瞬的迟疑。
华缨华绾的身份原本十分敏感,但现在的确是顾不上这些了。便原原本本将二人的事说来,央求道:“王兄,华绾才十三岁,那姓齐的分明就是喜爱玩|弄幼女的恶魔,华绾落在他手里,哪能有活路。您大发慈悲,救救她好不好?”
“这个不难。”嬴澈看着她柔白脸颊上一滴欲落不落的泪珠,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微红,倒也没有避开。
“可我能救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她既是教坊中人,今日躲得了齐之礼,明日又来个鲁之礼,又当如何?”
这一点,令漪自然是知道的。她原就是想求他替华绾脱籍,彻底解决她们的困境。但最好,是由他自己提出。
可他偏偏不提,还想她来提。分明就是在等着与她谈条件。
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她只好主动道:“那王兄可以替她脱籍、救她出火坑么?”
“阿妹觉得呢?”嬴澈似笑非笑地睨她。
“若王兄肯出手相救,自是再好不过。”
“既有虞家插手,这事可并不好办。”嬴澈语调慵懒,似漫不经心般说来,“不知阿妹,打算如何报答为兄?”
他要的报答,两人都心知肚明。
令漪眉目悒悒,心如烧烬的灰。
自己之所以演这一出,是想利用他的愧疚向他提条件,就当是一场交易,最好此事过后,再不要有什么牵扯。
可他是否愧疚没看出来,眼下之意,分明是想与她将这种关系维持下去。
但这又算什么呢?偷香?乱|伦?姘头?总之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词。
令漪实在不情愿极了。
“今日之事既是误会,令漪愿忘却此事,只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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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王兄帮帮我,救救华绾吧。”纠结许久,她仍是鼓起勇气说道。
一连串的拒绝,嬴澈内心颇为不快,修长白皙的手搭在床畔的小案上,指尖无节奏地敲击着:“救她是可以,只是听阿妹言语中的意思,似乎是嫌弃孤?”
令漪哪敢说是,只讷讷道:“阿妹毕竟是新寡,回家之后,却和自己名义上的兄长不清不楚。事情若传出去,阿妹的名声就全毁了。不如一死了之,落得个干净。”
她说着又落了泪,红泪零落,玉肩轻颤,梨花一枝春带雨。
“什么干净不干净的t。”嬴澈却沉了脸,“难道你与孤有过,便是不干净?那孤成什么了。”
他看上去像是有些生气,令漪忙含泪答:“阿妹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打算为宋祈舟守身了?”嬴澈凤眸微挑,眼底掠过一丝阴鸷寒光。
她这回更不敢说是,吞吞吐吐道:“我只是不想做王兄的情、情……”
那个字实在太过难听,令漪说不出口。
“谁说要你做那个了。”嬴澈不耐皱眉。
他失了同她兜圈子的耐心,索性与她挑明:“莫非溶溶以为,这件事之后,我们还能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做回从前的兄妹?那可能吗?”
“还是说,难道在溶溶心里,这种事只需要孤对你负责,你便不需对孤负责的么?你睡了孤,便想一走了之?”
令漪惊愕地瞪大眼睛。
他是男子,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这种事在外人看来吃亏的只会是她好不好!
明明她是“受害者”,怎么还论起要她对他负责了?
她的惊愕,嬴澈心下了然。他微咳一声,面色阴沉,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溶溶可是已经有过探花郎了,但为兄,可还不曾有过旁人。”
言下之意,她的清白是清白,难道他的清白就不是了么?她理应对他负责才是。
令漪自然听懂了这话,却不愿相信,沉着脸将脸转到一旁,卷曲长睫上玉珠无声而落。
嬴澈只当她默许,“孤还不知私下如何称呼你,可有小字?”
他都一口一个“溶溶”叫得如此熟稔了,还问如何称呼。
令漪在心间恼他的装模作样,更恼自己的不敢反抗。无奈答:“家父去世很早,溶溶没有小字。”
“曾听你母亲唤你溶溶,那日后我便也如此唤你。我字子湛,日后,你可以字称呼我。”
“王兄随意便好。”令漪语气恹恹。
心中则想,也只能如此了,救华绾要紧,今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看起来似乎颇不情愿,但终究没有拒绝。虽说过程与他事先谋划好的并不相同,好歹结果是好的,是他想要的。也算殊途同归。
慢慢来吧。嬴澈想。
“你先好好休息,孤今夜宿在这里,待会儿再来陪你。”说完这句,他走出了卧房。
轻微的一声“噗通”,有什么东西被他放在了床榻上,令漪拾来一瞧,是……王兄从常不离身的玉佩。
她微微一愣,有一瞬间,心乱如麻。
*
却说这厢,夏芷柔去取醒酒汤回来不见了晋王,便知事情有变,惊得魂不附体。
她不敢回去找太妃,先是在四周找了一遍,一直找到黄昏,却是遍寻不得。
没有人见过晋王。那一带本是园林,原就没什么侍卫固定戍守,而事前为了事情顺利进行,她们特意连巡逻的侍卫队伍都清了场,便更没人知道晋王的去处了。
没什么结果后,她不得不返回兰雪堂,将事情告知崔太妃。
太妃大惊:“他中了玉屏春还能有意识,竟逃走了?”
那可是花月楼的好东西,老鸨曾夸下海口,说再是柳下惠转世也不能抵抗的。嬴澈喝了两杯竟还清醒着,到底是东西不管用,还是他不行?
“是啊,”夏芷柔隐去了自己自作主张之事,只慌慌张张道,“殿下不肯同妾走,反叫妾去拿醒酒汤,妾不敢忤逆他,可等妾回来,他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