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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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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次麻烦提点有难度的请求。”他脚步恰好顿住,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听起来不像是怜悯。

停车场到了,江述月将她很轻地放了下来。

本来帮她打开后座方便她休息的,谁知她却像泥鳅一样将后座车门重新关上,直接坐到了前座。

“坐这里方便陪你聊天。”

她眨着诚实的双眼,在江述月淡然的神情下自己拉上了安全带,关上了车门。

江述月并没有直接去驾驶室,而是去从后备箱里面拿出一个医药箱,重新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帮她解开安全带。

原以为她听到处理伤口这件事会脸色突变,但她的态度却一如往常。

陶栀子坐在副

驾驶上,将双腿缓缓伸出。

在光下,江述月才发现她小腿处蹭破了很大一块,而且还在往外渗着血。

“我帮你清理下伤口,可能有点疼。”

江述月倒是对伤口处理这一套流程极为熟悉,动作熟练又沉着,与常人在面对伤口时有很大分别。

陶栀子在整个处理伤口的过程中一声不吭,似乎也觉得稀松平常。

江述月为她涂抹了药品后,用纱布带着微压,帮她小腿缠好,又清理了一些其他部位的小伤口。

有很短暂的一瞬,陶栀子看到他面容愣愣地想,怎么不多来几处伤口呢。

成为伤员,就能坦荡荡地得到他所有的耐心和好脾气。

将伤口处理完毕之后,他隐隐发现她的腿上有一些旧伤,不算缝针的旧伤,但应该是被人用工具打过。

那些小伤不仔细看就看不见,因为却重重叠叠,留下了痕迹。

“谢谢你。”

陶栀子立刻将双腿收了回来,重新关上了车门。

一回头,她亲眼看到江述月将自己之前送他的迷你面包挂件挂在了后视镜上。

尽管这能看出他充分尊重自己的礼物,但是……

“这跟你的车内饰好像不是很搭。”

她不由得提醒道,总觉得江述月的车内饰低调简约带着华丽,挂这么个小面包确实不搭。

“我觉得挺好的。”他的手微微一松,迷你面包被挂了上去。

一切又雨过天晴,好像之前在大街上惊恐尖叫不要命地撒丫子狂奔的另有其人。

回去的路上,陶栀子心情很好地哼起了小曲,江述月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挡放了点音乐。

沿途的空气带着凉爽,陶栀子听着歌,右手在车窗旁托着下巴,看着林城的夜景。

“你处理伤口那么专业,还带我第一次看到林城的夜景。”

她开着车窗,吹着户外的风,大声地说着话,又忍不住想夸他了。

第17章 小巷 这一刻,我将因你的意识而存在。……

驱车回去的路上, 陶栀子后半段开着车窗,吹着风从大桥上看江景,看整个陌生的城市。

她没有像之前一样手舞足蹈, 应该是因为音乐变成了舒缓的古典乐。

心情好像也随歌单在不断切换。

“你在林城去了哪里?”

江述月轻而易举地掌控着方向盘,将自己那边的车窗打开了一条缝隙, 声音被风声打乱,有些让人听不清。

他从未用很大音量说话过, 原本应该是温声细语的音量, 只因为他的语气而让初期接触他的人觉得难以接近。

江述月的难以接近,不在于他拒人千里,而是他过于稳定的情绪,一丝不苟的外观和相貌,时而让陶栀子怀疑他存在的真实感。

像是一场以自己为主体的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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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栀子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反应, 应当是没有听到。

她转过头想和江述月交流的时候, 会自己将车窗重新关上。

江述月也将自己这边的缝隙彻底关上,封闭的车厢将高速路上的嘈杂风声阻挡在外。

“我刚刚趴在窗户上的时候在想一个问题, 挺有意思的。”

陶栀子略作思考后,开启了新一轮的对话。

“你在想什么?”

江述月开车的状态虽然松弛, 但是在高速上不会东张西望, 包括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显得随意, 但是视线却没有偏离前方。

“我仔细想想,你好像和公馆里其他工作人员有些不一样, 比如他们服装基本都是统一的, 而且会挂着胸牌,你就可以穿自己服饰。”

“而且你和我同时出现的地方都没有其他工作人员,就好像……你虽然在公馆内工作, 却是游离在人群之外的。”

“而且藏书阁的院子也有专人打扫,你好像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忙碌。”

江述月看向道路的眼神格外平静,目光上撤,看向后视镜里景象,将车开到了中间车道。

他几乎是没有仔细思忖,就淡淡说道:“工作特性决定的。”

“这些现象倒也不是我思考的重点……”

陶栀子话锋一转,说道:“我的脑洞类似于楚门的世界,我在想这是否是在我梦境里演绎的情节,因为这些情节过于理想化,是我从未想过的。”

“会不会存在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一个无形的力量,根据我的喜好,将一个‘你’直接送到了我的面前。”

“真相是:这一切是虚浮的。”

说完这一切的陶栀子,回想着自己的叙述,也不知道自己表达清楚了没有。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空气几乎忘记了流动,她转头看向江述月,不仅能看到那侧脸,还有他身侧窗外深蓝的天,奔流的江水,和江水两岸万家灯火。

一时间,她的眼眸中仿佛映射着她深层意识里自己所期盼的东西。

她在期盼什么?

滔滔江水,万家灯火,还是天上即将长满的月亮,还是一个江述月……

她有些辨不清了。

人们总说去追寻远方的月亮,但是当这轮寒月就在眼前,有人真的敢去采撷吗?

反正她不敢。

流动的不可名状的沉默中,江述月略微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在只有两个人的车厢中,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也许不会急于向你证明我的真实性,但是我想给你一个更好答案——”

“胡塞尔说,人类的意识对外部世界的感知是一种“意向性”活动,我们总是通过主观的视角和意识来体验世界,而世界的存在和性质依赖于我们的主观感知。”

“如果世界的本质是通过意识来“建构”的,那当你认为我是虚构的时候,在眼前的这一刻,我将因你的意识而存在。”

这番话,如同巨石坠入深海,将海面撕碎城无数碎片,震碎了她过去所有的认知。

那碎声在意识的空谷中阵阵回荡,低沉又绵长,像来自远古的叹息,跨过时间鸿沟,又一次击打在她脾气古怪的心脏上。

语言,在此刻从嘴里说出也显得无力而苍白。

这真的如江述月所说,是个更好的答案。

也许这世上有人总为真理折骨,苏格拉底为真理而笑对死亡,在答案面前,人总像失去理智一样去冲撞牢笼,却往往发现,那牢笼并不由外部所筑,而是内心的囚禁。

而眼下,江述月却亲手递给了她牢笼的钥匙,让她自行选择是否走出来。

当很多人都在告诉她走出内心的囚禁才是勇敢而理智的时候,江述月说的是:只要你喜欢,永远待在里面也可以,钥匙给你,当你可以自由选择进出的时候……

这就不是牢笼,而是你可以自由支配房间。

陶栀子坐回刚才的姿态,双眼看着前方,总觉得眼前千篇一律的高速路比以往顺眼了一些。

她自己消化着一些突如其来的陌生情愫,过了不知道多久,声音才在车厢中慢慢响起,像是听了睡前故事的孩子一样平静:

“这个答案,不仅好,而且有些……浪漫。”

江述月的面容下不知道想些什么,在沉默中唇角弯了弯。

陶栀子看了下时间,觉得有些遗憾:

“今晚又要结束了。”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像是听出了她的遗憾,江述月低声问道。

“林城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的,不过我还真有想去的地方……”

“你是林城人士吗?”

陶栀子在揭晓答案之前,提前问了一句。

这问题对她来说真的是问题,像刘姨和其他人多少说话带点吴地口音,彼此之间也有细微区别,但是江述月没有任何口音,让人分辨不出他来自哪里。

“是,我的家人都是林城人,童年时期一半在国外一半在林城,后来多数时间在国外,近些年定居在林城。”

江述月如实说着自己的经历,虽然在陶栀子看来有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但是她选择静静听他在说什么。

“那就…

…去和你有关的地方。”

说完之后,陶栀子又觉得有些不妥,复又问道:

“这个时间点方便吗?”

“方便,但是你现在受着伤……”江述月考虑了另一个层面。

“我之前走不动是体力问题,现在恢复好了。”

她心里认为,即便真的因为伤势,她也会去的。

江述月,好像有种不动声色就能让人靠近的隐藏魅力。

而这份靠近,是靠近到隔着空气墙的位置,太近反而容易被灼伤。

车子下了高架之后,在市区穿行,远光灯关上,在静悄悄的老城区走过一个个有老式特色的巷子。

最后在一个小巷子门口停下。

是上世纪就存在的小巷子,狭窄得车辆都进不去,只能下车步行。

这处巷子藏进了林城繁华的市中心深处,人们下了地铁,在高楼林立间穿行,也许只有当地人,或者与这座城市有过故事的人,才能抵达这里。

这里路面平整,有些湿漉漉的,因为偶尔有居民保持着以前的生活方式将生活污水往外面倾倒。

江述月带陶栀子往干净的地方走,路灯并没有很亮,他在前面开路。

从陶栀子角度看去,江述月的一切都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她倒觉得自己与这个环境更加契合。

很难以想象,江述月与这里故事。

他们终于到了宽敞之地,两边的商铺已经关门,看招牌应该是有卖鱼的,卖皮包,还有一些衣服,都是价格不贵量大管饱的商铺。

陶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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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心里反而感觉到亲切,这是她多年的日常。

他们这些生活在福利机构的孤儿,基本没有选择的权利,谁会各界给他们捐赠什么,他们就用什么。

但是他们的生活绝对跟“品质”二字是不沾边的,有一家合作的二手衣服回收机构,会将没有卖掉的衣服送到福利院。

最早的时候他们没有喝过牛奶,偶尔有人身体不舒服给他喝点奶粉。

以至于牛奶对于陶栀子最初的印象应该是就是热水冲出的奶粉味,带着甜味。

反而后来盒装牛奶盛行的时候,她反而喝不惯了。

“你会好奇我生活的地方吗?”

陶栀子问完之后,不等江述月回答,便直接说道:

“这里,可能才是最接近我生活的地方,七号公馆,那里对于我来说,是脱离现实层面的。”

她想对江述月说点什么的时候,直接就说了,她不是想等江述月表达好奇,而是她自发想告诉他的。

以往她不愿意谈论自己的生活,最开始是因为自卑感作祟,但是那些生活都在成就着她自己,塑造着她的人格和行为逻辑。

如果没有那些经历,她不会拥有一颗足够有共情能力的心,也不会站在垂死之际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她宁愿病发于旅行的路途上,也不想在没见过世间太多景色的时候死在病床上。

疾病,注定让人贫穷。

但是同样是贫穷,她想把每一分钱花在探索世界和美好的食物上。

如今她内心的自卑感早已减轻,不去谈论困难,只是不想无意间放大苦难。

尤其是当谈论的双方来自不同的生活背景和社会阶级的时候,对于陶栀子来说不过一笑了之的事情,对于他人,可能是心理负担。

走到巷子深处的时候,有个亮着灯的小店,上面用红色字印刷着:“24小时营业。”

江述月帮她打开门帘,让她先进入。

小店内的墙壁上方放着电视节目,声音开得很大,桌椅虽旧但是收拾得整洁,里面铺着瓷砖,散落着几件小孩子的玩具车。

里面坐着零落几个客人,是晚归的上班族,有人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饭,有几个老大爷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用当地方言对话。

头顶上两个大叶扇正呼啦啦运行着,有一些旧物特有的噪音。

“述月好久没来了。”

老板娘正擦着桌子,一晃眼,发现江述月的身影,便热络地招呼上来。

老板娘说的方言,陶栀子一开始没听明白,便看向了江述月。

他用方言对老板娘说:“今天带了朋友来,她听不懂林城话,我们可以用普通话吗?”

这是陶栀子第一次听到江述月说方言,觉得格外新奇。

林城话很多时候在外地人听来有些发音比较短促,加上语气的问题会让陶栀子感觉比较硬朗。

但是江述月温雅的声线,说着方言的时候,竟自带一种小意温柔。

老板娘闻言,恍然大悟,立刻无缝切换到普通话:

“述月第一次带朋友来我们这里。”

厨房里忙活的老板从后厨走了出来,用围裙擦着手:“述月快找个位置坐下吧,我的鸡汤刚熬好,鸡丝是刚才先做的,还是老样子?”

“对,要两份一模一样的。”

话音落下之后,又很有礼貌地添了一句:“麻烦了。”

江述月带她寻了个角落的位置,面对面坐了下来。

陶栀子要坐在可以看到电视和店里全貌的地方,江述月则对坐哪里不是很有所谓。

“你看起来是这里的常客。”

陶栀子与他隔着一张桌子,小声推测道。

“小时候偶尔会来,后来来得少了。”江述月陈述道。

“你小时候怎么发现这里的?”

这里如果没有带领,应该也很难找到。

“从家里偷跑出来,只有这里他们找不到。”

江述月说这件事的时候,让陶栀子总觉得他不像是叛逆小孩,很难将他现在和这些事情联想到一起。

走入这个巷子之后,他们好像相互都交换了一段自己的童年。

她似是不经意地说:“我本以为他们认识你,会叫你全名,这样我就能补全你的姓名信息了。”

老板娘送来了一壶茶和两个杯子,江述月为两人悉心倒茶,语气淡然地解释道:

“正因为他们不知道我的全名,所以我选择常来。”

“这么看来我不知道你的全名反而是好事?”

一时间,陶栀子反而对他的姓名没有那么好奇了。

“我们都对对方的经历保留着未知,有着平等的信息量和话语权,这自然是好事。 ”

江述月语调很平地分析道。

“无所谓你是谁,但是你是我陶栀子为数不多信任的人。”

她握着自己茶杯,轻轻冲着江述月的杯子碰了一下,主动表达着友好。

江述月抬眼看她,像是不准备回应她把戏,但是还是抬手将杯中的茶喝了一口。

像回应,又不像是回应。

“优质米线来咯!”

老板亲自从后厨端出了一个托盘,吆喝道。

托盘上面放着发烫的碗,热汤在碗边缘冒着细密气泡,看着温度极高。

有很多小盘子配套,有生肉和蔬菜。

“二位吃的时候小心烫哦。”老板提醒了一句,就带着托盘撤回后厨了。

陶栀子怕汤的温度降低,烫不熟肉片,有些着急准备往里放菜。

一只轮廓分明的手已经先她一步端起她的小菜,江述月没有开口问她,直接帮她放了。

她后知后觉地说了句:“谢谢。”

陶栀子端详着两人面前的米线,倒是有些别的疑问:

“过桥米线好像不是林城的特色。”

“这里已经是第二代老板了,第一代老板从西南过来的,和林城人结婚,四十多年前开的店,现在老板是他们儿子和儿媳。”

听了江述月的解释,一切倒都说得通了。

结账的时候,陶栀子从座位上跳下,拖着包着纱布的腿急急地展示手机上付款码,郑重道:“老板,我买单。”

江述月缓缓起身走了过来,老板娘摆摆手:

“这小姑娘倒是直率,述月是这里常客,哪能让你买单。”

说话间,老板年抬起扫描仪“嘀”一声,直接扫了江述月的二维码。

回去的路上,陶栀子对

这件事分外在意:“坏了坏了,我这下欠你更多了。”

“下次你的手串落水我再跳下去帮你捡一次吧。”

她的语气听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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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述月停住脚步,审视着她的脸,幽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说道:

“再跳一次,除非你不要命了。”

他说的,是事实,三米水压对于她的身体状况来说,稍不留神就会致命。

陶栀子的脚步放慢几分,总觉得他似乎知道点什么,但是又觉得不确定。

她默默走到他身后,低着头,有些执拗地说:

“我一无所有,对很多善意都无以为报,帮你捡个手串算什么……”

江述月这次冷冷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在巷子里响起,掷地有声:

“栀子,能不能多看看你自己,无论你之前遭受过怎样的忽视,但如今你仍然可以重新看待自己,哪怕很短暂地,将你自己当做生活的主体。”

第18章 梦魇 你天生自带温度。

时间在夜晚中的流速总是很慢, 因为夜晚的天很难让人判断光影,而白昼则可以通过太阳的角度和颜色来感受时间。

皮肤仿佛是夜晚的时钟,当遇到气温开始明显下降的时候, 就意味着午夜即将到来。

太阳的在午夜的失踪,会让整片燥热的大地都冷静下来。

陶栀子在这辨不明的时间中, 脑海里回荡着江述月的话,一分一分, 在他身旁沉默下去。

她用沉默掩饰无措, 比知道自己错处更令人觉得可悲的是。

江述月那薄唇中吐露中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连起来却觉得晦涩。

在病痛和生死面前,有人常说她乐观通透,但是在这句话面前,她却不知道了。

什么是生活的主体?如何重新看待自己?……

大约是一个世纪那么久, 江述月转身, 看着她低垂的头,似是又有些不忍,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陶栀子忽然扬起头,眼中带着费解的痛苦, 小脸上露出苦笑, 像是对这世界都哭笑不得。

“述月,你会觉得可悲吗?可悲我实在没有一刻听懂你刚才的话, 如果我告诉你,经过冥思苦想后我还是不知道什么叫生活的主体, 你会觉得我愚蠢吗?”

“可笑我总是像个学人精, 试图去补全我没有的东西,为了尽量让我看上去符合世俗眼光的‘正常’,但是我费力走到今天, 我仍然不曾有人格上的完整。”

“我试图讨好所有人,尤其是对我好的人,用这种方式,能让他们下次还能继续对我好,而不是说我是个知恩不图报的白眼狼。”

那些清晰又真实的话巷子深处传来,像一枚枚从云层上坠落的雨滴,在地面上友好地留下痕迹。

江述月还是尽量换一种缓和的语调说:“你不可悲也不可笑,来日方长,我们慢慢讨论。”

“我们只有三个月。”陶栀子在时间计算方面非常精准,立刻纠正道。

江述月对她偶尔的小固执表示理解和包容,顺着她说道:

“好,是三个月。”

陶栀子的神情又明媚起来了,催促着说道:

“快回去吧,我今天特意给你做了好吃的,赶紧回去一起吃。”

江述月和她行至巷口,给车开了锁,那辆小轿车在寂静的街道上闪烁了两下红光。

“你应该没忘记给自己的胃留位置吧?”陶栀子上车前不放心地问道。

江述月顺手帮她打开了车门,抬手在上方住车门上框,淡淡答道:“放心吧。”

这里已经离七号公馆很近了,穿过三个小小的街区就到了,直接从后门下了车库。

由于放假的原因,公馆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安静,地面的灯光亮着,毫不刺眼,显得冷清。

路过主楼的时候,陶栀子抬头扫了一眼,伸手指着三楼漆黑的窗户,说道:

“你看,楼上现在就没人,以往这个时候都是亮灯的。”

她乐于去发现自己周围一切的细微变化。

“之前刘姨说江先生深居简出,但是我猜测他白天应该很忙的样子,每天很晚才开始亮灯。”

江述月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朝上方一看,目光滞了一下,看了她一眼,说道:

“你倒是擅长发现规律。”

“不然这公馆内来回来见到的都是那几个面孔,只能自己找点乐子,我都待了一周多了,才交到你一个朋友,可能古树咖啡厅的店长小姐姐也算一个吧。”

制造了一整天的悬念,当江述月真的陪她来到后院的厨房时,她倒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打开冰箱,看着自己白天做好的抹茶蛋糕卷,一时间感觉这惊喜与江述月带给自己的比起来是实在算不得惊喜。

“可能没有那么惊喜……”

陶栀子用身子挡住了冰箱内的东西,回过头打了一剂预防针。

好像提前说上一句,她就能获得一张不被吐槽的免罚卡片。

“没关系。”

江述月似乎没有进过这个厨房,看向内设的眼神有几分陌生感。

这是刘姨和剩下五个员工一起共用的小厨房,比不得前厅附近的大厨房,里面的主厨听说在三家米其林餐厅都担任过主厨。

陶栀子没有什么米其林概念,只知道名气很大就是了。

她有些难为情地将蛋糕卷整个从冰箱中端了出来,放在了吧台上,当着江述月的面把上面的保鲜膜慢慢揭开。

“不好意思,为了不让外形被破坏,我现在裱花。”

于是她又做出某些惊人之举,自己穿上围裙用最快速度取来冷藏中的淡奶油开始快速打发,又切了一盒新鲜草莓,去掉草莓屁股。

表层奶油是当着江述月的面挤上去的,然后将迷迭香和草莓插在奶油上做了装饰。

头一次有人要送蛋糕,端出来的是半成品,临时加的装饰。

但是陶栀子是实用主义,怎么试用怎么压缩成本怎么来。

她的动作虽说看着生疏,但是每个动作都是极为认真和用心的,手下挤出的每一份奶油都缓慢而专注,一双透彻明亮的眸子死死盯住奶油的每一寸纹理。

最后将蛋糕卷切片后,装盘,将盘子推到江述月面前。

“快尝尝,应该会有些不一样的。”

陶栀子此时神情内敛了许多,连蛋糕的特别之处都不肯直接说出来。

江述月倒是配合地浅尝一口,嘴角在这里瞬间蔓延出笑意。

他笃定地说:“我知道它特别在哪里。”

只一口,就知道陶栀子从两人出发之前就迫不及待地制造悬念。

她连挤奶油的动作都那么生疏的情况下,要做出这份卖相很好的蛋糕应该付出了不小的精力。

陶栀子搬了高脚凳,在江述月对面坐下。

彼时门外凉风习习,携伴着她光洁悬空在椅子边缘的双腿。

那双腿在空气中摇晃,细密的晚风拂过被纱布悉心包好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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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寂静中,她问:“你说特别在哪里?”

“不甜。”江述月看着她说道。

世上还有比这更精准的答案吗?

蛋白在不加糖的情况下很难打发,奶油也是,让这份方子原原本本复原,她失败了多次。

陶栀子注意到他嘴角微小的弧度,仰头笑了,晃腿的动作愈发轻快,感叹道:

“要焐热你真不容易。”

随后她又立刻改口,“哦不,你天生自带温度。”

凉风袭来,远处鲜花盛开。

今晚,当陶栀子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她换下身上的裙子穿上睡衣,准备开窗通风。

窗户对着主楼的方向,三楼处已然亮起了灯。

隐有人影在屋内穿行,她又发现了什么规律。

「江先生也和他们一样晚归。」

这夜陶栀子将破洞的裙子遗憾地挂了起来,挂在了室内显眼的位置,脚上的鞋子被她换下,里里外外用软布擦了个干净。

将鞋子放在了的裙子下方,她仰着头看得出神。

不过穿了一天,就满身

风霜的裙子啊……

她换下裙子的时候,有种自己被瞬间打回原形的感觉,就像午夜就必须逃离舞会的咒语,因为一切的光鲜,将会瞬间失效。

心中的落寞如同的无数蜿蜒的褶皱,提醒着那白日的虚妄。

她在睡前从床头抽屉里,那满是药瓶的底部抽出了几张写满的纸,找到最后一页,在末尾添上了一句……

「入殓师你好,不知道我能否有幸在您的帮助下穿上这条黑色裙子。它也许和我的书放在了一起,在我的遗物中会被轻易找到。

没错,就是裙摆处破了个洞的,被我生前不小心勾坏的。如果我的尸体已经肿胀,也许这是我穿上它最好的时机。对了,还有我的鞋子。

作为报答,我在书里会放上一些现金,您可以带走它们。麻烦了。」

不知不觉,多写了几句,写到稿纸的末尾了,陶栀子从包中找翻出新的纸添了上去,在第二页开头无论如何又要填上一句。

「非常感谢。」

完成一切后,她才安心躺下,睡前辗转反侧之际,她的余光看见主楼的灯也悄然熄灭。

这个夜晚她睡得很不踏实,一闭上眼就是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

有时候心里的恐惧开始让她忘怀,但是重新看到酒吧后门前的那张可怖的脸时,她又开始记起一切。

晚上她的心跳在狂掉,有些生理不适,赶紧吃了点药控制了一下,却无论如何一闭眼就是那张被车灯照亮的眼角有烧伤痕迹的脸。

她侧躺着,用手一遍又一遍按压着左肩的伤疤,那毫不整齐的疤痕,和那个人的眼角一样丑陋。

她无数次认为自己是一个受害者,可她也同样是加害者,那个人身上所有烧伤是她亲手造成的。

闭上眼,眼皮跳动,脑海中闪现法庭上的对白。

“你如何发现陈友维对他人的虐待行为的……”

“请你如实自述陈友维对你及其他人的虐待行为……”

脑海中画面一转,出现了没有光线的暗室,她在一片漆黑中摸到了一面铁门,外面正传来小女孩的哭声,和一顿顿反复的鞭打声。

待鞭打声停止,小女孩的声音变得沙哑,在原地啜泣,她杯拎着后衣领在地面拖了回去。

暗室的铁门被人打开,哭喊的小女孩被拖了进来。

陈友维背着光,手里沾血的皮带在空气硬扯两下,发出尖锐又令人胆寒的声音。

他用皮带指着自己,声音在头顶响起,并不如动作那般凶恶。

一脚踹开那个小女孩,对着陶栀子温声细语地说:“栀子啊,爸爸不会打你,你是来帮爸爸实现愿望的,你知道爸爸愿望是什么吗?”

陶栀子被吓到失语,喉咙早已因极度的恐惧而肿胀充血,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忽然起身准备冲着那半开的铁门奔去,头皮一疼,却被那人轻而易举拽了回来。

长发被那只成年人的手在手掌上绕了两圈,将她完全钳制住。

“栀子啊,为什么总是想跑,这里有那么多小朋友陪着你,是还不够吗……爸爸再给你抓新的人进来好不好……”

脑海中同时响起另一个声音,是法庭上的判决宣读:

“本案经过开庭审理,原告与被告均已陈述立场,证据已被充分审查。根据《中华XXXX刑法》第260条第X款,本庭认定被告的行为构成虐待罪,符合相关法律规定的要件。基于《刑法》第238条关于非法拘禁的规定,本庭判定被告在本案中存在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行为……”

“基于以上理由,本庭裁定被告非法拘禁罪、虐待罪名成立,数罪并罚。”

“本庭决定判处被告十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

陶栀子陡然睁开眼。

十年有期徒刑……如今已经十二年过去。

看来她有可能真没有看错,陈友维真的已经出狱了。

第19章 《神曲》 我希望杀人者去第九层地狱……

刘姨放假的日子里, 公馆内的其他人也在放假。

除了几个重要岗位和巡逻的工作人员,偌大的公馆内被一种孤独的氛围紧紧笼罩。

陶栀子仿佛将藏书阁当做她的栖身之地,不需要干活的她早上去跑到古树咖啡馆买了一杯现磨咖啡, 用纸袋装着打包带了过来。

藏书阁的门没有被反锁,只需要轻轻转动古老的黄铜把手, 门就开了。

但是今天她没有直接步入,因为总觉得身体里大概缺了点太阳, 就如同植物每天都要见阳光一样, 她也需要晒一晒,把脑海中残余的阴霾通通驱赶掉。

打扫院子的阿姨最近被允许晚点上班,陶栀子坐在藏书阁门口,听着院子里有一搭无一搭的清扫声,沙沙的, 像是在给耳膜做按摩。

扫到一半的时候, 陶栀子起身问道:“需要帮忙吗?”

对方抬起头看向陶栀子的身影,一道清澈的笑容出现在有些垂老的脸上, 清扫的阿姨眼神带着茫然,熟练地指了指自己嘴巴, 摆摆手, 喉管里发出呜呜的闷响,比划着陶栀子看不懂的手语。

原来, 是聋哑人啊。

陶栀子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便从纸袋中掏出一块焦糖饼干。

上前, 将焦糖饼干塞到阿姨带着老茧的手里。

阿姨用手语激动地推辞,陶栀子将饼干灵活地塞进她的衣袋里,跑开了。

阿姨连连感谢, 陶栀子却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昨日的心事又重新涌现。

过了不知道多久,江述月从里面将门打开,视线下移,看到陶栀子盘腿坐在门口闭着眼晒太阳。

她被门的响动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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