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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鱼 那不是她的惊吓幻想。
这晚后面的对话陶栀子已经记得不真切了,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给对方留着一份小小的内心的空间。
陶栀子看天色已经晚了,在心里合计着一会儿出门吃点什么, 但是晚餐还是又一次被江述月提供了。
江述月已经吃过了,就在她睡觉的时候, 可她当时半点没有意识到,也没有闻到气味。
对于一人食来说有些丰盛了, 都是优质高蛋白和蔬菜, 连主食也是粗粮。
“你平时就吃这些?未免太健康了吧。”
陶栀子边说着,便将那一叠扒鸡挪了个位置,这是这份晚餐当中相对来说最不健康的东西。
一边吃着,她一边还担忧着:“你说你这里要了两份晚饭,厨房那边不会觉得奇怪吗?”
“想太多。”江述月从架子上抽出了一本时事相关的期刊, 在一旁闲适地看着, 闻言,抬起头看她一眼。
一时间, 陶栀子开始意识到自己和他有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她忧虑的东西太多, 做事情也注意礼貌周全, 生怕别人觉得自己添麻烦。
江述月则不一样,他礼仪依旧周全, 涵养很好,但是却不如她那般小心翼翼、束手束脚。
陶栀子默默吃着饭, 借低下头的动作用余光偷偷观察他。
她也不清楚自己观察他这件事是否被察觉过, 但是江述月不说,就证明这至少没有触犯到他的禁忌。
说来说去,她至今也不知道江述月的禁忌和喜好。
正如同他待自己, 向来态度上不冷不热,但是陶栀子却能用心去体会到什么。
双眼和其他感官都可能欺骗你,一个人看着你的时候没有微笑,或是这个人性情冷清,这也丝毫不妨碍他对你好。
陶栀子有时候在猜测,可能是因为她的心脏从小就比常人脆弱很多,于是她很幸运可以捕捉和感受到更多细枝末节的东西。
她以往虽然也低头用餐,但绝对没有这么低,几乎要把半个头埋了进去。
这一点都不文雅,她深知。
但是权衡了之后,还是选择这样做,好像是一种下意识掩饰心虚的行为。
她总希望自己尽可能吃慢一点,这样她就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江述月始终没有向她的方向看,大概是因为自己上次说,如果他看自己用餐,她会感到紧张。
依旧是吃不下太多,但是在这里,再也没有人责怪她浪费食物。
在福利院的时候,吃得少不是坏事,因为可以匀出多余的食物给其他孩子。
十六岁离开福利院去独自面对社会的那一天,她才知道这世界似乎会谴责很多事情。
吃得太少骨瘦如柴会被说,吃胖会被说,为人外向被说,为人内向也会被说……
江述月低头看了一眼餐盘
上剩余的食物,虽然没有说什么,眉宇间却有些忧心忡忡。
用完餐,又该到了告别的时候。
江述月从未下过逐客令,但是陶栀子一般会密切关注时间,争取不打扰任何人的生活。
这一次,江述月没有只和她走到藏书阁门口,而是直接和她一起穿越大半个公馆,走向她的住所。
像是送她回去的意思,但是陶栀子并不确定。
临别之际,江述月在台阶下止步,陶栀子自己一步步上了台阶。
忍不住回头时,惊喜地发现他还在原地。
她心里一直荡漾着一个莫名的念头,一直不好意思说,但是如果这是他们今天最后的对话,她希望不是一句陈词滥调的“再见”,而是……
“明天能去找你补觉吗?”
这句话,在他俩以外的人看来也许充满了暧昧。
但是陶栀子从江述月淡定的眸光中读懂,他明白自己意图单纯。
“为什么?”江述月问道,他似乎之前不是喜欢追问的人。
“你那里是我最近几天唯一能彻底入睡的地方,可能有很多书籍的地方磁场好吧。”
话刚说完,陶栀子心里小小吃了一惊,竟然被她真的圆过去了。
“你来吧,但是别给我带东西了,这不是交换。”
他答应了。
陶栀子心弦微动,好像终究是被他洞察到了一些心思。
要去古树咖啡馆打包一杯咖啡,加上走路和等待,至少需要耗费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但那是陶栀子目前能提供的自认为最有诚意的东西……
他们挥手作别,陶栀子进了屋,立刻蹬掉鞋子去屋内的窗户看外面。
这窗户平时反光得厉害,难以看清室内。
站在这里,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大大方方地看他了。
她甚至对自己举动感到疑惑,因为细想之下,这个行为,除了多看他两眼,好像没有实质作用。
她向来务实,很少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心口像是被放入了一只小鸟,在愤怒地在里面跳来跳去,去头撞击她的心房。
有点微疼,有点酸涩,说不上开心还是失落。
这更加加剧她站在窗口看他这个动作的无意义,但是她的脚步更城市,死死钉在原地,无法驱动。
……
晚上检查行李的时候,发现包里带的煎饼已经空袋了几包。
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她喜欢买上一点虾皮,和大葱的葱白和葱绿分别切丝,均匀铺在摊开的煎饼上,最后撒上一层芝麻盐,将煎饼卷起来。
这个吃法算是经典吃法,没那么多花头,有虾皮提供的海物的鲜味,有葱丝的辛辣,以及芝麻的醇香,还没煎饼本身自带的麦香。
她至今只知道江述月也像刘姨一样在公馆内有自己固定的居所,但是她从未知道具体地点,大概从他送自己回小木屋之后前行的方向。
她猜测,他们之间至少隔着主楼。
从意识到这件事开始,她晚上在阳台上乘凉的时候,视线总是投向主楼,更准确地说,她的视线是穿透主楼的。
透过主楼去猜测主楼的另一边,猜测江述月晚上回到住所独自一个人会做些什么,是否像其他年轻人一样刷短视频刷上一晚上,或者躺在床上一脸傻笑和异性聊天……
这些念头被她彻底否决,因为她从未发现江述月有手机依赖,甚至从未见他掏出过手机。
他明明看似年轻,却把生活过得像养生的老人。的
他偏偏不一样,也偏偏无法复制。
世上只有一个如木星一样沉默而璀璨的江述月。
/
晚上睡前,陶栀子想了很久,还是从枕头下掏出手机,看着自己信箱里无数关怀的信息。
孙医生大概是发动了其他人一起来做她的思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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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栀子心有惭愧,但是对于继续接受治疗这件事,她心意已决,且再也没有其他答案。
索性先暂时冷处理。
掠过所有的信息,她终于找到了和方萍园长的对话框,犹犹豫豫发了个「方妈妈您好」。
方妈妈,这是园里所有孩子对她的爱称,陶栀子作为第一批被她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将这三个字叫得格外顺口。
对话框很快开始闪烁,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得知方萍此时有空,陶栀子这才直接打电话过去。
两人寒暄了几分。
方萍在电话那头说道:
“小陶啊,最近孙医生有找过我,让我给你发点消息,劝你回去治疗,但是我没有发,我相信你有自己主意。”
“我最近在林城过得挺好的,吃了很多好吃的,走过很多街道,认识了新朋友,也一直有用药物控制,情况挺稳定的。”
陶栀子语气上扬,跟方萍分享着自己的近况,说到“新朋友”的字眼时,她下意识又想起江述月了。
“那就好,我也支持你去外面看看,在安州这小地方待了这么多年,多去大城市看看,那里的人文啊历史啊,都是很棒的。”
方萍有时候对她说话总像一个老师,陶栀子乖巧地答应着。
随后,在两人沉默之际,她沉吟了好一阵。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方萍太了解她,瞬间发现她话语间的迟疑,便温声问她。
“我最近在林城看到陈友维了。”
陶栀子开门见山,声音坚定。
“小陶啊,你是不是看错了,陈友维一直关在安州监狱呢,我好些年没听人提起他了。”
方萍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也是狠狠一愣,随即说着些宽慰人的话。
“您忘了吗?算下年限,他在不减刑的情况下也出狱两年了,而且当年瓦斯爆炸,烧伤了他的眼角,连伤疤都对得上,我不可能认错的。”
陶栀子对陈友维的存在万分笃定,一提到这件事,她气血上涌,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方萍察觉到了陶栀子的身体变化,连忙劝道:“小陶啊,你可千万被为那种人动气,如果你确定他在林城,要不你还是换一个城市,他这个人,到哪里都是一颗定时炸弹……”
陶栀子冷静地问了一句:“您还记得小鱼这个名字吗……”
方萍闻言,一时默然,像是在斟酌字句,想尽可能委婉地说点什么,拿出小时候哄她的语气说:
“乖小陶,你怎么现在还想着小鱼啊,当时医生说可能是你惊吓过度出现的幻觉,警察也勘察过现场,世上不存在小鱼这个人啊……”
陶栀子听到这里,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冷笑,但更多是一种不甘,还有满满的委屈。
她替小鱼委屈。
“小鱼是个比我还可怜的孩子,如果这世上只剩下我记得她,那她该死得多不甘啊……”
她的声音陡然间因为充血而变得嘶哑,一改她平日面对生活时的神情,猛然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连她都觉得陌生。
“好好好,小鱼是存在的,我们心里都念着她呢。”
方萍见状,连忙一改刚才理性的口吻,彻底顺着陶栀子的话说下去。
但是如今的陶栀子却咬着唇,一言不发。
她心如死灰。
即便所有人为了关照她而假装承认小鱼的存在,但是她深知,在所有人心里,他们都和医生一样是认为她精神出了问题,记忆错乱了。
但是,她亲眼见过小鱼,和小鱼一起对话,亲眼看到小鱼被陈友维一遍又一遍地毒打。
那个浑身伤痕的孩子,和她在暗室里报团取暖。
小鱼浑身伤痕,旁人的一个拥抱落在她的伤痕上都痛苦不堪。
她清晰记得小鱼在临死前的日子里,身上的伤口发炎,浑身高烧不退。
陶栀子被吓得痛哭,小鱼身上伤口溃烂,却不如她那般脆弱痛哭。
正因为对那痛楚已经习以为常。
“栀子不哭,我一点都不疼。”
小鱼声音稚嫩中带着嘶哑,因为平时在陈友维面前大
喊大叫太用力了,还带着孩童特有的上扬语气。
手忙脚乱地用袖口最干净的地方给她擦眼泪,可明明小鱼才是那个最惨的孩子。
她是在暗室里不见天日的孩子,从未呼吸过一次自由的空气。
小鱼隔着黑暗,眼神坚定地叮嘱她:
“栀子,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不停往外跑,不要害怕他的毒打,他以为只要把你打痛了,你就不敢跑,我之前就是被打了,我第一次没有跑的勇气,就再也跑不掉了。”
“栀子,在他打你最狠的时候,你要装作害怕,痛死也要往外跑,跑到公路上去,去放声求助!”
如果没有小鱼的提醒,她永远都没有勇气在肩膀上被划开血盆大口的时候,还敢不要命地反抗。
那日她眼前一片红,像是坠入猩红的大海。
血让她眼前所有一切都成了红色,分不清那是夜的黑。
陶栀子幸运在,她最终还是长大成人。
但是小鱼的人生却定格在七岁,她不仅没有父母,还没有户籍,这世上甚至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一个在世人眼里不存在的孩子,只有陶栀子有着关于她的记忆,就连陈友维在法庭上也坚决否认小鱼的存在。
这是陶栀子多年来心中最大的执念,至少她到如今,也想向世人证明。
那不是她的惊吓幻想。
世上真的有小鱼。
第22章 无眠夜 我晚上想到你就睡不着觉……
这夜又是几乎一夜无眠, 陶栀子的心脏在深夜里狂跳,毫无节奏可言。
她躺在枕头上耳边听着这时钟一样的心跳,越来越快, 越听越急,越来越迫切……
心脏在胸腔内狂乱跳动, 呼吸急促,仿佛有一股无法控制的情绪不断上升。
她开始呼吸压抑, 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连忙翻身将打开床头的抽屉,颤抖着手取出药片,用身旁的瓶装水送服。
这一连串简单的动作,被她完成得断断续续。
闭上眼睛,缓慢而深重地吸了一口气, 感觉心跳从狂乱的节奏慢慢回归平稳, 像一片飘摇的孤舟终于迎来了风雨停歇。
脑海里又不可控制地去想起那些无数次被自己回忆起的画面。
为了自己生命着想,她强迫自己多想点美好的东西。
对了, 江述月,最近自己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想江述月, 这该足够让人开心和放松了。
可想到江述月, 倒是没有心律不齐了,那种心脏发紧的感觉找上了她。
心里就像有一块沾了水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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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反向慢慢一拧,拧出水来, 滴答滴答。
那拧毛巾的感觉带着狰狞, 毛巾被扭得有些细,发出轻微的丝织品的摩擦声,这让人有些不安的画面, 正是她发紧的心脏。
可是,拧出的水,却带着一种淡淡的甜。
带着奇异的反常。
于是,这过程让人害怕也不是,期待也不是。
折腾了一晚上没睡着,直到窗外的天幕由漆黑变成了深蓝色,陶栀子睁着疲惫的眼看着天际,强迫自己闭上。
每次看到这片日出前的深蓝,她心里都感到不安。
这意味着自己又失眠了一夜,对于她的身体没有半点好处。
她没办法。
等到了早上七点半左右的时候,约摸着别人的作息。
她撑着疲惫的双眼,带着一股子执念,去翻找自己联系人列表。
找到了一个叫齐柔的名字,上一次联系是三个月之前,齐柔跟陶栀子说自己即将大学毕业,毕业前提前拿到了工作offer。
「阿柔,我在林城看见陈友维了。」
原以为齐柔可能还没起床,谁知对方飞快发来一个震惊的表情包,并打下了一行字。
「那个人渣居然还没死?」
陶栀子看到齐柔还能吐槽这件事,心里反而是对她放宽心了。
再怎么样,那已经是十二年的事情,十二年足以抚平很多伤痕,齐柔是被陈友维抓来的最后一个孩子,受过的虐待远没有其他孩子多。
她也是当年被抓来的三个孩子中,内心最活泼的一个,也是和陶栀子在性格上最相处得来的一个。
被解救了之后,由于都是安州人,从小保持着来往直到现在。
齐柔来自一个普通家庭,放眼全国都很不起眼的三口之家,父母恩爱和睦,有稳定工作,偶尔全家人一起外出旅行。
方萍也认识齐柔,只有去齐柔家做客,陶栀子才被允许离开福利院。
陶栀子想了想,中肯地评价道:
「还没死,但是过得似乎并不好,我遇到他大夏天的晚上去一家家收泔水,腰也佝偻了,可能在监狱里受不少罪。」
齐柔说道:「没死在监狱里算便宜他了,这种人渣刑满出狱可是颗社会的定时炸弹!干脆我哪天飞一趟林城,我们抓住他用麻袋套着暴打一顿。」
陶栀子听到齐柔还有心思开玩笑,不由得笑了一声,手指飞快:
「打他算得了什么,把他打伤了往地上一趟,你不得照样赔钱么。」
「也是,为这样的人渣弄个案底不值当,但是栀子,我现在都还是好气啊!我要气炸了,如果不是你不要命地跑出来,我们所有人大概最终的下场都是……」
她的语言已经无法描述那万千的可能性,陈友维落网之后,住所里找出了很多解剖用的刀具,还有足量的腐蚀剂,以及无数个足以装上一个成年人的加厚塑料袋。
还有麻绳、镰刀、斧头……无数的作案工具。
幸运的是,那些工具都还未来得及使用,但是这些用具光是看到都让人毛骨悚然。
不难想象,陈友维当年是做好了缜密计划的。
「他现在应该不如当年了,但是你平时也要小心,我也怕他万一调查出大家的行踪……」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陶栀子的认知里,变态恶人的一切行为都要防范。
「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相信小鱼的存在吗?」
这个问题发过去之后,齐柔沉默了很久,不断显示正在输入,又停下,像是在做着剧烈的心理斗争。
「小鱼啊……但是栀子,当年你和我们是分开关押的,你说的小鱼,我和其他两个小孩都没有见过,而且警方当时并没有找出第五个孩子的DNA。只能说……要不然你记错了,要不然陈友维真的本事通天,把小鱼处理干净了。」
最后这句“处理干净”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我没有记错,我亲眼目睹了陈友维杀害小鱼。」
陶栀子打字的手指都在颤抖,气血上涌,一时间有点头晕目眩。
从小到大,她跟无数人都说过这句话,不知疲倦地重复着相同的回答。
她没有一刻质疑过自己的记忆,小鱼的真实性,她至今都仍然可以在脑海中浮现小鱼的模样,还有小鱼死去后,嘴角留着发黑的血,趴在地上歪着脑袋,双目发灰,眼瞳散焦的模样。
小鱼像一个麻袋一样被陈友维握住脚踝,拖离了现场。
小鱼的双手,将地上血划出了惊人的血痕。
那都是小鱼存在过的痕迹。
但是可恨的是,陈友维是如何做到将小鱼存在过的痕迹彻底抹去,连DNA都能滴水不漏地抹去,更别说小鱼的尸首了。
「陈友维杀了人,他还没有为此付出过代价。」
陶栀子怀着愤怒,咬牙切齿地打出这句话。
齐柔发来了一个极度无力的表情,但是又不得不打出那句让人失望的事实 :
「但是我们没有他杀人的证据……那个人渣没有让我们见过小鱼,只有你和陈友维见过,但是陈友维他肯定不承认啊……」
哪个杀人犯会承认自己杀人呢,隐藏杀人罪行,这几乎是每个罪犯都会有的情况。
而且当年小鱼的尸首正新鲜,也没有被发现,更何况是十二年后今天。
「栀子啊,有时候好多事情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你别让自己因为这种人
动气,不值当 ,远离他,好好保重身体,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
齐柔远在外地,还不知道陶栀子放弃治疗的打算,还在不遗余力地劝她拥抱新生。
「好的阿柔,你好好写毕业论文,以后好好工作,愿你一切顺遂。」
陶栀子发去的文字带着某种柔软的触感,齐柔在另一边看得一愣,总觉得这祝愿像逢年过节一样,不是很符合陶栀子随性的风格。
但是齐柔没有多想,回道:「你在外旅行注意安全,今年过来我回安州,你来我家一起过。」
「好的,一定。」
这对话还是以喜闻乐见的当时收尾了。
很可惜,陶栀子清楚自己撒了谎。
她此行身带遗书,早已做好死在他乡的准备了。
放下手机后,今日早晨却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在床上继续几个翻身之后,她想起黎明的事实,反而开始激动起来。
每一个天明,意味这一个无眠的夜晚过去,也意味着即将能看到今日的江述月。
陶栀子越想越觉得内心无法平静,便立刻起身洗漱,换了身干净衣裳。
莫名地,今日出门之前她下意识地拎起自己领口嗅了嗅,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没有半点意味。
平时恨不得不梳头就可以出门,热了就随意把头发盘起来,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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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倒是有闲情逸致对着镜子将自己仔细整理起来。
一缕头发,扎上去也不是,放下来也不是。
陶栀子费力地看着眼前垂下的呆毛,噘着嘴吹了一下,发丝飘荡,竟有种缥缈感。
随后,她用手指将这缕头发别在耳后,但是长度不够,它又一次耷拉下来。
陶栀子有些懊恼,索性不管它了。
再次看向镜子,她愈发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甚至觉得没有江述月一个大男人长得好看。
她以前从未细想过自己的五官,毕竟每日都在想着治病。
如今不治病了,反倒关心起外表来了。
一摸双颊,有点发烫,大概是气血上涌有点发热了。
八点的闹钟响起,她刚好抵达藏书阁。
原本做好在门口等待的准备,却发现江述月已经到了。
他每天清晨会先泡一壶茶,看会儿书,下午会为自己做一杯咖啡。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自从陶栀子送了他咖啡豆之后,他的架子上做咖啡的工具每日都在增多。
陶栀子精神饱满地进去找他,将自己带的煎饼和打包好的配料放在了桌上。
江述月照常递给她一杯茶,她胡乱一喝,样子一点都不讲究。
随后茶案后手将瓷碟推了过来,是一盘精致的茶点。
但是一夜无眠让陶栀子胃口不佳,她难得地拒绝了江述月的投喂。
“对不起,我昨晚又没睡着,一早就来找你补觉的。”
她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但还是强撑着等着江述月的应允。
“你先睡吧。”
话音刚落,陶栀子恨不得直接一头扎进沙发里。
她主动为自己盖上小毯子,安安稳稳地躺下,入睡前,她侧躺着看着江述月,脑子像是有些糊涂:
“你说好奇怪,我晚上想到你就睡不着觉,白天真的见到你又特别困,我都有点搞不懂我是想见你还是不想见你了。”
江述月手中的茶杯微晃一下,茶水险些洒出来。
他将茶杯放下,眸色沉沉看向她的时候,却发现那是一句无疑而问,她早已安然闭眼,无牵无挂地入睡了。
她的睡颜格外宁静,呼吸声很轻,让人会以为刚才说的那句话也许是错觉。
第23章 神在打盹 这是永恒轮回-
最近, 陶栀子在江述月这里的睡眠好像被拉长了。
她自从那天看完音乐剧在街上惊慌失措地抛开后,就好像有一根无形的针管,将她的精气神抽干。
她的心情如往日一样明媚, 但是澄澈干净的眼底,却透着一股子看不透的浑浊。
睡醒的时候, 陶栀子无声地睁开双眼,面前的江述月正在翻阅着杂志, 身旁一个小小收纳篮, 里面放着一些陈旧的报纸。
陶栀子的意识逐渐清醒,但是她没有动弹,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隔着一定的距离,她试图去判断江述月在阅读什么。
屋外传来了强烈的雨声, 空气有些降温, 但是江述月的这里有恒温设备,常年可以空气中的湿度和温度保持恒定。
她目光略微往下, 可以看到他毫无褶皱的西裤,考究的布料不需要上手就能知道必定价值连城。
她自问以前在裁缝店短暂当过学徒, 西服是否是量身定做的, 一眼便知。
但是他的身上的多数料子都是她未曾接触过的,不知道七号公馆是否和什么极度厉害西装店有合作, 舍得让员工都穿上上好的料子和尺寸精准的西服。
她很少会欣赏一个男人的身形,但是也许是她往日见过的人少, 才会觉得江述月的身姿无可挑剔。
只是这样隔着距离端详, 都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很快,不知道是不是目光也是一种能量。
江述月像是觉察到什么似的,将杂志合上, 目光落下,恰好捕捉到陶栀子早已清醒的双眼。
陶栀子连忙将目光从他的西裤上移开,脸色有些不自然,登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脸餍足地说道:
“在你这里果然能睡得很香,连梦都没做。”
江述月没有立刻回答,这让陶栀子莫名开始有些心虚。
略微整理好思绪,她确保自己的目光滴水不漏,这才敢重新将目光送上。
“那就好。”
这句话是冷淡与温暖并存的。
陶栀子并不是很关注时间,肚子有些发空。
她想起了自己今天带来的煎饼和食材,眼神亮了亮,自荐道:
“今天尝尝我给你带的煎饼,非常朴实无华的味道,可以尝到小米的香味和大葱的辛辣,我卷一个给你尝尝。”
江述月倒没有立刻表态,而是从她下意识念头中总结出了一个问题,问道:“你饿了吗?”
陶栀子犹犹豫豫的,有时候她就会在该害羞的时候不害羞,不该害羞的时候害羞了。
她移开目光,很含蓄地点点头。
担心江述月去给她拿吃的,她连忙又说道:“但是我特意带了煎饼,是想和你一起分享的,这是东部那边的传统吃法,我一个朋友教我的。”
“这些天,我有时候懒得出门吃饭的时候都是裹煎饼吃的。”
陶栀子一说起来,有些收不住,开始兴致勃勃地准备介绍起煎饼的吃法。
却见江述月琥珀色的眸子黯然了几分,有些严肃地问道:“小厨房那边会随时为你提供餐食,你没去吗?”
陶栀子面有羞赧,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是在江述月的目光之下,她反而不敢撒谎了。
“我吃饭的时间不是很规律,而且吃不下太多,不想麻烦别人。”
“不想麻烦别人……”江述月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重复了一遍后面几个字。
陶栀子在这一刻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得了什么其他的病,竟然有一瞬间觉得江述月沉吟的声音带着威士忌的醇烈。
让她有很短暂的瞬间,头脑有种麻痹感,有些生理上的眩晕。
“那你想麻烦我吗?”
江述月问出了这句话,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太过正经,陶栀子心中咯噔一声,警铃大作,几乎差点霍然起身,拔腿就跑。
她越是想回避些什么,那些莫名的情绪越是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甩都甩不掉。
索性调整好心态,直面暴风。
她在喉头“嗯”声了很久,复又觉得有些含糊,越是口齿清晰地说:
“说实话是想的。”
她心里对这个回答的作用是没有什么预判的,但是她直觉上就认为江述月不会因为对她有成见或是特意疏远她。
但是她更没想到的是
,这句实话却让江述月停顿了足有三秒。
他语气很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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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次饿了来找我,我帮你去找厨房。”
陶栀子原本应该是拒绝这个提议的,毕竟她之前刚说不想麻烦小厨房的工作人员来着,但是想到如果答应下来,就可以不用费尽心思找理由过来了。
人离不开一日三餐,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找江述月了。
这结果好像让人不住欣喜,她嘴角有些压不住了,赶紧垂下头,试图掩盖一番,强忍着欣喜,发出一声蚊子哼哼,像是不情不愿似的。
“好啊……”
仔细想想有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她又诚恳地提议道:
“我在你这里又睡又吃的,你有什么活儿我帮你干,我帮你把书架打扫一下。”
“……不用你来打扫。”
“那我帮你在庭院里种花,就是江先生批准的那片空地。”
“……”
“从明年开春开始,你每个季节都能看到不同的花开,就在藏书阁门口,你每天都能看到。”
陶栀子在江述月面前独角戏唱多了,倒也无所谓江述月是否沉默,兀自兴致盎然地说起了自己的种植计划。
“我准备给那片花园根据光照和保水功能划分区域,最好每个季节都能有些香味浓厚的花,风一吹,你在室内也能闻到……”
正说着,一道不经意的声音响起:“谢谢你……”
这一句道谢响起,陶栀子愣住了,一时间想不起自己想说点什么,只是怔怔凝视着江述月,眼中的笑容像是被胶水封住了一样,不知道如何动作了。
一旦江述月在这张平日里略显森冷的面容下,说出这种客气温情的话,她都变得无措起来。
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她赶紧去江述月身边,从金属架子中随手抽出了一份旧报纸,煞有其事地准备翻阅。
等看到报纸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傻眼了。
这份报纸,不是中文,不是英文,叫L Nzione。
印象里带有L的,有可能是法语,有可能是意大利语,她不了解,不敢妄言。
可偏偏这份报纸的名字,她恰好知道。
“L Nzione,佛罗伦萨最具影响力的报纸……你居然还懂意大利语吗?”
陶栀子晦涩地将报纸的名字读了出来,也不确定对不对,但是这的确是佛罗伦萨的报纸,她看向江述月将自己猎奇的目光递了上去。
“知道一点,上飞机之前买的,打发下时间。”
江述月说话向来不显山露水,不会刻意彰显什么,但是陶栀子心中,他却时常带给自己以惊喜。
和江述月认识越久,越去探知他所思所想,就会发现他原比外表看上去精彩。
“那你去过佛罗伦萨……”陶栀子状似疑问,但是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她脸上表情变得古怪而深沉起来,双眼紧锁,看着江述月。
仿佛看着他,就能一睹佛罗伦萨。
“几乎每个冬天都会去那里度假。”江述月眸光一转,在整理杂志的时候余光瞧见了她。
本没有刻意说些什么,只是随性的一句话,他却看见另一双带着殷切期盼的神情。
陶栀子向来热烈,但是人们极少在她眼中觉察到什么渴求。
她似乎总是一个物欲极低的人,但是在提及佛罗伦萨的时候,她的眸光热切到闪烁,如同一窥天文望远镜里,光年之外的神秘星辰。
“原来,你目睹过,真正的翡冷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