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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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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凄凉,带着罕见的浓重遗憾。

这语气,半点不像她。

她抿着双唇,上下牙齿轻微摩擦着,像是想起太多过往。

她不知道现在在这个场景下说这些是否符合适宜,但是她已经被埋藏了很久的珍宝好像被挖出来了一样。

当她意识到现实的那一天,她便将所有关于佛罗伦萨的想法全部埋进了沙漠里,越深越好。

但如今突然被挖出,竟然发现自己心里的佛罗伦萨,正在滴血。

“述月,如果我想告诉你,我曾经不切实际的梦想,你会不会笑我?”

答案显而易见,但是陶栀子还是不放心。

江述月给她吃了定心丸,跟她说道:“你知道,我不会。”

陶栀子心里憋着太多秘密,关于这过期的梦想,倒成了可以说出口的,最不像秘密的秘密。

她试图回到几年前,去再次感知那份生活的希望。

关于梦想与希望,她向江述月娓娓道来:

“我大概十二岁的时候,在网络上看到一个报道。一个十六岁开始打工的女孩,她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经济支持,一边工作一边学习,她没有读过本科,尝试过各种工作,从一开始的求生,变成储蓄。”

“她储蓄的目的是为了前往意大利,实现她的大学梦。”

“多年后,她带着十万块钱前往意大利,去探寻人生的全新道路,这十万块,是一切的前提,因为只要人抵达意大利,后续的费用可以通过半工半读来维持。”

“有一天,她在意大利的希腊餐厅打工的时候,遇到了她人生的伯乐,一家澳大利亚公司的老板向她抛出橄榄枝,问她是否有兴趣去澳大利亚做实习。”

“再后来,她的工作能力逐步被认可,学业也在同步发展,她的人生彻底走上正轨,开启新的篇章。”

这个故事,带给陶栀子太多的希望。

“从那以后,十万块成为我最大的奋斗目标,这是一切的起点,也是我去往意大利开启新生活的最低前提。”

“我和她一样,十六岁的时候开始独自面对社会,想尽办法挣到十万块,那几乎是我全部的希望。”

“十万块,好像能满足一切理想……”

说到这里,江述月似乎在等着她的后续,但是她的诉说却戛然而止,眼中怀着最后一丝不甘,将报纸重新拿起,细细端详。

一如自己在无数个打工结束的夜晚,一遍遍地看着画报上的意大利。

有无数人说过她的念头不切实际,如果她真的攒到十万块,应该想尽办法去在国内赚更多,过上更安稳的生活。

有很多人不理解,如蝼蚁一样生活的她,的确怀着可笑的理想。

每个人对十万块的用法都可以不一样,哪怕它甚至没有一个爱马仕的包贵,但是对陶栀子来说,那才是她向往的远方。

良久,江述月的声音也变得沉闷起来,他真诚而斟酌着问道:

“那十万……你还差多少。”

他竟然会对她信口说的故事真心发问。

陶栀子不知江述月此刻的眼中究竟能被看到多少怜悯,因为她双手拿起报纸,不露声色地挡住了她全部的脸,包括那些复杂的神情。

未免有些掩耳盗铃了。

陶栀子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笑出来,笑容仿佛是一个开关,只要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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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严肃和遗憾的议题,都将变得轻松起来。

“我攒够了其实,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复制一条相同的路线。”

治疗足以在几天内将她的积蓄蚕食干净,花光之后也是等死。

早晚都是等死,在医院里等死不如拿着钱去游山玩水,才不枉她一路走来如此辛苦。

活得如此辛苦。

一时间,她不想讲故事说得过于煽情。

脸被报纸挡得严严实实,握着报纸的手略微收紧,骨节处有些泛白。

她努力放松着自己的声带,用一个故事去诉说她对自己命运的总结。

“在印度教的宇宙观中,宇宙的创造、维持和毁灭是由三位神的力量决定的,其中有一位叫毗湿奴。”

“当毗湿奴沉睡时,宇宙开始存在,而当他醒来,宇宙就会毁灭。”

“那些希望、梦想、奋斗、执念……或许也只不过是毗湿奴虚幻的梦境罢了。”

“述月……我就像神沉睡时,不小心爬上桌的蚂蚁,误以为降生于世上,就意味着世界对我的接纳,但是神一旦睁眼,就会毫不犹豫将我拂下桌面,夺走我偶然享受到的一切。”

那些

偶然的好运,包括和江述月的相逢。

她只能言尽于此,带着内心深处的自嘲和悲哀。

她睁着双眼,实现前只有那无法认识的蝌蚪一样的意大利语,和她曾经拿起又放下的佛罗伦萨。

可报纸背后那个活生生的人,仿佛才是她认清宿命后又一次反转,仿佛又在给她以希望的错觉。

她的双手握着报纸的动作越来越紧,像是不忍放开那过去的记忆。

整个人像是身陷漩涡中,她怎么时至今日,仍然还下意识地挣扎。

报纸上方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熟悉的手,那只手将她手中挡脸的报纸轻轻按下。

这时江述月才发现,报纸后被挡住的容颜,眼泪流了满脸。

她面露秘密被发现的尴尬,强行在泪水中绽放出微笑,一边用衣袖用力擦着眼泪,哭得隐忍,仰头大笑,那泪珠豆大,却接二连三啪嗒啪嗒掉下来。

她只好尴尬地一遍又一遍用袖口慌忙地擦拭,边说着我没事。

江述月露出她有些看不懂的温情,让人在那广袤复杂的倾诉中,狠狠打了个冷战。

他的目光仿佛化作有形,隔着空气攫住她的视线,在她面前一字一顿地说:

“毗湿奴醒来时,宇宙会毁灭的下一句是……”

“……并重新回归混沌状态,等待下一轮的创造,这是永恒轮回。”

第24章 摇香 我不去看医生。

陶栀子看着那被江述月压在手下的报纸, 目光像是被黏住了一样,眼中闪烁着泪光,神情有些错愕。

像是在细想江述月的话, 也像是想自己心里的秘密。

她最终沉默着,松开那攥紧报纸的双手, 垂直身侧。

最艰难汹涌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情绪一步步回到了掌握中, 最后抬起衣袖, 将脸上残余的泪水擦拭掉。

面容一步步平静下来,这个变化过程充满着熟练,似乎早已演绎了无数遍。

再开口时,声音没有半点哭腔,如宁静的湖泊, 带着几分微风颤动的辽远, 声音后藏着一颗洒脱的心。

她的眼神和笑意彰显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淡然和成熟,不曾浑浊的双眼仿佛也在有限的时光里洞悉到了什么。

一切, 都从造化中来。

“述月,我感激你对我说的每一个字, 也同样理解你说的, 印象里……几乎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说这些。”

这一次,她没有垂着头, 没有别开视线,直直望着他, 没有带上任何修饰的视线, 承载着似动未动的情愫。

心下寂然,以往种种深契于心。

她的内心,同样住着一个成熟大人, 帮助她一次次做出理性判断,帮助的她调整一些汹涌的心情。

此刻,陶栀子不是那个飞奔上前,在江述月手中塞礼物的人,而是看清造化又平稳迎接造化的眼前之人。

环境寂静下来,屋外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十分细腻,只有极度安静之下才能听得到的雨声。

两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侧,桌上放着一份意大利文的报纸。

画面静止之下,陶栀子注意到江述月微动的喉结。

吞咽的动作,似乎也总能表明情绪。

“如果这些话能让你感觉到好些,往后我能说更多。”

这句话从江述月略显凉薄的双唇中说出,陶栀子反倒觉得不真切,极度的虚幻感。

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如同一滴墨水滴落在水中,缓缓蔓延开来。

她真心地开心起来,有些微讶,半开玩笑道:“好,那我当真了。”

屋外的小雨渐渐变得急切起来,没有雷声,但是雨声很大,外界像是临着瀑布一样。

这是一种白日喧嚣。

陶栀子在下一个话题到来之前,不忘感叹道:

“你心里好像也藏着很多秘密。”

“在这一点上,我们有些相似。”

江述月没有半点否认,嗓音细腻,像是白雪上的回响。

陶栀子笑得很开怀,不是大笑,藏着什么好事情的笑。

午饭后,江述月亲手磨了两份咖啡粉,一份直接给陶栀子,用来闻香,一份放入咖啡机里,压缩成意式浓缩。

不知从哪一天起,藏书阁的午后多了浓郁的咖啡香,嗅觉的记忆总能让陶栀子在多年后轻易想起一些场景。的

这一次可能没有“多年后”,她双手捧着装咖啡粉的咖啡杯,浅嗅了一下,不经意地说:

“有时候我觉得,记忆才能代表自我,死后从身体里飘出的灵魂,就像是人一生的记忆聚合,是一条关于一生信息。”

“这段信息上,一定有一段是关于,咖啡醇香,和你。”

她自顾自说着,没有丝毫掩饰的话,令那萃取咖啡浓缩液的过程也变得艰涩起来。

江述月垂眸端详着杯中冒着热气的浓缩,看着上面悬浮带着浓香的咖啡油脂,陷入沉思。

一连几天,陶栀子白天都会过来补觉,她的黑眼圈依旧浓重,但是脸色相比前几日倒是好了一些。

她在藏书阁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保持安静的,但是存在感很高。

原本已经习惯了藏书阁内一年到头的安宁,偏偏随着陶栀子造访的次数增多,倒显得没那么死气沉沉了。

由于接连下雨,陶栀子取消了很多外出的行程,整日整日地和江述月待在藏书阁里。

有时候,她希望雨季永远不要过去,比起外面的世界,江述月和他所在的藏书阁才是更吸引人的。

对于陶栀子来说,午后的咖啡香成为了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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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组成,还有江述月身上风格统一的冷冽香水味,还有他左手皓腕上的沉香木手串。

都成了她极度迷恋的气味。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陶栀子对这些香味的迷恋不再遮遮掩掩之后,她主动和江述月坐在一边,而不是隔着一个热气飘散的茶台。

江述月泡茶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趴在桌子上观察他的动作。

像是为了满足她的气味需求,茶叶加入盖碗中的时候,会被江述月在手中摇一摇。

这一步叫“摇香”,使茶香散发出来的动作,能够提升茶香的散发效果,同时也能让茶汤的香气更加浓郁。

以往江述月自己喝茶往往省略这一步,但是最近却多了这一步。

摇香完毕之后,将盖子取下,不是自己闻,而是放到的陶栀子的面前。

她侧身趴在桌上,养精蓄锐,时常因为病情的原因,而总是昏昏欲睡,带着茶香盖子一来,她就像一只被唤醒的小狗,一脸激动地起身,凑上前闻了闻,一脸满意地点点头。

“挺好闻的。”

随后继续趴了回去。

以往陶栀子这种趴在桌上的行为,会被人当成坐没坐相,但是在礼数周全的江述月面前,他反而从未说过自己。

陶栀子对此反而有些疑惑了,难道不是越持重的人越可能责怪她的行为吗?反而是那些平日里破口大骂的人喜欢去充当规训他人的角色。

江述月的茶叶质量都很好,她说不出来具体哪里好,只是有时候会闻到层次丰富的香气,就像葡萄酒一样,闻到的香味超乎了葡萄本身,有馥郁的其他香气,也能说明酒好。

有一次江述月手腕上的沉香木气息比茶香先一步被陶栀子捕捉到,遮盖了茶香。

她实话实说:“你的沉香木的味道比茶香浓了点,我不大能闻出来。”

一开始江述月是直接将手串取下,放在一边,但是不喝茶的时候,她总是观察着他手串的纹路。

于是就演变成,江述月泡茶之前会把手串取下,取下后直接放到的陶栀子的面前。

一开始陶栀子并不敢随便动这串有特殊意义的手串,但是得到江述月的允许后,她可以把玩一整个下午。

但是雨季终究还是过去,几天后天气放晴,陶栀子反而又有些反常的不好意思。

她没有天气作为理由,在

江述月身旁寸步不离了。

小小地遗憾了下,趁着天气晴好,便又开始规划起小花园。

她大致确定了一下让土壤类型和的光照情况,将花园划分出不同的小区域,将一年生和多年生的花卉合理划分到区域内,确保不同时间都有开花植物。

出门去买了些种子,苗木或者球茎。

夏季炎热,先种植一些耐热且夏季开花的植物,陶栀子选择了向日葵和百合,并且购买了适合秋天的种子,等天气转凉一些再进行播种。

她对于花园的规划并非专业,更多时候去藏书阁找一些相关的书籍一边研究一边做笔记,笔记完善之后就去实践。

她对一件事情的专注和用心程度甚至开始引起了江述月的注意,规划小花园不是他的工作,但是他平时也帮陶栀子完善着园丁的功课。

除了在小花园劳动,白日里的其他时间,她就会在藏书阁内补觉。

江述月试图旁敲侧击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她只说是过去的记忆一直打扰自己,休息不好导致的疲累。

当雨天重新来临的时候,陶栀子不得不被困在藏书阁中,不能去小花园里继续劳动。

今天江述月午后倒没有去做咖啡,而是去楼上将藏书阁的灯一排排关闭。

半个藏书阁都陷入黑暗中,陶栀子见状,问道:“你今天要提前下班吗?”

一想到今天要和他提前说再见,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她没有任何立场把真实想法表现出来。

陶栀子用小勺子搅动着咖啡粉,咖啡香依旧浓郁,但是她觉得闻起来不如之前那么雀跃了。

边用视线追随着江述月的身影,看他去楼上关灯,又亲自将窗户关闭。

看起来真的是提前下班的模样。

她的话好像恰好被杂音吹散,江述月没有听到她说的。

陶栀子张了张口,一时间好像没有力气再重复一遍。

几分钟的时间里,她变得无精打采。

待江述月将自己的西装外套从衣架上摘了下来,径直走向她的时候。

像是怕被催促一样,陶栀子放下勺子连忙站起,飞快收拾着桌面。

“要下班了是吧,我马上收拾一下。”

“不用收拾。”

江述月伸出手,指尖轻点桌面,像是示意的陶栀子停下动作。

他的西装外套被利落地挂在左手手臂上,横过的手臂是衬衫袖口,扣子很是工整,双层法式袖口。

“我带你去看下医生,如果你愿意的话。”

江述月很清楚自己主动带人看医生的举动有些失礼和奇怪,他很少去费心对人解释些什么。

“什么?”陶栀子第一个反应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他说话又格外清晰。

她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连连后退几步,排斥道:“我不去看医生。”

江述月看她如此反应剧烈,一双眼多了几分深邃意味,像是心里早有疑惑,但是他没有问陶栀子排斥看医生的原因。

耐着性子解释道:“你最近睡眠不好,可能是心理上的问题,我带你去心理方面的医生,看看能不能改善你的精神状况。”

第25章 表达 我需要很多关爱,最好是来自于你……

陶栀子安静下来, 当听到“心理医生”的那一瞬间,理性才开始的一寸一寸被重新拾起。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已经后退的双脚, 她对自己刚才条件反射的举动有些无措,反思着自己是否有些欲盖弥彰。

用黑白分明的眼看向江述月, 雨声在耳边颤动,仿佛是心里莫名释然的回响。

她很清楚, 她也许真的需要一些抗焦虑的药物。

而这一点, 江述月已经替她提前想到了。

“我们去的不是医院……”陶栀子的语气中还带有最后的疑惑和不放心。

江述月一字一顿地说:“是心理咨询,私人机构。”

这下彻底打消了陶栀子心里的疑虑,江述月转身将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陶栀子以为是暂时帮他拿着,想也没想就接了过去。

“现在外面在刮风,有点凉, 你先穿上。”

原来这外套是给自己的, 由于江述月没穿过,外套上只有很淡很淡的香水味。

但是陶栀子觉得这更多是自己的臆想, 这香味只是她的心理暗示而已,脑子会执拗地将事物和江述月建立起千丝万缕的联系。

江述月说完这句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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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转身欲走, 却发现陶栀子抱着他的外套,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 苍白的脸色还未完全恢复。

“述月……”她的眼神似动未动,双唇抿了又松开, 反复了好几次, 手里几乎将自己的衣摆攥得发皱。

像是一些未知之物在她内心黑暗的深海中涤荡着,那是最不对外人可见的。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她犹豫良久,还是决定直接问了, 声音没了底气,有些失真。

她知道从认识江述月到现在,虽然她足够掩盖得好,也许能瞒过一般人,但是江述月这个人,似乎过于聪明。

他明明心里疑惑很多,但是依旧没有主动点破。

陶栀子就想确认一下。

“我可能有些猜测,但是还不肯定。”

江述月说完后,又罕见地补充了一句:“就算是再厉害的医生,也不可能在不做诊断的情况下去看出你有什么病症,更何况……”

“我是个普通人……”他素来清越的声音,说到这里有些沙哑,给他无暇的声音染上了瑕疵。

陶栀子仔细听着他叙述的语气和嗓音,并无半句虚言,这让她内心放下心来。

“我是有点病,不过不传染。”

她忽然内心一阵轻松,浅笑出来,两颊上多了一对梨涡。

她的梨涡很神奇,总是有时候浮现,有时候消失,和她相处不久的人,会因为这对梨涡不明显,而以为是不是脸上沾了灰。

临出门的时候,江述月拿来了两把伞,递给她一把,却刚好看见她依旧抱着外套,没有穿上的迹象。

他看了陶栀子在寒风下瑟缩了一下的脖子,脚步停顿住,没有直接撑伞走进雨幕,而是重复了一遍。

“先把外套穿上。”

他的语气本就自带严肃,经寒风一吹,有些发冷。

陶栀子站在原地,摇摇头,“看着挺贵的,我不确定会不会像羊毛一样沾水变形,还是算了吧,停车场也不远。”

其实挺远的,最近的电梯也要经过半个庭院,毕竟七号公馆是建筑群,且外面下着雨。

江述月看着她,像是对她的逻辑早已习惯,没有像以前一样感到意外。

一个会为了捡一条手串而跳下三米深的泳池的人,说出什么似乎都不是令人意外。

江述月的眼神沉寂下来,说:“如果你都不重视自己,又怎么指望别人重视你?”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并不喜欢长篇大论,但是这情景又让他不得不继续开口:

“如果第一次给你外套,你不穿,第二次给你,还是一样的结果,那他人会认为你不愿意添麻烦,还是认为……你不需要?”

最后这句反问,让陶栀子的内心摇晃了一下。

她拧过头,看向江述月,一滴雨恰好飘落到她的眼睛里,让那睡眠不足的双眼,眼眶又添了些红气。

江述月说的这些,她从没有仔细想过。

她过去会想尽办法不给人添麻烦,因为那是她在长期的集体生活中培养的本能,谁都争相想当那个最乖巧最不让人费心的孩子。

守规矩的孩子,被好心人领养的可能性会更大。

生活一步步将她驯化,让她从未想过,如果有一天,她不用讨好他人,那她又是谁。

她从未知道自己是谁……

夹着雨水的风又掀起一阵,她默默将手中雨伞放下,将手臂上被自己小心保护的外套的抖开,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件西装外套,如同江述月所有的衣服一样,按照他的身形量身定做,肩头那里有

些发空,因为他的双肩比自己宽阔很多。

袖长也长过手臂,这让她如果将手露出袖口拿伞,就不得不令那袖口出现褶皱。

褶皱其实在好料子上不容易轻易出现,但是她穿得格外爱惜。

她穿着江述月的外套,再看向他侧脸的时候,仿佛窥见了世界那不可思议的角落。

江述月的神情不会轻易露出赞同或是满意,至少这个举动能让他眼底的肃杀没那么强烈。

她像是做错了事情孩子,在他身后,踩着他的脚步走。

江述月一路的沉默,反而让她心里有些发慌,脑海里不断去回想他刚才说的话。

“述月……”

她小声唤着他的名字。

江述月回头,脸上神情如常,淡然中带着惯有的严肃,但是没有半分计较刚才小插曲的意思。

但是陶栀子还是带着强烈的疑惑,真心对他发问:

“如果我拒绝他人的帮助,别人真的以为我不需要吗?”

他实话实说,音调没有起伏:“会。”

“那我应该怎么样,才能得到更多的关爱?”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颊有些发红,她没有学会如何去坦荡地表达内心的渴望。

说来讽刺,一个看淡了死亡的人,竟然还会忍不住在意这些生活中的细枝末节。

大概任何一个等死之人,都会想带着爱死去吧。

即便没有到生死大关,寻常人也会渴望得到多少来自他人的零星的关爱。

“要学会争取和表达,如果你需要,就要让对方知道。”

这么温情的话,被江述月在寒风中说出来,失了点温度,但是陶栀子认真听进去了。

尽管争取了未必奏效,但是不争取一定没有。

上帝想让你中彩票,如果连彩票都不买,那就谈不上什么幸运的试炼了。

等电梯的时候,陶栀子将伞收了起来,江述月给的长柄伞,上面镶嵌了金属,质量很好还防风,就是一路举着还是额外消耗了她不少体力。

在电梯前,她握着长柄伞,将那伞当成拐杖撑着身体,呼吸又沉重了一些,她将头别过去,想短暂让自己呼吸声隐去,至少别被他人察觉。

雨水被吹进屋檐下,落到她的发梢,从额头上缓缓流了下来,被她一把抹去。

电梯到了。

江述月主动让出一个位置,让她先进去,自己随后再进。

他踏进电梯门的瞬间,略微倾身,将陶栀子手中的长柄伞拿了过来。

动作如此自然而然,行云流畅,甚至免了交流,而神奇的是,陶栀子竟然也没有傻乎乎地发问。

她的心,总是容易有热流经过,最后流经四肢百骸,激得她几欲颤抖。

陶栀子亲眼看见他的右手拿了两柄雨伞,那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原来他手掌是如此宽大。

电梯门一开,两人走了出去,陶栀子的视线始终跟随着他的手,像是想试图思考出什么。

她记住了江述月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并下定决心将它们一一践行。

原本她应该如以前一样酝酿上几天,才可以将那些新的逻辑加以内化。

可当她下意识抬手触碰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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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位置时,单薄的衣料下是年幼时期的手术疤痕。

那道疤痕随着她的成长,也被拉伸,并且出现了突起的增生。

世上越美味的酒越需要等待,陈酿最香的原理她也明白。

可是,时间总是节外生枝,让很多等待变成遗憾,像是故意制造一些人海中的交错来给BE美学提供素材似的。

“述月。”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响起,这里灯光通明,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地下世界。

江述月停住,下意识回头。

陶栀子鼓起平生难得的勇气,一步步走上前,和他并肩。

这是一种随时可能被风吹散的勇气,转瞬即逝。

她强压着自己胸中沉重的呼吸,心脏像是被安装上了螺旋桨,让她如同在高空坠落般被空气封闭了视听。

她的胸口上下剧烈起伏,像是即将要被海水彻底淹没一样。

“我需要很多关爱,最好是来自于你的,越多越好……”

俯仰间,她好像心脏过分紧张,眼前景象像是蒙住了一层迷蒙的薄雾。

她的每一寸呼吸,都清晰地传入自己的耳朵,那种心脏被莫名撞击的感觉在此刻极为明显。

她双眼布着血丝,却燃尽全身力气一样睁眼望着,甚至不确定此刻的自己是否将这句中文发音准确。

不多时,江述月静静看着他,嘴角浅浅牵起,说了一句:“好,我尽力。”

这也无疑是一句极高的回答,因为语言和语气会骗人,眼神那抹难以捕捉的笑却不会。

如同乌云后的乍现天光,驱散了眼前的阴霾。

陶栀子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一下,她说第二句话的时候仍旧有些发喘。

“是……是这样说的吗?你跟我说的,对他人‘表达’。”

“是。”江述月的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

她终于得到了那声应允。

“那就好……你先去开车,我跟在你身后,不要回头。”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地叮嘱道,经过底妆修饰脸部暂时没有出现明显的青紫。

她不知道自己心脏在害怕些什么,为什么总是在触及江述月的视线的时候战栗不止。

她一边紧盯着江述月的背影,一边从口袋中拿出随身的药,连忙塞进嘴里。

那是减慢她心率,降低心脏负担的药物。

江述月走在前方,将她极力掩饰的药片的声响一一听入耳中。

他垂视自己影子,闭了闭双眼,试图去驱散心中不断敲打他内心的恶灵,让那焦土,再次被掩在苍茫的风沙之下。

第26章 免救手环 这件事,就像电车难题一样让……

一路上, 陶栀子原本心怀忐忑,她对“看病”二字有种天然的恐惧。

只要一想到医院,就仿佛鼻间嗅到了医院里针剂苦涩味, 还有酒精味,消毒水味, 以及医院长廊中总是有些发寒的空气。

她总说不出医院的空气到底是好闻还是不好闻,但是闻着却让人隐有不安, 尤其是当听诊器放在她胸口的时候。

虽然没有任何疼痛, 但是要自己剖开衣服,不敢动弹,医生那张藏在口罩外的脸,总看不出悲喜,她偏过头看着诊室的一切, 如同待宰的羔羊。

那感觉难受极了。

陶栀子坐在副驾驶的时候, 那一段沉默的时光里,她脑海中浮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印象里看心理医生是比较奢侈的, 她成长的环境里,福利院的资金经常短缺, 最先要保障的是孩子们吃饭的问题, 伙食往往不会太丰富,但是够吃到温饱。

吃到大饱, 吃到撑,这事情她没仔细想过。

时有社会人士来当支援者, 给他们免费体检和心理咨询。

但是日子总是过得起起伏伏……

正如同在车厢内无规律摇摆的面包挂件, 她上次送给江述月的。

被他挂在了后视镜上,好在还保持着之前的形状,说明陶栀子当时制作的时候是确保面团完全被烤箱烘干了。

她仰着头, 看着空气中的挂件出神。

透过挂件,她可以模模糊糊地用余光看见身旁的江述月。

他像是带着某种神奇的能量,在他身旁,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安心。

“述月,我又困了。”

像是印证她困了这件事,适时地打了个哈欠。

“先睡吧,开车需要半个小时。”

江述月似乎早已对她随时随地会困这件事习以为常,倒也没有觉得她打哈欠的模样失礼。

至少她从未见过江述月打喷嚏或者打哈欠这样的行为,不知他是如何自我操作到无声的。

偶尔空气中灰尘多一些他会轻微咳嗽,但是都是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别过身浅咳。

他怎么总是滴水不漏……

这样想着,陶栀子迷迷糊糊在车厢内进入了梦乡。

车最终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停在了户外停车场。

陶栀子下车的时候伸手在湿润的空气中接了接,雨已经停了,地面湿漉漉的。

心理咨询室位于大厦之内,乘电梯上去,在走廊处,陶栀子看清了医生的名字——许洄。

配图是一张清秀的面容,一个长相年轻的男人,上面是他闪闪发光的学术经历。

如果是以往,她一定会在心里赞叹一声许洄的长相,但是……

她移开视线,看向江述月的脸,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审美已经被养刁了。

再次看向走廊的时候,她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走在那被植物和玩具装点的长廊上,她会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所行的目的。

也许很多心理疾病的患者,都能在这里找到童年的影子。

江述月走在这样童趣的长廊上,整肃的模样倒更像一个家长。

在陶栀子见到医生之前,江述月先进办公室和医生打了招呼。

再开门的时候,是许洄和江述月一起走出的。

医生亲自出来领她进去,且许洄笑容可掬地对江述月说道:“放心吧。”

许洄和江述月看样子是旧相识,陶栀子不知道他们在刚才的几分钟内互相说了些什么,但是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气场是极为熟络的。

陶栀子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宽大西装,犹豫着要不要把外套脱下。

江述月在一旁说了一句:“穿着进去吧。”

陶栀子跟着许洄,一步三回头地看他。

江述月在长廊上止住脚步,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会回避,在外面等你。”

等你……

这两个寻常的汉字,为什么让人眼眶酸涩啊。

许洄带她进了诊室,所谓的诊室也是布置得跟咖啡馆似的,桌上还有玩到一半的国际象棋,还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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