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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伤口发痒,他浑身难受,脾气就比平时大很多。
把给他上药的人骂一通,又闹着要把庸医都给杀了,这难吃那不好喝,一通闹腾下来,朱济喜都苍老了十来岁。
也就是自己亲爹,不然
朱济喜一阵阵的咬牙切齿,很想大逆不道地来一句:再闹,老子也不管了!
忍了又忍,朱济喜这个好儿子尽心尽力地伺候不着调的老父亲,每次晋王整幺蛾子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安慰自己。
就半个月,忍他半个月吧。
等到太医说的能下床走动,他才不管了。
以前有晋王妃在,朱济喜就算体验过他父王的无理取闹,但也没到这种程度。那时候有晋王妃压着,晋王见好就收,不敢太过分。
朱济喜啊,还是性子纯真了些。
他不知道熊孩子呢,是你越顺着他,他越要闹的,比熊孩子更难治的就是熊爹了,你越给他脸,他越不要脸。
晋王就是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的典型,看儿子如此尽心尽力地满足他,晋王还不可劲儿折腾。
每当朱济喜忍到极限,脸色沉到底的时候,晋王就会哎哟呼痛,然后可怜兮兮地唱:“好嘛,本王难受忍着就是了,本王不该说出来的,本王没人疼,爱妃啊,本王没人疼了啊——”
然后想到晋王被揍,自己这个儿子也要背一点责任的‘老实孩子’朱济喜,就会深吸一口气,一忍再忍。
底线也就是这么被忍下去的。
晋王把儿子拿捏住,又觉得自己挨了一顿揍,这事儿就算完了,等养好伤就去老爹跟前哭一哭,认个错,他说不定还能在应天玩上几个月,拖到不能拖再回封地。
如此这般,晋王就觉得养伤的日子更难熬了。
这天,晋王又闹着不喝药,太苦了太苦了,“把那个庸医绑来,本王要他喝一大桶下去,看他还敢给本王开这么苦的药!”
朱济喜眼神都麻木了,不过五天而已,他已经有‘大逆不道’的心思了,“父王,这是加了糖的,你趁热喝。”
“不喝不喝就不喝。”
朱济喜:“”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急冲冲的脚步声,王府管事疾步而来,在晋王就要呵斥他没规没矩时,王府管事跪下道:“王爷,世子,宫里来圣旨了。”
晋王一听宫里两个字,气焰顿时矮了几分,而朱济喜心里则暗道一声,终于来了。
他有种直觉,皇祖父不会揍一顿就算了。
至少要让父王多吃点教训。
晋王也以为是些不痛不痒的小惩罚,他被人扶着起身,宣旨的太监却带着人进了屋,“晋王殿下有伤在身,在屋里听旨就可,不用折腾了。”
晋王一看前来宣读圣旨的居然是王太监,这老东西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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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般人,他有点好奇圣旨上的惩罚内容,心道,老爹肯定要大骂特骂一通。
等晋王和朱济喜一起跪下接旨,做好心理准备的两人却怎么也没想到,这道旨意言简意赅,王太监很快宣读完。
然后屋内父子两却傻眼了。
什什么叫暂收爵位?
朱济喜也没想到,事情严重到皇祖父要收了父王爵位的程度,失去亲王爵位那就是平头百姓了,就算圣旨没说逐出皇家族谱,那也没差多少了。
比起暂收爵位,那什么关在京中小院反省,不得命令半步不许踏出都不算什么了。
好半天,晋王才哆哆嗦嗦地回神,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他嗓音沙哑又不可置信道:“不不会本王要大哥呢本王要去找大哥。”
王太监看着六神无主的晋王,心里摇了摇头,在晋王爬出两步时,他一个眼神示意,跟着他出宫的锦衣卫就鱼贯而入,看着不陌生的飞鱼服侍卫,晋王脸色彻底苍白下来。
“父王!”
眼看锦衣卫擒住晋王就要押走,朱济喜失声喊道。
“济儿,救救父王,救救我,你去找大哥,找大哥救我啊,济儿——”晋王被锦衣卫拖走,一路嚎哭不停,只听声音就知他心中的害怕与绝望。
谁能想到几分钟前晋王还可劲儿折腾人呢。
有锦衣卫在一旁,朱济喜不敢轻举妄动,等到晋王哀嚎声消失了,王太监才看着这位十几岁的少年道:“世子殿下,皇上有旨,命你尽快回封地,暂代朱棡掌军政要务。”
朱元璋收了儿子爵位,孙子的世子爵位却没收。
在晋王胡闹期间,不少事都是朱济喜代为处理的。朱元璋对这个有才敢、心性也老实许多的孙子满意多了。
朱济喜接了旨意,在王太监要转身回宫复命时,还是忍不住问道:“王伴伴,皇祖父是不是非常生气?”
他与朱高炽兄弟一起在京中念了几年书,在朱高炽时常被叫去陪伴朱元璋身侧的时候,他偶尔也会跟去,也因此和王太监有些面缘。
王太监见他眼中焦急,只得垂下眸道:“世子殿下,奴婢只负责宣读皇上旨意,至于其它,奴婢也不好说道。”
说完,王太监就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领着宫人回去了。
王太监一行刚走,朱济喜就直奔东宫,他知道,这个时候也只有去求助朱标了。
在晋王被锦衣卫捉走关禁闭的时候,朱标也得到了消息,怔愣一瞬就叹出一口气。没多久就有人禀报晋王世子朱济喜求见。
朱标见了朱济喜一面,好生安抚了一番,又说要想朱老三早点被放出来,一个是朱老三老老实实反省,一个是朱济喜回到封地好好做事。
总的来说就是让朱济喜放心,这次给朱老三一个狠狠的教训是有必要的,等到朱元璋心中火气消了,到时候他自会替朱老三说说情。
与朱标谈过,朱济喜脑子也转过弯来,刚才心急则乱,从东宫回到府上,他坐在屋里思索许久,待理清脑中思绪,朱济喜就叫人收拾东西,准备快马,即刻出京回封地。
想了想,朱济喜又走到书桌前写下一封信,写好后命管事给晋王送去,如果看守晋王的人不准这封信送到晋王手上,就让管事转交东宫。
朱济喜就是叮嘱他爹听话,老实点,不要再闹脾气惹皇祖父生气。
待信送出去,朱济喜才坐在椅子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今时不同往日,皇祖父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父王敢闹,就是仗着亲王身份,还有太子包容保护,可是
皇祖父就是告诉父王,告诉朱家的王爷们,这个亲王身份,他想收随时就能收回去。
身份爵位如此命又何尝不是!
朱济喜此刻是大大庆幸,还好听了高炽的,趁着事情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闹到皇祖父面前,否则
被拿来杀鸡儆猴的父王,怕不是暂时丢掉爵位,关起来反省这么简单了。
太子,朱标。
如果不是他在后果难料。
朱济喜此刻才感觉手心湿冷,不知什么时候被冷汗打湿的。
高炽
他是否早已料到这些。
想到当时信中所写,要他做好心理准备,这一帖狠药下去,晋王肯定要受点折腾,苦头是吃定了,但也不用太过担心,天还塌不了。
不趁现在让晋王老实些,以后只会惹出更大的乱子,到那时可就难料了。
太子也说过,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这次收了父王爵位是教训又何尝不是警告。
朱济喜深深呼吸一口气,只希望这次之后,父王真的能吸取教训,不再胡来
晋王闹出的事儿很快传到朱家藩王耳中,朱元璋释放的是什么信号,他们也都听懂了看明白了。
而在府上好生伺候却不消停的晋王,被关在小院里,只有一个下人负责他生活起居,给他换药,他不踹人了,给他端来汤药没加糖,他也不嫌苦了。
只因为第一天他发脾气,后面三天都没人来管他,天气炎热,导致他一身还没养好的伤口差点发炎。
终于
,晋王是真的怕了!
惶恐绝望顷刻间袭上四肢百骸,让他禁不住瑟瑟发抖。
晋王心中,从没觉得他老爹是一个仁慈的人,哪怕他是他的亲儿子,他对朱元璋的恐惧也是从小就刻在骨子里的。
当朱元璋彻底撕下亲爹面具时
这个时候,晋王知道,朱标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晋王贴在门上,吵着闹着要见朱标,朱标没来,但他让身边的太监走了一趟,转述他的话,顺便把朱济喜留下的信递给晋王。
从那之后,晋王就老实了,不敢闹了。
毕竟,如果连朱标都不容他了,不管他了
晋王从来不是蠢的。
他就是个仗着有人护可劲儿折腾的‘熊弟’,‘熊爹’
与此同时,奉命征讨草原的朱棣也大胜而归。不费一兵一卒地劝降乃儿不花。
在与这个大明老对手交锋的时候,朱棣经过长途跋涉、日夜追敌堆积起来的焦躁和嗜杀没有占据理智,反而是冷静地派人与乃儿不花交涉。
大明如今的强大摆在面上,顽固抵抗是能苟且偷生,但那有什么好的呢?在草原流浪,与大明,与草原各部势力厮杀,过得还不如大明一个普通小指挥快活。
一番攻心后,朱棣就这么收服了乃儿不花和他手下兵马,大大减少了大明损耗。
朱棣,他不再是那个凭着心中喜怒冲动行事的社会青年了,这些年,他成长的不止是带兵打仗的实力,还有他的心智,为人处世。
只是在朱棣得胜归来,得意洋洋地朝他老爹朱元璋要赏赐的时候,朱元璋嘴角一抽,原本的大好心情被要钱的儿子给破坏了。
朱元璋怒骂一句:“无赖泼皮,老子是短他吃还是短他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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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是这么骂,朱老四越发争气,老朱还是骄傲又满意的。
想到当年朱标几兄弟,就这老四他最看不上,不是说没本事,而是一身反骨压都压不住,实在不是个让人舒心的儿子。
也就是洪武二十三年开春这天,洪武帝下旨,赏了朱棣一些实际的金银财宝(由于朱棣嫌弃宝钞,讨赏的折子上就说了,不要宝钞,老爹莫抠门。),所以这笔钱财的数量还是比较实在的。
但朱棣收到手后还是忍不住抽了抽眼角,看着他老爹库房没人要的一堆古董,朱棣差点就要回屋怒写一大篇控诉他老爹抠门的文章。
就这玩意儿,是能吃啊还是能喝啊。
也就能看看的摆件儿。
他朱老四差这点玩意儿啊。
听到朱棣满口吐槽和嫌弃的徐妙云:“”
习惯了行军打仗极简风的朱棣,王府的书房和卧室也不喜欢摆太多东西占地方,说是看着挤眼睛。
徐妙云看着几大箱子古董,要说老朱抠门吧,那也不是,这些玩意儿还是很值钱的,不少是老朱当年打仗时四处收缴来的战利品,以前都是皇家贵胄家才有的奢侈宝贝。
可你要说不抠门吧,就如朱棣所说,这些玩意儿又不能拿去卖,只能摆起来充充面子,实际作用不大。
朱棣不爱充面子,他就想要能花的钱能吃的粮。
看着气得直喷粗气的朱棣,徐妙云不难想象,远在京城的朱元璋听到太监回禀该有多开心。
老朱摆明了就是不让朱棣得意。
谁叫他张口闭口就要钱,还话里话外嫌他老朱抠门的。
不孝子,哼!
朱高炽看着这些价值不菲的古董倒没觉得亏了,他命人小心翼翼地挪进库房,千万不要磕到碰到了。
听他如此小心叮嘱,朱棣抬起一张怨气十足的脸,不解地眨眨眼。
朱高炽就屁颠颠地蹲在他爹身边,父子两也不知在嘀咕啥,徐妙云有心想听,却只能听到朱棣几个‘真的?’
她儿一句话没说,就是瞪着两大眼睛,闪亮亮与朱棣眼神交流。
朱棣笑了:“真的?”
朱棣又露出无比梦幻的憨笑:“嘿嘿~”
徐妙云:“”
时常怀疑这对父子脑子有点问题。
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的不是夫妻,该是这父子两才对。
这头听到儿子‘说’,以后有办法让这些玩意儿变得值钱,朱棣就开心了,至于是什么办法,朱棣不关心,还有以后他是不是也不缺这三瓜两枣的,他也没多想。
反正儿子这么说,他就开心。
朱高炽感觉,他爹真的有点过于好哄了。
想到远在应天皇城的那位老朱同志,哄起来又废嘴皮子又废力,朱高炽看他爹的眼神就又软又甜。
抬手摸摸他爹的脑袋,朱高炽无比真情道:“爹,你果然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好爹爹。”
突然被儿子夸夸的朱棣,咧开嘴,再也控制不住傻乎乎地笑出来了。
徐妙云:“”
这么些年了,你们父子就还没腻歪够啊。
就在这时,徐妙云余光就扫见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她扭头看去,只见柱子后露出一点嫩黄衣角,她眯了眯眼。
“朱高燧!”徐妙云语气不太妙地质问道:“上课的时辰,你躲在这干什么?”
这一声质问让蹲在地上的朱棣朱高炽也齐齐扭头,看见了柱子后面躲藏的小身影。
五岁小团子朱高燧暗道倒霉,怎么逃个学偏偏撞见院子里的三座大山了。他本来是想翻墙出去玩的,躲开巡视的侍卫,突然听到前院闹哄哄的,一时没忍住好奇过来瞧一眼,谁知
“还不出来!”徐妙云轻喝道。
朱高燧眼珠子一滚,然后老老实实地站了出来,乖乖地喊人,“娘,大哥,爹,你们好啊。”
看看这招呼的顺序,就知在这里家里,谁最恐怖了。
他爹朱棣,哎,小团子心里直摇头。
在娘亲和大哥面前,他爹不重要。
朱高燧小脑瓜子高速转动,招呼完就打了个哈欠,抻了抻腰道:“我上课打瞌睡,先生就让我出来透透气,精神好点了再回去听课。”
“窝这就回去了。”
“娘再见,大哥再见,爹再见。”
院子里三人就静静看着小团子表演,这家伙不爱学习全府无人不知,调皮捣蛋的功夫无人能及。
要说朱高煦不爱读书,那也只是对‘之乎者也’的繁复古文没耐心,只要换个简单点的教学方式,或者是拿奖励来引诱,他也能坐着乖乖学习一上午。
如今朱高煦武艺优秀,文化方面也没落下,不说文武双全,但文化知识水平也在及格线上,尤其是军事方面的理论知识,丰富程度,满朝武将都没几个能比。
如今朱高煦没在北平,上次同徐妙云一起去看望徐达,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徐达,随便说点行军打仗的事都能听得朱高煦两眼放光,于是后面就主动留下‘陪伴’徐达。
朱高炽见这爷孙确实投缘,有朱高煦陪着,徐达有个人聊天说话也好,于是就让他留下陪伴徐达。
要说朱高煦这个弟弟,脾气暴躁了些,爱动武了些,总的来说还是很乖的,至少朱高炽能管住。
但朱高燧,这家伙,从小就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丢。看眼色倒是极快,每次也都认错很快,但他就是不改。
朱高炽这几年带着朱高煦,一年大半时间在京中读书,对两个小的弟弟妹妹就没那么操心了,几乎是徐妙云在管教。
徐妙云时常感叹,上天赐给他一个听话懂事的宝贝大儿子,大儿子帮她管教二儿子,她轻
松又自在,几乎没操过心。
后面就连铺子上的生意都能交给大儿子管理,她每天多了些空闲看看书,写写字。
所以府上管事偶尔唠嗑,说什么生孩子就是生了个讨债的,徐妙云无法共情,因为她大儿子不提,二儿子也挺省心的。
可上天也许看她太清闲了,于是就把朱高燧送来了。
从朱高燧三岁启蒙,今年正式在府上读书,徐妙云这日子啊就没消停过了。
此刻一看这小东西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徐妙云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左右看了一圈。看见徐妙云找东西的样子,朱高燧屁股条件反射地一疼。
朱高炽也看出来了,他娘是想揍孩子了。
又一看朱高燧急得抓耳挠腮的,朱高炽以为这家伙就要拔腿逃跑时,谁知小团子嗷嗷叫着,在徐妙云就要掰一根树枝下来时,一把抱住徐妙云大腿。
“娘,四宝错了,四宝再也不逃课了。”朱高燧眼里含着两泡泪,抽了抽鼻子,可怜巴巴地抱着徐妙云晃。
“娘,不要揍四宝嘛,四宝下次不敢了,四宝怕疼。”
徐妙云:“呵呵,你哪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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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知错了?”
朱高燧泪眼朦胧地摇头:“四宝这次是真的,真真的,不骗娘。”
朱高炽和朱棣父子就站在一边看着,看着朱高燧哄好了徐妙云,成功逃掉一顿打,老老实实回去上课。
然后就在当天下午,燕王府后院传来徐妙云中气十足地一声大喝。
“朱高燧——”
翻墙正好被亲娘撞见的朱高燧:“”
这顿揍,朱高燧到底是没能撑到第二天就挨上了。
对此朱高炽和朱棣都表示,正常正常。
毕竟朱高燧讨打的本事是咱燕王府数一数二的。
在北平燕王府一阵鸡飞狗跳时,朱棣接到圣旨不久,朱元璋授予他宗人令职位一事也迅速传开。
原本朱元璋心中一早定下的人选是秦王,可随着这几年朱棣越来越稳重可靠的表现,朱元璋的心意也变了。
朱棣,成了朱家王爷之首。
他将成为朱标真正的左膀右臂,是朱标皇座最忠实可靠的守护者,是足以震慑诸王,压制大明武将的强悍存在。
这个信号刚释放出去就激起一阵风浪。
第113章 第113章 逃避
北平府, 清风寺。
坐落在山腰的古老小寺庙,庙虽小,五脏俱全。环境清幽,上下山的路也不太好走, 少有香客跑大老远来这小庙烧香拜佛, 倒是便宜了来这清修的人。
一间简陋的小禅房内, 两人邻窗相对而坐,由于屋内没有多余的木凳, 两人都是坐在蒲团上,不过一人盘腿,一人则大喇喇地伸展着一条长腿,坐姿散漫又随性。
两人面前则是一张痕迹老旧的棋盘, 只看棋局, 下了快一半,胜负还有些看不分明。
朱棣单手支着下颌, 眼皮懒懒耷着, 抓起一粒棋子动作随意地落在棋盘上。他原本是最不耐烦下棋的人了,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去遛马玩。不过如今倒是被这和尚磨得能下完两盘棋了。
最多两盘, 多下一盘都是对他曾经骂‘下棋都是闲得蛋疼的鸟人’的侮辱。
朱棣落子随意, 但能与道衍和尚在棋盘上你争我夺这么半天, 可见棋技是被锻炼出来了。
与朱棣这个人一样, 他的棋路也是大开大合的风格, 落子雷厉风行, 咋一看很有唬人的势头, 稍不注意就会被他吞噬掉一大片棋子,但再一看,又觉得他这棋路糙了点, 势头虽猛,却有不少空子给人抓。
但正当你觉得朱棣的空子太多,随意一抓一个准的时候,又会被他的空子反套路,落入他看似粗糙实则细腻的圈套下。
道衍对于朱棣如今的进步那是相当满意,捋着胡须,毕竟这也是和他对弈积累出来的经验嘛,呵呵呵。
朱棣忽地掀了掀眼皮,只一眼,他嘴角就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老和尚笑个屁?
总觉得对方有些得意,即便搞不懂这老和尚得意个什么,朱棣心中就是不爽,于是手中棋子一抛,耍起了赖,“不下了不下了,本王每次来都是下棋,你不烦,本王都烦了。”
道衍和尚呵呵一笑,竟然也没废话,慢慢将手中棋子放回去,看向朱棣,笑眯眯道:“听王爷的。”
朱棣:“”
臭和尚,搞得像每次都听他的一样。
“王爷尝尝这山楂茶。”道衍拿起手边茶盅,凑到嘴边喝了一口,感觉不错又喝了一口。
几口就把山楂茶喝完了。
道衍还有些意犹未尽地看了看朱棣没动的茶水,他看一眼朱棣,笑眯眯。
“”朱棣立马端起山楂茶,就怕晚一秒这和尚就开口要了去,倒不是一杯山野粗茶他舍不得,就是不想让这老和尚如意而已。
朱棣咕咚咕咚一口干完,抹了抹嘴,耳边就听到道衍问:“味道还不错吧?贫僧这还有几包,王爷要喜欢可以拿一包回去。”
闻言朱棣就抬起眼皮,视线一扫到道衍神情,朱棣表情就垮了,又遭了这老和尚的道了。
道衍眨眨眼,“王爷?”
那无辜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做,是朱棣庸人自扰,咎由自取了。
朱棣毫不在乎形象地翻了个大白眼,抖着腿,活像个进山抢劫的,眼神睨着道衍道:“和尚,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让我拿一包山楂回去泡水喝吧。”
“当然不是。”道衍也不拐弯抹角,摇摇头又对上朱棣压迫感十足的视线,笑道:“贫僧就是好久没和王爷对弈,有些想了。”
朱棣:“”
“行了,有话快说,有屁就放,本王忙得很,少在这和本王绕圈子。”朱棣眼神麻了麻,懒得再和这和尚练嘴皮子,反正能说得道衍和尚哑口无言的,这世上怕是找不出一人。
论脸皮,道衍堪称天下第一。
还惯会装高深,装无辜,装自己是一个纯洁的得道高僧。
啧啧。
一个有事没事爱给他灌输些‘造反’思想的高僧。
道衍就摇摇头,叹息一声,拿起檀木佛珠,看一眼喝空的茶杯,问朱棣:“王爷要不要再来一杯?”
朱棣:“本王真走了!”
说着朱棣抖腿的那一只脚已经抬起来,做出起身离开的预备姿势。
“哎——”道衍眨眨眼,无奈道:“贫僧本来是想和王爷一边下棋一边聊些佛法,可王爷今日没有下棋的心情,棋局刚过半,贫僧还没想好怎么说啊,要不王爷陪贫僧把这局下完,时间到了,贫僧就知道了。”
朱棣:“”
你是不下棋就不会说话了是吧。
还是说句话都要看时辰啊,不吉利是吧?
朱棣脸上明晃晃写着无语两个字,他觉得自己就是闲得蛋疼了,所以道衍老和尚一叫他,他居然就来了。
下次,看本王还来不来!
就在朱棣愤而起身,决定要冷这老和尚一段时间,让他看看他朱棣的脾气时,身后忽地传来道衍和尚冷不丁一声。
“王爷,如今最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时刻呢。”
朱棣拧眉,回身居高临下看向盘腿坐在蒲团上的老和尚。
道衍捻动佛珠,视线微垂,落在胜负未分的棋盘上,“阿弥陀佛,看似形势大好,却也是对王爷最大的考验即将到来,如果王爷没能通过,怕是大业未成,胜负未分,王爷还需耐心一些。”
急不得,更乱不得。
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等待时机到来。
道衍面容平静,老僧入定,好似一切外物都无法在他身上留下一丝波澜,只有胸腔那颗滚烫的心脏在怦怦跳动,比从前更有力。
“呵。”
朱棣倏地笑了声,笑声短促,似笑非笑,更像是嘲弄。
“和尚。”
道衍应声抬头,一触到朱棣眼神,道衍目光稍稍怔愣,似有些不明朱棣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冷酷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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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说的话看来你没有全部听进去,以为本王是说着玩,或者以为本王是在跟你打马虎眼吧。”
道衍一愣,就见朱棣目光沉沉地压过来,即便是与朱棣接触久了,早已习惯他身上日益深重的威压,道衍还是禁不住呼吸稍滞。
然而心中激动却无比清晰明了。
道衍仿佛看见了身披龙袍,脚踩登龙梯,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
“本王没有那个意思。”朱棣目光深沉有力,让人清楚读懂他眼中坚定与认真,“这么说吧,只要本王的大哥在一天,本王就不可能反他。”
心中激动还没膨胀,砰地一声,炸开了。
道衍深深看进朱棣眼底,试图捕捉他内心深处真实想法,“那王爷一直以来做的又是为了什么?”
真一点想法都没有,那背后的安排又算什么。
朱棣很是大大方方地摊手道。
道衍嘴唇张合了两下,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朱棣难得看到老和尚还有没话说的一天,心情都好了一些,他转过身,抬手推门之际又哼笑一声。
“和尚,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朱棣是在说,如果道衍想另谋出路,趁早。
在门开启又合上后,道衍独坐禅房良久,最后摇头轻轻一笑,望向窗外大亮的日光。
不管朱棣最后走不走上去,他都没得选了。
在踏出那一步的时候,选上朱棣的时候,道衍就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如果命运弄人,那他道衍也该接受了。
朱棣下山前,忽地顿住脚步,回身看了眼不起眼的简陋小院子,眼中闪烁着道衍刚才不曾看见的深意。
那话,可不是骗老和尚的。
朱标在一日,他朱老四就是朱标的四弟,忠心的臣子,为他守护山河的大将军。
但如果
朱棣抬头,看着被密林遮盖的天空,窸窸窣窣的光点仿若满天星辰,落在他深邃眼眸。
坐在那个位置上,只有朱标,他才信。除了朱标,不管是哪个兄弟,哪个侄儿,他朱老四都不信。
这些年,朱棣一心强大自己,只希望成长得更快一些,更强大一些,只有实力才是最强大的倚靠。
他无需暗地里搞鬼,只要得到老爹信任,完成老爹设置的考验,老爹就会给他权利,给他足够拥护朱标坐稳皇位、保卫大明江山的力量。
老和尚说的没错,接下来才是关键。
能不能得到老爹最大的信任,能不能让老爹放心把权利交到他手上接下来,他也要迎来四面围攻的局面了。
行差踏错一步就会前功尽弃,说不定还会落入尘埃。
毕竟没人愿意看见他朱棣走到那一步,成为朱标手中最锋利的刀最稳固的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且
如果真如儿子梦中所演那般,大哥他再过几年就会
朱棣闭了闭眼,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倏地紧握成拳。待山中轻风一遍遍吹拂而过,他睁开眼时,神色坚定
朱棣任宗人令,果不其然在朝堂内外掀起一阵阵风浪。最近,监察御史和各科给事中针对朱棣的参奏多了起来。
有真有假,如雪花一样送到朱元璋和朱标的案头。
朱元璋起先倒是看戏一般,但坏话听多了就难免影响心情,尤其是在某天一名兵科给事中激情澎湃地参了朱棣一把,在早朝上激起不小风浪。
这带兵打仗的,哪有样样按规矩来的。
更何况,朱棣本就不是一个什么都讲规矩的人,他这人,擅长打破规矩还差不多。
这些年为了训练出好兵,尖兵,朱棣花在军营的心血不小,这其中,特战营的各种规格都与一般军队不同,而且实战成果也着实亮眼。嫉妒眼红朱棣的人可不少,逮着这次机会,还不是一起扑上去。
朱棣的兵少了,散开了,落到好处的人可不少。
朱元璋在早朝大发雷霆,把那慷慨激昂的给事中流放充军了,退朝后,火气半天消不下去,于是提笔就写了一道圣旨,命人快马加鞭送去北平。
什么圣旨,骂人的!
圣旨还没抵达北平,朱棣就感觉自己耳廓有些发热,高坐马背上,忍不住遥望一眼应天府方向。
这种隐隐约约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头朱元璋骂了一通,心气儿果然顺畅不少,他是知道朱老四没规矩的事儿干了不少的,毕竟大多事情朱老四都是写信给他说过的。
能怎么办,朱元璋骂完,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且,老朱要真不许朱棣干,那就不是骂骂这么简单了。
这些事老朱都知道,可他还是怒不可遏。
怒火当然是被朝堂上那些大义凛然的御史、给事中给点起来的,还越燃越旺。哪怕是早有预料的朱元璋,听多了也控制不住情绪。
说到底还是朱老四引起的,老朱心气不顺,不骂他骂谁。
反正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
朱元璋气得跳脚,同样最近耳边全是攻击朱棣言论的朱标也心情很差,导致脸色都相当不好看。
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就觉得,在这么下去,太子就算再信任燕王,心中也难免要生芥蒂的。
朱标心知针对老四的人想看什么,想得到什么,他是连发火的心情都没有,就等着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
就在这天,朱标早朝结束回到东宫处理政务,一群议事的大臣退下,个别人本来还想说点别的,看朱标脸色不对,忍了忍就退出去了。
有些事也急不得,太子对燕王的信任和看重是有目共睹的。但信任是可以被慢慢腐蚀的,燕王也总有出错的时候。
但聪明人知道徐徐图之,甚至是以退为进,可还有一些‘聪明人’迫不及待地想抓住机会,生怕朱标顾念亲亲之情,错过压制对方的大好机会。
朱标沉着脸翻看折子,旁边堆着很多参奏朱棣的,与朱元璋案头的少不了几本。这些朱标看了一半,气笑了,也就放置在一边没管了。
如今身体大不如前,太医也多次叮嘱劳逸结合,朱标工作一个时辰就会停下歇一会儿,喝一杯茶。
也就是休息间隙,朱允炆找了过来。
看朱允炆拿着本书过来,朱标起先还以为他是问课业上遇到的难题,结果三两句说完,朱允炆忽然扫见案头堆积的折子,问这些是不是参朱棣的。
朱标神色一顿,看向朱允炆的眼神深了些,“嗯,怎么了?”
朱允炆深吸一口气,在父亲淡淡的目光中,他鼓起勇气道:“父亲,燕王叔真的值得信任吗?”
这一句话落下,室内空气都为之一静。
朱允炆也是凭着一股意气和冲动过来,刚才和黄子澄先生高谈阔论,朱允炆心中一阵激荡,简直就如找到知音。
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那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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