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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不敢。
左右不过浪费一天时间,就当是哄公主开心。
说起来,他还没见过公主呢。
秋日当空,旌旗猎猎。
谢明灼车驾停在大营外,威宁侯陆平下马,亲自至车前恭候。
“公主,校场已到。”
姜晴和冯采玉分别立于车厢两侧,同时伸手掀开前帘,早有侍卫搬来脚踏,放置车下。
众人恭敬低头,却又忍不住抬眼。
这可是公主啊。
车帘流苏轻晃,丝线于阳光下泛出金色光泽,透过掀开的前帘,隐约能窥见车厢内一抹衣摆。
谢明灼今日未着繁复的公主常服,她梳着极利落的发髻,穿一袭朱红曳撒,身姿高挑颀长,英姿勃发。
她立于车辕之上,目光扫过众人,轻轻一笑:“诸位将士都等得不耐烦了吧?”
众人当即跪地请罪。
“同你们说笑呢,都起来吧。”谢明灼踏下马车,行至潘远成面前,“听威宁侯说,潘将军不仅文武双全,还擅长操持营务,是位不可多得的良才。”
潘远成严肃的脸差点没崩住,上来就一顿夸,谁受得了啊?!
“令尊曾任万全都指挥佥事,在任期间政修事举,勇退敌军,令人钦佩。果然虎父无犬子,潘将军颇有乃父之风。”
潘远成原先的不耐彻底消散,褪去有色眼光,他才发现眼前公主与想象中全然不同,通身的贵气与威仪,仿若天子亲临。
不愧为雷厉风行的三议公主!
“为国尽忠乃臣子本分,公主过奖,末将惭愧。”
谢明灼满意颔首,安抚下属情绪很有必要,她可不想一上班就置身乌云之中。
“公主,请入校场。”陆平适时开口。
谢明灼携一众随侍踏入校场,威宁侯陪在身侧,其余将士皆缀在后头。
“大人shsx,公主夸你了,高兴不?”手下凑近潘远成挤眉弄眼,自以为压低声音,传不到前面。
然谢明灼耳力非凡,听得一清二楚。
潘远成警告他:“专心点,别废话。”
也不知公主要如何巡视,总不能在校场看一天操练吧?
“听闻营中常有比试,分武技与骑射,我倒是想见识一番。”谢明灼转身望向潘远成,“今日我带了亲卫,不知营中勇士与我亲卫比会如何。”
潘远成当即上前几步,自信满满道:“公主稍候,末将这就叫人来,比一比便能知晓。”
他吩咐手下,去召上次比试的前十名,并邀请谢明灼登上高台观看。
谢明灼从善如流,于高台坐下。
十位勇士很快集合,排列于高台下方演武场,均器宇轩昂。
潘远成:“不知公主派出哪位亲卫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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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灼侧首示意,姜晴站出。
众人循着目光看去,皆是一愣,虽然生得高大健壮,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姑娘家啊!
公主莫不是拿他们打趣?
陆平也不由诧异,他知道姜晴并非寻常侍女,而是公主亲卫,但不知其武艺如何。
唯有知晓内情的冯采玉暗自摇头,殿下这是给一颗甜枣再打一巴掌啊。
阿晴武艺虽不及殿下,却是连杨指挥使都称赞有加的。
这些勇士惨喽。
第64章
◎校场比试◎
校场鸦雀无声。
高台下,十位战士仰首看向姜晴,心中均觉受辱。比试也就罢了,为何要派一个小娘子?
他们年轻气盛,一时间热血上头,情绪未能收敛,溢于眉眼。
陆平暗自叹气,军营这些小崽子们,还是历练少了,这也太容易受激了。
他正要说些好话,免得公主心中不悦。
姜晴忽然站出来,居高临下道:“你们看起来很是不服。”
“没错!”一人高声应道,“我们不与小娘子比试,要比也是跟他们!”
他指的是谢明灼身旁其余侍卫,这些侍卫个个挺拔高壮,不比一个小姑娘强得多?
潘远成急忙朝他们眼神示意,公主有令听着便是,哪那么多废话!
只可惜,无人领会他的意思,又或者领会了也视而不见。
这十人能在大营中脱颖而出,个个心高气傲,面对如此“羞辱”,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谢明灼玩味道:“还有谁不愿与姜侍卫比试?站出来。”
十人互相对视几眼,便有六人站出,有三人面露踌躇,最终还是待在原地。
只有一人,从始至终不动如山。
他生得周正,浓眉大眼,身高在十人中只是中等,但也比一般男子高出半个头,身形算不得魁梧,却格外精悍有力。
“他是谁?”谢明灼问。
潘远成回答:“上次比试头名,丁岩。”
“不错。”谢明灼叮嘱姜晴,“你与他比试,要谨慎些。”
姜晴连连点头,经过在外三个月的历练,她已非吴下阿蒙,有勇无谋是大忌。
她大步行至高台边沿,朗声问:“丁岩,你可敢与我一试?”
演武场外已围了不少将士旁观热闹,听到这话,都哭笑不得,暗道小娘子不知天高地厚,议论声不绝于耳。
潘远成正要呵斥,却被谢明灼拦下。
她面带微笑道:“潘将军不必叱责,待姜侍卫比试完,众位将士心中自有定数。”
潘远成:“……”
他就是担心姜侍卫惨败,公主殿下失了颜面啊!
若公主恼羞成怒,营中战士赢了也讨不了好。
他不由望向陆平,希望他能阻止这场可怕的比试。后者却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安心往下看。
潘远成心中长叹,只能看向台下,希望丁岩这小子有点眼力见,点到为止就行,别把人欺负得太惨。
此时,姜晴已跃下高台,至丁岩面前站定。
其余九位战士均退至观战区。
丁岩面色不改,客气拱手问:“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姜晴是也。”姜晴也朝他抱了抱拳,“你想比什么?”
“姜侍卫来选吧。”丁岩自信道,“我都奉陪。”
姜晴跃跃欲试:“那就先比拳脚,咱们一样一样来。”
这可是营中比试头名,她不能给公主丢面子,每一样都要打得他们心服口服。
她本身拳脚功夫就不俗,后与杨指挥使、罗七以及林班头都切磋过,再经过公主殿下的指点,已然今非昔比。
丁岩:“请。”
二人相隔数尺,同时摆出架势。
丁岩面上不显,心中是有些轻视的,为了不落公主面子,他打算等会儿收五成力,免得姜侍卫输得太难看,在这么多人面前哭鼻子。
脑中正闪过这般念头,一道拳风骤然袭近面门,快而凌厉,电光石火间,他侧身一躲,下意识出拳,用的是十成力道。
只一拳,他便知这是个劲敌!
丁岩果断收起轻视,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接姜晴强势却又变幻莫测的拳脚。
两人在场中见招拆招,打得有来有回,不输营中任何一场比试,甚至比丁岩之前所有的比试都要精彩!
shsx场外将士瞠目结舌。
陆平和潘shsx远成同样震惊不已,他们的眼力要比其余将士高得多。
二人现在不分伯仲,可从出招频率看,姜侍卫明显游刃有余,丁岩却渐渐落入下风。
姜晴也谨记公主的“点到为止”,打赢就行,不能让人输得太惨,免得打击太大,影响军营士气。
再过二十招,她就结束这场比试,给头名留点面子。
丁岩不傻,瞧出她的意图,心中挫败的同时也升起一股强烈的战意。
他已蝉联多次头名,打败营中无敌手,时间久了,渐渐生出惫懒之心。
同姜侍卫这一战,他又找回了昔日的练武精神。
未及二十招,丁岩便退后一步,举手示意自己认输,心服口服道:“姜侍卫拳脚功夫远胜于我,在下拜服。”
姜晴眼睛一亮,觉得这人真不错,以前被她打败的男人都满脸不服气,哪像这个,拿得起放得下。
她哈哈一笑,爽朗道:“是公主殿下教导有方。你也很不错,不愧是头名!”
众人:“……”
前面一句权当你在拍马屁,后面一句怎么听怎么扎心。
不过说到底,还是技不如人。
潘远成已然改观,不禁赞道:“不愧为公主亲卫,姜侍卫的拳脚超群绝伦。”
有眼力的立刻鼓掌,高声喝彩:“姜侍卫厉害!”
全场响起掌声,一众将士既佩服又羞愧,并暗自下定决心。
加练!必须要加练!
谢明灼看清他们面上神情,心中很是满意,今日让姜晴出战,就是为了激励他们。
有了这劲头,之后的训练会更加努力认真。
姜晴一笑,抱拳道:“承让。”
“在下王杨,想请教姜侍卫骑射。”另有一人站上演武场,双目锐利如鹰。
他在比试中综合排名第六,但骑射却是十人中最为拔尖的。
姜晴欣然答应:“请。”
演武场上竖起两只草靶,二人分别挑了一匹马,背上箭筒,在一排长弓中斟酌。
见姜晴挑了三钧的弓,王杨咬咬牙,选了一石的弓,客气道:“姜侍卫先。”
“不必,我还得再熟悉熟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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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姜晴摆摆手,这句话只是托词。
她担心自己射完之后,这人就萎靡不振了。
王杨没再推辞,携弓驾马踏入演武场,开始绕场跑圈,至草靶对面时,果断射出一箭。
众人屏息静待,只见那支箭刺破长空,咻然射中靶心,尾羽嗡然颤动。
“好!”
王杨趁热打铁,再次张弓搭箭,这次用的却是两支箭,箭无虚发,皆准确击中草靶红心。
姜晴也不由为他喝彩。
第三次,三箭齐发,可惜只有两支准入靶心,另一支落在草靶边缘。
但这个成绩已经相当亮眼。
三次之后,他便不再继续,退出场外,交给姜晴。
姜晴好胜心同样很强,第一次就用了两支箭,箭箭击中靶心,赢得全场沸腾。
她在马背上的飒爽英姿,丝毫不差王杨,甚至更加夺目耀眼。
第二次三箭齐射,每一支都正中红心,从成绩来开,胜负已定。
王杨心服口服,抱拳诚恳道:“方才是我有眼无珠,怠慢了姜侍卫,望姜侍卫见谅。”
其余八人便也都高声道歉,是他们轻视在先,输了比试在后,若还输不起,以后就没法在军营混下去了。
姜晴落落大方道:“都是为国效忠的战士,别太见外,下次有机会咱们再比一比,要再拿不出绝招,我可是要笑话你们的。”
众人便都笑起来。
十人心中那股子郁气倏然消散,姜侍卫说得对,这次输了,下次再赢回来就行了。
冯采玉与有荣焉,在公主的调.教下,阿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公主,属下不辱使命。”姜晴跳回高台,半跪在谢明灼面前讨赏。
谢明灼拍拍她的肩,笑道:“做得很好,回去赏你。”
“谢殿下!”姜晴喜滋滋站回她身侧。
谢明灼起身,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朗声道:“有诸位这般精兵强将,是我大启之幸。今日我代天子巡视,见到如此多的英才,深感欣慰。”
“吾皇万岁!公主千岁!”有人适时高喊出声。
全场便一起跟着呼喊起来。
谢明灼等了三息,伸手向下压了压,待声音平息,才望向台下两人:“丁岩,王杨,你二人先前虽轻视对手,但服从命令,比试时也知晓分寸,各赏白银十两。”
演武场内外哗然一片。
十两,这可是十两啊!得攒多久才能攒得到?这两个家伙也太好运了吧!
剩余八人自知方才有错,皆跪地请罪。
丁岩、王杨对视一眼,也一并跪下,诚恳道:“不管对手是何人,卑职都不该轻视,请公主殿下责罚。”
谢明灼将问题丢给潘远成:“军中不服命令、轻视对手者,该如何罚?”
潘远成自然舍不得麾下好苗子,小心翼翼问:“每人十军棍,如何?”
“就依潘将军所言。”谢明灼笑着颔首。
陆平心中竖起大拇指。这些心高气傲的崽子确实该吃点教训,公主既让姜侍卫挫了他们锐气,又赏了表现优异之人,这几个兔崽子恐怕已经心悦诚服。
他们是营中拔尖的精英,拥趸者甚多,往后营中将士也必定对公主打心底里敬重。
让潘远成决定如何惩罚,给足了潘远成情面,老潘以后也说不得公主一句不好。
他用余光瞟了一眼,果不其然,老潘脸色与之前已然迥异,哪还有半点在校场外的不耐?
领十军棍,丁岩等人也没有半点不服,恭恭敬敬告退。
“公主,接下来巡视何处?”陆平问。
谢明灼:“快午时了,瞧瞧营中伙食如何。”
“公主请。”
京城一条胡同里,宋千奇七拐八拐,走到尽头碰上一堵墙,竟是个死胡同。
他心中一惊,忙转身离开,突然一人从墙头跃下,过了几招,轻易反剪其双手。
在这短暂的过程中,宋千奇已看清他的脸,被剪了双手也不着急,反而扭头惊喜问:“阿舟,竟真是你?!”
“宋千奇?”林泛略微松开。
宋千奇顿时抽出双手,转身道:“阿舟,你长这么高了?我都不敢认。”
“好久不见。”林泛只惊讶一瞬,便恢复平静,“你来京城贺寿?”
“是啊是啊,你呢?你来做什么?”宋千奇难得在京城碰到认识的人,还是十年没见的,有一肚子话想说。
林泛:“我还有事在身,再会。”
“哎……”宋千奇伸手,却只触及一片衣角。
他怔怔站在原地,十年未见,他记忆中的好友,性情已然变了许多。
第65章
◎擦肩而过◎
即便已经做足心理准备,看到营中伙食的时候,谢明灼心里还是涌起了酸涩。
一个粗面馒头,一碗蔬菜杂烩,里头只零星几点油光。
或许还是因为她今日巡视,伙房才加了餐。
“我还没尝过军营的伙食,威宁侯,潘将军,一起?”
陆平忙道:“公主,微臣已让人备了午膳,还请移步膳房。”
“陆侯的心意我领了,”谢明灼诚恳道,“只是我大启的精兵强将能吃得,我也能吃得。至于备好的那些饭菜,送给营中的伤患吧。”
饶是陆平经历过大风大浪,也不由眼眶微湿。不管这句话是否出自公主真心,公主今日所作所为,都值得人钦佩和追随。
潘远成与随侍身后的将士,同样鼻头一酸。
一行人来到膳房,为公主准备的精致午膳已被撤下,侍卫们端上几盘馒头和蔬菜杂烩。
谢明灼也没在军营讲究皇家礼仪,直接伸手拿了一只馒头,咬了一口。
说实话,不太好吃。
粗面吃起来有些硬,剌嗓子,蔬菜杂烩就更别提了,她这碗明显多了些油星子,可味道实在一言难尽。
陆平和潘远成是过过苦日子的,适应良好,但宫里的侍卫待遇比京营的要好,他们只能强迫自己下咽。
公主都吃了,他们怎么敢不吃?
谢明灼慢吞吞吃完,感慨道:“京营将士的饭菜尚且如此,更遑论边境的将士?吃着最差的伙食,却要用最珍贵的性命守卫国土,我很惭愧。”
众人纷纷下跪。
“公主折煞我等了,”陆平被她说得流下眼泪,“保家卫国是臣等应尽之本分,公主切莫忧思,有伤贵体。”
潘远成早已老泪纵横,跪着道:“公主怜惜我等,我等唯有守卫家国以报之!”
“都起来,”谢明灼温和道,“回去后我便向父皇请旨,给京营拨一笔专款,供众将士强健体魄,如此,在阅兵那日才能展现出最佳风貌。”
算算日子,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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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抄家的钱财应该快到京城了,还有汪鑫掌握的那个银矿,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这笔专款还是拿得出来的。
陆平欣喜起身:“老臣就替众位将士,谢过公主殿下了。”
“什么阅兵?”潘远成还一无所知。
谢明灼:“陆侯,你来解释。”
听完陆平所说,潘远成也热血翻涌,当即激动保证:“末将定努力操练,不负陛下和公主所望!”
“父皇与我自然相信潘将军。”
“公主,关于马队,老臣尚有一事请示。”陆平适时试探口风。
谢明灼:“哦?”
“马不如人令行禁止,稍有不慎,恐怕队列有误。老臣是想举荐一位训马高手。”
“陆侯的眼光自然不会差,”谢明灼笑道,“是何人?”
“臣之妻,柳缨。”
众人皆惊,倒不是因为他举贤不避亲,而是因为他愿意让自己的妻子担此重任。
谢明灼知道他不会徇私,只是没想到柳缨竟是训马高手。
想来陆二擅养猪,也是继承了母亲的“畜牧”基因。
“只要是人才,都可为我大启所用。”
“老臣谢殿下恩典。”
谢明灼继续与陆平等将官商议阅兵事宜,至未时正,才登上车驾驶离校场。
明时坊一处宅前,林泛敲响院门。
门房打开门,见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上下打量几眼,问:“什么事?”
“在下林泛,湖广德安府府衙沈推官乃我好友,此次奉命押解人犯来京,特来拜见岑主事。”
岑悝时任六品刑部四川清吏司主事,正是沈石的同窗好友。
门房顿时露出笑容:“原来是沈推官的朋友,快请进。”
刑部今日不休沐,但岑悝告病在家,于书房修身养性。
听家仆禀告,沈石之友来访,当即放下《大启律例》,快步行至客厅。
一年轻人身着青衣布衫,身形颀长挺拔,见他后弯腰作揖:“小子林泛,见过岑主事。”
清新俊逸,品貌绝伦,观其宽肩劲腰,身手定然不凡,是个缉捕盗贼的好苗子。
他就说嘛,老沈那家伙看中的小友,不可能是个俗人。
岑悝热情扶起林泛,不着痕迹捏了捏他的手臂,果然肌理精悍,心中愈发满意,琢磨如何才能成功挖了这个墙角。
他吩咐家仆上茶,携林泛坐下,尽量温和语气,问:“沈推官近日如何?”
“沈兄身体康健,让我代他向您问安。”林泛心中焦灼,不再寒暄,直接取出一封信,“此乃沈兄写给岑主事的信,待岑主事阅后,小子还有一事相求。”
有事相求好啊,有事相求他就更有把握了。
岑悝暗笑着展开信纸,短短三页,他很快看完,心中已经有数。
“你想找人,一个叫孟卓的年轻姑娘,还是个锦衣卫高官?”
林泛颔首:“还请岑主事帮忙打听,小子感激不尽。”
岑悝瞥了他几眼,又皱眉掸掸信封,诧异道:“你们一个府衙推官,一个曾任县衙班头,都没想过是遇上骗子了?”
“……”
事关谋反案,沈石没在信中细说,岑悝有此怀疑合情合理。
林泛只好解释:“她有锦衣卫腰牌。”
“腰牌可以伪造,虽胆敢伪造锦衣卫腰牌的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岑悝理性辩论。
林泛已经意识到什么,心渐渐往下坠,问:“岑主事,京城锦衣卫衙署,是不是没有姓孟的?”
“锦衣卫那么多人,有没有姓孟的我不清楚。”岑悝摇首道,“不过依照你们所言,这位孟姑娘定然位高权重,不是佥事也至少是个千户,据我所知,锦衣卫里并无姓孟的千户或佥事、同知,也并无女官。”
见林泛失魂落魄,岑悝心有不忍,遂道:“许是锦衣卫近来升迁调任,我尚未听闻,林老弟不妨先待上几日,我再帮你打探打探。”
林泛躬身一拜:“小子多谢岑主事。”
“哈哈哈哈,客气什么,老沈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别叫‘主事’了,忒生分,我同你一见如故,以后咱俩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林泛从善如流:“多谢岑兄。”
“也别谢来谢去了,来,陪哥哥喝酒去。”岑悝拉着他去膳厅。
身后家仆欲言又止。
林泛关切道:“我观岑兄气色,应尚在病中,不宜饮酒。”
“林公子说得没错,”家仆忙道,“大夫特意嘱咐过,病愈之前,切莫饮酒。”
岑悝:“……”
罢了,看在林老弟的面子上,今日就不饮酒了。
“那就去花园,上些茶点,我与林老弟边吃边聊。”
家仆恭敬退下。
“我观岑兄身强体健,应不会轻易生病,若是案牍劳形,平日还需多注意身体。”林泛随他入花园亭台,坐下说道。
岑悝一怔,笑道:“倒不是因为熬夜看卷宗,只是前些日子出了些意外,罢了,先不提这个。林老弟来京可有住处,若没有,尽管在家里住下。”
“多谢岑兄好意,我已订了客栈。”林泛婉拒。
两人聊到申时末,岑悝留他用晚膳,林泛再次婉拒,离开岑宅后,一时不愿回客栈,便在坊市间漫无目的地游荡。
要不要亲自去锦衣卫衙署问问?
他方才一时意冷,忘了问岑兄,锦衣卫中可有杨姓高官。
但衙署一般酉时初就散衙,现下已来不及。
不知不觉,他行至一条街市,上午时来过,还叫宋千奇撞见了。
来得不是时候,正有兵马司小卒在清场,百姓皆避至街道两侧,低首垂眸不敢多看。
又是公主车驾?
林泛站在拥挤的人群中,同样低垂眉眼,安静等待车驾驶过。
车驾前后左右,数百宫廷侍卫围得密不透风,整条街道只剩下车轮辚辚和甲胄碰撞时发出的金属之声。
暮鼓敲响,声音辽远而庄严,于广袤苍穹的凝视下,传遍这座城池的每一个角落。
晚霞如绚丽织锦,点缀墨蓝天空一角,橘红光芒映照华丽车厢,顶篷垂坠的丝质流苏斑斓闪耀。
直到所有宫廷侍卫消失在街角,众人才如梦初醒,交头接耳。
关于荣安公主的话题,连串落入林泛耳中。
什么“三议公主”、“公主入朝”、“公主与探花郎的二三事”,他在上午时已经听过一遍,再听一遍还是没放在心上。
谢明灼回到皇宫,父母兄长正等着她用膳。
挥退宫人后,她卸下一身端肃,懒洋洋歪靠在宽椅上,捧着汤碗小口喝着。
“累了?”孟绮往她碗里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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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过刺的鱼块,“累了就早点吃完回去休息。”
谢明灼笑笑:“还好。”
只是跟家人在一起,可以肆意放松。
“今天去京营,感觉怎么样?”谢明烁挤眉弄眼,“有没有在将士面前大杀四方、霸气侧漏,收获无数小弟?”
“……”
谢明烜锐评:“你不写小说真的可惜了。”
“谁说我不写?”谢明烁白他一眼,“报纸上第一部连载话本,不就是我亲自写的大纲?”
说到报纸,谢明灼便坐直身体,问:“报社收到的信件都整理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他从屁股旁边的椅面掏出一只宽匣,“写得有见地的都在里头了,吃完饭一起看。”
方才衣袍挡住,四人还真没看见。
“明早朝会,那些官员就要当堂‘答辩’了,我得仔细看看,免得被他们带沟里去。”一想到有些官员要吃瘪,谢长锋就相当期待。
“梁王案的相关人犯都已押解入京,你们有什么打算?”孟绮问。
几人全都看向谢明灼。
“依律判决便可。”谢明灼没放在心上,她更在意的是空缺下来的官职,该如何平衡。
陆敛已查明,河南巡抚郭端、按察使樊诚、左参政韩敬益等一众官员,与大通车马行的当家马咏飞官商勾结,欺上瞒下,中饱私囊。
其罪当诛,并抄没家产,家眷皆流放。
所幸他们只是被钱财诱惑,在马咏飞的怂恿下,故意违反朝廷政令,就是为了提前囤积粮食,发灾难财。
他们并不知晓,马咏飞参与了梁王谋反案,这才避免了株连九族。
而马咏飞和汪鑫等直接参与谋反的人员,皆诛其九族,抄没家产。
德安府知府汤嵩,为攀附权势,多次替梁王府遮掩罪行,判死罪,家眷流放,家产充公。
其余帮忙掩护的官员,以同罪论处。
安陆县知县樊必清,纵容其子欺男霸女,与行帮同流合污,黜其职,与其子一同流放。
何县丞与大通车马行过从甚密,撤职查办。
如此,空缺下来的职位,不下十数位。
不少人获悉第一手消息,已经在疏通关系,就盼着朝廷的任命,素日里一潭死水的官场,开始了波涛暗涌。
个别位子,谢明灼心中已有人选。
至于剩下的,端看他们如何争夺。
第66章
◎朝会辩议◎
闲置三日,朝会再次开启。
谢长锋昨天熬夜翻阅报社的信,过了一遍脑子,可惜睡一觉后,已经忘了七七八八,只剩一些模糊的印象。
好在有勺勺陪着他,他一点也不担心。
吴山青捧着红木托盘,在班列中穿梭,从前到后,收上来的奏本堆得老高。
托盘呈上御案,谢长锋随手翻开一本,看了一页便皱起眉头,假大空,扔掉。
又翻开一本,高高在上,扔掉。
他扔一本,底下朝臣的心就抖一下,连呼吸都放轻了。
谢长锋连续翻了五本,均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这是勺勺教他的,为的是震慑这群心思深沉的老油条。
五本之后,他不再翻阅,目光落向户部尚书袁观德。
“袁卿,你来说说,全国有多少私人矿场。”
私人矿场并非私人拥有所有权,而是经官府许可,承包矿场作业,采出的矿料,一部分要上交官府,经营矿场所得也需向朝廷缴纳税款。
当然,金、银、铜矿不在其列。
矿税的征收由户部负责,但与田赋、人丁税相比,它的管理并不严密。
田地和人口,大多能准确登记造册,矿产却不然。
启朝尚未开发的矿藏有很多,被私人发现并占为己有的例子不在少数,官府很难做到及时勘探并登记于册。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不过袁观德这三天也做了shsx不少功课,便恭敬回道:“禀圣上,登记在册的私人矿场,二千五百八十六座。”
“矿税如何征收?”
“征收实物,三十税一到值百抽十不等。”
因本朝吏冶太烂,浪费人力财力,多位先祖皇帝都曾反对开矿征税。
但在利益的驱使下,各地矿课都相继发展,每一位皇帝当政期间,皆对矿课有所改动,便出现了不同地域和不同种类的矿藏,其矿税皆有差异。
甚至存在有些矿场支不抵收的情况,或矿场产出太低,或矿头监守自盗。
总而言之,对朝廷来说,矿藏开采越多,负担越重。
民夫多被征用采矿,田地无人耕种,粮食短缺,田赋锐减,国库空虚,从而恶性循环。
故矿税制度要完善,开采技术也要改进。
谢明灼一针见血:“每座矿场每年能够产出多少,袁尚书可知?”
“这……”
袁观德语塞,就算有登记,他也记不住啊。
“不知产出数量,如何征收?莫不是矿头说多少,征税的官吏就信多少?”
袁观德额上冒汗,这是难免的呀,谁也做不到天天盯着矿山产出吧?
“荣安,你问这些,可是有什么想法?不妨同众卿说一说。”谢长锋满脸慈爱。
跟方才看奏本的不耐烦形成鲜明对比,众臣心中不免发酸,可谁叫人家是父女。
谢明灼转身看向朝臣:“诸位都是我大启的英才,能跻身这座朝堂,不可能想不出一条良策,你们大可畅所欲言。父皇,不管他们说了什么,可否恕他们无罪?”
呈交的奏本不重要,她让这些人写策论,不是为了给自己看,而是让他们中间的有心人,能够更加深入地去了解。
有些话,在朝堂上说,比写在奏本里更振聋发聩。
端看谁有这份胆量。
谢长锋颔首:“今日之朝会,众卿可畅所欲言,朕恕尔等无罪。”
众臣皆跪地谢恩,却无人敢出班禀奏。
谢明灼在心中数数,数到五十九时,终于出现一道声音打断。
是一个样貌并不起眼的人,穿着正三品官袍,眉心皱痕极深,能轻易夹死一只苍蝇。
谢明灼记得他,任户部右侍郎,名叫卫桢,在朝堂上很少发言,一直是默默聆听的一员,存在感不高。
“臣有本奏。”
群臣皆对他施以注目礼,老卫胆子不小啊,顶头上司刚被公主用话挤兑了,他还敢跳出来发言,真乃勇士也。
谢长锋:“卫侍郎但说无妨。”
“禀圣上,微臣以为,矿税改制的关键在于统一征收标准,但众所周知,矿场之产出和品质皆有差异,标准难以制定。”
众人点头,也是因为这样,矿税才一直死气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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