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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中秋
鱼筋处干净, 挂在一排鱼肉之间晾晒,无论是用鱼筋还是卖鱼肉,都少不得要等个三五日, 期间还不能下雨,一下雨便又要推后。
在这当中, 还有个中秋节。
其实对于水上人而言,端午、中秋这样的节日他们是不怎么认真过的, 代代相传的习俗到底和陆上人不太相同, 相应的, 除却新年人人都要贺,他们更乐意给海娘娘过诞辰。
但毕竟是个节,现在日子过好了, 手里不差银钱,借这个由头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顿饭, 进城闲耍下, 买些平日不舍得买的吃食或是物件也无妨。
十五当日,钟洺和苏乙收摊收得早。
他们事先就商量好,打算今日提早回去做些酱出来,空出晚上的时间好来乡里转转, 今晚乡里有灯会,不少商铺已经提早扎好了花灯挂出来,只等入夜点上,还有那些个高门大户, 都是在街上有铺面的, 花灯不仅摆在自家门口,连着别处也都有,为的是赚些好名声。
钟洺本还想说晚上不在家做了, 到食肆里去吃,因他始终记得自己尚未专门带夫郎下过馆子,上次还是詹九请客,席上多是自己和詹九在吃酒说话,苏乙拘束得很。
这回换作桌上只有自家人,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最是自在的。
但苏乙明显不舍得,食肆贵得很,一条他们卖几十文的鱼,进去以后端上桌就值二钱银,他试着劝了劝钟洺,说是在家自己做也能吃得好。
“你那日不还说馋海蜇里子了,家里还有些晒干的,我也拿它给你炖菘菜试试,上回跟着二姑去寻三婶说家常,她还教了我怎么做,说你爱吃。”
钟洺见夫郎为让自己省些银钱,连这道菜都搬出来了,一副忐忑模样,哪里还舍得驳他,便改口道:“那就在家里船上吃,早些吃罢,空出时辰也来得及进城。你若做海蜇里子,我也另做几道好菜。”
苏乙没想到自己还劝成了,眉眼含笑道:“好,你还想吃什么菜,咱们上船前都买回去。”
比起去食肆,自己买菜做饭怎么也能省下许多。
既是过节,当然也不能吃差了,钟洺忖了忖道:“咱们去买只鸭子,再去肉铺森*晚*整*割一吊排骨。”
这两样都是苏乙不会做的,要说买鸡,他还晓得炖个鸡汤,鸭子就更难些,排骨比普通的猪肉还贵,更是没吃过,便只好往别的菜色上想。
“这么多荤菜了,就再买一块豆腐、一把蕹菜就差不多了,你说呢?”
“够了,再蒸几只螃蟹,人家都说中秋要赏月吃蟹,咱们也应个景。”
这桌菜想来就丰盛,苏乙渐有了过节的实感,这是他嫁进钟家后过的第一个节,不必再担心和从前一样吃冷饭,受冷眼,想想便心思雀跃起来。
鸭子买了只一斤半上下的,不算太大,排骨买的是小排,也是一斤多,为了做鸭子和排骨,钟洺又买了几块鲜生姜,一罐渍青梅。
苏乙在菜摊挑了一把新鲜蕹菜,看着菜贩卖的吊瓜也不错,多要了两个,明日做吊瓜煲。
豆腐便宜,一块不过几文钱,钟洺每次看到豆腐都想到过去在军营里吃的冻豆腐,寒冬里和菘菜炖当真是一绝,可惜在他们这里,哪怕是深冬也不会使豆腐上冻,这一口滋味是断然吃不上了。
“相公,今晚要不要吃酒?我去给你打上几两。”
竹筐里添了好几样东西,苏乙抬头看到不远处酒坊的酒招子,转身问钟洺。
年节里确实不可能不吃酒,不过钟洺想着今晚是自家吃饭,吃完还要进城看灯,吃的一身酒气多有不好,本想说不打酒了,倏而心思一转道:“不打那等烈酒了,咱们打一斤甜米酒回去。”
苏乙知道甜米酒,几乎称不上是酒,可以拿来煮汤圆子,多是姐儿哥儿喝的,汉子都瞧不上。
以前刘兰草就常说甜米酒好喝,也曾往家里打过几回,不过都是二三两的打,现在得知自己能尝尝,当然是欢喜的。
一斤甜米酒当真不少,他们没带酒壶,竹筒装不下,便多花五文钱买了个酒坊的酒壶,想着以后打酒也能用上,不算浪费。
买到这里就算是差不多了,其余街上的好吃好玩的,今天生意都比往常好,有那吹糖人、捏面人的,早早就把摊子摆上闹市街头,但他们俩都没多看,晚上还要再来,到时再细打量也不迟。
下午回家做酱前,得知他们夫夫二人提前收摊回来了,渐次有人提着小杂鱼来卖。
过去这些小杂鱼随网捕上来,多是各家留下自己吃了,或是实在不想吃的,捡那大的留下晒干存着当口粮,余下的直接丢进海里。
假如拿去乡里圩集卖,一大堆赚不得几文钱,根本不值得跑一趟,遑论现在还要缴鱼税,那真是纯纯赔本生意。
现在不同了,钟家多了这门生意,放出话来说是可以收杂鱼,一斤五文钱,不过不是来多少都要,有时要的多,有时要的少。
村澳里不少人,尤其是离钟家船近的,现在都养成习惯,但凡手里杂鱼多了就来问一嘴,要的话赚两个铜子,不要的话也没什么损失,下回再来问就是了。
像今日钟洺就收得多,加在一起买了小三十斤的杂鱼,给出近一百个铜板,另外沙蟹、蛤蜊也收,这两样从水上人手里买都价贱,沙蟹三文一斤,蛤蜊肉也是五文。
苏乙起先想不通这个道,总觉得能自己捕的,何必花钱买别人的,钟春霞也这么觉得,钟洺只好拆开给他俩算一笔账,就拿沙蟹来说,一斤沙蟹出半斤酱,做成酱卖三文一两,也就是三十文一斤,这部分的本钱才六文钱,蛤蜊酱同。
让出这几分利,做成酱仍有利可图,把省下来的时间花在别的事上,人也能歇歇。
不然成日连轴转,好人也要累坏了,到时抓药吃药,花的只会更多。
苏乙被他说服,钟春霞就是不乐意也不管用,唐大强同样劝她,钟洺已是成家立业,有了夫郎还有了自己像样的小买卖,他们当长辈的见识不如小辈广,脑子也不如他们活络了,不如放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虾酱、蟹酱和蛤蜊酱,基本都是捣碎磨细后调味封坛,到了时日再启坛方有绝佳风味,其中虾酱还有陈放越久越好的说法。
苏乙特地留了几坛,打算分别过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再开封尝尝。
鱼酱和贝柱酱要架锅炒制,向来都是钟洺一手包办,做熟练了以后他动作很快,趁着收汁时还能空出手帮着捣酱。
有时候唐莺和唐雀也会来帮忙,若是来了,钟洺便给他俩发工钱,哪里能让人白干。
虽然唐莺还没嫁人,唐雀年纪也还小,但谁不愿意自己手里有些能随意支取的零散铜子,去乡里时能买两块糖、一个炸油饼,或是扯段头绳,买点绣花的彩线。
对此钟春霞更是拦也拦不住,索性不多嘴了,省的被孩子怨怪,说她是啰啰嗦嗦的老阿婆。
铁锅里炖着酱,家里几个石臼尽数上阵,捣声不断,钟洺做到一半,见夫郎和小弟都在揉手腕,他自己力气虽大,忙这半天也觉手酸,遂道:“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既现在卖酱看着是长久营生了,等我从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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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就去做个石磨搬回来用。”
农家都有石磨,一个村里至少有一个,磨米磨面磨豆子都用得上,他们水上人不种粮,自也没有添置石磨的。
“那东西沉得很,买了放在哪里?”
苏乙也明白纯靠手捣做得慢的道,哪怕石磨贵,却和铁锅一样都是值得花的钱。
他以前不知道石磨长什么样,后来在乡里一个豆腐坊见过一回,才知道就是一块沉甸甸,凿出样子的大石头,那东西可以把豆子磨成豆浆,磨虾酱蟹酱定也不在话下。
“放船上自是不可能的,到时放山上石屋里去,我找六叔公打个招呼,放咱们族屋里,别家想用,打个招呼也能借出去用,这样族里人肯定都乐意。”
钟洺越想越觉得应该早买,不然以后卖酱的生意越来越好,做的都赶不上卖的多。
“下次得空,我找詹九打听打听石磨该去哪里买,一般什么价钱,或是谁家有用旧的,只要没坏,愿意便宜给咱们的话咱们也要。”
从午食后开始忙,两个多时辰后总算将几样酱各自做出一些来,至少往后几日有得卖,像是需要发酵几日的,家里已有上次做的一批可以开坛了,等那批卖完,眼底下这批刚好续上。
将其各自装入罐子里后,打水冲干净石臼和船板,小两口坐了一会儿,喝了碗水,继续起来操持晚食。
想到是为了过节吃顿好的,浑身的疲乏皆不算什么,一向不玩到天黑不回船的多多,仿佛也知道今天有好吃的似的,早早就竖着尾巴跑回来,围着几个主人蹭来蹭去,蹭的几人裤腿上一层猫毛。
到了傍晚,几道菜依次上桌。
鸭肉剁块焯水后下锅,和煸炒到焦黄的姜片一起做成姜母鸭。
渍青梅上切小口方便出味道,倒入一点罐子里的青梅汁,和排骨一同小火炖煮,额外加黄.冰糖,闻着便滋味酸甜。
海蜇里子炖菘菜盛满一碟,里子肉用筷子碰一下就颤颤巍巍地晃起来,哪怕是晒干后再泡发的,比起新鲜的里子一样不失筋道。
豆腐和蛎黄肉烧汤,上撒葱花提鲜点缀。
蕹菜与虾酱同炒,是当地人最常吃的一道青菜,嫩绿爽脆。
桌子当中还有三只摞在一起的大螃蟹,壳子都快有一掌长,掀开后俱是金灿灿的蟹黄,挑一筷子入口着实满足极了。
更多的海鲜没再做,平日里吃多了,今日不吃也罢,且还要空些肚子,指不定晚间去乡里,还要买三两小吃打牙祭。
吃到戌时前后,月色已盛,白水澳想往清浦乡去的人家还不少,各家收了碗碟,洒扫干净船板,挂上风灯,撑船扬帆。
一时间海面上星光点点,笑语声声,竟比白日里还热闹。
第52章 香囊
各家人一出码头就散开了, 原先钟洺没成亲时自是跟着二姑一家走的,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小家,钟春霞也不讨嫌, 把他推去和苏乙一道,还旁敲侧击地问要不要带走小仔。
钟涵哪里愿意离开哥嫂, 两只手一边拽钟洺,一边拽苏乙, 怎么也不肯松, 两个大人便也牵住他。
现在白日里摆摊, 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其实家里三人也挺难得聚在一处,钟涵虽算是钟洺的弟弟, 三个人是同辈的,但年岁差得大, 都当他是小孩子宠着。
钟涵当老幺当久了, 很想长长辈分,前几日不知听谁说的,若哥嫂生了孩子,他就能当姑伯了, 直把他馋得不行,回来追问钟洺和苏乙什么时候能给家里添新的小仔,他也想当姑伯威风一把。
一句话把苏乙说红了脸,钟洺则是哭笑不得, 钟春霞听见了也来捏他脸蛋, 让他别乱讲话。
“大哥,嫂嫂,前面有卖鱼仔饼的!”
鱼仔饼是一种做成鱼形的点心, 算是九越这边中秋的应景吃食,当中有的是红豆馅,有的是糯米馅,外皮烤得金黄,小鱼的模样也多有不同,皆是木模子印出来的。
因做得可爱讨喜,多是买来给孩子吃,这会儿往街上仔细看,就会发现不少小娃娃手里都隔着油纸捧了个鱼仔饼。
这等点心水上人家基本无人会做,一早钟洺就答应钟涵,若是看见有卖鱼仔饼的就买给他。
如今看见了,他上前问了价,节庆里街上卖的东西也比往日贵,尤其是鱼仔饼这种一年就卖一次的,不多大的一个就要六文钱,分红豆馅和糯米馅,钟洺开口要三个,让那卖鱼仔饼的夫夫俩给便宜些,最后说定只要十五文,一个便宜一文钱。
钟洺让钟涵挑了个红豆馅的,又问苏乙是不是爱吃糯米馅,他知晓夫郎惯是偏爱些软糯的点心,苏乙听闻钟洺要三个时,本以为多出来的两个是给唐莺唐雀的,没想到是给自己,他也的确爱吃糯米馅,便轻轻点头。
钟洺含笑,拿过三个鱼仔饼,一个给小弟,一个给夫郎,另还有一个他自己咬了一口,旁边好几个汉子看过来,上下打量他,估计是少见这么高大的汉子,居然好意思在街上吃小孩吃食的。
本来苏乙也不太好意思吃,见钟洺都吃了,也不惧旁人打量,他便不多想了,捧到嘴边咬了一口,里面的糯米馅加了点糖,带着淡淡清甜。
苏乙不记得自己两个爹爹还在时,有没有给他买过鱼仔饼了,大约是买过的,只是自己没有印象,一晃十几年,却还有人愿意把他当成小孩子,买鱼仔饼给他吃。
不知道是不是过节的缘故,苏乙吃着吃着,总觉得眼睛有些酸,他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子,把口中的鱼仔饼咽下去。
“怎也不说话,是不是不好吃?”
钟洺见苏乙一直不说话,不由问道。
苏乙摇头,仰面笑道:“没有,好吃的。”
他看了看被自己咬了一口的鱼仔饼,把完整的鱼尾巴转过来举起来递给钟洺,“你要不要尝尝?”
钟洺由上而下望,似是看到夫郎眼角闪过一丝亮晶晶的东西,但一眨眼又没了,便怀疑是灯光的缘故,教自己看错了。
他未拒绝夫郎的好意,低头在鱼尾巴上咬了一口,其实鱼尾巴上没多少糯米馅,不过还是能尝到一丁点味道,确实称不上难吃。
拿着鱼仔饼,三人继续向前走,周遭叫卖声不绝于耳,卖灯的扎起高高的竹架子,将花灯挂满几排,卖彩色络子的夫郎手挎竹篮,竹篮周围挂了一圈络子,随风轻动,花团锦簇。
沽饮子的人敲着梆子,前面的大桶里盛着青梅蜜水和杨梅蜜水,一竹筒只要两文钱
又有推着板车卖萝卜糕的,这一样是咸口吃食,刚吃了甜的人看见难免犯馋,钟洺把人叫住要了一份,总共是六块。
因是在家里吃了东西来的,买些吃食无非是为了尝鲜,不为饱腹,按说是一人两块,结果钟涵只吃一块就喊着吃不下了,钟洺便让苏乙多吃一块。
萝卜糕是用米粉做的,里面掺了白萝卜丝,糕贩在家蒸熟后带出来卖,有谁要时再上锅油煎,香味足飘出好远去。
“里面还有虾皮,我觉得买些米粉,咱们在家也能做。”
比起鱼仔饼或是点心铺子里的酥皮点心,萝卜糕看起来和米糕差不多,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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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些,以前家里没有铁锅不好用油煎,现在有了,该是能做得出,不为出来卖,自己做些打个牙祭,总比外面买了吃便宜。
“等有石磨了,咱们就不用买米粉,直接在家就能磨米浆。”
钟洺说罢,苏乙笑道:“还真是。”
现下家里有口几两银子的小铁锅,放在村澳里都算少见的,再有了石磨,他家的日子真算是在白水澳数一数二。
咸的甜的都入了口,到熟悉的馄饨摊时,他们是一点都吃不下了。
钟洺想到自己与苏乙来这里吃馄饨时,自己已动了娶小哥儿回家的心思,还惦念着什么时候能吃到小哥儿亲手包的馄饨。
他话说出口,苏乙抿唇道:“你想吃馄饨,怎不早说,平日里我总也想不到,既要吃,明日就能包。不过我怎么会做面皮,二姑该是会,待我去问问她再给你做。”
“不着急,咱们成日里有的忙呢,不妨等我跟着黄府的船回来那日,你给我做,这样我人在外面也好有个念想,为你这顿馄饨早点回来。”
苏乙被钟洺有些灼热的眼神望着,一下子想到他还曾许出过别的去,比起那个,一碗馄饨又算什么。
原本一想起钟洺要出去三五日他总是不舍,且担心他在海上的安危,夜里睡也睡不踏实,还做过一次噩梦,因不吉利,他不肯说,只愿自己赶紧忘了,天亮后给海娘娘像上了香,念了好几句保佑。
现在又是馄饨又是难以启齿的夫夫夜事,直把他七上八下的心思都给按消停了。
“你只说吃什么馅的,都给你做。”
他转过身装作看街旁的摊子,红着耳朵避开钟洺的视线,后者挂着笑意,揽过他的肩头护着继续往前走。
钟涵个子矮,压根不知脑袋顶上大哥和嫂嫂的眉眼官司,他摸着因吃饱而鼓起的小肚子,小脑袋转来转去看花灯。
看都看了,总要带点什么回去,苏乙看钟涵一直盯着一个兔儿灯,没让钟洺掏钱,他自己解开钱袋拿铜子出来,花三十文买了一盏。
家里摆摊挣的钱都是放在一处的,出门时两人身上都会带,不过苏乙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三十文的价钱不便宜,换来的兔儿灯做得尤其精致,上了好几种颜色,钟涵拎在手里,惹来不少同龄孩子艳羡的目光,他愈发挺起胸脯,走起路来下巴都扬着,可是得意坏了。
从南街走到北街,钟洺见一绣坊在门前支了摊卖香囊,他起了意,说要过去瞧瞧。
苏乙不知他要买什么,乖乖跟过去,正听见绣坊守摊子的掌柜夫郎报价钱。
“您手里大些的是五十文一个,这边小些的三十文。”
什么物件这般贵?
苏乙听得心一抽抽,上前去看,见是用绸布做底的刺绣香囊,怪不得能要这个价钱,绸子布他们寻常人家摸都摸不着一下,能穿细布已是顶好的。
他成亲时的细布衣裳也只穿了一两回,平日里干活仍是穿麻布。
“再便宜些,我便大小各要你一个。”
苏乙闻言,下意识地轻拽了一下钟洺的衣袖,一大一小,猜也知道是买给谁,给小仔买一个就罢了,他哪里用得上这等金贵物,平日里碰的不是鱼就是虾,白白糟践东西。
可在钟洺看来,过节自当给夫郎买样东西的,和那些吃食不一样,吃食进了肚不就没了,香囊就像是首饰头面,可以日日戴着。
说来今日出门苏乙就戴了成亲时的那支银簪,举手投足间令钟洺移不开眼。
卖香囊的掌柜夫郎见面前的年轻小两口虽是水上人,衣服上不见补丁,跟着的孩子手里还提着不便宜的小花灯,哥儿发间有银簪,耳畔有银珠,断不是买不起自家东西的,只是看起来是做夫郎的有些不舍得罢了。
他做惯生意,自然知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
“我家这香囊里面放足了花瓣和草药,能香一个月,一个月后虽是离远了礼闻不见,贴近了闻仍是香的,不似别家拿回家三五日都没味道。”
他拿了一个香囊解开口子给人看,接着道:“您看这用的料子,上面的刺绣手艺,哪个不值这个钱?就算是日子久了,味道散尽,额外晒些花瓣填进去照样能继续用,或是当个钱袋、荷包都可。”
见苏乙神情未有松动之意,掌柜夫郎暗忖,这汉子白长这么高,却是个疼夫郎且听夫郎话的,自己直愣愣走过来问价,夫郎不松口他也不买。
便眼珠一转,另拣两个花样的香囊笑道:“我家香囊样式也多,两位自可慢慢挑,像是郎君拿的这紫薇花的,花开百日,寓意吉祥长寿,我手里这石榴图的,榴开百子,寓意多子多福,此外牡丹花是富贵花,兰花是君子花……”
他边说边打量面前主顾的神色,见说到多子多福时苏乙明显多看了一眼,知晓自己是说准了心事,将其单独拿出来道:“不知这颜色的夫郎可喜欢?”
以前钟洺对香囊知之甚少,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多样式和说法,榴开百子的寓意,便是他也难免意动,只是若直说了,小夫郎定要害羞。
最后香囊还是买了,正是那石榴图的,问过方知因石榴花无甚香气,里面虽也放了一把点缀,实则有香气的是额外配的安神草药。
说好一大一小,摆摊的掌柜夫郎不肯让价,不过倒是肯送两条细布帕子,钟涵择了个桃花图案的,当场就挂上了,给苏乙的那个他不舍得悬在腰间,只怕来往人太多挤掉了,钟洺便任由他宝贝似的揣进怀里。
因此至晚上睡觉的时辰,钟洺嗅着小哥儿薄薄的衣襟,只觉上面都染了散不掉的幽香。
他把这话说给身侧的夫郎听,后者抬手按住衣裳,不肯让他多碰,却反被他捉住了手,轻柔的吻印在手背,更甚于将那软软的,最小的指头含于唇间。
黑暗之中,很快传来或细颤,或压抑的呼吸声。
第53章 【加更】
中秋过后, 鲟鱼肉和鱼筋都晒成了。
鱼肉一共五十斤,拿去摊子上按照五十文一斤卖,总共卖了二两五钱, 回了村澳往钱罐子装时,发觉已是放不下了。
生意做了大半月, 也该数数手里的银钱,等到夜里家家睡了, 钟洺关了对着岸边的船舱门, 和夫郎一起聚在灯下开始算账。
先前忙完喜事后, 钟洺手里还剩个十二两左右,成亲后挣的第一笔来自沙鳗,卖了七两多, 加在一起手里有了二十两。
八月起两人开始摆摊子,起初只是卖鱼获和虾酱, 后来添上几种新酱, 这部分平摊到每天,最少也能到手一两银。
同时钟洺常接些食肆掌柜们的生意,今日要龙虾,明日要鲍鱼, 后天要花蟹的,更是一笔可观的进账。
当然除却捕海货,做酱是有本钱在的,不过并未有想象中的多, 姑且不扣本钱, 他们数了半晌,发现手里确实能摸得到的银钱已有六十两之数。
六十两里除却一个五两的银锭,十两左右掌柜们结账时给的碎银, 余下的尽是铜钱,一串串盘在钱罐中。
“等我出海回来,加上黄府后结的四十五两,咱们就有百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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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两已能买艘像样的新船,但钟洺暂且不打算在这上面花钱,比起买一艘和现在的船没有太大差异的普通渔船,他宁愿先盖水栏屋,让家里人不必冬日里在船上受冻,以后要买船,就买更好更大,能出远海的船。
甚至再往远了想,他既想带着一家人上岸,目的定然是在岸上安居,置地、盖屋,哪个不要花钱,还都不是小钱。
如今孩子还是没影的事,但缘分到了总会有的,等有了孩子,无论是小子还是哥儿,从小养到大,更不是只在桌上添双筷子的事。
从前觉得一百两是大钱,现在想想,实则远远不够。
然而他觉不够,苏乙却是好半天才回过神,过去他多得个三文五文的都要东躲西藏,生怕被刘兰草知晓。
和四海食肆签文书,得知自己日后一个月能挣二百文时,高兴地走起路来步子都发飘。
现在嫁过来没多久,家里的积蓄已有几十两,即使他不会厚着脸皮认为这都是自己的,心头依旧很踏实。
他跟着钟洺,本也从不图什么大富大贵,只要有饭吃有衣穿足矣,钟洺给他的,已比他期望的要多出许多。
有了这些银子,往后再继续一点点地积攒下去,他和钟洺的孩子,定不会再吃他们吃过的苦了。
铜钱太多,次日拿了当中的三十两去乡里钱庄兑成了五两一个的银锭,如此更好存放。
成亲时打的那口衣箱是有暗格的,此后银锭就藏在木箱的暗格里,零散铜子继续放在钱罐中,搁在船板下。
要不怎说水上人的身家性命都系于一艘船,出海遇险,船沉人亡,可不就什么都没了。
——
鱼筋绑上鱼枪,安上早就定做好的铁箭头,轻轻一拨机括,绷紧的鱼筋就会携着铁签探出,速度快,力道猛。
初次带鱼枪下水前,钟洺在沙滩上摆了几条鱼试威力,五斤多的鲈鱼也能一次穿透,接下来需要的只剩准头。
赶上黄府的人昨日来南街摊子上传话,说寻人看了海上风向,八月廿五那日出海最合宜,出远海便是如此,需天时地利,不是能乘兴而行,兴尽而返的事。
既中间尚隔着几天,时间充足得很,钟洺见状,加紧下水练起来。
有上辈子在军营中的基本功打底子,找回手感不算太难,只是他用鱼枪用顺了手,海底的鱼儿们因此遭了殃。
有了这东西,捕鱼的速度一下子提高了不少,鱼游得太快,过去用网或是用鱼叉,总要游到足够近的距离方能出手,常常在此之前就已经把鱼惊走,几乎不可能追得上。
有了鱼枪就不同,隔着三尺远即能出手,只要瞄得够准,鱼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铁签贯穿。
用这个办法捉的鱼,虽说上岸定是死的,品相也要受损,可不过是一斤少赚几文钱的事,这少赚的部分,足可用多打几条肥鱼来弥补。
如金线、四线、海猪、海鸡、黑毛、红友、黄唇……
钟洺这几回下海不捞别的海鲜,只对着大鱼小鱼下手,到后来不说例无虚发,至少三次里定能中一次。
海水中有水流影响,礁石、珊瑚等阻挡视线,他只是个想赚钱的水上人,又不是在军营里当百步穿杨的神箭手,能三中其一已算是不错。
有时傍晚下海,来不及送去乡里卖了,鱼就留下自家吃掉,算是将各种平日里少见或是不舍得吃的,都吃了个过瘾。
他二姑、三叔,乃至堂叔家里都跟着沾光,钟守财的亲娘郑氏,过去对钟洺多有微词,不乐意让钟守财和钟洺走得近,生怕带坏了他家小子,现在早就改了口,逢人便夸钟洺好。
最尴尬的当属钟老四一家,眼见钟洺把鱼都送到堂亲家去了,竟也不知登自己亲叔的门,钟老四觉得没脸,却也不敢真去寻钟洺论。
郭氏嫌他没出息,一个当叔的居然让侄子踩住了脸皮,来回几次,钟老四也被激起了脾气,在家摔碗摔碟,道若不是最初郭氏非要寻苏乙的晦气,何至于今日?
过去钟洺待他们家不说多热络,起码最基本的礼数和客气还是有的,现在可好,好处沾不上,还要遭人背后嚼舌头。
去城里赁摊子的事,若不是三哥乐意拉他一把,想也知道没他家的份,现在八成还在苦哈哈地交着鱼税,给那帮官爷送酒钱。
钟老四越想越觉得皆是郭氏的错,话说得难听,郭氏怎会乐意在他面前受这份气,不仅上手挠花了汉子的脸,还故技重施,当场又一把抱起哭个不停的安哥儿回了娘家船。
这一趟回去,一连好几日钟老四不去寻,郭家那边也没个人来说合,郭家没动静,钟老四也梗着脖子,拦他二姐和三哥,不让他们出面。
“他不回就不回,这个家离了他日子还过不下去了不成?”
气得钟老三打他脑壳,甩袖子走人,也不管了。
别家的事钟洺和苏乙素来不打听,他们只顾着自家的事和生意尚且都忙不过来,况且长辈的家务事,不是他们小辈能插手的。
快到钟洺离家的日子,苏乙坐卧难安,预备让钟洺带走的包袱打开来回了数遍,总担心还有差池和缺漏。
让那不知情的人看见了,怕是要以为钟洺要去三五个月,而不是三五天。
只是再不愿钟洺离家,暂别的前一夜还是来了,苏乙最后了一番包袱,同钟洺嘱咐道:“我给你带了一身换洗衣裳,大小各一块布巾子,一把刷牙的柳树枝子,一小包盐,装水的竹筒搁在外面,明日别忘了。”
“眼看九月,说不准要变天,长袖衣裳我也给装了一件,冷就穿上,或是夜里盖在身上也好,省的着凉。”
说完用的,又说吃食。
“虽说人家船上有做饭的灶人,又花了银钱雇你,不会不管饭,可自己带点更放心,明早上我给你包几块米糕,炸些鲟鱼皮,抓上一把墨鱼干和鱿鱼条,米糕放不住,白日里饿了就拿着垫肚子,剩下的闲时磨个牙也好,别嫌东西多,油纸一包,不占地方,等你上了船,想也有地方搁放。”
“已够妥帖了,你莫再忙了,坐下歇一会儿。”
钟洺强行将在船舱里来回走动的苏乙按下,让他在席子上坐好,钟涵也在一旁,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以前和现在,大哥在他眼里都是白日里总不在家的人,但是白日里不在家,和晚上不会船上睡觉还是两码事。
“大哥,你要早些回来。”
他凑在钟洺身边嘀咕。
钟洺笑道:“你不是说要跟着嫂嫂学包馄饨,等你学会,大哥就回来了,记得,我要吃虾仁馅的,每个馄饨里都要包一个虾仁,不然我可不认。”
钟涵拍拍胸脯保证道:“我陪嫂嫂去捕虾子,剥虾仁给大哥包馄饨吃。”
“好,咱们家的小仔乖得很。”
钟洺哄完小弟,又同夫郎道:“我刚才想着有什么忘了,可算是想到了,你做的虾酱,总该给我带上一罐。”
“酱是汤汤水水的,不好带,只怕污了包袱,怎么想起带酱了?”
话虽是如此讲,苏乙的眼睛却是倏地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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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知他心里一直想着还有什么忘了的,之前问钟洺,钟洺总说什么也不缺,就是缺了黄府船上也会有,他也明白这道,只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思。
好容易等到钟洺真的开口说想带的东西,他仿佛重新找到了主心骨。
“只要虾酱,要不要别的酱,你做的鱼酱下饭,要不要也带些?”
“不要别的,只要你做的虾酱,要是那船上的灶人做的饭不合我口味,我加些虾酱上去,味道就差不了。”
钟洺这般说,苏乙莞尔道:“人家船上的灶人,可是随大商船做事的,手艺岂能差了。”
“那可不好说,总之带些总没错。”
“好,给你带。”苏乙立刻起身道:“我记得船上有个掌心那么大的旧罐子,有回收拾东西我还看见了,里面刚好能装个二两酱,足够你这几日吃了。我在罐子外面再包层芭蕉叶,用麻绳缠一圈,这样就不怕撒。”
小哥儿得了新活计,再度忙起来,待到这罐子虾酱放进行李中,他也被人从身后一把揽住。
后背贴上熟悉的胸膛,苏乙察觉到钟洺把下巴轻轻抵上自己的肩头。
他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
船舱当中的竹帘已经放下,小仔虽然还在和多多说话,并没有睡,但因有帘子相隔,令人难得生出几分勇气。
小哥儿默了一瞬,选择轻轻侧过头去,微阖双眸。
钟洺未曾想到夫郎会突然主动起来,晃神的间隙里,先是被眼尾那抹殷红孕痣夺去了注意,旋即恰有一吻,柔柔地落在了脸颊上。
第54章 翡翠鲍
海面辽阔, 四下不见陆地,唯有茫茫深水,盯着看久了, 只觉得眼珠子都发直。
出海第二日,两天加起来, 钟洺已经下海十几森*晚*整*趟,意料之中, 没见着梅花参的影子。
又一次出水, 钟洺朝船上招招手, 很快有眼尖的水手注意到他的存在,甩了麻绳下来,好让他攀着拽上船。
也是上了眼前的大船钟洺方知, 这并非是黄府的商船,而是黄府二房娘子的娘家, 莫氏的船。
莫氏亦是海商, 加之这回见过一次的二房小公子也随船出海,船上的人多是小公子外家遣来的随从,乃是从县城来的。
原本当中还有些水手看不上钟洺一个水上人的,直到昨日见他接连下海, 一刻钟不见上浮,方知他在水性上的厉害之处,甚或来找他讨教。
奈何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本事,教是教不会的。
赤脚踩上船板, 今日日头高, 太阳盛,晒得船板上热热的,哪怕刚出水也不觉得多凉, 钟洺把手里的网兜往前一丢,任由一众人围上来看。
他下海虽找不到梅花参,可回回都不空手,有鱼枪的加持,海底的鱼是一打一个准。
除了打鱼之外,他还捉了不少普通大小的海参,遇见了和比整条胳膊还长的鱿鱼,亦在沙子里又见了一回成群的沙鳗,用上回的办法吓死了二十几条,分两趟拎上来后发现比上次捉的肥壮许多。
昨晚船上吃的就是他捉的沙鳗做的红烧沙鳗煲,肉斩成大块,吃起来过瘾极了,船上的灶人舍得用油用酱,倒出来的汤汁都很是下饭。
这道菜也给船上唯一的主子,那黄家小公子送去一碗,因他吃得好,还打发长随给钟洺送了二两赏钱。
钟洺把银子拿到手的时候,倒是有那么一刻想起自己的上辈子,那时候他手里的不少银钱都是这么挣来的,自觉有本事极了,后来经历得多了,方知年轻时的荒唐。
就拿眼下说,他靠自己独一份的本事,照旧在富户公子露了面,出海一趟得的五十两银子便是放在上辈子,同样是他削尖脑袋逢迎许久都赚不到的。
“这海蚌好大一个,不知里面有没有珍珠。”
有个水手从钟洺的网兜里扒拉出一个蚌壳来,放在手里掂量着笑道:“咱们寻个东西给它撬开看看。”
这一兜子除了那个海蚌,其余还有几条大大小小的鱼,四只大龙虾,两个白色的,从前没见过的大海螺。